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竟然在挣扎,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不想再受嗯嗯虐待的,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无良无品毫无反抗的跟着他回了,被他牵了小手夺了初吻,现在还拐骗上了私家筋斗云。
她还没来得及叹气,压力源也在身旁坐了下来,一手搂住她的肩头,二人在云彩上并肩而坐,俯视海蓝。
“滚滚,怎么了?”
耳边传来他缓慢而优雅的声音,洛水水勾着头,眼角悄悄瞄向他揽住自己的手,摇头,“没事,少殿只管走吧,我站累了,歇会儿。”
他望着她的侧脸,“本王亦累了。”
一个大男人才站多大会儿就累了,没有我们解放军人民战士的一点儿风范!拉出去枪毙!
“哦。”
“滚”,他这么柔情蜜意叫着,她浑身一哆嗦,差点儿滑下去。
这孩子现在已经退化到连双音字都发不出了。
“歇到何时?”
歇到我能回中国!
她伸懒腰,装累,躺倒在软绵绵的筋斗云表哥身上,抬头望着天空,太阳下山了,月亮快出头了,“我只是有些累,让我躺会儿。”
夜尧不作声。
此时,天公作美,天上乌云密布,卡擦一声巨响,雷声一下,闪电一亮,天下砸下比豆子还大的雨粒,二人飞的低,洛水水又躺着,雨水噼里啪啦全砸她脸上了,那闪电正正好好对上她浓黑的眼珠子,她一惊尖叫一声坐起身,手捂住眼睛,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
“滚。”
耳边传来一声唤,她伸手去摸,结巴着,“看,看不到了…”
他握住她的手,她能听出他的音色瞬间又变男低,这次还带着些急切,“眼睛看不到了?”
“嗯。”她重重的、重重的点头,下巴差点儿因用力过猛甩脱臼。
他没作声,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淋不到雨了,他抱着她,“跳下来。”
她腿一弯,他把她抱了下来,她的脚碰到了地。
“到蛇宫了吗?”
“不”,他沉吟着,手中握着一把油伞,“蛇宫里无治人的大夫,到附近的镇中去给你看大夫。”
苍天有眼!我还瞎对了。
她点着头,摸黑着前方,“少殿,应该往哪走,我看不到。”
“本王背你。”他接语,蹲下身子,她眯眼瞅了瞅他的油伞,黑色的,俗,难看!
作势摸了几摸,趴上他的背,还挺宽厚挺暖和的。
她脸一歪,谦逊有礼的,“有劳少殿了,看来要晚些时辰才能回蛇宫了。”
“无妨”,他应着,把油伞举起来,一只臂就足以固定她,她双手圈在他的脖颈里,嘞死你,嘞的你喘不过气来,嘞的你早日见阎王…
“天色暗了,今晚在客栈住下吧。”
他提议,她乖巧的嗯。
双方默不作声朝前去了,伴随他们的只有已变成淅淅沥沥细雨的飘落声,和二人紧紧相贴的心脏跳动声。
洛水水在他背上大做鬼脸,嗯嗯,被我玩弄于手掌之间,你也有今天!
162客栈的心理战1
夜尧带她到了附近的镇子,寻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进去时,她扫了一眼客栈名讳,福来客栈。
俗!
她动了动身子,他放她下来,顺便叮嘱了一声,“小心。”声音柔的她鸡皮疙瘩撒一地。
她跨着大步向前走着,身后传来了声音,“本王搀着你。”
我又不是老太君。她还是乖乖立在门前,闭着眼睛,手去寻找他的方位,他将自己的臂肘放到她手中,她嫌弃的抱上,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
这厮淋了雨后身上竟然有着淡淡的清香味儿,她挑剔的用鼻去嗅,最后不得不挫败的承认,天然的体香,他比自己洗了牛奶浴还好闻。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小二一望见二人进来,连忙甩了甩手上白巾跑过来,洛水水睁大眼去看,原来小二不只存活在电视机内,原来小二真的是时刻不离毛巾,原来小二…
“滚滚?”
