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想关灯呢,却看见梳妆台上那部手机,那次撞见尹尚钦和容心偷~情,她就换了手机和电话号码,原来的手机一直没动过。
程染关上灯盖了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睡,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部手机,她想如果开机,会不会有无数条未接电话,那些未接电话,是否全部来自尹尚钦?
这样犹豫不定中,她终于起身,像是在做一件偷偷摸摸的事,给那部手机重新充电、开机,她闭上眼睛,手竟然微微发抖。
手机在手里震动,她睁开眼睛,翻开通话记录。
关于尹尚钦的来电一片空白,唯有一两条垃圾短信在收件箱内。她茫然的忘了手机片刻,突地觉得轻松,这样更好,分手后没有纠缠不休,没有藕断丝连。
初见你,我一发不可收拾,而相恋情好时,也因为你,我没有一刻是头脑清醒的,真可笑,这段感情结束,我才醒了过来。
你给了我美梦一场,亦是让我真正领会到这感情中的背叛欺骗。
不必对他再有任何执念了,这样珍重的美好初恋,竟然如此肮脏收场。
忘了吧,程染,她心甘情愿的付出,是因为他值得你爱,而他却毅然决然背弃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连恨都不要给他分毫,他根本没有资格享有你的任何情绪,爱亦是、恨亦是。这段感情,你无愧于心,而他或许也曾真心相待。只是你带给了我这样的伤痛,让我开始不确定,在以后的感情中,我还会不会有如此这般的真心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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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酒店内,尹尚钦围着~浴巾,修长指尖掐着根烟,意识渐渐混沌不堪。浴室“哗哗”水声戛然而止,迎面走出一个金发女人,胴~体饱~满诱~人,女人走过来,分~腿坐在尹尚钦腿上,软软的扭~腰磨~他。
他一只手揉着女人弹~性的胸~部,勾着头狠狠吸了一口烟,意识已然不清,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药物作用,尹尚钦只觉连呼吸都是快乐的,欲~仙欲~死般享受着女人柔~软的身~体。
金发女人迫不及待解~开他的浴~巾,主动跪~在他的腿~间,握~住那处,伸出小~舌,舔~着男人亢~奋处的头部,缓缓下移,然后是温~热口~腔的包~裹咂~弄。
他忍不住,大手将女人的长发绕了一圈在手上,摁着金发女人的头狠狠的进出,金发女人受不住尹尚钦这般粗~鲁残~暴,只能更用~力的吸~允,终于让尹尚钦紧~绷小~腹,喷了出来。
浊~白喷在女人白~皙媚~人的脸上,旖旎吟~乱。
他眼神迷乱,恍惚间竟然唤出了程染的名字。
“小染?”他似乎在问,可金发女人显然不明白,也根本不在乎,尹尚钦是她见过容貌最好的男人,她迫不及待的将他推到,骑~了上去。
女人慢慢坐下去,吞了他整~根,可尹尚钦那双黑眸深深望着她,眼神带着迷离茫乱。
金发女人一边轻~哼一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唤,“没错,我就是小染。”她纤细手指掐了一把尹尚钦紧~绷的臀,在他耳边呵~气如~火,“所以,快点喂饱你的小染啊~”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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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院落枝桠泛黄,片片随风而飘,阳光调皮的跳进窗内,让一室的香`软气息更添暖意,雪白大床中央女孩子睡得正熟,好梦未完,急促的电话声扰了一室宁静。
赖心宁声音拔高了几度,“小染,酒会那天我临时有事,至于BOSS女伴的事,能不能麻烦你。”
“啊?”陆云权酒会女伴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赖心宁顿了顿,有些吞吐,以为程染不情愿,又劝说,“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虽然成不成还不知道,但总要见一面吧,说不定就和我胃口呢!”
