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抚抚头:“好像是有道理,我们的裴将军一出马,必能将那苍国夷为平地,你说是不是啊,谅那阿蛮公主也不敢自尽,到了天朝也有她好受的。”她开心的脸,看在妩音的眼里,如刀割一般,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她寻着鞋子:“我出去吹吹风。”
兰儿不解地咬着下唇:“我怎么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她怎么了,难道是裴将军不喜欢他的下人谈论这些东西,也许是这样吧!”
是啊,为什么啊,到了天朝,她可以自尽的,为什么她还活着,她不知道。心狠狠痛着,一点也不留情,她为什么没有手刃那破她国,毁她家的仇人呢?不知道啊,她根本就寻不到答案,痛苦地用手揉着头,减轻一下痛。
“妩音姑娘。”轻柔清朗的男声有礼地叫:“你身休尚未好,不宜多吹风。”
压下满腹打结的痛,妩音回头一笑:“蔚公子,多谢你关心,妩音身子已大好,久卧才是病,出来透透气才会舒服一些。”他的笑,很善良,看在眼里也很舒服。
“还是得注意些,姑娘家,在外就要多保重。”他柔和地说,温润如玉的气息让人放下心来。
多少年了,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吗?从来没有,她只像是夜里的晚香玉一般,不受重视,她的坚强,都是视作为理所当然的,她心里感动着,他的话,慰着心里的的柔软,让她一下就欣赏这个少年公子,是个读书人,却喜游山玩水,如果不是正巧经过,她只怕也成了刀下的亡魂。
点点头:“谢谢,蔚公子的救命之恩,妩音无以为报,只有这一块玉是妩音自已的,不值什么钱,还请公子收下。”这是她的玉,一次跟着阿蛮公主悄悄出宫,在外面买下的。
他笑着摇摇头:“我蔚凌玉要是收了你的东西,救人,也就变得没有价值了,不是吗?”
妩音一笑,很喜欢他的高风亮节,和清净不阿:“那只能再说一声谢谢了,妩音是俗人,刚才的事,实在是有辱公子的气节。”
“倒是没什么?不必放在心里。妩音姑娘看起来也像是读书人。”他浅浅的含笑,和她并排靠在栏上,她很好相处,身上淡雅高丽的气息让他喜欢。
她点点头:“略懂一些。”在宫里陪着阿蛮公主读书,阿蛮不喜欢读书,于是她就得多读一些,替公主隐瞒苍王。
“难怪妩音气质如此好。”他赞叹着。
“蔚公子过奖了,只是略懂皮毛。公子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才是真正的才学,书本是死的,看到的,才是真的。”她所学的,都是公主的礼仪举止,甚至还有一些权术之类的,作为公主就要知道这些,拿出来的书,阿蛮就丢给她看,让她看完后帮着写功课。
赞叹变为尊重,变为欣赏:“妩音的言论真是一绝。天朝的学子都以为,寒窗苦读,就守在家里好好的读,只能看到书本上的,却不能放开眼界,看到更远,更实际的。”
“公子说的话很有才学。”不是一般的迂腐之人,假以时日,必能出人头地。
“谢妩音奈赞,不知上了京城之后,是否可以去将军府寻姑娘。”他有礼地问着。
妩音心一怔:“不行,呵,我是说,不可以,我已有了婚配,等回去之后,就要应父母之命嫁出去,也会离开将军府,所以,蔚公子还是不要白跑一趟了。”
他的眼里满是失望:“哦,原来你有婚配了,妩音。”低低地叹息,难得遇到一个如此不同的姑娘,哪怕只是丫头,他也不会看低,原来,佳人已有婚配。
绿水映着二张各有心思的脸,她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他救了他们,裴大将军自会感谢,她有她的路,由不得她走不走。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路,天朝的人,已是对她议论纷纷了。
她更不知道,这一对蔚家兄妹在日后,带给她的是更多的烦心事,甚至是致命的死亡。
人生若如初遇时,也许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明明是公主,要装作是丫头。.
