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你一次,给你时间,让你找出这暗中之人,你放心,朕不会去打扰你,引起疑心的。”恨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它开始有些雀跃了。
她心一软,深藏在心中的某些东西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毁容了,他还会爱她吗?还会像现在一样,即使说恨他,他还是那么开心,应该不会的,他清楚地知道,男人说爱的时候,是在最美丽之时,不是红颜如何搅动这些祸水。如果一时之痛可以解开这些,也是一个好法子。上官婉儿真是一个绝世才女,但是,皇后也未必能容得下她,要不然就不会让安雪儿先侍寝了。皇后这个契丹的奸细,她飞将她扯出来不可,姬妃的事又是谁告的密,皇上可以清楚这事,那么后宫中什么事都是景妃和皇后掌管,要在吃食中下点防孕药物,并不难,上官婉儿的取而代之,说早了。
是为了他眼中的那抹痛和爱吗?她竟然又愿意渗合到后宫的是非中去,感动,总是不知不觉的时候。
才到藏爱宫的门口,便看见了哥哥,他一脸负重和自责的神色看着她。
她叹口气,她知道,她的心在跳动起来了,为了楚天毫不保留的爱,也为了唯一的哥哥。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她觉得很是隐蔽的一些事,谁也没有说过,还是让上官婉儿知道了,那么她的房里,必有什么秘密,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带着哥哥到正厅里,屏退下人直接说,在外面谈得多了,人家自然会知道她有了防备,那么她做的事,就难以达到目的了。
亲手倒了杯花茶给他,看着他憔悴的脸色,关切地说: “哥哥,你看起来气色真不好。”
他大义凛然地说:“晚歌,你走吧!今晚哥哥安排让你从小西门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呢?”她淡笑着,并不出声。
他自责又懊恼地说:“哥哥,不,我怎么配让你叫哥哥呢?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犯了滔天大罪。我岂能连累你,晚儿,千错万错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逼你在宫里,明知道,你多喜欢自在的生话,口口声声说着要你效忠,要你侍候皇上,而我却做了天理难容的事。”他没脸面对晚歌,他只有一死了之,把事情都担了下来,不要让姬妃伤心,也不要牵连到晚歌。
晚歌轻轻地叹气,蹲在他的脚边:“哥哥,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你且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你解决,是不是因为姬妃的事,如果你因为这样想要冲动的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你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啊,你死得值得吗?你说过,好男儿,理当为国效力,哥哥,生命没有就没有,也说不清有没有下辈子,幸好你没有冲动行事。”还晓得到要跟她说,还顾念着兄妹的情份,来叫她走,然后他就可以安然地领罪吗?
笨哥哥啊,她说着任由皇上处理,就真的眼睁睁看着吗?这一切郝是姬妃有过详细安排的事,一举能得到皇上的宠幸,能得到皇子,还能牵制她。
向晚请捂着脸点点头:“那天姬妃宣我过去,喝了不少的酒,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她的身边,都是哥哥酒后乱色,我该死啊!我一直心里害怕着,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唯有一死。”
“哥哥。”她拉下他的于,眼神有些阴冷地看着他:“我一直叫你要醒一醒,你总是不听我说,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你被她陷害了,晚儿进宫后,受皇上的恩宠,想必三宫六院都清楚,姬妃岂会甘心,只有孩子才能挽住皇上对她的宠爱,后宫中那么多的侍卫,为什么偏偏是你,目为只有我,才能劝得动皇上到她身边去,至于你和她之间的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在比赛的三天妃就来找过我,所以我成全了她,我也知道,这将会是她一辈子牵制我最好的武器,晚儿并不怕,我无心于和她争宠。”
