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粗鲁的样板。
“才不是,打死我都不会看上她的,干活吧赶紧的…。”肥牛回头瞧了一下在地头帮着大家看着茶水的芳儿,心中一阵喜悦,他肥牛喜欢的可是村里最好看的芳儿。
要不然他咋能这么努力在何地主家干活,只是为了做到小管事的位置,好去芳儿家提亲。
他知道村里喜欢喜欢芳儿的不少,可很少能在何地主家干到管事的位置,芳儿娘也洒出了话,谁能做到何地主家小管事的位置才有资格去她家里提亲。
走过一垄,翻过去转了方向往麦田里填花生种子,背对她继续往前走。
杨合欢才没有去仔细的看某个人,她只是盯着他们靠近的身影,在思考他们在地里干啥?想了解清楚。
毕竟来了这里要从头开始,随时随地的就要学习。
见他们走远,杨合欢才缓缓走开,心中想着,等他们都走了,她倒是要过来看看他们在地里埋下了什么种子。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正在空中高挂,正值午时,天气不是很热,倒显得温暖。
翻出房间里的被子,全都拉了出来,挂在竹竿搭建的晾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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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种地无阻
杨慧云正坐在屋子里绣花,听说绣花能挣钱,她正在忙着做她的白日梦,盘算着手中的绣花能一下子挣到多少多少的钱。
杨合欢也不打搅她,忙着把家里能晒的被子都拿了出来。
这才转身去了杨某之他们所住的后院,刚进后院就听到一阵出头敲打地面的声音,杨合欢凑声上前,见他爷杨某之正在后院的一片空地上开垦。
“爷,你这是干啥呢?”杨合欢不解上前问道。
“我开出来一点地种上点瓜果蔬菜,让你们几个吃,合欢过来是啥事?”老头子眼眸不动,说话的时候手中照样能拿着锄头。
“没什么事,过来帮忙晒下被子,我进去了。”眼眸划过一阵光,那是希望的光芒,她却没加多想。
杨老太婆在门傍边靠着门檐晒太阳,见杨合欢进来,脸色也不动丝毫,微眯着眼睛瞧着屋外的光线。
“奶,我过来帮你晒晒被子。”杨合欢说着进到房间,着手准备收拾被褥,好拿出去晾晒。
“晓得了,还是合欢乖啊。”听她这样说,杨老太才笑眯着眼睛看人,笑的异常欢快。
晒好被子,杨合欢对杨老太婆说,过会儿在来帮他们收被子,这才离开。刚走到前院,就听到阵阵不加掩饰的说话声传来。
“那何地主家太不是东西了,一点人情不都讲,这样让我们这几家以后该咋活啊?我们不偷不抢,种了那么些年的地就这样被收走了,哎哎,以后可咋活啊?”
出声的男人杨合欢认识,是隔壁家邻居孙能,冬天就是他娘突然冻死,最后啥也没办,草草的办理了丧事,甚是寒酸。
一个年过四十的汉子,家里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大儿子孙大河天生痴傻,脑子不清楚,二儿子孙槐倒是和杨合欢差不多,只比她大几个月,算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可惜的是,孙槐已订婚有了未婚妻,妻子是隔壁村李姓女子,打算是过两年成婚,现在倒也不急。
不过,眼前这被何地主家退了租地,他们以后可没有任何的收入,免不得说道隔壁村的何家会被人小题大做,这婚,成的几率也是极小。
孙能这才皱眉不展,找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杨家诉苦,他们本是一起去何地主家求租,现在也是一同回来,所求无果。
听他语气里多是无奈和烦闷,想必是没有求到租地的事才烦忧。
走出后院,果然,见到几个人围坐在杨家院子里沉闷说话。
杨合欢没有走进,只是看看一下,转身进了房,却在门帘之内隔着偷听了起来。
耳边响起杨安的话,沉闷中带着复杂情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我们就出城,去城外找点事做,总比在家里呆着强。”
杨合欢一听,也是,家里没有租地可种,决不能一直留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啊?出去找事做绝对事好的法子。
看来不枉费她费煞苦心的对他们说,让他们去城外看看,不要被困在这个村庄之中。
“城外找事?你想多了吧,城外哪有那么多事给你做,那些城里人都没地种,城里有些活也不会给我做的,可不能出去。”孙能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呆在熟悉的地方,哪里都不要想出去。
他压根就没想过出城去找事,对杨安提出的话显得大惊小怪,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样异样的眼神也让杨安觉着,他提出的意见有点冒失,或许是根本就不可信,心中也散了合欢给他说过的话。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城里不能去,这里又没地给种,难道只能饿死吗?”
