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乱了起来,太后匆匆赶来了,众小boss也随之而来,玲贵人的尸首被收拾了去,接着皇帝也来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皇帝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姜清如的不满。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聚在一起的妃嫔,又看了一眼目不斜视一声不吭的夏侯廷越,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太监,“去解了夏侯将军的佩刀。”顿了顿,又道:“你性子莽撞了些,以后禁宫行走,还是不要带刀了。”
夏侯廷越恭敬答应了。
皇帝又挥挥手,“都散了吧。”
太后吸着气,却到底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众妃嫔美人心怀忐忑各自散去,带了些不敢置信,这玲贵人竟这样被杀了?皇上竟然丝毫没有追究之意,只是解了夏侯将军的佩刀?
让众人更加震惊之事还在后面。
第二日,皇帝便将夏侯贵仪封为“清妃”,位列贤德二妃之前;更开启了封闭十数年的幽兰宫,重新整修,只待竣工之日就将新封的清妃置于此处。如今,赵家已经垮台,皇后名存实亡,姜清如赫然便成了后妃之中第一人。
姜清如本人对后宫的权位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没什么感觉,但是可以顺理成章得进入幽兰宫,的确是可喜可贺,因此这几日面上也带了几分雀跃。
皇帝见了,就笑她,“还以为你是什么都不在意的,原来晋了位分也能高兴片刻。”
姜清如睨他一眼,不予理睬。她可不是傻子,那日夏侯廷越斩杀了玲贵人,皇帝丝毫不追究,接着就给她封了妃――她可不觉得这是皇帝爱上了她。绝对又是在下套,就像当初不动声色扳倒赵家一样,不知道这次他又要有什么大动作…偏偏她倒霉,原主身份性格都是个适合做棋子的,也怨不得别人要放她在最顶峰厮杀…
皇帝见她不回话,也不生气,低头随意地翻着手上奏折,脸上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姜清如也不去看折子上写了什么,自顾自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雪景。
过了片刻,皇帝却突然说话了,声音低沉,“你说,皇后…”后面的话却听不清了。
姜清如回头看他一眼,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会子利用完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皇后了吧?
皇帝有些颓丧得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与姜清如并肩望着外面雪景,轻轻道:“朕与皇后少年结缡。当初朕能够登基为帝,皇后功不可没…虽然赵家猖獗为患,却到底与皇后并不相干…”
姜清如默默听着,切,古代不是最流行株连吗?赵家出事,皇后还能毫发无伤?
“…只是朝中大臣不肯善罢甘休,日日鼓噪,要朕…废后。”皇帝沉默一瞬,手指叩击着窗扉,低声道:“朕很为难。”
姜清如斜了他一眼,慢慢道:“找个时间去看看皇后呗,看她怎么说。”
皇帝愣住,脸上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半响有些窘迫得转过身去,来回踱步,最后道:“最近事忙,此事改日再说吧。”
姜清如侧过身来,看着皇帝大步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冷,男人啊,你的名字叫懦夫。
走了皇后,来了清妃,后宫新入的二十几个美人只怕要老死处子之身。皇后善妒也就罢了,这个清妃却更狠,一言不合,当场斩杀,皇帝还丝毫不以为意。姜清如索性仗着舆论,连路上遇到“姐妹”时客套的寒暄都免了,她实在是对这个后宫腻歪得很。
又过了三日,幽兰宫修葺完毕,姜清如便搬了进去。
当晚,大约是最近都是与皇帝同寝,突然一个人睡倒还有些不习惯,姜清如睁着眼睛过了半宿,忍不住唤了旋夏打水来,重新研究起了那翡翠镯子。
不知怎地,这一夜,镯子里的那抹紫色越发妖娆起来,姜清如眼睛紧紧盯着那抹紫烟,久了抬头望向窗外竟似乎也看到天边升起了一抹紫色。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姜清如下床推开门,往那处紫光走去…
空中突然传来哀鼓响,接连三声,那是皇后薨了的信号。
姜清如心头一凛,却发觉已然身在紫光中间,霎时间,那紫光大盛。
一片惑心勾魂的紫色中,姜清如急速下跌,一颗心仿佛要怦怦得跳出喉咙。
她慌忙闭了眼睛,只觉周身气流急转,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安静下来,身体仿佛也停靠在实物之上…
咦?姜清如忽然觉得身下触感似乎不太对劲…
闷闷的低笑从身下响起,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在离耳边极近的地方轻轻道:“姜清如,你这是又在借机占我便宜吗?”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兔子还是做个日更娘吧…
女王VS少年
傲娇的少年
姜清如听到对方喊她现代的名字,心脏登时停跳了一瞬,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去确认,只怕是在梦中。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再趴下去,我可就不客气喽?!”
