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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是单独悄悄来到邵宅的,既然已经有了暧昧,就要抓紧将事情坐实了,以前她还想着若即若离慢慢来,但眼看着邵三奶奶的地位愈加稳固,她不得不赶紧加快进度,不然事情怕会越来越难。
男人既然已经起了心思,自然是不怕会被拒绝的。
果然,当听到她的丫鬟禀报后。不一会儿邵元松身边的铜宝便到后门将她引到了书房。
路过敛华院时,吴珍不由多看了几眼,当初生机勃勃的院子终于随着主人的禁足而萧条了许多。哼,一个只能靠着男人的宠爱嚣张的蠢货……
吴珍不屑的撇撇嘴,心里计划着,只要有了资格,也不并不需要等到坐上正妻之位,就能先把顾氏踢出局。
邵元松看到吴珍的时候,似乎是一脸惊喜,在吴珍跨了门槛进来时,还想伸手来扶,却不知想到什么,又故作自然的把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的道,“最近实在太忙了,还累得珍妹妹来看我。”
吴珍看着他“情不自禁”伸出又缩回去的手,眼神闪了闪,含羞带怯的道,
“知道三哥哥太忙,不好打扰你做正事,今日本就是来碰碰运气,若三哥哥在忙,我就改天再来。”
活脱脱一个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情不自禁来碰运气的痴情女子形象。
“不忙,不忙,该见的人都见完了,剩下的还有的扯,慢慢来就行。”邵元松急忙回道。
吴珍忍不住试探道,“也是,三奶奶是个能干人,想必三爷非常省心。”
“是,她非常能干,有那样的爹,怎么会不能干呢?”邵元松苦笑一下,明摆着不想多谈,转身往多宝架那边走,“上次说了要给你的东西,不想竟拖到了今日,你等等。”
吴珍自觉看出了邵元松不得已的苦闷,显然是受制于年氏的父亲年大人,心中放心不少,只要她尽快和邵元松“心意相通”,对付年氏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毕竟年夫人对于年氏这个庶女的厌恶,上层圈子里没有几个人不清楚。嫡女年茜更是恨不得自己这位庶姐过的越惨才越好,利用得当,估计都不用她亲自出手。
心思闪过,吴珍很快被邵元松手中的东西吸引,紫檀木的匣子已经是价值不菲,何况被放在其中的东西?吴珍充满期待的看着邵元松手中的东西,能被邵元松称之为好东西的,想必十分贵重,会是最近大家津津乐道,上层女眷里争相追捧的钻石么……
邵元松刚在她面前站定,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邵元松皱起眉头,不悦的道,“怎么回事?”
“三爷!顾姨娘求见!”铜宝的声音有些勉强,顾氏显然是习惯性的不守规矩,正在直接往里闯。
待铜宝话音一落,顾氏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凄婉的哭道,“三爷,妾知道错了,求您可怜可怜我们的儿子吧……”
不得不说顾氏演技到位,明知道吴珍在的情况下,此时看到吴珍却仿佛撞破什么一般,惊讶的瞪大眼睛,再看向邵元松时,眼中的悲伤犹如实质,豆大的泪珠沿着脸颊一颗一颗滚下来,即使陌生人都忍不住心生恻隐,何况曾对她心存爱意的男人……
顾氏算的很好,虽然因为针对主母的事情惹怒了邵元松,但如今大半个月过去,气也应该消的差不多了……
“你……”邵元松果然有些手足无措,“你快起来,孩子怎么了?”
顾氏强忍着眼泪,哽咽道,“妾不敢再胡乱吃醋坏爷的事,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不祈求获得爷全部的宠爱,爷怎么惩罚妾都行,但求您别不理妾……二少爷如今在病痛中挣扎,妾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三爷了……”顾氏想到孩子,想到如今的处境,不由真的悲从中来,情真意切的伏在邵元松脚边无助的哭起来,“妾真的坚持不住了……”
吴珍看着邵元动容松怜惜的表情,恨的暗暗咬牙,如此卑劣的手段,偏偏她不能开口,她都能想象若是开口,顾氏必然打蛇随棍上,趁机咬定她和邵元松之间是误会,那必然会在邵元松心里埋下疙瘩,她要再进一步就不那么容易了。
名分,不过就是差了一层名分……吴珍恨恨的想着,她连表现个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姨娘,三爷,不好了,二少爷又晕过去了……”怜儿慌张的冲进来,泪流满面,“刘大夫也无计可施……”
“我儿!”顾氏惊惧的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腿软又跌了回去,邵元松看不下去,俯身将人扶起来,让怜儿扶着往敛华院而去。
被扔在原地的吴珍恨恨的盯着顾氏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目光落在那没有打开的匣子上,又看看站在书房门口的铜宝,垂眸掩下眼中的不甘,吴珍暗暗发誓,等我拿下邵元松,顾氏,你给我等着!
