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怎么知道啊?”
“都有猪蹄印子了。”
“你知道猪蹄长什么样子?”
“上次谭小姐成亲,妻主猎了野猪回来,我见过猪蹄。”
“唔…溪儿别担心啊,用烫水捂捂就好了。”
叶溪吸着鼻子出去了,过一会儿抬着一盆烫水进来,还是吸着鼻子。叶溪将布巾放到盆里搅了搅,萧翊道:“溪儿,小心烫到手。”
“不会。”水稍稍有些烫,却还不至于烫到手,他不会弄太烫的水,他也怕烫伤了妻主的。如此做了几次,叶溪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响。
“溪儿。”萧翊侧头喊他。
“妻主,是不是很痛?”
“不痛,溪儿别哭呀。”
萧翊不劝还好,一劝叶溪的眼泪掉得更快,抽抽噎噎地道:“妻主,以后不去打猎了好不好?”
“没事的,你看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吗?溪儿别担心,我保证会陪着你活到老。”
“溪儿怕…”叶溪抽噎着。
萧翊翻身坐起用没伤到的一只手给他拭泪,见叶溪脸色发红,萧翊莫名,“溪儿…”话未说完叶溪就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萧翊更加莫名,这是怎么了?下一瞬她自己也老脸翻红,天哪,她没穿衣服,这才真的是“坦诚相待”呀!——一块遮羞布都没保留了!
叶溪杵在灶台边,红着脸,喘着气。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子。先前看见妻主的后背就已经让他脸红心跳了,只是又心痛她受伤便顾不上害羞,哪想她竟然突然坐起来,他看到了妻主的前面…唔,他在想什么啊,叶溪赶紧的甩头,脸上越发燥热起来。
叶溪羞得不好意思再进屋,打了些凉水拍拍自己的脸便开始生火做饭。火才生起来,米还没有下锅,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罪魁祸首竟晃悠着出来了。叶溪背过身子装作没看见她,她却眉目含笑地走到他身边,“溪儿。”萧翊举起自己的衣袖,“你看,我的衣服都破了。”
“…嗯。”叶溪低低地应了一声,感觉她又凑近了些,他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萧翊暗笑,本来她是很害羞的,可是见他比她还害羞,她反倒是不害羞了,人的脸皮,果然要经过比较才能显出其厚度。萧翊看着他红红的耳朵红红的脸,身体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冲动,小溪儿脸上原本有些粗糙的皮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还有那原本蜡黄蜡黄的小脸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里透红了?特别是这会儿红着脸,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似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萧翊心里想着,脖子就真的伸长了凑到叶溪脸上去,嗯嗯,小溪儿擦了什么,怎么香喷喷的…
叶溪还在暗自害羞呢,妻主突然来了这么一招确实吓着了他,叶溪低叫着一跳,后脚跟就踩到萧翊的脚,叶溪再一蹦,瞬间就挪得离萧翊有一臂远。
“妻、妻主,我…”叶溪想说他不是故意不让妻主亲他的,他只是、只是被她突然伸过来的头吓到,可这话让他怎么说?前一句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后一句,只怕说了妻主要生气。
萧翊被踩了一下也清醒了过来,天哪,她刚才都想干什么?小溪儿才十六岁啊,十七岁都还不到,她怎么能对这么个小朋友下毒手?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萧翊有些尴尬,却又不知如何道歉才好,只好借着脚来说事:“小溪儿,你是故意踩我的吗?”
