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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现在卫氏气势不同了,琼姐儿还真有点怕她,竟乖乖的学了。
此时琼姐儿掏出自己绣的帕子给递给邵元松,“这是琼儿送给爹爹的!”
邵元松蹲下身,惊喜的接过来,“我们琼姐儿手这么巧?”
只见那是一方藏青色的棉布帕子,边锁的有些歪扭,角落里还绣了一丛竹子,虽然看着还乱,但已经初具雏形,对于一个刚拿针才半年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邵元松只觉得胸口涨的满满的,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卫氏也笑道,“这一点上琼姐儿可是随了我,水水就不行了,不过幸好她小时候能坐的住,勤能补拙,总算拿出来的也不丢人。”
年若是给邵元松做过衣服的,带着厚厚滤镜的邵元松觉得做的很不错啊,针脚平整也很合身,不过不好直接反驳岳母,因此笑道,“每个人天赋不同,水水在别的地方厉害就行了,咱们绣红的活计,以后就交给琼姐儿了!”
琼姐儿还不懂,以为他邵元松在夸她,开心的点点头道,“放心吧爹,以后都交给我。”
卫氏无奈的摇头,旁边的柳先生笑起来,“传说中的邵三爷宠妻,如今可算见识了。”
柳先生三十余岁,长相清秀中上,但气质极好,如果光听说她的经历,会以为是个强势凌厉的女人,而实际上,她知性温婉,开口说话也令人觉得亲切舒服。
只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她的凌厉和强大。
旭哥儿见邵元松收起了帕子,也吵嚷着要拿,他说话刚刚利落了些,“我也要,我也要。”一边说一边去拽邵元松的袖子。
邵元松没给他,他便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若是以往,邵元松便依他了,但这是琼姐儿的一片心意,邵元松自然不会随便,就是旭哥儿也不行,因此只能哄他,“这个是姐姐给爹的,旭哥儿想要爹爹重新送你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旭哥儿倔脾气上来,自然是不行的,一直哭嚎。
卫氏见他焦头烂额的模样失笑道,“便让他哭,连泪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这小手段。”
旭哥儿听懂了,立刻听了下来,伸出小肉手在嘴里含了一下,邵元松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用湿漉漉的手指分别在两只眼睛下面划下了湿漉漉的一道,扁着嘴道,“有泪。”说完了就继续开始张嘴干哭。
这操作邵元松还真没见过,惊得目瞪口呆,卫氏也是哭笑不得,“邵勇就逗了他一回,他竟学会了!”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干嚎,对于旭哥儿来说已经是熟练工了,弄的人头疼,有次邵勇郁闷,逗他说光打雷不下雨太假了,就用手指占了旭哥儿自己流的口水往他眼睛下面划了两下说留点眼泪才显得真实。
当时只是逗他,没曾想这小家伙竟然学以致用!
众人被他这一手逗的哈哈大笑,旭哥儿见没人理自己,竟然生起气来,在邵元松怀中一挺一挺的蹦跶,奶声奶气的道,“要找娘!哼!”
“娘,娘,给旭哥,抱球。”
“抱球?”邵元松摸不着头脑,觉得以后要跟儿子多相处一下,不然都没办法流畅沟通。
“报仇吧!”卫氏解释道,“等他娘亲回来给他报仇。”
如今交通不便,年若上次见他还是大半年前,旭哥儿早就忘记娘是什么样子了,不过众人每天在他面前念叨,他知道娘是最疼他最能满足他的一个人。
一句话又把邵元松的怨念勾起来了,抱着他狠狠的亲了一口道,“我还想找你娘呢!你要能把她叫回来替你报仇,那爹还得谢谢你!”
