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任由她拿袖子遮住面容,以手支额,苦恼道:“这话可切莫外传,若是让江湖中人都知道我东方不败如此爱哭,可就不好了。”他拨弄着女孩额前的碎发,脸上神色温柔,眸中还有一抹隐藏的疼惜,却压低了声音神秘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莫外传。”

任盈盈从未见过东方不败这样逗趣,忍不住噗嗤一笑,嗔道:“你这是哄娃娃呢!”

东方不败见她不哭了,眉头微松,伸出修长的食指为女孩揩泪,语调温存,“又哭又笑,可不还是个孩子吗?”他说到这里,看着女孩虽是微笑,眼中犹含泪花的模样,心道:我如今疼你宠你,却不是把你当孩子…他又看一眼任盈盈小脸微红的样子,薄唇微弯,握着女孩的手缓步往山下走去…

任盈盈一路垂着头,任由东方不败握着自己的手,心中翻来覆去却是八个字: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她微微歪头,瞅着东方不败俊美的侧脸,心道: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考完试回到寝室直接睡死过去了…舍友说拍我脸都叫不醒…一直睡到今天中午…orz

O(∩_∩)O谢谢明夕姑娘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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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携手赴洛阳 ...


携手赴洛阳

华山密谋之后,下一站就是河南洛阳了。

谁知直到临行之前,小黑松鼠都没有出现。初到华山那晚小黑就没了踪影,任盈盈只当它是私下出去觅野食了——毕竟这种事情时有发生,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接连三天小黑松鼠都没有出现,一直到众人要离开的这天早上。任盈盈心中担忧,遍寻不到,却也不好因为自己的小朋友而耽误了东方不败的行程,只好咬咬牙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东方不败脸色也不是很好,如果仔细看,还能在他下巴处发现一处小而浅的伤口——像是被一片薄薄的叶子划破了。什么叶子能伤到东方不败呢?其实真凶是锋利的刀片,或者说——是东方不败的胡子。

话说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是有专属剃头匠的,其人艺高人胆大,能镇定地在东方不败头顶脸上动刀(大雾),谁知道在干了几年之后突然换了一种“哆嗦症”——死命也不肯再碰各种工具了,一看到东方不败就抖着嘴唇嚎啕大哭…没有办法只好让他“退休”。谁知此人一退不打紧,再没有第二个人敢给东方不败修发剃须。

这次下山来,东方不败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浅浅一层胡茬,昨日派人拎回来一个剃头匠。那人一对上眯着眼睛打量他的东方不败,又看到周围佩剑护卫的几个彪汉,登时连手指都不会动了。万般无奈之下,东方不败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哎,就算他是武林高手,可这隔行如隔山——镜子里的景象也的确模糊,胡子没刮干净,下巴上倒开了一个小口。此事被任盈盈知道之后,她捂着脸扑哧扑哧笑了好半天——这笑声被东方不败听到,他的脸色更加糟糕了。

任盈盈一上马车,看到面沉如水的东方不败,忍不住唇角就是一翘,察觉东方不败视线扫来,又极力克制——一时间脸上神情可谓精彩纷呈。

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笑傲中世人对于男子是否留胡子并不看重。其实,像在汉朝剃须是一种侮辱性质的刑罚,在魏晋以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留须反倒成了戏词中的可笑之处。可见,审美观是一直在变的。任盈盈心中还是偏爱男子清爽洒脱一点的模样。

东方不败垂着眼睑看着手中的书,一句话也不对任盈盈说,就这么看了两个时辰。

任盈盈情知他是因为自己喷笑的反应心中生恼,有意弥补,便主动开口道:“看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吧,免得眼睛难受。”

东方不败微微抬头,拿眼角瞥了瞥任盈盈,又低下头看书,不理她。

任盈盈鼻子皱了皱,心里哼哼道:你不来理我,我也不理你!虽然这般想,却还是忍不住时时从余光中打量东方不败的神色。

他只是一脸沉静地继续看书,渐渐沉浸其中,脸上的郁色也缓和了,看上去竟有点温柔无害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看到什么难解的地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下巴,却正好揉在伤口处。

东方不败眉心一顿,脸上带了点孩子气的恼怒。

任盈盈只觉得那点罕见的孩子气直直撞到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角落去了,不由得抿唇柔声问道:“很疼吗?”

