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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他。
等了会,没有半点停顿。
傅斯珩轻咬着安歌后颈,半揽着她去摸床头柜上的袋子。
窸窸窣窣间,傅斯珩哑着声儿问:“喜欢什么味道的?”
安歌脑子里冒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买了?”
“魏舟买的。”
安歌一阵窒息,哽咽了。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无所不能的生活助理呢。
“草莓味的?”傅斯珩撑起上半身,“什么类型的?”
安歌没抵得过心里的好奇,问:“都有什么类型?”
咕咕咕。
好好奇。
低语说了些后,耐心告罄的傅斯珩随手拿了个。
听到包装纸被撕开的窸窸窣窣声,安歌在心底默背起了哲学问题。
“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以认识的,认识是发展变化的…”
“傅斯珩是运动的,运动是没规律的…”
等等!
她对不起哲学老师!
月光透过窗帘折入,月华微凉。
傅斯珩单手撑在她脸颊边,直接用嘴咬着撕开了小包装。
动作莫名性感。
他不紧不慢的,一直低着看她的头微微抬起,最后一步动作直接顿住了,没再继续。
一瞬间,安歌感觉傅斯珩身子有点僵,带着几分疑惑,不由地仰头去看床壁上方。
黑暗中,一双绿莹莹发着亮的眼睛正自上而下地盯着他俩。
荧光绿的眼睛跟个镭射灯一样。
安歌愣了愣后,笑出了声。
弟弟你别把你亲爹给吓不行了。
“喵——”喵弟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对着傅斯珩喵了三声。
箭在弦上,咬着牙,傅斯珩微chuan了声,强忍着冲动把默默窥探许久的喵弟抱着丢出了卧室。【木有脖子以下qwq】
喵弟第一次享受到被人丢出门外的待遇,当下挠着门板喵喵直叫唤。
傅斯珩没理会,直接落了锁。
半靠着门板,傅斯珩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已的女人。
“珩宝,你还行吗?”
安歌半抱着身子,笑得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最惨,没有之一。
傅斯珩懒得开口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安歌自己到底行不行。
好奇宝宝安咕咕被迫一晚上认清了魏舟买的所有那玩意的种类。
安歌:今天也不想出演小剧场
傅斯珩:在忙,没空。
第51章
“好!准备一下,再来一组!”
摄影师比了个手势, 往后退了几步。
负责打光的《悦己》杂志社工作人员迅速会意过来, 跟着往后拉了点距离,室外拍摄场地再次被拓宽。
九月中旬, n市气温骤降。
昨夜断虹霁雨,净秋空。
似是一夜之间,城中枫叶尽飘红,以紫金山为最。
漫山的红枫林如火一般铺开,山脚小道, 过往取景的行人络绎不绝。
夕阳西下,江色映疏帘。
浅金色的阳芒笼罩着淮水一隅, 落满了整个湖面。
八月一过, 淮水不再似往日般平静,暗流涌动间, 湖面波光粼粼。
半弧形的木质景观台延伸出湖面,晚风一吹,竟有了点萧瑟之意。
“阿嚏——”
守在远处的小圆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揉着鼻子, 小圆挽着秦湘的手嘀咕着:“咱娘娘不冷吗?我套着针织衫都嫌冷, 她就裹了薄薄一层纱!”
“话说回来,n市的入秋风吹得也太早了吧。”
秦湘看着不远处一秒钟至少能换3个造型的安歌,悠悠道:“超模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冷这个字!”
秦湘刚说完, 小圆又打了个喷嚏。
“瞧你那点儿出息。”秦湘抱着装着安歌换下来的衣服纸袋,笑道。
秋风一吹,小圆又是一哆嗦。
“最后一组!action!”摄影师高举了手臂。
安歌点头示意。
夕阳刚好半沉到低矮的紫金山后面, 长河落日,寒鸦声碎。
安歌退到了景观台的栏杆边上。
随着摄影师落下的手势,安歌侧身间左手插进了额前的长发中,将披散着的长发捋到了脑后,抬脚间直接甩开了步子。
小圆看得惊心动魄,下意识叫出了声:“娘娘太狠了!”
