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教的,到时候让她们自己回家练去,我可没时间盯着她们练。”
叶溪在一旁叹气,“妻主,要是我能帮你就好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他无所事事。
萧翊笑得温和,“溪儿只要陪着我就行了。溪儿今晚是不是还没吃水果?去吃个梨吧。”
“哦。”叶溪听话地进屋去了,过会儿啃着个梨出来,还拿了两个出来给两个女人,不过她们都没时间吃。
叶溪慢慢地啃着梨,等把梨吃完又开始无聊了。“妻主,你明天买些丝线回来好不好?”
“想编手链了?”
“我没有事情做,可以编手链去卖。”妻主最霸道了,一到晚上就不准他看书,也不准他缝衣服,说什么对他的眼睛不好,以后生出的宝宝也会是瞎子。可他看故事里的才女也苦读到深夜,也没说人家生出瞎子来。叶溪曾用这话反驳妻主,可妻主说生孩子的是男子,跟女人没关系。叶溪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妻主说的不太对,如果跟女人没关系,孩子为哈要叫女人娘?
“现在我能赚很多钱了,不用溪儿再编手链了。”
萧翊不想他太辛苦,不过叶溪似乎理解错了,大眼汪汪地看着萧翊,“妻主不想要我了吗?”
“没有呀!”这是说到哪去了?好好的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你以前说要一起努力的,现在你能挣很多钱了,就不想要溪儿了…”开始吸鼻子。
“没有,溪儿别乱想。”
“你有,你不要我一起努力,就是不想要我,你觉得我没有用,身子不好不能生宝宝,你想赶我走…”眼泪掉下来。
谭章月不敢置信地看她,“哇?萧翊,你真的想赶他走?”
萧翊瞪她,“别添乱。”谭章月缩缩肩不啃声了,叶溪还在哭诉:“你要赶我走,你不要我,你想去娶别人…”
这都在说些什么没影的事?萧翊叹气,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一旁,转身将叶溪抱在怀里安慰,“我怎么会不要溪儿呢?我没有要娶别人啊,我说过要溪儿陪我一辈子的,我不是怕你辛苦吗?别人家的夫郎都是靠妻主养着的,哪有人还自己去挣钱的?”
“有,安大叔和安家哥哥还不是在编手链,还有街上卖包子的也是男子,还有卖茶水的也是,还有…”
“好好好。”萧翊投降,拍着吸鼻子的人轻哄:“明天给你买丝线回来,你喜欢编就编吧,一起努力一起努力。”
叶溪的头埋在萧翊怀里,嘴角悄悄往两边勾,嘻嘻,书上说的是真的啊,男人一哭,有什么要求女人都会答应。
正文 新成员
叶溪乐得抬起头来时都忘了将笑收回去,萧翊疑惑:“你笑什么?”
叶溪反应很快,“妻主没有不要我,我高兴。”
萧翊不疑有他,揉着他的头温柔笑道:“傻瓜。”叶溪又吸吸鼻子,在她肩窝处蹭了蹭才坐直了身子。谭章月看看眼泪收放自如的叶溪,有些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真的在哭?见萧翊像个傻子似的毫无判断力的样子,谭章月摇着头啧啧有声:“萧翊,男人可是宠不得的,一宠就要蹬鼻子上脸。要是我家的,吼他两句看他还敢啰嗦?”
“是吗?你要吼谁?”安雾凉凉地笑着从外面走进来,谭章月一愣,立马一脸狗腿样,“小雾,你咋来了?”
“我要不来,能听到有人说要吼我?”
