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四妹,姐姐我也是一想到自己的脸,想到自己终无望这才会失态了,请四妹体谅姐姐的这份心,原谅姐姐的失态吧。”安青婉这个人能屈能伸,倒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安宁呢,这种场合里,做父亲的做姐姐的都这般低声下气了,她若是再不给个回应,倒是显得她太过斤斤计较了。
想着,安宁笑了笑。
“没事,任谁碰到这样的事,总是会失常的,妹妹能够理解的,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我不会怪姐姐的。”
“谢谢四妹的体谅。”安青婉内心抑郁得很,面上却还得装成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着安宁,真是呕死她自己了。
安宁觉得安青婉这样还没内伤,也算本事了。
那安明远呢,见安青婉跟安宁似姐妹和睦了,便道:“你们姐妹之间本该如此,本该如此的。”说话间,安明远帮着安青婉向安宁提了提。
“四丫头,现在你姐姐这个状况,你也看到了,恐怕这辈子嫁人都成问题了,所以你若是能请得动鬼医出手的话,就帮帮你大姐吧,毕竟你们可是亲姐妹,这虽然你们姐妹之间以往有过摩擦,可这事关你姐姐的终幸福,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去计较你姐姐的过去了,帮帮你姐姐吧。”
“父亲,真的不是女儿不愿意帮忙,而是这件事真的不可能,因为鬼医给女儿的令牌只有三次机会,而这三次机会,想必父亲也应该听说过的,一次机会给了冷四跟凌五,二次机会给了桃花村的村民,三次机会给了世子爷,眼下已经没有第四次机会了,父亲,你说让我如何请得动鬼医出手医治姐姐的脸呢?”安宁将事实摆放在安明远的面前,说明了她不是故意不帮安青婉,而是她实在无能无力。
安明远听得安宁这么说,还是不死心,他换了一种说法。
“四丫头,虽说鬼医给你的三次令牌机会都用光了,可是好歹宁儿你是鬼医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拥有过鬼医令牌的人,怎么说宁儿你跟鬼医总有点交,比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总好说话一些,不知道宁儿可不可以跟鬼医通融通融,让鬼医出手医治你姐姐的脸。当然了,鬼医若是要什么医治条件的话,只要父亲能够做得到的,那父亲一定达成鬼医的条件。”
“父亲这话的意思是说只要鬼医提出条件来,无论是什么条件,父亲都会答应?”安宁听到安明远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倒是觉得可以考虑考虑了。
那安明远不愧是老狐狸,听得安宁这么说,就知道有戏,便道:“当然了,但也得父亲能够做到的事才行,若是以父亲能力办不了的事,那鬼医提出的要求也等于是白提了。”他可得提前说好,免得到时候鬼医提出他办不到的事来。
那安宁呢,听安明远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女儿若是不去试一试的话,难免就有些过意不去了。这样吧,回去之后,我便让世子爷帮着打听打听鬼医的下落,当然了,若是世子爷也找不到鬼医行踪的话,到时候我再花点银子去飘香苑买消息也行,总归是要先打听到鬼医的行踪才行的。”安宁这话一说,边上的玉容歌马上察觉到安宁的意思了,他立即配合着安宁,表示他的不满了。
“宁儿,你知道上飘香苑去买消息要花多少银子吗?那买一次消息最起码得花费十万两银子,这也太奢侈了,不行,本世子的银子不是这么给你花的。”玉容歌你实在是太上道了,安宁觉得玉容歌能够看穿她的意思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她想办什么事的时候,不用她开口,玉容歌就能配合她了。
想着,她心里高兴得要命,面上呢却佯装生气了。
“你一个世子爷,怎么可以那么小气呢?行了,我不花你的银子,我用我的嫁妆银子总行了吧。”在众人眼里看来,安宁显然也不高兴了,瞪着玉容歌。