他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晚儿,哥哥对不起你啊。”
“不是说哥哥吗?是兄妹,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是一辈的事,是一辈子的情份,哥哥,你回去吧,无须放在心上,就当是吃一亏,长一智,但愿从爱这个漩涡中醒过来,她永远是你只能观望的花,太高了,你采不下来。”
向晚请有些酸涩:“姬儿不会这样的,晚儿,哥哥告诉你,在向府的时候,我们最喜欢逐马在草原上飞跑,她最喜欢看哥哥射箭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还在原地看的时候,她却己变了样,既然你们注定不在一起,就死了这条心。”一如她和楚观云,她要死了这条心,也要他死了这条心。
“哥哥,实不相瞒,皇上似乎也知道一些事了,所以今天就派你去侍候姬妃,目的是想证实一下,你们的惊慌,他却早看在眼里了,只再等些日子,他可以证实,姬妃说她已有了身孕,那皇上的过些日子,无非就是让御医去诊脉,其实他知道,他是不会让姬妃有孩子的。”而姬妃的身子,能掩得住吗?摆棋之人,将让人算计了一着。
“为什么?”他很痛苦,埋头在桌上。
“不为什么,就为了她日后的荣华富贵,哥哥该看清这些,虽然有些残忍。”她握着他的手,一眼都是希翼。
向晚清咬着唇:“晚儿,这更是会连累到你的,听哥哥说,哥哥在宫里永远是你的负担,不如远走高飞吧,去寻找你的自由,还有,你喜欢的四王爷。”
现在还提到他,晚歌苦笑下:“已经成为过去了,哥哥,何说什么负担之类的,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她:“晚儿,哥哥要你开心,不要你做什么不想做的事,是不是你答应皇上什么了?不要,这样会让哥哥活得很痛苦,我宁愿你开心一些,宁愿你私心一些。”
“他要的,我大概也就知道是什么,不过是想要我的爱罢了,哥哥你看晚儿岂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晚儿的心中没有皇上,晚儿出宫的那天就走了,他不能逼我做什么事,只是给我选择,这么久的折磨,也该差不多了,那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有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有些事,是做给别人看的,哥哥明白吗?楚观云在宫里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少眼线,在我心里,还是爱皇上,不合皇上多一些。”
“可你要自由?”他心疼地看着这个妹妹,心里那里累。
“我要的,他给不起,可想想,他还算是不错的人,四王爷苦苦相逼,我的心就看得更清了,其实我欠他们的,怎么还得清呢?”她的眼有些凄楚,在二者之间,她只能选择对不起楚观云了。“哥哥,你不必太内疚了,有些事,是天注定的,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妨再等几天,我有消息了,让人去告诉你,这段日子不要想太多,一定一定切记,不要再去找姬妃了,不然,你真的会毁掉你自己,你是向家的好男儿,知道吗?晚儿累的时候,还是要你背晚儿回家呢。我知道断爱很痛的,可是不断,留着根,更痛。”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说着掩面而哭:“我怎配做你的哥哥。”
“哥哥,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晚儿扭伤脚的时候,晚儿生病的时候,日夜照顾我的好哥哥,一个下雨连伞都忘了打的哥哥。”那份情永驻在她的心间啊。
第二天,她让湖青去叫秋月过来,给了她一张纸条看看,然后烧毁了,又赐了不少的东西让安雪儿养胎。
接下来的日子,她认真的将每个宫女和公公的来历都调查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玉姬阁”时,姬妃害怕地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一扫,地上跪着她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这事会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叫我怎么办啊?”她疯狂地叫着。