程染听了没回答,默了一阵,突然想起那天从公司回来,陆云权对她欲言又止的那句话。
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要她作他的女伴吧。
“唔……什么时候啊?”程染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陆云权好可怜,想邀请她就大大方方的邀请呀,干嘛别扭害羞不肯坦白。
“就今晚。”赖心宁一边化妆一边说。
“也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程染一股脑的坐起来,又看了一眼时间。
“相亲对象是住院医生,只有今晚没有排手术,我也是临时接到他的电话。”赖心宁向程染解释,可满脑子都是那个帅气的男医生,想象今晚的初次约会会不会火花四射。
那边赖心宁心不在焉,程染也听出来一些,临时接下这活,也不再抱怨了,把电话挂断,立刻爬起来下楼去找陆云权。
可下楼一看,陆云权人根本不在!
赖心宁刚才已经将酒会地址传简讯给她,又告诉她一处高级礼服定制店,以便让她尽快准备。程染洗漱完毕,化了淡妆,开车到那家高级定制店。刚进去,就有漂亮的店员小姐迎上来,她礼貌的报了赖心宁的名字,由店员小姐带着挑选合她尺寸的礼服。
室内装修优雅通静,正对她的就是一排精致剔透的礼裙,红色飘逸长裙灵动,裙摆流畅顺滑,每一丝裙摆的褶皱都是完美剪裁。程染实在喜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指了指,要求店员小姐帮她拿过来试穿,可店员小姐应言看去,面色却显露为难。
“怎么了,不方便吗?”她微微皱眉问。
“您稍等一下。”店员小姐对她说,随即离开。等了有一会儿,可迟迟不见店员小姐回来,程染也开始着急了,她朝店员小姐刚才离开的方向走,穿过理石地板铺设的走廊,一抹熟悉的声音落入了她的耳朵。
程染身体一震,胸口一阵发闷,晦涩困顿的感觉让她呼吸都困难。这是一件单独的VIP室,华贵潮流的设计,通亮巨大的镜子让室内一切都无处可藏。不远处容心美目跳过来,看到程染笑容猛的僵住。
可店员小姐浑然不知,她走过来,高兴的对程染说,“这件礼服原本是容小姐定下的,可她临时改了主意,我这就带您试穿、帮您调整尺寸。”
程染耳边嗡嗡的,店员小姐的话她一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抽过店员小姐手里的裙子,朝容心走去。
就这么几步路,脑子里全是和容心一起的闺蜜时光,两个好姐妹一起分享最新上档的电影,会穿同一件裙子,而和尹尚钦的恋情,她也是第一时间将心中的喜悦甜蜜分享给容心。她那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好友别有私心,还对她说,她是多么的喜欢尹尚钦,还将以后要嫁给尹尚钦的美梦说出来,与她分享。
容心垂下眼睛,交代身边的人先行离开,只留她和程染就好。
“小染,好久不见。”容心缕了缕精致的短发,朝程染笑了笑。
她盯着程染手里的长裙,说的漫不经心,“我们的眼光总是惊人的一致。”容心牵起程染手中的裙摆往自己那里收,捏在指尖摩挲,那布料丝滑细腻,质感极好。
可没等容心完全抽过长裙,程染就扬起手中那抹明艳的红,迎面摔在容心那张精致动人的脸上。
“以后不会了。”程染冷言说。丝绸裙摆,打乱了容心精致的发。
容心脾气本来就坏,一把扯过程染,差点吼出来,“程染!”
“松手,我看到你就恶心,恶心的想吐!”程染闭了闭眼睛,竭力遏制住自己抬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你和尹尚钦分手早晚的事,别把所有责任算我头上!”
