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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市中心,傅斯珩一脚踩油门,上千万的gt终于发挥了它原本的性能,瞬间提速,将路途时间一缩再缩。
到白鹭湖庄园时,正赶上饭点。
大早上便开始坐立难安的南娴一听到门铃声,立马将手中的碗丢给了安之儒,抢着去开门。
门一开,安歌勾上了南娴的脖颈晃了晃。
“南美人,想不想我啊?”
“想死我们家闺女了,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抱了抱安歌后,南娴将安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发现自家宝贝闺女还是白白嫩嫩的美咕咕,这才放了心。
“天这么热,你穿个长袖衬衫做什么?”
安歌一噎。
问的好,做什么呢?
正尴尬着,摆好碗筷的老安头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他先是扫了眼傅斯珩,又扫了眼安歌,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老安头侧身,让俩小的进了门,“以后还能不回来了?”
“以后肯定常回来!”
老安头轻哼一声。
“洗洗手,来吃饭了。”
“好的,领导。”
安之儒和南娴都知道傅斯珩父母的事,对他不曾开口喊爸妈只喊伯父伯母给予了充分的理解。
安歌也从没强求过傅斯珩。
毕竟要是换她出生在那么个家庭环境里,有这么个爹妈再加上一天到晚没事找事的哥哥,她没长歪就不错了。
餐厅。
老安头坐主位,左手边依次坐着傅斯珩和安歌,右手边则是自俩小的回来就满心欢喜忙不停替小的夹菜的南娴。
气氛热络,还不错。
“多吃点。”南娴用公筷夹了满满一小碗红烧小排给傅斯珩,“一大家子有一个瘦子就好了。”
她说着,又夹了块藕饼堆在了傅斯珩快要冒尖的碗里。
“我们家闺女啊她不会做饭,指望她指望不上,节目上辛苦你了!”
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挑剔,南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自从自家闺女当了模特以后,她连个投喂的人都没有了,这个不能吃那个要少吃的,一顿饭吃着可没意思了。
好不容易傅斯珩来了,南娴可算是又找着了一个新的投喂对象。
傅家吃饭规矩多,傅斯珩没表现出任何不适,略颔首道:“谢谢伯母。”
一旁沉默良久的老安头看着,反手从桌子底下拎了瓶酒上来,接着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俩精致的小酒盏。
酒是老安头珍藏多年的花雕酒。
和安歌一个岁数。
这是安之儒祖上那边的习俗,但凡有女儿出生的人家,都会在女儿满月的当天选花雕酒一瓶,泥封坛口,一直藏到女儿出嫁那年再打开。
是以又叫女儿红。
安之儒手上的那瓶是安歌出生那年请人酿的,一直珍藏到现在。
老安头不愧是舞笔杆子的,一珍藏的女儿红被硬是被他说出了花儿。
酒盏相碰,清脆一声响,有几滴酒洒出了杯盏,滴到了桌上。
酒香醇厚。
傅斯珩不怎么碰酒,推不掉碰的也少,但在听完安之儒的话后,他陪着安之儒一杯接一杯的喝,看架势和喝水一样。
半瓶下去,傅斯珩半点不见醉意,眼底一片清明,倒是安之儒先上了头。
安歌怕老安头喝多了涨脾气,借着酒劲数落她,再加上老安头召她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至今也没说,那就更不能让他醉了。
见状,安歌一直踩在拖鞋里的脚丫子拿了出来,轻点了点傅斯珩的小腿,朝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在陪喝了。
酒过三巡。
安之儒见时机差不多了,“啪”的一下,将空酒盏叩到了桌上。
来了!
老安头要发表演讲了!
安歌点在傅斯珩小腿上的脚丫子一缩,想退回去。没退得了,她整个小腿被傅斯珩的一双长腿勾住,搭到了他的大腿上。
正酝酿着发话的老安头咳嗽了一声,安歌顾不上其他,忙坐直了身子。
“你们领证有段时间了吧?”