“娘娘,奴婢没有泄露一点口风,奴婢以性命保证,娘娘饶命。”
她坐了下来,喘着气:“我自然知道你没有,连皇后也摆了我一道,就算是没有人说出去,她也会知道的。”她得到消息,皇后让人在她的吃食里面下了药,她是不会有孩子的,可如今,肚里明明就有一个,怎么办,这可是死罪一条啊,算来算去,终究是让人摆了一道,恐怕不止是皇后,连皇上,也如此这般做了吧!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她是天之骄女啊,没有要不到的东西啊,那究竟是谁出卖了她,绝不可能是向晚歌,这件事万一捅破了,对她没有一点的好处。
她沉思着,宫女将东西收捡起来,一个公公在外面恭敬地叫:“姬妃娘娘,向良人来请安。”宫里不比家里,在她的玉姬阁,就是皇后来,也一样会有通传,而且她格令,就算是她的亲妹妹,也得先传一声。
向琳,她冷冷一笑,那天不断地打听这些事的向琳,难道会是她。
她振作了一下:“让她进来,你先出去,这事我自有主张,不得跟任何人谈起,包括我妹妹,出去的时候,给点笑容让她看看。”她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妹妹,扯自己的后脚。
向琳哼着小调进来,也没有请安,如若平日一般就坐在软椅上,笑着说:“姐姐,你气色好好啊,看起来真的好漂亮,又红润又白透,而且还有一股子嗯,要做母妃的气息。”
姬妃暗咬牙,果真是她,御医都没有来把脉,而今才一个月,就那么确定地说了出来,母亲那生子药的事,还有她和向晚请的事,也只有向琳知道的清楚,最亲近的人,往往是最要命的敌人,她会这样来算计别人,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亲妹妹也会反过来用在她的身上,真是好笑啊,她姬妃,在宫里没有手腕的话,怎么会做上了妃子,她不若景妃,长得有点像是皇上以前爱的月妃,就可以平步青云,她靠着人脉靠着于段,让人臣服于她,一步一步才有今天。
却也不露声色,而是轻笑着:“何出此言,这些事,也是天注定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连我都不敢确定的事,琳儿倒是瞧得准了。”
“不会吧,姐姐,姐姐没有十分把握的事,就不会笑起来那么的有自信,琳儿看姐姐一笑,就知道有几分端倪了。”她亮亮的眼,四处打看着。
姬妃压下眼角的笑意:“还真希望如此,琳儿对姐姐的事倒是很上心。”
“当然啦,我们是亲姐妹,不是吗?而且姐姐做了正妃,生了太子的话,琳儿不是也跟着有荣耀吗?”
是啊,还真是好姐妹了,她们想打倒她,没有那么容易,她站了起来:“还早着呢?”
“姐姐,一个月之后不来信期自己也知道一些了,不是吗?”她朝她挤挤眼:“所以姐姐是最早知道的。”
姬妃痛心地合上眼,过一会,满眼都是惋惜的光采,她摇摇头说:“现在肚子有点酸胀,信期的时候也是选样的感觉,过二天就正好是了,这种信期的感觉是从来没有错的,我想,应该没有怀上。”
“不会吧,姐姐,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向琳紧张地跳起来。
将她的紧张全印在眼中,她点点头:“从来没有出过错,唉,命中注定了,我姬妃怀不上皇子。”她咬着唇,泫然欲泣,像是很伤心一样。
“琳儿,以后你可要争气一点,怀一个皇上的骨肉,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在地后宫了,母凭子贵,那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向琳出卖了她,她既然倒向了皇后,那她以后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她无姐妹之情,这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也不会再提醒她。而她姬妃,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倒的,纵使要付出一切代价,也不要让皇上怀疑她。
腹中的孩子,自是留他不得,得想办法让把他流掉,最能相信的合作人,依旧还是向晚歌。
第一卷 第一百章
她用手沾起水,细细微微地撒在花叶上,看起来更是翠绿盎然,水珠凝滚,藏爱宫的一片绿意和外面的残败之色毫不相同,这里的植物,有生命努力地茁壮着。
“娘娘。”湖青递上软巾,恭敬地说:“姬妃娘娘来了。”
