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在梦中看到染血的她了,他这一惊怕所以就急着跑过来看她了。等确定她安然无事了,他这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安宁呢,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冷的笑话一般,她带着匪夷所思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玉容歌,像是要将玉容歌整个人,里里外外给研究一遍似的。
此时的他,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衣衫的系带也没有系好,歪歪斜斜的,鞋子也没穿过,就这般光着脚就过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好笑地看着这样的玉容歌,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她的鼻子竟有些发酸了。
“玉容歌,有没有吃过东西?”
“没呢,一大早急着跑过来见宁儿,自然没吃什么东西。”玉容歌照实回答道,安宁呢,觉得这个问题她问得有失水准,她怎么就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呢,明明知道玉容歌连洗漱都来不及就过来了,他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吃点东西呢?
想着,她抬手拍了拍脑门道:“那么,你现在要不要洗漱一番,整理整理一下自个儿?”
“宁儿,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先睡会儿,我这会儿好累,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他这个想法还真的跟她的想法一致,她刚才还想着美美地睡上一觉呢,他倒好,自个儿跑来搅合了她安睡,这会儿他倒是想要睡觉了,安宁这个时候,还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一笑置之。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她发什么绪都什么用了,因为玉容歌已经直接上了榻,将安宁刚才躺过的那个位置给占据了。
他闻着安宁被上的清香,或者说是安宁留下的药香,这种香气莫名地令他安心,令他放心。
他这一个晚上不得安眠,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完全放松地入眠了。
这一睡,玉容歌自是睡着很沉很沉,不但睡得沉,他还睡的甜,就看他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弧就知道了,他睡着的时候显然是做着美梦的。
安宁呢,望着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在她的地盘上睡得那般香甜,却搅合了她本该有的美梦,你说她该不该一脚踹过去,将玉容歌这厮给踹下榻去呢?
你还别说,安宁还真有这个心思,还真抬起脚,想将玉容歌给踹下去,不过她的脚尖快要触碰到那张睡得跟婴儿一般容颜时,却是忽然缩回了脚。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呢。
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她提供个睡榻给他睡一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安宁可没那般小气。
想着,安宁倒是干脆了,直接将玉容歌推了推,自个儿也钻进了被窝里。这会儿她也累了,懒得再跑其他房间去睡了,干脆就挤一挤吧,反正,也没什么,相信这个家伙绝没胆子对她做些什么的。
这个时候的安宁,恐怕都没意识到,她竟然这般相信玉容歌了,相信到可以让玉容歌安睡在她侧了,这绝对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这一点,踏雪很清楚,红乔也清楚,所以当她们二人双双前来,想给安宁汇报况的时候,发现自家小姐跟玉世子挤在榻上,双双并肩而卧的时候,她们二人自是震撼当场,吃惊不小。
嘘——
红乔还想去探个脑袋过去仔细看看,却被踏雪一把拽了过来。
“不要打扰小姐,小姐应该是很累了,若不然,绝不会在这个时辰安睡的。”了解安宁作息的四个丫鬟,都很明白地知道一点,自家小姐除非是做事忘了时间,以至于没有睡过才会在大白天歇息的。
“可那不是还有玉世子在吗,我们可不能让玉世子占了我们家小姐的便宜。”红乔当然也清楚,小姐肯定是昨晚没睡,所以这个时候才会还在睡觉,可她家小姐睡着,不代表她边可以躺着玉世子啊,这万一要是玉世子对小姐动手动脚的,若是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那该怎么办?
按照红乔的意思,那是将玉世子给拉出来,绝对不能让玉世子跟自家小姐同塌而眠,可踏雪呢,却摇头了。
“我说踏雪,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吃亏吗?”