傅斯珩轻嗯一声。
安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节目的第二集 我和南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不少遍。”老安头套话似的问,“你们俩喜欢小孩子吗?”
继续小叽啄米的安歌:“喜欢。”
呀。
太喜欢了。
小宝宝香香软软、可可爱爱的,不哭的时候简直是个小天使。
傅斯珩未置一词。
“哦——”老安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下一秒,话锋一转。
“喜欢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你这么早生孩子做什么?”
“不想走秀了?国模之光拿到了?二人世界过够了?”
老安头来自灵魂深处的死亡四连问。
当初是哪个老头子着急慌忙地要把她嫁出去的?
老安头的脸说变说变,堪比川剧变脸。
质朴的提问完毕,老安头又开始抒情:“当然,爸爸也不是反对你生孩子,但是你还小,你的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
“你见过海岛边凌晨五点多的太阳吗?你潜过深海见过那里的月光吗?你听过…”
安歌沉默。
凌晨五点多就有太阳了吗?海底的月光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安头的职业病上来,排比句一个接一个,中间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
总结一句话:孩子不要生。
抒情还在继续,即兴演讲逐渐从高潮转向收尾。
看安歌沉默的样子,再看傅斯珩若有所思的模样,安之儒认为自己这番话说到了俩人的心坎里。
为人父母的嘛,总是这样的。
闺女没结婚之前,担心闺女嫁不出去找不到好人家。
安歌那件事出来,他又气又心疼,害怕她被骗,但有了傅斯珩的保证俩人顺利地领了证,他才稍稍安了点心。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把安歌彻底丢给了傅家,他闺女还小,世界还没看够呢,嫁到傅家不是专门生孩子的。
这结了婚还能再离呢?
想都别想哄他闺女这么早生孩子。
老安头收尾的话说完,自以为演讲很完美,刚龇牙,就听见傅斯珩说了一句话。
“我没想过要孩子。”
老安头的牙龇到一半,瞪眼:“以后也不想?”
“不想。”傅斯珩没犹豫。
老安头:“……!!!”
他不是那个意思!
这孩子还是要的,他和南娴还想玩小孩子呢!
一顿饭,傅斯珩心情还行,安之儒就郁闷了起来。
安歌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祖宗不亏是祖宗。
能把老安头说得一句话哽在嗓子眼里。
吃了饭,安歌带着傅斯珩回了卧室。
傅斯珩喝过酒,身上带着薄薄的酒香。
安歌的卧室装修大体上保留了她学生时代的风格,清新之中带着点少女感。
层叠的纱窗帘垂落在地板上,白色书柜悬在墙上,下面一角的懒人沙发上堆满了抱枕,原色的地毯铺在床前。
傅斯珩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打量着自己老婆以前住的地方。
卧室内常年燃熏香,香味沉积下来,令人的神经舒缓。
安歌将滑下沙发的抱枕捡起丢了回去,转身朝傅斯珩看去:“你不想要孩子?”
“暂时不想。”
“你不想要昨晚还不做保护措施?”
傅斯珩眼尾一勾:“没那么准,一次就中。”
安歌再接再厉,晃了晃手指头:“昨晚可不止一次,傅总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能力这么没信心了?”
