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有点为难地说:“可是皇上把四王爷的兵权都收回来了,并且将他手下的官职都削了,没有旨令,不得回京半步,依奴婢看来,四王爷也没有什么和皇上抗衡。”
“怎么会没有,至少还有契丹人,现在已是蠢蠢欲动,要是内外夹攻,皇上不放人,也不行。”向晚歌就是最好的合作条件,但是四王爷的意思她很明白,届时他定会带了她远走天涯。
“娘娘看得真远,娘娘得小心身子啊,莫要着凉了,明儿个就过年了,皇后是否要陪皇上去奉神,上香。”
她柔和的眼光看着肚子:“这身子是不宜多宣扬,能避一时就避一时,不是还有太妃太后吗?让她们出风头,她们自是会高兴,现在太妃还是没有在打公主的主意?”
“太妃娘娘安插了一个丫头在听雪宫,奴婢看,必会有事发生。”
“你多加注意着点,太妃的缺点就是心太急了,本宫对宫中的事,就要了如指掌,对了,安雪儿那里呢?没想到让向晚歌一搅和,还让她做了昭仪,要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岂不是会夺了他的注意力,你让宫女在她的房里尽量摆上曼陀罗,杜鹃花,不出去,本宫一样可以制得她。”
“皇后放心,奴婢早就让人去做了,另外姬妃娘娘那边,奴婢也让人在她的吃食里面下了一些防胎之药了。”
皇后笑着:“真不愧是本宫的嬷嬷,凡事也为本宫想到了。”
“为娘娘效命是奴婢的本份。”春嬷嬷恭敬地说着。
“很好,本宫不会亏待于你的,等这些事了结之后,本宫会安排上官婉儿为皇上侍寝,这样你这个做姑姑的就放心了,本宫喜欢听话的女孩子,她不仅聪明,而且才华甚高,以后必是本宫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春嬷嬷喜出望外:“谢谢皇后娘娘,奴婢替婉儿谢谢娘娘,奴婢做事有分寸,婉儿必不会和娘娘争宠的,娘娘大可放心,娘娘,姬妃那边有消息传来了,皇上似乎也知道有些端倪,要不要再渗和下去?”
她凤目一睁:“哦,皇上也瞧出些古怪来了,那就算了罢,这事就不用凤鸾宫参与了,让皇上收拾她更好,只是看来皇上要回到本宫身边,时间就有些慢了。”
“奴婢明白了,皇上是精明人,他知道怎么做对他才更好。”
“你下去吧!告诉景妃,让她娘家的人安分一点,凌家的人并不是没有在宫中,凌将军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再闹出什么事,本宫也护不了她。”
“是,娘娘。”将暖毯盖在她的身上,他恭敬地说:“奴婢告退。”
管制后宫,要的不是威仪逼人,更要的是抓到别人的弱点,让别人无翻身之地,台案上,是姬妃今早送来的和滇玉,洁白又光丽,她拿起轻看着,然后将它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白芒芒。
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真没想到,穿越会来那么久,现在都过年了,雪还飞着,她窝了那么多天,而十四一早就进宫来陪着她,她原来又想抱头睡一天,晚上听雪声,只是十四不允,在旁边弹了首风潇潇,易水寒之类士气高扬的曲子给她听,有着不把她吵醒不罢休的气势。
她抱着被子咕哝着,宛宛也加入了十四的行列,要想赖着不起,是不可能的了。
“算我怕了你们了。”她坐起身:“一早就不放过我。”
“真担心你睡那么多,还睡得着,今儿个过年,皇兄和皇上下了令,对词儿,对了,就照上面的赏银子,晚儿,为我挣点银子去。”十四寻来她的鞋,她总是乱么,也不许宫女进她这里收拾着。
