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刘老师:这么说,我的戏份不到一个月了?艾玛终于可以搬家了,太好了QAQ
-
宁天策: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考试的试卷被恶鬼改了,明明是小学一年级试卷,它给我改成了五年级,那次考试我得了零分。恶鬼们对可以驱除它们的茅山派弟子充满恶意,什么手段都用上,小时候我经常被老师叫掌门。
然而,现在沈老师要考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定要去旁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老师扭头看小宁。
小宁一脸严肃:考试是为了学生好,我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棒!
第29章 考试(一)
原本不打算去听课的刘老师在我收下笔记本后改变主意,决定也去看看学生们考试的结果。
他和善地对我说:“我以往只知道教学生们说话, 却从未验收过自己的教学成果。沈老师这个想法不错, 我这有几支笔送给沈老师,你将它们发给学生们。”
“刘老师真是想得周到, 我差点忘了学生们不一定带笔了, 没有笔怎么考试。”
我与刘老师对视一笑,心照不宣地带着考卷和笔踏上了校车。
工作一个月, 终于与同事建立起友好的关系,这是我职场成功的一大步啊!
司机见我与刘老师勾肩搭背上车,露出仿佛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大概是刘老师很少与人有肢体接触吧。
我心情很好, 见到司机大哥中气十足地打招呼:“师傅, 你接送我这么多次,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齐大壮。”司机大哥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齐大哥!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了, 可以吗?”
“随便你。”司机大哥发动汽车, 似乎不想与我多交流。
司机大哥就是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我习惯了,与刘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我上学时的事情, 什么每天早自习晚自习考英语单词,每周背诵一首古诗,每天要临摹一张字帖。
刘老师听后直拍大腿:“却是我教学方式迂腐了,原来还有这等规矩,虽然我们学生不适合如此教育,但小考、单元考、月考、期中、期末却是不能少的, 起码要把规矩学明白才能放出去。”
“对!”我点点头道,“以后的学生不能像穆怀彤这样随随便便就毕业了,要过毕业考试才行。”
“这…”
“嗯?刘老师有什么好意见吗?”
“没有没有,我全力支持沈老师的教学方式!”
司机大哥一脚将油门踩灭,我前方没有遮挡的座位,直接飞了出去,好在我练过跆拳道,身体素质特别好,及时抓住柱子,才没有因为猛踩刹车受伤。
“齐大哥,怎么了?”我一脸惊悚地问道。
“躲一只猫,”司机大哥幽幽转头,眼睛在路灯的反光下竟有些发绿,“原来你也有怕的事情。”
“怎么可能有什么也不怕的人,我怕的多了,怕秃头怕没钱怕找不到工作,好多好多的。”
司机大哥看我一会儿,默默转身,重新启动校车。
我不敢再做最前排的座位,跑到刘老师的身后,抓住椅背,生怕司机大哥再来一个急刹车。
“沈老师,小齐没有恶意,你不要生气。”刘老师连忙出来打圆场。
“没事,我没生气。”我摆摆手道。
总觉得司机大哥有故事呢,以后慢慢加深了解吧。
下车便见小宁等在校门前,这次他连黄袍都没穿,上身一件黑色的衬衫,看起来特别帅。
我丢下刘老师抱着试卷跑到小宁面前,将卷子递给他看:“你瞧瞧试题怎么样?”
宁天策抽出一张试卷翻了翻,轻笑一声:“非常好!”
“我带你走后门,这次可千万别翻墙了。”
我们三人从后面的小门进入,仁爱中学是我第一次上课的地方,还在这里遇到了我第一个学生穆怀彤,穆怀彤虽然调皮些,但非常好学,每次都坐在第一排位置,托腮歪头听我上课。
可惜再次来到仁爱中学,穆怀彤已经出国了。
若是她也能做试卷该多好,穆同学那么聪明,又好学,这门卷子一定能够考出好成绩。
三年四班的教室灯光很亮,一共有24个座位,现在已经空了三个,穆怀彤毕业,谭晓明接受治疗,田博文被开除,还剩下21一名学生,42万…
不对不对,我拼命摇晃脑袋,怎么能这么想呢?他们都是可爱的学生,不是钱!就算张校长不给钱,我也会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们。
沈老师和刘老师坐在空着的座位上,是在后排,教室正中央空了一个位置,应该就是穆怀彤。
段友莲坐在穆怀彤后面的位置,桌面上放着我送她的本子和笔。
我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对大家说道:“各位同学好!一个星期不见了,我推荐的几本书有没有人看呀?”