萧翊和叶溪都偷偷地笑,萧翊丢给谭章月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叶溪则是忙给安雾拿凳子坐。谭章月还蹲着马步,脸上是狗腿至极的笑容,“小雾,你坐呀,你听错了,我哪能吼你呢,我不是最疼你了吗小雾…”
“哼!”安雾白她,转头跟萧翊见了礼,又将手上的小箩筐递给叶溪,“叶哥儿,今日收了红薯,我给你拿了些来。”
“哟,好大个呢,我明日可以做红薯饭给妻主吃。”叶溪拉他一同坐下,又放了几个进火灰里,“烤出来一定很甜,我都想吃了。”
安雾笑道:“叶哥儿口头好,人都丰润起来了。”
叶溪有些不好意思,“我每天都要吃好多。”又有些苦恼,“可妻主说我还是瘦,我明明都长好多肉了。”
安雾打量了他,跟以前相比,确是长了好多肉,不过叶溪身材本就娇小,此番补了回来也是纤腰细腿的摸样,安雾笑道:“哪里就有好多肉?不过长到正常的身姿而已,你见过城里街尾那家饭店的老板夫吗?那才叫肉多。”
安雾说的老板夫叶溪自是见过的,想到那男子圆滚滚的身子,叶溪就打了个小小的冷颤,“我才不要长成那样。”
说话的当儿,红薯已经发出香味,萧翊吸着鼻子,“小溪儿,你的红薯是不是烤好了?”
“应是熟了。”叶溪拔出一个来捏了捏,软软的。
“是熟了。”安雾帮着叶溪用小棍将其它红薯扒出来,叫那两个女人:“你们歇歇,一起过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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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吃着红薯说笑,有人隔着断墙往里面喊:“萧秀才。”
萧翊看过去,是两个女子站在外面,年轻的一个还背着一个大篮子,年长的提着水壶拿着碗,萧翊莫名:“有什么事吗?”
两个女子都有些涩然,年轻的道:“我们是来问问,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去打猎?”许是担心她们不会带上她,她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我们下田回来听我爹说,他白日里跟你家夫郎提过这事儿,所以我和我娘就过来来问问…”
原来是李新母女呐,萧翊还没来得及再确认是不是李新,谭章月已经喊起来了:“李新,站门口做啥?进来呗。”
李新母女推开歪斜的大门走进来,李新将背上的背蓝放下,李大娘将里面的两袋东西拿出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拿了些米面过来,我们家新儿想跟你们一块去打猎,萧秀才,看在同村的份上,你们就带上新儿吧。”
萧翊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们还给自己送礼了。萧翊忙那两袋又放回她们的背蓝里,“米和面就不用了,不过上山打猎很危险的,李新,你确定要跟我们去?李新,大娘,你们要明白,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是不负责的。”
“我知道山上危险,我不怕,我也想让家里富起来。”村里人都知道她们俩卖猎物挣了好多钱,她也想改善家里的状况,让爹娘和夫郎过得好些。李大娘叹了一声,下定决心似地道:“萧秀才,让新儿跟你上山吧。”
萧翊看看谭章月,谭章月会意:“想跟我们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得先看看适不适合,毕竟上山不是去玩闹,那可是悬着半条命的,我们可不敢贸贸然就带着你们去了。”
李新母女有些急,“那要怎样才适合?”
“除了你,村里还有几个也想去。”谭章月将那几人的名字跟她说了,“这样吧,你去告诉她们,明天下午一块去我家,我先教你们怎么打猎,学得好的才能去。”
李新母女又露出喜色,虽是还要学什么东西,但终归是答应了,只要学好了便能跟着去。李大娘忙倒了一碗茶,李新接过来不知该敬哪一个,毕竟打猎是萧翊带着的,答应要教她的人却是谭章月。好在李大娘反应也快,立即又倒了一碗,李新左一碗右一碗端了,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请两位师父用茶。”
萧翊张大了嘴,眨了好几下眼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谭章月笑呵呵的伸手想去接了,只是还没碰到碗又将手缩回来看着萧翊。
萧翊回了神,忙将李新拉起来,“不用这样不用这样,我们同村的,不需如此,你快起来。”
李新硬硬地跪着,“师父…”
萧翊那个汗,“那个、李新,别叫我师傅啊,大家都是姐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就行。”
“哪能那样,我是来学的…”
李新还想辩解,谭章月道:“李新呐,听萧翊的,和以前一样就行,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今晚你就给萧翊家的水缸挑满水呗。”
本来给家里挑水煮饭这样的事大多是男人在做的,可萧翊舍不得叶溪受累,天天都是晚上把家里的水缸挑满了才睡,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李大娘一口应了:“行行行,新儿,还不快去挑?”