琼姐儿也凑热闹道,“爹,我也想娘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等咱们去京城的时候,你娘就回来了……”
被一家老小惦记着的年若此时正被人拦在家门口,她如今落脚的地方是右相府,离皇宫不过半刻钟的脚程,是个五进的大院子,其实她根本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不过之前南黎朝廷上层的达官贵人十之八/九都被邵元松撸成了庶民,这边的几乎都空了。
姬星渊就挑了这么一座离皇宫近的宅子给她住,同时也象征着她在此次随行官员中的地位,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但手里却有着实权。
这也是大年氏来找她的主要原因。
“若姐儿。”大年氏慈爱的笑着,语气中带着讨好,“没想到你竟然能跟着太子做事,太有本事了。”
“姑母,我不知道原来您竟然在京都。”年若行礼道。
大年氏笑道,“你们走之后没多久,龙江城就开始打仗,大家就想法子往京都跑,扬哥儿就安排着我们来了。”
年若看着两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的大年氏,心中暗暗摇头。她这位姑母,还是一样的势利。
南黎全面开战之后,大家有门路的肯定都往京都这边钻。年家在京城并没有什么依靠,但年茜的外家周家却在京都过的不错,不用说,大年氏过来肯定是投靠的周家。
不过周家如今已经跟鸿延帝一起都贬为庶民,大年氏不知道又怎么打听到她的消息找来了。
事实上,年若猜得不错,浮北战争刚开始,贺呈扬就把母亲和妻儿送到了京都周家,大年氏虽然是寄人篱下,但周家几个舅舅对年茜还算疼爱,她们并没有受什么罪。
后来龙江城破,贺呈扬虽然重伤,但北黎军对于军中之人不会赶尽杀绝,毕竟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还会给予医治,所以除了被关押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其他并没有苛待。
如今鸿延帝投降,有家人甚至可以去探望,大年氏早就焦虑的不行,自然也去了,得知贺呈扬不会有什么大事,北黎太子正在将他们重新编制,甚至几个能力强的将领还被恢复原职后,她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如今人平安了,自然是想更进一步的,毕竟他儿子是个有本事的。
可惜如今想打听消息却不是那么容易,她本来就是外来的,以前都是靠着周家,毕竟周家也算鸿延帝的亲信,消息还算灵通,可如今周家已经被贬为庶民,宅子都被没收了,一大家子挤在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里,还有重兵把守说是要等着被流放。
只余周氏一个外嫁女在外探听消息,若不是贺呈扬还被关在军营那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们只能住在周氏的嫁妆小院子里,大年氏恨不得离他们家远远的。
年若作为太子非常心腹,还有着实权的女人,她消息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尽管都带着桃色的揣测,但对方有实权能说上话是事实。
当大年氏听到关于邵三奶奶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邵元松不是死了么?年若跟他在一起能没事?
当听说年若是北黎永安国公的后人之后,他们才想起来,当初邵家被通缉,寻的就是这个由头,这事情还是周氏一手推动的!
这也充分证明邵三奶奶就是他们认识的年若,是她的亲侄女儿,大年氏心中非常期待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们家的好日子都要来了!
与之相反的则是周氏,周氏比大年氏还焦急,当年她和年若说是仇敌也不为过了,如今若年若真的有了实权,她周家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为此,周氏亲自蹲点探查,大年氏自然也跟着一起,等认出确实是年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发飘,不过一个是绝望,一个是兴奋。
大年氏辗转反侧了一夜,实在睡不着,今天早早就来这里堵人。
“姑母找我可有什么事?”年若淡淡的笑道,她如今虽然没有明确的职位,但却也算身居高位,自带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场,让大年氏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即便如此,她还是撑着笑道,“看你说的,没事姑母就不能来看看你了?你不知道你们走了,后来全苏南都在通缉你们的时候,姑母有多担心,如今看见你没事,姑母就放心了……”
说着又红了眼眶,“邵三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节哀,以后姑母还像待亲女儿一样待你。”
说的她好像以前待年若多好似的,年若正想告诉她邵元松没事,结果大年氏一把抓住她的手,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你别担心,正好你呈扬表哥也没事,等北黎军重新编制之后,说不得还能做参将,以前姑母就喜欢你,扬哥儿虽然一直没说,但自从娶了那个丧门星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如今虽然造化弄人,但缘分就是缘分,我们兜兜转转,还会是一家人……”
年若简直惊呆了,她以为大年氏只是想来跟她攀个关系,没想到竟然打的这个主意,真的是遇到事情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年茜呢?”年若问道,大年氏敢说这样的话,难道年茜出了什么不测?
“别提那个丧门星。”大年氏知道年若和年茜有仇,自然表现出同仇敌忾来,“要不是她和她那个不省心的娘,我们年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等杨哥儿出来,我就做主休了她!”
敢情正妻还在呢?年若以前只是觉得大年氏有些势利,人还算不错,如今看来,竟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年若不想再理她,“姑母,您不用乱担心,我相公还好好的,您没听说这京都就是邵将军打下来的么?”
“什么?”大年氏心中算盘打的啪啪响,却没料到是这样的,“邵将军就是邵元松?!他没死?”