“你闭嘴!”程染抬手就给了容心一巴掌。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看着容心白皙脸蛋上被她五指落下的痕迹,一时间不知所措,胸口剧烈的起伏。
容心从来没见过程染动怒的样子,茫然震惊不知该如何反应。此时室内突地安静下来,让容心清清楚楚审视着自己的无奈和颓败。
“我承认我贱,像我这样的女人,要什么都要靠自己竭力争取,而你呢,有一个对你如此悉心照料的好哥哥!”容心言语中带着嘲讽,美目中闪着一抹晶莹。
“对不起。”容心妆容精致的脸上无声滑落下泪滴,她哽了一下,继续说,“我和你做朋友,也是因为你背后有陆云权,程染,抱歉。”
容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皆是事业单位职工,高中时候和程染一个班,她那时候就知道程染的哥哥是陆云权,就连程染的姨妈,她也托人打听过,高考后,程染考上A大,而她得知,放弃了自己最中意的大学,去往A大报道。和程染做朋友这几年,她认识了陆云权和尹尚钦,跻身上流社会,拿到推荐信,进入多少打拼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实习单位。兜兜转转拿到的钱足够她留学这几年的生活开销包括学费,当然,她也爬上了尹尚钦的床。
通往梦想的捷径有太多种,而她,却自愿选一条最肮脏龌龊的捷径,如果没有程染,她恐怕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生活,也根本不会遇到如同尹尚钦这样的男人。可是容心不后悔,如果不这样,恐怕一家三口永远都要挤在六十多平米的屋子。她唯一后悔的是,伤害了程染。
“你放心,尹家人对我这种出生的女孩根本不会看一眼,就算我怀孕了,也只是等我生下在给我钱把我赶走。”
“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你。”程染退了一步,这样的容心让她觉得好陌生。
“你和尹尚钦的事,以后不必跟我说。”
程染突地想起与容心约定要当彼此伴娘的事情,时过境迁,人心叵测,人生真的像陆云权说的那般——好难。
“我知道。”容心妆已然哭花,也不顾及形象,伸手抹了眼泪,眼影被泪水沾湿,此刻的她,邋遢颓废。“昂贵奢饰品,你只要多看两眼,就有人为你打包送上,可我呢,几个月的工资也买不了一件,工作、结婚、车贷房贷,程染,你不明白,所以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小染,你和云权感情再好,不过是兄妹,他以后也会娶妻生子,我是说……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够了!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容心,别装的太过了,我能忍到现在,你也该知足。”
程染落下话就离开,朋友是件奢饰品,而她,已然失去了这件奢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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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瑞酒店
程染一身掐腰白裙,灵动诱~人,她把外套拿给酒会门童,在主厅的入口寻找陆云权的身影。
不远处男人挺拔硬朗,人群极为惹眼,程染定定的看他,心中百转千回,想到他以后总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突然觉得落寞。
陆云权并没有看到她,端着酒杯和一位中年男人交谈,举手投足间儒雅温润、神采飞扬。
就在她往陆云权身边走的那一瞬,一双大手突地横过她的腰,猛的将她往阴暗角落带,她手里的酒杯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陆云权耳力极好,闻声看过来,可玻璃碎片很快被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人群涌动,早已遮盖住程染的那抹娇俏的身影。
程染被男人逼到角落处,身体被男人的大手牵制,动都动不得一下。
清冷中带着烟草味,她知道那是谁。
程染清澈的眸子抬起来,无声冷静的对上尹尚钦那双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
