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通红的大脸,徐若瑾只觉得自己交际无能。
那个臭男人让自己好好与这位姜三夫人交往?她怎么好好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完全招架不住啊!
第187章 白痴
与姜三夫人谈了半晌的酿酒,徐若瑾说的口干舌燥,也算彻底的放松下来。
熟知了这位夫人的脾性喜好,徐若瑾也算能对得上话题,只是今儿这一趟姜府让她精力耗尽,头脑晕厥。
旁日里在徐家应对的人拿来与姜家人相比,简直就是蚂蚱与虎,完全不再一个层次上。
如今徐若瑾能够感觉到自己在梁家还是受了呵护,尽管婆婆开始对她刁蛮苛刻,可是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恶心恶意,否则自己绝对敌不过。
出了一身冷汗,徐若瑾为姜三夫人留了两道调兑酒的方子,姜三夫人接过来道:
“这却是金贵的物件了,听说你还想开酒铺子,给了我这个方子,就不怕我传了出去,丢了手艺赚不着银子了?”
“四爷经常提及姜家就不必多说了,婆婆知道我会跟随四爷来拜访,也特意的对我有了嘱咐,这便是梁家与姜家的情分,哪里是两道小方子能比得的?”
徐若瑾顿了下,“我虽出身不高,可是重情守义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我若是开了一个只靠两个方子才能维持生活的酒铺子,岂不是丢了梁家的脸面?那还不如就在家里给各位亲朋好友酿着喝个兴致了,哪敢出去外面丢人?”
“哈哈哈哈,你这话却是有趣的。”
姜三夫人把方子工工整整的折叠好,吩咐身边的妈妈放起来,随后让丫鬟去前院问问情况。
“到现在也没给回个话,那就去问问他们是否留下用饭,如若留下,我就把梁四奶奶捆在身边再聊聊,好不容易遇上个有趣的人儿,我还没说够呢。”
丫鬟笑着应下,便立即出了屋子。
徐若瑾心里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有趣?都快被这位姜三夫人逗弄的昏过去了,哪里觉得有趣?
可是心里这么腹诽,她嘴上自当不能这样说,“之前来见您时,四爷便告诉我要与您好好相处,如今算是懂了他的意思,如今像您这样直言的贵人实在太少了。”
“那个小子。”姜三夫人听到这句话的确很高兴,“可你知道他为何让你好好与我相处么?”
徐若瑾摇了摇头,“我以为只是因为您的性格好。”
“才不是,你啊,低估了他的城府,若是不改这个心思,他恐怕会欺负死你。”姜三夫人貌似是在说着玩笑话,可她的提醒却让徐若瑾甚是警觉:
“那到底是为什么?期望您能够教一教我。”
“说教这个词儿实在谈不上,只是他的习武教头并非是梁大将军亲自指点,而是我的父亲。”姜三夫人直直的看向了徐若瑾,“你能懂了吗?”
徐若瑾眉头深皱,虽然知道这个事情的确很意外,可是她还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梁霄的真实目的。
他身上的伤已经不能够再习武,这是所有人一直都以为的事实,可是徐若瑾曾亲眼见过他的身形速度极快,却不知道这个到底与未来能否习武有什么关联?
难道不能习武是指他之前的武功尽废,不能再用?
还是只能有简单的维持,不能再更加精湛精炼?
对酿酒,徐若瑾可以自认有一定的见识,可谈到“习武”二字,她承认自己是真正的白痴。
可是看到姜三夫人的目光,这件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姜三夫人的父亲是他幼时的教头,而外人都一致认为他不能再习武…
徐若瑾的心神突然蹦出一个念头,眼睛豁然一亮,愣愣的看向了姜三夫人。
“你懂了?”姜三夫人问。
徐若瑾微微颔首,“有了想法,却不知道对不对。”
“那就放在你的心里,不要说出来。”姜三夫人玩味的笑,“言多必失,你是他的女人,想好你应该做什么。”
徐若瑾不等再说话,前去问话的丫鬟便已回来,“梁家四爷已经到二门处等着了,今儿不在咱们这里用饭了,这就回了。”
姜三夫人的脸上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仍旧过来拍拍徐若瑾的肩膀,把手上的一个镯子褪下来送给了她,“你送了酒方子,我总要表示点儿什么。”
“这怎么行?”徐若瑾推脱不要,因为那一个黄翡的镂雕镯子看起来便十分贵重。
姜三夫人板起来脸,“你刚刚不是也说了?梁家与姜家的情分不是浅薄的物件就能够比拟的,这么一个镯子又有什么贵重的?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徐若瑾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的话都是发自于心,绝不作假。”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拿着。”姜三夫人的强硬让徐若瑾没有拒绝的勇气,收下了礼,姜三夫人还亲自的为她戴在腕子上,,随后便让丫鬟送她出去。
徐若瑾为姜三夫人行了礼,便带着春草和红杏上了轻辇。
临到二门处,便远远的看到了梁霄正站在那里与姜必武说话。
“被我三婶娘吓到了吧?”姜必武看到徐若瑾一脸通红,倒是故意的调侃起来。
徐若瑾见梁霄也转过头来看她,顿下才道:“我觉得姜三夫人是个非常好的人。”
姜必武挑了眉,转眼看到了徐若瑾手腕上的镯子。
“送了姜三夫人两道小方子,她却偏偏要以这个作为回礼。”徐若瑾也是在向梁霄解释镯子的由来。
只是梁霄刚刚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的更加黑沉,那股从心底散发出的冷峻让徐若瑾为止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姜必武无奈的叹了口气,向梁霄解释道:
“你也不要怪三婶娘,她也是不得已…”
“无妨,这件事我早已有了额外的打算。”
梁霄没有再停留之意,拽起一脸茫然的徐若瑾便上了马车,也没有与姜必武再说什么告别的话,便吩咐马车夫启程。
徐若瑾看到他一脸黑沉如墨,沉思不语,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之前还说姜老太爷准备了他最喜欢的烤全羊,如今没有留用便要告辞…
她看向梁霄,梁霄也望向了她。
徐若瑾想到姜三夫人的话,问他道:“你是不是该有什么与我说的了?我不想做一个只被指挥的白痴。”
第188章 不送
徐若瑾的质问让梁霄的眼睛微眯,其中透出的神情,复杂到她心跳加快,更涌起一股胆怯的感觉。
尽管胆怯,徐若瑾却仍不打算收回刚刚的问话,仍旧看着他:
“还不肯说么?你若这次不说,往后我不会再问一句,更不会听…”
“我想出征去边境,可惜身边的人不同意我的做法。”梁霄看着她,“你现在知道了?”