她闻声迅速散焦,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手向前摸了两下,继而叹了生气闭上眼,“想睁开试试能不能看到物体,谁道酸痛难忍,还是闭上吧。零点书屋.02345.”
“嗯。”
信了。如此简单就被信任原因有二,一是自己演技高,二是这丫是智障。
“饿么?用些晚膳再回房吧。”
正合朕意,好酒好菜伺候着。她点点头,他亲自将她领到桌前坐好,自己才绕到对面,小二随之跟来,“二位,想吃点什么?”
“把你这来福客栈里招牌菜全都来一份儿!”洛水水豪迈闭眼点菜,讲完后脸色瞬间苍白,舌头险些被自己咬断,她冷汗直流,糟,既然是瞎的为何能看到客栈名?
大意了。
她正欲睁眼坦白,对面传来一声毫无表情的声音,“就依她说的。”
“好咧——二位稍等,马上来。”
洛水水扭头向里,发现这里是窗边,故意伸出手探到窗外,带着浅笑道:“雨停了呢!”
“嗯。”
他又很平静的回答,起身关了窗,将她的手拿进窗内,“小心着凉。”
她笑声相应,将脸转回头,睁开了眼,散焦,装无神。
还是没发现。
没被发现的原因有二,一是她的人品好,二是他是吃三鹿长大的。
饭菜来了,珍馐玉食,琳琅摆满一屋子,洛水水咽了咽口水,但目光直直望向前方。
夜尧也在直直望着她,二人正在直直相对,她脸不红心不跳,装作视而不见,抬手去摸筷子,他似乎在确认,又似乎在怀疑,最终拿起筷子递到她手上,“喜欢吃哪个?”
给我下套儿?你还早八百年。
“不知桌上有些什么膳食,少殿可否一一说予我听?”
他叫来小二,吩咐着,“我家夫人眼睛一时失明,想知道是什么菜式,报菜名儿吧。”
“好咧——!这些全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挂炉山鸡,八宝野鸭,祥龙双飞,金丝酥雀,凤尾鱼翅,宫保野兔…”
他扯着嗓子报了好一会儿菜名,吵得洛水水想赏他一脚。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她轻声吩咐着,低头将无焦的眼对准桌上的膳食,还好,膳食可观,色香味俱全。
她抿了抿嘴角,拿起筷子,准备朝那山鸡装作无意间戳中的姿态袭去,忽然,半空中,手被人挡住了,是嗯嗯。
“菜名可记得差不多了?”
他推下她的手,平声询问,她点头。
他递上空着的盘子,搁到她面前,“想吃什么,将菜名告诉本王,你眼睛不便,本王夹予你。”
也罢!她暗自撇嘴,难道小嗯子自愿伺候。
“挂炉山鸡。”她巧笑嫣然。
他应声,夹了菜放到她盘内,绿幽幽的,是青菜。
她左眼抽搐,又笑道:“八宝野鸭。”
他仍应,仍夹,菜仍绿幽幽——青菜。
她右眼抽搐。
“凤尾鱼翅。”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他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绿幽幽——青菜。
她忍住全身在抽的冲动,眉脚狂跳,眼角翻飞,执筷之手微微颤抖。
“冷么?手为何在抖?”他一声关心询问。
“不妨事。”
她微微一笑,深呼吸平静心境,设陷阱是么?耍阴招是么?
没关系,我见着接招,谁赢还不知道呢!咱们走着瞧!
163客栈心理战2
“那快吃吧。”
夜尧一声微笑,眼角掀起了点点笑意,洛水水拿起筷子,叨起那三片青菜,一齐塞到嘴里,双眼无神的望向前方。
那厮夹了一口鸡肉,嚼的津津有味,又夹了一口鸭肉,品的乐在其中,又夹了一口鱼翅,尝的满面春风。
洛水水尽量控制嘴角的抽搐,脸部的抖动,咽了青菜佯装轻松问:“少殿,您在吃什么呢?”
“本王吃些素食,你不喜欢。”
靠!当着老娘的面说瞎话!你当老娘是瞎子!