杨安的话刚落,杨某之挂着羊角胡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出城?你出城去做啥?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了?”听他语气是极其不喜杨安出城生活,带着一直必须听他话命令口吻。
杨某之以前算是富贵村的能手,什么都能抓得起来,尤其是种田种地,根本就不在话下,只需他的一句话便能知晓何时下雨,何时该收庄稼。
随着近年他身子骨的越发不行,只能在家里养着,大家也都自然的把他忽视不记。
孙能见杨某之出来,面上难得的带着些尊重,起身对着老人家微微弯身,“杨叔出来了…。”
“嗯,你们这是合计要做啥事去啊?听说还要出城?这是打算去干什么?”杨某之的语气极其不善,看杨安的眼神也低带着丝丝的不满。
“没打算干啥,不是想着今年没地租种,就出去找点事做,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杨安局促不安,却不敢反驳,顺着杨某之的话平静的叙述。
“不许出去,土地都种不好你能做好啥?我们杨家租种何地主家的土地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到了你手中竟然会被退租,你这门种地的手艺都是白搭,可怜我以前还是个老把式,脸都让你丢尽了…。”
杨合欢这是第一次看到杨某之发火,也确实知道了,古代农民对土地的那种内心强烈的尊崇,在他们心中土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土地能带来吃的,那些东西能养育一代代的子孙后人。
杨安沉默的低着头,他也是被生活所迫,当初也打算出去的,因为考虑太多就把心思搁浅,谁曾想到现在想着出城找事做,那也是被生活所迫啊!
刘氏见公爹发火,也不敢上前,直直的站在一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家大小对杨某之还是很忌惮的,见他脾气上来,愣是没一个干出声的。
倒是孙能见情势不好,僵硬的脸皮上微微动了一下,看着杨某之轻声说道,“杨叔,这也没多大的事,您说不去咱们就不出,我们本来都没打算出去的。”
“是啊,爹,我们也只是嘴上说说,家里还以种田为主,咱们靠着这边土地生存。”杨安明朗笑了一下,看着杨某之也满是心疼,之后一想大家生活也都是这样,大不了再去何地主家找找看,或许是却别的村子里看看,总会有土地能种的吧!
“爹也不是说你的不对,不管咋样我们只能种田生活,这是老祖宗千百年留下来的基业,咱们大家是一定要种好的,改天你去何地主家求求,给点田地种,大不了就多加租子…。”杨某之微微叹息。
外面吃人的世界他也是知晓,年轻的时候他也想出去打拼,可现在呢,回到这里之后,剩下的不也只是一方土地?
不如就安分守已的呆在这里,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日子虽是难过,倒也不至于不能过下去。
看着杨安诚恳而认真的神情,杨某之心中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了下去。
杨合欢把眼前的情况看在眼前,只能沉默,只等杨某之叹息着离开之后,孙能说了告辞,家里只剩下他们一家。
杨合欢也低声道,“爹就听爷的话,改明儿我们去求求何地主,他们家的地多,应该能给我们租种。”
“行了,你们也都别说了,我们就暂且在家里闲呆上几天,等何地主家发布租地人名。我去外面的林子里看看。”前几天在林子里埋了个陷阱,不知道有没有啥的野鸡走兽困住。
中午是个很难过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在煎熬中度过,因为家里缺少食物,中午饭不得不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开始。
杨合欢把竹篮子的野草拿起,顺着根茎一颗一颗的摘干净,杨慧云依旧在摆弄绣花,还别说,那也丫头心灵手巧,仿着刘氏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样板画,描的还挺像。
勾着头瞅了一眼,想到现代在网上研究的各种刺绣水墨画,那样版画可别这里的强多了。
“你这么喜欢刺绣啊?”随意漫步经心的问了一下。
杨慧云扭头看了她一眼,“喜欢啊,这个能挣钱又轻松,我干嘛不喜欢,倒是你手里的野草,你摘这些干啥?吃到嘴里涩涩的,咱家又没个牲畜,弄来也是白费劲。”不屑的往了杨合欢一眼,杨慧云手不停的穿着针线。
“不白费,我想着弄点青菜吃,这个就挺好的,吃上面一点嫩嫩的叶子还是可以的。”杨合欢没有抬头,摘着手中的野菜尖尖。
这种刺啦菜确实很难吃,不过若是做好了还是可以下咽的。
眼下家里没有过多的主食,还是多吃点辅食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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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求租无门
