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薇公主手上动作一滞,弯着的腰身直直立了起来,双目猛然积攒了熊熊的怒火瞪向梁莫念,“你怎还敢提他——!”
莫念亦然抬起头不偏不倚的与她对视,道:“你果然还怨我。”
梁盈薇手持剪刀,双眸瞬间盈满了浓浓的恨意。
她由池子正中直冲向梁莫念面前,举起剪刀正对着梁莫念眉间,言语间咬牙切齿,“若不是你,延年怎会落的现在这份田地,延年怎会与我见面如同陌生,相见不能相认,还要忍受他人的嘲讽与窃窃私语,延年他…全是你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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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书帕传情
莫念感觉到眉心正被梁盈薇手中尖锐的刀锋正对着,神情未变,只是一动不动的抬睫望着梁盈薇,平静说道:“你问我为何侯在这儿,只是你我十几年来见面甚少,又未曾说过几句话,我想好好向你道声歉罢了。”
“不需要!”
梁盈薇手颤抖着,只想下一刻便将这剪刀插下去看着眼前这奇丑无比的女人的惨状,可却又,下不了手。
她的未婚夫婿,本是大理寺少卿,她亲选的驸马爷,两人相知相惜一齐到天梁宫求父皇赐婚。
却正巧那时遇见正在梁樊在毒打梁莫念。
沈延年见梁莫念惨状,一时不忍求了几句情,便惹来了滔天大祸。
梁樊给沈延年的,是最大的惩罚。
梁盈薇至今仍记得父皇的那句话,“沈少卿,你本长相只算的上是标志,朕起不了兴致的。但你这般可怜朕的小念儿,真是有着玲珑剔透心的人儿呵,朕收了你,如何?”
她求情,沈延年将额磕出了血来,却只见梁樊在一旁残忍的笑。
不是斩首,亦不是降职。
惩罚,是将沈延年变成了自己的男宠。
从此,她与延年再也不能相见,再浓的情意也被斩的干干净净。
一桩喜事变丧事,盈薇公主也成了众人窸窣的言语对象。
而当时,那个罪魁祸首梁莫念,只是流着血,跪在地上,看着他们冷笑。
出殿,她追问梁莫念,“延年为了你如此,你为何不求情,梁莫念,为何不求情——!”
梁莫念那倾国倾城的绝色面容寒冷如冰,声音也是淡然的令人生恨,“我求饶,他便会死。即使这般,能活着,总是好的。”
说罢,便去了。
梁盈薇闭上了眼,忍住了用剪刀杀了眼前被毁容伤痕累累的女人,放下了剪。
她颤抖着,最终,垂下了肩头,“梁莫念,你走吧。你乃是大梁国的耻辱,是父皇亲封的罪人,本公主命你离开这里,以后不得踏足此处,免得扰了本公主的心情。”
梁莫念看到她满脸痛楚,便沉沉叹息,握住了她的手,“前几日面圣,正是沈延年伺候着,他将这个偷偷给了我,我想,应是给你的。”
第四十七章 凉王爷的口味
梁莫念看到她满脸痛楚,便沉沉叹息,握住了她的手,“前几日面圣,正是沈延年伺候着,他将这个偷偷给了我,我想,应是给你的。”
梁盈薇慌忙接过,打开来看。
摊在掌心中的,是被攥的满是皱褶的绸娟,本是素净的白色,想是因为长年偷偷藏匿在怀中袖中,微微泛起了灰黄,就连娟帕上的墨迹都有些晕染了。
也许是因为无数次攥的太紧的缘故,也许是因泪水的缘故。
帕上题词两句。
中途成永绝,翠袖染啼红,素情无所著,怨逐双飞鸿。
梁盈薇双手一抖,帕子便飘摇而落,落到了梁莫念的脚尖上,覆住了她素白色的绣花鞋缎面。
啪嗒啪嗒大颗的泪水由梁盈薇眼眶中掉落。
梁盈薇站在干涸的池塘旁捂住脸面疯狂落泪,肩膀耸动的厉害,却不敢哭出声。
莫念知道,这是在宫中,即使是哭,也不能纵情的哭,要隐忍。
她站直着身子挡住梁盈薇,那几位宫女也纷纷跑了过来,慌慌张张遮掩着无声抽泣的梁盈薇,一边小声抚慰着,“主子,这不是在咱们宫里,被别人看到了可怎么是好,是会被传作风言风语的啊…”
梁盈薇闻言,才抬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臂膀去止眼泪,片刻功夫,勉强停下了泪水。
她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娟帕,折叠好很是珍惜的放在了怀中,再抬头,已恢复了平日高傲的模样,“你想要什么?”
