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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抬手摸了摸邵三奶奶的头!
看着两人肩并肩离开的背影,中年男子感慨道,“这位邵三奶奶莫不是会妖术啊……”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尤其是女人,“可不是?一句咒语就把男人给降住了!”很想学!
实际上,好多人想知道的妖术不过是一通撒娇,而可以瞬间降住邵元松的咒语不过一句“好想你”。
两人一起往年若临时落脚的地方走,邵元松虽然尽量耐着性子,但脚步依然比往常要快,而年若仿佛没有察觉到一半,也紧紧的跟在他的旁边。
“怎么住的这么远?”邵元松忍不住抱怨。
实际上,为了做事方便,年若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远,平日里走路半刻钟就能到,可此时,连年若也觉得这段路比往常的要长得多。
终于到了地方,是个一进的小院子,因为年若一个人出来,所以只带了一个焦尾伺候,又在当地顾了两个婆子做些粗活,院子里也干干净净。
焦尾看到开门进来的邵元松,先是一喜,随即立刻识趣的叫了两个婆子避进了厢房里。而邵元松终于能伸手抓了年若的手解解馋。
然而饿极了的人,不吃还好,吃一点只会觉得更饿。邵元松拽着年若都快跑起来了,带进了屋便迫不及待的将人抱进怀里,二话不说直接压在屋子中间的八仙桌上。
年若本来还想问问他的情况,结果被堵着嘴说不出来,挣扎了几下最终抵不过邵元松的热情,很快也沉溺其中。
两年前他们刚刚放下过往芥蒂重新开始,邵元松就加入了北黎军中,他本来就因为是空降的,名不正言不顺,因此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获得大家的认可,所以呆在家的时间变得很少,再到后来他开始上战场之后,两人更是聚少离多,一年都见不了几次。
有两次他甚至带了伤回来,把年若吓的半死,因此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到如今仍然像在热恋中一样。
两人正纠缠的难解难分,门外邵勇小心翼翼的开口,“三爷,沈大将军听说您回来了,让您过去找他。”
年若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双手锤着邵元松想让他放开自己。
邵元松又亲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得奖人放开,年若又羞又气,“你又是偷偷跑回来的?”
邵元松看着面若朝霞的妻子,忍不住又在她唇上狠狠的啄了一下,“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有点多,不偷跑又要被他们截住缠好久,烦人!”
年若忍不住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偷跑不照样要被人缠,还要连累我一起丢人,快起来。”
“哼,沈大将军这会儿肯定扒着单子开心呢,哪里顾得上我,八成又是夏侯道那个家伙妒忌我,故意使坏呢,等会儿去了收拾他,”邵元松不情不愿的把人放开,帮着整理了一下揉乱的衣服,才关心道,“你最近怎么样?太子也真是得,哪里活儿多活儿累带你去哪里。”说罢又酸溜溜的道,“还说要认你做干/妹妹呢,我看他是想拉个免费的壮劳力吧?”
年若横了他一眼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到底要吃醋吃到什么时候去?”
自从一年半前姬星渊说要认了年若做干妹妹,邵元松时不时都要醋上一回,逮着机会就要揭露姬星渊的“不良居心”。
说起来,到现在年若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那个时候邵元松已经进了北黎军半年的时间,一改初时吊儿郎当的赖皮模样,扎根在军营里勤勤恳恳的忙活。
有一天叫人传话回来说他的药吃完了,叫年若给他送过去。
年若知道这多多少少带着借口,邵元松是想见她一面,毕竟如果真的是药吃完了,叫小厮或者邵勇捎过去就行。可是他们虽然相距不远,但也有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不仅邵元松想念,年若也很想他。
也是南黎土地上连年的天灾人祸导致人手不足,姬星渊用人又向来不拘男女老少,只要能做事,他都用。所以白天的时候,军营里也有女人出入,洗衣做饭或者行医都可以,不过只天黑以后是绝对不能逗留的,如果被发现天黑以后女人还在军营里,相关的人全都要重罚的。
所以邵元松去了军营中几个月,她也只能以送药为借口,趁着白天过去看看他。
那天她送药过去的时候,邵元松还在外面忙活着没回营帐,她就坐着等他,没过一会儿,就见有人撩开帘子进来,打头的人是姬星渊,邵元松跟在后面一步,因为两人正在说话,没注意到旁边的年若。
年若正想起身行礼,忽然听见姬星渊冷不丁冒出一句,“天王盖地虎。”
邵元松还没反应过来,年若就条件反射的接了一句,“小鸡炖蘑菇。”
姬星渊:!!!