东方不败闻言抬头,挑眉眯眼瞅着任盈盈,似乎是想辨认她是真心发问,还是故意设局好再来笑他。

任盈盈心里越发柔软下去,仰着头伸出手指轻轻戳一戳他下巴的胡茬,低声道:“等到了洛阳,我来帮你对付它们吧。”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笑,却少了戏弄,多了柔美。

东方不败垂眸看着那触碰着自己胡茬的白嫩指尖,继而抬头,眸中闪闪如有星辰欲出其中,“好。”

马车辘辘而行,两日后于傍晚时分停在了洛阳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前。

任盈盈跟在东方不败一路直抵卧房,唤了丫头准备好热水毛巾皂角液。一转身,东方不败就已经脱去外袍仰躺在窗边的竹塌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清风徐来,拂动衣衫,看上去很是惬意。

任盈盈慢慢走了过来,戳戳他肩窝,露出个趁火打劫的小人笑容来,“你收藏的那么多匕首呢?”

东方不败微微睁眼,右手一转,将一把银柄小刀展示在她眼前,低声笑道:“用这个。”

任盈盈捏过来,装着很懂行的样子颠了颠,点头道:“好刀。”

东方不败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低咳一声,眼中满满的全是亮晶晶的笑意。

任盈盈侧坐在竹塌上,真要下手又有些犹豫,只拿手在他胡茬上摸来摸去——他的胡茬像是夏天的青草,硬硬的,挺挺的,一不留神还可能会划破人的小腿;可是你若懂得怎样怎样轻柔的压下去,顺着它,哄着它——它又能让你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纳凉…任盈盈这样想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怎么一直笑?”东方不败微微睁着眼睛,声音也低低沉沉的,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任盈盈笑着将手指在他下巴上划来划去,也低声道:“我想到一门功夫,练了它就从此再也不用刮胡子啦。”

东方不败眼中流转的光稍停,旋即低笑一声,叹道:“鬼丫头。”

任盈盈将毛巾浸了热水,拧干之后贴在他面上,又将皂角液揉开给他抹上,直到揉起泡泡。

她柔软细腻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滑动,东方不败的眸子黯沉下去,渐渐染上了一份迷离。

任盈盈歪着头打量了他片刻,终于还是迟疑着将银柄小刀举到了他面前——东方不败倏忽睁大了双眼,黑嗔嗔的瞳仁里爆射出骇人的光。

任盈盈第一反应是反手拍他,嗔怒道:“干嘛吓人?!”继而想到这才是他察觉寒气迫近时的本能反应,不由心中一颤,难道那么多剃头匠竟没有一个敢给他刮胡子…

东方不败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便乖乖地垂了睫毛,不再动作。

任盈盈按下心中不安,鼓着腮帮子威胁道:“你若是再把我吓跑了,这辈子都找不到人来给你刮胡子啦…等到你以后胡子长得跟头发一样长,见到敌人先让他猜猜哪是你的脸,哪是你的后脑勺…”说到这里她突然扑哧一笑,“说不定有人怎么都分不出来,自己一气之下就气死了呢!”

东方不败微笑着望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慢慢将目光落在她雪白的手腕上…那柔软的手指还在他脸上动来动去…让人没法静下心来…

胡茬一点一点被刮干净了,任盈盈满意地伸手摸来摸去,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东方不败只觉得那一只小手像是在他的心里蠕动一样,细腻柔软的,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

小巧的手指慢慢游走在他略显冷硬的唇角,带起阵阵悸动。

东方不败心中一动,微微侧头,含住了那纤细可怜的指尖…任盈盈的脸上瞬间落满了晚霞。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水水姑娘的火箭炮!!!兔子人生中的第一枚火箭炮啊!!!
关于肉…捏着,按照剧情来走的话,有肉的时候还比较遥远,毕竟这是古代武侠,不好先性后婚咩~
8过,写个婚后小剧场什么的,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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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枕钗横鬓乱 ...