全体学生共同摇头,小宁倒是将手举得老高:“我看了。”
“旁听生有话可以课下单独跟我交流。”我示意小宁不要打扰老师授课。
学生们都没看书让我很是心痛,不过没关系,只要考试大法搬上来,就不怕他们不学习。
我对大家说:“老师在这一周中调整了下教学方式,为我们的学习加入一个新的元素,考试。”
“啪嗒”,段友莲桌子上的笔滚落下去。
她张大嘴看着我,雨衣不断往地面上滴水。
这次我早有准备,拿出拖布走到段友莲脚下,将水渍拖干。既照顾段友莲的喜好,又可以不影响其他同学。
“我不考试!”段友莲抓着我的手说道,“你休想让我答题!”
这姑娘劲儿可真大,我的手腕都疼了。好在我力气更大,掰开她的手腕说道:“身为学生,你应该听从老师的吩咐。”
“那我要是不考你又能耐我何?”她冷哼一声,“就算你能剪我指甲,我也可以不来上课。”
这招真是厉害,一下子将我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呆了一会儿,叹气道:“那老师只能家访了。”
段友莲一下子愣住。
“身为老师,我是不能对学生动粗的,你们又不在乎升学,不配合老师教学也没什么损失,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发挥一位老师,挨家挨户敲门,苦口婆心劝你们学习。”我叹气道,“老师只有这一份工作,空闲时间大把大把的,好在我们学生不多,老师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地拜访各位家人,请求他们配合我这个老师教你们学习。”
不听话的旁听生小宁同学又举手道:“我陪沈老师一起去。”
“我也…”刘老师想想后改口,“我白天有事去不了,但晚上可以陪沈老师一起去。”
“你、你不知道我住在哪里!”段友莲后退一步,表情十分惊恐,看来还是怕找家长,学生都怕这个。
“我可以问张校长啊。”
我当场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张校长,请问如果我想家访,您会将学生的住址告诉我吗?】
张校长秒回:【要谁的?】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校长,我微笑着语音:“暂时不用,不过哪位同学要是不配合我教学,那就真的需要了。”
段友莲满脸绝望道:“你、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沈建国收买的?”
刘老师叹气道,对段友莲说:“小莲,生活就是这样,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是早就懂了吗?好好学习吧,早晚有一天会毕业的。”
段友莲无力地坐在桌子上,我将试卷放在她桌子上,同时递给她一支笔,是刘老师送的。
一路上发卷,发出21张,还剩下九张,我顺手塞给小宁和刘老师一人一份,让他们也看看考题。
监考是件疲劳又无聊的事情,既不能出声打扰学生,又要监视他们是否作弊,还不可以玩手机,很辛苦的。
尤其是半夜,我若是坐在座位上肯定会睡着,只能站起来在教室里走来走去,防止学生作弊的同时,还能大致看一眼学生们的答题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气死我。
比如这道题——
单选题 下列主体中,依照我国选举法不列入选民名单的是( )
A、 精神病患者某甲 B、吸毒者某乙 C、 老年人某丙 D、被刑事拘留的某丁
大家的答案非常统一,仿佛商量好一般将选项全部涂掉,在括号中写下“我”。
再例如一道简答题:甲乙二人出现口角,争执间甲拿起砖头将乙打死后逃逸,假如你是受害者乙的家人,应该如何通过法律来为乙讨回一个公道?
大家的答案依旧非常统一——弄死甲!
不过每个人的弄死方式不同,比如段友莲就是淹死他,这位打扮成木乃伊的同学就写勒死他,还有什么推他下楼、电死、毒死、吓死、窒息而死,总之没有一个写报警。
最可气的是刘老师,他也在答题,还是用毛笔,这道题他回答得非常细致,在空白处写了好多字:应找到甲后将其用热水洗刷干净,蒸浴三日,好生喂食营养,待皮肤变得水嫩富有弹性后,便从后背切一个口子,用力扒,便可得到新鲜的人皮。此等败类,当处以最惨烈酷刑,扒皮很痛的,我有经验。
我站在讲台上,用手狠狠一拍讲台,大声道:“够了!不用答了!大家的常识水平,我已经很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老师:啥也不说了,从此我就是沈吹了!
学生们(瞪着血红的双眼):叛徒!
司机大哥:送你一句话,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
司机见我与刘老师勾肩搭背上车,露出仿佛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刘老师:没错啊,我是鬼,就是见鬼了。
-
沈老师:以后学生不能像穆怀彤这样随随便便就毕业了,要过毕业考试才行!