“真是可笑,我才见过容心不久,你们这是演哪一出。”她不安的挣扎扭动,想离他远一点,可尹尚钦掐着她腰的那双大手力道更狠。
这是楼梯一层拐角处,来往多是酒会服务人员,这样的事情酒会服务人员见得多,就连角落或者是洗手间阁间男欢女爱都早已见惯,而拐角处阴暗闭塞,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尹尚钦鼻唇间喷薄而出浓浓的酒意,程染怕他乱来,猛地搡了他一把,看他又要贴上来,抬起高跟鞋猛地踩在他脚背上。
而他置若罔闻,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终于叫了她的名字,“程染。”
那是他心底最美好的两个字。
他头脑不清醒,可程染深思确是清明的,“尹尚钦,我们分手吧,本来打算和你好好谈一谈,可是你这幅样子,让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她声音如此细软温柔,这才让尹尚钦的意识稍稍被拉回,将她抱起来,头埋在怀里女孩香软细~滑的颈~间,唇贴在那滑~腻的肌~肤上,引得他深吸一口气,更加掠夺她的气息。
可分手二字刺激到了尹尚钦,他锐利的眸子一收,眼神定在程染脸上,带着危险的气息。
“别走,小染。”他收紧怀抱,身体弯下来,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依偎着车程染的怀里,可怜又可悲。
“尹尚钦,够了!”她怒目低声说,带着恨意。可推又推不开,只能迫不得已叫来一位侍者,让他不要声张,快点把陆云权叫来。
那位工侍者点点头,脚下步子飞快。这样迷醉不清的男人伏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确实有点让人担心。
侍者找到陆云权,用眼神示意陆云权他有话要说。
陆云权对那位香港男人礼貌的做了手势,又自罚一杯作为抱歉,侧过身与酒会侍者耳语。
香港男人当然不介意,温和的看着陆云权。
陆云权神色一敛,告别香港男人,面不改色,又说了一声抱歉,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几乎大步的跑着,侍者追在陆云权身后,气喘吁吁。
尹尚钦并不在这场酒会的宾客名单中。
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走廊的灯昏暗柔和,他紧锁眉头大步跑过去,就见远处地毯上,西装男人倒在地上,而男人身侧,白裙女孩正混乱着拨电话。
程染仰头看过来,心稍微的松了,可没缘由那种窒息感,正席卷她的全身。
陆云权蹲在她的对面,简单查看昏迷不醒的尹尚钦,先柔声安抚住吓坏了的程染,而后问,“急救电话打了吗?“程染重重的点头,眼泪啪啪打在尹尚钦的脸上,声音含糊不清,“哥,他到底怎么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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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长廊阔尽悠长,走廊的灯光柔和的洒在她发颤的指尖,胶质地板走上去没有一丝声响,她低着头,眼前护士来往走动频繁急促,程染闭上眼睛,终于没有忍住泪水。
陆云权身长如玉般立在走廊尽头,握着电话正缓声安慰尹母,他侧过身来,望着长椅处程染的身影,心隐隐的发疼。
程染披着他宽大的外套,小小的身子完全罩在黑色西装内,只露出一截光滑匀称的小腿。
陆云权最后交代尹母医院地址,就迫不及待的朝程染走去。
程染手心冰凉,一时间接受不了尹尚钦吸毒的事实。
他走过来,抬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抬起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手干燥温暖,轻抚着她的背,这才让她身体稍稍暖一些。他的唇抵在她发心位置,把她收得更紧,声音轻柔的哄她。
谁都没有预料到,尹尚钦如此一蹶不振、堕落不堪。
急救室警示灯还亮着,尹母飞奔赶来,平日端庄高贵的中年美妇人此刻披头散发、惊慌不定。
陆云权见状,大手紧了一下她的背,而后松开她,朝尹母走去。尹母抓着陆云权的手臂,哭的更凶,未了伏在晚辈的肩上。
都是人中龙凤,也不敢怠慢,科主任也匆忙赶来,为尹家人准备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