“不、不是…”妻主生气了吗?叶溪慌忙道歉,紧张地抬起头却发现她满面笑容。叶溪侧头,小声嗔她:“谁让你轻薄我。”说罢拿起旁边的青菜去水缸那边洗,还背对着她。
萧翊眨眨眼,唇角往上翘,轻薄啊…多么美好的而一个词,嗯嗯,不知道小溪儿身上的皮肤是不是跟他脸上的一样?这两个多月以来,屁股倒是圆起来了,就是不知道手感如何啊,啊啦拉,她心神荡漾…呃,不行,她又在想什么,萧翊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他才十六岁,十六岁,十六岁…还是未成年人呐!靠,小溪儿,你能不能快快长大?最好明天就长到二十了,呃,那也不现实,哪有人长那么快的,可小溪儿长到二十岁还得三年多呢,这里女人的yw那么强,三年多的时间她非得把自己憋死不可,那要不就等到十九?要不等到十八岁得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
其实,这儿的男孩十四岁就及笄了,算是成年人。但萧翊总觉得未满十八岁的都是小孩子,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锅里的水开了,萧翊将一旁淘好的米到入锅中,叶溪洗好菜过来接过萧翊手里的锅铲轻轻搅拌锅里的米,还是红着脸低着头。萧翊从后面将他拥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溪儿,你擦什么了?好香。”萧翊狠狠地闻了几大口,吃不了肉,闻闻肉香总可以吧。
叶溪被她喷出的热气弄痒了脖子,缩了缩,小声回答:“没擦什么。”
萧翊自是知道自己无意间干了什么好事,见他缩脖子便笑道:“溪儿怕痒?”一边说手还一边往他腋下伸去。
“妻、妻主!”叶溪扭了几下,无奈被她拥得死紧,只好侧头瞪她:“妻主别闹,等下米粒粘锅了。”
萧翊坏笑着挠他痒痒,“你都说了要等下才粘,就是说现在还不会粘的。”
“别、呵呵、别闹、呵呵….”叶溪被挠得呵呵直笑,无奈被萧翊拥着逃脱不开,只得在她怀里扭成一只弯虾。这般一闹,叶溪便暂时忘了先前的事不再脸红了,只是锅底的米粒还真的粘上了,叶溪速速地将半熟的米捞出来用甑子蒸上,饭里还是有了股淡淡的糊味。
正文 腹黑叶溪
吃过饭,萧翊没有跟着大部队去城里卖猎物,只是请谭章月帮忙买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回来。偷得半日闲,便在家里陪着叶溪。叶溪有妻主陪着自然高兴,殷勤地给她无力的手揉捏,又搬了自己最喜欢的故事来与她同享,卿卿我我地过了一下午,直到谭章月送了药酒和药包来。
谭章月先将卖猎物得的钱给萧翊,再将药包递给叶溪,“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次,一服药喝两天。”叶溪接过去煎药了,萧翊数着铜板还有些不明所以,“那是什么?”
谭章月道:“药啊。”
“哪来的?”
“城里的大夫开的?我们卖完猎物就陪李姐去医馆看了,大夫说恐有内伤,给她抓了三服药吃。我也给你抓了。”
“这就是给我抓的?”
“是给你抓的。”
“不是吧?”萧翊满眼疑惑,“我都没去医馆,大夫都没看见病患,这样也能开药?”
“行了,你不就是野猪踩伤的嘛,跟李姐一样,还要怎么看?又不是大病小痛的还要大夫确诊。这药就是保肝护肾的,最适合你现在吃。对了,来来,趴下,我用药酒给你推拿一下,腰上的伤可不能大意,你最近就好好修养一阵,晚上睡觉就别在做那些个事了….”
萧翊苦着脸,她从来就没有做过好不好?正是躁动之际她还来添乱,真是…可偏偏这种事又不能跟人说,搞不好别人还会以为是她不行呢,郁闷呐!
谭章月可不知道萧翊的郁闷,见她苦着脸只以为是她身上痛得很,谭章月心里也很不好过,“萧翊,要不是我跟着她们一起说要猎两头,你也不至于被猪踩,都怪我贪心。”
“我没事。”萧翊转笑安慰她,“是我自己没注意,这不怪你。”
“反正,还是我们鲁猛了,唉,萧翊,怪我没照顾好你。”
萧翊侧头看她,“说什么傻话呐,我又不是小孩,怎么能说是怪你没照顾好呢。”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她居然可以怪到她自己身上去了,萧翊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有些不明白,“谭章月,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萧翊猜测着,“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们就结拜过姐妹,说不管以后是穷是富都要真心相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不离不弃,要相互扶持一辈子的。”谭章月笑得憨厚,“我比你大,当然要照顾你。”
萧翊侧回头,将眼睛压在枕头上不让眼泪涌出来,谭章月这个傻瓜,小时候说的话她竟然到现在都还当真着。
谭章月推拿完腰,又开始推拿萧翊的手臂,“萧翊,你的手现在好些了没?还麻不?有点力了吗?”
