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了。”杂乱的人群中,听见有人惊喜的叫着。
似在绝境中看到生机,她和楚天抬起头,那火焰中,那火人,她泪流的更凶了,那满身是火的是她的哥哥,向晚清,头上,身上,没有一处没有火。喉间像是哽住了一样,连叫也叫不出声。
用厚厚的东西包住了宛宛让凌将宫飞快地用大披风扑熄了他身上的火。
将宛宛交给他,向晚清却倒下了,让人叹息,让人震撼的举动,像是刻画了一样停顿在那里,让人无法发出声音,他是那样的遍大,满身是火的从火海里冲出来,带来他们的希望。
晚歌站也站不住,爬了过去,泪伴着声音,汹涌又欲绝:“哥哥,哥哥。”
火光中,满身焦黑的哥哥,一脸的痛苦,别说发,就连眉毛也烧焦了,他只是看着她,连话也不说出,她颤抖的手,连碰也不敢去碰一碰他,泪流在脸上,灼得发痛。
几个御医走过来,要帮他看看,他摇摇头,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晚歌抓住他还有火热气息的手:“哥哥,我在这里,不怕,不痛,哥哥最勇敢了,哥哥最了不起了,让御医瞧瞧,很快就好的。”她努力要抹去泪水,就怕看不清哥哥说话的样子。
“晚、、晚儿。”他喘着气叫,满是烟味的喉,让他说一句更是痛的不得了。
“哥哥,不要说话了,喉咙会痛了,御医,快看看啊,快看看啊。”她哭叫着。
几个御医垂首站在那边,都低下了头,谁都看得出,这样子,为时已不到了:“晚妃娘娘。”
“滚,连这点烧伤也治不好。”她哭叫着,害怕地抓住了向晚清的手:“哥哥,哥哥,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不可以离开我的,你离开了我,谁来照顾我,谁来背我,我饿了谁来煮饭给我吃,哥哥,不要你不可以丢下我的,剩下我一个人,我怎么过,你要坚持。”泪水鼻水一起涌了出来。
“都下去。”楚天心疼的看着她和向晚清,并没有去阻止,鼻子一酸,不轻易落的泪,也滚烫的滑了下来。
他想抹起妹妹脸上的泪,却双手无力,只能寄出声的说:“不要哭,晚儿不哭,晚儿很坚强。”
“我不要坚强,晚儿不要坚强,哥哥,快坐起来,站起来,晚儿从来没有一次看过哥哥在马上的英姿,晚儿要跟哥哥去赛马。”
“不哭,乖。”他柔声说着:“晚儿,你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懂吗?”
“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哥哥,晚儿不想听你说这些话,这些都是庸医,晚儿很厉害,上下五千年无所不知,晚儿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哥哥,你要照顾我,你说过的,你不能丢下我。”
“晚儿,哥哥真的很累了。”他叹着气说:“不要怨什么?是哥哥心甘情愿的,对哥哥来说,我不再心里对皇上有愧了,我真的安心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真的,很爱向姬,就算她死了,我也很爱,她在等我,我不能让她冷着,寂寞着,晚儿,哥哥想看你笑,你笑一个给哥哥看好不好。”
呜,她大哭的声音,满脸是泪的她,如何能笑得出来:“哥哥,你好残忍,你不能丢下我从此我就是无父无母无兄长,无人会为晚歌担心了,前路迷惘,你叫晚儿怎么走啊,哥哥,你痛你叫出来,让晚儿为你分担。”以前那种朝夕相处,骨肉至亲的感觉,是无法割舍的天性自然啊。
“晚儿。”他努力睁大眼睛:“哥哥不瞒你,好痛,好痛。你哭得哥哥的心更痛了,从此,皇上会替哥哥一并疼着你,别怕,没有哥哥,晚儿也知道自己的路怎么走,走下去,哥哥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那有天上,那有地下:“哥哥,晚儿笑给你看。”她衣袖用力地擦擦脸,含着泪光朝他嫣然一笑。
