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权利落坐进车里,抬臂轻松的落了车锁。
程染看那车锁按钮“啪”的一弹,转身愤愤的看向陆云权。
陆云权面不改色,俯身给她系安全带,发动车子,脚下油门一踩,飞车出去。
“送我去言芷晴家,明天我会自己回去。”程染冷静的说,看都没看陆云权一眼。
“今晚跟我住酒店,明天最早一趟航班,我们回A市。”陆云权眼前是宽阔笔直的街道,街景五光十色,印在车窗上流光溢彩,而他的余光全在程染身上。
G市酒店总统套
程染洗了澡裹着浴衣站在全景观房巨大的水幕玻璃前,俯视着G市最引以为傲的夜景。
陆云权对她的强势专横早已不是一两天了,她以为自己能习惯,可每每此时,还是委屈难忍。她鼻头发酸忍住眼泪,可陆云权刚才那一字一句全部在她脑海里浮现,他对她的嘲讽,还有对姨妈的冷言攻击……
程染一直想调剂两人的关系,然而矛盾攻击爆发,她都会偏向陆云权这边,陆家闹得最凶的那一次,她也毅然决然的选择和陆云权一起离开,来到A市。
他怎么那么油盐不进、铁石心肠!
陆云权从浴室出来,只下`半`身围着浴巾,肌肉匀称喷张,精短的头发湿漉漉往下淌水,一路从胸口往下,滑`进小`腹。他伸手拿毛巾简单的擦了擦,经过偏厅时将毛巾扔在牛皮沙发上,一路往外走,终于在半开放式露台找到了程染。
程染看着流光四溢的夜景,即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也不愿转身理他,露台暗暗的,只被窗外的夜景照亮室内,而她,小小一只背对着他,半干的乌发落在肩头,再往下,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陆云权走近,顺势摁下了露台窗帘的开关,窗帘缓缓下移,突然让两人所处的空间完全漆黑。
身处黑暗会让人变得脆弱,程染亦是,她下意识转身去找陆云权,可眼前乌黑一片,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轮廓。而她的身体正不受控制的迈向陆云权的方向。
就在程染靠近他的同时,陆云权摁下了一盏灯。
他在原地一步未动,而程染,此时完全已经走向他的方向,那眼神,似依赖、似找寻,她水眸清亮无比,而内心的挣扎与妥协,陆云权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是非亲兄妹,亦是成年男女,陆云权如此的赤`裸上`身、满是男性诱`惑的站在她面前,程染不自在,偏过头去。
“我睡主卧,你睡哪随便,不要打扰我。”程染移开与他的对视,越过他,朝主卧走去。
陆云权长臂一伸,握住程染的柔`嫩的胳膊,往身前一拉。
“还闹脾气?”他问。
程染不可避免的撞进了他那幽潭深暗的眼眸。
“陆云权,你是不是害怕,怕连我这样唯你是从的都离开你,对不对?”她直呼他的姓名,不卑不亢,以平辈的口气对他说。
这就是陆云权的弱点,程染说的没错,陆云权最怕的就是程染离开,若她决意狠心离开,那么他真的就是孤军奋战了。
没有她,他的孤军奋战将会毫无意义。
而程染呢,她有那么多情理皆通,甚至可以算得上身不由己的理由去离开他,可她却没有,那是她善意纯粹的陪伴守护,而陆云权,却将程染就在他身边这几年内心的困顿挣扎当做理所当然。
陆云权深深的望着她,那气势仿佛将她吞噬。
可他、终于在程染面前坦白了致命的弱点。
“没错,我是怕你离开,但如果你去意已决定,我绝不阻拦,你自己选择,不论怎样,我就在原地等你。”
他冠冕堂皇,却时时刻刻的在阻拦程染离开。
其实此刻陆云权的心底是不安紧张的,如果程染真的说出那个让他后怕的答案,那么他该如何应对。
陆云权沉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沉默,抬手将程染揽进了怀里。香`软`诱`人在怀,低头全是她的发香,而他的唇,虚空的落在她的发间,双手收紧,更紧的抱住她。
有时候,言语并不能说明一切,而陆云权的怀抱,已经让程染的心柔软一片。