见杨慧云没有理她,杨合欢也不恼,只待把手中的野草摘好弄完,才对杨慧云说道,“我倒是见过两个不同的花样子,你若是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杨合欢是带着疑问的语气问她,面色无虞,却多了些玩笑的逗弄。
“你说啊,我啥都不会,这些还是跟咱娘手中以前的花样子仿的。”杨慧云一放手中的针线,紧盯这杨合欢而问。
“嗯,这样,我给你指出一个花样子来,你按照这个画下去,比着这里绣…。”杨合欢指了几下,全都是以前在网上点击比较高的画像,说是简单也不简单,加上这边特有的刺绣技术,勉强看着倒是不错。
层层交叠,看在眼里像是会出现幻觉一样,看了两眼,杨合欢转了一下眼睛,“这些东西还真是不适合我看,头晕的很。”
“呵呵,我就不嫌头晕。”杨慧云娇笑一声,端着绣品满脸的满足。
傍晚时分,杨合欢挖干净了缸底,找打了半把玉米面,合着野菜搅合在一起,在贴着大铁锅贴了一圈的野菜粑粑,就着温水,算是今天他们的晚饭。
破天荒的杨炳亿在傍晚时分归了家,看不出他面上有何不同,干裂的脸异常的瘦,皮包骨头一般,见他围着灶火旁往里面送了几根干柴,杨合欢看在眼里,心中感动,他也不是十恶不赦,就是吃不饱饭,心中想着怪招去找东西吃。
免不得就偷了人家的东西。
“先吃个菜饼子,等爹回来就开饭了。”杨合欢拿出一块菜饼子递给他。
他也没说不要,接过放大嘴里,三两口大吞了下去。
顿了一会儿,见杨合欢没说话,杨炳亿才抬头,“你说你回来就给我弄好吃的,这都过了一个多月,我都没见到啥?”闷闷的语气,很明显不高兴。
当初她可是答应了自己要带来吃的,才借给她一副和毡帽的,现在可好,一回来全都给忘记了。
杨合欢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心里有数,我说过给你的一定会给你,现在家里是怎样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拿不出来。”她说的也在理,杨家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拿不出任何吃的,更别说是好吃的。
肉更是不要想了。
毡帽能归还给杨炳亿就很不错了,他的毡帽虽是乡村普遍的狗皮毡帽,那也是杨某之年轻时候用过的,杨安都没那个荣幸得到,直接给了杨炳亿,可惜的是这个家伙还不知道珍惜。
“哼…。”轻声哼了一下,杨炳亿又拿起一块的野草饼子走了出去。
杨合欢正要跟着出去,却听到杨安阻止他出去的声音,微微放心,赶紧收拾锅里的饼子,连着开水一起盛到水壶里。
“爹娘,吃完饭吧…。”擦拭了一下手,杨合欢站在厨屋门外,看着院子里的人。
“嗯,先给你爷爷奶奶端过去一些,我们再吃。”
没等杨安去说,刘氏就先嘱咐,并着脚步,她自己倒先走了进来,捡拾了四个菜饼子连着一些水递给了杨慧云,“慧云给你爷端过去。”
“嗯,知道了,这天都暖和了起来,他们能出来吃饭了,还要去送,烦死人了。”杨慧云撇撇嘴,口上应着,心中却十分的不满。
年纪尚小,她不懂,但大家心中却异常的明了,都是担心二老会突然离开,才一直这样迁就着他们。
杨合欢面色带着黯淡,杨家的人虽是看不出任何,她心中却明白的很,没扬起的手垂放下来,显得异常无力。
简单的饭食之后,收拾完一切,刘氏和杨安回了房间,督促他们都去睡觉,这才杨家小院变得一片静谧和祥和。
躺在床上,如何都不舒服,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折腾的睡在旁边的妹子投来埋怨之声。
被她倒弄的同样睡不着,杨慧云起身,抱着被子,不满的咕哝道,“合欢,你想干啥?不睡觉啊?”
“睡不着,扰着你了?我不动了,睡觉吧。”三个女娃同睡一张床,极其的不方便,在现代习惯了一个人独住的她有点不太能适应。
“睡觉吧,明天早起我还要绣花呢,等过两天有集市,我们就可以去镇上,卖了我的绣花就能买点吃的,合欢,你就不想吃肉吗?”说到这些话,杨慧云显然很激动,看她紧抓着的被子就知道。
杨合欢没有出声,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房间回归刚才之前的安静,渐渐传来两个妹子规律的呼吸声。
深深叹息一下,不知不觉的陷入浓重的睡眠中,以前的她每次睡觉的时候几乎都是午夜时分,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竟然也习惯了早睡早起。
三月份的天不等人,这个季节是庄稼增肥的季节,早早的农家人开始起来去收拾田地。
在连续等了三天之后,没有得到何家地主家任何消息,看样子他们家是没有地租种了。
在这几天的浓重气氛之中,杨合欢已经认识到,现在他们杨家是已经没了地种,赶紧想其他办法为好。
在家里已经闲了几天,杨安心中甚是不舒服,一拍凳子起身,看了一眼杨某之,嘴上带着几分刚血之气,“我去和地主家看看,能不能租地给我们种?”