他笑了:“真美,晚儿。以后再苦再累,再想哭,都要记得笑一笑,哥哥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记得,无论你在哪里,哥哥都会看着你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泪已诞了满脸。她用力地点点头。
他松了口气笑:“这样,我才安心啊。晚儿..姬儿来接我了..那梧桐花..真的很漂亮。”
她闭上眼,只是那泪不停的流着心绞痛着,抓住的手,已经没有生命力一样的垂了下来。
“晚儿。”在她摔倒之前,楚天抱住了她:“还有我,还有我。”
“哥哥他走了,他不要晚儿了。”她埋头哭着:“我惟一的亲人也走了。”
“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他不要晚歌这么伤心,这样难过轻轻的抹着她的泪:“乖,晚儿起来,晚儿要坚强。”她的每一滴泪,都哭道他的心窝里去了,向晚清的举动,像是天神一样出动,将宛宛救了出来。但是他怎么舍得让晚歌如此的伤心。
“可我只有这个哥哥啊。”任由他抱着,她埋头大哭,捶着他的背:“我好痛啊,我不要哥哥死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他心痛的抱紧她:“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没那么难受,什么事朕都会办好,朕不会放过这次纵火之人的。”
“可是我的哥哥,再也不回来了。”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呢?她不哭,她会很坚强的。擦去脸上的泪,她又蹲下身,小心地合上哥哥的眼:“哥哥,安心去吧!不会再痛了,那里有你的天堂,有你的爱,晚儿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你要幸福。”死才是他最终的解脱吗?纵使皇上看在她的份上,没有追究姬妃的事,他心里还是放不过自己,他深深的想念着姬妃,那个伤他至深的人,他依旧是至死都爱,爱是什么,让他这般飞蛾扑火。
由皇上亲自审理听雪宫的事,刑部的人查来查去,却一个也没有查到可疑的人,这火起的古怪,是由屋内开始起的,当时宫女都在门外候着,在外室守夜,三更过后,才起的火,而且看起得很大,估计是放了油之类的,宫女一惊慌,就什么也不顾了,都以为有人会抱了宛宛出来。
宛宛也吓到了,一到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白天都呆呆的,身上更是不少的烫伤,晚歌心痛于哥哥的死,也怜惜宛宛的伤,她那么小,为什么总是有人不肯放过她,一意要置她于死地,把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都吓成这样,三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在毛毯上眨着眼睛,晚歌一走她就哭。
向晚清被追封为护国公,就连过世的父亲和母亲也追封了官爵,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她根本不喜欢这些,死者矣矣,这些能挽回吗?哥哥是心甘情愿冲进去的,明知是死路一条还是进去了,他是不想活了,也想还皇上的情,也想让皇上把这恩都记在她的头上,更疼惜她。
哥哥啊,哥哥,你用心良苦,晚儿都知道了,你去吧!这满室的香花是你最喜欢的,带着这些花,去追寻你的美人,但愿不要再受波折了。
她跪在寺庙里,静静地烧着纸钱,旁边也跪着宛宛,一手硬是要抱住她,无论谁劝也不起来。是宫里的寺庙,用来追葬宫里的有功之士或是死了的妃子。
宫里的人,都安慰了一下,上了香就走。就连太后都来拜祭了一下,叫她不要伤心,而恬太妃却一次也没有来,上一次的宛宛,这一次也是宛宛,叫她如何心里不疑她,纵使她是皇上的亲母妃,也够了。
“向宰相向夫人到。”杨公公唱着名
“唉。”向青海长长的叹着气:“晚妃娘娘请节哀,保重身子啊。”
“向大人有心了。”没有往日的尖锐之气,她淡淡地说,点了点头当是回礼。
湖清接过他们手中的香,插了上去。