“那,那这个镯子是怎么回事?”徐若瑾举起手腕上戴的黄翡镯子,他看到姜三夫人送的镯子立即变了脸色,这一定另有原因。
梁霄仰头闭眸,声音冰冷,“因为我想要师傅的举荐。”
徐若瑾紧闭下嘴唇,她不用问答案,因为他的冷漠和失望已经表明了事情没有顺从他的安排。
这是个坏结果吗?
徐若瑾突然无法下这个结论…
因为他若真的离开此地去了边境,能不能再回来就要看老天爷的心情了。
看到她低下头不说话,梁霄抬手,捏起了她的下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今儿一并问个痛快。”
她听出他话里有气,可心中的疑问若不说出来,她更难受。
“我还想你亲口告诉我,你的病到底是真的,还是为了混淆视听?”
徐若瑾咬下嘴唇,伸手摸着他有伤疤的胸口处,轻声道:
“我相信前者,因为我亲眼见过,你若没有伤在身,以出征边境为梁家找出路是九死一生,可你现在的状况…是有去无回,这一种赌法实在太过荒唐,所以我不同意你出征,婆婆也不会同意。”
梁霄绷紧的脸色更凝重一分,握住她抚在自己胸口处的手,“你想左右我?”
“不!”徐若瑾否认的很干脆,“我绝对没有左右你的想法,我只是不愿信自己这么快就成了一个**,梁霄,你是聪明人,除却出征以外,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让梁家崛起,我不信你会孤一掷,自寻死路。”
“对,应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会那么做的。”
徐若瑾的脑子在不停的思考飞转,可她的话却让梁霄轻松一叹,“我刚知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鬼心眼儿最多的了!”
徐若瑾的小嘴撅的高高的,“更何况,我当然要有信心,我一个小门户出身的破落庶女,嫁给你还被所有人嫉妒的眼圈发红,只骂徐家上辈子烧了高香、祖坟冒青烟,我自当希望日子过的更好,让这些人活活气死才高兴,”
徐若瑾也长舒口气,感觉到自己刚刚情绪太过紧张,可又不愿放过梁霄,“我不再猜了,你刚才也说了,我想知道什么,今儿一并问了,那我什么都想知道,你倒不妨一并都说个痛快,我洗耳恭听。”
梁霄把她抱进怀里,贴近她的脸庞,低声道:“行,我说,我是有病,这个病只等着你为我治。”
“是,是手脚凉和心绪不稳吗?”
徐若瑾的手抖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梁霄没有回答,问道:
“治不治?”
“你倒是说清楚啊。”
“你要我现在就给你看?”梁霄狡黠的目光被徐若瑾看到,恍然明白他又在调侃自己。
小拳头噼里啪啦捶在他的身上,徐若瑾气恼的满脸通红,“你这个色鬼太讨厌了,我与你这么认真的说话,你却在这里捉弄我,再也不理你了。”
“别,我理你。”梁霄两只手拥的更紧一些,轻声似自言自语,“是我心急,我等不及了。”
徐若瑾被他搂紧的无法转身,虽然他话语的**让她面颊绯红,可是他的语气却好似并非单纯在说男女之事,而是在说他复起梁家的对策。
徐若瑾隐约的想明白他的目的。
他的身体的确有伤,可是伤重到什么程度并非所有人都清楚,而是一个谜。
他四处寻找出征的捷径其实是个假象,因为最终定夺的人是皇上,而打压梁家的人也是皇上,又有谁能冒这个险去举荐他?
梁霄根本就清楚这是一个荒唐的事,可他仍旧要摆出来让所有人看。
看什么?
看到他梁霄走投无路?看到他因身上有伤,徒悲宁肯走一条不归路?
官场中人,心思复杂乐于联想是一柄双刃剑,他们恐怕很容易便联想到梁大将军的身上去。
能让梁霄这般不管不顾的做出征的决定,恐怕梁大将军已经只剩一口气,永远无法再复起曾经的叱咤风云。
这若是梁霄摆出的假象,那么真相又是什么呢?