犰狳鞋,足有31cm。
在几年前的春夏时装周上让不少超模望而生畏进而纷纷罢秀的犰狳鞋重出江湖,被杂志社借来给安歌做造型。
一般人穿着这鞋子连走路都困难,更别提还要在木质踏步板上走台布了。
小圆生怕安歌跌到,紧紧地扣着秦湘的手臂。
为了方便摄影师抓点,安歌的步伐并不大。
晚风吹拂间,发丝被扬起,有一丝黏在了微分着的红唇上,凌乱之中别有一番美感。
浅金色逐步变成了深金,安歌逆着金色的光线,犹如神祇。
“wuli娘娘太好看了!”小圆嗷了一声,“这是什么人间绝色!”
“我要是个男的,我都想娶娘娘!”
“我们娘娘秒天秒地,必须是国模之光!我不准有人不服!”
秦湘胳膊被小圆掐得隐隐作痛:“不是,这国模之光你给她颁的啊?”
“不是娘娘,还能有谁?”
“虽然,但是,你懂?”秦湘叹了一口气,“我们说了没用。”
怕落人口实,秦湘摇摇头又道:“少说话,多做事。结果没出来之间,别给安歌画饼。”
小圆知道网上的事,气鼓鼓地哦了一声。
“那咱们就坐以待毙?”
“先静观其变吧。”
提到这国模之光的称号,秦湘有些心烦。
安歌是继林思晗之后又一位泥石流,不让营销,直言没必要。
是没必要,再没必要下去有些个营销号都快跳到她们脸上了。
继j.m和宁瑾集团牵手以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营销号开始下水搅和,明里暗里带节奏说只要作为国牌高定服装龙头老大的j.m官宣谁,那谁就是国模之光。
搞得一群天天搁网上冲浪完全不了解mdc超模成绩排名的吃瓜群众跟风附和,一水地嚷着国模之光非j.m代言人莫属。
一想到这事,秦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眼瞅着四大时装周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j.m要是有和安歌合作的意思,肯定一早就沟通过了,算时间代言广告都拍好了,然而j.m从来没和时代联系过。
换而言之,这代言基本可以百分百确定不是安歌的。
再说直白一点儿,国模之光可以换人加冕了。
踏步板尽头,安歌定点,摄影师完成了最后的拍摄。
“ok!”
“辛苦了!”一直半蹲着找角度的摄影师直起身,“可以收工了,辛苦各位。”
“辛苦了辛苦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定哪家?”
《悦己》杂志社的工作人员一边收工一边商量着聚餐地点。
安歌的小腿肌肉绷了一下午,脚面几乎是和地面垂直的,拍摄一结束直接抬脚甩掉了脚上的反人类奢侈品犰狳鞋。
一手拎着一只鞋子,安歌将长发甩到身后,赤脚走向了秦湘。
“娘娘,你对这鞋子温柔一点儿。”小圆又嗷了一声,“全世界一共就21双,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我对它温柔,它不会对我温柔。”安歌想了下,“也没那么贵,去年拍卖会上30万美元可以拍三双呢。”
小圆被噎住。
“行了。”安歌止住这个话题,“你们晚上去哪吃?”
“娘娘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不用陪傅总?”小圆表情瞬间一亮,“我听说这里的烤鱼特别好吃!”
安歌屈指弹了下小圆的脑门,接过秦湘递过来的衣服纸袋:“不能呀,今晚有事。但我可以请客,你们吃什么都可以。”
“哦——”小圆失落地应了一声,“那是要陪傅总吗?”
