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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听了这话,不准备再兜圈子,直言了当地问:“你想做什么?”
“狙了j.m。”
不是狙击,是狙了。
苏衍提了点兴致:“宁瑾注资了j.m,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撤资的打算。”
单只有一个j.m不足为惧,收购j.m是易如反掌的事,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但扯上了宁瑾集团,有宁瑾集团在背后撑腰,收购j.m的难度系数提升了不少。
“你怕宁瑾?”
“又不是狙击宁瑾。”苏衍想到了傅老爷子,又问,“你不方便出面,是因为傅老爷子?”
算年纪,傅老爷子比他爷爷还要大,但身体一直不太行。
傅斯珩虽没什么人情味,但也不可能真和傅周深一家当着傅老爷子的面撕破脸皮。
指尖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傅斯珩音质发凉:“你以为傅周深现在敢在老爷子面前挑明关系?”
“他比我还想瞒住老爷子。”
傅斯珩轻嗤了一声。
傅周深这人被宠坏了,什么都想两手抓,什么都想要。
表面是副儒雅随和的大公子模样,背地里没少干龌龊事。唯一一点值得表扬的,不管在外面闹得多凶,给他使多少绊子,回了家又是宽厚仁和的“好哥哥”。
“那是什么?”
傅斯珩勾了个嘲弄的笑:“他本来就没这方面的投资意向,玩票而已。”
“安歌是我女人,乔瑶是他目前摆到台面上的床伴,他不过是想借这事给我找点不痛快。”
“等他玩够了,觉得哪方面都碾压反超我一筹的时候,肯定会抽身撤资,那时候jm是死是活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所以?”苏衍抬了抬下巴。
他没傅斯珩那么变态,没兴趣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也体会不到黑猫捉住耗子后不吃它往死里玩弄折磨的心情。
“你不觉得在他认为自己快要赢了的时候反将回去,更——”
“不觉得。”苏衍打断,“你可以直说是为了你老婆。”
傅斯珩下手一向快准狠,做事不留情面,很变态,但他没那么无聊兜这么大个圈子,还让他出面。
凉风趁隙而入,吹得挂在船舱屋檐一角的红灯笼飘飘悠悠地打着卷儿。
红色的灯笼光倒映在淮水略起波澜的水面上,灯影晕开。
淮水人家。
n市极富情调的私家馆子,开在淮水岸边。
每晚固定六桌,多一桌都不做,每一宴都设在一只独立的船上。
水泥船身,不容易被流水腐蚀,而船上家具装饰皆由木材雕刻而成。
临靠着岸边,六只造型一致的大船四散着排开,对岸搭了个戏台,可点戏,唱的也多是苏淮地区享负盛名的淮剧。
咿咿呀呀的戏腔婉转,韵味十足。
水袖甩开,小花旦登场。
安歌还是头一次听腔调这么缠绵悱恻的戏曲,缠绵而不腻。
她大半个身子半趴在船舷边,不由地比着小花旦的动作,捏了个兰花指。
“第一次听?”苏安问。
“第一次听。”安歌朝苏安看了眼。
灯下看美人,美人越看越惊艳。
这是苏安给安歌的第一感觉。
纯粹的美,让人惊艳,带着苏淮地区的那种独有的调调。
但一晚上下来相处下来,安歌又觉得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总觉得她身上笼着股寂寥,太沉寂。
和一开始傅斯珩给她的感觉有些相像,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傅斯珩一身傲骨,带着尖锐的刺,纵是满身孤寂,也是高高在上的祖宗。
而她则像是被人磨平了满身的棱角。
美则美矣,了则未了。
戏文还在继续。
青衣带着花旦谢场,才子佳人被迫分离,相隔千里万里。
有书生翩翩风流,赴京求功名;有佳人独坐阁楼,红笺翻几遭。
折扇一开合,春夏秋冬尽过往。
安歌听得认真,手指跟着腔调轻叩。
苏安本不是话多的人,淮剧中这出戏码她从小看到大,再加上她和苏衍的事,早已没了多大兴趣。
酥宝不爱听这种咿咿呀呀的调子,他的注意力全在安歌替他买的草蟋蟀身上,自己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入迷。
苏安看了会酥宝,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身后不远处的苏衍身上。
临近曲终。
进京赶考的书生一朝高中,状元郎打马看尽了长安花。
授了官职,衣锦还乡,八抬大轿径直抬到了小姐家。
红烛喜被,才子佳人成双对。
戏文里风月渐浓,又是一出天长地久。
曲终,人散。
花旦又是一甩水袖,谢了场。
安歌弯着秋水瞳,跟着鼓了鼓掌。
故事虽俗套,不过生活嘛,简简单单就好啦。
苏安突然开口:“你觉得不谙世事的小姐能和早已习惯官场上尔虞我诈的书生在一起多久?”