“那也不行,你的嫁妆银子那是留给我们将来的孩子的,这银子你怎么可以动?再说了,你要是动了你的嫁妆银子,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看本世子呢,以为本世子是贪图妻子嫁妆的可耻之人呢?”玉容歌发挥他的黑脸功效。
“那怎么办?飘香苑可是查人行踪最好最有效率的一个地方了,虽说银子贵了点,可花得银子肯定值这个价钱啊。再说了,那是为了姐姐终幸福着想,我这个做妹妹的花点银子也是应该的,若不然,会被人说不讲姐妹谊的。”安宁继续唱着白脸。
“本世子可不管,那是你的姐姐,又不是本世子的。今个儿若是换了宁儿你自己,就算是要一百万两银子,本世子就算倾家产也给你去买消息,可她不过是一个外人,本世子凭什么给一个外人花银子啊,不给,不行。你今个儿就算说破了天,也不行。”在众人看来,玉容歌是动怒了。
这安青婉看到玉容歌动怒了,换成以往,肯定是乐得要拍手称快了,毕竟这是她梦寐以求看到的画面啊,可惜这里头涉及的人是她,所以对她而言,也就没什么好高兴的了。
“四妹,世子爷,你们都别吵了,因为我,让你们这样,实在是对不起了。四妹,这样吧,这笔银子还是姐姐自己来出吧。”安青婉虽然很想让安宁破财,可是有玉容歌作梗,这样的机会怎么都不可能有了,所以她只能主动承担这笔费用了。
更何况,相比银子来说,她的脸更为重要,所以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她母亲薛氏那里是绝对有的。
那玉容歌呢,一听这个,马上转了脸色。“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这做人啊,就不能只想着好处,自己却一分银子都不想花,那么好的事,这天下是绝没有的。当然了,你别也觉得本世子说话难听,这个世道,谁的银子都不是从天上刮来的,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本世子不愿意承担这笔费用,希望你也不要记在心上。”
“青婉不敢,世子爷说话严重了。”她怎么敢怪责玉容歌,她自然不敢的,只是心里有恼怒却是真的,可玉容歌才不管她记恨不记恨呢,办成了宁儿的事那就行了,其他人的,他才不在意呢。
“你不放在心上那就好。”当然了,为了让这出戏更为真实,有始有终,玉容歌还气呼呼地甩袖走人了,显然是对安宁刚才的做法不满,还没消气呢。
第二百十九章
安宁呢,正好借此机会,他们可以回府去了啊,自是赶紧对老太太王氏道:“祖母,世子爷好像还在生孙女的气,孙女得赶过去瞧一瞧,对不住了,祖母,我得先走了。”
“去吧去吧,四丫头,回府之后不要跟世子爷再闹了,好好地哄哄他,这男人嘛,都是要哄着的,你哄哄他,他就不会再生气了,知道了吗?”老太太王氏可不想安宁跟玉容歌关系闹僵了,那对尚书府可没什么好处。
安宁呢,自是谢了老太太王氏的这番提醒,随后向老太太王氏告辞,追着玉容歌的方向过去了。
留下安青萍有些担心地望着安宁远去的背影。
“六姐,你说世子爷那么疼四姐,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跟四姐闹脾气了吧?”
“当然不会。”安青慧将安青萍偷偷地拉到一边,靠在她耳边悄然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安青萍觉得讶然道。
“四姐跟世子爷那是在演戏着呢,我啊,听了四姐分析刚才那一处戏的时候,就用四姐的法子去观察了四姐跟世子爷,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四姐跟世子爷有偷偷地给对方递送眼神哦,虽然别人看不到,可在我那个方向,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啊,那绝对是四姐自个儿也不想出这笔银子,所以啊让世子爷配合着,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呢。”安青慧这话一说,安青萍顿时了然了。
“原来如此,我刚才还差点以为四姐真的跟大姐握手言和了,敢那是在给大姐挖陷阱啊。六姐你这么说,我就觉得合合理了,要不然,我刚才差点以为四姐脑子出问题了,怎么这般帮着大姐呢?”