萧翊埋在枕头上,只发出一个单音:“嗯。”
“我今儿跟大伙说了,大家都带了伤,都在家里休养两天再去打猎,大伙儿都同意了。得了空,我明儿正好跟小雾去城里卖手链,都编得一大堆了…我家地里的菜长得好的,小雾和爹说放着也是浪费,自己又吃不完,想背到城里去卖。那菜背着挺重的,我想买辆马车回来,他们又嫌马贵,说买板车回来就好,推着车走就能省不少力…今年的冬天要买上许多厚棉被,暖暖的再不怕冷了,还给小雾和爹逢身新衣,都好几年没新衣穿了…”谭章月絮絮叨叨地说着,萧翊听着就微笑起来,小家,平淡日子,生活琐事,很实在。
“好了,你趴一下,等药酒干了再起来。”谭章月终于给她推拿完,也絮叨完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记得好好喝药。”
“知道了,你好啰嗦啊。”萧翊故作不耐,见谭章月开始瞪眼就笑起来,谭章月哼哼几声出去了,萧翊听到她在外面跟叶溪说要叫她多躺着休息记得吃药云云,叶溪一一应了。过一会叶溪进得屋来,见萧翊裸露的背还是红了脸又红了眼,看了看忍了眼泪又出去煎药。
萧翊趴在床上无事可干,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朦胧中听到外面溪儿再跟谁说话,过一会叶溪进了屋来轻轻推她,“妻主,有人来看你,要让他们进来吗?”
萧翊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眼,“谁?”
“红哥儿,还有锦哥儿和村里的几个男子。”叶溪微微憋了嘴,“还带了好吃的来给你。”
萧翊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段时间频频有村里的花枝招展的男孩儿在路上与她巧遇,都含羞带怯地跟她打招呼,红红白白的妆容扭扭捏捏的样子加上嗲嗲的声音每每萧翊浑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精如萧翊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她却没那个心思。
萧翊指指自己的后背,“我这样子可不好见人,溪儿打发他们回去吧。”
叶溪歪了头,他是想打发他们走,可是,叶溪喃喃,“我不会说。”
“就告诉他们我睡着了,没穿衣服,不便相见。”
“哦。”叶溪应了,又问:“那吃的呢?”
“自然是请他们带回去了。”
“可那是专门为你做的。”
“就说大夫说了,什么都不可以吃。”
叶溪出去了,萧翊听到他对那些男子说:“我妻主说她不吃其他男子做的东西,你们带回去吧。”
叶溪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是故意压低的,可惜还是被她听到了。萧翊忍不住埋在枕头里笑,想不到她胆小的小夫郎居然敢说这种话,真是个宝!
叶溪赶走了人回来,进门就见她侧着脸带着笑看自己,叶溪脸色一红,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紧张地道:“妻主,他们走了。”
“哦。”
“妻主,你、你听到我跟他们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没听到啊,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叶溪松了口气,他胡乱说话,妻主要是听到了肯定会生气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那么说了,他只是不想别人念着他的妻主。转念一想,反正是妻主说让他们带回去的,就是说她不吃他们做的嘛,他也没说错。
想开了叶溪就不再纠结,只将箱子里前两天新做好的衣服拿出来,“妻主,等下你穿这身衣服吧。”
萧翊一眼就看出来这衣服是前几天小溪儿做的那件,萧翊故作惊讶:“我好像没有这种颜色的衣服呀?这哪来的?”伸手提着衣服一角看了看,做惊喜状,“这不是小溪儿你前几天做的那件?不是你的吗?真给我了?”