安歌摆了摆手,意思非常明显。
小圆鼓着腮帮子,看着安歌的背影。
突然冒出来的魏舟贱兮兮地接了句:“不好意思啊小妹妹,你们娘娘我等会就接走了。”
秦湘跟着开玩笑:“圆儿出息了,都敢从傅总手上抢人了。”
“我这不是怕明儿半夜接不到娘娘嘛,凌晨的飞机,误点了又要等下一班。你想啊,我们昨天去傅总家接人的时候就等了一个早上,电话都打不通。”小圆撇嘴道。
秦湘轻嘶了一声,被小圆一提醒这才想起这么个情况。
安咕咕落到傅斯珩手里,啥时候能再见到她们家安咕咕可不是她说了算。
明天凌晨直接从n市飞巴黎。接下来好一段时间这小俩口都见不到面,今晚不得…别说凌晨,明儿一早她都不一定能见着人!
秦湘面色古怪,看向了魏舟,欲言又止。
魏舟的清咳声卡在了喉咙里,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他干哈呢!
他就是一个听老板号令的苦兮兮的小助理!
他还能安排他们老板直言说这事你别干,听我的你别干吗!
他敢吗?
要是真这么安排了,估计明儿一早他就能收拾收拾铺盖准备走人了。
抬头,望着天,魏舟在心里默默地问候着夕阳。
“魏助理?”秦湘开口,顿了顿,“是这么称呼的吗?”
躲不过的坎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又问候了一句夕阳,魏舟换上一副客客气气的嘴脸:“是这样,叫我小魏也可以,亲切!”
秦湘顺杆子喊了声小魏,愉快地拍板道:“小魏同志,要不你看明儿叫人的事就由你代劳了?我们这边不了解你们家傅总情况,怕打扰了不好。”
魏舟笑容一僵。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祖宗的事谁敢打扰?他是长了张上赶着去送死的脸吗?
魏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笑道:“这话就严重了,什么打扰不打扰?”
秦湘一喜,以为有戏了。
“虽然我也很想为两位女士代劳,但是呢,可能你们真不了解我们老板的情况,最近这些天的早上,他手机都是关机的,我这边也联系不上呢。”魏舟又道。
好贱的人啊。
“那怎么办?”小圆拉了拉秦湘衣袖,商量道,“要不改签吧?下午再走?”
秦湘无语了好半天,心道那还不如直接改签到晚上呢,再改签下去那干脆别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从娘娘那边入手呢?”魏舟善意地提醒道,“娘娘点头同意说好的事,谁还能拦着?”
“真的?”秦湘半信半疑,她们家泥石流这么有家庭地位?
魏舟但笑不语。
他们老板有个屁的原则,娘娘不开心老板说公开万象就公开万象,惹了一堆破事也没有半句话。
淮水边的老街,外围露天停车场。
苏衍的助理早早地候在了一旁,甫一见到安歌,立马迎了上去。
“傅先生晚上好。”高林熟稔地和傅斯珩打了招呼,又对安歌说:“娘娘好,我叫高林,是苏衍先生的助理,苏总和夫人还在前面。”
安歌客气地回了礼,傅斯珩略略一颔首。
高林在前面带路。
安歌指尖在傅斯珩的手掌心轻轻挠了下,问:“你们这些人的生活助理都这么会讲话的吗”
上来就喊她娘娘,搞得她跟皇后巡游的一样。
傅斯珩反扣住了安歌不安心的手指。
“诶,苏衍是?”安歌悄声问,“这名字好耳熟啊…我好像在哪看到过。”
“新闻。”
安歌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股子熟悉感从哪来了。
这不是前不久高挂在热搜上的那位吗,当时的新闻标题让她的印象非常深刻,叫什么来着…叫苏衍卸载纽约大通投资银行高管职位,改任亚太地区总裁。
高开低走的调动,金融小报写手一天报道了八百回。
“你们认识?”
“朋友。”
“你竟然也有朋友?”安歌脱口而出。
祖宗这么难搞的性子竟然能有朋友!