宛宛坐到一粒珍珠,笑盈盈的递给十四:“原来十四叔叔没钱用啊,这个珍珠给你拿去,以后到宛宛的听雪宫里吃饭,我养着你。”
“呵呵。”晚歌抱着宛宛滚倒在毛毯上:“小东西,给你讲几个故事,竟然学会养小白脸了。”
十四摇着头:“一粒珍珠,宛宛就想把我给买下了。”
晚歌拍拍他的头:“你就乖乖一点啦,以后就是我和宛宛的奴隶,这里的珍珠谁捡到,就算是谁的。”
湖青端来水让她擦脸,她走进一间内室去更衣,濑洗。
一身清爽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没让她吃惊,满地爬的是十四,而宛宛,她捡起她串得长长的珠子,全挂在脖子上,几乎让她站不起来,还得意地说:“姐姐,这就是珠光宝气吧!宛宛是不是发财了。”
“是啊,重不重啊,全送给你。”
宛宛头都抬不起来:“不要,十四叔叔,不要捡了,姐姐说今天做蛋糕给我吃,很好吃的哦。”
吃都没有吃过,也不怕拉肚子,将她脖上的珍珠取下来:“呆会只能说好吃,不能说不好吃。”难得过年,不拂了他们的兴。十四捧着满手的珍珠抱怨地叫:“晚儿,你总是乱丢,也不怕踩到了。要是摔痛了你可别哭。”
“是不是有只公鸡在叫啊?”她一个头二个大。
“我要吃鸡腿。”宛宛大声地叫:“要吃很多东西,还要姐姐给红包,父皇说,长辈都会给的。”
点点她的额:“看来是一个小守财奴了,连姐姐也不放过,借着过新年,大发利是。”越大是越鬼灵精一样。
唤来湖青,准备好那些东西,还有个下手,她只要吩咐就好了,十四一力承担,到蒸熟的蛋糕,也放上水果什么的,少了很多的东西,闻起来,居然还很香。
“好好吃哦,有点酸酸的,又甜,有蜂蜜的味道。”宛宛坐在桌边,大口地吃着。
这是湖青抱着大束的福寿竹进来,翠绿的叶子很惹人喜爱。
她恭敬地说:“晚妃娘你,这是安昭仪让人送来的竹子。”
“真漂亮。”没想到的是,她还这么有心,她自己的事都理不清的,甚少过去看她。“帮我准备些东西去送给她。”礼尚往来还是要的,就连花想容也送了不少绣的东西,各宫各院都有,她也不太打理这些,让湖青看着回礼。
周公公又进来:“晚妃娘娘,皇上在建章宫设了宴,请娘娘过去用膳。”
“我要去,姐姐陪我去。”正在吃蛋糕的宛宛抬起头,翼求地看着她,这可是今天来的目的,父皇说,无论如何要缠着姐姐去建章宫,不然就要罚她抄经书,谁叫她那天居然睡着了。
“去吧!”十四看着她:“生活总是要开始的。”她不能总是这样困着自己,很让人担心的。
她点点头,周公公欣喜地说:“谢谢晚妃娘娘不让奴才挨骂,奴才马上去回复皇上。”
是啊,她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困在这里,不敢面对,就是逃不了,心里更是不坦然。
“湖青,你送些鲜果子去给安昭仪吧!”孕妇要多吃些新鲜水果,补充营养。
湖青应允却说:“晚妃娘娘,安昭仪最近病了,也几天没起床,连御医也束手无策。”
她皱紧眉头:“我去看看,十四,你带宛宛先过去吧,我去换件衣服去雪阁瞧瞧就过去。”
安雪儿不是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吗?怎么病了呢?她不想理会的,可是毕竟曾经安雪儿在她最为难的时候,收留过她和哥哥,她披上雪狐披风,带着一行宫女往雪阁而去。
雪阁还真是暖,甚至有些热,脱了大衣还能觉得透不过起来一般,秋月扶着安雪儿出来,穿着厚厚的衣服,倒也看不出她的肚子有多大。只是气色真的很差,脸上蜡黄蜡黄的,一点也没有彼时的冰肌玉骨之气,眼神也变得浑黄,是在房间闷太多了,也不开窗透透气,浓浓的是花香味吧!