“嗯?”安歌疑惑。
“她什么都不了解。不了解书生的工作,看不懂书生的文书,足不出户,融不进书生的圈子里。”
安歌弯着秋水瞳,反问:“为什么要了解?”
苏安一愣。
看了眼身后正低声交谈着的苏衍和傅斯珩,苏安又问:“你不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
安歌跟着看了眼。
红灯笼光下,傅斯珩随意地倚靠在柱子边,微侧了头在和苏衍说话,他抽烟时会习惯性仰头,幅度不大。
半明半昧的光影下,他的侧颜清隽。
印象中,这是傅斯珩第三次抽烟。
不知道俩人谈到了什么,傅斯珩抬眼朝她看了过来。
只一眼,祖宗身上的疏离感跟着淡了几分。
“不想。”安歌回。
傅斯珩不是书生,她不是佳人,生活也不是戏文。
安歌没有半点犹豫,态度果断又利落。
苏安从来没有见过安歌这样的女人。
她和苏衍结婚早,知道傅斯珩是苏衍的朋友,俩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也玩不到一块儿。
帝都傅家的二公子,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少不得被莺莺燕燕盯着。
这女的不介意吗?没有半点儿危机感吗?
“为什么?”苏安下意识问。
安歌并不了解苏安和苏衍的事,但她从小的生活环境在那儿,别家乱是别家的事。
南娴和老安头给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南娴从不管老安头工作上的事,哪怕他写出再惊世骇俗的东西,俩人相濡以沫多年,依旧很恩爱。
“因为了解也没什么用啊,我又不是他助理。他娶我回来,也不是为了让我了解他工作的,而我嫁给他,更不是为了成为他工作上的伙伴。”
“每个人都应该有点私人空间不是吗?了解又如何,不了解又如何,喜欢又不会因此而改变。”
傅斯珩从不避着她谈工作,文件怼她脸上她顶多捡起来放好了,也不会翻开看看。
她大学念得是玄而又玄的哲学,又不是搞金融投资的,看那玩意不是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有那时间还不如看看小说。
当然…傅斯珩这个狗男人压着她做那事的时候,最后温存的时刻还会回助理消息。
她一点儿也不想懂傅斯珩的工作,万一哪天真懂了,回头做的时候他再问她有什么想法的,那不是神经病吗?
这么想着,安歌突然觉得有点儿,拿手扇了扇风。
傅斯珩是个变态,和他做就很累了,她绝对不会没事找事。
苏安再次沉默下来,明白了安歌这样的人不叫没有危机感,她活得通透洒脱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傅斯珩给予了安歌最大程度上的安全感。
她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兜兜转转,说得再多,都逃不开一句喜欢不喜欢,爱或者不爱。
他爱你,什么都好办。
他不爱你,说什么都不顶用。
那苏衍呢,隔了这么久,又是怎样的呢?
j.m的事情聊得差不多,傅斯珩掐了烟:“还没和好?”