枕钗横鬓乱

女孩纤细的指尖在他唇间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和风里静静绽放的百合花,带着淡淡的香气与不自知的可怜可爱处。

任盈盈偏着头坐在竹塌上,羞红的晚霞洒落在她半低的脸颊,小巧的耳垂,修长的脖颈…这一刹那,这样的娇羞为她慢慢覆上了一丝媚色,无声的诱惑着。她的诱人处,不同于艳色的名花,倒像是沾着露珠的水果,下口咬时,扑面就是一阵清香…

东方不败握住了女孩的玉腕,手势轻柔,姿态却很坚定。他轻轻噬咬着女孩的指腹,微弯了眼角瞅着她怕人看的模样,只觉得那一点颤抖从女孩的指尖传到他的唇间,丝丝入扣地蔓延到心底去了…

任盈盈初时被东方不败的举动惊到了,才反应过来要躲开就被扣住了手腕,她不敢真和东方不败较力,偏偏指尖上——他唇瓣的热度像是会灼伤皮肉,烧干骨血一般——脸上的红越来越重,她只觉得嗓子哑得厉害,眼底有泪意上涌,却又不是伤心难过,倒像是一片薄凉的欢喜…有些微微的疼,却又疼得让人想要微笑…

东方不败见她只是垂着头不敢少动分毫,他与任盈盈十年相伴,何曾见过她如此乖觉听话的模样,登时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血似气。他半坐起来,横臂拦住任盈盈柔软的腰肢,又轻轻咬了她指尖一回,这才凑在她烧红的耳边,低哑道:“脸上怎么这样红?”

任盈盈慌忙收回手来,心中稍安就听到这么一句,立时大窘,只觉得耳根痒痒的,偏了头便要躲开。

东方不败却觉得手指间似乎还残留着女孩手腕上柔腻的触觉,毫不客气地绕过她的腰肢再度握紧了她的手——这次,却是将两只手都握紧了。

任盈盈被东方不败半抱在怀中,双手被他攥紧,耳边是他热热的呼吸——一颗心简直要跳出喉咙来,又像是岸上的鱼,因为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感情而一寸一寸干裂开来…

东方不败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音里带着醉人的蛊惑,“还怕不怕我?”

任盈盈下意识的点头,继而摇头,手足无措处越发令人心生怜惜。

那声音离她耳根越发近了,也越发低了,带着灼人的热度,逼迫着,伺机等待着,“还怕不怕我?”

任盈盈欲待伸手推他,却被握住了手;欲待起身离开,却被搂紧了腰——她软软地开口,求恳,“东方…”,只此两个字,她便住了口——因她此时的嗓音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拖着靡靡的颤音,堪比那脸上的娇红。

东方不败听得如此一唤,双眼一眯,唇瓣一开一合便将那粉玉般的小巧耳垂含住了。

任盈盈登时浑身一个颤栗,僵在东方不败怀中,小嘴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脑海中似有白光闪过…

东方不败含着她的耳垂,哑哑的嗓音翻来覆去缓缓问着,“还怕不怕?怕不怕?嗯?乖盈盈,莫怕…”

任盈盈再也受不了这等刺激,带着一缕哭腔小小声道:“我怕,我怕,你…你别这样…”

东方不败眼中如有墨云翻涌,他将女孩往自己怀中拉紧,终于放过那已经不堪蹂躏的小小耳垂,转将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沉声道:“我教你个法子,让你不怕了,好不好?”他挑眉去看任盈盈,却见她浓长纤密的睫毛急速地颤抖着,半合着眼睛不敢看他——他忍不住勾下头去,将唇轻轻贴在她白腻的脸颊上…