他手段万千,只为将她牢牢禁锢。他不在意在程染面前展现依赖,程染依赖她,他又何尝不是呢。
程染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震震有力的心跳,终于抬手环住他的腰,闷闷的说,“我不走,会陪着你,你别多想。”
**
这一夜程染睡在主卧那二乘二的巨型床上,她个子小,圈在床上只占了很小部分位置,卷着雪白的被子把自己裹的像蚕宝宝。
刚才陆云权给她的那个拥抱,让她惶惶不安,从来都是强势阴冷的姿态,所以这样的他,让程染有些受宠若惊。
可彼此就算在亲密,你我也有娶嫁时,她想到这,又是期待又是不舍,她的另一半,一定会是温柔沉稳的男人,那么你呢,脾气这么臭,除了我,究竟谁能受得了你。
想到未来的嫂子,程染好奇憧憬,应该会是一个温柔如水的漂亮女孩吧,会给你生宝宝,包容你的臭脾气,以后,就算没有我陪,你也不会再孤独了。
此时陆云权在另一件客房,睁着眼睛辗转难眠,满手都是她柔`软的触感,他有些等不及了,可她刚和尹尚钦分手没多久,他急于求成的表白示爱,定然会唐突,让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陆云权,再等等,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说。
程染在第二天凌晨时候醒来,匆忙的卡着时间赶回陆宅。陆宅的老管家也没睡醒,给程染煮了杯咖啡,让她等等,这就去叫夫人下楼。
程染坐在圆桌前,扭头望着陆宅明镜透亮的巨幕玻璃,窗外还是深谙的颜色,天际边云层翻涌,滚滚红霞慢慢上移。
俆雨琴裹着丝绸睡衣下楼,带着一脸倦意,更显慵懒妩媚,她看到侄女愣了愣,但很快便换上了刀枪不入的完美姿态。
老管家煮了两杯上好的香山咖啡。俆雨琴落座,玉指端起精致的瓷杯抿了一口,而后对程染说:“这么早,是不是赶飞机?”
程染呆了一下,没想到姨妈把话说的这样直白,只能点点头。
“姨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胡话。”程染说。
俆雨琴没吭声,望了一眼窗外,但更觉得难堪,转而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勾搭牌友的丈夫,逼宫上位。”
“姨妈!”程染皱眉,她听不得俆雨琴这样说话。
“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这辈子没孩子,是我活该,我把你当女儿,你就是把我捅了我就也只能赶紧包扎伤口然后过来哄你,和你置气有什么意思,程染,我就是看不惯你迷糊软弱的性子。”
程染没说话,只低着头,手里攥着咖啡杯,欲言又止。
俆雨琴也是给侄女一个台阶下,说:“快走吧,昨晚被你们闹成那样,我半夜才睡下,到了给我个电话,时间差不多了,也别让你哥等了。”俆雨琴站起来,拉起程染往玄关处送,打开门程染就不让俆雨琴再送,她只穿了这样单的一件丝绸睡衣,外面天气又凉。
俆雨琴点点头,推了推程染的背,示意她快走。
走出陆家大门,程染恍恍惚惚,陆宅的别墅建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晨间风景极好,远山的枫叶染红了半边天空。
她心不在焉,错过了好几辆的士,这里本来就不好拦车,程染看了看时间,有些急,她必须在陆云权醒之前赶回去。
下山的一截路走的轻巧,可路口那辆黑色的车极为眼熟,程染加快脚下步伐。
车里的男人看到她出现,推开车门,长腿迈了出来,眉眼俱是温柔等待。
第九章
**
深秋晨间的风带着寒意,路旁老树树叶还没有完全掉落,因为风起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而程染就走在这样的晕黄清冷的小道上,脚下步子因为前方等他的男人快了起来。
他远远倚在车身上,灰色外套笔挺英朗,整个人清俊倨傲。
陆云权从没这么干巴巴等过人,确实有些掉面子,点了根烟燃上,看着她越走越近,干脆别过头去,微微低着头吞云吐雾。
程染太熟悉他这些小动作了,他这明明就是害羞好吗?