“没。”苏衍跟着摁灭了烟,苏安早已不是以前那副乖顺的模样了。
傅斯珩眉梢轻挑。
上个月苏衍怎么说来着…心机迂回追人还不是没得手。
这也活该。
傅斯珩没分半点儿同情心给苏衍,漆黑的瞳孔里甚蔓出了点兴味。
“你怎么样?”
“苏衍,你不看新闻的吗?”傅斯珩反问,抬手松了衬衫领口靠喉结处的扣子。
幽暗的灯下,痕迹淡了不少,但依旧斑驳。
苏衍:“…”
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同是偏生活类的助理,高林没有魏舟能说会道。因为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儿的手下。
面子重要还是老婆重要,苏衍选了后者,问:“你那只特立独行的股票——”
“怎么注资的?”
傅斯珩微挑着的眉梢一松,回了一个字:“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回到酒店,傅斯珩接了顾言蹊有关工作上的电话,去了阳台。
安歌对今晚那出戏文中花旦捏兰花指的模样记忆深刻。淮剧唱腔独特,越听越有意思。
翘着小指,安歌一边哼着调调,一边回秦湘的消息。
秦湘:【滴——宝贝儿回酒店了吗?】
安歌:【刚回。】
秦湘见安歌秒回,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容易啊!
她本来不抱希望地问问,没想到还赶巧了。
秦湘犹豫着敲了几个字过去。
秦湘:【傅总呢?】
安歌:【在忙工作。】
秦湘一喜,加快了打字的速度,想趁着傅斯珩没回来之前把事情交代清楚。
秦湘:【宝贝儿,咱们明天凌晨的飞机啊!切记!切记!切记!】
秦湘:【我提前半小时过去接你,你别起迟了!】
秦湘:【还有!最后一条,请娘娘您务必保证您的手机能随时能联系到您的人!】
安歌:【成。】
微信安静了下来,秦湘识趣地没有再发消息。
傅斯珩还没回来,安歌习惯性点开涂色小游戏,刚涂没一会,响起了关门声。
傅叔叔回来了。
只手撑着床面,安歌起身,换了个方面,跪坐了下来。
房间里只点了盏壁灯,它虚虚地照着一隅。
远远的阴影中,傅斯珩长指捏上了领带结,松开领结抽,指尖一勾抽开了领带。
丢了手机,安歌左手捏着兰花指,尾指尖翘起正对着傅斯珩。
学着淮剧缠绵悱恻的慢腔慢调,安歌掐着嗓子,念道:“傅叔叔呀——”
酥音。
咿呀一声,颠倒众生。
傅斯珩抽领带的动作一顿,转头朝安歌看去,表情冷淡。
灯影下,安歌的秋水瞳覆上了一层水光,她轻挑开眼尾,丝毫不慌张,态度甚至有点儿嚣张。
“妹妹呀——”
没呀完,傅斯珩动了。
安歌翘着兰花指的那只手腕被人握住,一扯。
动作太快,安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向傅斯珩扑去,扑到一半,后脖颈被人捏住,她的双手被反剪着举过了头顶。
都怪她太瘦,她要是个胖子,傅斯珩能这么轻松就拿捏住她吗!
视野中,傅斯珩左手清瘦的手腕骨上还缠着黑色的领带,安歌想溜。
傅斯珩垂下眼:“叫我什么?”
安歌从善如流地改口:“珩宝。”
傅斯珩没点头,也没表态,反应非常平淡。
平淡到让安歌误以为危险已经过去。
咕胆又大了起来,安歌提起了要求:“所以珩宝能松开了吗?我要去洗澡,明天凌晨的飞机。”
“可以。”傅斯珩半俯下身。
黑色的领带系上了安歌的腕子,打了个结。
“不、不用这么浪费吧?领带好贵一条呢。”
傅斯珩轻点了下头,说:“一起洗,省钱省时。”
安歌轻咽。
当晚,安歌被迫变着花样叫傅斯珩。
傅斯珩没应。
“斯珩?”
“阿珩?”
傅斯珩依旧没应。
安歌气结:“二狗子!”