学生们:我TM连自我超度投胎的权利都没有了?
第30章 考试(二)
听我说不用答了,段友莲直接将笔摔在地上, 并把试卷撕碎扔在天上。
其他同学有样学样, 扔笔的扔笔,撕试卷的撕试卷。
刘老师则是用试卷擦了擦毛笔上的墨水, 珍惜地将毛笔揣回怀中, 末了整理了一番中山装,斯文有礼, 仿佛刚才洗澡喂饭扒皮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心中沉重地说道:“是老师错了,老师不该一上来就考试的。”
段友莲虽然是后来回到学校的,但她在班级中似乎有着领导地位。上节课与穆怀彤争执, 那时穆怀彤仿佛是班长, 现在她出国了, 段友莲便成为班长。
我话音刚落, 段友莲就带头鼓起掌来, “呱唧呱唧”的掌声在班级内回荡着。
在他们的掌声中, 我继续道:“老师应该先让你们被法律常识再考试的,我真没想到大家的常识这么弱。”
掌声戛然而止,段友莲木呆呆地问:“还要背?”
“也不一定要背诵, 最起码听过、了解就好。其实我并不是想让大家成为律师,而是一些最基本常识一定要了解,法律并不是限制大家的条例,而是保护自己的手段。”我痛心疾首地说,“老师今天就为同学们讲第三课,如何树立正确的世界观的第二点——法律是最后底线。”
我喘口气又道:“当然, 并不是说法律不惩罚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做,这只是道德底线,而非道德标准。生而为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第一点重要的是知识经验,其次就是法律道德,这样才能建立一个较为全面的世界观体系。”
好在我事先有准备,在打印卷子的时候就整理了一些法律常识打印三十份,授课结束后,我将这些常识发给大家,告诉他们这是课后作业,下节课要考。
并不是让他们完全背下来或者抄写多少遍,而是阅读并了解,在相同情况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了。
下课后小宁照例约我去他酒店,但今天被我坚强地拒绝了。
“我有话要对刘老师说,”我对小宁说道,“今天得回宿舍。”
“你、你要干什么?”刘老师惊恐地看着我。
“我要与你促膝长谈。”
“我也去。”宁天策道,“我可以去你的宿舍休息吗?有校车蹭也挺好的,我对你口中的司机大哥也挺感兴趣的。”
“可以啊,”我热烈欢迎小宁,“你的车怎么办?”
“明天再来取吧。”宁天策说道。
我们三人上了校车,司机看到拧紧了眉:“怎么又有外人上车?上次那个夏津…哎,算了,反正倒霉的也不是夏津。”
还提上次,上次倒霉的是我好吗?
我有些害怕,牢牢盯紧齐大哥,生怕他将事情告诉小宁,万一小宁误会我和夏津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
“夏经理坐过这车?”宁天策很感兴趣地问道。
“就是搭过车而已!”我见司机大哥有回答的意思,连忙抢先说,“有天太晚了,夏津状态不好,张校长派校车来接我,我就建议他搭车。”
宁天策看看空无一人的车厢说:“倒也没什么,左右车里也很干净。”
的确是很干净,司机大哥总是将车擦得一粒灰尘都见不到。
“这一天天拉得客越来越少,连天师都上车了,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司机大哥嘟囔两句,发动汽车上路了。
抵达宿舍后,我让小宁先去洗漱,自己将刘老师拉到卧室里严肃道:“刘老师,你是真的不知道那道法律常识题该怎么答吗?”
“这个…”刘老师想了想道,“哎,我太过偏激了,说是放下,实际还是心有怨气,在考试时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那道题是不是应该…乙的家人收买一个流浪汉杀人,好与自己撇清关系?”
“应该是报警!”我说道,“协助警方提供相关证据,通过法律来为乙讨回公道和相应补偿金,不管是什么仇怨都不能动私刑啊!”
“是、是吗?”刘老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不你那本《法律常识》也借我看看吧,我多储备一下知识。像我这样的,时间过久轮回是不大可能了,若是多学习法律知识,日后或许还能在阴间寻个一官半职呢。”
“你才四十岁想什么死后的事情,不过书可以借你。”我不好多数刘老师,直接将书塞进他手中,他拿着书回房休息了。
刘老师走后,宁天策在门口探头:“你们聊完了?”
