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姜清如咬着嘴唇,睁圆了眼睛打量他,不由腹中好笑,他缓缓俯□去,在离她唇瓣一根头发丝那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见她依旧圆睁着眼睛瞅着他,衬着粉嫩的面色更显得可怜可爱,便柔声道:“闭上眼睛。”
两人唇离得如此近,他一说话,姜清如便觉得唇上一阵酥麻,明明还没有碰到,却仿佛从空气中传过了电流来一般。
她从善如流得闭上了眼睛,便觉得唇瓣覆上一层温软。
皇帝以少有的耐性和柔情,缓缓浅吻着身?下的女子,在她身体柔软下来之后,慢慢向下游走,吻过修长的脖颈,在精致的锁骨上深深呷吮着,唇移开时已经泛起了嫣然一抹红。他用拇指摩挲着那痕迹,露出满意的笑容,双手微动,解开了她的衣带…
姜清如偏过头去,双目半开,望一眼大亮的天光,在他激烈的动作下,断断续续道:“皇上…这,白日宣淫…”
皇帝又俯□去,吻住她,这次却吻得极深,令她连呻吟声都闷在喉咙里了。
良久,唇瓣分开,皇帝哑着嗓子,笑道:“朕就是规矩,管那么多做甚?”
姜清如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在迷离中紧紧攀着他精壮的躯体,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抱紧唯一的浮木…极致的欢愉中,姜清如隐约想着:他这样开怀肆意,大约是解决了心头大患…今日还要去看看那青盅,也该成熟了…
等到□一毕,皇帝沐浴**,神清气爽得出门而去了。
姜清如却瘫软在床上,几乎化作了一滩水,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缺少锻炼了…她呻吟着揉着自己的腰,想着要在每日行程里加上运动这一项才行。旋夏与半夏面红耳赤得进来,服侍她去沐浴**。
在蒸汽萦绕的浴房里,旋夏有些激动地小声道:“小姐,您听说了吗?这次领兵勤王的是小少爷!”她的声音激动地有些发颤,似乎还有些太过惊喜所带来的不敢置信。
半夏也小声道:“是呢,我听小夏子说,的确是小少爷!皇上早上得了军报,高兴坏了…”
“是呢,赵家倒了,小少爷也回来了。”旋夏低下头去,眼泪啪嗒啪嗒得砸落在浴桶中,半响强笑道:“老侯爷的冤屈总算得申…”
前文说到过,这夏侯一族尽皆战死,乃是因为赵家坚壁不出救援,李家在后切断粮草所致。
半夏取了帕子来,一边为姜清如擦拭身体,一边哽咽道:“哭什么?这是喜事,皇后那么嚣张跋扈,这赵家不是也说倒就倒了;我看啊,太后再强也强不过当初皇后的风光去,李家倒掉也指日可待!我…”
“胡说什么呢?”旋夏瞪起眼睛来,她素日总是温和的笑着,此刻一瞪起眼睛,半夏便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姜清如看了旋夏一眼,“半夏说的不对吗?”
旋夏擦擦眼泪,低声道:“太后,那毕竟是皇上的亲娘…李家不会倒的…”
此言一出,半夏也情绪低落起来。
姜清如心中却有些忐忑,这个小少爷回来了,她却是个冒牌货,不要露了马脚才好;转念又想到当初兄妹二人失散之时,夏侯清如才不过七八岁,如今过了八年,便是推说往事已经记不清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想了想,姜清如问道:“那小少爷…我哥哥回来了,能来见我吗?”