她突然不愿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自己猜不到。
她唯一清楚的便是他的伤是真的,而他一心复起梁家也是真的。
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只是酿他最爱喝的酒吗?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思忖各自的心事。
梁府很快便到了。
梁霄没有带着徐若瑾直接回“若霄轩”,而是先去给梁夫人请安,其实也是为了说一说去姜家的事,让她心里有个底。
对姜家,梁夫人还是格外重视的。
“怎么没在姜家吃个午饭就回来了?”梁夫人格外敏感,单纯从时间上就觉出了不对,没有看梁霄,而是问的徐若瑾。
徐若瑾心底苦涩,尽管两个人进了梁家院子就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这不还是被婆婆抓到了痛脚?
埋怨的看了一眼梁霄,徐若瑾只能信口找个理由,“听姜必武说,姜老太爷从昨儿就准备四爷最爱吃的烤全羊,可谁知…谁知我送了酒之后,便去见姜三夫人,四爷也没拦着姜老太爷,一下子让老太爷喝多了。”
“酒都是烈酒,又是初次品尝,老人家一下子哪能受得了。”
梁夫人将信将疑,又看向梁霄,“是么?”
梁霄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我说了只能喝一口,谁想到老太爷一口就是一大碗,也怪不得我。”
徐若瑾翻了一个大白眼,梁霄摊手无策。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编瞎话,倒是把梁夫人这里糊弄过去,“瞎胡闹,往后不许随意的给这些人家送你酿的什么酒,喝出毛病来可怎么办?何况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
徐若瑾连忙应承,“母亲说的是,以后不送人了。”绝对不送,因为要卖钱了…
第189章 不堪
两个人饿着肚子应对梁夫人的咄咄逼问,一个时辰过去,梁夫人终于没了辙,放两个人回了“若霄轩”。 。
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梁夫人仍旧没有彻底的把心放在肚子里,“怪不得老四会选她,一唱一和的,她配合的倒是好。”
见方妈妈没有反应,梁夫人眉头皱了更紧,“听说老四在找机会出征?你听说过吗?”
“老奴整日守在您的身边儿,您都没听过,老奴又怎能知道?”方妈妈半含着笑,“不过瞧见四爷和四***模样,老奴倒是放心了,起码是夫唱妇随,而不是貌合神离,一家人两颗心。”
梁夫人撇了撇嘴,“您这话是自我安慰,宽宽心罢了,他若真的娶了嫣儿,岂不是更加和美温馨,郎才女貌?”
方妈妈笑的更浓,“四***模样也很美啊。”
“单是有一张好看的脸有什么用?好歹得有本事,有涵养懂规矩。”
梁夫人没看出方妈妈的调侃,抱怨的话更多了,“更是不懂跟我一条心,完全都去听老四的,瞧瞧刚才那副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咱们梁家的四奶奶,哼,当我真是好糊弄的人么?”
“又挑模样,又挑懂事规矩,还得背着四爷和您一条心。”
方妈妈转身往厢房走,边走边道:“到底是您娶媳妇儿?还是四爷的妻?”
“你…”梁夫人又提了气,却见方妈妈已经离开了正堂。
长长的叹了一口无奈气,梁夫人的嘴唇抖了抖,“我就是看不惯她,就是不如嫣儿!”
徐若瑾随着梁霄回了“若霄轩”长舒了一口气。
看到梁霄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她忍不住念叨着:“以后再也不跟着你糊弄婆婆了,刚刚给我几天好脸色,再因为你被戳穿记恨上,我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梁霄轻挑了眉,“怎么会是跟着我?我不都是在配合你么?”
“什么?”徐若瑾瞪大双眼,指着自己鼻子道:“怎么是我?”
“就是你,”梁霄翘起二郎腿,“是你先说姜老太爷喝多了酒的,我也不能否认了。”
“你厉害,你行!”
徐若瑾气的眼冒金星,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无礼辩三分了,原本以为这都是女人才会不讲道理,她今儿是真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讲理的爷们儿。
“你哪儿去?”梁霄见徐若瑾要走,伸手拽住了她。
“惹不起,还不许躲吗?”徐若瑾想甩开他的手,却好似被铁钳困住,根本抽不出来。
梁霄微微摇头,“不行,我配合你半晌了,你难道不需要安抚我一下么?”
“你想怎么的…啊!”
徐若瑾不等说完,就被梁霄拽进了怀里。
“你快放开,大白天的…”
“谁让你穿的这么妖媚,连妆都画的这般艳。”梁霄看她气的通红的小脸,忍不住坏笑耍起无赖。
徐若瑾咬紧了嘴唇,小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还能不能讲道理了!”
“不能。”
梁霄的呼吸加重,吹在她的面颊,格外酥麻。
“你是我的,我说的话就是你的道理。”
徐若瑾不等再辩驳,他的唇已经堵上她殷红的小嘴。
…
春草和红杏已经布置好桌席,等候四爷和四奶奶出来用饭。
凝香在旁边等候,默声不语。
“主子们还没出来,去请一下?”红杏瞄了一眼凝香,倒是先开了口。
春草没注意到红杏的眼神有异色,擦好了手,准备往内间去,“那我去好了,你们别忘记把碗先温着,小心凉了,告诉小可,先别把汤拿上来,等主子们坐下再上。”
红杏撇撇嘴,“我可不懂,还是你去吩咐吧,最近脑子不管用,记不住。”
春草一愣,红杏这是抽什么疯?