向夫人倒也没有什么伤心之意地说:“真可惜啊,年纪轻轻的。”
对向夫人,她一直没有好感,这个歹毒的女人。冷冷地说:“哥哥为国效命,能救出公主,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解脱,他很累很累,姬妃走后的那些天,她都看在心里,却无法帮助他。
“那倒也是,晚妃娘娘的命可真够硬的啊!”她冷笑着,克死了父母,也克死了哥哥。
晚歌怒视她:“向大人,请管好你的夫人,不要让皇上听到了,要是下一句说什么克死全家的话,皇上会杀了她的,别怪我没有提醒,我哥哥要仁求仁,要义得义死得也是光明正大,让人景仰,至于向夫人的教女之道,很快你就会知道,后面的痛更凄楚,向琳在姬妃药里下了致命的毒药,好一个姐妹反目啊。”
向夫人心疼地抚着胸口:“我家琳儿才不会这般的心狠手辣。” 
“不会,那药只有她经手过,有人这种药吃了会口吐鲜血吗?”还是一沾就致命。
“够了。”向青海怒视着向夫人:“对晚妃娘娘恭敬一点。”
“走吧!我哥哥不会想看到我生气的。”不然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向夫人,竟然在哥哥的灵前这样出言不逊,她也不喜欢摆出架子来,不然,向夫人也不会这般的无礼。
“周公公,掌嘴,朕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你下一句话就是克死朕吗?”从门外,黑着脸的楚天进来。
向青海和向夫人吓得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在你们的眼中,当晚妃是什么人,什么是礼仪?连朕的晚妃你也不放在眼里吗?向宰相,你年老了,朕可以体谅你,让你回家安享晚年。”他冷厉的看着向青海。
泪涔涔而下,向青海猛地磕头:“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好好管教贱人,晚妃娘娘饶命。”
晚妃朝楚天摇摇头,在哥哥的灵前,莫要这样,哥哥一定不会想有人生事的。
他挥挥手,放过他们才说:“晚儿,你总是这样,他们才会欺到你的头上来。”
“晚儿有皇上,不是吗?”她望着他的眼睛。
他点点头:“是的,你有我,无论什么时候,记得有我,朕一定会站在你身边的。”
“那皇上,如果这场火跟太妃有关呢?皇上会不会为了晚歌而站出来?”那个新来的宫女,思来想去,最有可疑,而且还刚好就是太妃没多久派过来的,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他选择瞒住,他不说,她也会知道这些事的。
“晚儿。”他有些无奈的叫。
望着他的眼睛:“皇上会吗?”
“如果真是太妃,朕会的。”他痛苦地说着,为什么母妃总是要这样?
“那皇上会怎么做呢?大义灭亲吗?”以命抵命,大概那次海棠阁中也是太妃,他无意中救了宛宛,就连她也不放过。为什么太妃要这样做,连命都不要了,她究竟是欠了谁的。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放过。
他闭上眼:“晚儿给我时间,不要逼我。”
她轻轻一笑,笑中有些哀凉,淡淡薄薄的,皇上终究是护住太妃比较多。
知道他的心思,他拥住她:“今天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也别累坏了身子,朕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虽然是朕的母妃,可伤宛宛如此,一经查实,必会给与惩罚,只要是朕亲自宣母妃的罪,叫朕如何下的笔。”宛宛也是他的女儿啊,给她打击那么大,他如何不心痛。
终也是生他,养他爱他的母妃啊,晚歌明白他的心情,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从皇宫里放出的信鸽,很快就飞到定都了。
凌然看着他:“看到计划有变,皇宫出事了,宛宛出事,得尽快赶回去。
陈方早已牵来他的马:“观王,请上马吧!”