“那,能不能给我夹些少殿吃的膳食,给我也尝尝?”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点点头,一手扶袖,一手执筷,优雅而缓慢的夹起面前膳食,搁到她盘中,“用吧。”
青菜…
她握筷的手已攥出了汗渍,故作轻松尝了一口,“啊,奇怪,怎么从刚才到现在,所尝的几样菜式全部都是一个口味呢?怪了。”
“人间是这样的。”
他淡语接声,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在乎,又开始吃着珍珠鲍鱼华丽膳。
她面前,一堆青菜。
你当我是傻子!她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心字头上一把刀,我忍!待到你疏忽时,才是我逃离大计施行之时。
用完膳,夜尧用绢擦拭嘴角,立起身到她面前,将她搀扶起来,“回房歇着吧,找大夫给你瞧瞧眼睛。”
重点来了。她一笑,点头,“有劳少殿了。”
“这是为夫应该做的。”
他谦虚着,二人一副和睦夫妻恩爱模样,洛水水心中早已翻腾万变,被这句话恶心了她半天,猫哭耗子假好心。
小二在前带路,他们到了二楼上房,夜尧吩咐备些热水来便让他下去了,洛水水手摸着到了床边,落座,微微笑着。
果然,你这疯子,这么有钱才要一间房,抠门。
“滚滚,勿要乱走,屋里你不熟悉,磕碰到了不好。”猫又开始哭耗子了,“躺下吧,我去请大夫。”
等的就是这一句。她连连点头,面带关怀,“少殿路上小心,大雨方停,路上湿滑,勿要打湿衣鞋。”
他应一声,她又似想起什么,双手开始向前乱摸。
“油伞…”
他拧眉,“你要伞做什么?”
她回眸轻笑,眼微轻闭,面上桃花淡淡,“方才我用手试了试外面天气,仍是湿寒,夫君回时若被雨淋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她柳眉轻蹙,举止迟钝,跌跌撞撞向前摸着所要寻的物品,夜尧靠近她,将她扶到床榻上,“滚滚勿要担心,为夫出门带着便是。”
她仰脸,微笑,他一抿唇,悄悄展开笑意,缓缓勾头。
脸部彷佛有东西靠近,闭着眼的洛水水有着不好的预感,猛然间,一股潮润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她面色有些稍稍泛红。
她紧绷着脸,二吻难道又要没了?
面上一声轻笑声,有指软软的捏了捏她的粉色小脸蛋儿,“本王马上回。”
打开门,下楼去了。
关门声一起,洛水水噌的一声站起身,搓弄着发红的脸,心中再次大骂调戏人的嗯嗯十八遍,走到窗户旁打开眺望。
二楼,以自己灵活的体质跳到二楼应该不会受什么损伤,由后院出门转左直跑,迅速找到地方隐藏。
想到此,她一只脚踩到窗棂上,一只脚腾空,正欲跳窗而跃。
嘎吱,身后门开了,猫儿回来了,音色带着不悦。
“你做什么?”
164客栈的心理战3
她所有的动作在那一刹那间僵化定格,脚下一滑,扑腾一声栽到地上,脸面向下,两颗门牙硬生生的啃到了大地娘娘,她一声痛叫,伸手去捂嘴,唇间充斥着咸腥味,她一丢手,惊呼尖叫,“血——”
嗯嗯居高临下望着她,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是血呢!”
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似眯非眯的,她咽了咽口水,伸手向前摸去,“夫君,你在哪里,我流血了,好痛…”
他一只臂揽过来,将她抱到床榻上,帮她处理着唇上的血迹和伤口,她缄默不语。
这孩子自小心智不全,希望你刚才什么都米发现。
她暗自祈祷。
他的手搁在她的脸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儿跌到窗外去,眼睛不舒服便躺着。”
她暗自舒一口气,叹着声,“我只是觉得有些胸闷,想开窗透气,哪知会变成这样。”
她说的楚楚可怜,夜尧爱怜的抚着她的面,“滚滚,莫要再受伤了。”
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他继续装无神,“嗯?”