梁莫念看着她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脸面,便侧首询问:“你怎的这么确定我有想要的东西?”
“天下无嗟来之食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的,更何况你梁莫念在皇上这样的对待下,活下了十八年,心机自然是不简单”,梁盈薇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上了岸,与梁莫念平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没有皇上的旨意,我只能在自家院子里和这未央宫附近行走,只是有件小事想要盈薇公主你帮忙转达罢了。”
莫念侧耳向梁盈薇言说几句,便扬起眉眼笑了。
她抱着书卷离开了。
只留下梁盈薇微张着唇望她的背影低喃,“这般丑竟还会被…凉王爷的口味未免也太独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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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凉王爷的人品
皇宫里的人,表面上都是缄默不语的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但实质上,若是有了一丝的风吹草动便如同烈火燎原,将传言泛滥的厉害。
这些日子里多出了些传言。
有人说长公主被凉王爷休了后,心存不满,想尽各种办法勾-引凉王爷,夜会凉王爷,只求再嫁。
有人说长公主在洞房花烛夜向凉王爷下了媚术,才导致凉王爷被逼无奈不得不夜会长公主梁莫念,一夜风情…
有人说长公主利用被毁的容貌威胁凉王爷,凉王爷一向惜花恋花,心道再丑的花也需得到垂怜,便一身犯险夜入皇宫,潜入长公主的院子里…
更有甚之,说是凉王爷对女子温柔,即使是休了长公主,也要亲手送上大笔珠宝首饰银两才算安心作罢。
各种传言,就这样一个不漏的全部传入了梁莫念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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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时正和连翘同桌而食,听着连翘说着这一个个传言,放下了碗筷,眉头不满蹙了起来,“好一个惜花爱花有情有义的凉王爷阿!”
这司徒凉到底是如何凭着那令人生厌的品质混的这么好的口碑了?
惜花爱花?
他惜的可是野花艳花,对她这朵丑花,还不是一贯冷嘲热讽!
被逼无奈?
那被破坏了的门还没完全修葺完整的,派上八府巡按来侦查破案也能看出是他凉王爷撬了她的门!
出手大方,送上赡养费用?
凉王爷登门来,明摆着就是来要银子的,八万九千两六十钱,零头一分也不少,斤斤计较,哪里大方了!
司徒凉定是一早便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说以后赌约的输赢,现在的他已是占尽了便宜,连传言都风风火火的高尚了一把。
她是不想再因钱财的事而与司徒凉再有任何牵扯才答应了这赌约,却不想将自己牵扯到了这样的流言里。
虽说她不在乎这些所谓的传言,但此时,她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司徒凉那悠闲执扇,眉眼带笑的模样,不自觉间,双手无意识握紧了筷,咬牙切齿蹦出了两字,“混蛋!”
第四十九章 御花园酒宴
她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司徒凉那悠闲执扇,眉眼带笑的模样,不自觉间,双手无意识握紧了筷,咬牙切齿蹦出了两字,“混蛋!”
连翘吓了一跳,满脸惊悚看着从前总是毫无表情的主子,连声音都吓得结巴了,“主主主主子…不好吃是连翘的错,您别骂菜混蛋…”
莫念一愣,哭笑不得,“又关膳菜什么事了?”