半夏忙点头,“小少爷这立了大功,又与小姐失散多年,皇上肯定会准许相见的!”说到这里,她突然看了一眼旋夏。
旋夏低着头,轻轻揉弄着手中的湿帕子,大约是浴室里有些热,她的脸色很红。
姜清如默默地倚着浴桶在心底盘算,赵家既然已经倒了,按理说皇后的死期也不会远――若是到那时候,她的游戏还没有满级,该如何是好?会发生什么?这么一想,她登时有些焦急起来,匆匆沐浴完了,穿好衣裳,也不管腰酸腿软,就走出去到小花圃里看那青盅。
只见青盅架下已经挂了三串果实,每一串都有七八十粒,每粒约有小拇指甲大小,隔着丝帕摸上去硬硬的,显然还没有熟…便是进了游戏界面,到了种植区,那【收获】的选项也是灰色的――她的确是有些心急了。然而,这青盅颇有些稀奇,不能碰到金、土、水…
姜清如仰头望着晴朗的冬日天空,暗暗祈祷:果实成熟之前可千万千万不要下雪啊!
前朝风云变幻,后宫最显著的变化就是――人数要多了起来喽!
先前有赵家把持着,皇后严防着,周子业这个皇帝当得颇为憋屈,后宫人数可谓古往今来最少的了,仅有一后三妃二嫔一贵仪,而且除了那一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摆设,只能看不能“用”…如今赵家倒台,皇后名存实废,各大家族也就肥了胆子开始往后宫塞人,又恰好是按照祖制该往后宫选人的时候了。
原本去了万佛山礼佛的太后此刻也施施然的回来了,像定海神针一样插?入后宫,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上次折损了唯一的亲侄女,败在皇后手上,太后这次多了心眼。
世家适龄女子像流水一样涌入长寿宫来,这个往上数八辈喊太后一声“姨母”,那个从父亲往上排三代唤太后一声“姑妈”,又有贤妃德妃品鉴,华嫔柔嫔凑趣,一时间好不热闹。众人都在长寿宫,姜清如也不好太特立独行,每日都来打个过场,闲闲得听几句。
那些娇女却都悄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宠妃,赐居皇帝寝宫,这次扳倒赵家又是她哥哥出力…怎能让人不思量。然而这个宠妃却与众娇女想象中的很不一样,看上去甜蜜蜜嫩滴滴的,不够十五六岁的模样,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喝茶吃果子,不是太后叫到她便从来不肯说话的…果然,深不可测。
神游天外的姜清如根本不知道给众人留下了这么个印象,有些苦闷得扳着指头算日子,都已经二十天了,那青盅怎得还没成熟啊!今日这天看起来阴沉沉的,似乎要落雪…
好容易等到贤德二妃请辞,姜清如也顺势起身,一同告退。
旋夏、半夏扶着姜清如慢慢往宫门外走,贤妃与德妃本是走在前面,此刻贤妃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姜清如一眼,停下了脚步。
姜清如走过去,就听贤妃笑道:“清如妹妹可是累着了?”
姜清如点点头,“姐姐所料不差。”
贤妃面上微微一僵,旋即微笑摇头,与德妃一同走在前面去了。
姜清如在心底把渣皇帝大些八块,这几日他解决了赵家这个毒瘤,兴致高昂,晚上来一次早上还要来一次…运动事项已经迫在眉睫了。揉一揉酸疼的腰,姜清如一步一步往崇阳偏殿挨着。
这次皇帝却是早下了朝,也没往别处去,坐在西间独自闭目倚在榻上,几上摆了一壶茶。
姜清如轻轻走进去,凑到他跟前端详了端详。
皇帝也不睁眼,伸手把她拉到怀中坐下,含糊道:“从太后那里回来了?”
“嗯。”姜清如答应着,顺势倚在他怀中,平心而论,这厮肌肉虽然发达,但不至于硬得咯人,温温热热的,躺上去很舒服。
皇帝摩挲着她面颊,手指在她唇边留恋,声音稍微清明了些,“都见了什么人?”
