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喜欢这样,静静地和他在一起。
抱着,就能天长地久一样。轻轻地笑了出来,往后的一切,就不是他能轻易摆脱她的了。
但是,她却要咬着唇,让自己哭起来。
低低的泣着,天亮了啊,看戏的人,也要来了,他也要醒了。
顾倾夜头痛极了,听着哭声,有些讨厌。
身子无力极了,床还不平,他一摸,摸到了软软的肌肤。
没有睁开眼,他脑子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有些满足,有些眷恋地抚着手下的身子,在她肩上轻轻地咬:“橙香,我爱你。”
“呜呜。”还是哭。
他有些吓坏了,一睁开眼,看到公孙兰儿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还有她不着寸裸的身子,布满了吻痕,还有所有的一切。
他闭上眼,但愿一切都不要是真的,她的哭声,那么真,就在耳边。
外面的拍门声,那般的大,公孙达人大声地叫:“开门,开门。”
他觉得,所有的事,都乱了。
公孙兰儿委屈地哭着,用被子保住自己:“八皇子,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我不该送你回来的,一回来你就。”她又哭。
他知道,他昨天晚上,禽兽了,他又做了这些后悔莫及的事,酒果然不是好东西,害人不浅啊。
明明是烦愁的,现在更好,更是愁上愁了。
如今能怎么说呢?公孙兰儿一个大家闺秀,他是喝醉了酒,似乎还把她当成橙香了。
他狠狠地,往自己的头上砸了一拳。
乱了,所有的事,都乱了,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地步了。
公孙兰儿抱着他的腰,轻吻着他的背:“我爱你,不用你负什么责任,你走吧。不要管我爹,我会说的。”
如此的大体,他能走吗?他从此,能直起腰来做人吗?
他不知道,沉默着,公孙兰儿硬是拽着她的爹回去了。
一室的沉默,一室的凌乱,留给了他。
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子,为什么,为什么啊?
橙香那?他急起来,赶紧到对面去看,橙香不再,她的兔子还在,她的衣服也还在。
她人,却不再。
他急急地出去,四处地寻找她。
她不会说话,她还能去哪里呢?不要,不要离开他啊。
橙香,他焦急地找,才知道,自己对她,是一点也不了解。
看着那尖塔,他忽然想到,或许会在那里。
他急跑着,往那跑去。
越来越近了,看到了橙香,闭上眼睛,在水上走着,一步一步,都看得让人心颤抖的。
他不敢叫,怕是惊到了她,她不知道那水有多深。
她如一朵白色的莲花一样,圣洁地开着。这一刻,那些睡莲的叶子,也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似乎花朵,在湖水里,慢慢地绽了开来。
她伸展着双手,风吹得她的衣服飘起来,他真怕,她会让风带走。
他焦心地看着,想叫橙香。
橙香一步步地走,泪从脸上落在水里,他来了,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风告诉她,他来了。
风里,带来他的后悔,却不可以再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泪落在水里,却看不到,脚踩着水,已经是涟漪四散了。
真想就这样脚下一滑,滑入这不知道多深多冷的水里面去,什么也不管了,心也就不会这样痛了。
但是,没有滑下去。
她很顺利地,到了尖塔上,抬头仰望着,薄弱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还记得,他带着到最上面,告诉她,他做她的翅膀,带着高飞。他是她的声音,给她说话。他一辈子,只娶她,只爱她
但是昨天晚上,他和另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了一晚。
她可以,再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不可以,自欺欺人,很多很多了。爱他,从来没有变过,他也是爱她的,他可以感受得到,可是,为什么,总是要她和他受伤呢?她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该勇敢地爱,跟他来京城的。
隔着水,与他向往,他在这一边,她在这一边。
视线在相撞,互相地看着。
他有他的后悔,她有她的心疼。
他轻声地说:“橙香,对不起。”
她的泪,越发流的多。
他踏着水而来,像是英勇的战士,到了水中央,他说:“橙香,我不想没有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就一个,好吗?”