这位朋友得是何方神圣。
傅斯珩瞥了眼安歌:“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没误解。”
安歌腹诽,我看你挺适合一辈子孤独终老的。
作为n市最繁华的老街,依山傍水,哪怕到了傍晚人流量不减反增。
人来人往的,多是些游客,鱼龙混杂的。
老街大体上保存了清至民国以来的街巷格局,没有刻意的雕梁画栋,只将曾经的繁华不动神色地掩藏在历史转瞬的光阴里。
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买特色小零食的一家挨着一家。
巷道拐角处开着两三家古玩店,真假混杂。
n市和s市不一样,n市文化底蕴深厚,六朝古都,千古龙蟠并虎踞,但在这分王气之中,它有些独属于它自己的生活节奏,那种慢调调中的宁静安然与舒适。
烟火气十足,街角刚出炉的梅花糕热气腾腾,红豆香四溢。
卖麦芽糖的梆子声远远地传来,老大爷抖着糖稀的手十分稳健,手腕一勾一甩间,蛟龙跃然纸上。
不远处的中式路灯下,站着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和傅斯珩一样,一身正装,气质斐然。
苏衍正在打电话,远远地看到走过来的俩人,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高林将人带到,和苏安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安歌这才注意到苏衍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牵着小朋友的女人。
她一直背对着她们,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来。
女人红唇明艳,不勾而媚。
九分铅笔裤搭灯笼袖衬衫,干净又利落。眉眼偏冷艳,但对着手中牵着的小朋友,她浅浅地笑着时分外温柔。
“安安。”小朋友长得顶精致,像画一样,眼睛圆且清润有神,长长的睫毛覆盖下,靠眼尾那里的睫毛微翘。
神似苏衍。
他手里捏着根短木棍,木棍上插着由糖稀画成的小猪,举高了献宝似给女人看:“看,小居居!”
糖稀画成的生肖猪,寥寥数笔,栩栩如生。
尤其是小猪鼻子,特别可爱。
小朋友看样子非常喜欢,没舍得咬一口,他的小手指在小猪鼻子上虚虚地点着,一副想碰又舍不得碰的模样。
在安歌眼里十分温柔的女人从善如流地开口:“对,是你。”
“你是小居居。”
小朋友大半个身子靠在苏衍腿边,仰着头努力地纠正:“我不是居居,它是居居。”
“嗯,它是居居,你是酥居居。”
小朋友不太想要这个称呼,但又说不过女人,捏着糖稀猪转过身子就要抱苏衍大腿。
恰好苏衍挂了电话,一把将小朋友抱起,看向了女人。
女人瞬间收敛了笑,道:“怎么,你想要这个昵称?”
小朋友很会顺杆子往上爬,奶音一颤:“衍衍也是居。”
女人明艳的红唇刚挑开一个弧度,小朋友又接了一句:“安安也是居。”
女人唇角一抿。
苏衍和女人齐齐地陷入了沉默。
在这一片沉默中,傅斯珩扯了下唇角,夸道:“苏衍,你儿子挺聪明的。”
所以说,傅斯珩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
苏衍怎么没把他打死?
“见笑了。”苏衍看了眼安歌,面不改色道。
说着,苏衍的指尖挠了下怀里小朋友的下巴:“酥宝,向傅叔叔和安歌姐姐问好。”
名叫酥宝的小朋友非常上道,小奶音一颤一颤地道:“傅叔叔好,漂亮姐姐好!”
傅叔叔?
安歌翘了翘唇角。
酥宝晃着手中的糖稀猪,又道:“这是我的大美人妈妈,苏安安!”
“这是衍衍!”
酥宝年纪小,说话不清楚,但叫起名字来非常顺溜。
安歌被那声漂亮姐姐哄得相当开心:“小酥宝好鸭。”
酥宝相当配合:“猴!”