任盈盈绷紧了脚尖,只听到血液涌上耳膜隆隆作响…

东方不败用唇缓缓摩挲着女孩的脸颊,一径低低问道:“好不好?”他一开口,唇瓣便在女孩脸颊上蹭来蹭去,只让任盈盈闭了眼睛不敢看他…他目光灼灼,盯准了女孩嫣红饱满的唇,慢慢移了过去…

一滴泪水顺着任盈盈的眼角溢了出来,继而第二滴,第三滴…

东方不败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稍稍离了她的脸颊,伸指为她擦泪,又将她细白的手指举到下巴上,逗着她低声笑道:“好啦,怎么怕成这样子?”女孩的泪沾在他手指上,凉凉的闪着光泽,带了一点点凄艳…

任盈盈猛地睁开眼来,乌溜溜的眼珠隔了一层雾气瞅着黯然低笑的东方不败,突然一仰头咬上了他的下巴!

东方不败不曾防备,被她咬了个正着——恰咬在那道小伤口上,他蹙眉忍痛,伸掌抚摸着女孩柔顺的长发,笑道:“像只小野猫。”

任盈盈一击得手也是微愣,听到东方不败如此笑言,她哼了一声脸上却是更红了,只是收紧了上下两排贝齿,小声怒道:“叫你戏弄我!咬死你!”

东方不败忍笑,女孩柔软的唇蹭在他下巴上,带起一阵燥热。他轻轻揉·弄着女孩的耳垂,慢慢道:“你这样…算不算变相亲我?”

任盈盈一僵,迅速收嘴后退,重重哼了一声,抬眼想说什么,却看到了他下巴上的一排齿痕,最终脸上又红了一层,却什么都没说。

东方不败眼中笑意更深,他低下头去,盯着女孩的眼睛,拉长了声调问道:“你方才着恼,可是怪我太慢了?”

任盈盈抬眼瞪他,羞恼道:“胡说!我才没有…”她看到东方不败还在笑吟吟地等着她将下边的话复述,不由得话音一断,继而更恼,“没有!”

“恼”有别于生气、发怒,这是一个多么风情万种的字眼啊!

东方不败显然对此深有了解,眼底的黯然去了几分,添了一丝疑虑,却并没有再出言戏弄,而是将女孩搂在怀中,轻轻吻了一下额角。

任盈盈此前心情大为激荡,此刻靠在东方不败怀中,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她想到很多年前华山上覆满白雪的深夜,月亮高悬在林子里,黄黄的如同鬼眼般盯牢了她;她刺晕东方不败烧毁了《葵花宝典》,他醒来时看到她时眼中森森的寒光;嵩山派伏击的那一夜,她呕出的一口鲜血在衣襟上渐渐暗沉下去…

东方不败也不问也不哄,只是轻轻为她擦泪,时而低头亲一亲她额前的碎发,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

流泪的时候最好有人在身边安慰,却也最怕有人在身边。

任盈盈攀着东方不败的手臂,缩在他怀中,流着眼泪颤声低低道:“我怕…”她没说怕什么,或者说她也迷茫于这样的心情。

最好年华里最好的爱恋,却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

沉沉暮色里,女孩缩在男子怀里,长发如丝绸般流泻在竹塌上,她垂目滴泪,唇角却微微翘着,似乎有无限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任盈盈慢慢抬起头来,她明亮的眸子毫不避让地迎着东方不败幽深的视线;然后,她轻轻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往他的薄唇上缓缓吻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自我感觉这一章够暧昧了,求各种留言打赏~~
相信我,下一章是让这两只吻下去滚床上还是分开来虐上去…全由你们决定哦!

 


37

37、夜雨百年心 ...