傅斯珩轻眯起了眼,半晌,突然轻嗤了一声。
这问题不好回答,来回都是个送命题。
说不准,那是他能力不行。
说准,那是打他自己的脸。
安歌:傅总对自己自信一点儿。
傅斯珩:…
第50章
漆白吊椅半掩在琴叶榕后面,紧挨客厅落地窗边。
吊椅内置了田园碎花风格的靠枕和垫子, 安歌半躺在吊椅里面, 长腿垂在外面,脚跟子点在地板上, 支着那儿微微晃着吊椅。
吊椅来来回回地轻摇着,不快不慢。
隔着落地窗,外面无风。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下花园内的柳树叶被晒得蔫吧了起来。
只有蝉鸣依旧鼓噪个不停,不知疲倦。
傅斯珩要处理工作, 没多待,便走了。
安歌上午睡久了, 没什么困意, 傅斯珩走后她跟着下了楼,随手抽了本杂志翻着。
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 折进客厅,在地板上映出一地斑驳。
因着吊椅来回晃动的频率,横趴在安歌小肚子上的肥喵弟舒服地眯起了眼, 长尾巴惬意地来回甩着。
偶尔扫到安歌的腕骨上。
安歌一手顺着喵弟柔顺的软毛, 一手捏着杂志一角。
刚翻过一页杂志,楼梯拐角处响了两声脚步声。
安之儒拎了本厚厚的白皮书下了楼,他一边走一边揉着发酸的脖颈喊 :“闺女诶。”
“来看看这个!”
安之儒刚醒了酒, 刮了胡子洗了脸,换掉了带着酒气的衣服,穿了身新的棉麻质浅黑色唐装, 整个人精神奕奕。
他献宝似地将白皮书递到了安歌手边。
白皮书封面向下,看不见书名。
“名家安之儒安老先生的新作?”安歌接过时下意识还以为是老安头的新书,逗了个趣。
安之儒在吊椅旁边的藤编扶手椅上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提神的浓茶,嗅了嗅茶香后,这才呷了一大口。
滚茶入肺,烫人但提神。
安之儒发出舒服地一声叹,这才给了自家闺女一个眼神,道:“你再看看呢,人魏源老先生早说过要睁眼看世界。”
“你对你这个爸可是半点儿不走心。”
安歌没敢接话。
翻过正面,白皮书封皮上印着四个偌大的黑体字:黎明时分。
不是老安头的新书!
好在老安头也没太在意,又问:“你冯叔知道吧?”
“知道。”
安歌这下学乖了。
绝不多说一句话,多说多错。
“知道就对了。”安之儒又抿了一大口浓茶,“这是你冯叔磨了快一年半的电影剧本。”
“当初还在构思的时候,他就央我加入他们团队一块儿磨这玩意。”
“之前聊了几次题材,巧了,这题材我还挺感兴趣的再加上去年一直没什么事,我寻思寻思也就应了。磨了一年多,光大纲就讨论了快一个多月,直到最近才磨完。”
“这不到了选角阶段嘛,我就想问问你要不——”
老安头话说得非常质朴,但不无骄傲,只可惜没说完,被大致看了遍人物提纲的安歌打断了。
“邀请我演女主?”安歌不可置信地接了话。
她们家老安头疯了吧?
精心磨了一年多的本子让她去糟蹋!
抱着这样的心情,安歌的视线从女一人物简介那一栏移到了老安头的脸上。
穿着轻薄唐装的安之儒老先生虽然中午喝了不少酒,但酒醒了收拾一番后仍显得风度翩翩。
头发上甚至蘸了水,尽数梳到一边,风采不减当年。
而此刻风度翩翩的安之儒老先生唇边就了杯浓茶,他端着浅口瓷杯,愣是没喝下去,一脸你自己什么水平你没点儿逼数的表情看着自家闺女。
看懂自己亲爸表情的安歌:“…”
怕等会再说下去呛茶,安之儒干脆放下了茶盏。
浅口大茶盏,白釉内壁,盏内底部绘着枝含苞待放耳朵荷花,浅浅的粉釉。
茶色呈透明的暗褐色。
“你看我像疯了的样子吗?”安之儒开口。
“你爸爸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头脑可清醒着呢!”
“你是我闺女也不行。”
“不过你哪来的自信,你老公给的?”
这和傅斯珩有什么关系?