[正文:第十二章:王子的棋子]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说,妩音还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没怎么多理会蔚家兄妹,自蔚凌玉听她说有婚配之后,也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眼中,只是淡淡的失望,花开一枝,终是让人先采了。
终于,到了岸,而慰凌玉也想在京城里多住些天,裴奉飞便请二人到府中住下,也好让他回报他们的救命之恩。
刚刚好是五月,过二天,那陪嫁的大队人马就可以来了,京城里人来人往,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热闹,如果稍不小心,就会淹没有人潮中,他护住了她,伸手将她拉近,他身上的气势,那种霸气不是一般的平民所有,让人不敢靠近,有人认出了他是鼎鼎大名的裴将军,纷纷谈论而观赞着,也没有人知道,他身边的,就是苍国的阿蛮公主。
他没有让蔚家兄妹跟着,而是让前来接他的裴府下人先带回了裴府,带着她,先在客栈住下,让她理容妆,重穿大红的嫁衣,再入花嫁房,现在,必是造好了吧!
他感激她救他,这个柔弱的女子,聪明又镇静,如果是她,他必会死于仇家的刀下,只是她是来和亲的,她理应为妃,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联络。
“将军,公主来了。”一个中年妇人恭敬地说。
阿蛮公主的喜服早就不知扔到那里去了,阿蛮公主的行头,还没有来,但是,不想让她狼狈地入花嫁房,让人看低了她。
京城里的谣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她要面对的,还有很多,他能帮她的,就仅到这里为止。
让人去赶买的大红嫁衣很合身,穿在她的身上,纵使是戴着喜帕,那纤弱的身子,还是可以看得出是绝代佳人,他有点觉得自已是不是很残忍,如她所说,只会听命行事,只会守着责任和命令,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必会出城去寻她,哪怕是撞进契丹人的军营中,他也会将她救了出来,不至于让她声名狼狈,日子会过得艰难。
妇人扶着她的手:“阿蛮公主,请上马车吧!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前往花嫁房了。”
“谢谢你们的裴将军这么有心啊?”她冷冷地说,内心有丝讥诮。
他没有在意,而是让二个丫头扶着她上了马车,再一跃而上马背,从客栈里出发往花嫁房而去,轰轰烈烈的苍国公主进京,让行人无不侧目。
什么难听的字眼,妩音都能听到,下贱,淫妃,破鞋、、、什么不堪入耳的都有,她都听得麻木了,都是俗人,都是这样看待她,甚至等不及那稳婆给她验清白之身呢?等进宫之时,必然是要验身,而他们现的评语,将会是给自已多狠的巴掌。
花嫁房里,仆妃和公公早已守在那里,没有人想到的是,裴将军居然还活道,而且还保护了阿蛮公主进京,而传来什么私奔的消息,不破而攻。
“奴婢,奴才参见阿蛮公主。”那些派出来的宫女和太监只施了个半礼,她还没有到大婚,还不是皇上的妃子。二个宫女从妇人的手中扶过她。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沉重,他的道谢只会让她心里更难过,只说了一声保重,看她娇累的身子僵硬在宫女的挽扶下往内室而去。便拉马往一边而去,他去看的幽朵,他来不及阻目的幽朵,为什么会嫁给了最为有势力的三王子皇甫天华,还是一个侧室,她不知道,皇甫天华升为太子是迟早的事吗?那王妃和侧王妃是有权有势的人,岂能容下幽朵儿,还是来不及,但至少,他想知道,为什么?