“嗯。”我无力地点点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学生们不懂也就算了,没想到刘老师竟然…
等等!我猛地坐起,对小宁说道:“你卷子给我看一下,我见你也答了。”
宁天策将揣进怀中的卷子递给我,我大致看了看,关于一些公共常识大都没错,问题还是出在甲乙口角误杀这道题上,小宁的回答是:乙的家人应迅速找道士招魂,超度乙的亡魂,以免乙横死后化为厉鬼。
我将卷子还给他道:“要不明天我也送你本《法律常识》吧…”
“好的。”宁天策道,“多学习一些知识是有帮助的。”
正聊着天,小宁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过后脸色微微一变,对我道:“我师父来了。”
他将手机摊开给我看,一个叫做茅山掌门的微信号发送消息:【为师已抵达酒店,你不在,是去往何处驱鬼了?对方法力如何?需要为师助你一臂之力吗?】
小宁回复道:“我与沈老师在一起,沈老师就是那位一次性将上百道普通驱邪符转化为驱鬼符的高人。”
小宁真是的,什么高人不高人的,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小宁身高183,我还比他矮5厘米呢。
【他在何处?为师这就去拜见!】
“我师父想见你,立刻,他现在就想来404,方便将你的住址告诉他吗?”宁天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么晚了,小宁的师父怎么说是长辈,不好让他过来找我吧。
左右想跟刘老师谈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想了想道:“应该是我拜见掌门才对,我们这就去酒店吧。”
宁天策似乎很高兴,他迅速定了网约汽车,我们连夜赶到小宁住的酒店,这一来一回又折腾两个小时,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4点了。
我们一进门,就见一身穿道袍的长须长发中年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他看见我们后道:“这位就是沈先生吧?天策,来扶我一把,为师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硬座,腰有些直不起来,无法起身施礼。”
他端端正正地坐着,姿势十分有风采,我还想着不愧是大门派掌门,真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谁知竟是腰疼站不了气了。
我就不明白了,茅山派能住得起这么大房子,肯定是不缺钱的,为什么不坐飞机?你们对火车硬座究竟有什么执念?
“不必起来!”我连忙跑到沙发上坐下,这下掌门就不用起来了。
宁天策坐在师父身边,手伸到他背后帮他揉腰,同时向我介绍:“这位是我师父宁弈,当代茅山派掌门。师父,这就是沈建国沈老师。”
“宁掌门您好。”我向宁掌门伸手。
宁掌门腰虽然疼,手脚倒是挺利索,一把抓住我的手。但他没握手,而是将我的手翻过来看了看道:“男左女右,沈先生请将左手伸出来。”
哪有握手用左手的,我无语地将左手伸出,宁掌门摸着的掌心,摸一下点下头,他说道:“沈先生这命格…竟是少时父母双亡,家道贫寒,半生漂泊无依,老年无子的命相,虽不是天煞孤星也差不远矣,这样的命格为何会有如此充沛的阳气?就算是童男,未经修炼也不可能有这般力量啊…”
宁掌门算得还挺对的,我父母去世之后,留下的遗产只够我读书上大学的,毕业后我一直很穷,在H市买不起房子算是漂泊,老年无子那当然是因为我的性向,我是不可能娶个同妻只为传宗接代的,那只会害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沈先生生辰是何时啊?”宁掌门又问道。
我说了生辰,他在手上按了几下,摇摇头道:“怪了,你虽是在龙气汇聚之日出生,沾染了些许国运,可也不至于神鬼不侵,更不可能为符咒补充阳气,难道是哪位真神转世?你让我看看你的神魂。”
“神魂…咋看?”我被宁掌门的古怪操作弄得有些晕,挺想劝他不要迷信的。但他不是宁天策,像宁掌门这么大年纪的人,多少还是迷信一点的,我不好直接指出,只能配合。
然而这个神魂,我是真没办法像打个喷嚏一样喷出来啊。
我有点无措地看向小宁,用眼神暗示他,赶紧让你师父睡觉去吧,我都听见他的腰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了。
宁天策却没理解我的苦心,安慰地拍拍我肩膀说:“放心,所谓看神魂,就是师父开天眼,看看你的头顶三花,这时你只要不回头就行了。”
只见宁掌门舔了口自己右手食指中指,双指并拢,将方才的唾沫抹在眼皮上,口中道:“茅山派第三百四十二代弟子宁弈有请神目,开天眼!”