姜清如想一想,随意道:“一个也记不得了,左右不过是世家贵女呗。”
皇帝在她唇边动作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似乎是叹了口气,低声道:“下次留心些。”
姜清如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你呀…”皇帝的声音中似乎含了笑,又有些无奈,然后他扳着怀中的女子的肩膀,将她压在了榻上…
一时云雨初停,姜清如瘫软在榻上,缩在毯子底下,稍微一动,腰也酸疼、腿也酥麻,不由恨得牙痒。
皇帝隔着毯子将她搂在怀中,半阖双目,一只手还在下面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低头看一眼她羞怒的样子,笑着将脸埋在她发间,含糊道:“朕下次轻些…”
姜清如睨了他一眼,“没下次了。”
皇帝亲亲她嘴角,温柔道:“会有的…”
“没了。”姜清如偏过脸去。
皇帝如影随形,随着她转脸,又吻上去,亲热道:“有的…”
“没了。”
“有的…”
于是…就真的有了。
窗外已经暮色沉沉,两人都还没用午膳,姜清如此刻却已经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别说用膳,便是躺着都觉得要化成水了…
皇帝便让人端了膳食摆在几上,抱她在膝上,用毯子裹住,像喂猫儿一样,亲自夹了菜肴与她。姜清如半闭着眼睛,窝在皇帝怀中,听他温柔地一声“喏”,便微微张口将递到嘴边的食物咬入口中,随着性子慢慢咀嚼…
皇帝也不着急,喂她一口,自己也吃一点;看她口中停了动作,就再喂她…如此往复…
银烛高照,屋中两人似乎都觉得这般举动是天经地义。
若是换个人进来看一眼,准会惊叫出声…那女子怎得如此大胆!她卧在皇帝膝上,倒如同女王一般,浑不在意于帝王而言这等宠爱的重量…
皇帝低着头,轻柔得“喏”了一声。
姜清如这次却没有张口,而是微微偏脸,面向他怀中,软绵绵、懒洋洋得从舌尖上吐出两个字来,“饱了。”
皇帝一笑,放下银筷,在她那油汪汪的小嘴上轻吻一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保持日三更、争取日四更…
T-T,**爬走…
哥哥现真身
赵家倒台了,前朝势力重新洗牌,太后仗着是皇帝亲娘,见缝插针得往枢纽要职上插人。她那三个嫡亲的侄子自不必说,便是她兄长的小妾娘舅都谋了不大不小的肥缺放了外任。一时间,垮了赵家,却肥了李家。
原本在赵家得势时,拜走门下的墙头草此刻迎风摇曳,又冲着李家摇头摆尾了。
而向李家献媚的最佳方式,莫过于将家中女儿送入宫中,得见太后一面,留下个印象,来日大选时才好不负恩泽。
前朝的事情姜清如不知道也无心去了解,后宫这地的事情却是她想躲也躲不了的。眼看着长寿宫中来往的适龄娇女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三五而入,到现在三五十鱼贯而入,一字排开,个个都如同鲜花般开放在太后面前,开口第一句必是自报家承,祖父是做什么的,父亲又是做什么的…而她与太后又有什么亲戚关系。姜清如看了几日,简直要怀疑天下娇女都是李氏所出了…
因着前几日皇帝的叮嘱,姜清如也稍加留意了些,无奈人数众多,又几乎都是一样面孔,简直无法分辨。
回了崇阳偏殿,姜清如径直趴到西间榻上,抱着枕头要旋夏来帮她捏捏腰。
渣皇帝精力实在是太过旺盛了!
旋夏跪坐在塌下,手上力道适中,不轻不重。
姜清如满意地叹了口气,将脸在枕头上蹭着,不一刻便有些昏昏沉沉起来,正舒服着呢,腰上却没了动静,她有些不满地扭动了一下,哼唧着,“继续…”
于是旋夏又继续了,这次却比之前更令人舒服了,按下来的力道适中,却有一股热气贴上酸麻的肌肉,姜清如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她小小声的呻吟着,含糊道:“旋夏…我要是个男的,就…就娶了你…”
身后传来一声闷笑,这闷笑声姜清如近来再熟悉不过了!
她微微一僵,慢慢扭过头来,却看到那偏坐在榻上为她捏腰的人正是让她腰酸的那厮;而旋夏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
姜清如愣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皇帝停了手上动作,笑道:“就是你说‘继续’的时候,朕只好遵从爱妃心意了。”
姜清如抓住他的手贴在腰上,半闭了眼睛,低声道:“既然要遵从我的心意,我可还没喊停…”
皇帝无奈摇头,将她横抱在怀中,果然又动起手来,又问道:“今日在母后那里又见了哪些人?”