敛华院这边,顾氏的儿子是真的不好,邵元松也没想到在这辈子只可能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顾氏依然能屡次把他作为赌注,最毒妇人心也就是这样了吧……
这次倒是邵元松误会顾氏了,昙哥儿的身体经过之前的两次折腾,真的是非常虚弱,顾氏简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照看,这次却是听怜儿说了邵元松和吴珍的事情,不由自主分了心,稍微没看住病情便又重了。
正好怜儿说吴珍来了,顾氏到底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就将计就计跑来了,索性她如今除了利用孩子也无计可施,孩子病的如此之重,她找三爷找的频繁些也是正常。
此时顾氏是真的痛哭流涕,不知是悔恨还是愧疚。邵元松以亲自看儿子为由,扔了她在一旁哭泣,顺便让人去给大房那边报信,能挑拨关系的时候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挑拨,若不是深仇大恨,怕这些没什么底线的人还有机会联合合作。
本来就盯着这边的吴氏和邵元松来的很快,看到摊在桌上伤心的不能自已的顾氏,吴氏眼中闪过厌恶,冷冷的道,“还有脸哭,禁足了都不专心看着少爷,还动什么心思呢?”
自从知道昙哥儿容易夭折后,吴氏便歇了心思,如今有了吴珍,顾氏这边风险这么大,基本上可以完全放弃了。
到底做过一段时间“夫妻”,邵元树倒是有些心软,过去劝道,“先别哭了,总会好的,哥儿好起来还要累你悉心照顾,要是你先垮了,孩子该如何?”
顾氏压下心中的恨意,抽噎着抬起头,看向邵元树,楚楚可怜的道,“哥儿会好的,对吗?”
顾氏的容貌到底占了优势,再加上她的真情流露,邵元树真的疼惜起来,见邵元松背对着他们,几个丫鬟的注意力也都在那边,伸手摸了摸顾氏的脸,口中安慰道,“没事的,会好的。”
顾氏不自觉的看了邵元松一眼,见他专心的盯着刘大夫看诊,便大胆的对邵元树露出凄婉求助的目光来,她一辈子经历过无数男人,抓男人的性子几乎是本能。
果然邵元树非常享受这种隐秘的刺激,本来安抚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顺着她柔嫩的肌肤摩挲起来……
然后在邵元松转身的瞬间迅速收回,做出关心孩子的模样,“如何?”
刘大夫摇摇头道,“孩子的底子实在容不得一丝闪失,如今实在太过凶险了……”
“刘大夫!”顾氏犹如一个失控的母亲,不相信的道,“大少爷七个月早产都能平安无事,二少爷只是损了些底子,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就因为七个月早产的大少爷调养好了,你便有恃无恐了么?
刘大夫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对这位顾姨娘的狠毒有了新的认识,就为了想要复制主母的成功,生生把个健壮的孩子折腾成这样……
顾氏见刘大夫摇头不语,心中是真的慌了,转而跪求邵元松,“三爷,您救救二少爷,救救二少爷好不好?他也是您的儿子,大少爷能好,二少爷也能好的!”
顾氏无助的抱着邵元松的腿哭泣,等待着计划中的疼惜和怜爱。
邵元松一眼就看穿了顾氏的意图,她想利用随时会丢命的的儿子来绑住他的精力,和他“共患难”一场,从而改变自己现在弱势的境况,说白了,就是想学年若呗。
他其实应该给她多一点希望,让她有信心去对付大房,可他在看到她真的痛苦的时候,邵元松心中压抑的恶意慢慢的涌了上来,他一点一滴的希望都不想给她,想让她在受尽折磨中痛哭流涕,绝望的活着,然后凄惨的死去。
邵元松暗自安排着顾氏的结局,腿慢慢的从她的胳膊中抽出来,顾氏以为他会俯身抱起她,楚楚可怜的抬起头,却听见男人说,“旭哥儿调养用了不少好药,有几味吊命用的库存已经没有,再找怕要不少时候,我这就去找,你好好守着昙哥儿。”慢慢享受煎熬吧!