她满眼的恨让楚观云震惊:“你想要干什么?不准你动晚歌一根毫毛。”
“你放心,我恩怨分明,自不会动她一根寒毛,我还得感谢她呢?他哥哥以死救出了宛宛,她也救过二次,我这次必要回去把想害宛宛的人扯出来,谁也别想伤害我姐姐的女儿,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的爱宛宛,要好好的爱皇上,以弥补她的心愿。”
“你岂是为他人而活的棋子。”叫他相信很难。
“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说了你也不明白,要不是姐姐护着我,我却早已是契丹人..”她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总之,姐姐的一切,就是我的使命,还有,这定都不是守着森严,让契丹人有机攻入,会对我们两个更有利。”
他没有说什么,狠狠地在马背上抽上两鞭子,马就撒开四蹄往月成的方向而已,他的心,全牵挂在那个如云般的美人身上。
第二卷 第四章 
哥哥的丧事终于办完了,在她的要求下,并没有怎么张扬,依旧还是风光的完成。
她站在玉雕栏上,仍有些思绪在心头上,一切都静悄悄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太思念,哥哥的死是她心灵上的解脱,早春的柳儿美的如诗如幻,春水滔滔有情,诉说着春光无限好,珍惜这好时光。
站久了,似乎有一些头晕,她身子晃了晃,正要进去,从里面却冲出一个影子,在她没有回头的时候,狠狠地一撞,头重脚轻的她,如一片浮云一样她从栏上掉了下去,雪白的棉纱在空中飘起。
“啊,晚歌。”楚天大叫,他要想救,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缓缓落下的身影,像心在重重地落下,落下。
“呜。”她低低一呼,不是硬的让人头破血流的玉石地,而是还带着风雪之气冷冷的胸怀,在她眩晕之中紧紧地接住,抱得那么紧,心跳那么快,箍制的她都无法呼吸。
“晚儿。”他紧紧地抱住,还遮不住的心惊:“晚儿,晚儿,什么事都还有我在,你为什么这么傻,要跳下来。”
把她当作是跳楼自杀了。晚歌看着这张刀削一般的饱经风霜的脸孔,惊得心直跳:“观云。”
“是我,我回来了,晚儿,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不会再退让了,怎么可以让你这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放手。”楚天气冲冲的过来,要夺过他手中的晚歌。
楚观云不示弱的眼看着他,丝毫也不放手,而是紧紧抱住了,站起来。
晚歌按按有些乱糟糟的头,才发现他是半跪着接住她的,她摇摇头:“我没事了,放我下来,观王爷。”
一声观王爷,要把他隔得很远,她的眼神看着他,有着不可以。
任由楚天接过她,怀里,心里是空空如也,凭地,三月的风竟比定都正月还要冷上几分。
“晚儿。”楚天不要知好好的教训她还是要怎么样:“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是我错了吗?”
摸摸他的眉角,竟然还有些湿意,晚歌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自杀,从楼上就掉下来了,幸好是四王爷接住,不然我就真的是自杀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楚天皱着眉:“朕会好好谢他,君臣毕竟有别。”当着他的面,紧抱晚歌不放是什么意思。“张御医,好好治疗他脚上的伤。”
他一说,晚歌才发现,楚观云为了救她,连膝盖上也擦的到处都是血痕,有些东西在眼中滚泛滥成灾,为什么他总是用鲜血来挽救她,一次,又一次。她挣扎了下来,看着楚观云的眼:“痛吗?”