《黎明时分》的女一简介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职业:hf超模。
主要经历:…一无所有,独自闯进时尚圈打拼,没有人捧也没人看好。时装周期间,自掏腰包赶往巴黎参加面试,从第一天凌晨开始一直面试到第二天凌晨,终于引起了一位编辑的注意,获得了为mq走秀的机会。
结果,一役成名。
因其台步风格鲜明,以一双大剪刀腿从一众t台模特中脱颖而出,引起各大奢侈品品牌爸爸们的垂爱,受多名设计师追捧,一年半之内横扫各大hf秀场。
在走红之初,便勇敢向国际第一时尚大刊有着“时尚圣经”之称的《vg》自荐,一举拿下了单人封封面,随后一年内完爆四大封面。
短短时间内横扫各大hf秀场的难道不是她吗?
虽然她还没完爆四大封面,但也只差一个美版。
见自家闺女没开口,安之儒瞥了眼安歌指尖点的地方:“再往后翻几页,最后边呢。”
安歌依言,翻到人物简介的最后,翻过了女二和女三,翻到了一个不知道女几的简介。
“看看,是不是非常适合你!”
“一句台词也没有!都不用做什么表情,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
“你就是块背景板,你只需要拿出你踏穿t台的气势走一场就可以!”
“你走的那场秀是女主心目中永远的白月光,是她立志成为一名模特的诱因,是她咬牙坚持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练习的动力,是她走出黑暗拥抱黎明的信心来源!”安之儒说得眉飞色舞。
安歌又是一噎。
老安头真的是她亲爹,说起话来句句扎她心窝,哪里痛他往哪里戳。
“预计什么时候开机?”
“快了,不过最快也得到今年年末。”安之儒有些感叹,“你冯叔他也在顾虑,现在整个文娱行业都不景气,投资不好拉。”
“有冯叔在,还怕没有票房吗?还怕没人投资吗?”安歌拣着好话说。
安之儒知道自家闺女是拣好听的话他,还挺受用,但乐完,心底又忍不住一阵叹息。
现在整个文娱行业都很奇怪,流量当道。
一个接一个的小鲜肉爱豆接二连三地在资本的推动下爆红,几乎一个季度一个,爆红时引得网络上的小姑娘一口一个老公男朋友的喊,一天八百个热搜。
喊完没两个月又一个小鲜肉爆红,老公男朋友纷纷换了新。
整得跟月抛美瞳一样,月月都能换。
但偏偏吸引了不少投资方和品牌爸爸们,普通二三线代言一个接一个的拿,拿到手软。
有没有演技不重要,只要够红流量够大,大制作的影视剧剧本同样不会少,有些投资人甚至点名道姓要流量,认为这才是一部剧能不能火的保证。
老戏骨没戏拍,闲到在家抠脚,幺蛾子选秀出道没演技也没经过专业培训的“流量”们一个剧组接一个剧组的赶。
当然,他也不是说这些流量不好,有些知上进的边拍边学,演技倒也可圈可点,就怕那些个没个逼数吹个发型都要买个热搜的“流量”。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股子风也吹到了电影圈。
没演技台词功底又不得行,文不能提笔武不能真打,一些吃不了苦的“流量”们硬是被投资方塞到电影里镀个金。
要是就为了打个酱油刷个存在感还好,就怕为了给他开道连剧本都要一改再改,番位一提再提。
以前大导演们下了苦功夫,从剧本到选角再到最后的剪辑,精雕细琢慢工出细活是票房的保证,哪怕男一女一都不出名,只要演的好,便能叫座。
现在…名导都慌!
一部电影上映,男主长得不够帅都能挨个骂,热度还比不得因为剪了个头发换了个发型上热搜的“流量”。
二十年来目睹怪现象。
怪哉。
摇摇头,安之儒又道:“最近那谁,叫乔什么瑶的不是和你在争什么国模之光吗?虽然我闺女不稀得那什么虚的头衔,可也不能拱手让给一个德不配位的是不是?”
“你冯叔就想定你,也不是我给他推荐的,再说,这电影总归能给你加几分。”
安老头语气稀松平常。
安歌想了半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老安头竟然还知道乔瑶!