姜清如一咬牙,撑开眼皮,入目果然是现代景色,她正趴在一名少年身上,四顾一望――这分明是多年前她住的地方!每一件家具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半开的落地窗前米色的帘子随风起舞,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色海景,这是她从十八岁年开始呆了将近两年的地方…
她心里一阵悲喜,伸手紧紧抓住身下少年的肩膀,在血液涌上耳膜的隆隆声中低下头去,看向那少年的面容…
是他!
姜清如身子一下子瘫软了,她缓缓伸出手指去,从那傲气得挑着的眉梢一点一点抚摸下去,流连过潋滟的眼角,抚过挺直的鼻梁,最后轻轻落在那微张的红唇上。
然后,一滴泪从女王的眼中跌落下来。
少年被她的眼泪吓了一大跳,抱着她坐起身来,慌乱地去给她擦眼泪,小心翼翼地瞅着她,低声哄道:“怎么啦,你别哭啊…”一边哄,一边笨拙得伸手轻轻拍打着她后背,柔声道:“不哭哦,清如乖,不哭啦…”
姜清如越发泪雨滂沱。
少年不知所措,挠了挠后脑勺,伸过头去,偏着脸凑在她唇边,笑道:“喏,给你占便宜,别哭啦。”
姜清如噗嗤一笑,渐渐收了泪,隔着薄薄的泪光望着眼前的少年,忽然真的身子前倾,轻轻吻在他唇角。
少年登时僵在那里,一瞬间从耳根到脖颈都红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瞅着姜清如,抓着沙发的修长手指用力又松开,半响扭过头去,闷声闷气道:“喂,你还真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十足的羞赧,不吭声了。
姜清如咬着唇,忍住泪意,一下子跳下沙发,跑到镜子前――是的,她又回到现代了,而且回到了多年前的现代,镜中是属于她的面容,有些凌厉的美,却还年轻鲜嫩。
镜中出现了少年的身影,他站在姜清如身后,将脑袋搁在她肩膀,手臂松松得搂住她的腰肢,试探着收紧。
姜清如轻轻按住了他交叠在自己小腹前的双手。
少年手臂微微一顿,有些委屈得把头埋在她肩窝,让栗色的短发映在镜中,像是撒娇一样得蹭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刚刚…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姜清如忍不住弯了眼睛。
少年继续闷闷道:“姜清如,你要对我负责才行。”
姜清如转过身来,伸手抵着少年略显单薄的肩膀,戳着他往沙发走去,边走边问道:“是谁赖上我的?”
女王气场全开。
少年被她戳着倒退着,小声道:“是我。”
“我收留了你一年多,还没收你伙食费住宿费呢,你什么时候付清呐?”
“喂,我可是有陪你玩游戏的…”少年不满地小声反驳。
姜清如瞪起眼睛,“是你缠着我一定要玩的!”