邵元松:???
姬星渊和邵元松同时望向年若,姬星渊是一脸震惊,邵元松则是惊喜中带着疑惑,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姬星渊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一头雾水。
姬星渊到底城府深一些,很快收敛情绪,不过仍然开口继续求证:“微博?”
年若情绪早就乱成了一团,下意识的接话,“抖音。”
姬星渊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邵元松道,“孤需要单独跟三奶奶聊两句,三爷以为如何?”
邵元松暗暗翻了个白眼,能如何?他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明显是非常迫切的需要聊聊,他也很好奇他们对的是什么暗号。
不过他注定是不会知道了,因为两人都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所以他才怨念至今。
第90章 相认(下)
年若想起当时的事情,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一个是邵元松的信任,然后就是找到了同一个世界,能够理解她的人,她才深刻理解了那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犹记得当时初步交换信息后,得知两人确实来自同一个时代,甚至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所以,你就是被我撞到的那个小女孩儿?”姬星渊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愧疚,“你那时候多大了?”
“还有半年十六岁。”年若道,“您的车子怎么了?”她清楚的知道,那辆车是因为失控才撞向她的,因为当时的司机在疯狂的打方向盘,但车子却依然直直的撞过来。
“被人动了手脚。”姬星渊眉头微皱,又释然一般苦笑道,“家里盘子大,我爸能力不行,私生子还多,总有心术不正的人铤而走险,不过最后也算是成功了。”
“您原来就姓姬么?”年若好奇的道。
“嗯,同名同姓。”姬星渊道,“所以我还以为是因为名字的缘故才穿到这里的。”
姬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而能在她们家附近出现的,年若恍然求证道,“星曜集团的董事长吗?”
星曜集团是中国唯一一个挤进全球排名前十强的跨国企业,可以说是豪门中的豪门了。
像这样的人家的辛秘一般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年若家里也是属于那个圈子的,她的父母属于商政联姻,虽然感情淡薄,对她也不太关心,但在事业上利益一致,两人碰面的时候,也会聊一些事情。
年若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星曜集团的大震动,年仅二十六岁的星曜集团太子爷篡位夺权,抢了老董事长的位子。
不过对于此事,年若的父母都是赞同和开心的,因为老董事长只是乘着长辈余荫上位,并没有什么才能,私生活还很混乱,导致高层一片乌烟瘴气,好歹因为集团的底子在,没让他出什么大纰漏,但要再继续下去就说不准了。
而这位太子爷从小就有天才之名,二十二岁就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研究生毕业,回国后两三年就斩头露角,办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漂亮。
他能把老董事长身下的椅子抢过来,对于很多真正想做事实的人来说,简直是众望所归。
“不说我了,你的父母是谁?”姬星渊问道。他是从姬老爷子的寿宴上出来的时候出的事,那附近还属于富人区,没有自己的车根本就出不去,而年若当时是走在路上,说明她家就在附近。
说到这里愈发愧疚,“害的你小小年纪要跟父母分离,这些年听说你过的很苦……”
因为涉及到卫家后人,卫氏和年若的情况姬星渊都详细了解过,那时他只是单纯的感叹卫氏和年若命苦,但此时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个无辜的小姑娘平白遭受这些,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年若本来就因为上一辈子父母对姬星渊的评价有好感,这辈子邵元松也对姬星渊敬佩有加,年若早就先入为主也觉得他人很不错,此时见他为这件事情愧疚,心里非常确认这位“老乡”是个靠谱的人。
“您不必内疚,本来也不是您的错。”年若摆摆手道,“而且我父母也不太喜欢我。”也许是离开了那个世界,无法再回去,年若说起自己的事情来就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那些渴望和期待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了,“他们是商政联姻,彼此没什么感情,各自在外都有小家,我……”
姬星渊立刻就明白了,豪门贵圈里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少数,可是最无辜可怜的,却是孩子,所以他最讨厌这些不负责任的做法。
姬星渊摸了摸年若的头,安慰道,“都过去了,我看邵元松如今对你还上心,以后我也会罩着你的。”
年若开心的笑起来,“嗯,他对我很好,还有了两个孩子,如今我已经不想回去了,还要谢谢您带我来这边。”
姬星渊感念与她的善良和体贴,也感叹自己的幸运。
其实在邵元松进入军营后不久,姬星渊就发现了他的不同,尤其是那一套军中训练的法子,虽然邵元松之前用这个吊着沈大将军,但是在一起训练后,就瞒不住了,再加上偶尔冒出来的超前理念,让姬星渊忍不住心生怀疑。
之所以现在才试探,一个是他想观察一下邵元松的人品,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是个贪心不足的猪队友,那就不认也罢;二来是邵元松大部分时候又像个典型的古代男人,让他有些不确定。
不过随着南北黎朝统一的日子临近,姬星渊实在缺人手,邵元松品行也确认了没问题,他才出言试探,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
这样一来,邵元松身上的矛盾就有了解释,看来那些朝前的理念是受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影响。
邵元松还不知道机缘巧合,他险险的逃过一劫。
总的来说,姬星渊还是很开心的,终于有一个可以毫无隔阂的理解他思想的人出现了,毕竟这里的人即使有几个人觉得他的想法不错,但依然会采用观望或者试探的态度,多少还是会让他气不顺。
跟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甚至也是同一个圈子的年若就不一样了,可惜年纪有些小,“十六岁的话,刚读高一?”