“你见过小姐吃亏的时候吗?你难道没发现,玉世子是睡在小姐里头的吗?这说明什么,说明小姐是知道玉世子睡在那里的。”踏雪看得比红乔要细心,所以她才没在第一时间拔剑。
“你的意思是小姐许的?!”红乔愕然道。
“自然是许的,若非小姐许,那玉容歌恐怕也没这个胆子敢睡在小姐侧。”
“那我们——”红乔这个时候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踏雪,问着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先回去吧,等小姐醒了再说。”踏雪先行一步离开了,红乔呢,见踏雪离开了,她自然也跟着离开了。
而就在她们二人转离去的刹那间,那屋子里躺着的玉容歌已经睁开了那双桃花眼眸,当他睁开的时候,看到侧的安宁时,那双眼里是无法掩饰的神,他盯着安宁睡着的侧脸,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真好。
他继续闭上了眼眸,一个揽手,将安宁轻轻地抱进了他的怀中。
安宁呢,睡梦中似不太舒服,动了动。
随后找了一个适合的位置,将头靠在了玉容歌的口上,那双手,像是寻找到温暖的地方,自然而然地,也抱住了玉容歌。
随着她的这个动作,玉容歌几乎压抑不住心跳的频率,那里就像是乱了节奏的鼓声,一声又一声,敲得很猛,敲得也很凌乱。
宁儿,宁儿,宁儿。
他喃喃自语着,不住玫瑰色的薄唇微微一启,而后便亲上了安宁的额头,此时的他,像是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满心欢喜,心口像是塞满了无数的幸福,幸福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此时此刻的临竹院,可谓是在一片温馨当中,就连吹过的风,飞过的鸟,踩过的小草,一切的一切,都带着温暖的色调。
可别处呢,那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或者确切来说,比腊月寒冬还要来得难熬百倍,千倍。
薛氏在得了安青婉的消息后,大受打击,本在祠堂里染了风寒的她,这会儿一急之下竟然呕出了鲜血,晕了过去。
这下子薛氏病严重了,她自个儿都没办法照顾自个儿了,哪里还有余力来管安青婉那边呢。
安子诚呢,本以为等着安青婉的消息,很快就可以看到母亲薛氏从祠堂里出来了,可这个时候,不但母亲薛氏还在祠堂里受苦不说,大姐安青婉那里更是危险了。
当他得知安青婉得了天花之后,他本想前去探望的,可父亲安明远严重地警告过他,若是他去探望大姐的话,可以,那往后就只能搬到梨香院住着了,再也不能去别的地方,直到等安青婉病愈之后。
当然,谁都清楚,天花是好医治的吗?
那是这个时代,人人闻之色变的病症,就跟得了绝症一样,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
如此,安子诚还敢踏出那一步吗?他不敢,他也是惜命的,明明知道大姐几乎没有活路了,他还怎么可能会去搭上他自个儿一条命呢,如此,他也只能派人送些东西过来,至于能不能送进梨香院,他也管不着。
反正在他看来,他只要送出去了,心意就到了,其他的,他有心无力,真是帮不了。
如此,安青婉的子可想而知了,那可真是度如年,夜夜都在痛苦,惊怕中煎熬着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至于薛府跟卫国公府,因为在安宁的推动下,卫少棠的配合下,两家势如水火,各不相让。
薛府本以为薛弘伤势过重占了上风的,因而宫中的薛贵妃一直在皇上面前哭诉,皇上呢,只好派了苏太医去两府查探薛弘跟卫少棠的伤势,等有了结果再来评判。
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卫少棠所受的伤比薛弘严重多了,别看薛弘双腿断裂,面容尽毁,双肩被刺穿,可他至少都是外伤啊,那卫少棠就不同了,他就跟卫国公当初所说的那般,昏迷不醒,不能自理。
苏太医得出的结论是,卫少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这种内伤连他也医治不了,恐怕得请薛府的姬流觞出手,或者请得回堂的那个鬼医出手。
苏太医的这个诊断书一出来,卫国公那可是在金銮上哭得老泪纵横啊,说自家可就这么一棵独苗苗啊,若是去了,国公府就后继无人了,卫家可是要断子绝孙了。
那薛太师呢,自是不信。毕竟薛弘回来告诉他的况根本不是这样的,薛弘说过卫少棠不过是被踹了两脚,脸上被揍了几拳,根本不可能会受了内伤的。