“不痛。”他笑着:“一点也不痛。”能及时就到她,他那跳到喉咙口的心才放了回去。
“到里面先喝杯暖茶定定惊。”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样的情怀,他挽住了楚观云的手进藏爱宫。
他受伤,原本晚歌是皇上的妃子,男女有别,怎可在场,可她并不是这般封建思想的人,依旧眼睁睁的看着,御医揭开他的裤管,血肉模糊让她到吸了口冷气,不争气的泪就滑了下来,小声地说着:“一定很痛,为什么要跪下去接住,你拉住我的手就好了。”
“晚歌。”楚天不悦的抹去她脸上的泪:“你又哭,莫要伤了身子。”
御医从清洗到上药包扎,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幸好啊。知趣的宫女公公都退了下去,晚妃和皇上的地方,从来都不许人打扰。
“晚儿,下次不准再吓朕了,朕要让人把那门封起来。”
“不是,当时臣妾只是头晕闪了一下,背后好像有人一推,就一头栽了下去。”那栏筑的并不是很高,而她很清醒,绝对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晚歌,怎可以让人随便在你的房里。”楚观云皱着眉:“这样很危险的。”如果她在他身边,他就不假别人之手来照顾她,保护她,绝不会发生这样吓人动魄之事。
“当时房里并没有任何人,外面是湖清和杨公公守着,别的人,都没法进来。”她小声地说着,才发现有些可疑,她绝对不是拌着什么东西摔下去的。
聪明的楚观云笑了,眨着眼说:“晚歌,你房里必有什么秘密,想不想寻宝。”
“寻宝?”她也觉得很怪,就是不知道那里怪,似乎她和楚天和楚观云的事,闹得无人不知一样,而且有什么秘密之事,相守也守不住,就连向琳的事,想要寻根摸底,而向琳却安分的不得了,大门不出小门不迈,楚天烦腻这些,一个指令让她到寺庙里去呆着,省的让她烦心。“我也觉得有秘密,只是这秘密不知道在哪里。”
“很简单,就是你的房里。”他喜欢晚歌的理智和清醒,就连她说话,都是那么振奋,二人合作,才是那么天衣无缝。他挑挑眉,晚歌就笑了:“当然不介意。”亲自走到寝室边,并没有关上门。
这之间的心意相通,如何让楚天不惧,不怕,但他只能拥着她的腰,宣示着,她是他的,这样却比不上他们精神上的契合,显得他像是多余的一样,不,他也是用尽心来爱晚歌啊。 
床上睡着的是宛宛,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擦擦眼睛,依旧不哭不闹的伸出手,让楚天抱着。
无论什么地方都细细的查看过,却没有一点点的痕迹,就连墙,他也贴上耳朵,小声的敲着。
“怎么样?”她急急地问,还搞地道战不成。
“如果是空的,就会清脆的响,你敲一敲。”他细细的告诉她,让她试试看。
晚歌点点头:“我明白了。”撩起床单,是木头做的床,轻轻敲了一下,清脆又响亮,她眼一亮:“这有问题。”
“聪明。”他轻笑着,微蹲下,从一角看到小小的开口,一个巧劲,将那木板卸下,里面空空如也,天冷可以用来放熏炉,比较暖和,只是晚歌并不喜欢这样,一直都没有用过。
一块玉石板还有些微的没有合好,他揭开,里面是幽长深深的洞,足以容纳一个。
“要不要下去看看?”他问,看得出晚歌很感兴趣。
欲要打断他们心灵相通的楚天,一把将晚歌拉起:“何必去看,就不怕地洞里有虫蛇之类,以逸待劳不是更好吗?”
“怎么个待劳法?”她也很气愤,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在宫里,竟然有这样的事,那么听雪宫的起火,也是因为如此从房内先起火,所以烧的那么大才发现,宛宛连哭叫声都没有,是让人先掐晕了。
“朕岂会任由人作假,只是抓到人却不认罪,死是小事,如何解恨。”他心下有一计。
“对。民女凌然叩见皇上万岁,晚妃娘娘千岁。”凌然不知何时竟进来了,一身的嫩黄宫装,长长的秀发婠上珠钗,一闪即动的亮烂眼眸,让晚歌和楚天看呆了,这简直是从画里走出的凌月色,一摸一样。
“这就是大月朝出名的才女,凌然,也是臣弟允她入宫的。”楚观云轻笑道,皇兄的眼神还在震惊当中。