顾氏再一次用儿子做的赌注失败了,正打算用其他法子拖住邵元松的时候,邵始辉从京城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邵元松正坐在年若旁边看她翻商会成员的资料,也就这个时候,年若会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跟他交流。
“父亲在的时候,孔玉祁是商会的副会长,我记得当初父亲和孔叔叔的关系非常亲近,怎么父亲走后,孔叔叔反而成了分会长了?这个洪瑞林是谁?他做了副会长,你……”年若迟疑的道。
邵元松嗤笑一声,“放心,我便是个傀儡,他们也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他倒是想把我踢下来自己做那个位置呢,不过谁叫我爹打下来的基业大,有几个生意跟他牵扯甚深,他还不能贸然跟我撕破脸呢。如今商船回来,他更指着我给他们多分口肉吃,所以暂时会先供着我的。”
见年若眉目间漫上一层忧虑,邵元松安慰道,“放心吧,这人就是搭上了太子那边的船,所以大家都有些顾忌罢了,这人长久不了的,那天你不是也见他太太了么,就那种暴发户的做派,没什么可怕的。”
年若正皱着眉思量,绿绮进来禀报道,“大房那边来报,大老爷回来了。”
愁绪不自觉的爬上了年若的面庞,说到底,吴氏和邵元树明目张胆针对她的态度是授意于邵始辉这个一家之主,邵元松又对他这个大伯敬重有加,若邵始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会不会又将退回到腹背受敌的境地……
邵元松看到她的样子,立刻想起上辈子她身边没有一个帮手,亲近的人都被离间或者打压,最后只余自己一人护着孩子们在四面楚歌的险境中挣扎,只觉得胸口刺痛。立刻伸手将人紧紧揽在怀中,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脑保证道,“别怕,只要有我在,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察觉到年若身体的软化,邵元松更觉心酸,她这样倔强的人,如果不是怕到极点,怎么会如此轻易服软。
收紧手臂,疼惜的吻着年若的发顶,想把爱她护她的心情传递给她,让她不要害怕,可邵元松也知道那是徒劳,他曾经的背叛让年若对他紧锁心门,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撬开了。
“水水,你看着我。”邵元松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大房一家的真面目我已经看清了,我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信我好吗?”信我不会再伤害你,信我可以保护你。
年若看着他的眼睛,压下心中的惊惧和疲惫,告诉自己,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至少这一刻,他是认真的想要保护她的,比两个月之前的处境已经强许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自己都害怕了,孩子们该怎么办呢?
想到孩子们,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软弱也被她赶走,微微笑道,“我知道了。”
她说的是“我知道了。”而不是“我信你。”
邵元松察觉到她迅速的坚强起来,压下心中的苦涩,低头珍惜的吻了吻她的眼角,柔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还必须自己一个人坚强;对不起,无法让你信任我,而我没有任何资格责怪你……
年若怔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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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始辉前脚刚进门,就见自己的侄子后脚跟进来请安,心中满意,也对吴氏信中那些大惊小怪抱怨愈发的不以为然,自己从小看大的侄子他还能不清楚?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因为老二夫妇只生了这一个的缘故,宠的太过,养成了一副单纯的性子,但对自己这个大伯却敬重有加,要真论信任,他亲爹都比不上自己这个大伯。
定然是吴氏自己哪里没做好,惹了他,又怕自己怪罪,所以先一步把事情推在了邵元松头上。
想到吴氏,邵始辉心中叹气,原来他还觉得对方是,自己是高攀,如今走了英王的路子,见多了达官贵人以及高门出身的女眷之后,愈发觉得自己这个正妻不太能拿的出手……首先那骨子里透出的穷酸劲儿就让人受不了。
以后……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邵始辉笑眯眯的看着邵元松,慈爱的招招手,“松哥儿来啦?!”说着指了指一堆箱笼中的樟木箱子道,“快来看看大伯给你带了什么?”
撇去气质不谈,邵始辉其实和邵元松的爹邵始耀长得十分相似,容长脸,剑眉星目,年轻时也是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和邵始耀总是笑脸迎人、亲切和善不同,因为读了书,邵始辉带着浓重的书生气,看起来稳重又儒雅,不自觉的让人敬重,邵元松从小受爷爷和爹的影响,非常羡慕和敬重大房一家读书人,觉得他们地位更高,见识不凡,所以在邵始耀去世后,他才毫无保留的给予了信任。
谁又能想到这张谦谦君子面具之下是为了自己连至亲之人都能出卖的丑恶嘴脸呢?虽然事情基本上全是吴氏和邵元树做的,但是没有他这个一家之主的授意,他们怎么可能敢对自己这个血脉至亲动手。
甚至是他亲自拔除了父亲为自己□□的人手,让整个二房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所有的思虑不过一瞬,邵元松看向邵始辉时已经是满眼慕孺,见他叫自己,便乐颠颠的跑过去开心的道,“什么好东西?”