“走吧。”陆云权掐了指尖的烟,给她拉开车门。
程染垂头忍着笑,坐进车里,看着他人从车前绕过,长臂一伸,拉开主驾驶座的门。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程染笑着问他。
陆云权顿了顿,望着前方发动车子掉头,程染以为他又不理人,也就算了,拿出手机玩游戏。
“你认错道歉向来比谁都猴急。”他默默的说,眼睛也不抬一下。
程染被他那自大骄傲气的快炸了,手指摁下手机锁屏幕键,背靠在车座上闭了眼睛不理他。
**
A市是南方城市,温度比G市高,也没有那么干冷,陆云权下了飞机开车带她回家,回到家后,程染百无聊赖的在主厅晃悠。
今天是周末,电视里各种综艺节目,她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卷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包话梅,一颗一颗吃着。
陆云权一身西装笔挺的下楼,手里拨弄了下腕表,抬眉一看,程染蜷在沙发跟猫似的。细细白白的皮肤,还有那娇俏的小鼻子,时不时被综艺节目那五个各具风格的主持人逗笑。
他走过去,在程染身边坐下。
陆云权个子这么高,还这么壮,这沙发小小一截,是程染平常最爱窝的位置,他一过来,把她挤的只能坐起来给他腾位子。程染拉下~身上的毯子,问:“要干嘛?”
陆云权伸手抢了她手里的遥控器,将背投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综艺节目主持人的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确实让他受不了。
“我去公司一趟。”陆云权看了看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程染把手里的话梅递到他的面前,拿给他吃。
陆云权默默将她手推开,表示很嫌弃她那些小零食。
我还不给你吃呢!程染一次拿了两粒塞进嘴里。
“说不准,走的这两天积压的工作太多,你先睡吧。”他又说:“饿不饿,要不要带你公司楼下那家西餐吃点东西?”
程染摇头,伸手捞起毛毯卷在身上,“外面好冷,我不要出去。”
她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穿的比同龄孩子都厚,像个小肉球。陆云权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就想笑,圆滚滚的还没他腰高,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
“嗯,清姨这两天不在,她冰箱里准备了东西,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陆云权怕她感冒,摸了摸她的额头。
说到清姨,程染眼睛亮了起来,说,“清姨的儿子要结婚了,我们去看看吧,你等一下。”她说完就跑上楼,去首饰盒拿出一套翡翠饰品。
串珠的项链和戒指、还有耳坠,一成套的青绿色,金丝相衬,还有翡翠那浑然天成的光泽,稳重贵气。这是俆雨琴送她的,她很喜欢。俆雨琴送她过很多珠宝,光是信托基金都足够程染这幅傻里傻气的性子挥霍一生,陆云权也在A市为她置办过多处房产,可她都觉得那是多余,因为她根本不需要。
与她一般大相同家世的女孩子将生活过的奢华鲜亮,纸醉金迷,而她不是,她认真对待过尹尚钦,曾将他当做过携手一生的人,可他却等不及放弃了她。有时候单方面付出太多,那就注定着满盘皆输。
“你看这个。”她对陆云权说。
纤细的手指将精致昂贵翡翠的小盒拿给她看。
“我们把这个送给新娘子好不好,就代表清姨。”她说。
陆云权不懂这方面传统的礼数,而且女人那些首饰在他们男人看来实在没有利用价值。
程染给他解释说,“不能送太贵重的,会给新娘家压力,我觉得这个刚好,而且新娘子一定喜欢。”
陆云权看着她,觉得小姑娘说的还挺有道理。
程染“啪”的合上盖子,那翡翠拿给陆云权,交代,“去把礼物包一下。”
她又说,“你跟我一起去吧,刚好去看看外婆。”程染的外婆就住在那个江南小镇上,老人家和姨妈的关系并不好,一年到头见得也不多。老人家脾气硬,礼数多,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
“我没时间。”陆云权收了她的盒子,语气生硬清冷。
“哦,那我就自己去。”程染扭身回去,将电视声音调大,继续开始看综艺节目。
陆云权忍得眉角一跳,真想捏她一把,她就不能挽留一下,求他一起去吗?跟他撒个娇有那么难吗?!