邵家的财产的事情暴露出来的时候,她还想着去寻过,而她儿子也得到确切的消息说邵元松死了。
“确实是九死一生,”年若道,“不过他福大命大,挺过来了,等回到北黎,怎么也挣个三品的将军之位。”你儿子一个小小的参将可还差得远呢。
大年氏盘算了一夜的完美计划就这样陡然间落空,心里仍然转不过弯来,“怎么会这样……”
年若沉了脸道,“怎么?看姑母的意思,很希望三爷出事了?”
大年氏吓了一跳,急忙道,“怎么会,怎么会,我是替扬哥儿可惜,他那么喜欢你……”
年若被气笑了,冷笑道,“姑母慎言!我和呈扬表哥虽然订过亲,但退亲的事情也是表哥亲自写信同意了的,您当初怕我不信,还让我亲眼看过的。我话放在这里,且不说我和三爷夫妻恩爱,便是三爷真有什么不测,我年若也绝对不会嫁一个抛弃过我的人!”
说罢怒气冲冲的进了门。大年氏想跟进去,被守在门口的守卫拦了去路。
年若特地吩咐了门房不准放大年氏进来,却没想到两天后,她又见到了她,而这次,她是来给她送消息的:周氏死了……
第93章 周氏之死
大年氏隔天确实又找过年若,经过前一天的反思,她也察觉到自己太冒进了,因此第二天打算以道歉的名义再见她一面,结果因为年若专门吩咐过,所以她没能再靠近相府。
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就收到周家那边叫她过去的消息,她虽然不情愿,但她还住在周氏的嫁妆院子里,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只能悻悻的去了。
北黎的最终目的是收复南黎,所以即便软禁了不少人,但真正的判决没下来之前,除了鸿延帝这种,其他的人都只是软禁,并不苛待,如果有人探望,只要严格搜身之后也是允许的。
大年氏烦躁的穿好衣服进了院子,却被告知周氏去世的消息。
大年氏简直惊呆了,早上周氏说要来这边小院子看家人的时候,还好好的,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也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住了,大年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周家人围住了,他们又两个要求:第一,去告诉年若,周氏死了,最好能让她来吊唁一下,毕竟是她的嫡母;第二,把年茜交给他们处置。
大年氏已经从他的要求中窥见了周氏死亡的真相,不由浑身发冷,尤其是要求将年茜交给他们的时候,但是她去的时候是带着年茜的,周家人虽然用的是商量的话,但行动上并容置疑,年茜已经被他们强行留下了。
大年氏到底不算大奸大恶的人,她虽然在周氏落魄后经常刻薄年茜,但并没有想过要她的命,于是只能来找年若,或者于她隐秘的心思深处,也想通过这个机会见到年若。
而且他们之间的隔阂多来自周氏和年茜母女,她都替年若报了仇,年若总该领情吧。
因为得了年若吩咐,大年氏接近不了相府,况且事情紧急,有了这样的借口,大年氏便趁机去了年若正在当值的吏部找她。
她去的时候年若正在隔壁给姬星渊汇报工作进度。
皇宫太大,如果不是政治需要,姬星渊都不想在皇宫里办公,不过这是他们收复南黎的信号,所以只能如此。
不过姬星渊嫌大家都把时间浪费在跑腿上,便跟他们这些“大臣们”一起在六部办公的这边工作。
京都这边不像南黎其他地方,百姓们沾着世家大族的光,并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受罪,所以对朝廷的怨怼之心远没有其他地方来的重,而且南黎朝廷投降,意味着他们以后再没有一国之都百姓的优越感,总的来说,他们对北黎军的感官并不好。
索性他们的消极应对只是让事情有些不顺利,并阻止不了大势。麻烦的是世家大族,虽然邵元松已经快刀斩乱麻撸了一大部分世家大族,但世家之间向来盘根错节,朝堂中、军中、地方,感觉只要他们想,总能扯上关系,又不能全都处置了,毕竟其中有一大部分人是无辜的,二来京都这边缺人缺疯了,关键位置上得能干的人顶上,最终还是要在这些人里面挑。
光捋顺他们的关系都要累死了,年若只觉得头昏脑涨,对于古代的世家大族有了非常深刻的认知,怪不得有时候皇上做一个决策都要左右衡量,实在是太复杂了。
“人力资源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干的事情。”姬星渊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指点道,“其实不用先全部都把关系捋顺,先看他工作上的履历,合适的筛出来,然后再看有没有大的污点筛去,有大的亮点提出,光这三条,就可以筛下去一大部分人了。”
年若恍然大悟,她之前做的都是户籍登记、粮草分配的事情,就算工作分配也是老百姓非常简单的特长分配。
官员分配要考量的因素就复杂多了,她就犯了新人容易犯的毛病,认真而细致的把所有的内容都列出来,可其实起决定因素的就那几样,上位者要拥有一针见血,筛选重点的能力。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姬星渊一开始没有提醒她,这种该犯的错误还是要犯一下,之后再改的时候才印象深刻。
年若如醍醐灌顶,立刻匆匆跑回去打算重新开始,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大年氏站在屋里。
由于京都整个政权颠覆,导致管理一团糟糕,姬星渊没工夫把精力放在这种小事上面,所以偶尔也会有家属或者外人被领进来。