“向姐姐。”安雪儿病怏怏地叫。脸上硬是扯出了笑,欢快地说:“要你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秋月,快去将雪阁最好的茶奉上来,让向姐姐暖暖身子。”
“雪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气色差多了。”她心疼地扶着她做下。“听说你病了,这时候可不能生病。”
安雪儿摇摇头:“向姐姐,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闷,也吃不下东西,整天没有力气一样,连御医也来瞧过了,只是说雪儿身子气短心虚。让姐姐操心了,大冷天的过来看我。”
“你莫不是紧张过头了。”她皱起眉:“多出去走走才是啊。”
这是秋月小心的奉上热茶,在安雪儿的背后放上软枕说:“晚妃娘娘,我家小姐就是不出去走,闷坏了自己,吃不下东西,也硬逼自己吃下去,好几次,奴婢都看得要哭了。”
“秋月,我们何分主仆,不用生份,雪儿,这样下去不行,你状态太差了,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身体也有好处。”似乎老了几岁一样。
“我这身子,还是不能乱走,宫里的是非,我的确是怕了,再有一点意外,我怕承受不起,还在这小阁中安分一点,天气也怪冷的。”她羞怯地笑笑。
并不是你不去惹,就没有了,躲在这里,风雨就不回来了吗?握住她瘦骨凌然的手,只觉得叹息,付出这样,值得吗?他还是不爱她。她忍不住问出声:“雪儿,你累吗?”
安雪儿摇摇头:“向姐姐,不累,我值得。为皇上生下皇子,雪儿觉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对不起向姐姐,也许雪儿不该说的,皇上那么宠爱向姐姐。”她有点抱歉。
扬起一抹笑,晚歌淡淡地说:“没事,我不想在对他介怀了。”爱让人变得真是盲目,她似乎有些了解他了,她总是小心翼翼,又怕伤到她:“过新年了,出去走走吧!”
“雪儿恐怕不能陪姐姐走,最近老感到头晕晕的。”她手轻按着脑子。
喝了几口茶和点心,陪安雪儿闲聊一会,精神欠佳的安雪儿也极力奉陪着,她正要告辞,门却让人轻轻地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将一室暖晕之气吹散,带来风雪的味道。
回头一看,竟是楚天,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三人忙着施礼。他点点头:“我来接你去用膳。”
“皇上。”安雪儿有些紧张,用手理了理发,连站都要站不稳一样,双眼渴盼地看着他。
只是他的眼里,容不下她,他眼里只能看到向晚歌的存在,让安雪儿满心的落寞,也没说什么。
“雪儿,你好好休息吧!改明儿再来看你。”心情还是让他影响到了,那扑鼻而来的花香,浓得有些邪气,她也没有分清。“秋月,好好照顾雪儿。”她反而不想走那么快了,为什么他要来接她,她不会走吗?这样会刺激到安雪儿的,他现在那么虚弱,多希望他陪在身边啊。
安雪儿压下心里的苦涩:“谢谢皇上和晚妃来看臣妾,臣妾病容莫惊吓了皇上和晚歌。”就在眼前,怀着他的孩子,而他竟然一眼也没有看她,错了吗?错了吗?秋月扶着她进内宫,揭开的帘子让晚歌看到红艳的花,心里有些了然了,原来竟是如此,只是今天时候有些不对,待明儿叫秋月来问个清楚。
了走在前面,他并没有坐上他的车辇,而是坚持走着去建章宫,所以他也没有坐,屏退下人,路上,只有他和她。她打着丝绸小伞,压得很低很低,不让他看见她的脸容。
一路上,只能听见二个呼吸的声音,吐出来的气,在宫中弥漫着,像是火烟,让人如临仙界。
他一手扔掉她手中的伞,伤痛的眼看着她:“晚歌,你怨我吧!说出来心里舒服一些,不要这样。”
他不走,她做妃子的自然也不敢走,她的眼眸没有躲闪,依旧看着他:“皇上,臣妾不敢怨皇上,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道理。”
“晚歌。”他心痛得一抽一抽:“我宁愿你带着恨。”也不要像是相隔千里一样的陌生人。