算了,这丫头没心没肺,养着她只能被她吃干抹净。
回公司后他也没有食欲,高层人员正在等他,赖秘书一边向他报备会议内容一边跟进工作进度。陆云权松了松领带,对赖秘书说,“给我杯咖啡。”
赖秘书定住,“又喝咖啡,要不要我给你定份餐。”
他们公司有专门的营养师,所以名校毕业的大学生都乐意过来陆云权这里,工作环境人性化,最重要的是陆云权年轻有手腕,做生意有胆识,很符合年轻人的厮杀狠劲。
陆云权揉了揉眉心,说,“不用。”
BOSS这么生冷的回答,让赖秘书有些尴尬,毕竟是女性,藏了藏情绪就回去茶水间为BOSS泡咖啡去了。
公司会议连轴转,加班也陆陆续续的结束,可只有陆云权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彻夜亮着。赖秘书有些看不下去,偷偷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给BOSS的爱妹打电话。
“喂,我是程染。”程染躺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被赖秘书的电话叫醒,这才坐起来,一边摸灯开关,一边找遥控器。
“程染,你哥这样加班不行啊。”赖秘书看了一眼陆云权的办公室。
赖心宁与程染念同一所大学,比程染大几届,可以算是程染的师姐。赖心宁当初抱着必死的心投了陆云权公司的简历,没想到一路从面试到初考,过的很顺畅。她还担心是程染背后帮她,可一问才知道,程染压根不知道她要进陆云权公司这回事。
“啊!他还没回来呀。”程染抬头望向玄关,果然,陆云权还在公司。
“我得挂了,那边又在叫我。”赖心宁匆忙挂断电话,喝了一口热奶茶,立即赶去影印文件合同的初稿。
程染低头默了一阵,这才给陆云权打电话。
“说。”高层会议,因为她出来接电话,实在是……
“哥,那个……”程染被他一吼,更语无伦次了,“你今晚还回来吗?”
“不知道。”他说完就挂了,阔步又回了会议室。
程染丢了电话,坐在沙发将他骂了一通,然后起来,洗了把脸,去厨房给大BOSS准备夜宵。
清姨走时准备了水晶虾饺,程染热了热,又炒菜了一叠清淡小菜,熬了碗紫菜汤,慢火烹了十分钟,味道鲜美诱人,颇有港式早茶的感觉。
装进保温盒,又带了两包牛奶,这就去给陆云权送去。
她和陆云权的这所住处在市区,所以打车方便,程染很快就到了他的公司,她平常很少来,向前台小姐抱了赖心宁的名字才进得去,进去时赖心宁就等在门口,程染把一包零食塞给赖心宁,继续往陆云权的办公室走。
“程染,那是什么?”赖心宁撕开薯片,往嘴里放了一叠。
程染护住给陆云权准备的夜宵,离赖心宁远了几步,说,“没你的份。”
赖心宁醉翁之意不在抢食,利落的走过来将自己的工作牌照挂在了程染的脖子上,说:“大姨妈来了,你替我给BOSS工作吧,实在熬不住了。”刚说完赖心宁拿包就跑。
“心宁!”程染叫她一声,可看到心宁办公桌上还通电的暖宝宝,叹了口气。干脆就当一回陆云权的临时秘书吧。
陆云权办公室层层关卡,好在于总监认得她,她才进得去陆云权的办公室。
“等等啊,陆总还在会议室,应该快结束了。”于总监是个中年男人,温文尔雅,慈眉善目。
程染点点头,说,“没关系,对了,我带了虾饺,你拿去给他们分了吃。”程染把虾饺拿出来,递给于总监。
虾饺还热着呢,这样的夜宵可比泡面能量棒来的更有食欲,于总监去往会议室的路上就吃了好几颗,等进了会议室,大伙都眼巴巴的望着于总监手里虾饺。
陆云权的公司会议没有那么严肃老陈,而是一张长桌,上面零零散散的文件,背投巨大,上面PPT还闪烁着光,更像是一个高效率的工作讨论。
大伙立即冲向于总监,人刚一散开,虾饺就没影了。
陆云权看大家确实累了,也不强求,剩下的工作进度慢慢赶,先放他们回去休息。
于总监一时忘记提醒陆云权程染过来的消息,只顾着收拾包回家看刚满周岁的女儿了。
等人散尽,陆云权在会议室做了一会儿,揉着眉心,将PPT最后几个地方修改完成,这才折回办公室。