领大年氏进来的小太监正想说话,已经有人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直接进来,“邵三奶奶,这是前忠勇伯家的谱系和其履历,我觉得让他去工部顶一段时间还算合适,您看一下。”
年若没管大年氏,转身接过那男人递过来的折子道,“谢了,我看看,一个时辰后给你答复。”
那男人显然也是个闷头干活的人,收到回复就又匆匆的转身出去了,都没发现屋里多出来的两个人。
小太监看到年若的态度,显然也知道自己可能闯了祸,他年纪不大,之前在宫里也是个透明人,行事上确实不够妥当,此时只能小心翼翼的道,“邵三奶奶,这位说是您的姑母,有要事找您,奴才见她急的厉害,怕真有事耽搁了,便领进来了。”
年若看着他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脸讨好又忐忑的表情,也不忍心说什么,点点头道,“谢谢你。”
又看向大年氏道,“姑母可有什么事?您也看到了,我这里忙的很,没时间招待您。”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大年氏却不敢有一丝生气,她以前没见过官老爷们怎么做事,但年若工作中的气场她这个普通的妇人完全招架不住,就跟面对官老爷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她也不敢再套近乎寒暄,直接说明了来意,“你嫡母周氏上午的时候去了,周家想着她怎么着都是你嫡母,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年若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置信,“她怎么去的?”
大年氏表情不自然的道,“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去了周家那边,上午的时候周家就传来她过世的消息……”
年若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由瞪大眼睛,她这些日子确实因为掌管人员分配的事情,明里
暗里有不少人想法子贿赂她,但以人命为条件的还真是头一份。
“他们说,茜姐儿也会代替她娘处置。”大年氏继续道。
年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周家以前多么疼爱周氏和年茜啊,如今就为了讨好她,就能毫不犹豫的把人杀了……
她是恨极了周氏和年茜,可她更希望是自己堂堂正正的打败她们,让她们罪有应得的死去,而不是得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下场,让她恨都没办法痛快的恨。
“让他们好好收敛吧,我大哥应该快上京了,到时候我会同他一起过去的。”年若道,“至于年茜,不必他们替我操心,我自己会对付她的。”
“你跟瑜哥儿有联系?那你爹呢?”大年氏开心的道,如今这个侄女儿不太好惹,要是她大哥在就没问题了。
年若瞥了她一眼,知道大年氏在想什么,可如今要想如愿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当年邵元松和年若离开后,年正宏就觉得自己老了,等鸿延帝和英王把家里折腾一遍之后,他就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年温瑜打理。
年温瑜并没有推辞,他了解的自己的父亲,也不想见他辛苦半天,反而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于是顺理成章的接下了年家的家主之位。
之后趁着浮北打乱,鸿延帝无暇顾及,带着族人退避深山,直到大半年前龙江城被北黎打下之后才回到家里,重新跟年若联系上。
此次上京也是姬星渊看在年若的面子上,给年正宏一个机会。毕竟如今京都选人不易,他们要在一大堆不知道是因为党争还是因为真的做坏事被罢官的人当中筛选出可用之人来非常不容易,年正宏好歹知根知底,虽然没办法做一个有决策权的官员,但是做执行者还是很认真负责的。
年温瑜其实胸怀抱负,又知道北黎朝廷清明,自然也决定跟着来试试,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到了。
年若算的不错,在大年氏来找她的第二天,年温瑜和年正宏就到了京都。本来欢喜的见面,在听说周氏的事情之后,气氛立刻凝滞。
毕竟是年温瑜的亲生母亲,年若有些过意不去,“大哥,对不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年温瑜抹了把脸,眼眶发红,“这事儿不能怪你,你不要自责,我去换件衣裳,去给她守灵吧。”
因为打算见姬星渊,所以年温瑜穿着还算鲜亮,此时和年正宏一起去客房换了一件衣服出来,眼睛红的更厉害了,显然是哭过。母子连心,便是她再不好,总也是他的母亲。
年若跟着年温瑜和年正宏一起去了周家所在的院子,因为有年若在,几人轻松的进去了。
周家人一心盼着年若来了,看在他们替她报仇的份上,能对他们网开一面,便是直接作为庶民也好,只要别流放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
没想到竟然还等来了失踪了很久的年家父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管对方感情再怎么不好,都是他们杀了人家的妻子和母亲,总是不占理。