所以薛太师干脆派了姬流觞到卫国公府给卫少棠看诊,这样一来,薛太师本以为可以揭穿卫国公跟苏太医串谋蒙骗皇上的事实,哪里想到,姬流觞回来之后,告诉薛太师,卫少棠果真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若非他出手及时,恐怕卫少棠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下子,卫国公哭得就更加有理了,他本是受害最深的,没有当状告薛弘仗势欺人,先行动手伤了他家的孙子,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没想到薛家还不依不饶的,反而咬了他们卫国公府一口,这真是恶人先告状啊,他们这满心的委屈像谁去说啊。
如此一来,就连皇上都觉得薛家做得太过分了点,因而当场判定,责罚薛太师三年俸禄,足府门三个月,不必上朝,就呆在府中好好地反省反省,至于薛贵妃,皇上夺了薛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命其在宫中罚写经书一百篇,一个月不许踏出她的华清宫半步,以示警告。
另外,皇上为了安抚卫国公,派了边的太监总管给卫少棠送去了一大批的补品跟药材,并令苏太医陪同姬流觞一定要治好卫少棠的伤势,若是卫少棠有个三长二短的话,那就像薛家先前大放厥词那般,一命抵一命,到时候就拿薛弘的命去抵。
但若是卫少棠内伤好转的话,那么薛太师就必须带着薛弘亲自登门,向卫国公还有卫世子郑重赔礼道歉。
皇上给了这么一个判定,倒是让本以为占理的薛府顿时焉了,就连宫中的薛贵妃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嚣张起来了,因为皇上显然对薛贵妃有了看法,冷了她一段时,以至于薛贵妃不得不在后宫中开始低调做人了。
那薛太师呢,回到薛府,自是拍案而起,恼怒异常。
“流觞,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跟苏太医的诊断会是一样的?刚才在金銮上,你为何要说实话,这不是让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吗?”
“回义父的话,流觞也是不得已,当时在场的并非流觞一人,还有皇上派来的众位太医,他们一个个都盯着呢,流觞若是说了假话的话,皇上那里恐怕就会起疑了。”姬流觞的意思很明显,皇上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蒙蔽的昏君,他派那么多太医过去,其实就是不信他姬流觞的意思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的诊断跟其他众位太医都不一样的话,皇上定然会起疑的。
这一旦蒙骗的话,欺君的罪名可是更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因而姬流觞权衡利弊之下,自是说了实话。如此,反而令皇上在下处罚的时候稍稍留了面,若不然的话,恐怕惩罚远远不止目前的这个程度。
那薛太师也并非愚笨之人,姬流觞稍稍一点拨,他就明白,当时的况,姬流觞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过老夫始终不太明白,为何卫少棠的伤势忽然就加重了呢?这会不会是卫国公那个老家伙派人后来做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薛家做的?”薛太师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能够查出是卫国公后来派人故意弄出来的内伤的话,那么他也能在皇上面前扳回一局,贵妃娘娘那里也能重新得到协理六宫之权了。
这一次,他们可是损失惨重,丢了颜面不说,就连宫中的贵妃娘娘跟六皇子都跟着受到了影响。
如此,能够扳回局面那是最好了的,薛太师是这么想的。
可姬流觞摇头了。
“义父,流觞仔细查看过了,伤势绝不可能是后来伪造的,新伤跟旧伤,流觞还是辨得清楚的。那卫少棠上所受得伤全部都是几乎同时造成的,根本没有伪造的痕迹,所以流觞只能说,卫少棠这个人比较倒霉,不过是被踹了二脚,竟然就被踹得伤了五脏六腑。”其实内心里,姬流觞也曾怀疑过,卫少棠是否被人动过手脚,可他仔仔细细地查验过伤处,确实找不出半点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因而也只能说卫少棠这个人比较倒霉,连着他们薛府也跟着一起倒霉了。
那薛太师听了姬流觞这么说,也只能叹气了,运气不好啊,能怎么办呢,也只能认了。
“流觞啊,如今也只能靠你了,希望你拿出你十二分的医术来,替老夫一定要治好卫少棠那个小子,若是他出了事,卫国公一定会找我们薛家拼命的,到时候不但薛弘要给卫少棠偿命不说,恐怕往后卫国公一定会视薛家为仇敌的,如此,对我们的大局不利。你明白吗?”