喊完二狗子,安歌没站稳,差点滑了跪下去。
“珩宝宝?”
“大宝贝?”
从傅傅开始,分别经历了傅总、斯珩、珩宝、珩宝宝等等,最后以哥哥结尾。
在叫了不知道多少声哥哥以后,安歌立下了咕生最屈辱的保证。
在巴黎时装周上,她绝对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绝对不会和任何男人扯上关系。
然而,这flag立了不到24小时,在飞机落地的那一秒直接倒了。
倒塌的轰轰烈烈。
安歌:哥哥个屁啊,这么大个人了,是不是哥哥自己没点儿十三数吗?
傅斯珩:你还可以换个叫法。
第53章
魏舟自打凌晨安歌上了飞机之后,眼皮子一直在跳。
起先还好, 隔数个小时候, 集中在某个点猛跳一阵,跳完重归平静, 然而到晚上之后,眼皮子越跳越狠,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云涧酒店,会议室。
顾言蹊推门进去,便瞧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魏舟正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处理着工作。
他微抬着头, 一手捏着眼皮,一手握着鼠标, 鼻孔冲着电脑。
“你好好的捏着眼皮做什么?”顾言蹊将文件丢到桌上, 一手扶着办公桌,一手撑到了魏舟肩膀上, 捏了捏。
“轻点——”魏舟被捏的肩膀一酸,缓了缓,才接收了为收购j.m而成立的小型项目组发过的文件。
“你倒好, 拍拍屁股去手工工坊考察了, 我替你在这敲合同,负责跟项目小组的进程。我一小小的生活助理,我容易吗我!”
顾言蹊轻笑:“这和你捏着眼皮子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想捏吗?我总觉得今晚有大事要发生, 还是火星撞地球的那种!”魏舟说着,右眼皮子又是狠狠一跳,“他妈我这眼皮子跟打小报告似的, 硬是跳了一天。”
顾言蹊不置可否。
“真的,别不信。左眼跳福,右眼跳灾,以前我也不信,但自从我当了咱老板的生活助理后,我信了!”
“傅总狙击j.m失败?”顾言蹊拿过文件,走到一旁,“你觉得可能吗?苏总都掺和一脚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你这眼皮子跳了有什么意思?”
“你不懂。”魏舟仰头,强睁着眼睛盯着灯管看了好一阵,“算了,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不信咱们今晚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我等着。”
片刻。
魏舟差距眼皮子没有再跳的意思后,重新低下了头。
电脑屏幕右下方缓缓地跳出了一条推送新闻。
魏舟揉着眼睛,握着鼠标习惯性想叉掉它。鼠标指针刚点上去,魏舟瞥到了一行字。
【橘子娱乐:西伯利亚童话镇主人与他的缪斯女神安歌。】
什么鬼?
魏舟点开新闻。
【国际知名设计师keiko百忙之中现身机场,手持野玫瑰等待数小时,只为亲手将野玫瑰送给自己的缪斯女神!
这是天上独一份的宠爱!要不是娘娘已经结婚,我都要相信这是爱情了!
点击就看——安歌安娘娘情史,宁瑾二公子上位。】
滚轮往下一滑,跳出来一段视频。
wifi模式下,视频自动播放。
网速非常流畅,流畅到魏舟没有半点儿缓冲的时间,视频播放了大半。
我滴个妈!
魏舟倒吸一口凉气,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顾言蹊悠闲地喝了口热茶。
一惊一乍的魏舟一屁股重新坐下,手脚麻利地将视频下载保存到桌面上,捞过桌上的手机就要往外面跑。
“老顾老顾,你自己忙吧,我有事!”
“哦哦,对了,项目组那边发过来的江淮织锦的短视频介绍在桌面上,等会开会要放,你记拷到u盘里!”