“哎,我就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萧翊连忙摆手推辞,她哪好意思让人帮忙做这种事?可李新已经自个拿了放在屋檐下的水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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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章月是怎么选人的萧翊没去管,只是第二天晚上谭章月带了包括李新在内的五个女子去了萧翊家拿弓箭,萧翊正在帮着叶溪剁菜叶子喂鸡——前些日子栽的菜都长大了,一时吃不完,叶子都变老了,只好拿来喂鸡。萧翊剁着菜叶子,就听到谭章月训话般跟那几个女子说:“这弓箭是要卖钱的,二两银子一把,搭配着十只木箭。不过萧翊说了,我们是同村人,咱赚钱赚外边人的就行了,不赚同村人的,所以这箭你们把本钱和辛苦费给了就好。我琢磨着,这箭的本钱倒是不算多,但做起来极不容易,这辛苦费不好算呐,不如等你们猎到猎物了,每人给我们五只鸡,用来换这弓箭,如何?”
那五个女子自然是点头同意的,萧翊也没反对,虽然她并未说过那样的话。谭章月又道:“萧翊,我跟她们说了,她们每人给你家挑五天的水,算是拜师的学费。”
“啊…”萧翊轻呼,谭章月又开口阻了她要推辞的话,“是不是正式的拜师是一回事,但师父钱总是要收的,你看在同村人的份上不收,她们却是过意不去,就挑挑水表表心意呗。”
那几个女子也道:“是啊是啊,萧秀才,你切莫再推辞了。”
萧翊点头应了,心道谭章月啊,明明多几个人一起上山对我们也有好处不是,偏偏你搞得像是给了人家多大恩惠似的,我以前咋没发现你其实也蛮奸诈的呢?
正文 七人猎猪
打猎的队伍从两人变成了七人,叶溪和安家父子对她们上山也更加放心了些,连萧翊和谭章月也更加敢往里面走了。山林茂盛,越往里走禽兽多,但也越容易遇到猛兽,七人小队第一天出马便遇上了两头大野猪,萧翊顿时警惕起来,打了个手势让大家都别出声。
谭章月跃跃欲试,“萧翊,今儿我们人多,不用再躲到树上去了吧?”以前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遇到野猪都要爬到树上去躲,萧翊说野猪这东西发起威来也是不得了的,她们的木箭不容易射穿它厚实的皮,还是少惹为妙。
“有两头,我怕不好对付。”萧翊还是担心,虽然她说过出了意外她不负责,但终归是跟着她上山的,她总是要最大程度地保证她们的安全。
新加入的另外四人是跟谭章月萧翊差不多大小的李大正,王和,还有约二十五六的李吉,以及三十出头的赵阿力。赵阿力算是村里比较有经验的猎手了,每年村里组织去打猎她都是里面的骨干级人物,此时见了野猪眼都有些红了,她悄悄移到萧翊背后低声道:“这两头野猪可值不少钱,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它们逮住。”
“你们以前都是怎么猎的?”
“一哄而上,用棍子狠打。”
“成功率如何?”
“野猪发起狂来力气很大,横冲直闯的,躲不及被撞伤是常事。不过我们现在有弓箭了,一起用箭射它,离它远些就不怕它再撞到人。”
“不。”萧翊摇头,“野猪皮厚,我们的木箭对它造不成多大伤害,而且惊动了它,搞不好就跑了,这山林我们不熟,毒蛇猛兽又多,恐怕追不上它。”
“那萧妹子你有什么办法?”萧翊不让她们叫师父,也不让她们叫她萧秀才,大家只好对她以姐妹相称。
萧翊盯着野猪看,其它人都盯着她看,最后谭章月道:“我们一起射它的脚,我就不信了,脚伤了它还能跑多远!”