天启三十五年,皇上已进入了暮年,为了防宫中有什么争权夺位之事,全部的王子都住在宫外,都有自已的府第,不是比较喜爱的皇子,都封了番王,择地而居,留下的三个,都是他喜爱的,也是能成为太子的机会是最大的。
一个是三王子皇甫天华,一个是五皇子皇甫玉华,还有一个是七皇子皇甫少华。
三个中,又皇甫天华的势力最有大,正妃是当今宰相大人的千金,而侧妃还是皇上倚重的尚书之女殷氏,比皇甫玉华和皇甫少华机会要多得多。
他只是护卫边疆驰骋沙场,这些争权夺势的手段,他知道的并不多,他的幽朵儿,不是说好了,等着他回来就迎娶她过门吗?怎么会匆匆地嫁为三王子。
他下马,早就有人将他迎了进去,简朴的三王府中,没有什么丝竹之乱耳,这就要选太子的时候,没有人会傻得天天把酒言欢,歌舞作乐。
公公马上将他领了进去,恭敬地主他在客厅中守候,才过门三天,就在他受伤的时候,幽朵儿就进了三王子的门,才三天,就个么喜庆之气息也没有了,连墙上也没有贴多一个喜字,这样污辱他的幽朵儿吗?
他静下心来等了许久,喝了二盏茶才听到脚步声,他站起身,一身华衣带着王者气息的三王子从正门踏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赫然就是他的幽朵儿,依旧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纤细。如果不是三王子在场,他早就想冲上去问问朵儿,为什么?她看起来,是那般的不高兴,致使脸上有笑,也是强颜欢笑,可又为什么要嫁呢?
三王子和气地笑:“裴将军,能将公主平安送到,有劳你了。”
“这是未将份内的事。”
“裴将军来三王府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并没有咄咄逼人,一手依然是半抱住了幽朵儿的细腰,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他讶然,是啊,他理由呢?他竟然找不出。
皇甫天华又恍然一悟一样:“裴将军是皇上身边的受将,来三王府也是王府的喜事,难得将军有空,就请将军补喝一个喜酒,忘了告诉将军,这是本王的新侧妃,将军应该不陌生吧!”
绞痛将他的心绞痛着,如何的痛啊,自已喜欢的人,竟然嫁为他人妇,连问,他也不能问出口。
“听说将军路途遇到一些山贼,必是劳累将军了,来人,快备酒席好好的招待一下劳若功高的裴将军,只是本王还有要事在身,父皇宣我兄弟三人进宫议事,就由新妃来招待你吧!”他一身的装束,看起来是要外出。
新妃招待,那不是对幽朵儿的污蔑吗?可是,他真的很想问幽朵儿。
“朵儿,好好的替本王招待裴将军,裴将军是有功之人,切不可怠慢。”他拉起幽朵儿白嫩的手,竟然不避裴奉飞,在她的手上亲了亲。
幽朵儿避着裴奉飞的眼神,害怕地点点头:“是,王爷。”嫁为他的新妃,就理称他为王爷。
他赞赏地点点头,又拍拍裴奉飞的肩:“裴将军,你可一定得等本王回来,好好的给你接风洗尘。”能牵制住他的,就只有幽朵儿了,他现在身边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再有一个他,皇上之位更是如囊中之物,唾手可以得到。
裴奉飞深深看了幽朵儿一眼,孤男寡女岂可以一起,而且还是他的新妃,传出去,让幽朵儿怎么立足,罢了,所有的事都来不及了,幽朵儿已是三王爷的妃子,和他是有缘无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答案是什么?已不重要了,知道了又如何,还是不能改变,只要,她会过得更好。他心里叹息着,看着三王子幽幽深深的眼说:“谢三王子的盛情款待,我视幽朵儿为妹妹,是特地来看看的,未将还有事在身,打忧了三皇子,未将先告辞。”他一躬身,那高大的身子,带着一些哀落和无可奈何地离去,依然还是让人不敢轻视。
幽朵儿回过头,几滴清泪悄悄地滑了下来,她的心也在刺痛着。
三王子来箍住了她娇美的脸:“哭什么哭,本王最讨厌看到这样的哭脸,如果不是要用你来牵制他,你以为以你的身份,可以到我的三王府吗?”狠狠地放开了她,让她跌坐在椅上,头也不回去上了华丽的马车。
要想得皇位,就得先夺兵权,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权都集中在裴奉飞的手里,与其杀掉他而取而代之,倒不如,牵制住她,让他为自已打天下,更是好。
而另一辆也是往宫里而去的马车里,二个俊朗高贵的男子却是一脸的不快。
“行动失败,太小看了那阿蛮公主,居然还将他救走了,阿蛮公主要是当了妃子,说不定还会帮着他说上几句话,三哥倒是手脚下得快,将那幽朵儿采回了府里,比我们拼死拼活来得容易,而且还更有用。”另一个是一脸的不悦。
正在下棋的另一个,将一个黑子放回一边,有些淡然地说:“你认为,阿蛮公主能做妃子吗?要是阿蛮公主嫁给了裴将军,不是很有趣吗?还能将三哥的布局都打乱,这盘棋你输了,少华。”
“对啊,这倒是一步好棋,想那父皇不是心里不知如何决定才召我们三人进宫吗?那阿蛮公主的声誉,只怕父皇是不会听三哥所说的。”
“棋盘都是空的,要怎么下,就看你怎么走。”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笼在他细白的脸上。他不知道他的第一步棋,就下错了,当他遇到妩音的时候,他知道,大错特错了。.