说完他猛地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那凸出的眼睛吓我一跳,老人家眼睛中布满红血丝,三十多个小时硬座啊,现在凌晨四点,再不去睡觉怕不是要晕倒了。
宁掌门开了天眼后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我说:“你、你、你…你竟然…”
话还没说完就仰头倒下去,瘫在沙发中不动了。
“这…不会真的晕倒了吧?”我试探着轻轻将手指放在宁掌门鼻子下,还没碰到他,就听见如雷一般的鼾声。
宁天策不好意思地说道:“开神目是件很耗费法力的事情,我师父是脱力睡着了。”
“你确定他是因请神目疲劳,而不是三十多个小时火车累的?”
“这个…”小宁也不是很确定,他叹道,“师父体力大不如前,十年前他带我去俄罗斯,在K2线整整坐了七天七夜始终维持着打坐参禅的姿势,都未见腰疼,现在…哎…尽快将他送回床上休息吧。”
他怕碰到宁掌门的腰,动作小心翼翼的,最后还是我托着宁掌门的腰,两人一同将人抬到主卧的床上。
安置好宁掌门我也困得不行了,澡都没洗便瘫在小宁床上睡着了。
迷糊中依稀感觉到小宁帮我脱鞋,我挣扎两下想自己脱,却最终未能战胜睡魔。
作者有话要说:宁天策:夏津坐鬼车也没事吧,车里又没鬼
司机大哥:他来的时候还是有鬼的,那之后就…
车上的鬼:嘤嘤嘤,晚上要走路好可怜,沈恶霸抢走了我们的交通工具,嘤嘤嘤。
第31章 宁掌门(一)
最近这段日子一直昼夜颠倒,已经有些适应了, 尽管昨夜是四点多睡的, 早晨还是七点便精神抖擞地醒了。
我见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还懵了下,偏头一看, 小宁睡在我身边, 黑色衬衫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我累后乱性?
不对啊, 醉后乱性断片还有可能,这个累后…还能乱性吗?
再往下看,小宁裤子还穿在腿上, 只是拉链打开着, 露出很细很结实的腰。
我盯着那截腰和胸肌, 心想要不要摸一下, 小宁昨晚比我睡得还晚, 现在睡得正沉, 摸一下应该不会醒来吧?
但这么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啊,那晚小宁抬我上床就什么也没做,投我以木桃, 报之以琼瑶,我要向小宁学习,做个行得正坐得端的人。
下定决心后,我伸向小宁腰的手转向他的肩膀,轻拍两下。
小宁哼哼两声,睁开迷离的睡眼, 见到是我后迷迷糊糊道:“是沈老师啊,怎么不多睡会?才七点,赖会床再起。”
嘿,原来小宁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也会赖床啊,迷糊的样子与他平日里板着连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好可爱。
我用自己毕生的毅力克制住亲小宁脸颊一下的冲动,继续一本正经道:“你师父…宁掌门,不去看看他的腰怎么样吗?”
“暂时不用,”小宁摇摇头,“今十年他每次做法后都会元气大伤,起码得睡到中午,不必打扰他。”
可是腰间盘突出疼起来会很厉害的…
我大学有个导师,上课的时候腰间盘突出犯了。当时他是坐着上课的,课间休息时正要起身去上厕所,结果一站没站起来,反倒趴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我立刻背着他去了校医院,校医说得理疗。我又背着老师去就近的医院进行理疗,才在医生那里了解道腰间盘突出是多难受的一种疾病,无法治愈不说,还会压迫腿部神经,走路都疼,很痛苦。
后来老师理疗一段时间后大有缓解,他十分感谢我,研究生我就考的他学生…咦?难道我通过研究生面试是被老师走了后门吗?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宁掌门。
小宁既然不起床,那就由我去看望一下长辈吧,说起来幸好我是男性,进出宁掌门的房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若是女性,就算关心也不能尽一份力,要避嫌的。
宁掌门的卧室门虚掩着,我透过缝隙见趴着的宁掌门正努力划动四肢,似乎是想让自己爬起来。奈何腰太疼,动弹两下就不得不用手扶着腰。
他面色痛苦,却不发出任何声音,真是…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轻轻敲门:“宁掌门,醒了吗?”
“请进。”室内传来宁掌门沉稳威严的声音。
我走进去,见宁掌门已经变幻了姿势,他趴在床上,双腿并拢,双掌合十,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见我进来,他松开手道:“是沈先生啊,这是我茅山派晨起前修炼的姿势,让您见笑了。我得做足半个小时功课,能否请您在门外稍后片刻?”
给你半小时好爬起来吗?腰都这样了不能随便动的,会更严重!
好在我有过背患者的经验,强硬地走进宁掌门房间,将他从床上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