“猪脚上都是骨头,顶多射个皮外伤。”萧翊转回头,见谭章月瞪着眼气呼呼便觉得有些好笑,又安慰她道:“别急,我也想到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几人都眼睛一亮,“快说呀!”
“先把野猪的眼睛射瞎,它看不见,虽然也会横冲直闯,但就会不辨方向了。我们事先分散开来,它往哪个方向冲,那个方向的人用箭射它,它肯定会换方向,我们要尽量它困在这个小圈子里。”
“然后呢?”
“然后直到它累了,跑不动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萧翊叹气,“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萧翊的法子一致通过,只是还有个小小的问题,就是萧翊本来的意思是猎杀其中一头野猪,可其她六人都要猎杀两头。少数服从多数,萧翊只好同意,但还是提醒她们:“大家见机行事,一定要注意安全,野猪可以不要,人一定要好好的。”
“知道了。”大家应,萧翊又安排了各人所在的位置,因为两头野猪都想要,本来打算七人围成一个圈的,现在却成了射眼睛的四个人在一个方向,其她三人各在一个方向,因为没有谁能一箭两发。
大家悄悄地将两头野猪围在圈子里,各自都准备好了后,萧翊一个手势,负责射朱眼的四人一起发箭,随着野猪惨烈的叫声,瞬间场面大乱起来,野猪四处乱窜,人大喊:“大家小心,我没射中!”
随着又有没射中的声音响起,大家迅速分散开跑到预先定好位置围成了圈一起朝中间射箭,只是两头野猪分头乱窜,几下就打乱了她们之前的计划,野猪慌乱间朝着人冲过去,王和被撞倒,李大正被拱翻了压在地上,萧翊一急也冲了过去丢了弓箭抽出大刀就往野猪身上砍,野猪吃痛又往前冲,萧翊这还没追上去,后边又被重击了一下,萧翊一个列超扑到在地,衣袖被地上的枯枝挂破,手上也蹭掉了一块皮,背后的野猪还在拱她,也不知那猪嘴怎么是尖的扎着她的背,还有腰上腿上被猪脚踩得生痛。萧翊半转过身,只见猪鼻子里插了只箭,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法,眼睛没射中,到把弓箭射到猪鼻孔里去了!萧翊也来不及多想,手往后抓了几下才抓住野猪踩在自己腰上的前脚,使了劲儿一扯一甩,两百来斤重的大野猪竟被她甩到地上,恰逢李新追了过来,见野猪被甩在地上忙举起菜刀就往猪脖子上砍,赵阿力也追上来了,她手上举着块大石块使劲儿往猪腿上砸,萧翊也顾不上身上的痛爬起来就往猪肚子上插了一刀,野猪惨嚎了几声,终于没了起。
三人见猪死了也顾不上高兴,忙着跑到另一边去帮忙。那一头猪还在左右乱窜,七人围剿让野猪更加慌不择路,直冲冲就向着李吉冲了过去。李吉本能躲开的,她却不躲不闪,生生地挡在猪前面去揪猪耳朵,可那猪耳朵哪是那么容易揪住的,当下就被撞翻在地。人都翻在地上了,李吉却还停手,愣是狠狠抱住了猪大腿,任那野猪拱着自己的脑袋踏着自己的胸都不撒手。此时其她人也跑了上去,各自用手里的武器——木棍石块菜刀斧头等等对着那野猪毫无章法地乱砸,野猪吃痛,踢踏得更厉害,萧翊还是用老办法——一刀插在猪肚子上,那野猪已被那六人折腾了半死,这一刀下去便没哼几声就断了气。
几人这才算是松了气,谭章月几个将死了的野猪推开将李吉扶起来,萧翊急问:“李姐,你怎么样?”虽然她嘴上做过免责声明,但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对她们有很大责任,不希望谁出事。
李吉笑得开心,捂着胸口还呵呵直笑,“咳咳,我没事儿。”
谭章月几个拍着李吉的肩,“多亏了李姐,要不是你抱住猪大腿让这野猪无法挣脱,只怕是难拿下它呢!”