少年已经退到了沙发边缘,停了下来,抬眼看她一下,又垂下眼皮,嘀咕道:“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女人呐…”
“你说什么?”姜清如身子前倾,眯眼盯着少年,牙缝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危险意味。
少年**得又退一步,坐倒在沙发上,他有些恼怒得扭过头去,鼓着腮帮子,胸膛微微起伏。
姜清如望着他,心里如同有潮水阵阵袭来。
十六岁出道成名的少女,像一朵单薄的茉莉花在复杂如海的娱乐圈漂浮两年,收获了无数鲜花掌声与金钱。她却越来越沉默,不是工作的时候,可是自己闷在房间里十几天一句话都不说――经纪人简直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后来,看到了这处海景房,因为喜欢这里的景色所以买了房子。
十八岁的影后姜清如独自居住在偌大的别墅里,在生日那夜的夏风中,于别墅群的山路上捡到了一只少年。
少年有着栗色的头发,潋滟多情的双眸,和超级无敌自来熟的缠人功力。
“喂,你带我回家吧。”他倚在山路旁一颗柏树上,修长的身姿比身后的树木还要挺拔,望着姜清如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笑意,仿佛与她已经认识很久了。
疑似已经患有“非工作时段孤僻症”的姜清如瞥他一眼,视若无睹,径直上前开了别墅大门。
少年跟了上来,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扯着她的袖子拖长声调道:“带我回家吧,我很乖的。”
姜清如低头看着被扯住的袖子,不理他。
少年丝毫不气馁,变戏法般手上多了一个光碟,在月光下笑得**又无辜,“喏,还有很好玩的游戏哦。”
十八岁的姜清如走进了别墅,没有关门。
少年比出一个“耶”的手势,笑眯眯地跟了进去,手中光碟封套上印着五个字,正是:后宫刷刷刷。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犀利某尘的回复,兔子努力想三更来着…
结果接了母上大人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爬走继续码字,争取再来一章…握拳!
亲吻吧少年
远处的海风穿窗而来,拂过姜清如面上,她猛地颤抖了一下,抓住少年的手,有些急切得问道:“今天是游戏通关后的第几天了?”
她会这样问,是因为自从少年缠着她进入了她的生活之后,每天电脑游戏都是开着的。只有通关之后,才关闭了。记忆中,游戏通关之后的第三天,少年就消失了。当时她从睡梦中醒来,鼻端似乎还能闻到少年身上清爽的气息,然而,身边却已经不见了他的人…自那以后,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姜清如搬出了这幢别墅,疯狂拍戏,成就六联影后的奇迹,成就一代女王的传奇…
就仿佛,那少年,那暧昧,那缠绵,都只是她的大梦一场!
那一年半的陪伴,仿佛只是来自一个她臆想中的人。
无垠的时空里,唯有那月光下闪着微凉光泽的游戏光碟,证明着,那少年的确存在过。
少年疑惑得看了她一眼,“昨天晚上刚刚通关呐,你是睡糊涂了吗?”他被姜清如抓着的双手忽然轻轻动了一下,少年恍然大悟般得瞅着姜清如,“你是借机握我的手对不对?”
他有些得意地扬着下巴,睥睨着姜清如,清了清嗓子绷紧唇角道:“就说是早就看穿你的色女本质了,这些日子为了克制着不扑倒在我身上很辛苦吧…咳咳,看在你陪本少爷努力把游戏通关的份上,”他悄悄溜了姜清如一眼,终于绷不住唇角,露出暖洋洋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反握住她的手,很大方道:“就给你握着好啦。”
姜清如感到手上传来的暖意,心中触动,低头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一时竟出了神。
少年被她盯得不自在起来,耳根悄悄红了,额头沁出了细小的汗珠,他偏过头去,又转过头来,半响嘀咕道:“怪女人。”
姜清如站在沙发边,慢慢俯□来,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火把在燃烧,她的声音在清朗中带了几分少有的绵软,“你说,要我负责的,是不是?”
少年瞪了她一眼,松开手怀疑道:“你又想耍赖对不对?”
