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下楼,楼下那侧,正对着那小舟:“梨香,你快上来。”
“丑女人,少管我的闲事,你情我愿之事,谁也怨不得谁。”他倒是不摭不掩。
梨香脸色苍白:“玉宇,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都有了你的骨肉了。”掩不住的,是她的颤抖,我一听,火了,抓住那楼玉宇的衣服:“你又骗我梨香妹妹,楼玉宇,你还是不是人。”
他脸色一冷,立起身跨到我的身边。
我才发觉,他竟然很高,比我高了很多,一手狠狠地打开我的手,然后,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你算老几,丑女人,也罢,我的目的也到了,如不是你,计划更完美的。”
他用一种阴沉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害怕,但是,我无路可退。
小静推着他:“你放开我姨。坏人,你放开我姨。”
他冷笑,一手将小静的衣服提起,丢得老远,小静摔在地上,没有哭。
我气愤:“楼玉宇,好歹我爹爹也是三品官员,纵使你是皇亲国戚,这般玩弄于人,也不会让人逍遥的。”
“啪。”的一声,很清脆,我的脸上,麻麻辣辣的,好痛。
我让人这般打还是第一次,嘴里,竟然有一些血腥味。“丑女人,这是我早就想赏给你的。”他恶狠狠地说着。
我抬起头:“楼玉宇,你这个伪君子,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真是爱做梦,你爹爹,能不能保命,尚是一回事了,不跟你们玩下,你妹妹,殷梨香,我玩腻了。”他丝毫也不放开我,我不能流泪,再痛的下巴,我也不会跟他示弱。
梨香颤抖着走上来,那苍白的脸,流下了二行清泪:“玉宇,你不要吓我,不要听她的,我喜欢你的。我做小妾我也愿意,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他竟然哈哈大笑,笑中,有些嘲讽之意:“就你,我还看不起,自命清高,我就是要你们身败名裂,谁让你们,光华太盛了,谁让你们阻了我的路,特别是你,丑女,谁让你在画仙大赛上胜了。”
为什么?我不懂,但是我清楚,这必是一个我不知道的阴谋。
他放开我,下巴痛得我倒吸着气。
梨香倒下,我慌地扶起她,那个伪君子,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大踏步而出。
“梨香,梨香。”我咬着牙,忍着痛,用力地掐着她的人中。
她大哭着,一句话也说不了,脸埋在我的怀里。
楼玉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身败名裂,我们阻了他什么路,为什么要这般地来害梨香。
我气愤为什么我是女子,我气愤为什么我没有上官雩的力气,不然,我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幸好,没有多少人在,我们丢脸,还不至于全秦淮都知道。
我对梨香是又怜又无奈,这就是女人对待爱情吗?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伤过一次,还学不会教训,梨香啊梨香,我真不知,这就是爱,为什么和我所想的不同,难道世上只有楼玉宇一个。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说她有了孩子,我想,这件事,是瞒不住爹爹的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跟爹爹说,他不能生气啊。
她瞪着那远去的身影,很恨,很恨。
我却想叹气,恨,有用吗?能弥补吗?
“梨香,我们回家去。”我扶起她。
她却推开了我,也不说一句话,直直地就往家里走。
“姨。”小静抬头看着我,眼里,写满了关心。
我揉揉他的头:“小静,痛不痛。”
他摇头:“姨,他竟然打你,小静以后一定要为姨报仇。”
天啊,他才五岁,不,五周岁事实说来是六岁,他竟然说出这些话来了。
我却不知道,我家里,已经瞒不住了,闹了个翻天覆地。
脸还隐隐作痛,我做错了什么吗?
暖风又吹来,落寞地带着小静往回走,二边的景色我看不进眼里,我很担心,我此刻竟然想着,要是上官雩在就好了,他会帮我教训那个伪君子。
可是,他不在,我第一次,想要依靠着人,我只能立起我的肩头,梨香的事,还有得操心。
楼玉宇,这个伪君子,这个小人,他究竟因为什么?梨香那般爱他,甚至愿意屈身做他的小妾,他都不愿。
难道,得到一个女人清白的身子后,就会这般的没有自我,任人左右了吗?