红杏抿紧了嘴不肯说,倒是看向了凝香。
凝香缓过神来,见红杏在看她,挤出几分笑,轻声道:“春草姐姐先忙,我去请两位主子好了。”
“那你去吧,你最应该去的。”
红杏后半句声音很轻,凝香尴尬的笑笑,整理好衣襟,便往内间行去。
见凝香走了,春草走到红杏的身边,狠拧了她的胳膊一下,“耍什么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错了药呢。”
红杏“哎哟”一声,揉揉胳膊,看着凝香离去的方向,轻声骂着:
“见天打扮成狐媚子模样等着伺候四爷,也不嫌臊的慌。”
“那你还让她去请四爷和四奶奶?”春草皱紧眉头,瞪着她。
红杏立即笑起来,凑到春草耳边道:“你觉得饭菜摆上了桌,两位主子都没露面,能是在做什么?”
春草眨么几下眼,张大了嘴的看着红杏。
红杏被她看的脸通红,“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的有错?你也不是没见着,刚刚四爷进门时,看四***眼神像饿狼。”
“别胡说。”
春草也被逗的发笑。
两个人推搡半晌,喜乐无边,而此时的凝香却是一脸僵色,听着屋内旖旎的**,立即落荒而逃。
想到刚刚红杏对她的调侃,凝香的眼圈蕴含了泪。
她知道自己不招四爷的眼,更知道四奶奶对她隔着一层,还知道春草、红杏这些丫鬟们瞧不起自己,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被夫人派来伺候四爷,这就是她要做的事,她的活计,也是她的命…
人的命,天注定。
可她就要这样过终生吗?
徐若瑾被梁霄折腾了一通,已经一个时辰过去。
一身通红,浑身无力,却还被他盯盯的看着…
“快给我被子,阿嚏,你想冻坏了我?”徐若瑾胳膊酸软,连抢的力气都没了。
“我来给你温暖。”他把她抱入怀中,肌体相触,她又看到了他胸前的疤。
摸着她滑嫩的肌肤,他刚刚消退的**又燃了起来。
她也感觉到他的手越发的不老实,立即躲开,“不能挨着你,否则我又要被折腾死,饿的要命,哪还能容你肆无忌惮的蹂躏?我这是什么命。”
“你饿?”梁霄摸着她柔韧的发丝,披散如瀑,格外诱人。
徐若瑾摸摸自己的小腹,豁然感觉到他的狡黠,“别又想钻我说话的空子,我要吃饭,吃饭。”
“吃。”梁霄朝着门外大喊,“把饭菜送进来。”
“你嚷什么?”徐若瑾听到外面簇簇的脚步,立即把**边的纱帐拽下来,否则就**外泄。
梁霄哈哈大笑,欢快无比。
纱帐外,凝香看着红杏放下饭菜后调侃讥讽的目光,脸色更加难堪…
第190章 收信
徐若瑾晚间吃过了饭,倒是得了一封远方的信。:w.s.c 。
信是蒋明霜派人递来的,主要是说一下她如今所居何处,更说了说当地的风俗人情,最后问的是徐若瑾的日子过的是否安好?
尽管筋疲力倦,徐若瑾仍兴致勃勃的去写了回音。
把嫁人之后的种种琐事说个遍,又把梁霄从发丝到脚趾头骂个痛快。
一封长信写完,已经时至深夜。
徐若瑾把回信用火漆封好,只等明日找忠叔,请他帮忙找人送去蒋家。
可等着把信放起来时,她的手突然迟疑的僵在原地。
蒋明霜为何突然会来这么一封信?而且还问自己是否过的安好?
她是个聪明人,自己与梁霄订了亲,她便已经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大概会是什么情形,为什么会突然补上这样一句呢?
徐若瑾的心底突然有了疑问,可盘算半晌,她终究是苦涩一笑。
想必是蒋明霜也知道她会不得梁夫人待见被处处刁难,所以才问这么一句的吧?
有这样一个关心自己的好姐妹,倒是心底很是温暖。
要不要再带一点儿她喜欢吃的桂花糯米糕一起送去呢?
撂下了踌躇的心思,徐若瑾也知道天色已晚,早些睡下明日还要去为婆婆请安,其余的事还是都等明日再说。
梁霄已经睡下,徐若瑾洗漱后,蹑手蹑脚的爬上了**,想要不惊动他。
只是想法是好的,她的屁股刚一沾**,就被梁霄掀开被子拉入怀中。
继续睡…
徐若瑾沉叹口气,也知道说什么都是废话,索性找寻个舒坦的姿势睡吧。
**深眠,徐若瑾连梦都没做,翌日睁眼便是天色大亮。
匆匆的洗漱,梳妆,然后便去给梁夫人请安。
梁霄坐了一旁看到她忙忙碌碌冲出去的样子,只微微皱眉的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怎么从起**到出门都没有看他一眼?