叶溪撅了撅小嘴,“你明明就知道是做给你的。”
呃…萧翊满脸无辜地否认:“我哪里知道呀,你说是做你自己的。”又真心道:“我好高兴,溪儿做的第一件衣服是给我的。”
叶溪眯着双眼笑,“妻主喜欢的话,我以后再给你做,做许多件,做好看的,像城里的那些小姐穿的好看的式样的。”
“好呀,不过,难道你不怕我穿的太好看,会被许多男人喜欢吗?”
叶溪愣了愣,他知道村里有男人喜欢他妻主,但他从来没想过妻主穿的太好看会不会引更多男人喜欢。萧翊见状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打!忙笑了安慰他:“溪儿不用担心,你家妻主又不是绝世美女,除了溪儿,不会有人喜欢的。”
叶溪揪了揪衣角,微微嘟着嘴,“村里好多男子喜欢你。”
“才不是呢,他们只是想吃我打回来的野鸡”
叶溪还是嘟着嘴,萧翊又道:“以前我还没打猎的时候,也没见谁喜欢我啊,不是吗?”
好像是啊,叶溪小小地弯了弯嘴角,眼珠子转了转,也脱了鞋子爬上床趴在萧翊身边,表情变得很有些严肃的味道,“妻主不可以娶别人,那些男子都不是真的喜欢你。”
“哦?”叶溪说出这样的话,她很吃惊。
“他们是想要你的钱,等他们偷了你的钱,他们就会不要你了。”叶溪的语气很诚恳,表情很无害。
“…”萧翊眨眼,“会这样的?”
“会。”叶溪很肯定地点头,“王小连很穷的时候,都没有人愿意嫁她,后来阿瑶嫁她了,还给她生了女儿,后来家里有钱了,王小连就娶了夫侍,夫侍偷了家里的钱就跟野女人跑了,王小连又变得很穷,只有阿瑶和女儿陪着她。”
“王小连是谁?”
“书上的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乱说的,叶溪从床头拿过插画书翻给萧翊看,“你看,就是这里面写的。”翻到其中一页,叶溪指着插图,“你看,这个就是王小连的夫侍,他在偷钱。”再翻一页,“你看,他把偷来的钱都放在包包里面了。”
萧翊嘴角抽搐,果然是故事啊,老套得不行,也就这些个笨笨的小男人喜欢看。不过,貌似他家本来笨笨的小溪儿看了以后反而不笨了,都会学以致用了。其实他的小心思萧翊很明白,就是不想她娶别人而已。
顺应他的心意,萧翊总结道:“夫侍果然很坏啊,还是正夫好,我以后都不娶夫侍,只要小溪儿。”
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得逞的叶溪笑眯了眼,凑在她脸上啵了一记,“妻主,只有溪儿是真心喜欢你的。”
萧翊摸摸脸,她家小溪儿都学会甜言蜜语了,想来也是看插画书学来的,真不知是好是坏。萧翊暗自高兴着,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句“我也真心喜欢你”就被叶溪接下来的话吓得大跌眼镜。
“妻主,如果你敢娶夫侍,我就不要你了。”
“咳咳咳!”萧翊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这这,这还是她家胆小的、怕她不要他的小溪儿吗?在女子为尊的地方,男人对妻主说这种话算不算大逆不道?
“我们的宝宝也不要你。
“…”
“我养的鸡也不要你。”
“我也不煮饭给你吃,不给你做衣服穿。”
“等夫侍偷了你的钱,跟野女人跑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变成可怜巴巴的一个人,谁都不理你。”叶溪眼里浮上雾气,想到妻主会变得可怜巴巴的他就心痛。不过,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叶溪咬了咬唇,还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那我也不再要你,谁让你明明知道夫侍是坏蛋还要娶的。”
这是在威胁她吗?萧翊第一次发现,她家小溪儿好像有了点、腹黑的前兆?萧翊颇有些无奈地再次表决心:“我记住了,夫侍都是坏蛋,我不会娶的。我也记住了,如果我敢娶夫侍,溪儿就会不要我,宝宝也不要我。”顿了顿,“鸡也不要我。”泪奔,关鸡什么事?继续:“我会什么都没有,变得可怜巴巴的,没人理。”萧翊可怜巴巴地扯扯他的衣袖,“溪儿别不理我,我不娶夫侍,我只要溪儿,只跟溪儿过一辈子,就我们两人,好不好?”