我想,我不要这般。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要沾惹上这些情事。
我殷家,究竟那里得罪了那楼玉宇呢?要这般地让我们身败名裂。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二十章:家变]
我带着小静回去,奇怪的是,后院的人也不知上那里去了,连门也不看。
让小静回去洗脸,我在后院中,竟然也没有看到一个丫头。
太怪了,有些不安在跳动着,我听到了前院有吵闹的声音。
那高亢的声音,气愤地叫着,天啊,那是爹的声音,他不能生气啊,吼叫得那么大声,让我飞快地往前院而去。
入目的是林知府端坐在正厅里,还有一些着锦衣之人,我不认识,但是那脸上的神色,绝非善色。来者不善,不然,爹爹怎么会如此生气,他还在告假中啊。
我看着爹爹,爹爹竟气愤得直喘着气,梨香跪在地上不语。
“爹爹。”我跑过去:“不能生气啊,上官公子交待过,爹爹万不能生气。”
“殷青,不是我做下属的逼你,上面有令,严查碧玉紫花瓶,那花瓶可是在你府里找到的,在朝为官,吃的是皇家俸禄,殷大人私收赃物碧玉紫花瓶,这可是大罪。”他冷冷地说着,平日里对爹爹的恭敬和笑意早被那铁面无私取代。
“爹爹不会的。”我顺着爹爹的气:“我家根本就没有碧玉紫花瓶。”
“这小丫头可不要嘴硬,这是什么?”他指着桌上的一只玉瓶儿:“这就是赃物碧玉紫花瓶,这可是在殷府搜查到的。”
爹爹喘着气:“林天显,你好一个载赃嫁祸。”
“殷大人可不要激动得好,这东西是好东西,所以连皇上也喜欢,要不是,也没有人会追查,不追查也不知道沽名钓誉的殷大人也会如此,让人寒心啊。殷大人对千金倒是不错,这般贵重的东西,也送给了千金。”他如鼠一般的眼光里,闪着笑意。
爹爹看着梨香:“梨香,怎么回事?”
梨香咬着牙看林知府:“林伯父,你们真是狠心,让楼玉宇把这个东西送给我,这般地来陷害,这明明就不是我的东西。爹爹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的。”
我心凉了半截,爹爹一个呼吸不过来,竟然就那样指着梨香就晕阙了过去。
“爹。”我手忙脚乱,我一心都是惊惧地叫:“奶娘,快去取药来,爹,你不要吓初雪,爹,你不要有事。”
我什么也不在乎,我不知道梨香和林知府争扎了些什么?我只知道,爹爹晕过去了,爹爹不能生气,为什么林知府还要这般咄咄逼人,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设计已久的阴谋。
我正直的爹爹,我无知的妹妹,是那里得罪了他。
那曾经和谒可亲的面目变得那么狰狞可怕。
手忙脚乱地,煎药的煎药,掐人中的掐人中,我用力的扇走爹爹身边的热气,我泪如雨下,我不想哭,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好怕,爹爹要是倒下,我和妹妹怎么办?