看来还是要好好的“**”一番,让她记得住自己才行。
抛开这个念头,梁霄又独自思忖半晌,没有一同去“福雅苑”,他只独身一人离开了梁府。
瑾一早上便急匆匆的赶来请安,梁夫人到了嘴边的讽刺又咽了下去。
徐若瑾规规矩矩站在旁边伺候着,端茶递水送早饭,舀粥夹菜殷勤的不得了。
“行了,看着你忙忙乎乎的模样,这早饭吃的我都胃疼。”梁夫人筷子敲桌,“坐下吃吧,吃完了去看看你芳茹,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是。”
徐若瑾笑眯眯的坐下,春草把早饭端来。
食不言,她只闷头吃着,梁夫人用过后便径自的起身回了内间,只留徐若瑾一个人在正堂。
听着婆婆离去的脚步声,徐若瑾发自内心的轻松起来。
只是婆婆让她去找三姐?
这又是干什么?
徐若瑾加快了用饭的速度,待春草和红杏收了桌,她便朝着东厢行去。
梁芳茹病了。
从昨儿开始,便咳嗽不止,脸色刷白,毫无血色。
用了两副药,倒是咳的更重…
瑾进了门,梁芳茹急忙的撵她走,“来我这里做什么?快点儿离开,别过了病气,再把你也给传染上。”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了?”
徐若瑾立即凑上前,摸摸她的额头,又看看她的手,切了一下脉搏,又让她张开嘴瞧瞧。
梁芳茹被她这么一折腾,倒是笑了起来,“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事,瞧你这大惊小怪的,还以为我病入膏肓了呢。”
“春草,回去取一点儿川贝母拿来,我给三姐熬点儿贝母膏喝一喝。”
徐若瑾根本不搭理梁芳茹的茬,遣走了春草,又让梁芳茹的丫鬟拿药方子来,“我看看大夫是怎么开的方子,然后再想辙为三姐姐调理调理。”
丫鬟绿萝为难的看向了梁芳茹,梁芳茹摆摆手,“去吧,否则四奶奶不依不饶的,咱们的小屋会更热闹了。”
绿萝笑着为徐若瑾行了致歉的礼,随后匆匆下去拿药方子。
徐若瑾撩起梁芳茹的被角,坐在了**边上,“怎么能是我不依不饶的?若不是母亲说让我来看看你,我还真不知道三姐姐病了。”
“说起来也是我没长心,看到你没去伺候母亲用早饭,就应当问一问的。”
徐若瑾在自责,梁芳茹的神色黯淡下来,“是母亲让你来的?”
“嗯,是母亲。”徐出了不对劲儿,盯着道:“三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梁芳茹不再答话,径自的发呆沉默着。
绿萝拿了药方子过来,看到自家三小姐这副模样,脚步一僵,迟疑了下。
把方子悄悄的送到徐若瑾的手里,绿萝便为梁芳茹倒了一杯暖饮递去。
梁芳茹缓回神来,喝了一口水,便开始转移话题,“怎么样?这方子上看出什么来了?”
徐方子,再看看她,“恐怕心病还需心药医。”
方子上都是调理的方子,根本不可能喝了更重…
从梁芳茹刚刚的表情和婆婆特意让她过来探望的种种情况来看,显然是梁芳茹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唉,都是预料之中,其实生病完全就是穿得薄了,根本不是什么心事。”
梁芳茹想敷衍了事,不愿提及,绿萝却性子急了,不敢大声说,小声的为自家小姐鸣不平,“预料之中也是那家杂碎人不对,不了了之就罢了,却还特意的送了信,让您去什么庙里静修,凭什么?这岂不是往您心窝子里撒盐?”
“也就是三小姐您心眼儿好,不计较,若是换了其他人家,早就跟姓吴的人家翻脸了,昨儿若不是您拦着,夫人一定会让侯府出面…”
“行了,你别说了!”
梁芳茹初次重语斥责了绿萝,“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起来做什么?明明身子就弱,还要提这样的人家来恶心我。”
“都是奴婢的错,三小姐您别发火。”
绿萝一肚子的抱怨立即咽回了肚子里,不敢再多说半句。
可是尽管只是简短的两句话,徐若瑾也听明白大概的意思了。
不想直接退婚,反而还要梁芳茹去庙里静修来圆这个退婚的借口。
这世道,畜生真多。
“退婚。”
徐若瑾当机立断出了主意,“咱跟他们退婚!”
第191章 退婚
“跟他们退婚?”
梁芳茹似喃喃自语,但着实被徐若瑾的念头吓到了,她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想过先与吴家退婚,不仅是她,似乎连母亲都没想过。 。
只想过让忠勇侯府出面,把事情讨要个说法。
退婚,真的行吗?
她、她只是个姑娘…
徐出梁芳茹呆滞当场,丫鬟们也都露出惊愕僵傻的模样,她则喋喋不休的开始说起来:
“这件事三姐姐可要听我的,并非是我怕事情大,而是这件事分明就是吴家的错,他们还想捣鬼,凭什么把事情让你来承担?你跟吴家定亲已经一年了,他们可来过一封问候的信?”
“来了消息却要让你去尼姑庵静修,凭什么?”
“梁大将军是受皇上责贬,才来到了中林县,可皇上却无法抹杀梁家祖祖辈辈的功绩,更无法抹杀梁家的尊严!”