这何止是加几分。
电影资源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尤其是冯楚生的电影,各方团队都想接触,但哪怕换了影视剧圈里的一线女演员过来也不定能过了他的试镜。
冯楚生做事,最讲究个感觉,感觉到了什么都不是问题。
你没名气没背景不要紧,他不看中这个。
他有好几部电影中的女一都是他刷光了圈里一众一二线女星后实在没人,亲自跑电影学院里蹲的。
随着电影的大爆,那些原本还叫不出的名儿的女演员能瞬间跻身一线,运气好的还能直接斩获电影节最佳女主。
“女一有人选了吗?”安歌又将人物简介翻了一遍。
安之儒一听,就知道自家闺女这是接了,也没藏着掖着道:“你冯叔蹲了个把月了,也没蹲到合适的人。”
安歌抿了小半杯温水,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在听。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他哪回不得蹲个个把月的,这次还算快的呢!”
“这就叫什么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安之儒笑笑,“你冯叔看了你那节目,看完家庭模特大赛那段,他觉得书淡淡有点儿意思。”
“台步可圈可点,培训培训演个电影不成问题,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怎么说呢,你冯叔觉得她身上有——”
“咳咳——”
听到书淡淡名字,安歌一口水没喝下去,直接呛了出来,扶着吊椅边缘,止不住咳嗽。
倒吸了一口凉气,安歌喉咙隐隐作疼。
书淡淡?
台步何止是可圈可点啊,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
绝了。
偏安之儒还不知道,追着问:“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点儿意思。”
老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书淡淡马甲要是掉了,你们会发现你们根本请不动她!
傅斯珩处理完工作,直接回了白鹭湖庄园。
一家人吃了晚饭,傅斯珩又陪着安之儒下了会棋。
说是下棋,不过是安之儒还对中午那话题耿耿于怀,借着下棋再探探自家女婿口风罢了。
可惜,两盘棋下完,傅斯珩愣是没松口。
别问,问就是不生。
不需要,嫌麻烦。
绕是安之儒舞文龙墨多年,练就了一口铁齿铜牙也没能说动傅斯珩。
对上傅斯珩这种冷面活阎王,安之儒各种引经据典说半天,傅斯珩只听不答。
安之儒一口气咽不下又顺不出来,两盘棋一完,直接抬手让傅斯珩走了。
卧室内。
喵弟的肥爪子勾着床板,蹿上了床头。
安歌卧室的床头板在当初装修时,直接用了斜面置物柜。原木置物柜打磨后漆漆,越往上截面越小,安歌在上面排了一排小摆件,多是些手办。
养了喵弟后,手办被喵弟扫下去大半,后来安歌干脆清空了置物柜,那地方彻底被喵弟占领。
它没事就喜欢窝在上面,肉乎乎的身子缩成一团,尾巴垂在床头柜边缘,晃着。
眼下,喵弟占着床头,安歌占着懒人沙发。
呈咸鱼状的安歌上半身倒在懒人沙发里,一双长腿支着地板,信手翻着剧本。
“吱呀”一声,卧室门被推开。
听到声音,安歌头也不抬地问:“老安头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下了两盘棋。”
“这样?”