“请义父放心,流觞一定会医治好卫少棠的,绝不会让少爷给他偿命的。”薛弘虽然整游手好闲,没什么出息,可他毕竟是薛家的嫡长孙,是薛太师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会让自个儿的儿子去送死的,哪怕卫少棠出了事,薛太师恐怕也会想出法子来让薛弘不死的。
这一点,姬流觞相当明白,因而他必会尽全力医治好卫少棠的。
那薛太师呢,见姬流觞明白他所说的,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底下的人去办。”
“是,义父,那流觞这就去了。”姬流觞退出去之后,便回到了他自个儿的院子里开始收拾行装。
收拾的时候,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医药箱里的那一块令牌,这块令牌是那天晚上夜探薛府的黑衣女子留下的,令牌显然是卫国公府的令牌,可姬流觞不相信那个黑衣女子是出自卫国公府的。
他不相信,卫国公会派人在这个时候来行刺薛弘。
因而更多的,他猜测是有人故意设局,想要挑起薛府跟卫国公府的矛盾,以此将事闹大,那个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当时拿到这块令牌的时候,姬流觞没有告诉薛太师这一况,因为他担心当时盛怒之下的薛太师,很有可能就此就跟卫国公府对上了。
因而谨慎起见,他决定等到他将事查个水落石出之后,他再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义父知晓。
当然,在那种况下,他最先怀疑的那个人就是尚书府的四小姐安宁,因为他觉得薛弘出事的时机太巧了。
那位四小姐安宁边的丫鬟青枝刚刚被薛弘教训得凄惨,薛弘马上就出事了,而且看薛弘上的伤势,简直就是跟那个青枝所受的伤势是一样的,除了脸上,薛弘并没有让人在青枝的脸上划过刀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回报的一种利息呢?
姬流觞直觉上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因而在那天追踪黑衣女子失去踪迹之时,他第一时间就拦截了镇南王府玉容歌的马车,他觉得那个黑衣女子就在这辆马车内。
可是结果却看到了那么一幕,没看清楚是何人不说,还惹了玉世子,倒让他当时不好再追究下去了,只能放行。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放弃。
他坚持他的猜测,坚持他的判断,便派人继续跟踪了过去。
他本以为派人跟踪过去,最终得到的结果会是那个女人就是四小姐安宁的判断,可没想到那个女人不过是玉世子养在京城郊外的一个歌姬。
如此,倒让他所有的推断到此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可这并不代表他的怀疑就会终止,他还是坚信他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姬流觞始终相信,那天晚上出现在马车内的女子未必就是那个歌姬,他想着,这一点他还需要仔细地派人去查一查,也许,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查出点什么来。
想着如此,姬流觞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此时的目光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那是一种狩猎猎物发出的坚定光芒。
姬流觞这边是下定决心,准备着要狩猎猎物了,安宁呢,会不会那么容易就入了局,成了姬流觞手中的猎物呢?