“皇上是万圣之尊,一言九鼎,他下了旨,梁家不得不从,却不代表随意什么人都可以朝着梁家泼上一盆污水,莫看只是一门亲事,这绝对关系着梁家的命脉和未来,所以三姐姐这次一定要硬气起来。”
徐若瑾吧嗒吧嗒说了一堆,却把梁芳茹给说的愣住了。
僵呆片刻,梁芳茹的脸上更多几分落寞和无奈,“梁家…如今的确是不如从前了,墙倒众人推,否则吴家也不会有这个胆子的,哪还会有人站在咱们这一边说话?”
“这话三姐姐就想错了!”
徐若瑾斩钉截铁,声音都高了半调,“您也要想一想,为何皇上只责贬了公公,却没有对梁家其他人动手。”
“梁家历代劳苦功高,只针对公公一个人,是因为公公功劳高、地位重,所以压制了公公一个人,其他梁家人害怕,胆怯,畏缩,所以才有分成了好多派系,让婆婆所不齿,但若是皇上真的把梁家其他人一竿子打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谁知道梁家人会不会团结起来,反而让皇上头疼?”
“历代跟随梁家的将领也有很多,包括姜家,祖孙三代都在护着梁家,这便是例证。”
“所以三姐姐你一个女子出面对抗吴家无耻的婚事,这才能摆出梁家人的气魄和胆识,也要向所有人证明,梁家人只要喘气,就不是肆意可以侮辱踩踏的。”
徐若瑾掰着手指头边说边数,“而三姐姐一出面,大魏各地的梁家人都会予以关注,而皇上更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小人物就让其他梁家人心寒齿冷,以为皇上要对梁家人赶尽杀绝,一定会狠狠的处置吴家,而三姐姐…”
“你也只有搏一次,才有可能解脱出来,涅重生。”
徐若瑾抓着她的手,“我不敢强迫三姐姐一定要这样做,但若换成是我,宁死我也要一拼。”
“这…这真的行吗?”
梁芳茹被徐若瑾说的有些迷茫,似有那么一丝生机,却又无法一下接受徐若瑾这么胆大的提议。
徐到她在思考,没有再喋喋不休的逼迫,而是在旁边安静的等。
绿萝见梁芳茹的脸色更加苍白,有些担心。
想要上前劝一劝,徐若瑾立即瞪眼把她制止住,更是不允所有人说话打扰。
时间一点一滴的度过,梁芳茹的叹息打破了这一份静谧宁静。
她瑾,眼眸中减少了委屈悲戚,反而有份坚定,“你说的对,梁家人不能怯懦,父亲若是在,一定不容我们受人这般欺辱。”
“三姐姐再多想想。”
徐若瑾没有立即让她便做出决定,“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姐姐的脸上倒是多了分血色,着实是个病美人。”
梁芳茹“扑哧”一声笑,羞涩的点了她的脑门,“你这个丫头,嘴皮子既不饶人,也能哄死人。”
“我这不也是被四爷逼出来的?就这一张嘴皮子,也敌不过他的犟,完全没有辙。”
徐若瑾摊手无策,梁芳茹笑眯眯道:“四弟那也是乐意跟你好,旁日里他与我们都没多少话可说。”
“那一张脸,白长的那么俊俏了,却阴沉的要命。”徐若瑾紧紧领口,想到梁霄曾为自己系过衣领,刁嘴倒是饶了一下他,“不过心倒是好的。”
“四弟面粗心细,是个热心肠,也很讲义气,更重情分,莫看他面冷,其实心里一直都喜欢你。”梁芳茹提到弟弟自然满口夸赞。
徐若瑾连忙捂住耳朵站起身,“三姐姐又在这里调侃我,瞧着你也好了,这么半晌都没咳一声,想必心病也医好了,我还是赶紧走为好,不然稍后不知会说出什么来。”
梁芳茹调侃心思更浓,“哟,你也有怕的时候?”
“说不过,我认输,走了。”
徐若瑾说着话,便急匆匆的出了门,生怕再听到什么。
出了门便听到梁芳茹咯咯咯的笑声,她也算缓了一口气。
事情她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之所以借机赶紧走,也是想让梁芳茹静静的思忖,为自己多做打算。
绿萝替梁芳茹送徐若瑾出了院门,回到屋中为梁芳茹倒温水润喉,“四***脾气真够烈的,为您出这么胆子大的主意,您还是多思忖为好,也去问一问夫人,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听四***,太吓人了。”
梁芳茹抿了一口水,目光深远,“她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啊?”绿萝瞪大了眼,“您、您不会真想这么做吧?”
梁芳茹没有回答,呆呆的看着**角桌上的一尊红木雕竹的笔筒,陷入了沉思中…
徐若瑾离开了“福雅苑”,便以有人向梁夫人回了话。
听完下人的回禀,梁夫人把人遣走,皱紧了眉,“说的头头是道,好似多么精明似的,胆子够大的。”
“老奴倒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方妈妈随同梁夫人一起听了下人的复述,倒是对徐若瑾的方法很是认同。
“您教出来的学生,自当胆子大。”
梁夫人忍不住嘲讽,方妈妈看她道:“夫人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求助侯府,您不是也不同意?”梁夫人也有些心虚,只是嘴硬不肯认。
“老奴不敢不同意,只是觉得老爷和四爷都不会同意,若是您仍觉得那样好,不妨问一问四爷该如何处理。”
方妈妈不软不硬的话,让梁夫人只冷哼一声,“他?他现在根本不顾忌我这个娘,白眼狼!”