“爹也太偏心了,您的亲儿子和亲孙子都在这儿呢!”邵元树在旁边抱着他的儿子故作不满的打趣道,“您眼里怎么就三弟一个啊!”
邵始辉好脾气的伸手虚点了点邵元树,“都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如今他爹走了,我这个做大伯的就是他的长辈,还不准我疼疼我可怜的侄儿?”
邵始辉说完,就看到自己侄子感动的看着自己,要是屁股后面有尾巴,定然是摇个不停的。所以,他怎么会怀疑侄子对自己的忠心呢?
邵始辉笑着叫人把他说的樟木箱子抬出来,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英王听说你喜欢奇珍孤本,特地让我给你带回来的。”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喜欢什么,邵元松从小在无比富庶的环境中长大,金银财宝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所以他追求的是那种他自己缺少的、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比如读书人的尊重、达官贵人的赏识、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荣耀……
因此他喜欢的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奇珍孤本本身,而是它们代表的意义:多少名师大儒求而不得,甚至愿意因此而愿意与他折节下交。
而英王赐下,意义更加非同凡响。
这饵一下,邵元松果然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英王特地吩咐的?”
“我看我看?”邵元树听了,立刻羡慕的凑了上来,吴氏也十分惊讶的样子,“若是如此,我们松哥儿也要出息了。”
邵元松眼神亮晶晶的望着邵始辉。
“何止是吩咐,有几本都是王爷从自己库房里亲自挑的。”邵始辉与有荣焉道,“王府的首席客卿宁安居士想讨一本都没讨到呢,估计这位名士还没见过你呢,就已经恨上你咯!”
“真的!?”邵元松可不在乎什么客卿不客卿的,兴奋的脸都涨红了,“王爷竟然如此看重我?”
“那必然是啊,”邵始辉笑道,“上次赈灾,你献的银子可是解了王爷的燃眉之急,王爷因此还得了皇上的嘉奖,王爷说他还跟皇上提到你了呢?”
“果真?”邵元松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朝着京都的方向拱拱手道,“皇上他老人家怎么说?”
“你呀你!”邵始辉好笑的点点他的脑袋,“皇上日理万机,顶多夸你一句也就过了,多少寒窗苦读几十年的官员都得不了这一句夸呢,你还指望着官员们都记不全的皇上记着你呢?”
“也是。”邵元松讪讪的挠了挠头,随即又急切的道,“那王爷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平白得了这些赏赐,是不是有些多了?王爷可还要银子?侄儿虽然没有别的本事,但银子却是不成问题的。”
邵始辉目光微闪,很快便露出无奈又宠爱的表情,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叹道,“你呀,人家一个王爷要你银子做什么?上次只是一时情急,灾情太大,国库不丰盈才找你应的急,如今肯定是用不到啦,我回来的时候,王爷还说了,你献的那些银子,过几日他周转开了,便还你。”
呵呵,听你鬼扯!他献那些银子功劳,他这好伯父已经照单全领了,要不然就凭他那秀才身份,怎么可能这么快在王府站稳脚跟?
邵元松心中唾弃,面上却急切的摆手道,“说什么呢?能帮上王爷是我三生有幸,这银子我自个儿愿意花,千万别让王爷还我。”
“哇,这是《千山记》?真的是《千山记》?”一直好奇翻着樟木箱子的邵元树忽然激动的跳了起来,“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孤本,王爷也给了三弟?”邵元树激动的道,“爹,英王爷这么看重三弟啊,那三弟是不是也能去为王爷办差了?”
吴氏也顺势道,“我听我爹说,北黎那边又有动静,朝廷十分缺人手,只要王爷或者皇上看重,暂时不考科举,也能安排差事给做。我娘的母族那边,就有一个庶子因为救了鲁王爷的儿子,竟然被安排进了鲁王的侍卫营,听说以后若有机会立功,也能当将军呢!”
“真的?”邵元松眼睛发亮,热切的看着邵始辉。
“若是……”说到这里,邵元松声音变弱,底气不足的道,“若是王爷真想赏我,便给我派些差事。”最后表决心道,“我不怕吃苦的!”
邵始辉哭笑不得的道,“你们别乱说,如果那样朝廷岂不乱套了?那鲁王侍卫倒是真的,不过人家是身手非常好,能和去年的武举人打成平手,恰逢边境需要人手,鲁王惜才,便收入麾下。”
“那我也去学武吧!”邵元松兴奋的道,“快打仗了么?”
邵始辉脸色一僵,随即严肃的低喝道,“慎言!”
邵元松吓了一跳,急忙闭嘴,神情蔫蔫的。
“你也别灰心。”邵始辉见火候差不多了,面上才露出一副不忍心侄子难过的表情,无奈的道,“罢了,谁叫你是我侄儿呢!”