若是往常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干,但外面兵祸那么久,年正宏父子也一同失踪,近两年没有消息,他们还以为他俩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
年若不知道年温瑜跟他们怎么谈的,反正最后把周氏尸体抬回了她自己的嫁妆院子收敛。
如今正经的儿子和丈夫都在,年若作为出嫁女,尽了吊唁的礼数便可,倒是不用守孝。
可是也不好在再明目张胆的在宫里办事。搞得姬星渊都忍不住骂周家人不厚道,尤其他期待已久的年温瑜,还没来得及细谈便因为要替母亲守孝,至少三年内不能科考出仕。
尤其在周氏丧事办完,和年温瑜深聊过一次之后,姬星渊扼腕不已,私下里不知道骂了周家多少遍。
因此,周家亲自杀了自己疼爱的周氏,却没讨到好,不仅被发配,还被选了个非常偏僻荒凉的地方。
用姬星渊的话说,“他们不是挺厉害么?在那里待着能充分体现他们的价值!”
两个月后,京都的事情终于被整理的差不多了,一大半的世家大族被贬为庶民发配各地区垦田过活。姬星鸿等皇室宗亲被关押,准备送回北黎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软禁,各个位置上也暂时放上了得用的人手。姬星渊终于宣布班师回朝!
先不说消息传回北黎如何的振奋人心,年若想着邵元松和孩子们简直归心似箭。
第94章 惊不惊喜?
好在姬星渊也没打算跟着押送南黎那些皇室宗亲的人们一起走,而是打算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年若自然跟着一起。
本来姬星渊还害怕一路她会跟不上,没想到年若倒是比别人都急,也许是这一年多来在外奔波练出来了,骑马赶路比起男人来也不遑多让。
实际上,因为有着期盼,年若一点都没觉得累,只想着快点,再快点,姬星渊不知为何,也是归心似箭,如此在十天后的傍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青州城。
城内的官员早早就收到消息,在城门外等待迎接,姬星渊虽然不太喜欢这种麻烦事,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该有的排场总要有。
邵元松自然也在其中,而且作为青州城目前品级最高的人,这事儿还得他领头,不过他是非常乐意的,虽然年若已经写信来说她得跟着大部队慢慢走,一个月之后才能到,但见着姬星渊,总能亲口听他说说年若过的怎么样。
然而当接到人的时候,他的目光不可控制的落在姬星渊身后的人身上,虽然对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骑装,还戴着帷帽,但邵元松一眼就认出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众人就见一直冷着脸的邵将军,表情就如鲜花开放一般,从眼睛开始,然后到嘴角眉梢,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绽开一个灿烂的、堪称傻笑的笑容。
年若对他傻样简直不忍直视,却不知自己的脸上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但两人之间甜蜜的对视,仍然让周围的人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姬星渊握拳低咳一声强行唤回邵元松的注意力,“邵将军这些日子辛苦了。”
邵元松急忙回礼,“末将该做的。”低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瞟向年若。
姬星渊虽然觉得好笑,但也非常理解,毕竟他的心情是一样的,“行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孤也乏了,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后天,不,大后天再说吧。”
回头对跟着他的众人说,“连着赶路这么多天,大家辛苦了,好好休息两天天。”
众人感念他的体贴,还想为他接风洗尘,但姬星渊全都拒绝,急匆匆的回了暂时落脚的都督府,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急切,以为他是累坏了,想赶紧休息,有没多想,就各回各家了。
年若倒是察觉到一点奇怪,但有更重要的人在面前,其他的事情就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她看向邵元松,就见他过来不由分说扶着她上了马,年若疑惑的看向他,突然感觉握着马鞍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住,紧接着整个人都被笼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邵元松跟着她上了同一匹马。
有史以来,作为军事重地的地方民风都相对开放,青州城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若是夫妻,两人共乘一骑也不会有什么。不过……
感受到腰上迫不及待揽紧自己的手臂,年若的脸颊有些发热,还是忍不住嗔道,“你的马怎么办?”
邵元松他们是去城外接人,他作为武将,自然是骑着马去的,这会儿跟年若共乘一骑,却又单独牵一匹马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