“臣妾不敢有恨。”她身子一转,让他抱住,在她的耳边,它沉声说着:“世上最大的距离,就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才会伤了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会把这些距离去掉,我真的很爱你,晚歌。”
“臣妾要的,皇上不给。”她淡淡地说着。
他放开了她:“晚歌不要逼我。”他逼得好痛。
他当然很痛,外忧,内患,还闹情变,家乱,这一切缘由都是他是皇上,他无法选择,她固然自私,宁愿逼他们,也不要他们逼她,捡起风吹走的小伞,依旧压住自己的眼,不让他看出眼里的心疼,对不起,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不然你会更疼心,也不想你和观云之间手足相残。
抽走她手中的伞,他看到的依旧还是那淡笑而没有感情的眸子,他失望了,摇摇头,走在前面,长长的叹气声在空气中化作是空气,和雪一样飞散。
皇后出的对词儿,让后宫的女人争相议论,其中又以上官婉儿最为出风采。他是想提起她的兴致吧,只是她没有那个表现欲了,坐在他的左手边,安分地坐着,宛宛也感受到了那沉闷的气息,让十四带着去玩。
姬妃也来了,带着一身的光彩和娇贵,轻轻的施礼之后坐在景妃的旁边,她似乎很春风得意,满脸的娇红之气。
他夹了些她爱吃的鲜笋到她碗里:“多吃些,越来越瘦了。”
“皇上真是关心晚妃娘娘,臣妾也喜欢吃那个酸笋啊,最近就爱吃酸。”姬妃娇笑着说。
晚歌的筷子差点就滑了下来,镇定心神又没再理会她,她永远瞧不起这样的女人,哥哥爱的是她哪一点啊。
景妃一笑:“是啊,还爱谁呢?想必你鞠球的心愿要圆了。”
楚天挥挥手:“向护卫,你过去侍候着姬妃娘娘。”
为什么要哥哥去,连姬妃也有点惊,很快地隐住了,扯起难看的笑说:“谢谢皇上,臣妾说笑而已,看到皇上对玩妃娘娘这么关照,臣妾吃醋了。”
他一笑,有些冷邪:“向护卫,还不过去侍候着。”
向晚清也不敢违令,心里不安地走了过去。
晚歌看着皇上,想看穿他,知道什么?打的是什么主意。却迎来他的目光,他笑笑:“晚妃终于有些兴致了。”
不安啊,不安,这里头又有多少人掺合进去了啊,她想洗脚上田,哪怕是伤他,似乎有着让她要臣服的东西了。
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她并没有出声,而是静悄悄地看着,他高兴于她的些微震惊,连喝了几杯美酒,甚至想贪看她的醉态,或者能打开她的心防,他亲倒了杯酒给她:“陪朕喝二杯。”
晚歌轻看他一眼,他眼中有着不怀好意,也不推拒,接过慢慢地尝喝着,这样吃饱了喝,才不会醉人。
这是景妃也持着酒杯笑着说:“臣妾也敬晚妃娘娘一杯,祝晚妃娘娘身体健康,明丽动人。”
她点头,杨公公接过奉给她,她笑着举起:“谢景妃娘娘。”
然后很多的妃子包括冷落在边际的安惠妃都向她敬酒,她一样来者不拒,全然喝下去。
原本的心态已变了,他舍不得让她头痛宿醉,她会很痛苦的,一手扶着她已晕陀陀的身子,一手挡下:“莫要把朕的爱妃都灌醉了,她可不胜酒力。”
“皇上,今天过新年,皇上怎么护起短来了。”有人不依地说。
“朕替晚妃喝,来者不拒。”他说着。
那些女人更欢了,酒一杯一杯得递了过来,晚妃也挣扎着起来:“皇上,臣妾失态,臣妾先回去了。”
湖青扶起娇软的她,往藏爱宫走去,林木扶疏,冷冷的雪气吹散她的酒气,她并没有醉,岂会那么容易就最了,不过是想趁机脱身,看他的样子,是不想让她那么快就走,天天晚上,寂静的时候,听着雪声,喝着十四偷渡进来的美酒,她不知多自在,想醉却不会醉。
“晚妃娘娘。”有个清脆的女生叫住了她。
晚歌回头一看,竟然是无深交的上官婉儿,点点头:“本妃不胜酒力,无法奉陪了。”
“晚妃娘娘并没有醉酒不是吗?”她淡笑地说着,声音在这寂静中,有些嘲笑。
“你想说些什么?”她站直了身子,竟让上官婉儿看穿了,看来上官婉儿在后宫中还是慧眼观棋。
她挽扶起晚歌:“晚妃娘娘可有兴趣到那边看看雪景。”
她一笑:“有何不可。”听听她想说什么?上官婉儿的才华不属于向仪,那天突然的退出,有点古怪,看来在宫中是必有人通风报信了,只是她并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和宠爱,那个人必是官职不大,却是能知晓不大,如果没有猜错,就是在一些大人物的身边做事的。
“晚妃娘娘,许久不见,娘娘可安好。”她笑语着。
晚歌看着她:“你不会只想跟我说这些吧?”