“你知道了就好,可别说出去,让你大姐知道了,可没你好果子吃。”安青慧提点了一下安青萍,安青萍立即捂住了嘴巴,摇摇头,表示她绝对不会说的。
安青慧一见安青萍如此,赶紧拉着她的手道:“走吧,这戏都散场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听六姐的,这里绝对是个是非之地,早点离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安青萍笑着跟安青慧一道儿向老太太王氏行礼告别,随后离开了云华厅。
接着老太太王氏也觉得累了,在若水的搀扶下回了祥和院,这老太太一走,其他各房的,自然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最后留下的就是安青婉跟薛氏了。
那安青婉到此时自然发作了。
“安宁那个死丫头,真是太过分了!以为她当了世子妃就那么了不起吗?将来我若是成了皇后,再是太后,我一定要让她跪在我的脚底下,我狠狠地踩在她的背上,背上。让她生不如死,绝对要让她再也笑不出来。”说着,她狠狠地将饭桌上的好几个盘子一扫落地,盘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够了,婉儿,自从你出事之后,你的子哪里还有过去那般的稳重温婉,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自己,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薛氏呵斥道,而安青婉呢,忽然扯下她的面纱,她张狂地笑了起来,到最后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娘,你看看我这张脸,看看我这张脸,我还有机会吗?我还有吗?我完了,我这样一张脸,别说是将来母仪天下了,就连选秀的第一关,我都过不了。”一脸的麻子,这么明显的瑕疵,就算有心疏通,哪个嬷嬷愿意担上杀头的罪名帮她呢?
没有,没有人。再说了,就算过了第一关,到了第二关,第三关呢,她闯得过去吗?那些皇子皇孙又不是睁眼瞎子,怎么会放弃美貌的女子而选择她这个容颜尽毁的女人呢?
“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还不如干脆得了天花死去算了,那样的我,至少在众人的记忆力,我还是那个温婉美丽的安青婉,而不是现在这个人人都嘲笑的丑八怪。”说着,安青婉痛哭起来,她真是受够了,受够了这段子姐妹们看她的眼神,尤其是今天看到安宁那个四丫头过得那般好,她真的恨不得咬死安宁。
那薛氏呢,见安青婉如此,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婉儿,你听娘说,你还有机会的,别担心,不是还有一个鬼医吗,那个鬼医一定能够医治好婉儿的容貌的,你放心。”
“可是那个鬼医行踪不定,我们要上哪儿才能找得到鬼医?再说了,就算找到了又如何,那个鬼医跟我们素不相识,从没什么交,她能出手替我医治吗?”安青婉显然对这个不太怀抱希望,虽说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太过渺茫了,让她不得不悲观起来,让她不得不开始绝望起来。
薛氏呢,看着女儿心灰意冷,毫无斗志的样子,觉得这样实在不行,便递给了边上的张嬷嬷一个眼神,让她到外头望风去,她有事要跟安青婉说。
那张嬷嬷一看到薛氏递送过来的眼神,便知道薛氏打算跟安青婉说什么了,于是她赶紧退了出去,在外头给这对母女把风。
这薛氏跟张嬷嬷这样怪异的举动,倒是让安青婉怀疑了。“娘,你这是做什么?”
“娘知道这次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也太深,看你如今毫无生机的样子,娘看着实在心疼。所以娘,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了之后,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娘,是什么样的秘密?”
“是什么样的秘密,你不要管,现在还不到时候,娘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娘可以告诉你,娘手中握手杀手锏,这个杀手锏可以震惊天下,换言之,哪怕婉儿你一无是处,容貌丑陋,家世贫寒,只要有一口气在,那么皇后那个位置就只能是我们家婉儿来坐,其他的女人,谁都不行。”薛氏这话一说出口,倒让安青婉意外了。
“娘,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振作,故意编造这么一个谎言来欺骗女儿的吧?”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呐。
可看母亲的表,绝不像是在说假话,她那个样子是在告诉她,这个是事实,确有此事。
“娘,难道是真的?”