“只是也被猪踩了,李姐,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不要紧,咳咳,只要能猎到它,就是被踩个半死都划算!”
“划算什么?”萧翊沉着脸,“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猛撞了。”
“唉,萧翊…”谭章月想说什么却被萧翊打断,“我知道大家都想猎到大的猎物好赚更多的钱,大家都是希望家里能够过得好些,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在山里丢了性命,那么家里的人该是怎样伤心?家里年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往后要怎么办?家里的夫郎往后要怎样辛苦?就算没有丢掉性命,缺了胳膊断了腿受伤落下病,以后做不了重活,家里要靠谁支撑?就算放跑了野猪,以后也还有机会,何必这么拼命!猎到这两头野猪,够吃一辈子吗?!”
听着萧翊很有些严厉的声音,大家都微微低了头,笑容也不见了。如同萧翊所说的,她们确实只想着多挣些钱,却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出了意外会带给家人多大的伤害,会让家里陷入怎样的困境。
沉默了一会,还是赵阿力先说话了:“萧妹子说得对,日后我们不能再这么猛撞了,大家出门在外,是要多为家里人想想。”赵阿力一发话,其她几人也都纷纷表示今后不会再抱猪腿扯猪尾巴扑到猪身上等等。
萧翊见她们如此,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点,又缓和道:“姐几个别怪我,大家都知道山里危险,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七个人出来,回去的时候不够七个,我看到大家不要命地猎野猪,搞得个个都受伤,所以急了。”
李吉拍拍她的肩,笑道:“萧妹子,我们都知道,怨我们想事不周,只想着尽力一拼,却没为家里的老小着想。得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伤了就伤了,日后不再犯这猛撞的毛病就是,今日得了这两头猪,还是值得喜庆的。”
大家这才又笑了起来,萧翊将背上的包袱解下,“这里有一些金疮药,大家都过来上点药吧。”
萧翊备的药不多,但也够几人暂时用了,大家席地而坐,将身上被枝条刮破了还染了猪血的衣服都脱下来了,边休息边相互帮着上药。大家都挂彩不少,这会儿缓过来了才觉得身上的伤是痛的,不过猎到野猪受伤也值得了,便都边上药边高兴地说笑起来,此时说的自然是刚刚才经历过的猎野猪的事,都说自己是如何的无惧以及别人是怎样的英勇,说到李吉抱猪腿的时候,王和还指着她脱下的衣服笑道:“刚才那猪被杀得尿都出来了,我看到都洒你身上了。”
王和一说,大家笑得更欢,都打趣道:“难怪啊,我觉得一大股子的骚臭味儿。”
“我也闻到了,哈哈,洒你嘴了去了没啊?”
李吉也笑,“没呢,你要想尝尝猪尿味,可以舔舔我的衣服,上面还沾有呢。”
“李吉真是好样儿的,硬是将这野猪抱住了。”赵阿力笑赞,又道:“还有萧妹子,我真没想到你一个文弱书生有这般大的力气,居然能将那野猪甩出去。”
“甩出去?怎么甩的?”没看见的人好奇了。
回想当时的情景,李新开始边说边比划,将萧翊如何将背上的野猪甩出去一幕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引得众人啧啧声,都竖起大拇指道:“萧姐,好样儿的!”
萧翊苦笑,“我那不是被逼的?现在让我再来一遍,我肯定是甩不动了。”这话不假,她的右手现在都麻木得都抬不起来了。谭章月见她揉着自己的手臂也过来帮忙,“萧翊,是不是手痛了?没事吧?”