好吗?他不知道,她抬起眼看着尖塔。
她想,今天会不会下雨。
如果下雨,就还和那天来的时候一样,也是下雨,她与他,却是什么也不怕,淋着雨,心心相连。
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知道的,可是,心很痛,很痛啊,她以为,心已经死了,可是看到他,听他说话,还是会痛。
人的极限,究竟是多大呢?她在想着。
没有答应他,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就仰起头,望着天空,闭上了眼睛。
一滴,两滴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上。
她睁开眼睛,脖子有些疼,原来已经是中午了,天空忽然变了颜色,变得黑起来。
水珠在天空里,乱纷纷地飘了下来。
又是下雨,她看着水上的他。
他也还在站着,受伤的,不只是她啊。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往水对面走去。
一步,两步,脚下有些滑,忽然,还真的一打滑,就往水里倒下去。
他极快地过来,抱着她的腰,在睡莲的叶子上一点,就往水的一边而去,到了岸上,才放下她。
垂下脸,他不想再求她原谅她了。
本来就是一件不可以在原谅的事,却总是要她让步呢?
顾倾夜你不能再伤她了,橙香的心,早就伤痕累累了。
他苦笑着,往一边走。
是天注定吧,是缘分尽了吧,不能与橙香在一起。
橙香低低的哭泣着,他回头,看到她蹲在地上,一边扭着脚,一边抬头看着他。
他笑了,跑出去:“要我背你回去吗?”
她愿意原谅他了吗?她看他,是希望他带她一起回去。
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橙香生气地一瞪他,拉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顾倾夜轻松地笑了,抱起她,转着圈子:“谢谢你,橙香。”
她趴在他的鉴赏,听着他说:“不必忧虑太多,橙香,这些事,我不会再让你心碎了。”反正公孙兰儿说,不要他负责。
算了吧,那就好。
现在不要去想她,一心一意与橙香在一起。
感情,似乎真的好了许多,换了家客栈,二人都在回避着以前的事。
但是不好的消息,还是传了来,父皇的病,更重了。
他得天天进宫去看,而且诏书也宣了:八皇子顾倾夜,为太子。
果然和师兄所料的一样,他很高兴,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
橙香一笑,在纸上写着:不介意。
就三个字,足够说明她爱他的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心里,只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正是寒冬风寒的时候,皇上走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段路。
橙香没有去,却暗暗地为那慈和的皇上难过,或许要替他高兴,他终于解脱了。 由helena11pu手打 共3800字
第七十二章:有了孩子
门轻响,师兄的声音传了进来:“橙香。”
她去开门,擦着泪水看着他。
为什么会在这里,今天是他父皇下葬的日子啊。
他看起来,也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有些红。
橙香倒了杯水给他,帕子给他。
他轻声地说:“我是来跟你告辞的,我要回山上去了,橙香。”
她有些心急地看着他,拍拍他的手,叫他不要难过。
他笑,眼里有些泪,沿着一边说:“父皇走的时候,很平静,而且很开心,他说,他又看到阿罗了。”
橙香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别哭,父皇是解脱了,父皇不会再为情而伤了。橙香,我不想去送别他,这些天能陪着父皇,我觉就弥补了以前的种种。”
她低下头,写着保重二字。
顾倾学深深地看着她:“橙香,你也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回山上来找我,我会永远等在那里的。”
她咬着唇,不想告诉他,他不想再回去。因为夜,已经是太子,过些日子,会是皇上。他是不会再陪她四处去走的了,而她,不想离开他。
爱情,让人有些盲目,却觉得一点也不后悔。
“橙香,好好保重自己。”他看她一眼,站了起来,往外走。
想说再见,想说保重,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
她送他离开,只能挥挥手。
看着他落寞地离开,觉得自己对师兄,真的好残忍一样。
师兄明明什么也可以得到的,确实什么也不要。