杨某之没有答话,倒是杨合欢起身,“爹,我和你一起去。”
“你个姑娘家,去干啥啊?”杨安不解,倒是也没阻止。
杨某之眼神毒辣,直盯盯的看着自家孙女,只觉着是哪里不对头,却看不出来。
“合欢跟着你爹,事情问个仔细了。”刘氏出声嘱咐,她是满心的相信合欢,在这个家里,就属她的注意大,心眼多,事情有她跟着势必会有所好转。
“晓得了,不知道事情会咋样,先过去看看再说。”杨合欢走在杨安前面,沉沉的声音带着能让人安心的神效。
走到何地主家门口的时候,杨合欢也没想出要说些啥话出来,从地主嘴里找吃的,他们也是有够胆的。
自嘲的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杨安,“爹,一会儿我们要说些啥话啊?”
“啥都不用说了,还说话呢,你看你孙叔他们在哪里闹呢?快过去看看。”杨安头没低下,直直的仰着就走了过去。
脸上满是焦灼和担心,孙家和他们家是一样的,照这个样子来看,肯定是没的地租种了,这都是啥事啊!
跟随杨安走的时候,杨合欢也在观察四周,寥寥无几的几个庄稼汉往这边看了几下,快速的转头,生怕被何地主家的家奴给看见了,免不得又是一些编排,弄的自家浑身不舒服。
村子里的人不敢招惹何地主,便也不敢上前围看。
是什么事能让孙能带着一家老小过来,连那个傻傻的孙大河都过来了,是出了啥事?
快速的走到跟前,杨合欢还没出声,就被一个身影挡住身子,近眼一看,淡然的神色显得异常从容不破,倒是让刘杨楞了一下,随即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是过来挡人的却被她的眼神给吓住,想想,男人的面子上都有点过不去。
“不能去,现在这种情况你去会连累你们家的。”刘杨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沉闷。
杨合欢微微向后退了一下,疑问的眸子紧盯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章 仗势欺人
“孙能家的人过来闹场,何地主让人打断了他的腿,你没看到啊?”刘杨的话很低,这些话本不是他该说的,可是看到杨合欢一直的往前凑,就是不想让她招惹是非上身。
看来他真是脑子有问题了,怪不得肥牛和林子老是说他玩笑话,都是说她看上他了,他的心思才这样重,见到她心情也没由的忐忑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只是来要地租种吗?这样就要打断别人的腿,天理何在?”单纯的杨合欢还没从现代二十一世纪转换过来,脑子里一时之间竟然带着几许的愤怒。
“天理?你想要怎样的天理?我劝你还是别走进的好,何地主说好的事,谁也不能动弹,你们也消了那租地种的心思。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去地里了,你赶紧回去。”刘杨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强迫自己不想表现的异常热情,不过是由于上次他娘占了杨家那么多的便宜,他才不会上前阻止呢!
对,就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才这样帮她的,谁会喜欢一个丑不拉几的傻大妞。
杨合欢并没有听取刘杨的话而止步,在他离开之后,她浅浅走了过去,她不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却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冷漠视人。
杨安弯身安慰跪坐在地上的孙能,孙槐蹲在孙能身边,满脸的懊恼和烦操,孙大河那个傻子照常乐呵呵的围着大家不停的走动,脸上露出呆傻的表情,口水落了一片,看着异常恶心。
她是没那个心思去看其他,径直走到杨安身边,看着地面上的孙能,“爹,我孙叔咋样了?能走不?”