安歌点点头,合上了剧本。
傅斯珩半倚在床边,松了两粒衬衫扣子后,拿过了一旁魏舟一早买好的东西随手翻了翻。
购物袋挺大,纯黑色,上面没印任何字。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个作用,但种类却实五花八门的。
超薄型、持久型、安全型、情趣型…
傅斯珩指尖捏了个盒子,扫了眼产品介绍。
“我去洗澡。”安歌找到睡裙,又将看了快大半的剧本丢到了床上,准备洗完继续看。
剧本正巧砸傅斯珩腿边。
封面被翻开,露出了第一页的人物简介。
浴室内很快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将小盒子扔回袋子里,傅斯珩抬手拿过剧本,翻回封面看过标题后才看人物简介。
简介写的非常详细。
女主是个孤儿,生父母不详。
因从小长得漂亮没少在孤儿院被欺负,后被一对无法生育的中年夫妇领养。
中年夫妇双方皆有份体面的工作,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也在普通小康之上。女主度过了一段较舒适的假期。
入了学后,又因为远高于同龄人的身高和那张漂亮的脸再次被周围小伙伴孤立,没少受欺凌,但一直忍着没和养父养母说。
转折发生在学期结束的暑假,养父母家中迎来了过来消夏度假的叔叔。
叔叔是养父学生时代的好友,看着宽厚可靠。
某天,在养父养母都在外工作时,不谙世事的女主被叔叔带到了酒店,强了。
那时女主未成年。
事后,叔叔威胁女主要是把事情说出去就在网上公开那段在酒店里录下来的视频。
翻过一页,那女主当真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消夏的那段日子里,女主被迫和叔叔发生多次xing关系,情绪几近崩溃,一度想要自杀。【电影剧本内容并不是真的qwq】
傅斯珩舌尖轻抵着腮帮,视线落在“多次”这两个字上。
卫生间水声停了有好一会。
安歌吹干头发,走了出来。
傅斯珩屈指轻弹了下手中的剧本:“你要拍床戏?”【这是电影剧本里的一段qwq女主没有拍!也没有接这个女一呜呜呜】
他老丈人可真行。
嘴上说着要抱小孩,手下却把自家闺女推出去工作。
写个小剧本,还要让自己闺女拍床戏。
一年多横扫各大hf秀场,这就差直接点名道姓说是他老婆了。
走到床边,将剧本从傅斯珩手里抽了过来,安歌直接翻到最后一个人物小传道:“你老丈人让我去当块背景板。”
最后一个人物小传字不多。
傅斯珩只扫了一眼。
他老婆一句台词也没有,只需要正常走一场秀即可。
握着安歌的腕子,将人拉到了自己身上,傅斯珩左手抱着安歌,右手翻了翻剧本:“什么时候开机?”
“目前还不确定。”安歌推了推傅斯珩,“去洗澡,洗干净再来抱我。”
傅斯珩去洗澡了。
安歌拿着剧本滚了半圈直接滚到了床里侧,继续翻着剧本。
老安头一向擅长先抑后扬,剧情前期非常压抑,故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环环相扣,引人入胜。
尤其是最后,女主破茧成蝶,安歌看得正入迷。
突然间,灯灭了,卧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安歌落入了傅斯珩带着潮湿气的怀抱里。
傅斯珩抽走安歌手里的剧本。
“吧嗒”一声,剧本被丢到了床下。
气氛暧昧了起来。
傅斯珩刚洗完澡,头发擦的半干,水珠顺着发梢向下滴,他撑在安歌上方,冰凉的水珠滴到了安歌的锁骨上。
男人意图太过明显,安歌都不用多想,起了逗弄的心思。
“干什么?”
“你。”
祖宗完全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完全没有以前风光霁月的模样。
安歌抬手环上了傅斯珩的脖颈,压低了他的脖子问:“又想做坏事?”
傅斯珩不答。
安歌微微仰了头,右手撑在他的颈后,左手扶在他的脸颊边,主动亲了上去。
傅斯珩瞬间被点燃。
刚尝过滋味的男人强势地拿回了主动权,咬住了女人的唇瓣,探了进去。【木有脖子以下】
细细微微的接吻声在黑暗中尤其清晰。
傅斯珩一直撑在安歌身侧的手一松,唇贴上了安歌的侧颈,吮咬着。【木得不是脖子以下】
“不做保护措施就不做哦。”
声音很柔。
安歌一想到傅斯珩中午的脸色就忍不住想笑,当下又掐着点适时地浇了盆冷水上去。
她猜傅斯珩下午一直在忙着处理工作,根本不会准备买避孕套。【木有脖子以下qwq这个不会不让买吧?呜呜呜呜呜呜】
安歌蜷着身子,就等着傅斯珩动作一顿她好把人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