[正文:第十三章:王权争夺下的妩音]
华丽而又庄严的皇宫里,处处是水榭楼台,落尽了繁华富贵,三人中,端看谁能坐上皇位,一统天下,就能坐拥这里所有的一切,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
这是议事的密室,从窗里看出去,是悠悠的绿水,上面是不知是哪个妃子放的花,为的是引起君王的注意,可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父皇定不会有心思去寻思这些,皇甫天华收回眼神,看着皇甫玉华和皇甫少华,有些得意地笑:“裴将军还是回来了,阿蛮公主也到了花嫁房。”
皇甫少华的脸色有些难过,想说什么,让五王子挡住。
他淡雅地笑:“三皇兄,先前几天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恭贺三哥又纳了新妃。”
皇甫天华的脸色也是一派的喜气:“玉华,你至今还没有纳妃呢?也莫让人说了闲话。”
“皇上驾到。”公公宏亮的声音打断三兄弟的说话。
三个躬身:“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近七十的皇上已是花甲之年,苍白的是花,平日里,还甚是威严壮硕,而今越发的年老了。
他坐上那三个渴盼的皇位,紧锁着眉头:“你们都起来吧!福公公,你先出去。”
“父皇,你可要多保重身子啊!”皇甫天华一脸的关切。
“唉。”皇上叹着气:“朕就是有事跟你们三兄弟商量一下。”
皇甫玉华玉树临风地站在窗边半是含笑,皇上就爱看他这般俊美无双的样子,他恭敬又带着让人愉悦的声音说:“父皇,你一定是为了阿蛮公主的事烦心吧!”
皇上点点头:“正是,玉华懂父皇的心矣。”
三个没人会提开怎么处置,而是要等皇上开口,若是太出于风头了,不是一件好事,父皇并不喜头解峥嵘之人,父皇小的时候,就不是出色的人,有些阴影在笼罩着他,三个王子都非常明白这一,往往都是说到点为止。
“正是,这苍国是破了,也将公主送过来了,只是这阿蛮公主,让契丹人掳走过?”年老的他,是力不从心,无法管太多的事,有什么事,他都宣三个一起进宫,也好从中看看,那个才比较适命坐上皇上的位置,三个王子,也不会笨得不知道,没有人会推辞不来的。
皇甫少华眼里闪着精光:“父皇,这阿蛮公主万万不能成为妃子,这样会让契丹人笑话也会让天下人笑话的,她在契丹一夜,如今是天下皆知。”要是纳为妃,就会让人笑话,让皇室蒙辱。
皇上点点头,花白的胡子颤动着:“玉华说的有理,自是不能为妃,可也不好处置,她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啊。”就是身份的问题让他难以处理,处理得不好,虽然天朝是泱泱大国,可也不能失礼了,万不能让人说些闲话。
皇甫天华上前一步说:“父皇,儿臣有一个法子,不知道怎么父皇意下有如何,五弟一直未有婚配,倒不如让公主和五弟成亲,这也是好事一桩,就不知道五弟肯不肯为皇室牺牲,等三五年后,再将她置之不理,也没有人会记得了。”
皇甫玉华心里冷哼,将阿蛮公主嫁给他,皇兄倒是想得周倒,要是和这个公主一成亲,他的身份也会除了很多,试想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公主,并且还不是雄厚国度的公主,又带着满天下的谣言风语入京,父皇上要是一想到这点,对自已争宝殿也失了更多的公平。