恐怕这一切都是未定之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好比现在的卫少棠。
第一百十一章
那个被苏太医跟姬流觞判定为受了极重内伤的卫少棠,压根不可能起的卫少棠,这会儿就坐在榻上,该吃的吃,该喝得喝,他那里抱着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喝得不亦乐乎。
在他的对面,就坐着玉容歌,就那般嘴角含笑地望着他。
他这一笑,倒是让卫少棠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圆了双目,飞奔下榻,凑到了玉容歌的跟前前来,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玉容歌一番。
“玉容歌,你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从嫂子那里回来的,我看你笑得有些不寻常啊,你这厮,打小这样,你这么笑的时候,铁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说说,说说,是不是你跟嫂子有什么进展了?”此时的卫少棠就像个八婆一样,闪着一双兴奋的眼眸,期待地看着玉容歌的那张嘴,等候着劲爆的消息出来。
可玉容歌呢,只是笑着,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卫少棠。
那卫少棠可就急上眼了。“喂,我说玉容歌,好歹咱俩是多年的哥们,是兄弟吧,你就这么对你家兄弟的,不过就是一个消息而已吗,至于这么掩掩藏藏的,至于吗,你至于吗?”说着,卫少棠不满地抬起手肘撞了一下玉容歌。
玉容歌呢,就像是拍拍苍蝇一下,拍了拍被卫少棠撞到的地方。“我说卫少棠啊,你真想知道?若是想知道也成,只是下次我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好酒喝了。这个若是你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玉容歌,你这人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我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缺好酒,你就这么威胁我,你还算是兄弟啊。”说着,卫少棠扫兴地抱着酒坛子,回了他自个儿的榻上。边喝着,他边抱怨起来。
“你说,我这整天躺啊躺的,那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配合嫂子吗?你倒好啊,一点都不理会我做事的辛劳,就知道整天在那里威胁我,威胁我,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其他的招数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换个招数的话,就能堵上你这念叨不休的嘴了吗?”玉容歌在旁凉凉地说了一句。
那卫少棠一听这个,惊得跳脚。“别,别,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好了。”
“现在不想知道刚才我为什么心这般好了吗?”
“不想知道了,你心好是你自个儿的事,说不说都随你。”卫少棠回答得那个飞快。“不过,我能不能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卫少棠竖起他的小手指,对着玉容歌恳求道。
“什么要求?”
“就是你能让嫂子再给我几颗药丸子不?就是像前几天给的药丸子差不多的那种,能再给几颗不?”卫少棠可佩服安宁呢,他觉得安宁给的药丸子那不但好玩,而且刺激啊,你看他这么一躺,形势马上就逆转了,现在不是薛府原谅不原谅他卫少棠的事了,而是他卫少棠肯不肯接受薛家道歉的事了。
你说,像这种她一抬手,给颗药丸就能逆转势的好事,他卫少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自然想求几颗放在边啊,万一哪天碰上了,他也好赶紧用上啊。
而玉容歌呢,忽然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卫少棠。
“卫少棠,你当这药丸是白菜呢,你说给几颗就给几颗,那有一颗就相当不容易了,你还想着得陇望蜀,简直是贪心。”
“我这不是听说嫂子跟鬼医有交吗,你看嫂子都能求得鬼医出面给你医治了,说不定嫂子就能从鬼医那里多拿几颗药丸子呢。我说玉容歌,别是你自个儿小气,不舍得嫂子给我药丸子吧?我看,还是过几天等姬流觞将我医治好了,我干脆直接去尚书府找嫂子去要了。”卫少棠想想绝对有这个可能,玉容歌这人吧,对他自个儿范围里的人也好,事也好,他的占有就特别强,那是不容许别人一丁点的觊觎之心,连多看几眼都不成。
所以这事在玉容歌这里没戏,指不定在嫂子那里会有戏的,这卫少棠是这么想的,哪想到玉容歌忽然之间就笑了。
这个笑容,顿时令卫少棠哆嗦了一下。
“喂,玉容歌,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啊,你别笑啊,我没其他的意思的,我对嫂子那是一点企图都没有,你不用这般防着我的。”
“卫少棠啊卫少棠,没想到你还真敢想,你连这样的想法竟然都有了,我还真是对你太过放心了。”玉容歌呢,眼角挑起的笑意越发浓厚了几分,这令卫少棠赶紧跳着后退了三步。
“我连这个想法都没有,绝对没有,玉容歌,你得相信我,我可是你兄弟啊。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过有些人吧,你还是得防着,比如顾倾城,再比如四皇子,恐怕你都得防着些。”卫少棠这话一出,倒是令玉容歌有些讶然了。
“四皇子?这是怎么回事?”顾倾城的事就已经够令玉容歌恼火的了,没想到还横出来一个四皇子了?