梁霄得知了吴家来信的消息后,只说了五个字,“跟吴家退婚。”
第192章 问她
梁夫人得知梁霄对吴家的态度与徐若瑾一模一样之后,只嘀咕了一句“他就是死活都不想求忠勇侯府”,便让忠叔告诉梁霄,这件事她不会管,都由梁霄自己斟酌着办。
徐若瑾得知梁霄的态度,倒是吐了吐舌头。
没想到那个臭男人居然和自己意见一样,只是,梁芳茹是否已经答应这个决定呢?
终归是她的亲事,是不是应该过问一下梁芳茹的意见?
晚上梁霄回来,两个人用过晚饭,躺在**上准备睡时,徐若瑾忍不住追着他问起这件事,“三姐姐是什么意见?她同意退婚了?”
梁霄看看她,“这并非单纯的一门亲事,三姐会理解。”
“可、可是她若是还没点头你便做主退婚,是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徐若瑾心中犹豫,“也不尊重她。”
梁霄没想到她不依不饶,正视的看她道:
“你劝她时,不也说的头头是道,一百个道理,她会不懂吗?”
徐若瑾目光微瞪,她与三姐姐说的话,他这么快就知道?
“可我只是劝,没有直接做主就这么办了啊。”徐若瑾没有对身边有耳隙的事不依不饶,仍旧把关注点放在梁芳茹这里。
梁霄似有些不耐烦,月光萦绕,只想搂着媳妇儿睡觉,她却要提起这件事没完没了?
漫不经心的敷衍,梁霄的呼吸加重:
“这件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若有心便时常去陪一下三姐,其余的事你不必多插手。”
“说的好似我乐意多管闲事似的,还不是母亲让我先去探望三姐,我才知道这件事。”
徐若瑾冷哼一声,翻身扭头,“既然知道了,我便要操心过问,好歹我也是梁府的四奶奶,是三姐的弟妹,我有插手的权力和义务,更是亲情,是情分,不是你这种只知利益交易的人能懂的。”
“梁府的四奶奶,你还有其他权力和义务的。”
梁霄朝着她的屁股拍一巴掌,徐若瑾立即朝**边躲,钻进自己的被窝裹的紧紧,“休想再折腾我,昨天那么大力气,胳膊都被捏青了。”
“是么?让我看看?”梁霄殷勤的又凑过去,徐若瑾绝不上当,“休想再哄我上当,骗子。”
转过身,徐若瑾很快便进入梦香,她实在是太疲倦了。
梁霄见她半晌没动,再听呼吸声逐渐的平缓,倒是忍不住苦笑。
这个女人…分毫不懂情趣?
想到姜必武曾说起过男女**第之间的情话绵绵,可他们之前好似从来都没…
他本想搂着媳妇儿做美梦,她却揪着三姐的婚事问个没完。
矫情!
梁霄自嘲的起了身,准备去冲一个凉水澡,否则难以入眠。
刚一出门,梁霄便看到了凝香。
凝香似乎也没想到四爷会出来,尽管这个场景的美梦做过无数次,但事到眼前,她却没有了预演的情节,不自觉的慌乱起来。
“四、四爷,奴婢,奴婢伺候您?”
凝香说的含含糊糊,她余光睹见自己在外间的**榻,声音也格外的轻。
“你去躺着。”
梁霄低眸打量着她。
凝香一张脸通红无比,缩手缩脚,一颗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转瞬想了明白,便立即回到**上,静静的躺好。
虽然不敢睁眼去看梁霄,可她的心却充满了期待。
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便是门响。
凝香只觉不对,睁开眼,只见外间已空无一人。
冲下了**榻想要追出去找,却听到了外面的净房里有了水声。
四爷是在沐浴。
可是之前不是已经沐浴过了?怎么还要…
凝香的心思紊乱,短短的工夫,已经有了七八种设想的猜度。
那她要不要去伺候四爷沐浴?
虽然很想上前,可刚刚四爷让她躺下。
难道是要沐浴过后,才、才…
凝香越想心思越乱,脸色越发的滚热红烫。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可是越盼越怕、越怕越是期待的感觉,实在揪心。
一声门响,脚步声屡屡逼近,凝香不由得紧张起来。
脚步声越发的接近她的耳畔,可转瞬之间,又渐渐远去。
凝香心中“咯噔”一下,豁然的从**上坐起身,正看到梁霄轻悄悄的关上了内间的门。
好似一盆冰冷的水从她的头上浇下,发自内心的失望和羞耻感,让她恨不能朝着石砖地狠狠的撞去寻死!
四爷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她却在这里自作多情。
可自己根本没奢望过四爷的怜悯,但哪怕是近身的伺候,他都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她真的只能抱着四爷婚前的那一晚美梦过一辈子吗?
凝香躺回**上把被子猛的蒙在脸上,眼泪瞬流不止。
哭,都不敢发出纹丝的声音,这种日子,过的有意义吗?