他有些冷笑,脸上却是和气:“皇兄,五弟无意于娶妃,倒是皇兄最近又娶了一位新妃,听说还是鼎鼎大名和裴将军订过亲的幽家女儿,也不介意再会多纳一位侧妃。”
皇上脸色有些难看:“天华,玉华说的可是事实。”难道他不知道裴将军在朝上的位置吗?已经功高震主了,如果从边关一发怒,要造反的话,安逸惯了的天朝,如何能挡住他的铁甲军。
皇甫天华却不紧不慢地笑了:“父皇无需担心,儿臣娶幽家之后,也是因为想要牵制住裴将军,想那裴奉飞在边关已是无人可挡,要是和幽家一结亲,幽王虽然不在,幽家的部下只忠于幽小姐,父皇也可知道,如果幽家的人,归顺到裴奉飞的部下,那么,我们皇甫,处境就更要担忧。”
“这么说来,三皇兄娶了幽家小姐,也是为了我们天朝的安危了,少华着实佩服。”明明是贪人家的部下,然后想用幽小姐来拉扰裴奉飞,一旦成功,那么皇位就如他的囊中之物。
皇上一听,脸色和悦了一下。
皇甫玉华淡淡的一句话,又将他的心提了起来:“那么皇兄有没有想到,要如何安抚裴将军呢?毕竟,那是他的未过门的娘子,京城的人,都知道。”
“对啊,我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的心又吊起来了,这有将勇猛是好事,太过于勇猛,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养虎为患,裴奉飞越多的战彰,就越让他们心惊,就怕他会造反,这功高震主,百姓拥护的他,对皇室来说,是一根刺,不能挑,不能拔不能除。
皇甫天华胸有成竹地说:“父皇,儿臣想好了,父皇可以将嫩玉郡主下嫁裴将军,嫩玉郡主是五皇兄的表妹,自然也是信得过的,还可以监视他。不失为一个,二全其美的法子,郡主下嫁,也算是慰劳裴将军,也让天下人赞誉皇上。”
皇甫玉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明知道嫩玉是他的表妹,或者是皇兄也知道,他喜欢嫩玉,还在等嫩玉长大,所以一直没有纳妃,正是谈婚论嫁之时,他这样说。好个品蜜腹剑的皇甫天华,样样都想占尽先机。看父皇正在想着这些可能性,他浅浅一笑说:“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二全其美的好法子,父皇现在担心的不是裴将军,而是要如何安置那阿蛮公主。”皇兄倒是精明,话题越拉越远,而且,还步步地算计着他。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玉华,有什么好方法,的确是,逼在眼前的不是要如何笼住裴将军,而是阿蛮公主,如果让玉华娶她为妃,就委屈了玉华。”
皇甫玉华没有什么得意,如一贯的温润如风,淡言说:“父皇,儿臣想,留之也不是,不留之也不是,如配以朝上的人,也显得我们天朝没有气度,如今百姓们拥护的是裴将军,父皇不妨将阿蛮公主下嫁到裴将军,对外,也没有羞辱到阿蛮公主的身份,对内,也是一种平衡,还能做到压制住裴将军的棋子。”
皇上一听,笑开了花:“对,玉华这计来得要好,就这样决定了,让阿蛮公主下嫁裴奉飞,五天之后,如期成亲。”
“父皇英明。”三个皇子拜了下去,却是暗怀心思,有暗咬牙的,也有得意的。
妩音的命运,在这几个猜心夺权之人的推动下,挽起了狂澜,皇甫玉华以后也为今天的事,懊悔不已,一句话,就改变了她的命运。.