夜雨百年心

东方不败明显被任盈盈的举动给惊到了,其惊诧程度比之方才任盈盈被他搂住时的反应有过之而不及,一时间竟只是睁大了眼睛任由任盈盈在他唇上轻轻蹭着,直到任盈盈像小猫一样的轻轻咬着他的下唇时才回过神来。

任盈盈微仰着头,柔柔地亲吻着东方不败微凉的唇,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暮光下投落深深的暗影,和那总是幽深的黑眸中刹那的不知所措——她的心中渐渐泛起了一种古怪的笑意,这一瞬间,她似乎捕捉到了东方不败喜欢逗弄他的原因…因为这种类似于恶作剧得逞的感觉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回过神来的东方不败伸臂勒紧了女孩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更靠近自己的方向拥紧,眯起眼睛低下头来加深了这个吻…女孩的唇柔柔软软,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与蛊惑,让他几乎无法自拔,想要更多的,更热的,更深的…舌头在柔软的唇瓣前逡巡,耐心的等待着那处的开启与容纳…

任盈盈在心底拼命默念古墓派的心法,却渐渐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只记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八字箴言。她抖着睫毛,悄悄地瞅着微眯了双眼的东方不败,这一刻,在她眼中,他的侧脸是如此俊美,如同火光下的异教徒王子;而那皮肤下罕见的隐隐潮红更是让人…心生异样。她抓紧了他的手臂,她的心跳似乎依旧稳定,并没有加速;呼吸似乎也还悠长,并没有急促…可是这种异样的感觉…她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大约就是——心痒难耐吧。

这个念头一起,任盈盈只觉得口中干渴无比,本能地微微张开了嘴,恰给了东方不败可趁之机。

***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连周围的空气中都似乎有火花噼啪声作响,就在任盈盈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东方不败猛地偏开了头。他黑亮的发遮住侧脸,却掩不住闪避处的狼狈与慌乱。

任盈盈喘息几下后,察觉到东方不败此刻“不妙”的状态,可是先前心中的惧怕却消减了许多。她的心性有点像是小孩子,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做的时候会又怕又避,待知道此人并不会如何时却又想去撩拨…看他难受却又忍耐的模样…任盈盈低头暗笑,毕竟还是吃不准东方不败能忍到什么地步,因此只是垂着头继续装乖巧。

东方不败自持片刻,这才转过脸来看向任盈盈,他黑嗔嗔的眸子里有着明亮的喜悦还有一丝极为隐秘的——甚至连他自己也尚未察觉的忐忑,他直视着任盈盈,哑着嗓子认真问道:“你方才…”他抚上自己的唇,视线不受控制得挪向女孩微微红肿起来的樱唇,声音里多了一分紧绷,“…可知是何意?”

东方不败问出此语,是因为在他看来,任盈盈乃是十四岁少女一枚,无父无母亦无姊妹,更无人引她知晓这些…故要确定女孩是否了解其中含义。哪里知道拜现代发达的信息所赐,该姑娘早就知晓人事。

任盈盈方才念了几遍古墓派心法,这门功夫本就是少情少爱的,此刻她已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眼神清亮,看上去竟比东方不败镇定许多。听得东方不败这样问,任盈盈微微歪头,轻轻嘟嘴,那小模样看上去要多纯洁有多纯洁,声音不仅正常而且正经,她昧着良心无耻道:“不知道。”

东方不败眸子一黯,唇角却多了一丝苦笑,他摸着任盈盈的脑袋认真道:“方才这样,便是你要嫁给我的意思。”

任盈盈大囧,这算不算拐带未成年少女?她想了一想,依旧眼神清澈地瞅着东方不败,也认真道:“我不要嫁给你。”

东方不败抚摸着她脑袋的手微微一顿,伸臂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下头去专注地盯着任盈盈脸上的神情,问道:“你不喜欢方才那样么?”

任盈盈任由他打量,心底大乐,这种让东方不败吃瘪的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啊!她细白的手指拨弄着东方不败握着她腰肢的大手,厚着脸皮装着不解世事的少女,“喜欢啊。”

东方不败的眼睛笑了起来,声音也柔和了,“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嫁给我呢?”

任盈盈也眯眼笑,软软道:“你是我叔叔嘛,嫁给你岂不是很奇怪吗?”