殷府让人包住了,谁也不许出去。
我不知道风雨会将我殷家变成什么样?我只担心爹爹。
我大哭着,我连大夫也请不来,林知府,让下人也不让出,也不让一个人进来。
有记忆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害怕。
我第一次觉得生命那么脆弱,真的可以说不在就不在,爹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怕得咬着手,不敢出声,我缩在那里,贪婪的眼看着,我好怕他会消失。
爹爹,是我生命中的墙,不能倒上,我一直都依赖着他,我又恨我的脆弱,如果我可以强壮,那么,现在爹爹就不会没有大夫来看了。
我守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奶娘来说,林知府来了。
我眼红红,我却不能倒下,我想依赖我却要坚强。
那肥胖的林知府带着人进我家里:“倪初雪,殷青倒是真死还是假死,贪污那、、、、、”
我不想听他说,我听了我想吐:“林知府,我爹爹待你并不薄,为何,你要这般来陷害我爹爹,林知府,你一直想坐我爹爹的位子,这样,你是日夜也能安稳吗?林伯父,我尊你一声伯父,我以为,你是正直之人,我真是错看你了,如此的不择手段。”
他脸变得乌黑又愤怒:“大胆倪初雪。”
“我大胆?”我想笑,我止住泪,他不配让我流泪,我大胆还不如他这般卑鄙呢?“你设计害梨香,你要让我们殷家,家破人亡,我们那里对不起你吗?”
他冷哼警告地说:“倪初雪,你胡说八道什么?再污蔑朝廷命官,罪可不轻。”
真好啊,才一夜呢?就升了朝廷命官。
他摸索着,拿出一张纸:“殷青贪污罪证确凿,殷家官拜三品,如此有负圣恩,更是为重,削其官号,废为平民,全部家产充公没收,张大人念在殷青为官多年,不多加追究其责任,倪初雪,殷梨香,入宫为婢。”
好一个重判啊,爹爹大半辈子的清誉就这样赔上了,我知道了这是怎么一个阴谋,我恨,我还是无能为力。
我捂着脸,只能让泪水那样流。
爹爹没有醒来,一直没有,只是,尚有呼吸,大树一旦倒上,鸟,才知道自已多脆弱,惶然无知,惘然如痴。
殷家,就这样倒下了,让人难以置信,可是那明摆着的碧玉紫花瓶,让人无可反驳。
树倒弥猴散,我终是明白这个道理。
人走的走,散的散,殷家值钱的东西早就让人搜刮一空,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总是心凉得想要哭,也许,再过几天,这里,连住也不能住了,我和梨香从千金小姐,变成了要进宫为婢,而我爹爹,尚未醒过来。
当依亲的堂姐带着殷雄和殷静走的时候,我不忍看小静的眼,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什么也不肯走,堂姐夫硬是抱着他出去,爹爹是想要殷雄继承我们家的香火呢?可是爹爹倒下了,连他也要离开了,要是爹爹知道,何等的伤心啊。
我抬头看着天空,我不让自已的泪再流下,这改变不了什么?
我无法阻挡,哪怕是我家最风光的时候,收留了他们,能共安乐,不能共患难我明白,我和梨香就要被送走,他们不走,这里没有人再养得起他们。
我可怜的爹爹,剩下他,怎么办呢?
我知道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了,当你没落的时候,连门前那开得灿烂的牡丹花,你也留不住。
终于走完了吗?短短的三天,我扇着火,泪流满面,没人的时候,我才会哭。
浓烟薰得我眼好痛,好痛。呛人的药味让我难受。
“大小姐。”奶娘的轻叫声:“二小姐又在叫痛了?”
我回过头:“奶娘,你怎么还没有走。”
她接过我的扇子:“大小姐,我不走,我一辈子在殷家,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
“奶娘,我不再是大小姐了。”我哭着,扑入她的怀里:“奶娘,为什么天变得那么快?”