已经是凌晨,夜间走廊静静的,医护人员交接班有条不紊,程染终于抬头,望着对面大开的窗户,幽暗无边的夜色让她整个人都在不安震惊中。
“放心,他会没事。”陆云权轻声对她说。
这不是尹尚钦第一次沾毒品,年少轻狂对什么对好奇,又是富家子弟,顽劣不羁,但尹尚钦浅尝辄止,那时候虽然游戏人间也懂得收敛,再后来,遇上程染,他更是完全彻底的收起了那一面,烟酒丝毫不沾不碰,连夜店也很少去。
经过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大半夜,程染的心也渐渐平复,刚才医生来过,告诉他们尹尚钦的情况已经稍稍稳定。
她听过,偎在他的肩上,望着窗外冰凉苍茫的夜色。
这时护士快步赶来,告诉他们尹尚钦已经出了急救室,家属可以探望,但最好不好打扰病人休息。
程染黑眸滚圆,心绪有了片刻宁静,紧着陆云权手臂的力道也渐渐小了。
“要去看他吗?“陆云权柔声问,把她牵起来,往尹尚钦病房的方向带。
程染却突地挣开他,摇了摇头,“我们回家吧。”既然尹尚钦情况好转平稳无事,那今后再无见面必要。
“他还没有醒过来,去看一眼吧。”陆云权大手横在她后~腰上,把她往前带了两步。
“我累了。”她又说,“要不然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去。”程染从长椅处拿了手包转身就走。
陆云权默了几秒,很快追上,医院的电梯是单复层分开的,程染站在复层电梯门口怔怔的等,电梯门已然打开,眼看程染已经走了进去,他人高腿长,身子挡在电梯门口,长臂一伸将她扯了出来,往单层电梯口那边带。
直到陆云权按下一层按钮时,她才知道刚才走错了电梯。走出医院时天边已经发亮,乌青的天空像是在酝酿一场雨。
一路上她都乖顺的不言不语,这家医院是某大学的教学附属医院,车开出来就是大学城,虽然深秋,但大学城门口早市依然热闹,小吃街明亮一片。
她最爱吃这些小玩意,一小碗馄炖都能吃得活色生香。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他将车减速停下,对她说。
程染没吭声,扭着头望着车窗外青青的天色,眼睛也红红的。
他也没有再问了,推开车门,走到馄炖摊位前,排队走过的都是青涩稚气的大学生,而陆云权,西裤皮鞋,衬衣袖子挽起来一小截,小臂结实,隐隐透出肌理纹路,正在为她排队买馄炖。
都是掐点在进教室的男生女生,见到如此相貌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那边已经有人偷偷拍照,准备PO到校内网。陆云权怎么会没有察觉,他忍的额角都突突的跳。
回到车里,鸡汤小馄炖立刻溢出香气,程染扭头看过来,就听他声音透着一丝不耐,可言语中满是安抚。
“回去好好睡觉一觉,尹尚钦没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程染低着头,声音也嗡嗡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不愿见到如此落魄颓败的尹尚钦,提起他,都是对自己那段痴迷岁月的否定。将自己放纵在情~欲药品的边缘,这样的男人,可怜可憎。
“好。”他抬手拂了她的脸,指尖擦过她的泪痕,那声音低沉有力,融在心底,是暖如清流的抚慰。
到了家,陆云权盯着她才吃了一点东西,程染拿着小勺,一口没一口的舀馄炖吃,粒粒饱满圆滑的馄炖,躺在勺子中央,连他都起了食欲,可这丫头呢,却像猫似的,吃上一颗就要好长时间。
餐桌上还有豆浆和奶茶,程染将馄炖推给他,去拿那根粗~大的烤肠吃。烤肠的竹签不知掉在了哪里,没了竹签,程染就将烤肠套上袋子握在手里。
她的手细细白白,而那根烤肠的颜色又那么邪恶,实在引人遐想。
陆云权低头,舀了一颗馄炖,可还没吃呢,就见眼前小姑娘明眸皓齿,红~唇悄然张开,小~舌诱~人,雪白的牙齿咬~在烤肠的头部。
他喉头一动,立刻放下手里的馄炖,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喝。
程染见他端着温水过来就伸手问他要,他把水杯递给她,程染喝了一口,拿起已经开封的豆浆,让陆云权喝。
吃不完的馄炖,和喝不完的豆浆都一一由他解决。挑食又难搞的男人,此刻难得这般乖顺。
早餐结束,程染就洗了澡睡下,而陆云权哪有这么清闲,洗完澡换了一声衣服,就开车去了公司,只是和她这样静好温馨的早餐,好过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
尹尚钦在第三天就可以出院,只不过尹父得知儿子如此放纵窝囊,气急败坏,可尹尚钦是尹家独子,尹母护着守着,不准丈夫对儿子动手。
夫人这般护着儿子,尹父也无奈,眼不见为净,干脆不闻不问。