[正文:第十四章:圣旨下嫁裴将军]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而皇上,对皇甫玉华的印象更为好,还留他在宫中商量了一些事。
皇甫天华和皇甫少华一出宫,和好的亲兄弟,像是仇人一样分了开来。
皇甫天华冷笑一声:“好一个顺水推舟。”
皇甫少华笑得开心:“怎么会呢?怎么也没有三王子算得精巧啊,将幽老将军的人马全收到旗下了,好一个照顾周全啊,还想将那不清不白的阿蛮公主扔到五哥的府里,我算是服了你了。”
“我们才是亲兄弟。”他冷冷地看着他:“你算是手肘往外拐,到时,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后悔。”
皇甫少华笑得得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站在你那边,我一点胜算的机会也没有,你们二个太强了,何必以卵击石,只可惜的是,我没有将那裴将军暗杀成功,让你计高一筹,先将幽朵儿娶了过门,三哥觉得,这样会让裴将军听你话吗?”亲兄弟又如何,他一登上帝位,要杀的,还不是亲兄弟。他倒不如跟在皇甫玉华的身边,二虎相争,必是两败俱伤,能得好处的,就是他,而且,这皇甫玉华,可要比这个人面兽心的亲兄弟好更多。
皇甫天华俊脸有些青黑:“为我辅助大业,也好过于帮外人。”
“你确定,我就没有机会吗?没错,我没有你的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也没有你利用女人的那一套,也不如他精打细算,稳扎稳当,我有我的路走,那皇位。”他轻轻地笑着,看着他同胞大哥:“我也想坐。”为什么要辅助他,大家的机会都一样。
“你会后悔的?”他狠狠地看他一眼。至使是亲兄弟,只要威胁到他,他一样不会放过,他不会让自已有什么后顾之忧,皇甫少华留在皇甫玉华的身边,只会让皇甫玉华利用得彻底,更有利于他夺到帝位,阳光下,他眯起了狭长的眼,此许的杀意泄了出来。
妩间此刻的心是杂乱的,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命令,就算是毒酒一杯,也不可厚非,她也说不得半句怨言,破国之人,而且谣言满天飞,街头市井都传得有声有色,什么版本的传说都有,她阿蛮,就代表着污辱,代表着脏。
坐在窗下,看那送进来大簇大簇的花,是苍国所没有的,很美,可是那宫女的表情,送花进来房里,只会觉得,她沾污了花,碍于她的身边,也不能说什么?
上上下下,无一不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要承受这些,甚至连稳婆都没有验身,她就是一个淫妇荡娃了,没有她说得清的机会,甚至连她臂上的守宫纱,人家也只会认为她是装假的。
她叹了口气,将书放下,三天了,从苍国而来的送亲队,也到了,只是,又少了大半的人,估计是到了天朝,又各自寻生路去了,只有几个女子还侍候着她。
她有点怕以后的路会走得不安稳,一并都给了银子打发了出去,要死的话,也不会让她们陪葬。现在侍候她的,都是天朝的宫女,那些从宫里打发来的宫女,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没什么关系,她不是真的公主,也不怕委屈。
她告诉自已,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就好了,不给苍国丢脸就好了。
上天在关了门的时候,总会留下一扇窗的,她是不信命的人,可是她只能随着命走。那么久,她没有自已的生活,连她都不清楚,在宫里磨历,将她改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外面的旗鼓振天,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二个宫女进来了:“请公主上妆去接旨吧!皇上的圣旨来了。”语气中,没有一点恭敬之意。
妩音看她们一眼:“你们这些宫女,瞧不起本公主,连你们的皇上,也可以这样轻视吗?”似乎是她越不说话,越是让人欺负了。
二个宫女一怔,赶紧施礼:“不敢,阿蛮公主,皇上的圣旨来了,请公主到正厅去接旨。”没有想到,这个公主会忽然这样说,为宫女久了,身上的奴性自然就躬身下去。
妩音没让她们起身,等了一会,冷冷地说:“去拿嫁衣来。”在没有封妃的这三天,无论见谁,她都要穿嫁衣,还要戴上红帕,不能让别的男人瞧了她的容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