而自己,也一陷再陷,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顾倾夜会是皇上,她知道。
她现在告诉自己的是,他心里只有自己,他爱的,只有自己一个。
其实,顾倾夜也是想说服橙香,留在宫里,做他的皇后。
他在努力,这些天,太忙了。
他没有空去看她,宫里的事,一团乱,父皇的事要处理,而且宫里的事,也要处理,还有几位王兄,都不太服气,他得,什么都处理。
公孙兰儿乘着小轿,到了宫里。
宫里的人,都把她当成了未来的皇后。
的确,现在的顾倾夜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掌控现在的局面,很多的事,得借助公孙家,不然早就乱成一团了。
也正因为是这样,公孙兰儿,才会再次入宫。
当初皇上诏书上写立他为太子的事,其实也是经过了对众人的深思考虑。局面的稳定,最重要,不然很容易引起内乱,到时虎视眈眈的无相之朝,就会攻打过来。
他不想做一个错误的决定,还是把位置,留给了八皇子。
顾倾夜正忙着看奏折,公公轻声说:“启禀皇上,公孙小姐求见。”
他一皱眉头,不知道她现在来干什么?想了想,还是说:“让她进来。”能不让她进来吗?他记着父皇说的话,现在的公孙家,只能顺,不能逆,等将来,你的权力大了,切忌,不能养虎养成患了。
他深记着父皇的话,但是父皇眼中的一些叹息,就看不懂了。
他只是轻淡地说:“有所得,必有所舍。即想成为王者,就得无情。”
他想,其实父皇错了,为王者,也是可以有感情并存的。
等这些天安稳了,他就着手立橙香为后。
他的妻子,只有橙香一个。
公孙兰儿进来,轻拜:“见过皇上万岁。”
“免礼。”他示意两边的公公都下去。
不知道公孙兰儿有什么事,但是一定不会是小事吧。
他着急地说:“是不是橙香的毒,现在有了办法?”上次她说,有些进展,他就跑到公孙府里去的。
却是不大,还不至于进展到能解开橙香的哑毒。
公孙兰儿一怔,有些恨,还是淡淡地说:“不是的,皇上。今天入宫,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皇上。”“何事?”他有些失望,还以为是那事有什么进展了,却不是。
公孙兰儿轻轻地叹气,一手抚着小腹:“皇上,我有了。”
“啊。”他一惊,笔落在纸上,漆黑的墨水,乱作一团。
怔怔地看着她,希望是他听错了。
公孙兰儿再重复一次:“皇上,兰儿有了皇上的骨肉。”
真是一个坏消息,他看着公孙兰儿,脑子里闪过橙香,轻声地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公孙兰儿一惊:“皇上,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他知道,可是,他也不想啊。
公孙兰儿,不是很识大体,很为他着想吗?再为他做一件事,也不难啊。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心里,只有橙香一个的。
公孙兰儿看着他,有些气恼:“皇上,是我爹,让我来找你的,这孩子,是万万不能落的。”
“兰儿。”他紧张地叫:“我现在思想有点乱。”
“皇上不想要,不是有点乱,但是,孩子,我一定会要。皇上,我回去找薛橙香的。”
顾倾夜的脸一沉,冷冷地说:“站住,不许你去找她。”
“那皇上,准备怎么解决呢?我爹的意思,是皇上迎娶我,皇上可以不愿意,我是通知皇上了,皇上可以看着。而且,这是你自己的骨肉,你忍心吗?”竖起肩头,她有些气恨地出去。
以为,他会对自己有什么改观的看法,却还是如此。
他对自己,一向就是利用吗?上次故意说不要他负责,他还真的,就不闻不问,这样的男人,她岂能再顺之。
顾倾夜狠狠地一砸笔,将文房四宝丢的满地都是。
走来走去,怎么办呢?这事,不办不行了。
橙香会知道的,而且他现在还不能得罪公孙家。
不然的话,只怕会很大很大的麻烦。娶她,只有娶她了。
那就跟橙香说吧,橙香一定会理解的。
这一切,似乎就是一个计,慢慢地,将他套在里面了。而现在,他已经是不能挣扎,不能逃脱。
已经是皇上,不再是以前的顾倾夜,想了去那里,就去那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为什么到手了,却有种沉重在肩上,死死的压着呢?
他觉得好累好累啊,但是,还不能停下,他现在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就连要去见橙香,还得做完了这些事才能去。
吩咐一边的公公:“挑些素菜送去给薛小姐,还有,别让陌生的人接近她。”
“是,皇上。”公公退了下去。
公孙兰儿真是深谋远虑啊,他越想越是生气,将一边的杯子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看着四分五裂的碎片,心头痛了。
还能再伤害橙香一次吗?或者,他希望橙香是可以理解他的。
一直以为,橙香不是都很理解他,陪着他走过来的吗?