“你是凌然?可为什么和月妃娘娘那么的相似。”晚歌叫出声。
凌然轻轻一笑,有礼地说:“晚妃娘娘,民女和月妃是亲姐妹。”
那扮成月妃的样子,有什么企图,而楚天,看到她,思绪像是慢慢的沉沦到以前的日子里去,变得那么魂不守舍,连眼神也不眨一眨,那眼神,那样子,那一言一笑,无不都是月妃的翻版。
她是美丽的,那种神清气爽的亮丽能移光焕彩,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有何办法?”她轻轻地问,眨动的眼眸,掩下心下不安的感觉。
她扬眉一笑,不卑不亢地说:“在这里放上特意的香料。”她从腰间拿出一包香料:“无色无味,染上也不自知,可是民女这只鸟知道。”她吹一声口哨,一直飞在空中的黑鸟飞了进来,扇动着大大的翅膀落在她的手心。“这只鸟是民女的青鸾,民女养了几年,各种香料,一闻便知,让它闻一闻,届时谁身上有味道,并不难,而且,皇上和晚妃娘娘可以借此通道,传送反消息。”
宛宛见到那鸟,竟叫了出声:“好漂亮,可以摸一下嘛?”谁都能看到宛宛眼中的喜欢。
“是啊。”她露齿一笑:“小公主若是喜欢,这只青鸾给小公主玩耍。”
“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宛宛竟然走过去,她蹲下身,让宛宛摸着那只鸟的羽毛。
似乎有一种东西,在慢慢的流动,属于她的东西,在流动着她似乎要夺走她的一切一样,晚歌心里一紧,不甚舒服,是不是她太自私了呢?只想宛宛缠着她,而不会喜欢别人,只想楚天的视线看着她,不去看别人。
楚天拍拍手,眼里尽是赞赏“凌然,好一个凌然,多才多貌多变的凌然,比月色还要美上三分。”
“皇上过奖了。”她淡笑着:“民女和姐姐一比,相差甚远,宛宛,叫姨。”
“姨。”宛宛娇脆的叫着,倚在她的身边。
她站起身:“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真是聪明啊,还能将人的心里看穿,楚天心里暗赞,大月的天才之女,月妃的唯一的妹妹,他对凌家人,还是有些看重情分,凌将军是月妃的弟弟,授命于月妃,一直保护在他身边,而凌然呢?她有什么目的?月妃是他杀的又如何,他一样没有追究凌家无辜的人,他一直想招揽他为朝出力,只是她一直以年幼推辞,而今到了宫中,还穿着让他几欲乱眼的宫装。
“宛宛,让姐姐带你到马场去玩。”他摸摸宛宛的脸。
坐在藏爱宫的书房里,他把玩着还含着水珠的兰花,看着和昔日月色无异的凌然:“说出你的目的?”
“民女没有任何目的?”她轻笑着:“是皇上心里还介怀着。”
“凌月色是朕亲自掐死的。”他并没有隐瞒。
凌然闭上眼,眼前还闪着姐姐如珠如玉的笑,她有些痛苦,待睁开眼,已没了痛苦的神色,依旧那么清澈而明亮:“皇上,姐姐一直都知道,对不起皇上,所以凌家上上下下,永远要效忠于皇上,为皇上出力。”
“死忠?”他轻笑,凌月色是对不起她,他笑着,却是满眼的恨:“朕永远记得。”记得她背叛他。
“皇上。”她轻轻的叫出他的神思。“民女替姐赎罪,只是宛宛几次都遇险,民女答应过姐姐,要永远的以命来保护宛宛,也要保护皇上。”
以往的种种情怀涌上了心头:“朕已经不再爱她了,朕爱的是晚妃,别想伤害她一根寒毛。”
一丝不甘在凌然眼里闪过,她掩得很好:“民女知道民女并不想从皇上这里得到什么?皇上还不信任民女。”
“朕欣赏你的坦然,也欣赏你的才华,定都一战,朕会好好赏你。”留她在四弟的身边,倒不如留在他的身边。
晚歌有些迷惘的看着楚观云:“为什么让凌然进宫?”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为了你,你也该看清楚,皇兄爱你,还是爱他的月妃。”
“可是凌然不是月妃。”她是天之娇女。
“她心甘情愿做替身,晚歌,你的眼里,不要只有他,看着我啊,无论相隔多远,我一直都爱着你,无论他是什么天女,什么才女,我楚观云,只爱你一个。”
“观云,不要逼我。”她头痛的说。
拉下她的手:“晚歌,不是我逼你,你为什么一直不敢正视我,你是不是不敢爱,你是胆小鬼吗?”伤痛的眼深深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