姜清如握紧了他的手,点点头。
少年潋滟的眸子中流露出一分受伤的神色来,他负气得大力抽开手,抱臂扭头坐到沙发另一端去,闷声闷气道:“就知道你会这样。”
姜清如随着他转身,伸臂去抱他。
少年被她从侧面抱住,垂着睫毛挣扎了两下,力气却并不大,只是表示他还在生气。
姜清如贴近他耳边,轻声道:“方才那样…不算数的…”
在少年发怒之前,姜清如侧过头去,正正吻在了他的唇上!
姜清如半闭着眼睛,轻柔而缠绵得用唇磨蹭着少年的唇瓣,灵巧的小舌在少年的唇瓣间嬉戏,空气里仿佛有火花噼里啪啦响了起来,窗口却透入清凉温柔的海风…
就像是这个吻,火热的情感裹在甜美的触碰中,想要更多一点,让对方感觉到那份珍惜与不安…
少年惊愕得睁大了眼睛,发出羞涩的“恩哦”声,脊背一瞬间僵直后渐渐放松下来,双手不知所措得撑在沙发上…这个色女,她真的是,真的是…
姜清如伸手轻轻遮住少年的眼睛,继续加深这个吻,直到肺里的空气都透支掉,指尖开始发麻才稍稍退开一点,大口喘息着。
少年洁白的面颊上染着诱人的红色,本就潋滟的眸子越发勾人,他微张着嘴,也急促的呼吸着。
姜清如唇瓣嫣红得望着他,媚眼如丝,声音清靡,“来亲吻吧,我们。”
少年愣在那里,仿佛突然失去了对语言的领悟能力。
姜清如压住胸口,稳定着激烈的心跳,微笑着**,“这样亲吻的话,我会负责的。”
清爽的气息压了过来,少年闭着眼睛撞上了姜清如的唇,莽撞生涩而又热情,很快便在她的带领下掌握了要领,绵绵的亲吻一直持续到日暮时分。
冬日的傍晚,少见的晚霞明艳。
少年抱着姜清如窝在沙发上,两个人的唇都有些微的肿胀,红红的。
少年瞄着那诱人的唇瓣,悄悄移了过去…却被姜清如竖起食指抵在了中间。他不满地鼓起了腮,哄劝着,“再来一次吧,就一次好不好?”
姜清如仰头望着他,眸中含笑,眸色却深深,“好呀,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少年笑逐颜开,又有些不耐,“你问,你问。”
姜清如搂着他的脖子,仔细盯着他面上神色,认真问道:“你告诉我,你是谁?”
少年眉头微皱,不满得哼了一声,疑惑道:“我是阿正呐,你不是知道的吗?”
姜清如闭了闭眼睛,道:“不是问这个。你…”她咬住下唇,有些艰难得问道,“你是不是…游戏中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我短小我有罪…
周一开始日更喽~~
再见吧少年
少年瞪着眼睛看着姜清如,突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嘀咕道:“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发烧了么?”
第一句问出来,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姜清如抓住少年在她额头上试温度的手,快速继续道:“你是不是从‘后宫刷刷刷’这个游戏中出来的?你是里面的哪个人物?”她看着少年疑惑不解的模样,顿了顿,解释道:“不然,为什么你会带着这游戏出现在山上呢,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这里一住一年半,你的家人呢?你总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阿正拧着眉毛收回手来,自言自语道:“是啊,我的家人呢?”
姜清如眼见有望,忙急切道:“你好好想想,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正揉着太阳穴,缩到沙发角落去,有些痛苦地蜷起长腿,小声道:“不记得了…”
姜清如叹了口气,一转身进了盥洗室,将右臂浸入水中,忐忑得等了片刻,翡翠镯子终于出现了!