“对,是真的。可这个杀手锏若无必要,娘不想用,所以婉儿你自己也要争气,否则的话,一旦让娘动用了那个杀手锏,你能够得到的也只有权势,而没有所谓的幸福了。”私心里,薛氏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的。
那安青婉却不这么想,有权势就够了,有权势就代表着幸福,她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啊。
“娘,你到时候一定要动用那个杀手锏,女儿求你了,娘,女儿觉得那个所谓的权势就是女儿追求的幸福,所以娘你不用顾虑什么的,你大胆用吧,以女儿现在的模样,娘若是不用的话,女儿恐怕根本没机会进宫的。”她要得到女人最高的位置,如此,她才能将那些嘲笑她的人统统都踩在脚底下。
那薛氏听得安青婉这么说,眉头皱了皱,稍刻又松开了。“也好,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好。不过,你的容貌,娘觉得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试一试吧,别说是十万两银子买鬼医行踪的消息了,就算让娘花再多的银子,娘也不心疼。”
“娘,我听娘的。这容貌能够恢复自然是最好的,娘既然这么说,女儿就听娘的意思办。”有了杀手锏,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登上女人的最高位置,安青婉还担心什么呢?自然是不用担心了,不过要是能够锦上添花自然更美,如果容貌能够恢复的话,那对她的将来更有帮助,所以她也不反对母亲为她所花费的这番心思。
“不过,娘,这消息我们还是自己找飘香苑去买吧,女儿不想白白欠安宁那个死丫头这个人,明明是我们自己出的银子,何必让她白白做了好人。”
“也好,就我们自己去找飘香苑买消息吧。等到有了鬼医行踪的消息后,再告诉安宁那个死丫头,到时候,她不帮忙也不行。”
更重要的是,安宁那个死丫头活着,薛氏就如鲠在喉,一定要她死,她不死,她的婉儿随时地位不保,甚至命不保,所以在婉儿能够坐上高位的前提条件那就是绝不能让人发现安宁那个死丫头的秘密,如此,只有死人才可能保守秘密,因而,薛氏从未改变过想法,那就是绝对要让安宁消失在这个世上,哪怕这个死丫头如今贵为世子妃,那也得死。
边上的安青婉见母亲薛氏脸色一变再变,神变得有些不对,倒是开口问了问:“娘,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
“哦,没什么。”那薛氏听到安青婉的声音,这才从失态中清醒过来,她打着哈哈,显然没打算跟安青婉说这件事的真相。
“好了,婉儿,今个儿你也累了,回去好好地休息休息,那位姬大人开的药,你还是要一三餐地吃着,毕竟那位姬大人的医术也不容小觑,知道了吗?”薛氏最近发现,安青婉自从觉得脸上好不了之后就有些自暴自弃,将那些药汤全都给浇花了,便开口提醒了一句。
那安青婉呢,自从知道了薛氏所说的杀手锏,那是精神完全不同了,此时的她,对未来那是充满了希望,那是看一切都顺眼了。
“娘,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乖乖喝药的。”
...