东方不败…

他吸一口气,尽量舒缓着语气温声道:“称呼并不是问题,你若是喜欢,也可以不喊我叔叔。”

任盈盈露齿一笑,环抱着东方不败的脖子,将脑袋歪在他肩膀处,甜甜道:“我喜欢喊你叔叔呢。”话一出口,她忙安抚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东方不败被女孩亲近的姿态弄得心底一软又是一热,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就算是喊我叔叔,亲了我便要嫁给我的。”

任盈盈更囧,为什么有种她是欺凌了小家碧玉的恶霸之感?她瞅一眼不动声色地东方不败,皱皱鼻子,一派天然道:“可是你好老啊…”

东方不败僵住,瞳孔微缩,目光幽深起来…

任盈盈在心底叹一口气,比较真实的东方不败又消失了,不过她现在笃定东方不败目前不会拿她怎么样,于是“恃宠而骄”,BLABLA继续道:“人家都说年纪不要差太多啊,差太多会沟通不良的,那岂不是很糟糕,我要是嫁…上限就是曲非那个年纪了…”

底下的话被东方不败一记怒吻堵了回去。

***

东方不败匆匆起身出去了,任盈盈轻咬下唇,感受着红肿处的丝丝疼痛,皱眉想:他这是生气了呢还是…去解决某项生理问题了?

入夜时分,雨声淅沥中,东方不败回来了。他宽去外袍,到净房洗漱,坐回书桌前翻了几页书却又合上,最终穿着里衣躺倒床外侧——期间非但没有跟任盈盈说一句话,连看一眼都没有…

任盈盈有些伤脑筋地瞅着背对她的东方不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两人睡时,向来是她缩在他怀中,时而喁喁低语入睡;便是任盈盈有时候闹小别扭,朝着床内侧睡去,东方不败也从来没有背对着她入睡过…

她轻轻伸指去戳他的腰眼,东方不败微微一动避开了,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是生气了。任盈盈下了结论。

她想一想自己先前的话,在她是故意戏弄,在他可就算得上是人身攻击了…任盈盈试探着伸出手去,轻轻搭在他腰上——这一次,他没有闪避。

任盈盈心下稍安,有意委屈道:“你怎的都不理我?”

东方不败依旧面朝南窗,一语不发,只有雨声淅淅沥沥,绵绵不绝。

任盈盈将手伸过他腰前,慢慢去找他的大手,终于拉住了,可怜兮兮道:“帮我渥渥手吧,今晚下雨真冷。”其实她修习九阴真经以来,内力已有小成,夏夜小雨如何能令她两手冰冷?不过是借个由头来和缓一下罢了。若说起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冰?那还是不是这小妮子暗运古墓派心法,生生降下来的温度…

东方不败初时便觉得腰上微凉,此刻被任盈盈的小手一碰,还是吃了一惊,双手合拢握住了她的小手,不由回身道:“怎得这样冰?”

任盈盈见他果然回过身来,知道是他关切自己之意深重,欢喜之情便从心里涌到眼底。她嘻嘻笑着,在被子底下将冰凉的小脚一点一点顺着他温热的小腿攀了上来,口中撒娇,“睬不睬我?睬不睬我?”

东方不败握着她的手给她暖手,任由她将冰凉的小脚丫贴在自己腿上也不恼,只是冷着脸抿紧了唇不再跟她说话——果然还是生气啊…可是若仔细看,那抿紧的唇叫几乎绷不住想要柔和下去的意愿,即便是冷着脸手却是暖的…

任盈盈知道东方不败素来心高气傲,断然不可能自己将心中隔阂讲出,便凑上去用额头蹭蹭他的脸颊,眨着眼睛问道:“你恼我啦?”

东方不败这才露出个似笑非笑的模样来,瞅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任盈盈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会,挨上去在他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小小声的问道:“你恼我…这样吗?”

东方不败脸上的神情缓和了,看着女孩笑得又是狡黠又是轻灵的模样,低头又重重吻了回去,好一会才放开哑声道:“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