年若道,“高二读完了。”
姬星渊心中又升起愧疚,花一样的年纪,却遭遇了那么多的苦难。不过他知道多说无益,面上笑道,“据国内的朋友说,高二高三正式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是一生中最博学的时候,这样的才能可不能浪费了,我去跟邵元松说说,看能不能让你跟着我做事。”
至少可以教她一身安身立命的本事,自己有了能力,就什么都不怕了,正好他现在十分缺人手,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年若自然是开心的,她即便出身不差,也从没有想过混吃等死,相反,因为亲情的淡薄,她无力改变的情况下,很多时候都在自我价值的实现上获得满足。
不过她没有让姬星渊去说,而是亲自找了邵元松说明情况。她内心相信邵元松会必然会同意她的想法,但相应的,她也会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姬星渊去说,多少会带着施压的性质,她自己说就是商量了。
而邵元松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对于穿越的事情,年若自然不可能他说,只说了她和姬星渊的祖上可能真的有些渊源,他们所谓的暗号来自传下来的一本书,但是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邵元松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虽然不喜欢她的隐瞒,但对于她跟着姬星渊工作的事情抱着支持的态度。
因为邵元松知道,姬星渊用人不拘男女,在给予奖励上也从来公平,他上辈子死的时候,甚至有几个女人在军中身居要职,姬星渊曾经说过回去会给她们和男人一样的待遇。
虽然很难,但他一直在努力,如果年若能抓住机会,将来有个一官半职,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一年多过去,如今的年若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干练自信的气场,更加富有魅力了。
第91章 卫氏改变
沈大将军同夏侯道一起围观了邵元松送过来的财产单子,兴奋的直搓手,“怪不得他们叫他邵扒皮,我原还想着只是个赖皮而已,没想到还真是小看他了。”
“不愧是商人,这雁过拔毛的德行……真是让人非常喜欢!”夏侯道也啧啧称奇,“以后要跟别人扯皮,必须要带着初奇。”
初奇是邵元松的字,他父母在他十八岁去世,本来应该由大伯为他取字,但二十岁的时候,邵始辉忙着在英王府站稳脚跟,后来又因为邵元松重生回来出了一系列变故,早就忘记了。
不过就算他不忘记,邵元松的字也不打算让他取的。
这个字是后来在北黎军中,姬星渊为他取的,寓意不忘初心,将来可以谱写传奇。
姬星渊看着单子也非常开心,想他堂堂一国太子,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以后可以让初奇去鸿胪寺。”
沈大将军越往后看越是咂舌,“还说南黎穷,这哪里穷了,这还是京都一个地方的,光这一笔加起来,都能抵得上咱北黎的国库了,啧啧,原来全都藏到世家大族和官员们的家里去了。”
姬星渊笑道,“所以,一个国家的贫富是看百姓,不是看世家,只要百姓穷,这个国家就是个穷国,自然也是个弱国。”
两人深感有理,南黎不就是现成的例子,明明搜出来的财富能抵得上北黎三倍,偏偏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初奇一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见见他媳妇儿,你却这个时候叫他过来,小心一会儿不给你好脸色。”姬星渊笑道,“如今他夫人可是掌管粮草分配的。”
沈大将军愣了一下道,“我没去叫他啊……”说罢反应过来,直接扑向夏侯道,“是你这个孙子是不是?又假借我的名义做坏事。”
夏侯道自然不会承认,一边躲一边道,“大将军你这样可不对,怎么能随意栽赃我……”
两人正闹着,李公公通报说邵将军来了,邵元松一出现在门口,夏侯道就扑过去告状,“初奇你给评评理,明明是沈大将军着急着想知道京都的事情,却栽赃说我假借他的名义去叫你的,你说我会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吗?”