第二百二十章
这安青婉跟薛氏的打算,安宁与玉容歌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们,正在回程的马车上笑得开心呢。
“玉容歌,你这次表现得极好,等她们这对母女送十万两银子过来买消息的时候,我一定会奖励你的。”安宁捧着玉容歌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
玉容歌呢嫌还不够,抱着安宁狂亲了一阵才松开道:“这个奖励就够了,其他的奖励就不需要了,银子什么的,你留着可以买买首饰,买买衣服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反正想花就花了,不用节省。至于我呢,没什么好用的。”
“你说的啊,玉容歌,到时候我可真的什么都给了哦。”安宁一双凤眸里笑意满满,一想到可以从薛氏还有安青婉那里捞到十万两银子,她就很开心,只要想到这对母女过得不好,她的心就特别好。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对,只要你过得不好,那我就安心了,如今用在这对母女上也是极为合适的,安宁笑着想道。
玉容歌呢,宠溺地望着她,笑了笑。“怎么?让她们这对母女破财,宁儿有那么高兴吗?”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这对母女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我可是一笔一笔记得很清楚的。现在只要看到她们倒霉或者有人让她们倒霉的事,我都会很开心,哪怕要我跟着做点什么,那我也乐意去做。”
三岁落水,是薛氏买通她边丫鬟的杰作,所以那个丫鬟死了,死在噩梦之中,那是她第一次说出了她跟那个丫鬟八字不合。
五岁火灾,薛氏买通了临竹院的看门老妈子,想趁着大伙儿去参加中秋团圆宴会,趁着没人,吩咐那个老妈子想要活活烧死她,幸好她命大,当时没在那屋子里而是正巧去茅房了,所以躲过了这一劫,如此那个老妈子也死了,她自然是自食恶果,安宁给她下了点迷幻药粉,那个老妈子就疯癫地冲进了火里,然后活活被烧死了。当然了,这是第二个跟她八字不合死去的人。
七岁中毒,薛氏在元宵节那天,在她的汤圆里下了致命的鹤顶红,虽然药量不多,但足以要了一个七岁孩童的命,所以呢,那天死得人成了薛氏边的一个得力丫鬟,给她汤圆下药的丫鬟,死之前,那个丫鬟说出了真话,说是薛氏指使她做的,可那个时候谁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安宁而去对付薛氏的,所以就算尚书府的人都清楚是薛氏干的,可是薛氏毫发未损,一点事都没有。
从那个时候开始,安宁就知道,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报得了仇。
当然,她真要薛氏死,也是极为容易办到的事,可是那样做太便宜薛氏了,所以她等着,等着机会,等着她强大起来反扑的时候,要看着薛氏败名裂,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而现在,显然时机已经成熟了,她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也有一个值得信心的合作伙伴,还是一个跟她同生共死的人,所以,这个时候还不开始布局对付薛氏,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想着,安宁笑着望向玉容歌。“玉容歌,无论我做什么,无论别人是否能够理解或者赞同,你都会在我背后永远支持我,永远都会跟我站在一起的,是不是?”
“当然,这个还需要问吗,我自然永远都跟宁儿站在一条线上的。”玉容歌回答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的,毫无半点犹豫。
安宁听了,觉得偎贴得很,再次捧起玉容歌的脸颊,亲了一口。“就冲着你这个表现,得奖励你一下。”
“要奖励的话,能不能来得大的?”玉容歌蓦然桃花眼睛闪闪,盯着安宁浑上下看。“宁儿,我想吃。”
“在这里?你疯了吗?”安宁愕然地盯着玉容歌。
“这里可以小吃一番,回府之后大吃一顿。”说着,玉容歌已经朝着安宁扑了过来,吻着安宁的红唇,深深的。
而这个时候,马车却忽然停下了,玉容歌赶紧抱住不稳的安宁,皱眉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回世子爷,世子妃,有人拦截马车。”冷四在边上回禀着,他的耳朵还有些红红的,显然是听力太好,刚才听了不该听的了。
那玉容歌呢,被人打算好事已然不悦了,现在又来个什么人敢拦截他的马车,当下冷下一张面孔了。“赶紧让人走,不要打扰我跟世子妃。”