通往办公室的一截路澄亮,而赖心宁的办公桌没人,他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推开办公室的门,抬眼就看到程染,窝在真皮沙发上似是打盹,长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脖子上还挂着赖心宁的工作牌照。而他的办公桌上,一一摆好夜宵。
他的心顿时柔软一片。
有时候一个人对你重要,并不是因为她又多么强大的能力,而是一种安心。
她就静静在你视线里,无需动作言语,只要看到她,就能给你妥帖,安稳的归宿感。
第十章
**
豪华办公室灯光澄亮透明,而她瓷白的小脸隐在灯光里,无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陆云权静静关上办公室的门,站在她面前低头望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抬手顺了顺她的发,温柔的唤她,“小染?”
程染浅眠,困顿间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勾了嘴唇笑容甜蜜鲜妍。
“我给你带了宵夜。”她说。
陆云权点头,语气温柔浅隽,“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没关系,我在家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我去洗把脸,然后陪你吃宵夜。”程染站起来,往浴室走去,他办公室华贵低调,往里走是一间私人卧室,里面带有单独的浴室。
等她出来,就看到陆云权立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好整以暇看着程染摆好的虾饺和小菜。程染走过来,坐在他宽大的皮椅内,拿了筷子自己先夹了一块吃。
他走过去,长指捏起她脖子上的工作牌照,看了一眼又放开。程染连忙向他解释,“心宁说让我替她的班。”
陆云权笑话她,“你会什么?”
程染念得是A大外国语学院,也只能帮着陆云权做做翻译工作。
“那你就找点我能胜任的。”她笑着说,夹了一块虾饺给他。
陆云权眉头微蹙,但还是勾过脖子,吃了程染喂给他的一只虾饺。夜宵结束,程染简单将他的办公室收拾干净,然后往他跟前一站,等待他交代事情做。
陆云权抽了一盒文件夹给她,让她将这份原文合同翻译成中文,以作校正工作。
“十二点之前保证完成,然后带你回家!”程染信心满满,将陆云权手里的文件接过来,去到赖心宁的办公桌。
等她走了,陆云权却低头一笑,那份文件的专业词汇根本不是她能胜任的,他就等着小姑娘来找他呢。
这时候公司已经没什么人了,顶层办公室澈亮,当然,还有赖秘书的办公室。程染扑在那份文件上,已经卡了好几个词了,先是QQ上询问赖心宁,这还算顺畅,后来赖心宁累的困极,裹着被子直接睡了,也没在理程染了。
程染可怜巴巴望着QQ上赖心宁的头像,可半天没有回应,她长叹一口气,终于颓败的趴在办公桌上,拿了赖心宁的暖宝宝放在腿上,手胡乱的去抓刚才给赖心宁带来的零食。
专业名词太多,有的还需要检索资料。这的确难到她了。
看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程染心里挣扎:要不要去找他帮忙啊。
刚决定起身去他的办公室,陆云权人就已经阔步走出来了,程染赶紧装作一副认真翻译的模样,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乱敲。
陆云权径直朝他走过来,她眼疾手快,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转身抬头对他说,“你干嘛?”