然而那镯子却有了变化,冰玉的外壳上隐约有了细细的裂痕,里面浓重的紫烟仿佛一个不慎就会从缝隙中飘出来…
姜清如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将镯子弄碎,她回到沙发旁,指着镯子给阿正看,“你认识这个吗?”
阿正瞅了一眼,奇怪道:“你戴着个快裂开的镯子做什么?”他有些小心地捏着她的手腕,“快取下来,万一等下裂开划破了皮会疼的…”
姜清如沉默着坐到阿正身边,想了想,慢慢道:“阿正,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阿正看着她突然严肃起来的面色,也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
姜清如犹豫片刻,道:“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十九岁的姜清如了。游戏通关之后的第三天,你就消失了。我恢复了工作,一直拍戏做演员,这样过了七年,再也没有见过你。后来,我从多伦多秀场接到了一个剧本,是这个后宫刷刷刷游戏的后续剧本。我接了,当晚坐专机回国,结果飞机失事…”
阿正猛地攥紧了她的手。
姜清如低着头,微微一笑,继续道:“我以为必死无疑了,谁知道睁开眼却穿越到了游戏中。”她盯着阿正,神情有些恍惚,“成了游戏中的夏侯清如。而且,在后宫中,我还带着游戏,是从零级开始的人物…我隐约觉得如果能把游戏通关,就可以回到现代来,但是…”她想到在幽兰宫紫光中听到的哀鼓声,有些郁郁道:“代表游戏结束的皇后之死已经发生了,我却还只有五十级,似乎,是失败了。”
她停了停,继续道:“然后,我就回到了这里――变回了十九岁的自己。”她说到这里,似乎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苦笑了一声望着阿正,眼中有几分不自知的渴望。
阿正认真听她说话,也认真道:“这么说,三天之后我就会消失吗?”他抿着唇望入姜清如的眼睛,诚恳道:“那肯定不是我自己想要消失的。”
姜清如点点头,如果是阿正主动要走的,只要告诉她一声就好,一声不吭的离开似乎不是这少年的风格――然而,就像是他一声不吭地出现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了。
阿正潋滟的眼睛里闪着湿漉漉的光,他拉着姜清如的手,低声道:“只有三天了吗?”
姜清如点点头,回想片刻,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回来?为什么偏偏会是我?”
阿正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忽然伸手回去捂住胸口,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看着你走过来,就觉得,我们认识很久了…你会对我好,而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姜清如抱住少年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突然脑海中有黑色的光影一闪而过,伴着玻璃碎裂的声音,睽违已经的游戏界面再度出现了。
【尊敬的游戏玩家您好,由于您未能在游戏结束之前满级通关,回到现代的第一次机会已经失去。】
姜清如猛地坐直了身子。
【接下来将进入剧情篇,角色:夏侯清如,您需要按照剧情内容,辅佐皇帝诱杀太后、显王,最后为救皇帝而死。剧情**完成,将是您回到现代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那玻璃碎裂的声音忽然真实起来,姜清如低下头来,只看到那翡翠镯子已经碎裂开来,一片一片跌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然后那浓重的紫烟升腾起来,将她整个人都裹住了…
透过那妖媚的紫色,姜清如睁大眼睛望向少年…却见他正努力想要冲进来,双臂张开呈现要拥抱的姿态,然而那紫烟如有实质,总是将他弹开!少年一次一次被反弹出去,却一次又一次站起来,更加大力得冲过来…
姜清如湿了眼眶,想要说话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想要挥手却无法动弹…只能在心底默念,阿正,阿正,我一点要回到现代来。
少年再一次被弹开,伏在地上,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眼睛中却迸射出炙热的火花,他双臂在地上一撑,又急速冲了过来…
紫光大盛,在少年冲过来前一秒,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了那女人,也没有了那紫光,甚至地板上…碎开的镯子也不见了。
少年捏紧拳头,喘着粗气愣在那里,鲜红的血从唇角一滴一滴砸落下来…
良久,他身后忽然传来姜清如的声音,“阿正,你傻站在客厅里做什么?”