尹母握着儿子的手,欲语泪先流,劝儿子以后振作起来,尹尚钦嘴巴甜,是个女人就能哄得颠三倒四。
“是不是那个叫容心的又缠着你?”尹母愤愤的问。
尹尚钦虽然憔悴,但俊容更加清朗诱人,负责他病房的小护士早就花枝乱颤,尹尚钦一句话,就让护士姐姐酥了身子。
“妈,没有。”他反握住母亲的手。
他这样只让母亲更心疼。
“你和小染和还可能吗?昨夜云权带着她守了一夜。”
瞬时间他眉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欣喜、怅然、落寞……后悔。
尹母很喜欢程染,小姑娘听话漂亮,他们尹家娶进来的姑娘不需要太多的本事,只要懂得伺候男人,乖顺懂事就行,而容心,先不说家室,就那心思和诡计就让她嗤之以鼻,她怎么可能松口让容心那样的女人进他们家的门。
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在尹母看来,程染理应原谅儿子,并且早一点嫁进来为尹家生儿育女。
尹母看儿子神色不对,继续说,“云权护妹的心思我理解,要不我去找小染谈谈吧?”自己儿子和陆云权多年好友,程染又是陆云权的妹妹,尹母想定然是陆云权护妹心切,容不得程染受一丝委屈。
“别去找她,我门分手了,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尹尚钦说完就将头瞥向窗外,不愿与母亲再谈论这些。
陆云权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配不上她。
连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又怎敢奢望你呢。这世俗诱惑太多,我未尝守得你那片云开时,阴暗潮湿的角落实在适合我,能看着你在灿烂阳光中丝丝绽放我已满足。
只盼这漫长难熬的人生里,能多看你两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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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十月,陆云权都在德国,忙的连电话都鲜少打给程染。这天,清姨电话过来,告诉程染她儿子的婚礼日期,程染当即答应一定回去,清姨高兴的大笑起来。
外婆就在清姨所在的江南小镇,程染特意打电话给俆雨琴,说她想去看外婆。
俆雨琴嘱咐程染给外婆带上一套保暖衣,老人家年纪大了畏寒。
“我知道的,姨妈,你会来吗?”程染问。
俆雨琴在片刻犹豫后,终于还是拒绝。
“我定了一套首饰,应该下午会送到你那里,记得带去给清姨的儿媳妇。”
程染“嗯”了一声,“你未免也太冷血了,清姨儿子结婚你不去也算了,可外婆总要抽时间去探望的,她是你妈妈啊!”
被程染这样教育一番,俆雨琴气的不行,电话里就吼了起来,“我冷血!我冷血早就把你扔了去,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嫁人,别人都以为我是二婚再嫁!”
俆雨琴巧言善变,毒舌功力程染早就领会,她连连嘴甜好话的哄,没料到俆雨琴却说,“郑锐泽出国了,应该年后回来,你们见个面吧。”
程染没有吭声,也不答应。
“瑞泽人我信的过,姨妈还能骗你吗?他出国前来见过我,说不强求你,以后随缘。程染,结婚不是谈恋爱,不是你脑袋发懵就能一蹴而就,瑞泽是值得一辈子的男人。再说了,你哥以后也会结婚,你不能跟着他一辈子。”
“我不想太早结婚。”
“我是让你见面又不是让你结婚!”俆雨琴怒吼一声猛地挂断电话。
姨妈的坏脾气她习惯了,但毕竟惹怒了俆雨琴,心里难免有些过不去,程染窝在沙发里,又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俆雨琴看了一眼手机,烦躁的拨了拨头发,手指轻触,将电话关机。
程染“唉”了一声,仰面倒在柔软的沙发内,这样一来,俆雨琴不知多久才会消气,还有陆云权,也不知道何时回国。
确实有点想他了。
隔了数万千米的异国,英俊男人临窗而立,西装剪裁贴身,更显笔挺英朗,陆云权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精细复杂的腕表分秒巨详,豪华办公室内,静的只有他声声有力的心跳声和昂贵腕表指针走动声。
陆云权将握着电话的手又生生放了回去,这个点,那边的小姑娘应该睡得浑然不知,美梦做的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