梁霄第二日早上天色未亮就已经出了府,徐若瑾醒来时没有看到他,脑中第一印象便是他去办梁芳茹和吴家的婚事去了。
掐算着时间还早,徐若瑾便打算在“若霄轩”用过早饭再去给婆婆请安。
看着凝香站在正堂的角落中不声不语,徐若瑾偷着问红杏,“她怎么了?那一双眼睛肿的像桃似的?你又欺负她了?”
“瞧四奶奶说的,好似我是个刁蛮不讲理的丫头似的,我哪敢欺负人家?人家可是四爷的人。”
红杏嘴快撅到了天上,徐若瑾吐吐舌头,“那是怎么着了?”
“还能怎么着?哭的呗,反正奴婢没惹着她,连话都没说一句,眼神更没翻一个,您也赖不着奴婢。”红杏扫了凝香一眼,即便不是她惹的,她也绝没给过好脸色。
徐若瑾啧啧两声,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便不如不问。
那是婆婆派过来伺候梁霄的,她问多了,反而容易引人多心,好心办坏事。
凤莺的下场,她也要吸取教训。
吃用过后,徐若瑾只打算给婆婆请安后去看看梁芳茹。
昨日梁霄对待此事的态度,她不能完全认同。
好歹也是三姐姐的亲事,怎么也要听一听她的意思吧?
可若是她真的不同意跟吴家退婚,自己又该怎么劝呢?
第193章 做主
徐若瑾用过早饭,匆匆去给梁夫人请了安。
原本打算稍后去看梁芳茹,谁知道梁芳茹却正在婆婆的屋中一起用早饭。
见到徐若瑾惊诧的样子,梁芳茹没了昨日忧伤愤恨的哀怨,一脸轻松的调侃道:
“怎么?见到我病愈了,居然不笑一笑,难道是不盼着我快点儿好?小心我去四弟那里说小话,排揎你。”
徐若瑾缓回神来,笑着褪去了大氅,与梁芳茹逗弄着:
“三姐姐的性子,排揎人和夸赞人一样,我才不怕,还巴不得你总去他面前说说我,免得总顾着外面再把我给忘了,一提徐若瑾的名字,还纳闷的问你:这是谁?”
徐若瑾一边说着,一边做戏,板出一张阴郁的脸,倒是有几分梁霄的模样。
梁芳茹笑不拢嘴,“你啊你啊,就会耍弄作怪,才跟四弟做了几日的夫妻,就学的这般惟妙惟肖的。”
梁夫人也忍不住抿嘴一嗤,随后又板起脸色来,“可别学他,那一张脸,阴的我看到就心堵的慌。”跟他父亲一模一样。
只不过后半句,梁夫人只说在自己的心里。
“母亲,安。”徐若瑾连忙过去给梁夫人行了早礼,随即便站在一旁等着伺候。
梁夫人摆了摆手,“用不着你,一边坐着去。”
“是。”
徐若瑾已经习惯了婆婆的不待见和不搭理,但好歹不再挑错刁难,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丫鬟们把桌儿撤了下去,梁夫人坐在正堂内喝药。
药仍旧按照徐若瑾当初熬制的法子,喝起来也没那般苦。
梁夫人看着徐若瑾在为自己调兑稍后要用的花茶,斟酌下才问:
“昨儿老四与你说没说吴家的事?他是怎么想的?”
徐若瑾下意识的看向了梁芳茹,见她毫无异色,便答着婆婆的问话:
“媳妇儿问他了,只是四爷不让我多问,更不让插手,再多问两句就烦了。”
“这小子…”梁夫人忍不住感叹梁霄的撅脾气又是随了老爷,吩咐徐若瑾道:
“不让问你也得问,这是你三姐的事,你们都要多上心。”
徐若瑾对梁夫人这般看重梁芳茹的亲事也甚是高兴,“是,媳妇儿知道了,等问到了进展,媳妇儿就来告诉婆婆。”
“用不着你来回我,我才懒得搭理吴家的破事,若不是你三姐姐,我连问都不问。”
梁夫人把对梁霄的气又撒在了徐若瑾的身上。
按说应该儿子主动的过来与她商议,可谁知她还得通过媳妇儿的嘴问进展。
这是什么事呢?
婆婆的忽喜忽怒,徐若瑾已经习惯了。
只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不吭声,心里仍惦记着找机会与梁芳茹聊一聊。
早上起得很早便来给母亲请安,梁芳茹这会儿脸上闷红,忍不住有些疲倦。
轻咳了几声,梁夫人便开始撵她回去,“回你屋子好好休养,别刚能下了**就来我身边伺候,虽说咱们家破落了,那也用不着你亲身伺候,啊?去吧。”
梁芳茹微微点头,“那女儿先告退,明儿再来伺候母亲。”
“行了行了,走吧。”
梁夫人看到徐若瑾目光一直在盯着梁芳茹,“你也跟着去吧,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都跟着飞了!”
徐若瑾连忙解释,“媳妇儿是惦记三姐姐的身体,过去为三姐姐配好今儿要用的枇杷膏,就回来继续伺候母亲。”
“用不着你,我身边有方妈妈在,谁都用不着。”梁夫人话语间也有点儿赌气,“都走都走,别在我眼前晃悠了,晃的我心烦。”
“是。”
梁芳茹与徐若瑾先后行礼退出了正堂,方妈妈小声嘀咕着,“老奴还是刚知道自己对夫人来说是这么的重要,倒是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