“还有我们的宝宝。”
“好,还有宝宝。”
“还有鸡。”
“…好,还有鸡。”
这下叶溪真的高兴了,头抵在萧翊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上得意地暗笑,开心够了才抬起头,见萧翊侧着脸仍是满脸温和地看着自己,叶溪又咧嘴一笑,在萧翊臂上又蹭了蹭,“妻主,我好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还有二更~码字中~~
正文 重建房屋
虽然不用去打猎,萧翊还是早早就醒了。醒了就起床,去院子里打打拳,呼吸新鲜空气。早晨的风吹在身上已有了凉意,很快就要进入九月了,萧翊转头看看自家的房子,冬天再来垒窝只怕来不及,还是早早建起来的好。
萧翊练完防身术,叶溪也起床开始做早餐,萧翊拿来纸笔在一旁写写画画,叶溪问她:“妻主,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给溪儿盖的新房子要盖成什么样子?”
叶溪蹬蹬地跑了过来,“妻主,我们家要盖新房子了吗?”
“是啊,要给溪儿盖一间漂漂亮亮的新房子。对了溪儿,屋子后面的那间破房是谁家的?就是长满了杂草的那间。”
叶溪很疑惑:“不是我们家的吗?我一直以为,那里也是我们家。”
不会吧?那不是还有断墙围着的吗?萧翊当即跑邻居家问了,邻居告诉她:“是你家后院啊,那墙是前院跟后院的隔墙,呵,那屋子的房梁都被你拆去卖了,你忘了吗?”
萧翊大汗,谢过邻居跑了回来,窜到后面去看了看,心里很高兴突然多出来这么大的一块,嗯嗯,她们家好宽啊。
吃过早餐,萧翊又重新画了图纸,自己大致的设计了一下新家的格局,中午十分便去找谭章月,记得她说今天要陪安雾去城里,不知道回来了没有?萧翊还没走到谭章月家便遇到了赵阿力,赵阿力见到萧翊很是热情:“萧妹子,你手臂好些了没?身上还痛不?”
“是赵姐啊,我好多了,你的伤怎样了?”
“嗨,小伤,我们几个里就你和吉妹子伤得重些。对了,萧妹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哦,我想去谭章月家,问问她认不认识会建房子的人。”
“萧妹子要重建房子了?那是应当的,正好,我嫂子就是干这个的,要不,我去给你请她来?”
萧翊闻言大喜,“那真是太好了,谢谢赵姐。不知道你嫂子家在哪?我当登门拜访,还得请她看看我家那儿,核算下得花多少钱。”
能为自家嫂子揽一份活,赵阿力也挺高兴,哈哈笑道:“自家姐妹,她不会多收你的,放心吧。”
萧翊有些窘,忙道:“赵姐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担心我的银钱不够。”
赵阿力摆手,“我知道我知道,萧妹子是个实在人!我嫂子家在邻村,我哥又怀上一胎了,我正好要给她们送些肉过去,让我哥补补身子,正巧,帮你给嫂子说说这事。”赵阿力指指背蓝里用油炸过的一碗肉,笑得花儿似的,“得,萧妹子,我先走了。”
“好,那就有劳赵姐了。”
*****
第二天,赵阿力就带着她嫂子李素到了萧翊家,谭章月也跟着来了。李素看了整个想要重建的面积后,萧翊将自己画的图纸给李素看,“整个院子的格局我想设计成这个样子,只是我不是专业人员,还请李姐多费心了。”
李素看了图纸,道:“萧妹子画得清楚,这没问题,只要计算好每间屋子的大小尺寸就行,交给我了。”
“那请李姐帮我算算大致要多少钱?”