而一旁被叫做叔叔的傅斯珩将视线从酥宝脸上移到了苏衍脸上,面无表情。
苏衍摆出了和傅斯珩同款表情,他又挠了下酥宝的下巴,说:“你傅叔叔刚才没听见你的问号。”
小酥宝切换到了复读机模式,一连喊了好几声傅叔叔。
安歌唇角越翘越高。
打了招呼后,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酥宝被苏安牵着,他走路不太稳,穿着背带裤,步子迈的歪歪扭扭的,而苏衍就像一个局外人。
落后了几步距离,安歌胳膊肘抵了抵傅斯珩:“傅叔叔,你这朋友一家——”
安歌话没说完,对上了傅斯珩的目光。
男人目光很凉,像入秋的风。
淮水的支流穿过老街,水面上的乌篷船吱吱呀呀着向前。
“傅叔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可以当叔叔年纪了,别不服老。”安歌一想起傅斯珩暂时不想要小宝宝的话,又道,“你看看你朋友,人家的小朋友都会打酱油叫你叔叔了!”
傅斯珩扯了扯唇角,下巴一抬,神情倨傲。
什么小朋友?
苏安甩了苏衍以后,酥宝至今都没认他这个便宜爹。
安歌不怕死,一声叔叔叠着一声叔叔的叫着。
前面一处拱桥边挤了间狭小的铺子,门店里的长桌上摆满了削好的竹节。店前的塑料板上插满了用竹子编成的小动物,中间的草蟋蟀异常逼真。
小酥宝捏着小糖稀猪,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盯着这只草蟋蟀,扭头想去找苏安。
他刚蹲下,拱桥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嚎叫:“让一让!”
“抓小偷了啊——”
“抓住他!”
抓小偷?
安歌朝拱桥边看过去。
余晖下,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他一只手拿着个紫色的女士钱包,另一只手拨开挤挤挨挨的人群,头也不抬地直往前冲。
风风火火,跑的非常急。
酥宝就蹲在正对着他逃跑路线的摊子前。
以小朋友的反应能力,根本避不开。
哪来的狗东西这么不长眼?
安歌正义感瞬间爆棚,压了压指关节,踩着双细高跟,向前走了两步挡到了酥宝身前,她左脚的高跟鞋鞋跟紧扣着地面。
电光火石间,就在小偷擦身而过时,安歌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抬起右腿,快准狠地扫到了小偷的小腿上。
小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小腿上又挨了一脚。
钻心的疼痛感迅速冒了上来,小偷“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钱包被松开。
“疼疼疼疼。”
看呆了周围一群人。
漂亮女人踩着双细高跟,跟拍戏的一样,动作一气呵成,非常流畅。
苏安半蹲着抱着酥宝:“…”
苏衍俯下身保持着抱苏安和酥宝的动作,唇角一抽。
傅斯珩哪找来的老婆?
被苏安抱着怀里的小酥宝蹭着自己大美人妈妈的下巴。
傅斯珩见怪不怪,淡定地打了个电话,通知魏舟准备过来善后。
安歌反剪过小偷的手臂:“你还知道疼?还能不能做个人了?逃跑不看路的吗?”
小偷痛苦得表情都变了形,但仍然在嘴硬:“关你什么事啊?”
安歌懒得理他,又给了他一脚,踹完,弯着眼睛回头问酥宝:“小酥宝,姐姐帅不帅啊?”
“姐姐给你买草蟋蟀!”
安歌:这是我闺女的未来老公!
傅斯珩:他喊我傅叔叔,我闺女的手他还是别牵了:)
所以说,苏衍也是个坑自己儿子的爹——
但是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就没了呢!就到别人家了呢!