“婉儿一直很佩服晚妃娘娘,总是比婉儿棋高一着,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晚妃娘娘,也许婉儿是皇上的新欢,也不会让他如此痛心。”她别有深意地说着:“我能取代你。”
晚歌来了兴趣,上下打量着她,上官婉儿一身才气,身为户部侍郎的千金,本就是一件傲人的事,只是她心高气不傲,依旧透不逃个名利二字,惋惜啊:“此话怎讲。”
“你会的,我都会,你懂的,我都懂,你不爱他,我爱他。不如放开了手,你追随你的自由,跟着你最爱的人去,也不会让皇上痛苦。”她直接地说,等了大半年,她的耐性都等光了原本能帮她的皇后,如今也畏惧起了向晚歌,与其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倒不如直接说了出来。
知道的还真是多啊,不简单,难道在她的身边安排了暗哨,只是她连最亲近的湖青也没有说一声,她们是如何得知的,难道皇上的身边也同样有,那么大本事的人,就只有皇后,上官婉儿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春嬷嬷了,晚歌拢拢发:“我赞赏你的直接,不过皇上会放我走吗?而且你凭什么说我不爱皇上?”
上官婉儿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从你的眼中,和你急欲逃走的举动,你没有爱皇上,不然不会走,不是吗?”
她也笑了,上官婉儿错了,与其说她不爱,倒不如说她是自私,不过对取而代之这个词,她很有兴趣:“怎么取代呢?我如何才能走出皇宫?”她有什么方法让她挣脱这困境吗?
以为所猜全中了,上官婉儿在雪地上用脚写上二个字。
晚歌一看,吓了一跳,上面竟写着‘毁容’二字,上官婉儿竟要她自毁容颜。
她一笑:“怎么,有些怕了吗?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风轻云淡,可是受痛的人却会是她,晚歌缩了肩:“对不起,我头开始晕了。”匆匆而走。
在她的身边安排人,她岂会知而不应,上官婉儿,你终会败,败在你的大意之中,爱情并不是眼睛能看到的。
“晚妃娘娘。”杨公公小声地叫着:“皇上喝醉了。”
“送错地方了吧!皇上休息的地方是未央宫,不然也会是凤鸾宫。”她梳着发,冷天天黑得快。
杨公公似是为难:“皇上坚持要到藏爱宫来,奴才们不敢阻止,正在外面躺着。”
他放下梳子,他眼里的伤痛又浮现在镜中,叹一口气她站起身子:“你们都上去吧!”