李素又四处看了看,大致地核算了价钱,给了萧翊一个数字,萧翊微微考虑了一下,与李素道:“李姐,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上也没这么多钱,但也差得不多了。如果李姐边开着工,我边打着猎卖,等房屋建成之时银子定也够了。只是不知道李姐可否允我这样?”
“萧翊,你还欠多少?我也挣了些钱,可以先拿给你。”说话的是谭章月。萧翊拍拍她,笑道:“暂时不用,你挣钱也同样辛苦,你呀,回去看看你家里,该添什么添什么,不用管我。”
“什么都不添,我也想存些钱明年翻新,现在这钱用不到,你尽管拿去!”
萧翊感动,佯怒道:“你傻啊,挣来的钱也拿给别人,当心我不还你!”
“不还也没事。”谭章月道,又笑:“我才不相信你会不还呢,你不还,我上门跟你要就行了。”
萧翊往她肩上轻捶了一记,“傻瓜!”见她又想说什么,萧翊忙道:“行了,你的钱好好留着,我要用的时候再来找你。”又转头问李素,“李姐,我手上的钱先给你,剩下的不知可否让我先缓一阵?”
“萧妹子不必急,只需先给我预付的部分工钱,至于买料的钱,也不是一回就要全部买回来,用多少买多少,买的时候再拿就是了。”
赵阿力也道:“明天上山的时候看看山上的树,有又粗又圆的就伐几棵回来,做梁割板都可以,能省一点是一点。”
李素点头道:“伐得到自是好的,你们上山打猎正好可以找找,就算等不到新伐的木干透,也可以拉到木料店去换,只需出少许的费用就可换回干透的刨好的木板了。”
“那好,我上山的时候会注意看的,其它就有劳李姐了,不知道李姐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随时,你找了住的地方搬出去,我们就来拆烂房。”
这个萧翊早就想好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笑地看着谭章月。谭章月会意,开口道:“萧翊,住我家去。”
“好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姐妹,客气什么呀!明天就要上山了,你们今晚就收收搬过去吧,我先回去让小雾给你们收拾一间房出来。”
萧翊也不客气,当下应了,与李素约好明天来拆破房,便与叶溪开始收拾搬家。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两人的衣物和叶溪的书,以及萧翊新买的几件生活用品外,家里破烂的东西萧翊都不准备要了,什么断的床板、老旧破烂的碗柜、木桶等等、乃至前萧翊的书都拉到谭章月家去生火用,只不过后来书被谭章月捡了起来,还拿到城里的书铺去换了几个钱,打了酒回来邀萧翊同饮。
农村人家占地不算窄,当然跟那些有几进几出院子的人家是比不来的,但也几乎每家都是三四百平米。谭章月家也是,只不过盖不起那么多屋子,因此只用了一部分地,盖了三四间屋子。谭章月跟安雾一成亲,谭章月又愿意为安大叔养老送终,便将两家中间的围墙打通了,真正变成了一家人。
安雾给萧翊和叶溪收拾出来的屋子,就是原本安家的屋子。萧翊搬进安家的第一晚就拿出一两银子给安雾,说是生活费和住宿费。
安雾眼睛一斜,“我家妻主当萧小姐是朋友,没想到萧小姐竟如此看不起我家妻主,你们住在这儿吃在这儿,难道就只值这么一两银子?我家妻主从小就样样帮着你,在你不生世事、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几年时时济着你,十个二十个的铜板时时给你花着都没记过帐,现在你倒拿这么一两银子来寒碜我们了?若是以前便也罢了,可现在还怕多你们两双筷子吗?吃个饭、住一两个月你还给生活费住宿费,你根本就不当我妻主是自己人。莫不是你教她打猎,还惦记着我们没给拜师钱?好啊,你要算便算,这饭钱我收了,我这儿就给你拿拜师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