如她意料中一样,晚歌轻拭着手上的水珠,再接过一个宫女手中的手炉暖和一下:“让她多等一会。”不要什么都以为可以予取予求,把每一个人都算到她的计划中去,她和哥哥不是她的棋子,由不得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她刻意多等一会,就是要让她心里面焦急,这件事,并不能牵制到她向晚歌,她依旧不想混扯到她们的争斗中去,现在后悔了,怕了,还来找她,呵,她又不是阿拉神灯,能有求必应。
湖青梳着她的发:“晚妃娘娘,皇上让人送来了早膳,是否要先用早膳。”
“没有吃早餐的好习惯,给我拿个果子过来。”那一次的早膳让他算计了,她对早餐,似乎有些怕,特别是他送过来的,怕自己再一次受伤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湖青有点为难:“晚妃娘娘,皇上特别吩咐,不用完早膳,不能让娘娘空腹吃果子。”
“那就罢了。”大不了不吃,每天都是这样,每天还不是她赢。
果然湖青叹一口气:“晚妃娘娘总是让奴婢难做,奴婢偷个果子让娘娘先吃便是。”
“这就对了,做人就要识时务为俊杰,皇上的意思在我看来,我只当他是话多说说,已经毫无意义。”她刻意地说着,要有心人听到她对皇上是没有爱意了,上官婉儿是聪明过头吗?不是,她没有爱过,她不了解爱情,所以她会失算。告诉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样,如果不甘心的话,岂不是又和皇上纠缠上了,那么,她们也就会改变计划了。上官婉儿,你纵使是才高八斗,也是那么一个俗人。她不会向皇上,甚至是向皇上摊牌的,对她并没有好处不是吗?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更好。
湖青捧了个红艳的苹果给她,很鲜很甜,是他特意让人送过来的,他很遵守自己的诺言,第天只是来一下,也不多话,然后又走了,只是眼神的焦燥告诉她,他的耐性也差不多了。
她擦擦手:“让姬妃进来吧!”也差不多了,估计她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了,如果来的结果还是一样,那她岂不是要气死,她是无法再帮她什么的。
她披着黑色的披头,映得脸更是白,一进来就让宫女们都出去,小巧的脸上有些慌,有些不安,连唇都是变得白了,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紧张的姬妃,纵使那时皇上让她们跪在未央宫让冰若指认的时候,她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害怕的。
“姬妃娘娘,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坐坐了。”她素手摆弄着十四留下的琴,美妙的琴声便流泄了出来。
她的悠然更是让姬妃心急:“你知道我来找你的意思?”
她抬头一笑,手支着头,像是娇俏女孩一般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本妃不是神人,算不出姬妃找我有什么意思,本妃足不出户,外面发生了什么惊涛骇浪我也不知道,姬妃娘娘有什么事就直说。”
“你。”她咬着牙,在房里走了几步,就直接看着她说:“那件事瞒不了?”
“哦,我明白了。”她轻轻地说着,指指外面,指指耳朵,告诉她,隔墙有耳。
姬妃眼波睑一下,了然于心,吐了口气坐下来说:“皇上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我没有怀上孩子。”
还算聪明,知道要利用些渠道来把假消息传出去,然后好让人信任,再作打算。只是这般的聪明,用的真不是地方:“你想让我再帮你吗?”
“对。”她坚定地说着:“你得再帮我。”
晚歌摇摇头:“对不起,我无法再帮你,我不想再见到皇上,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样的来往,所以我无法帮到你,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去做。”她又不是医生,还能帮她流掉胎儿。
“你真的不能再帮我,就不怕我把之前合作的事捅了出去。”她苍白了脸。
晚歌一笑,眉宇间尽是娴雅之气:“如我所知,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向晚歌是不再怕她的威胁了,她是自己找苦来吃了,轻忽了皇上对向晚歌的在乎,弄巧反拙。匆匆从藏爱宫走来,迎面便看见了景妃,她笑着拉起她的手:“哟,姬妃,看来丰韵真不错啊,是不是有了,不如我让御医来替你把把脉可好。”
她把手缩了回来,这些笑声听在她耳中,那样讽刺,叹口气笑着:“只恐不是,我的信期过二天就来了,真失望,这下景妃娘娘也该松开眉头高兴了吧!”