姜清如想了想,扳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林侍郎家的两个嫡女,尚书府的一个庶女,钱司马家的一个嫡女…”如此,数完了十个指头,姜清如有些头疼得皱起眉头,低声道:“还有好多,除了这十个,还有些其他与太后沾亲带故的娇女,总有四五十个…看得人眼睛都花了,也不知道太后怎么分清楚谁是谁的…”她忽然咯咯一笑,将脑袋歪在皇帝膝盖上,瞅着他曼声道:“要是都迎进宫来,您可要小心铁杵磨成针啊!”她与皇上说话,鲜少用“您”这种尊称,此刻显然是取笑。
皇帝瞪起眼睛,笑斥道:“胡说八道!”
他斥了这一句,便转脸望着窗外,脸上的笑也渐渐消散了,整个人像是石头雕刻出来的一样,沉默而孤寂。
姜清如看在眼里,却也无话可说,她每次回来皇帝都要过来问在太后那里见了什么人,她如实说了之后皇帝就会默然不语…且一次比一次更沉默。
想来也是,哪个儿子被做母亲的“明码标价”,都不会太开心了。只是看太后对显王与她对皇帝的差别,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按道理来说,皇帝也该习惯了――怎么看上去,还是抱有期望的样子呢?
不过这些也不是姜清如要操心的事情,她就安静地卧在皇帝膝头,他沉默伤感一会,总还是会记起前朝事务离去的。
做皇帝不容易啊,连难过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皇帝果然片刻回神,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哥哥夏侯廷越回来了,这次除赵家他是立了大功的。前几日朝中事务繁多,朕放不得他。今日才得了空闲,朕准了他等下来崇阳殿用晚膳,你且稍作准备。”
姜清如呆了一下,“哦”了一声。
皇帝挑眉道:“你倒是淡然。”
姜清如噎了一下,慢慢道:“淡也好咸也好,总之是会见到的。”
皇帝被她逗得一笑,起身去了。
这边姜清如唤了旋夏进来,要她跪在塌边,温声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你跪着?”
旋夏抬头望了她一眼,细细思量片刻,垂首道:“奴婢愚钝,还望贵仪明示。”
姜清如慢慢道:“你和半夏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同,也与这宫中别的奴才不同。他们可以对我有二心,你二人却不可。”
旋夏吓了一跳,叩头道:“奴婢对您绝无二心!”
姜清如叹了口气,引导道:“那方才皇帝进来,要你悄无声息出去,你便当真一言不发退下了。我不知皇帝来了,只道还是你,若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死得冤屈?”
旋夏更是骇然,急切问道:“贵仪可说了什么?”
姜清如微笑道:“这次万幸,若是果真说了什么,我还能好好坐在这里?”
旋夏松了口气,面色涨红,惭愧道:“贵仪教导得是,旋夏想得浅了。只道是皇上对您疼宠之意!奴婢绝无二心的…”
姜清如点点头,伸手扶她起来,柔声道:“我也不过是点醒你。方才皇上说了,哥哥过会来此用晚膳,你去准备一下。”
旋夏眼中还含着悔恨惊惶的泪,听了这一句,登时笑颜逐开,忙答应着去了。
姜清如趁着空隙又去看了看那青盅,估摸着成熟也就在这一两日了,越发叮嘱了侍弄果木的太监好好照料。
冬日天短,一眨眼已经暮色深沉。
崇阳偏殿侧厅里,暖气融融,三尺宽的方桌上摆了一只景泰蓝大盘,盘中一个火锅正烧得翻花沸滚,嗤嗤冒着白烟。大盘周围又摆了几碟凉菜,色彩鲜亮,煞是好看。
太监来报,说是夏侯将军已经候在重花门外了。
姜清如起身道:“快请进来。”
就听得一阵皮靴踏在金砖上的闷响传来,珠帘半启,由太监引进来一名青年男子。只见来人蚕眉凤目,鼻如悬胆,相貌堂堂;肩阔腿长,威风凛凛――端得是一英武美男子。
姜清如还在打量观赏,身后的旋夏却已经撑不住呜咽出声,低声哽咽着唤道:“小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爬走继续码字ing
叶落姑娘,请手下留情。
哥哥大杀器
“臣夏侯廷越见过贵仪娘娘。”来人走至桌边,屈膝跪地行礼,声音铿锵有力。
姜清如有点不能进入角色,看了眼红泪流的旋夏一眼,也在声音里添了几分激动,“快快起来!”