“小姐,苦了你了,这人啊,总是复杂得说不清楚的。”奶娘摇着扇子。
“奶娘,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前路,我不知道怎么办?“过二天,我就要让人带走了,我爹爹怎么办啊?奶娘,你老了,你怎么办啊?”我以前为什么不曾想过这些,我才知道,原来以前的我,有多自私啊。只顾想着自已,不曾为他们想过。
“啊。”是梨香的痛叫声。
我没有多想什么?跑到梨香的房里,她紧紧的捂着肚子,一些殷红染在裙子上。
“梨香。”我心疼地紧紧抱着她:“不要怕,我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她喝下了那落胎之药,她痛得脸无人色,苍白得让我害怕。
只是,她只是叫着,不喊痛,那手指掐入我的肉里,我知道,她有多痛。
不该存在的,不能存在,满头大汗,连红唇都染满了血,我不忍看,紧紧地抱着她,抬起头,看到那让人撒得破碎梅花雪海图,让她七拼八凑地胡乱裱了上去。
“梨香,痛就叫出来。”可恶的楼玉宇啊,上天要是有眼,就不要放过他了。
梨香重重地吸气:“不痛,我死也不会叫痛。”
她依旧是那般的倔强,梨香,不是你的错,错就在错在,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事。
真的,不是她的错。
我们,都得坚强起来,不能倒下,再痛,再苦,也不要让人看扁了。
我殷家,我爹爹倒下了,还有二个女儿,还有我和梨香。
我爹爹清白一生,却载在奸人手中,我永远,都记住这个,如果有机会,我会为爹爹伸冤。
不明不白的判决,就让殷家败落。
连查证,也不曾认真去查,爹爹好歹也是三品官员,只因他不开口,就如此了结。梨香的话,是真话,但是,不会有人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的,楼玉宇,却不曾再出现过,他是一个恶梦,一个殷家的恶梦,一个阴谋的延伸首触。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二十一章:花错、前路]
有很多的东西,在人防不及防的时候,在暗处,捅你一刀,致命得让人无法还手。
我不知道那林知府守在暗处多久,林静如听说选到宫里去了。
却不是和楼玉宇,我恨他,但是,我的力量不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般做。
明天就得让人押着上京城了。
我等不到一个月,和那上官雩约好的一个月,我等不到。
这些事,让我和他错过,我想,也是不可能的了,想那上官雩必是出身名门,家世不凡,我如今,只是一个人下人,我爹爹的官位不住,我爹爹昏迷不醒,我家,着着实实是身败名裂,家破人散,如何能配得起他。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时时刻刻纠缠着我,我忽略它,我不能让痛主宰我。
哀伤地走进我许久不曾进入的房间,这几天我都在爹爹床前侍候,连床也不曾沾过了。
我倦缩成一团,房间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让人搜刮一空了。
阳光射进我的房里,亮堂堂的一片,可是,我不觉得暖。
我也不想睡,我缩在那里,我还想着,再寻找一丝过去的感觉,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里是我生活了足足十五年之久的地方啊,我如何舍得。
我多少快乐的时光,都是在这里过的。
这里分享我少女时代的点点滴滴啊,我的珍贵墨砚,不见了,我的文竹,不见了,我的兰花,不见了,我的房间,已不再是原来那般了。
我仰视着周围,我只剩下什么?只有厚厚的一叠纸,让人放在地上,带不走的凳子,桌子。
原来,我贫穷到如今。
画,我还有画,我不能这样倒下,爹爹还需要我,如果我连这个办法也想不出来,就真身的家破人亡了,爹爹没有人照顾,他会死的。
泪,滑落下来,我有些兴奋,用手背擦去,抱着我的画,往前院跑去:“奶娘,奶娘。”
奶娘正在晒梨香的衣服,擦擦手:“大小姐。”
“奶娘,爹爹不能有事,爹爹会有救的,奶娘,让人帮我把这画寄到京城去,好不好,上官雩会来的。”我竟然放心,似乎我认识他很久很久一样,我觉得,他看到画一定会来,爹爹就会好起来的。“对了,还有这个。”我除下手腕上的一个玉镯:“我还有这个。”这是娘留给我的,我很喜欢上面的兰花,独一无二,梨香很喜欢,可是,我一直也没有给她。
应该还可以值几个钱,为了爹爹,这些身外之物再有意义,也要用来应急了。
奶娘推了回来,皱起眉:“大小姐,奶娘也有些贴身钱,这是夫人留给大小姐的,大小姐留着。”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手里抱着的画:“大小姐,这些,真的可以让人让官公子来吗?”