“姬妃说那里话呢?鞠球我不就故意输给你了吗?”景妃笑得那么的不自然。
“还真是谢谢景妃娘娘了。”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景妃和皇后是一丘之貉,莫要把她逼往死路,不然,她也不会让景妃好过的,她手里,还有着她的把柄,也幸好这个秘密没有让向琳知道,不然的话,她必会拿这个来要胁景妃,得到景妃的特助,她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向晚歌也不会告诉向琳的。
走了一段路,景妃又回过头来说:“对了,姬妃皇后娘娘过几天要为太妃娘娘办一个宴会,庆贺太妃娘娘的寿宴。”
“本妃应该不会去了,本妃身子不干净,岂能沾污了太后的寿宴。”那么过几天之后,她身子,一定要是无喜脉的,唯今之计,就是让人转告向府,从外面弄点滑胎药进来。
三天后,由向夫人偷偷摸摸从外面买来的滑胎药,再转折进了后宫,而今成了一碗黑糊糊的滑胎药。
她又何其舍得,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摸着肚子,似乎还能感到他的存在呢。她是没有安好心,可是虎毒不食子啊,但是为了她以后的荣华富贵,为了向家的名声,她不得不把这个孩子流掉。
一咬银牙,将那碗黑糊糊的汤药喝了下去,温热的药又酸又苦,几欲令人发呕,她还是忍着,把这碗药全喝了进去,等待着绞痛的到来。
如今没有人陪在她的身边,如果那时候,没有贪图这些皇恩,没有爱上皇上,她宁愿不进宫,在家里多逍遥啊,他也不会进宫,二个驰马在山林里,何止的快活可言,可这触手可及的爱,她一手把它给推了。
她一直知道,向晚清是喜欢她的,不可否认的是,在没有进宫之前,她也并不是那么嫌贫爱富的人,她也喜欢这个俊朗的男子,她喜欢那白白的梧桐花儿,很香,很纯,很美,他就为她上去摘,坐在那里一起看星星,吹风。只是她娘说,不可以的,向晚清的身份太低贱了,岂能配得上她。
然后选秀,然后她看到,那天神一样的皇上,把她的一颗心都揪紧了,像是飞蛾扑火,她扑上去了,一进宫,她连自己都忘了,每天不停地算计,为了让皇上多看她一眼,她参加了那个充满阴谋的鞠球会,她知道,她不是景妃的对手,但是赢只是表面上的事,赢只能有一个人,真正的赢就是要得到皇上的宠爱。
她设了一计,让父亲推荐向晚清入宫,然后告诉他,让他为她牺牲,在她落马的时候,他要护住她,马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脚上,受伤的是他,他只是一个侍卫,御医会打理。而她是艳美无敌的向姬,美丽的脸上还有着惊吓的神色,更是让人怜惜,她知道,这表情会让男人着迷不已,果然,她得到了皇上的重视,他抱起了她,从此,她沉陷了,那一次,她才是真正的赢家,即使是毁了向晚清的一条腿,她还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是报应吧!疼痛逐渐上来了,阵阵的抽痛让她指节都抓白了,怎么会那么痛啊!心痛,身也痛。
如果向晚清在身边,他一定不舍得她痛,他一定会紧紧抓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如今,玉姬阁是空无一人,都去会太妃的寿宴了,痛吧,痛过之后,她才能站起来跟她们再争。
只是一阵阵越来越大的绞痛,更是让她难以忍受,她忍不住躺在贵妃椅上,双手拉着肚角,她感觉,一阵阵的热流从双脚间流了出来。
宫女这时大叫:“娘娘,你流了好多血。”
“别惊,去拿布来止血。”她也很害怕,说不清的恐惧在脑中,太多的血,将地板都染红了。
疼痛终于让她忍不住了,咬着拳头,尽是牙印也不放开,不让人听到她的叫声。
“娘娘,止不住,血流个不停,奴婢去宣御医可好。”小宫女吓得要哭了。