“从见你开始,无一时身上不带伤,本王心疼。”
这句话,像一滴清泉之水滴进她干涸的有些酸痛的眼睛里,润泽着胸口,让她浑身有些不自在,脸色也变得粉嫩,她别过脸去,小声唔哝着,“又被这厮调戏了。”
她想起什么的,扭过脸来,“少殿不是去请大夫了么,怎的这么快便回了?”
“遣小二去了。”
什么事都麻烦别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吗?
“哦,那油伞呢?”
“也给小二了。”
狼心狗肺的,亏我还怕你淋着!良心喂猫了。
“若不舒服,你歇着吧,大夫来了再叫醒你。”
“你呢?”
“本王在屋里候着。”
你就知道缠着我,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儿?我又不是你妈,我又没奶喂你喝。
“哦,好吧。”她面向床榻里挤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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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洛水水醒了,还没睁眼,摸到了手旁软软的东西,是啥米!
她睁开,望见嗯嗯不知何时潜伏到自己身旁沉睡了,你竟敢趁人不备爬上老娘的床!
她对着他的脸愤愤唇语,不敢出声。
“啪叽。”眼皮张开了,她与嗯嗯面面相对,她上他下,她的嘴型停滞,微微张着润红小口。
他一笑,手臂抬起饶过她的颈,向下一摁,她双眼一瞪,一个香吻被强夺。
放肆!你这刁民,又敢强吻本大人!
“眼睛好了?”他弯起月牙眼睛,洛水水不屑撇嘴,笑什么笑,强取豪夺的不是好汉!
见她不作声,他坐起身,“看来那大夫的药确实管用,只一觉功夫便痊愈了。”
“啊?大夫来过了吗?”为什么不叫醒我?我有知晓病情的权利,你是哪家的黑心医院,备着本尊做治疗!
“自然。”
他搂着她的肩膀,二人一起并列坐在床头,他微笑着,“他开了药单,本王喂你服了药。”
“服药?”嘛儿时候的事,她怎么无一点儿印象,“我在睡,怎么服的药…”
“本王喂的。”他一只修长的指,点点她的唇,点点自个儿的唇,“本王亲自喂的,以唇喂药。”
洛水水一转脸,对墙愤慨,我是氢,我是碳,我是手榴弹,我是炸药包,我要自燃,我要引爆,我要把你炸成蘑菇云!
165腕凝脂花
“滚滚。”嗯嗯唤着,“把手给本王。”
她懒得腹诽了,递上自己的手臂,他拉开她的袖,白皙的手腕上匍匐着一朵娇艳美丽的红色花朵,“果然有了。”
他点头说着,洛水水转过头去,不转还好,一转大怒,你!你!你!你这个BT疯狂行为艺术崇拜者,竟敢在本尊睡着的时候在本大人手臂上练刺绣,你这疯子!我要告你!
“美么?”他目光带着些迷离,墨泼的眸字里流露出点点月光,望着那腕上艳如泣血的花儿,笑了,“滚滚,喜欢么?”
喜欢你的头!我这爹妈给的身体,如今名誉不保了。
“为什么会有花儿?”她沉着脸,“为什么一觉醒来,会有花儿?”
她决定要爆发,要来次黎明前的爆发!
“这要问滚滚的心了”,他笑的像得道高僧一样,“这朵花,是从你心底所生,代表情愫**的长成。”
说的她好像是千年魔头出世一样。“什么意思?”
“此花代表滚滚的情愫,意欲,你已开始恋上他人了。”他唇畔带着自信的笑,“花色正浓呢。”
“然后呢?”她呆愣着。
“你恋的正深。”
胡扯!她拧着眉头,“是不是你画上的?”
他已闭眼预备睡了,她跳下床去洗,越洗越清亮,越揉越红艳,她绝望了。
丫的,说不定是妖术,鬼才信你。
她撇嘴跳上床毫不在意,预备睡了。零
“滚滚”,他欺了上来,手将她搂在怀里,“你恋的越深切,花色就越浓,只有与恋人圆房才能消逝。”
她不作声,闭眼。
情愫?什么东西。
恋上某人?谁?这里有人让她恋吗?