我点头:“他会来的,奶娘。”我无比的相信啊。
那个一言即出,四马难追的男子,他那般的傲骨,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兰花玉手镯还是推给了奶娘:“奶娘,这个,给他,这是我唯一能给得起的医金了,如果,他不肯来,奶娘,爹爹就拜托你了。”相信是相信,后路,我还是要想好。
奶娘转过身,抹着泪。
我鼻子一酸,也不好过,也许没有人知道,我失去了什么?一月之约,终是一个梦一样。
怪不得,有人说,最好的梦,最不会实现,现实,总是与梦相背而驰的。
就差几天啊,就差几天,天意,如此的弄人。我并不知道,在我以后的日子,还会再和上官雩打上交道。
我将画交给奶娘,跪在地上:“奶娘,在殷府几乎过了大半辈子,初雪一直都让你操心,也无法为奶娘做些什么了?爹爹就拜托奶娘了。”
她摇着头,止不往的老泪纵横:“殷家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让人如此陷害,大小姐,殷家待奶娘不薄,只要奶娘活着一天,奶娘就不会丢下你爹爹,大小姐千万要保重,宫里,不比家里,宫女不比小姐啊?”
我咬着唇,要我在这短短的时间,成长,可以。要我壮大,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往日那些登门而来的贵公子,名流权贵,何尝有人来嘘寒问暖一声。
人间百态,好一个人间百态啊,人总是跌到最低了,才能看得清,什么才是百态。
我好自私,奶娘也老了,背也驼了,微白的发,在这几天,显得更白。
要她一个老人家来帮我照顾爹爹,这又于那情,合那理呢?
我尝到了人情冷,也知道了某些可贵的暖,那时不晓珍惜,总觉得奶娘多话,时光却在指尖中,白白的流逝,我再也抓不住了。
奶娘不放心,这些东西要亲自送到京城,她说,无论如何要请上官公子来。至于爹爹,她托了乡下的人来照顾。我知道奶娘的意思,她亲自去,就非将上官雩请来不可。
爹爹只能吃些东西,却连话也说不出,奶娘说,那是中风,我最后看他的时候,他眼睛半睁不睁,我蹲下身,小声地告诉他:“爹爹,好好去养病,我会照顾好梨香的,爹爹养好身子,雪儿会来接你的。”
他的眼,似醒非醒,看着我,竟然有些泪盈出来。
我不忍看,我多看一眼,我会哭。
梨香跪了下去:“爹,我殷梨香对天发誓,对你发誓,我必会回来,我必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爹,梨香不会再让你失望。”她恭敬地拜了三拜。
奶娘的亲人带了板车,我囊中羞涩,竟然连些钱也拿不出来。
梨香拔下头上的金花钿给他们:“好好帮我照顾我爹,以后,我必不会亏待你们的。”
梨香,她好样的,她恢复过来了,她有志气,我却在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叹息,不会的,我殷家,不会就此这样的。
只要生命还存在,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奇迹,就是生命创造的。
每个人,站起来了,都是一副风景,只要不放弃,就多接近一步。
“初儿,保重。”奶娘沧桑的声音,在院里悲怯地响着。
“奶娘,我会的。我会好好的。”
“你可怨我。”梨香看着我,很认真地问。
我摇头:“梨香,不是你的错,梨香,不要再难过,已无事于补,吃一暂,长一智,殷家不会就此败落的,人在做,天在看。”
她哇地哭了出来,满怀的心醉,多少人,都说梨香的错,我知道她心里真的难过,她强忍着我更担心。
我抱着她的:“梨香,哭吧,把你的委屈,把你的怨恨,把你所有烦恼都哭出来。”才几天,她竟然清减到这般。
以后,就只有我和梨香相扶着走了,我们是姐妹,我是姐姐,无论做什么?我要照顾好妹妹,这是我对爹爹的承诺。
关于我和上官雩,缘份让我们错过了。
我不能再多想这些事,总会有纠心的痛。我要把他忘了,他只是一个很好的医师,我要把他忘了,否则,我就是折磨我自已。