她摇摇头,血还在流,连生命也在流一样,浑浊的脑袋一下变得清楚:“我,我可能不行了,你去请晚妃过来,她知道,我想见的是谁,快去,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人声沸腾的寿宴上,太妃娘娘一反常地也扮妆的珠光宝气,让人赞叹,风华未老,就连太后也出席了会,送上礼才走。皇后的肚子越来越大,坐在皇上的旁边,柔情万千,娇声细语,依旧他最近的位置,坐的是晚歌,食之无味,她讨厌这样的场面,听不完的好话,说不尽的假话,让她欢喜的还是安雪儿,她来了,脸色也好看多了,一反那天的黯淡之色,朝她点头笑笑便坐下。
一会,一个小宫女匆匆地来,告诉湖青,湖青再小声地在晚歌的耳边说。
晚歌看看皇上,站了起身:“臣妾身子不适,到花园去转转,失陪了。”
他并不留她,只是黑着脸:“扫兴,走吧!”这番重话,让后妃的女人脸色各异,有欣喜也有偷笑,总之看来二个是没有什么戏唱了。皇上转过脸:“今儿是朕的母妃过寿,别再让朕扫了兴。”端起酒,一饮而尽。
有些欲想也离开的身子又悄悄地挪了回去,晚妃都如此,自个出来,岂不是火上加油。
晚歌寻着向晚清,他二眼无神地望着那仍没有发新枝的柳条,狂风一吹,就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不觉的有痛。
一转身看到晚歌,掩着眼里的痛:“晚儿?”
“哥哥,跟我走,姬妃出事了。”她拉起他的手。
向晚清的手在颤抖:“怎么会出事,怎么会这样?”
“皇后是不会让她有孩子的,可她偏偏就有了,你说能留吗?刚才她让人来找我,那必是她吃了什么药,出什么事了,快去玉姬阁。”这是迟早也会发生的事,她并不意外。
向晚清抽回手,有些冰冷:“晚歌,我岂能一错再错,我不能再去玉姬阁,到时连你也会牵连上的。”
“哥哥,皇上已经知道这事了,去吧,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他扶着晚歌,匆匆忙忙地住玉姬阁赶去,谁也不知道,他心已绞在一起了。
“娘娘,晚妃娘娘来了。”小宫女转唤着。
一脸黑色的姬妃悠悠醒来,不知痛了多久,痛得她没有感觉了,一个宫女,用力地擦着地上的血,一盆一盆的血水,触目惊心。
她一笑,眼里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连眼球也变得黯然了。
“你们都出去吧!”晚歌轻叫,合上了门,不让别人看到不该看的。
他抓住她冰凉的手,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滴在她的脸上,让姬妃忍不住也滑下了泪:“我真是后悔啊,晚清,我对不起你啊。”
现在来说这些,还有用吗?在的时候不珍惜,当要离别之时,才会感觉,错得深了。
桌上的药碗还残留着些药汁,一碗落胎药,可以致人于死地,这药中,又下了多大的手脚。
“晚歌。”她轻轻地唤:“对不起,可以叫我一声姐姐吗?我很对不起你,在我走之前,我想,只有你这个妹妹可以放心了。”
晚歌不语,向琳呢?她才是她的亲妹妹啊。
她的生命在指尖流失着,痛苦一笑:“向琳虽是我的亲妹妹,却一步步把我逼往死路,晚歌,我不甘心啊,我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你要防着景妃啊,她是和皇后一伙的,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月妃是她们下药毒死的,不是皇上所杀的,月妃生公主的时候,那时候景妃还是宫女,她帮皇后送了药过去,也借此出了宫,然后再进宫,就是秀女的身份了。那天在小公主的药里下毒的是我,冰若其实是景妃的姐姐。”所以冰若就是死也不敢说出是她。
“我这辈子,向琳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们兄妹,晚儿妹妹,其实皇上真的很爱你,半夜呼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不要错过了,不要向我这样傻。”她忍着一口气说完,满口的鲜血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