顾言蹊刚比了个手势,魏舟急匆匆甩门走了。
晚上九点一刻,云涧酒店大型会议室。
项目组人员尽数到齐,一个两个正襟危坐。
椭圆形会议桌的尽头,顾言蹊单手撑着桌面,在看项目组负责人张华交上来的报告。
投影仪被缓缓降下。
张华紧张地问:“那什么大通投行的苏总真过来啊?”
“嗯。”顾言蹊一目十行扫着,“放轻松,正常说。”
“他怼人吗?”张华显然不信。
实在不是他慌,而是他们都快被傅斯珩怼出生理阴影了。
顾言蹊莞尔:“没听说苏总有怼人的癖好。”
张华神情一松,松到一半会议室大门猛地被人撞开。
魏舟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也不管会议室中众人听到开门声虎躯一震的模样,直言:“老板和苏总来了。”
话音一落,项目组众人又齐刷刷绷直了身子。
会议室大门再次被人推开,高林和盛明智一左一右地立在大门两侧。
两个身形差不多、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一齐出现。
走在左侧的男人表情寡淡,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件黑色衬衫,料子极薄,紧紧地贴在身上,将胸膛线条勾勒得分明。
而右侧的则男人则更显严谨。
不同于傅斯珩常年一身黑,苏衍在这方面要更精致一点儿,深蓝与纯白相间的条纹衬衫,深色领带,领针袖扣齐全,非常正式。
一见这阵仗,张华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同时还不忘鼓掌,带得项目组里其他人纷纷跟着鼓掌。
掌声噼里啪啦,非常响亮。
“欢迎!欢迎!欢迎苏总指导工作!”
高林没忍住,笑了一声,玩笑似的跟着鼓了鼓掌。
盛明智无奈,意思意思配合了一下。
作为苏衍的助理,你俩怕不是个傻子。
傅斯珩眼皮子半掀,朝张华那看了一眼:“你是来作报告的还是来当节目主持人的?”
掌声立马停歇。
苏衍在会议桌一侧坐下,手肘抵着椅子扶手边缘,屈着胳膊支着额角,道:“无事。”
“我不在意这些,正常汇报。”
组长额角滑下一滴汗,心里苦兮兮。
他容易吗?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项目啊,本以为是个无伤大雅的小项目,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也不知道他们老板是哪根筋搭错了,亲自跑过来听报告就算了,怎么还捎上了苏衍?
他都快以为他接得是什么跨过大集团的企业并购案了!
唉…人生真的好艰难啊。
张华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走到前面,接过顾言蹊递过来的文件,清了清嗓子后开始汇报起江淮织锦近年来的发展状况及织锦特色。
“江淮织锦作为老牌的传统手工工坊,其出产的云锦,素来有寸锦寸金之称。它的工艺最早可追溯到东晋末年,至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而到了现在,江淮织锦一直保留着最传统的工艺,依旧在使用提花木机,人工成本非常高…”
“打造中国高级定制品牌,除了处于灵魂位置的设计师,在这背后还需要像江淮织锦这样的手工攻防,它们是产品质量的保证!”
“下面,我们通过一小段视频来简单了解一下目前已经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江淮云锦!”
傅斯珩靠着椅背,指尖随意地搭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
张华点开视频,声音响亮:“现代云锦在继承明清时期的传统风格上进一步发展,它——”
“honey!”
预想中的背景音乐并没有响起,反倒响起了一声亲爱的。
哈尼?
哈什么尼?啥玩意啊?
张华一头雾水,扭头去看投影仪,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心脏病吓出来。
视频中,一个扎着低马尾辫的金发男人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自闸口出来,立即迈开长腿向他走去。
“宝贝儿!”
听见他的喊声,一直低着头走路的女人缓缓地抬起了头。她披散着长发,随着抬头的动作,脸颊边垂落着的发丝顺势扬起。
明艳的红唇轻勾起,气质妖娆。
男人单手揽住女人的肩膀,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烈焰似火的野玫瑰送到了女人眼前。
“you've always beenmuse!”
张华:“???”
视频上女人那张脸整个igd资本上到高管下到保洁阿姨,谁不认识!