他躺在她平日里躺的地方,满脸都是红红的,看来是喝了不少,醉眼迷糊中还笑着叫:“晚儿,晚儿。”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神色,像个孩子,那样的兴奋,那样的傻笑,拿起十四放在一边的珍珠,往上面一扔:“真漂亮的颜色?外面下雪,里面也下雪。”
他像是醉吗?眼里不是还有着清醒,直扯着她的手:“晚歌,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你都不笑。”
她摇摇头:“我不开心,皇上酒醒了吗?那就请回去了。”
“为什么朕还是不醉,醉了就不会伤到心。”她坐起身子,用力将她拉到怀中坐着:“为什么啊,朕总是骗不了你,连装醉,都会让你看穿,也得不到你丝毫的怜惜,晚歌,你心肠硬到比冰雪还要冷。”
“嗯。”她轻轻地说:“皇上要是想喝醉,臣妾这里还有酒。”
“你对朕如此无情,朕还是看不透,朕是一个傻瓜。”他大笑着:“晚歌,你爱朕吗?”
她摇摇头:“我谁也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不是的,晚歌不要逼我,我不想再伤害你。”他浓重的酒气呼在她的身上,紧拥着她的腰身不放松,看着烧得旺旺的炉火说:“朕知道为什么了?不消几天,你会来注朕的,与其冷淡相对朕,朕不如看你的强颜欢笑。”
这样也可以吗?她的泪流了下来:“皇上,你不要爱得如此委曲求全,不爱对谁都好。”
“为了你,朕不怕,契丹算什么?外蒙又如何,四弟的威胁朕统统都不怕,朕只怕你飞走了。”
他为什么这么痴情,存心是要借酒来发疯,不平静以对,这样她还可以躲,可以选啊,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又听见他继续说:“朕宁愿舍弃后宫三千也要留下你,过几天之后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要过几天,为什么他那么笃定,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让哥哥去侍候姬妃,难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吗?她看向他,对上他的笑意:“没错,朕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的,朕会相信你一时之语,姬妃、、、”他正要说下去,晚妃赶紧捂住他的嘴,在他的耳边说:“隔墙有耳。”
小心地走到一边取出宣纸写着:“有人在暗处偷听?”
他皱起眉,摇摇头,他是皇上,他说话岂敢有外人偷听。
她在纸上写下二个字:皇后。
“叫朕如何相信你。”他小声得说着。却是信了她三分。
趁着还有些天色还有些亮,她拉着他下了楼:“到外面走走。”空旷的花园中,要想看到人偷听,不难,比在房里更来得安全,将纸她也扔到火炉中烧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却是如此,宫里的事,我和你,还有楚观云三个人之间在藏爱宫,还在宫外发生的时,皇后都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就是除掉我。”
他有些震惊:“你何以知道这些?”
“我并没有打算把这个人告诉你,皇上,原谅我的直接,每一步都让人算计着,臣妾不喜欢这样。”上官婉儿太急了,正好提醒了她,皇后不放过安雪儿,又岂会放过让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她呢?
“那你想怎样呢?婉儿,不瞒你说,朕过几天就会明白一些事,包括你的顾虑,你的大体。”他有些得意,想要靠近她,晚歌走离开二步远。
防备地看着他:“晚歌知道是什么事?皇上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哥哥要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姬妃不会有孕的。”他说。
可偏偏却有了,呵呵,她想笑,皇上是那般的精明。
“朕就想看看朕的妃子是不是利用朕,包括你,相信,你是无可奈何,想保全于他,可却是置他于死地一步棋,那就是你没有把朕算进去。”
晚歌闭上眼:“臣妾说过,事情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朕会交给皇后处理,或者是交给你处理,你怎么看法?”
“事情还没完,不是吗?也许皇上想多了,臣妾提醒一声皇上,在未央宫中也有人耳目。”
“朕不怕这些啊,再多的耳目岂能多过朕的。”他自负地说着,风拂起她的发,轻柔地在吹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迷失:“朕今晚歇藏爱宫,不要再逃朕了可好, 一颗心都让你揉起来了,让朕来保护你吧!”
她笑笑:“皇上,我们还是保持这样为好,皇上不觉得安雪儿的事情奇怪吗?皇上不觉得宛宛的事更是奇怪吗?”
“那你还恨朕吗?”他小心地问。
“恨。”眼一瞪他:“叫我如何安睡,这些事必让人听了去,对臣妾永远是一个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