夏侯廷越便依言起身,默然而立。
姜清如伸手道:“请入席吧。”
夏侯廷越又依言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
姜清如低低咳嗽一声,发觉自己不能进入角色,实在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哥哥”,丝毫没有接戏啊!
“旋夏,为…布菜。”姜清如顿了一顿,不知道该称呼对面的人“哥哥”,还是“夏侯将军”。
旋夏忙上前,从火锅里夹出一块细白如腻脂般的豆腐,轻轻放在夏侯廷越面前的碟子里,细声细气道:“小少爷以前最爱吃这野鸡崽子鱼头豆腐汤了。”说着又舀了一匙汤在他面前的碗里。
夏侯廷越夹起豆腐,一口吞下,端起碗,将汤一口饮尽,也不嫌烫,也不品味,见姜清如与旋夏都盯着他看,沉默半响蹦出一个“好”字来。
噗!谁要你一字千金得点评这汤来着…
姜清如想了想,问道:“你这几年来可好?”
夏侯廷越拧着粗眉,半响又蹦出两个字来,“还好。”
…简直无法沟通了。
姜清如扶额,又进一步问道:“哥哥数年不知所踪,这一次带了五万兵马勤王,怎得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
夏侯廷越闷声道:“臣不密失其身,妹妹不该问此事。”
…姜清如低头吃菜。
夏侯廷越却主动说话了,他瞪着眼睛,干巴巴地问道:“妹妹在宫中数年可好?”
姜清如翻翻眼皮,吐出两个字,“还好。”
夏侯廷越盯着眼前的青瓷碟,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半响粗声道:“若是有人对妹妹不好,只管告诉我。”
姜清如有些惊讶,抬眼看了他片刻,心中微软,轻声道:“没人对我不好。”
夏侯廷越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加重语气重复道:“若是有人对妹妹不好,只管告诉我。”
姜清如微笑点头。
该受这份亲情的人不是她,莫名的愧疚感令她一时间有些沉默。
一片静默中,夏侯廷越起身告辞。
姜清如望着他,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侯廷越闷声道:“京都九门还要巡检,耽误不得。”顿了顿,又道:“改日请了皇上旨意,再来看妹妹。”这便转身大步去了。
姜清如独自坐在桌边,望着依旧翻滚着的鱼头豆腐汤,愣愣出神。
旋夏在旁边低声道:“小少爷变了好些…”又叹息着自我解释,“他独自在外漂流这些年,性子变冷了也是常情…”
正说着,皇帝来了。
他四处一看,疑惑道:“你哥哥走了?怎么这样快?”
姜清如道:“说是要九门巡检。”
皇帝笑叹一声,“是个实心眼的。”说着坐到姜清如旁边,夹了块豆腐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哄道:“你哥哥不陪你吃饭,朕来陪你。”
姜清如睨他一眼,不去接那豆腐,而是慢慢道:“哥哥很奇怪。”
皇帝漫不经心的放下筷子,看了她两眼,“哪里奇怪了?”