那是他们老板的老婆!
哪来的野男人啊?还要不要点脸了?
张华在心里破口大骂野男人,却见下一秒,他们的女神夫人抬手勾上了野男人的肩膀,回了一个拥抱,接过了野男人手里的野玫瑰。
张华:“…”
他们老板绿了?
没道理不应该啊。
僵着脖子,张华一动不敢动,完全不敢去看傅斯珩。
顾言蹊清咳一声,朝魏舟看过去。
魏舟早已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拳垂在身侧。
谁拷的视频!总有刁民想害他!
他刚把新闻压下去,猪队友直接把视频怼到了傅斯珩脸上放!
放尼玛臭嗨!
会议室中一片死寂,空调温度明明打得不低,却越来越冷。
没人敢开口。
傅斯珩轻叩桌面的指尖停了下来,他狭长的眼睛眯着,看着投影仪,眸光阴翳,薄薄的两片唇几乎要抿成了一条直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老婆昨晚信誓旦旦和他保证过绝对不会再和任何男人车上关系。
视频播放结束。
傅斯珩一直微抬着的食指指尖再次点了下去。
会议桌被叩响。
满室的寂静中,响起了一声低缓的轻笑。
苏衍低低地笑出了声,手轻抬,问:“还谈么?”
“你有急事,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原本他过来,也是为了走个过场,他和江淮织锦的负责人有些私教,傅斯珩确定要收购江淮织锦,由他出面谈的话事半功倍。
只是没想到…这么精彩。
上了又如何,和傅斯珩的老婆比起来,苏安可乖顺多了。
傅斯珩说了一个字:“谈。”
位于香榭丽舍大街的酒店。
安歌找来一个细口瓶,倒了点纯净水进去,将keiko送的野玫瑰插了进去。
秦湘和小圆俩人头碰着头坐在沙发上,刷微博刷得义愤填膺。
小圆越看越生气:“什么鬼?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赶在我们在飞机上的时候官宣代言人!”
秦湘一阵无语。
不得不说,j.m和乔瑶的团队确实很会来事。她们的人都在飞机上,不能第一时间接收到消息。
她们就趁着这段时间,赶在巴黎时装周开始之际官宣,打响第一枪的同时又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带节奏。
数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足够她们舞得了。
“什么叫代言了j.m就是国模之光了?凭什么啊?”
“贷款拿国模之光的吗?又没完爆四大刊,也没拿下顶奢代言,哪来的脸吹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小圆一张嘴嘚吧嘚吧和机关枪一样。
“之前纽约伦敦米兰时装周一直那么安静,我还以为她们家偃息旗鼓了呢!没想到是准备在压轴的巴黎时装周上搞一波大的!”
秦湘又细看了一遍微博,发现这事不太好办。
四大时装周期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在少数,她们几乎都不了解mdc超模成绩排名的计算方式。
再加上之前就有水军下场明里暗里带节奏说只要国牌爸爸j.m官宣谁谁就是国模之光,有了这么一出,乔瑶团队再将乔瑶走过的时装周大秀剪辑成视频,凑热闹的群众看到乔瑶还算尚可的台布,已经潜意识里认可乔瑶是国模之光了。
“宝贝儿?”秦湘喊安歌,“你看没看完啊?”
“嗯?”安歌看了眼新闻,没太在意,“你们气什么?不气不气,气坏不值得,等会请你们吃饭啊。”
秦湘被一堵,胸口闷。
“你没什么表示?”
“三个月还没到呢,乖啊。”
秦湘胸口更闷了。
安歌看了几眼,觉得没意思,指尖一滑想退出微博,没想到刷到了一则视频。
自己和keiko的。
看完,安歌沉默了。
模特的关注度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机场秀这些不是明星才爱买的通稿的吗…每年受邀来看秀的明星为了增加曝光度,团队从国内启程的时候便启动了,从机场秀开始,将国内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挨个扫荡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