“不会吧,消息这么灵通的你,竟然都没听到过这个消息,玉容歌,你那报组织是干啥的啊,竟然连这样的消息都没探听到,我可真替你担心。”卫少棠说这话的时候,显然那是冷嘲讽的。
玉容歌呢,倒也不在意卫少棠说话的口气,他只在意四皇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赶紧说,别让我等得没有耐心了,卫少棠。”
“行行行,我这就告诉你,不过我告诉你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刚才我提的要求,你总能做到吧?”到这个时候,卫少棠还不忘记他的药丸子。
玉容歌呢,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子,扔给了卫少棠。“这是世子妃给你配置的药丸,一个月的份量,只要你服用了,任何人都不会察觉到你上的异样。”原来卫少棠所谓的内伤就是通过安宁的催心裂肺丹促成的效果,这个药丸子安宁可是熬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当时她跟玉容歌保证过,确定这个药丸的功效就连姬流觞这样的医道高手都察觉不出半点痕迹的。
那卫少棠呢,接了玉容歌扔过来的药丸子,立即不满地嚷嚷道:“好你个玉容歌,原来根本不用我要求的,嫂子就已经替我准备好了,你不带这样的,玉容歌。”
“卫少棠,你还要继续在那里说着废话吗?”玉容歌眼波微转,手指轻轻一动。
卫少棠知道玉容歌的子,他这么个小动作就表示快到他底线了,他若是还敢废话的话,他知道等会他就会很凄惨了。
想着,卫少棠宽慰自个儿道,算了,何必跟玉容歌这样的人计较呢,这家伙从来都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哪一次算计得过他呢,所以还是别白费力气在这儿跟他口水了,干脆还是他卫少棠发扬君子风范,大方地告诉他好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家老头子不是给我在宫中挂了一个四品带刀侍卫的头衔吗?上个月中我就去了一趟,刚好见到聂统领,于是我干脆就请聂统领一起喝酒了。之后那聂统领醉酒之后吐露出来,说什么四皇子有意尚书府的四小姐,说什么只要四皇子一出手的话,这下世子爷头上的帽子都该变色,变绿了。”说这话的时候,卫少棠一直在观察着玉容歌脸上的表,等他发现玉容歌的气息越来越不对头时,他说话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有些听不清楚了。
“也许吧,也许只是个谣言罢了。这嫂子先前在京城里的名声那传得是沸沸扬扬的,可那能当真的一件都没有。所以,我这么一说,你也就随意听听,千万别放心上,可能就是聂统领酒醉在那里胡说八道的。”
“不,不会的,以聂统领这样份的人,你忘记他是在谁的底下做事的了吗?他可是站在四皇子那一边的。因而他酒后说的,未必就是假的。”四皇子左敖烈,玉容歌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他的世子妃开始感兴趣的,但是他可以保证一点,有他玉容歌在,他是绝对没有半点机会的。
想着,玉容歌拍了拍卫少棠的肩膀,差点没将卫少棠的心脏给吓得拍出来了。
“卫少棠,你总算做了一件不错的事。等我回去之后,我会派凌五过来给你送好酒的,十坛好酒,三十年份的。”说着,玉容歌就翩翩然地离开了卫少棠的房间,他想着这件事他还真的需要好好去查一下了,谁敢觊觎他的世子妃,他就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