第52章
晚风斜吹着卷入船舱内,扬起纱帘一角, 环佩叮当响。
宴席已散。
酥宝被苏衍喂饱了, 半趴在苏安大腿上,捏着草蟋蟀晃了会, 在犯困的时候被苏安抱出了船舱。
渺渺斜风轻拂,苏衍出了船舱,拆了烟盒,抽了两支烟出来。
傅斯珩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中,背倚着船柱子, 看着背对着他歪趴在船舷上的安歌。视野中,出现了两支烟。
苏衍的中指和无名指间夹着烟, 他的无名指一推, 两支烟向相反的方向歪去,一支对准了傅斯珩。
傅斯珩的视线从安歌身上收回, 瞥了眼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苏衍,抬手抽过了那支烟。
“你什么时候有瘾了?”傅斯珩指尖轻点了下那根烟。
因为工作原因,他和苏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寥寥几次。
做他们这一行的, 应酬是必须的,不可能不会抽烟不会喝酒,端看自己愿不愿意罢了。再者, 出生环境在那里,长久的熏陶下来,这些事根本不需要人教, 会的很早。
只是,他和苏衍对这方面兴趣不大,没什么瘾。
尤其是苏衍,读书的时候他从来不碰这些,后来工作也没见他破什么例。只有一个例外,苏衍和苏安结婚那天,陪了不少酒。
从来没想过,苏衍这么个人还有主动请别人抽烟的一天。
傅斯珩把玩着手中的烟,微垂了头,削薄的碎发滑落稍许。
什么时候?
苏衍一时没应。
从西裤口袋中摸出了打火机,苏衍的拇指抵着做工精致的打火机翻盖,轻推了上去。
打火机的外形质朴,没有多余的装饰,只上面刻着似枯萎的绣球花。
像苏安的成名画作。
清脆的一声响后,蓝色火苗自动跃了上来。
晚风一吹,它跟着飘晃着。
傅斯珩瞥了眼苏衍。
苏衍一手笼在唇边,眉眼间略过淡淡的倦色。
蓝色的火舌舔上了烟卷,烟丝被点燃。
他抽了一口后才说:“苏安走了之后。”
动作熟练又流畅。
看样子确实没少抽。
傅斯珩敛下眼帘,看着指尖的烟。
大银行家又如何,活该而已。
打火机被移到了眼前,傅斯珩微低了头,薄唇抿着烟,凑近了点燃。
青白的烟雾很快升起。
“事情还没解决?”苏衍朝傅斯珩看了眼,谈到了正事,“你做事什么时候这么拖泥带水了?”
傅斯珩在他们这一个圈有着另一个代名词,孤高的资本狙击手。
没人情味,只要被盯上,那多半都是悄无声息地瞬间蒸发。
傅家的事,他隐约知道一些,看得出傅斯珩对宁瑾集团确实没什么想法。
然而没想法是一回事,防不防又是另一回事。
想和宁瑾对抗,光靠一个igd资本远远不够。
想到这,苏衍开口:“港市的恒安国际是你做空的吧。”
傅斯珩没接话。
苏衍继续:“一直不温不火的恒安国际突然崩盘,盘中跌幅一度达到近百分之九十,不到半个小时股价从2.768跌到0.57港元,市值蒸发了近300亿港元。”
傅斯珩薄薄的唇间衔着烟,神情松懒,眯着眼看青白烟。
风一吹,青白的烟雾散了个干净,只余下了淡淡的烟草味。
弹了弹烟灰,傅斯珩才回答上一个问题,说:“解决什么?”
不是他不想,是不能。
傅老爷子还在,老人家奔波操劳了大半辈子,老来还要替儿子养儿子,儿子拍拍屁股甩开大膀子走了,去追求自己人生理想,说的好听点叫报效国家,说的难听点不过是自私自利。
他走了倒好,撂了一堆事。
爷爷早该退休的年纪,迫不得已一直守在那个位置上,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这一坐,又是好多年,儿子的儿子都长大了。
终于可以享清福了,哪知年岁长了,人情味早变了,一家人心思各异。
白黑子错落间的孤寂岁月,他一个人走过就够了,老人家这么大个年纪无非就盼个团团圆圆。
当初眼都不眨娶安歌,也是为了让老爷子晚年顺顺心心的。
青白烟雾一缕接着一缕。
半晌,傅斯珩又说:“我没那个兴趣。”
“别人知道你没那个兴趣?”苏衍谈话间,目光一直落在苏安身上。
傅斯珩扯了扯唇角。
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根本没人信。
宁瑾是块肥到冒油的肥肉,人人都想守着它分一杯羹,不断地扩展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多一个人,这人还是宁瑾的二公子,那必然要分走一大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