阿正猛地转过身去,十九岁的姜清如望着他青紫的唇角,惊叫一声,“你怎么啦?”
少年大步走上前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道:“要记得回来,要记得回来…”
被紫光包裹起来消失了的姜清如闭上眼睛,默想着,原来如此。当初,游戏通关之后,她睡了一觉起来,阿正唇角流血得站在客厅里,见了她激动地死死搂住,小声说着她不明白的话。然后,接下来的三天里,他越发粘着她,简直是寸步不离,谁知,三天后消失的那个人换成了他…
深深的叹息,那三天里,阿正该是多么不安…
身周气流平静下来,旋夏惊慌的声音传来,“娘娘晕倒了,快去请太医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木有人萌傲娇少年的么?
皇后赵氏薨
姜清如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幽兰宫宫门旁,东方的天空那一抹妖艳的紫色正渐渐淡去,显出一轮夺目的红日来。
“清妃娘娘,您怎么站在这儿?”
姜清如回过头去,见是旋夏立在那里,有些担忧得望着自己。
“…什么时辰了?”姜清如有些迷茫得打量着四周,她这是从现代又回到古代了?
“才五更天。”旋夏走上前来,扶住了姜清如,一边引着她往殿里走,一边低声道:“娘娘,皇后薨了,方才鸣了哀钟,内宫总管点了半夏去领咱们幽兰宫的丧服衣物…”
是了,皇后薨了,而她彻底回到现代的第一次机会也随之失去了、姜清如举起右手,那玉镯仍然在那,里面晕染的紫气像化不开的浓雾——那名唤阿正的少年呢?她突然消失,他在现代该是怎样的惶惑…
“娘娘,秋寒露重,要赏景还是等太阳出来,露水晞干了为好…”旋夏在一旁柔声细语。
姜清如抚摸着腕上的镯子,进了内室,吩咐道:“你且下去,我自己静一静。”
旋夏答应着去了。
姜清如沉下心思,想着“后宫刷刷刷”,果然又进入了游戏界面,却发现什么指令都做不了了,除了能取用包裹里的物品,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懊丧。她想到阿正,此人必定是与她穿越回来有关的——那么在这个剧本古代里,与阿正相关的人又是哪一个呢?
***
晌午,太后召集众妃嫔一起在长笀宫用膳,贤德二妃、华嫔柔嫔都到场了,独有皇后庶妹安嫔因赵家谋逆之事被幽囚不出。因着皇后薨了,虽然对太后一方而言是值得放鞭炮庆祝的喜事,面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个个面现戚容,连素日最能说会道的华嫔都收敛了,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姜清如安安静静地坐在太后左手侧,听着众妃说些东家长李家短不着痕迹的闲话,直到皇帝来了。
众妃起身相迎,太后稳坐不动,眼看着皇帝走到近前请安,这才平静道:“皇帝前朝事务繁多,哀家便长话短说。”太后敲敲手中壮气势的龙头拐杖,扫视了一眼大殿里的女人,“赵氏没了,皇帝心中哀惋,这哀家能体谅。但她毕竟是谋逆之家出来的,赵家满门伏诛,给她生前留着那皇后之位已经是最大的体面了。如今皇帝要为她举大丧,让众妃为之守百日,群臣服孝——哀家断不能答应。”
皇帝挺着腰背坐在下首,也不与太后对视,一样平静道:“别的事情都可商量,只这件事朕心意已决,母后不需多说。”
太后没料到皇帝竟然这样直接顶了回来,这在二十多年来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她竟然错估了皇帝对皇后的情谊?然后赵氏与她斗了这么多年,她是绝对不能容她死后尊荣的——更何况此刻正是朝臣战队的时刻,若是她妥协了,只怕有部分中间派就变成保皇党了。便是退一万步讲,只此时此刻,在众妃面前,她的面子也不容许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