正说着,大管家绍全过来回禀,“常大人已经安顿好了,已经派了几个最机灵的小厮过去,只是丫鬟这边……”
吴氏急忙道,“把瑞珠和卷碧派过去,”说完还不放心的叮嘱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些!”
“是!”两个丫鬟听了,急忙应了,跟着绍全离开。
邵元松疑惑的道,“什么大人物?连伯娘身边最贴身的丫鬟都派过去了?”
邵始辉神秘道,“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也是你小子运气好。”
“这位常大人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邵始辉悄声跟邵元松和邵元树解释,“他就是六年前三元及第的科考状元!”
“真的?”邵元松道,“就是我们南黎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常如峰?”
“是。”邵始辉倒是没卖关子,直接道,“但他前两年因陪皇上狩猎不慎摔下马,折了腿,因此没办法再做官了。”
“后来英王爱惜他的才华,便收了他做署官。常大人学富五车,为英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今掌管英王府内务,已经算得上是王爷的第一心腹了。这次便是为了替王爷寻找皇上的寿辰礼物出来的。”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他到龙江城来的,”邵始辉说到这里,从邵元树和邵元松身上一一指过去道,“你们俩警醒着点,轻易别往跟前凑,常大人因为伤了腿,喜欢清静,讨厌别人乱攀交情。”
看到邵元松蠢蠢欲动的样子,邵始辉抚了抚额头,“罢了,你们自己别往上凑,我会找机会为你们引荐,正好他这次是出来寻新奇东西的,松哥儿,商户人家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你多搜罗些消息,对了,商船不是回来了么?应该有新奇玩意儿吧?能不能入了常大人的眼就要靠你自己了!”
“嗯嗯。”邵元松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眼睛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线,仿佛在努力压抑兴奋的样子。
邵始辉心立刻放下一半,要让他这侄儿咬钩实在轻易的很。想到这次英王许诺的官位,邵始辉心中一片火热……
邵元松心中也一片火热:他的大帮手来了!小鱼小虾们可以开始着手收拾了!
第25章 鱼儿钓鱼
也就是邵元松的地位离那个圈子太远,阅历又浅,上辈子才会那么容易被骗。实际上,哪怕邵元松跟年大人稍微亲热些,这些消息都能打探的到。
上辈子众人提起常如峰,皆是如雷贯耳:一是他学识之丰,少有人能及;二是其手段之阴毒,无人能出其右;最出名的则是他那可怕的怪癖,无人敢与其接触。
可实际上,此时的常如峰其实还未受到英王的重用,一方面是因为不太能看得上他的残疾;另一方面也确实不太敢重用。毕竟,他曾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所以说是王府的长史,但也不过是管理些普通的庶务。
怎么说呢,如果单看常如峰的前半辈子,十分令人钦羡:寒门出身,十年苦读后便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南黎朝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皇上非常器重,在翰林院宣召两次后便直接赐了御前行走,可以说是升官最快的年轻人了,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前途大好。多少权贵争着将女儿嫁给他。
实事也确实如此,别人可能要熬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升一级的常如峰在皇上身边仅仅三年,便从一个七品的翰林编撰,升至五品通政司参议。娶了右相的小孙女,可谓是人生得意。
然后可以说是天意弄人。
在上任通政司参议的第一年,常如峰在陪着皇上在猎苑打猎时,不慎从马上跌落下来,然后被马踩断了一条腿……
皇上虽然大呼可惜,但身有残疾无法做官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况他是实实在在的少了半截腿,只能拄着拐杖行走,看着渗人也就罢了,做事确实是非常不方便。
之前爬的多快多高,之后就摔得多急多惨。赏识者无能为力,有仇者落井下石,就连一直恩爱有加的妻子,都毫不犹豫的飞快和离离开……
然后,这位常大人便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之所以说是披着人皮,是因为直到最后,南北黎朝统一时,当时的皇帝姬星渊将他做的事情一一列出,众人才发现了他那可怕的怪癖。
其实在人开心的时候泼冷水是件很平常的事情,总有那么些心胸狭窄的人喜欢拈酸吃醋,嫉妒生事,简而言之,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过。
常如峰的人生遭遇如此悲惨,见不得人好过实属正常,喜欢落井下石也可以理解,偏他做到了极致:首先,他落井下石不分对象,只要发生在他眼前了,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甚至亲近的人,他都必须得去踩一脚才痛快;其次,他不仅仅是落井下石,估计是觉得单纯的落井下石不痛快,他喜欢把人捧的高高的,再在对方欣喜若狂的时候,把人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