我却不知道,我还会再见到上官雩。
门扉合了起来,大大的殷府二个字,尘封在不舍之中。
二个官府之人领着我和梨香走往官府,在那里集合之后,就会赶往京城。
我好不舍,走一段路,这每一段路,我曾经那么的熟悉,我就要离开我的家乡,到陌生的地方,侍候陌生的人。
我内心彷惶不安,前路茫茫,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要怎么走,要怎么做。
命运,牵着我一步一步地往宫里而去。
甚至,路边有人认出了梨香,有人笑话梨香。
我拉起梨香的手,摇摇头。
她的唇角裂开一丝冷笑:“倪初雪,我不会再是以前的殷梨香,我会出人头地的,我会再回来的,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
“梨香,不要这样给自已那么大的压力,成事在天,每个人的命运,多少都有一点让天牵引着走,该来的,我们总是避不过去。”
她轻笑,有些傲意:“他们是妒忌我的才华光采,他们是要毁了我,我偏不会如他们的愿,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我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很多的事情,牵牵扯扯。
梨香固然是才华出众,光彩耀人,一个楼玉宇就可以毁了她的名声,但是,为什么要陷害我爹爹。
再不甘心,那又如何呢?我们进宫,不是做主子,我们是做宫女,最最最低下的宫女。
为人奴婢,焉能像小姐那般自在,那般舒服。骨气,尊严,委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梨香有才华,但是,宫女不需要这些,只要听命便是。
我的眼界真是小,我能想到,也只是这般的简单,入了宫,才知道什么叫做深宫如海。宫女,仅是会听命,还是不够的,不够的。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二十二章:入宫第一夜]
燕朝二十三年,皇上喜爱美女,在民间挑了不少女子入宫为妃为嫔,充盈后宫。侍候的宫女,也不断地增加,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
若是过得去的人家,谁会卖身入宫里做奴婢呢?在宫里,妃子们个个权势摭天,死人,那是只能闭嘴的事。
还不如在大户人家里做个丫头,也不至少,连死了都不知道。
三年就会淘汰年老的宫女,那时候,却错过了婚配之期了,要嫁如意郎君,比登天还难。
宫门一开,能不能出来的,也不知道。
多少的悲哀,在那深深的高墙之内。
如不是,贪那钱尚为高,那个女子也不会想要进宫的。
她和梨香是迫于无奈,入宫做宫女。
和几个贫苦的女子一起,也有一些像她这般身份的人,大概也是家道中变,不得已,其中有一个,很是好看,神清骨爽,秀外慧中,眼含精华而不露。不若梨香一般艳光四射,她有些担心,在宫里,要是长得漂亮,也许是福气,也许,是一种错误。
女人,都免不了会妒忌,只是,梨香很傲然,半点也不掩摭。
车,一颠一颠地,带着我们几个女子,往宫里而去。
都不知道自已的命运,眼里,写满了惘然。
京城的路,并不如想像中的好走,那般的陌生,不如秦淮那样平坦。
闷热的天,连风都停了,她好想,就这样倒下,永远不再想。
终究,我是不能的,我十几年就那么不堪一击吗?还真是愧对了爹爹。
这就是京城的路,京城,一个让我不知要如何的地方,楼玉宇逃回了京城,上官雩在京城。
我和梨香却要进宫为婢。
燕朝繁兴几十年,京城,自是人来人往,我们能看到的,我们不敢兴奋,我们都惧怕着,我们都缩着身子,我们不再是自由的人。
马车,并没有绕着繁华的京城走,而是,从那比较僻静的地方往那远远看到黄灿灿宫里而去。
那像是一张巨大的嘴,会将所有的人,都一一吞噬般。
我听见,有人叹息的声音:“又是进宫的宫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