喜欢…这鬼扯的,她可是坚持只爱自己的信念啊!
“滚…”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深情呼唤从背后传来,“是本王么?”
“不是。”
她迅速回答,他一声轻笑,“它是本王在你身边时才长出来的。”
“那又怎样!”
“滚。”再次深情呼唤。
“做什么?”
“今日圆房吧。”
休想!“少殿忘了,我身体不适。”
“哦。”
难得安静,洛水水的心境有些乱,难道真的喜欢嗯嗯了?她摸着自己的心,你喜欢嗯嗯吗?没人回答。
没人回答就是不喜欢。睡吧。
“滚。”
她压抑烦躁深呼了一口气,“少殿,何事?”
“生个娃娃吧。”
拜!托!你!去!SHI!
被完全忽略了,夜尧一声笑,闭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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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气环绕,白雾氤氲,亭台水榭,玉楼仙筑。
白衣男子和紫衣男子相对而坐,白衣男子斟了茶水,素华面上带着如抚春风之笑,“夜尧王难得来此梦中相会,请用茶。”
夜尧一抬手,“不必。”
“花引已入体了”,墨尘拂袖一笑,“接下来,便待你们修成正果了。”
浅紫衣男子一脸沉暗,冰冷的眸向他一扫,“她若能回来,便罢;回不来,本王会毁了你这墨尘宫。”
墨尘立起身站到一面水镜前,一拂袖,镜面光晕滑动,显出景象。
一红衣女子闭眼沉睡在镜内,黛眉红唇,靡颜腻理清丝纠缠在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上,覆盖了大半身躯,更显柔弱可怜,这绝美的容颜,一映入他的眼睑,他便放缓了动作,手探向镜中,“相思…”
166又入蛇宫
翌日清晨,天色放晴,因昨晚眠睡时未关窗,窗棂上不知何时立着几只蹦跳的麻雀,叽叽喳喳作响,把洛水水吵醒了。
她睁开眼,望向房屋,空无一人,伸了懒腰下床,走到窗呼吸清新空气,远远的,能遥望到灿阳下渲染五光十色的海面。
时辰尚早,海面上有打渔的人正要下海,亦有几个朴实人家在穿补着渔网,一片祥和景象。
一片暖风飞来,她微微闭了眼睛,心头溢满清宁。
手腕,勿的有些发热,她睁开眼去望,那朵红花似乎比昨日更鲜亮了些…
身后,门被推开,她扭头去望,是他。
“饿么?”他嘴角噙着笑,“用早膳么?”
她摸着扁平的肚子,赶走了麻雀,关好了窗棂,走到他面前,“用完早膳再回吧。”
他默许,二人下了厅堂叫了早膳来用,洛水水偷偷去瞧手腕,不再灼热了。
为什么会无端发热?
她侧头思考,夜尧出声,“不舒服?”
她摇头,“没事。”
“可是手腕偶会有灼烧感?”
她睁着眼装出一脸惊吓,“啊嘞?还会变热吗?”
他眼角瞥了她一眼,“若是出现灼热感,便是你思念心中之人。他若靠近,便会缓解灼热。”
她呵呵笑着,“倒是没出现这种情况呢。”
心中小兔乱撞,大叫不妙。
这厮不像是瞎诌,那一脸认真的神情让她觉着心头不甘,难道自己已经没出息到了这种境界,这么随意就爱上了蛇王?
“膳凉了。”他吩咐着,她急急忙忙扒饭,也没注意吃的是青菜还是鲍鱼,匆忙填饱肚子,被夜尧搂住腰肢,腾起筋斗云表哥,回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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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回到蛇宫会有些变化,可事实证明,蛇宫内平静如常,夜尧殿人一脸镇定,望见少殿和消失的妃子,面无表情的行礼,夜尧亦毫无羞愧之色,仿若新婚关系甜蜜的夫妇一般牵着自己向里走。
她纳闷了!自己这么没存在感?她堂堂妃子逃婚了,堂堂女主角消失了,竟然没人追问,更没有任何一丁点儿诧异的眼神?