“没事。”萧翊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就是使了大力,扯到了,现在觉得没力。”
“没事就好。”谭章月又给她揉了一会儿才招呼大家道:“今日我们可说收获不小,加之大家都受伤了,而且野猪也流了许多血,要是引来狼群就不好了,大家麻利点收拾收拾,回去吧。”
血腥味确实容易引来狼群,大家都动作迅速地动起来,将野猪四脚捆了用粗棍子担上,由两人一组挑着走。萧翊数了数今天的战利品,虽然除了她和谭章月其她人都是第一天用弓箭,但多多少少都射到了两三只野鸡野兔,加上这两头大野猪,真的是收获不小。只是那野猪被各种工具捶打过,还被菜刀啊斧头啊砍过,萧翊又在两头猪肚子上各捅了一刀,所以结果是,两头猪都血糊糊的,都惨不忍睹。
正文 坦诚相待
叶溪去地里摘了一大箩菜回来,先把黄瓜洗净凉拌放好,再把青菜白菜拿来把老掉的菜叶子剔下来。菜心部分是要煮来吃的,老叶子是要剁碎了喂鸡的,妻主不爱吃老叶子。叶溪拿来剁鸡菜的木板开始剁菜,混着路边摘来的鸡以前吃过的那些野菜草根一起剁。
鸡菜还没剁完,隔壁家的夫郎趴在断墙上喊他:“叶哥儿,你还不快去看看,听说上山打猎的回来了,恐怕是遇到了狼,都伤到了!”
遇到狼!叶溪心里咯噔了一下,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菜刀就冲出门去。叶溪提着裙摆往村尾跑,远远的就听见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转过一家的屋子,叶溪碰到了同样跑着来的安雾。“安哥哥。”
“她们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两人一起往村尾跑,安雾个头比叶溪高,身子也比他好,几步就跑上前去,叶溪紧跟在后边,再转过一个弯就看见村尾那边围着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叶溪冲过去拔开人群往里挤,身后却有人拉住了他,“小溪儿。”
叶溪回头看清了人,一头扑到她怀里,声音哽咽:“妻主。”
“溪儿别担心,我没事。”
萧翊一只手揽着叶溪退到一边,叶溪见她灰头土脸的,脸上有几条刮痕,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满身的血。叶溪呜呜地哭起来,颤着手想碰她的伤口又怕弄痛她,“妻主,他们说你们遇到狼了…”
“没有没有,没遇到狼,溪儿放心,这伤是猎野猪的时候树枝挂的,血是野猪的不是我的,我没大碍。”
叶溪吸着鼻子又绕着她转了两圈,萧翊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脸色好得很,不想流血过多的,对吧?”
叶溪盯着她的连仔细看了,见她好像没骗自己才安心了些。那边那几人已经开始在讲猎杀野猪的经过了,周围的听得一下惊讶一下感叹,主角几个心里得意,面上还一副“这没什么”的表情,萧翊呵呵笑了几声,她又一次见到了尾巴翘上天的人。
“溪儿,我们回家吧。”让她们在这儿显摆,她就先回家好了。叶溪点点头,顺从地扶着她回家。
一到家,叶溪就急急地去脱萧翊的衣服,萧翊逗他:“小溪儿,你知不知道妻主的衣服是不能随便脱的?”
叶溪又开始吸鼻子,“妻主还骗我说没受伤。”
“哦。”萧翊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是树枝挂伤的,不碍事。”她还算是比较灵活,摔跤少,除了被野猪踩到就没怎么受伤。
“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吸着鼻子的人拿来药膏又细心地替她上了一次药,萧翊见他如此只觉得心里又开始柔软起来,因为一点小伤就哭,她的小溪儿是真正的在心痛她呢。
萧翊揽了他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眉角,轻声哄道:“溪儿别哭,真的没什么,你知道的,我会功夫的,我什么都不怕的,嗯?”
叶溪微微扭过头,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但还是没反驳,只小声道:“那你告诉我,还有哪里伤了?”萧翊刚想说没有其它伤处,叶溪又道:“妻主,应该对我…”叶溪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想说的那个词:“坦诚相待。”
微微叹气,她家小溪儿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好吧,聪明是好事,萧翊安慰自己,坦诚就坦诚吧,索性脱了衣服卧在床上,“腰上扭到了,溪儿烧点烫水用布巾给我捂一下。”
叶溪一看见她腰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刷刷地掉眼泪,“还说是扭到,明明就是猪踩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