姜清如细细回想着这个夏侯廷越的一举一动,低声道:“哪里都奇怪。”
皇帝哼了一声,轻声道:“你就是心思多。”一抬头,看到姜清如还拧着眉头在那里寻思,叹了口气,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笑着往卧房走去。
姜清如正在想事情,被吓得惊叫一声。
皇帝听了,笑得更开怀了。
一室春情,自不必提。
‘
青盅成熟收获了,游戏一下子升到了45级,姜清如很有些小兴奋。取了三颗明珠换了经验,直接到了五十级――可以开始养动物了。然而,这个却很费周折,原因无它,最开始的白鸽是要在幽兰宫养的。
这幽兰宫,乃是先帝兰贵妃的居所,已经封了近十年了,内里荒芜。
怎么进入一处被封起来的宫殿养鸽子,这是个大难题。
数次尝试无果,眨眼已经是冬去春来,大选开始了。
姜清如对大选并不在意,也不留心,只觉得宫中热闹了一阵子,忽然如同一夜春风催开了众花,宫里突然多了二三十个年轻女子。其中光美人就有二十五六个,姜清如也不耐烦去记,倒是有个林侍郎的女儿封了琳嫔,又有个钱司马的女儿封了玲贵人,算是一入宫就有品级的,倒还值得一提。
虽然多了二三十名新的宫妃,皇帝却还是夜夜宿在崇阳殿,偶尔事务过于繁忙之时就独自睡在东间,多数时候却还是与夏侯贵仪一起就寝。
于是一时之间,流言与蜚语一色,明枪共暗箭齐飞。
姜清如依旧是不在意,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进入幽兰宫养鸽子上了,哪还有闲心思去跟些无聊女子计较。
然而,姜清如不计较,却有人替她计较。
要说这敌视姜清如之首,当属新封的玲贵人,她是大选当日皇帝亲封的,不同于琳嫔是由太后择定。那日,皇帝问话,这玲贵人应答得体,更兼声音美妙,清脆如银铃,因此未侍寝便得封为贵人。
入宫这么多女子中,唯有她一个是皇帝亲封的,她便自觉不同,乍着胆子时不时在崇阳殿外侧唱几嗓子。
太后不满后宫形势,因此睁只眼闭只眼由她折腾;太后不理会,贤德二妃更不会干涉。于是,这玲贵人便越发得了意,每日都要在崇阳殿墙外唱曲怡情。
只苦了一个人,那就是姜清如。
皇帝虽然睡在崇阳殿,大部分时间却都是在前朝度过的;因此这玲贵人的妙曲仙音,多半入了姜清如的耳朵。她被这整日如同猫□般的嗓子弄得直恶心,让旋夏去劝说了一回,无果。玲贵人反倒变本加厉起来,认定了皇帝至今不睡她必是这个夏侯贵仪使了狐媚之术,阻碍了她的宠妃之路。
这一日,姜清如从幽兰宫外转了一圈回来,正遇上唱得欢快的玲贵人。
姜清如一听这声就头疼,一直无法进入幽兰宫又有些烦躁,一眼看到玲贵人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模样,不由冷笑,一挥手指派旋夏与半夏,“去,给她堵上嘴,送到她自己宫室去。”
旋夏、半夏领命上前。
玲贵人大惊失色,梗着脖子先是谩骂,后来竟渐渐骂得阴狠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当是别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爬上的龙床?!你这个XXX的狐狸精,太后娘娘明鉴**,让你不得好死…”这便给堵上了嘴。
姜清如有些不耐烦地揉着眉心,就要走入崇阳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转身却看到身后站着夏侯廷越。
只见他面色阴沉,手握在佩刀上,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常人出入宫禁都是要解下武器的,只是这夏侯廷越立了大功,皇帝特别恩准他入宫门部下刀,进辕门不下马。
姜清如不妨他站在那里,倒惊了一下。
夏侯廷越看了她一眼,又盯住犹在挣扎的玲贵人。玲贵人口中呜咽,神情狠辣,显然是犹在痛骂。
夏侯廷越呼吸粗重起来,双目死死盯着她,突然大步上前,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手起刀落!当场斩杀了玲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T-T 雷雨天气
胆战心惊码完的这一章,安全起见,兔子得关电脑了。今天欠一更,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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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变天
姜清如强自镇定得回到崇阳偏殿内,惨白着面色,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鲜血喷溅出来。这次,她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催眠自己,那血是假的。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她眼前刹那消弭,这种震撼是不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