“滚滚”,他握着她的手领到了内室,“怎么了?”
“我…”她犹豫着,“我现在该做什么?”你们会不会心理素质太高了?表现忒镇定了?
“新婚第三日,今日要为父王奉茶。”
“三日?”你时空错乱了!我消失了三十日。
“玄山十日,人间一日。”他踱步到衣柜旁去换衣裳,“立妃大宴三日,为夫陪完宾客的空当,将你接了回来。”
洛水水蔫儿了,逃的太没价值了。
“换衣裳吧”,他嫌弃的瞅了一眼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她慢吞吞走到柜前,等他换衣。
他扭头,“何事,为何还不换?”
“你没出去我怎么换?”
“无妨,为夫不嫌。”
我嫌!
她抱着衣裳到隔壁去了,慢吞吞好久才换好衣裳,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门外,紫萼已守在门前,躬身行礼道:“娘娘,少殿等候多时了。”
让他永远候着吧!
“哦。”她随着紫萼向前走,低头看地面,我的神啊!这何时是个头啊!
手腕上,又浅浅的引起了灼烧感,她皱眉用手狂擦…
直到,耳朵响起一声笑,彷佛把她浮躁的心情抹平了,腕上灼热顷刻被清凉代替。
他牵住自己的手,衣袖相连,双手相握。
静静的,缓缓的,低语带笑。
“滚滚,让本王好等呵。”
167眷舍难分
洛水水紧跟在夜尧身后,脸埋的低低的,踏步走进了蛇王殿。
蛇王端坐在王椅上,抚着花白的胡笑着,“尧儿来了。”
“是,父王。”
夜尧领着她坐下,她乖乖坐下,蛇王凌厉的目光扫向她的面,露出一丝欣慰神色,“水妃脸上的伤可是全好了?”
洛水水一摸面,笑道:“好了。”都一个月了,能不好吗?
“嗯。”
“奉——茶——!”
那尖锐的内人嗓子仍然未变,洛水水站起身来,端起茶水走到蛇王面前,递上茶水,他接过,摇头晃脑欣慰而笑。
“罢了。”蛇王忽然一叹,“尧儿以后接掌蛇宫,后位不可悬空,婚礼当日,本王意将凤印传予你,可你那日如此表现,让孤怎放心得下啊!”
凤印?什么东西?能吃吗?值钱吗?
“但后位不可空悬,孤再给你七日时间,看你这些日子表现,再决是否传予你。”
蛇王话声一落,洛水水低头谢恩,我还不想要呢!
进行完一系列敬茶动作,夜尧和蛇王闲聊起来,洛水水坐在凳上无聊,屁股发酸,她想回屋睡大觉了。
“尧儿”,蛇王忽的一拧眉,“今日为何没穿朝服?”
夜尧眼光一扫,飘向身旁无所事事的人,道:“朝服有些破损,正在修缝。”
“破损?”胡子吹起来了,洛水水背脊一凉,冷眼一扫夜尧。
我都答应给你缝了,你还敢出卖我!
他回以一笑,“只是这三日陪宾时污了些银线,特要重新修补。”
“嗯——!”蛇王一捋胡子,顺下气儿来,那朝服是他亲自设计的,谁都侮辱不得!
二人继续闲谈,夜尧投来一暧昧不明眼光,解读成一个字,是深情的一瞥。解读成一句话就是,我为你解了围,滚滚要感激我,今晚,生个娃吧。
她双脸燥红,再抬头,嗯嗯还在看自己,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眼睛大!
“琉璃王到——”
一声尖锐的通报声,打断了她所有的沉思,这个名讳传入耳中,她浑身一僵,转头朝殿门望去。
红如艳阳的衣,邪魅放肆的笑容,一头招耀显著的红发。
那琥珀色眸中带着点点讪笑的人,闯进蛇王殿,媚态妖骨,一路行走之间已引起了片片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