“是,世子爷。”冷四听了玉容歌吩咐,自是按照命令行事,要将那个拦截马车的人轰走,可是那个人忽然之间就跪了下来,朝着马车内喊着。“世子妃,在下知道世子妃对刚才的戏文极为有兴趣,在下觉得世子妃若是听了在下的这个故事,一定会有兴趣帮助在下的。”
马车内的安宁一听这个,马上视线转向玉容歌。“容歌,看来你的猜测,我的推断没有错啊,那出戏文果然有问题。”
“那宁儿的意思,是有兴趣见一见,听一听了?”玉容歌听着安宁那口气就知道她似有兴趣了,便顺着她的心意问道。
安宁呢,点了点头。“我确实呢有兴趣想要听一听那个所谓的故事,当然了,我更敢兴趣的是那个人说,只要我听了,我便会帮他,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说着,安宁吩咐外头的冷四道:“冷四,叫他跟在一旁回府,就说,本世子妃有兴趣听他讲一讲那个故事。”
“是,世子妃。”冷四得了安宁的吩咐,便让那个拦截马车的少年起跟随在侧,一同去了镇南王府。
到了镇南王府,自然又是玉容歌先下的马车,而后体贴地搀扶着安宁下了马车。而安宁呢,下马车的时候,视线游离之际便看到了那个拦截马车的少年。
看少年相貌年约十六,可清秀机伶的年轻脸庞已经染上一抹看穿世俗的苍凉,整个人看起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而他那双眼睛呢,冷漠而沉寂,偶尔飞过一抹仇视的光,偶尔又飞过若有似无的脆弱,看着像对这个世间绝望得很,又似绝处逢生似的带起了那么一丝丝的火光,那是在看到安宁的时候,他的眼里有了那么一丝生机。
单单看到这个少年,安宁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当然,他来镇南王府,本来就是来给她说故事的。
“走吧。”安宁对着少年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进府。
那少年听得安宁这话,那是一句一个动作,不敢稍稍违逆安宁的意思,跟着安宁还有玉容歌的脚步进了镇南王府。
到了正厅那里,安宁让底下的青枝给这位少年泡了一杯安神茶,随后淡淡地开口。“你可以开始你的故事了,当然,若是你的故事我不敢兴趣,那么大门就在那边,你得从这里走出去。反之呢,若是你说的故事我有兴趣的话,你从此之后就可以留在镇南王府,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我会尽我的力量来帮助你。”
“你说话算数?”少年听着安宁如此直率的开口,自是激动得站了起来。
“放肆!世子妃面前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你怎么可以质疑世子妃的话?”玉容歌不悦地呵斥了少年,安宁呢,却是摆了摆手。“容歌,这个就不需要计较了,我现在要听的是故事。”
“好吧,既然世子妃这么说了,那么本世子就不追究你刚才的无礼,你赶紧说你的故事吧,世子妃还等着听呢。”玉容歌其实压根没什么兴趣听故事的,他敢兴趣的是一回到府里可以跟宁儿过二人世界,二人可以亲亲我我,可以甜甜蜜蜜,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郁闷的,他要吃啊。
安宁呢,自是看出了玉容歌的心思,她拍了拍他的手背,警告道:“容歌,你若是敢打扰我听故事的话,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给我去睡书房。”
“宁儿,别这样,你这样也太残忍了,没有你在边,我怎么睡得着啊。”玉容歌对着安宁撒了。
安宁呢,拍了他一下。“那你就给我好好地坐好,不要干扰我,也不许动手动脚的,明白吗?”
“好吧,我跟宁儿一块儿听故事,成了吧?”玉容歌无奈道,吃不行,现在是连喝点汤都不行了,都怪这个少年,这个时候非说什么故事啊,真是的。不过看着安宁那表,玉容歌还真不敢打扰安宁,生怕安宁真的让他天天睡书房去,所以这会儿的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陪着宁儿一起听故事了。
而那少年呢,则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他讲的很详细,从十二年之前就开始说起,从他姐姐跟那个书生指腹为婚说起,说着他姐姐毅然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这个书生,说着他姐姐嫁给这个书生苦苦熬了十年,说着那个负心的书生攀了高枝,娶了太师府的千金,生儿育女,抛弃了原配,说了她姐姐最终还是成为了那个书生的嫡妻,风风光光地成了一品诰命夫人,只可惜只活了十天,然后一场喜事就变成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