沈向夏被他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惊呆了,虽然知道他一向无耻,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无耻。
好在邵元松明白事理,没理会他的挑拨离间,冷冷的道,“你不仅不识趣,你还恶毒!”
沈大将军大笑,“可见初奇怨念之深……”
邵元松一眼瞟过去,“很好笑?”
沈大将军反应奇快,立刻闭嘴:“并不。”
欲求不满的人真是惹不得……
虽然很多事情折子上都说了,但还是不如当事人口述更清楚,邵元松将京都那边的情况详细跟姬星渊汇报了一遍。
姬星渊很开心,“处理的不错,我们是收复国土,也不能过于残暴,不过虽说将他们都贬为庶民了,为了防止他们再起什么风浪,稍后还是把他们都分开发配到不同的地方去吧,那么多人,垦荒田也能垦出不少来。”
因为京都打了下来,姬星渊就没有在间梁城多呆,大框架定下之后,就留下沈大将军整顿间梁城,自己则带着年若去了京都。
他如今确实是离不开年若了,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更能理解他的想法,也没有古代女性那种束手束脚的思想,工作能力比一般人强得多,至少比现他现有的手头的人强。毕竟他这次出来打仗,行政人员带来的不多,即使临时从北黎朝廷临时调过来几个,也满足不了整个南黎的分配。
几个将军都被他赶鸭子上架去暂时管理地方行政去了。
可怜的邵元松,还没抱着媳妇儿热乎几天,就又被迫分离,因为他也被派去青州城整顿军队,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很快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青州城作为最初被占领的地方,经过两年的休整,秩序都已经完善,邵元松只要按着规矩办事就行,至于整兵训练,自从他发过一次威,大庭广众之下利用职务之便将人揍的鼻青脸肿之后,只要他满脸黑气的往那里一站,就没人敢挑战他的威严了,毕竟谁也不想在全军中丢脸。
所以,总的来说,邵元松不算忙碌,这也是姬星渊体贴他连年征战,变相的给他放假了,然而邵元松并不开心。
“爹爹!”
“爹爹!”
邵元松下值回家,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两声稚嫩的童音,回头就看到琼姐儿和旭哥儿趴在旁边酒楼的窗口朝他招手。
不开心的邵元松脸上不自觉的扬起笑容,转身进了酒楼,很快上了二楼。
两个小家伙早就守在门口,他刚推开包厢门就先后被两个小炮弹冲过来一人抱住了一只腿。
然后旭哥儿自觉的张开两只肉肉的小胳膊,“爹爹,抱抱。”
邵元松弯腰把他抱起来颠了颠,旭哥儿如今两岁半了,说话虽然还不够利落,但已经十分淘气,光绿绮和奶妈两个人有时候都看不住他。
旭哥儿攀住爹爹的脖子,朝着琼姐儿露出得意的笑容。
邵元松用额头顶了他一下,空出的手摸了摸琼姐儿的头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琼姐儿已经六岁半了,邵元松轻易不再抱她,也许是跟着她外祖母久了,又或者确实是长大了,也养出了几份文静的模样来了。
“今天为你绣了一方帕子,迫不及待的要来送给你。”坐在窗边的卫氏笑呵呵的开口道。
当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谢氏便改回了卫姓。因为她上半辈子不堪的遭遇,两年前姬星渊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北黎,而是专门找了一位女先生来教导她。
当时青州城已经太平,又有邵元松提前置下的家业,卫氏就和孩子们一起留在了青州城的镇远镖局,倒也十分方便。
姬星渊请来的女先生姓柳,在整个北黎都非常有名气,她的才华是一方面,更出名的是她的人生经历。
柳先生出身于没落的伯爵府,少女时期便才名在外,到了婚龄更是有不少优秀男子争相求娶,其中不乏高门大户想聘其为长媳宗妇,但她最后却挑了国子监祭酒的小儿子,只因其承诺一辈子不会纳妾,将和她一同白头偕老。
然而在她出嫁三年,一直无所出后,承诺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决定要纳妾。柳先生什么都没说,男人还对她轻而易举的同意觉得不可置信的时候,纳妾当天,柳先生就将一封和离书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甩在他脸上,转身离去。
祭酒府上和那男人都被下了面子,男人也许是因为愧疚或者什么其他原因,什么都没说,祭酒夫人却气不过,到处嚷嚷说她做的太过,哪个男人不纳妾,而且她也同意了的,需要做的这么绝?