陆云权挪开她的手,利落的打开笔记本,先是扫了一眼那份文件,然后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键盘移动,不出几下,就完善了程染那份翻译文件。
程染尴尬、抬头看着他一张俊逸的侧脸,小声嘟囔,“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趁陆云权关机前她还偷瞄一眼时间,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
他唇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意,长腿一迈,朝电梯走去。
程染拿包跟上,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只有指示灯依次指向最底层。
从地下车库拿了车,陆云权开车带她回去。
“程染。”他突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怎么了?”程染答应,扭头看他隐在夜色中的俊容。
夜色漫然,而他,载着她在这长尽夜色中奔驰,陆云权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终是烦躁说了句,“算了。”
“到底要说什么?”程染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不依不挠,就要他说明白。
他的手手紧了下方向盘,眉头微蹙,望着长阔的街道,对她说,“等你实习,来我公司。”
程染愕然,这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啊。
但她对于进他的公司没什么兴趣,反而顶他一句,“让我考虑考虑。”
只是不知死活的丫头啊,被她云淡风轻的一言两语就能撩的烦躁起来。
“我没有再跟你商量。”他几乎一字一句的说。
“喂!你不讲道理。”
“对你,用得着讲道理吗?”陆云权那似有似无的笑简直穷凶恶极。
“你!”
**
刚在公寓门口停下,程染就独自下车,入了大厅她走的更快了,快到电梯前她几乎小跑起来,想将陆云权关在电梯外面。
她手指飞快的摁下楼层数,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心下直叫大好,可就在电梯门严丝密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横了进来,电梯门陡然展开。
程染往角落站了些,低垂着眸子根本不想理他。
电梯安安静静的上升,狭小空间内静的简直不像话,陆云权本就喜静,这样看着她也觉有趣。
她乌发顺滑,白嫩的耳垂在发间显露,越来越觉得可爱诱人,真的好想抱一抱啊,这个念想在他身体里激窜游荡。
他越来越喜欢与她的身体亲近,而每一次的亲近过后只能愈发过分,抱过就想吻,而吻过呢,只更加想贴近她的身体,将她摁`在身~下狠狠折磨。
他知道,那是身体的欲~望在叫嚣,他是正常男人,面对一个让他觊觎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能忍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易。
陆云权的手慢慢的抬起,刚想落在她那小小耳垂时,程染的倏地看向他,她的瞳仁黑而大,实在某种像小动物的眼睛,楚楚动人,让人有占有掠夺的欲~望。
眼前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女孩了,她的身体愈发饱满成熟,无时无刻勾荡着男人那颗濒临崩溃的心。
“陆云权。”程染叫他。
他手尴尬的落下,转而落在她的肩上,将她往身前拉了拉,他个子高,这样的距离只得让程染抬头看他。
“心宁说你是一个儒雅寡言的男人,可我跟你相处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呢?”
“还是你只对我这么恶劣!”程染嗔怒着望着他。
电梯门刚好打开,陆云权把她牵出来,说,“我交代的工作的赖秘书都会如约完成,而且效率很高,你呢?”陆云权反问。
“你拿什么跟赖心宁比,嗯?”他尾音上调,声音低醇有力,浓浓的男性诱~惑。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程染气呼呼,到了家门口密码也摁错了两次,陆云权眼疾手快,拉开她,摁下密码,开门进去。
程染跟上,确听到陆云权云淡风轻的声音,“没多久你就是我的员工了。”
“你想得美!”程染径自回到卧室,关了门,不跟他唇~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