橙香明明知道,那天晚上就是他入宫去看假诏书的,一翻开那诏书,看到红红的手,就知道一些事了。
橙香回来盯着他的手看,他不想说什么。
她也不问什么,她现在既然留下来了,就是支持他当皇上了。
原谅他,的确是有很多的无可奈何,里面的兄弟,个个相逼着,外面的无相之朝,更是步步近逼。
不是自己当政不知道,天下苍生,有这么多的事。
压力,不是一般的小,一个国家的兴与衰,都扛在肩上。
他有些后悔,却无悔路可走,他要好好地管理大月朝,让大月朝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的人。这亦也是他自小的愿望,做一个最有为的人。
时间,在笔尖里过去。
他还是担心,宣了心腹,还有一些父皇留下来信得过的大臣。
隐匿地告诉他们,公孙家一些事。
他们都劝他,娶公孙兰儿。
看来,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那他怎么开口跟橙香说啊,这一次,真的要娶公孙兰儿了。
上一次,橙香一听到假成亲,就生气。
或许,她会理解的,他不想说,他觉得说这些,很没有力气,也不只要怎么跟橙香解释,写了一封信,长长的,只告诉橙香这其中的原委,告诉她,他不得不要。
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橙香住的地方。
一边的御林军主将看到他来了,马上过来行礼。
他抬头看着阁楼上,寂静一片,还是平淡地说:“橙香在上面吗?”
“是的,皇上。薛小姐一直在上面,皇上送来的菜色,薛小姐很喜欢。”
他轻轻地笑,他的橙香,都不怎么挑吃的。有什么就吃什么?是他送的,她就开心。
“公孙家的人。是否来过。”
那将军摇摇头:“是有,但是末将不许他们进得一步。”
“做得好。”他赞赏着。
背着手进去,有些沉重地往上走。
走一级,都有些心痛一样。
直到她的房门前,他还在调整者自己的心情,不知要拿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橙香,才是最好的。
橙香却一开门,笑着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就亲,她知道他会来的。
下午让人送了好多东西过来,拉着他的手进来,往桌边一压,让他坐着,知道他很累了,揉着他的肩。
一会儿,她又欢快地去倒了杯水让他喝。
看着一桌子的热菜,她笑眯眯的写:我知道你来,让人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他叹息地看着她的笑,真美,真可爱,纯净得如珍珠一般。
他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抚着她的脸,让她靠在怀里,真相,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靠着。
她钻出来,看着他,又一笑,拉起她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写:你很累了,是不是?
他笑,点点头,在她的手心里写:是的,很累很累。
不要想什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累。
他看着她,她点点头,双手捂着他的眼睛,让他闭上,照她的法子去做。
真是心疼他啊,一定是累坏了。
她知道他现在的压力有多大,什么也不想说,就像他现在可以轻松一点。
他拉下她的手,有些沉重地看着她:“别忙着,来,先坐下。”橙香坐得端正,浅笑地看着他。
让他心里有些微微的痛,橙香啊,他都不敢告诉他,拿出写好的信给她看。
握着她的手:“橙香,你好傻,你知道吗?”
呵呵,他怎么了,这样不好吗?
一掐他的脸,瘦了。一定是忙坏了,她有些心疼,在他手里写:要多吃饭啊。
“知道了。”他长长的一叹气。
看着她,就是不想说,时间,在凝视中,慢慢地留了过去。二人没有再说话,却是有些沉重压着他,他拂不开心头的重影,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指纹。
往上面用力一拍,橙香低低地叫,要抽回手。
“痛。”他轻声地说,她笑笑,点点头。
拉过她的手,细细地吻:“橙香,我狠无奈,也很没用。”
她摇头,才不是的,他今天,有点怪怪的,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菜凉了,他也没有看一下,只是有时垂下眸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橙香。”他轻声地说:“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她娇羞地点点头,说过了。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他伸出手掌:“再写一次,告诉我,你爱我,好吗?”
真的是越来越怪了,有什么不好的,本来,就是有他啊。
她知道他现在做了皇上,有着说不出的压力,还有着很多很多的无奈,她也知道,一路走下去,会越走越难。
但是,她还在坚持地走着,她想,要是走不下去了,她就会放弃吧。
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笔慢慢地写:我爱你。
他合住橙香的手,沉重的说:“橙香,但请你也记住,我也爱你,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你,橙香。”
什么事?她歪着头问,不喜欢他现在这样,怪怪的。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慢慢看。”
站起来,走到床边去看着黯淡的明月,一片的沉重。 由helena11pu手打 共3910字
第七十三章:伤心之地
看着他的沉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写起信来了。
橙香认真地看完,心都凉到底了。
那么一心一意,那么欣喜地等着他来,等来着这样的消息,如果不是白纸黑字,不是写得一清二楚,她怎么会相信。
不敢相信啊,还以为自己坚持的,会一直坚持下去,他不会变的。
不管他是皇子也好,是皇上也好,可是,终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事情,总是会变的。
字中,句句说明了他的无奈。
她很平静,他也没有说话。
二十人,静静地坐着,橙香抬起眼看他,他不想说些什么吗?字里说的,句句对不起,她一点也不想看。
她想亲口听他说,而他连说句对不起的勇气,也没肴。
心好痛,她将那纸,撕得个粉碎,愤怒地看着他。
是不是一步退,就要她步步退。
他说的诺言,似乎离她,很远很远,这就是她爱的人吗?为什么她都看起来,有点连糊。
拉起他,推着他出去。
“橙香。”他死死地抱住她:“别这样,我说得很清楚了,请你,最后一次理解我,好吗?”