留在这里总归不好,不如回家想办法。
“走?我不走,我孙能的腿脚都被打断了,他何地主非得给我个说法不行,我死都不离开这里,何恶人,你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你打断了我的腿,我就是死都不离开这里。”孙能一听杨合欢说让他们离开,面上立刻变了起来。
不复刚才的平静,现在的他满脸凶恶,嘴上骂着宵小恶人,一手使劲的捶打着地面,样子异常的凶狠。
杨合欢倒是被吓住了,想拉住他的手也停了下来。
“孙能,你这是何苦呢?不给地种咱们就去别的村找,不得非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又不是真的没了那活路。”杨安宽慰的话语落下。
孙能唉声叹息一下,才止住了叫骂的声音,孙槐看了杨安一样,有点沉不住气,“杨叔,小香岭的李家那个退婚了,我爹也是没法子才来找何地主的,是他们不讲一点情面,硬是推着我爹往外赶,这才推让打了起来,你也知道,何地主家的走狗有多少,愣是把我爹打成了这样。我们不能走,何地主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他心里也是存了心思的,不说给啥说法至少给点钱出来,不然,他们就要这样闹腾,让大家都不好过。
“槐子,可不能这样说,免得被他们听到。”杨安噤声小心翼翼,不敢多言。
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杨家可不能在这关口出啥事。
“我咋不能这样说?我他娘的媳妇都没有了,我怕啥,我啥都不怕,那群何家走狗,我就这样骂,有本事你们出来和小爷打啊,一圈窝囊废,走狗…。”孙槐心中憋着一股子气,他这都要成婚的人了,愣是因为这没地中,没粮食吃,而丢了媳妇。
被小香岭的人一传,他家这种情况,他这一辈子娶不上媳妇都有可能,心中气愤,一些口不择言的话不用想就从嘴边飞了出来。
杨安是招架不住孙家父子,转头看了下在一边混走的孙大河,嘴上带着几分的不满意,“咋把他也带出来了,嫌事情还不够严重啊?”
“爹,现在咋办?我们是回去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断然是不能在找何地主家租地,眼前正事情头上,他们干嘛往前凑着就找事。
杨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跟着干闷气,孙能骂骂咧咧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没过多长时间,孙能家的婆娘苗氏也过来了。
只见苗氏面色无异,看了孙能他们一眼,啥也不说,蹲坐在地上拉扯着孙能的衣服,那意思是让他起来。
杨合欢不懂苗氏的举动,这妇人看着是个正常的,却没有对着何地主大骂哀嚎,而是拉着孙能的衣服,倒是让杨合欢生了疑心。
“合欢,看啥啊,拉着你苗婶回家去,连着大河也带走。”杨安无奈,出口对杨合欢说道。
“爹,咋回事啊这是?”她倒是看不明白了,苗氏一来她爹就让拉家回去,若是苗氏不骂不闹拉走孙家父子不也是很好的吗?现在拉走是为何?语气还那么急促的催她。
杨安愣神的看着她,想起之前刘氏对他说的话,合欢忘了之前很多的事,让他们都不要提及,想必连着孙家婆娘是个哑巴脑子有点问题的事也给忘了吧!
“你婶子不能说话,搁在这里也没用,你们先回去,我和槐子拉着他爹跟后头随着。”杨安把话解释了一下,弯身就要去动孙能。
杨合欢点头,就要去动苗氏,手刚碰到就被那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啊…,啊…。”女人不能说话,只会啊啊的叫个不停。
杨合欢也不懂她在表达什么,却能清楚的知道苗氏不喜欢被人碰。
“苗婶,我们回家…。”她尽可能的语气温柔一些,却还是不能拉动苗氏。
此时,就在这时,何地主家的大门打开,倒也没谁出来,只建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气派十足的站在门口。
见地下坐着的村民,先是轻蔑的笑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人吼到,“怎么还在这里?还想闹啊?全给我打出去,看着碍眼。”身边小厮听命,准备家伙。
那管事又转头,对杨安和孙能这边说道“我告诉你们,何地主是这里最有权势的人,你们想惹他,做梦去吧?我把话放这里,今后你们被踢出去、不能租地种的几家,是绝对不会有地种,就是以后饿死,也不管我们的事,租地种地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你们想闹腾是吧?好,我就奉陪到底了。”管事把话说话,一落手。
身边的几个家丁,拿着木棍子就往孙槐和孙能身上抡打,杨合欢被吓的不行,却不能阻止的了,拉住杨安要上前阻止的胳膊,低声带着乞求,“爹,咱们不能惹他们…。”至少现在不能,他们没有那个能力。
杨安也是被气的双眼通红,愤恨不已。
第二十一章 租地无望,想方设法(加更)
他们这等小人物根本就没办法和那些有权势有财力的人相抗衡,杨合欢的想法很简单却也很自私,在他们无视的情况下,孙能的另一条腿被狠狠地踩伤。
刹那间,仿佛听到了骨头和肉分离的声音,她拉着杨安的手,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的一点也提不起来。
“爹,疼…。”小声的呢语,她不知道如何去说,在这里她看到了最底层的人类是如何的渺小和无奈,他们是一群可以被任何人欺侮的小人物,除非她变得比这些人强大,否则就只能是欺负的份儿。
可是,如此弱小的人她甘愿去做吗?不,她绝对不可以这样对命运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