柳先生的回应是,“男人纳妾没错,他错在言而无信,他提前承诺了我一辈子不纳妾,我才同意嫁给他的,而如今他违背诺言,我自然可以离开。”
“祭酒大人可是负责教书育人的,不会不知道君子应该一言九鼎,信守承诺吧?如此,我可要替北黎的学子们担忧了。”
顿时把祭酒一家都堵得哑口无言,名声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然而这样刚硬的处理方法,对于柳先生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她说的在理,但时人对女子苛刻,众人虽然不齿祭酒家的儿子,但也有更多的人表示同情,而对于柳先生,大家则是彻底的远离,这样的强硬的女子怕不太好相处。太不好相处。
所以,她和离之后的处境并不算好,她父亲因此气病了,哥哥嫂嫂便以此为由将她安置在外头,说怕父亲见了她再生气。实际就是对她不满,害怕连累自家孩子的亲事。
如此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就在众人偶尔提起她,对她的结局唏嘘感叹的时候,柳先生又突然名声鹊起,因为她出了一本书:《新女训》
一开始众人以为是她吃够了教训,反省过后对于女训的感悟,然而看过之后,却大大的意外,尤其是男人们,简直大惊失色。
无他,这本《新女训》和之前的《女训》、《女诫》的内容简直是背道而驰。
那本书从男女分工讲起,分析了男女分工不同,不代表地位不同,因为女人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但男人离了女人同样也活不下去,而没了女人,整个社会都发展不下去。
其次讲了女人的头脑,为什么女人会不如男人?只不过是知道的少罢了,那些历史上获得了足够信息的女人,赫赫有名的诸如吕后、武皇,可一点都不比男人差。
男女家庭地位,为什么男人能纳妾?纳妾说到底服务的是男人而已,别说什么开枝散叶,庶出的孩子从出生就没有地位,有多少嫡出的孩子能和庶出的和睦相处?那些争斗内耗,靠的还是正妻去解决。
有那些功夫,多生两个嫡子,齐心协力,比生十个庶子互扯后腿强多了。并列举了几个著名的未纳妾或者纳妾少的人,与纳妾多的人家情况做对比:子孙出息程度,地位攀升速度,家庭幸福感等等,证据确凿,根本就让人无法反驳。
最后她还说了生孩子的问题,表示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女人生不出孩子,男人要纳妾来生,但如果是男人的问题呢?女人是不是要找别的男人生?
最后一条映射非常明显,众人忽然想,所以柳先生一直没生孩子,是因为祭酒的小儿子不行么?众人一关注,哟呵,还真说不定,毕竟连续纳了几个好生养的妾氏,如今一个都没动静呢……
不说祭酒一家如何愤怒,柳先生这本书瞬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以及骂战。
骂的人自然大多是男人,理由自不必言说,但很多上层圈子中的女性却产生了极大的共鸣,尤其那些饱受妾氏之苦的正室。
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氏,她们有更多的时间来打理家里的产业,有更多的精力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能实现自己更大的价值。
尤其柳先生列举的那些例子,数据列得清清楚楚,那些男人再骂也无法硬气的反驳纳妾是正确的。
总之,柳先生彻底名声大噪,在女人的圈子里受到极高的待遇。
就像她《新女训》中说的,女人只是缺少信息而已,一旦给予她们正确的引导,她们的觉醒也如燎原之势。
姬星渊请了柳先生来教卫氏,效果非常显著。
第92章 姑母算计
如今的卫氏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卑怯畏缩,说话依然是轻声慢语,但神态落落大方。
柳先生来教了她一段时间后,就把她带到黑石城等地帮助百姓们做事,卫氏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渐渐放开,见识到了更多的事情,加上柳先生掰开了揉碎的耐心的为她讲解以及实践磨砺,卫氏的变化非常大。
也许是血脉传承吧,在摆脱了蒙昧之后,卫氏迅速的成长起来,虽然性子还有些软,但已经初具她父亲和祖父当年的风骨,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卫氏比邵元松回到青州城也不过早了半年,因为年若和邵元松都在外面忙,两个孩子只能留在青州城,跟着焦尾和奶妈,但她们到底是下人,不方便管教,因此回来的时候,琼姐儿和琼哥儿两人成天混迹在镖局的校场里,尤其琼姐儿,她还缠着左庆海给她做了个小木剑,跟个野丫头也没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