一次又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容忍几次。
心好痛,他拖着,不让她动一会。
她就不动,总之,她最大的让步,已经做到,再这样,已经是无法相处下去了。
“橙香。”他拉起她的手,让她碰触着他的心跳。:“这里,只有你。”
她缩回手,我不要碰,不要听他再说什盘。
说得再多,似乎都没有什么,还不是一样。
她想,师兄来告诉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就得知道,到时候,也是一个人离开的了。
做皇上,总是不同的。
地位不同了,他的心,也是会变的,不会只有她,他有很多很多的女人。
走吧,她不能说,他是不是,可以一辈子禁锢她。
既然还在乎她的感觉,请给她留一点尊严。
但是,他没有走,抱着她的腰,二人沉默到大半夜。
她累了,她吞下苦涩的泪水,闭上眼。
这一次,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了,她想,她是要回去了。
她什么也不想再负担下去了,每一次都想,过去了这一次,还有甜蜜,在彼此之间。
他以为她睡着了,将她放在床上,细心地盖上被子。
抚着她的脸,轻轻地一吻。
她用力地闭着眼睛,怕泪水会盈出来。
他轻合上闷,吩咐外面的人看着她,不要让她出去了。
听到的一刻,她泪如雨下。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不知道,公孙兰儿说过,她一旦和顾倾夜大婚,她就得出去。
而婚事,有八成是不可能再退一步的。
她是该走了,难道要看着他娶妻,她心里最后的希望破灭,才会满意吗?
早上,就有公公恭敬地送上早膳。
也就是说,她现在时软禁了。
她有点失笑,到头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什么也没有动,呆呆地坐到中午。
他又让人送来了名册,是直接写好的。
上面写着封她为贵妃,还没有立皇后,先封为贵妃,她倒是很威风了。
烫金的帖子,有些刺眼,她收起来,放在桌子上。
两天吃不下东西,也叫自己要吃。
身体是自己的,不能让爹爹心疼着。
他总不能,困着自己一辈子。小小的斗室,有着写不清的痛,印在上面。
慢慢地,她告诉自己,不要痛,没有什么。
爱过,痛过,也知道什么叫做过去,也知道爱的滋味,或者以后爱人,就不会这样的痛苦。
爹爹说,人生的风景,总是不断地变化,不停的改变,总会遇上不同的人,然后有着不同的心境。
她想,是的,一步步走来,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橙香了。
不能贪玩,她要学会长大,学会宽容。
还是不能容许这些事,她对爱情的看法,就如同爹和娘一样,是唯一的,是真心的。
没有伤害,只有扶持,没有这样困着,只有相互的体谅。
即使如此,也不必相互痛苦着。
她想走,只要等看守的人,松了一点才走。
半夜,有人轻敲她的窗。
她有些迷蒙,还是去开。
一支棍子,绑着一小瓶的药,慢慢地探伸了过来,她有些诧异。
往侧边看去,看到了七王爷的脸。
他一笑,示意她解下。
她有些疑惑,并没有去做。
一旦说话,势必引来守卫的人。
七王爷写了纸条,在木棍的一侧,再放过去。
橙香解下一看,上面写着:这是解药,可以让你说话,收下吧,是倾雪让我一定要给你的。
师兄,他怎么会找得到呢?听说,很难找。
她摇头,不必了。
他皱起眉,再写,再传了过来。
“你是打算负了你师兄的意吗?找这些药,不容易,你是不是想一辈子,就这样,什么也不想改变,那你真的太对不起九弟了。”
她知道啊,师兄喜欢她,对她很好。
解下药,也不怕是什么药。
如果是断情绝爱的,那多好,她喝了下去。
觉得有些血腥味,而且,好怪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