“那主子是在骂连翘吗?”
连翘哭丧着脸跪下,一脸委屈相,“主子您别骂连翘,连翘这两日很尽心和隔壁宫及未央宫里的宫女丫鬟们八卦了,连翘能保证您和凉王爷的事现在一定是人人都知晓了!铁定能传到皇上耳中的,您别生气了啊,千万别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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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主子上次生气,连翘打听消息更为勤奋。
她从邻宫未央宫里的内监打听来消息,说是今日皇上御花园举宴,一向连早朝都不参与的凉王爷破例前去参加了。
凉王爷刚饮三杯酒,便得二公主梁盈薇状似无意询问:“凉王爷是得了父皇准许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却极少见凉王爷进宫来,前些日子宫里却听有人见了像是王爷您的背影,不知可是认错了。”
凉王爷饮酒作乐,大大方方承认,“盈薇公主所言无错,本王忽起兴致夜游皇宫,那人正是本王。”
“哦…这般,可却是在未央宫附近,别人瞅见了王爷呢!”
“天公不作美,途中遇雨,本王顺道,便进了长公主院里避雨,顺便探望故人。”
“王爷到我长姐院里去了?这总是于理不合的,要不然近日宫里风言风语,说是王爷您对长姐做了非分之事…况且,进长公主的院子,凉王爷可有得了父皇口谕准许了?”
盈薇公主故作惊讶,提高嗓音。
双目却瞟向正中方向坐着的银发少颜的梁樊,放下案下的手暗自握紧了。
第五十章 高尚的凉王爷
盈薇公主故作惊讶,提高嗓音。
双目却瞟向正中方向坐着的银发少颜的梁樊,放下案下的手暗自握紧了。
司徒凉摇首,朝着正上方端坐饮酒身着皇袍的男人,满脸不解,“长公主的院子原是不能随意进的?微臣不知,请皇上恕罪!”
梁樊扫了司徒凉一眼,脸面上有些不悦,却只是点点头,道:“下次莫犯。”
“臣明白。”
司徒凉起身,手持酒杯,踱步到宾客正中,笑道:“臣这里有杯民间寻来的稀世美酒献给皇上,请皇上品尝。”
梁樊盯着立在正中的司徒凉,眼神像是刀锋般一遍遍凌迟着他,心中隐带恨意,却还是吩咐,“呈上来。”
酒杯递上,梁樊一饮而尽,忽而脸色一变,望着这酒杯,双手有些颤抖,“此酒…是何酿?”
司徒凉望着双手不断颤抖着的梁樊,嘴角依然笑容春风,恭敬弯下腰身回到:“回皇上,琼花酒酿,司徒家独产,不是您以前最喜爱的酒酿么?”
梁樊脸色苍白,眼见却浮出了感伤,“如此…倒是如此。”
“皇上嗜此酿,臣已命人抬进宫里数十坛,在天梁宫酒窖里藏下了。”
梁樊忽然起身,双手抚住脸面,银丝由肩头滑落,随肩微颤,满面感伤,“司徒爱卿此举有功,可要何赏?”
“臣只觉长公主所居场所是处好地,又见长公主心情抑郁,深居简出,自知是臣的原因,故有心前去多探望,以缓臣心中愧疚。”
司徒凉说着,满脸可惜愧意。
此一番言语说的正义凛然,旁人听来不但显得凉王爷为主分忧,为长公主解愁,更是自觉愧对于被休后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的长公主,提出前去慰问探望的要求…
凉王爷的形象登时间又高大了不少。
梁樊对待司徒凉,似是特殊的,平日里阴狠绝情的手段从未在司徒凉身上使过,更甚至现在,非但没有罚责司徒凉闯进长公主非礼长公主的事,反而颁下了口谕,凉王爷可随意进出长公主的院子。
司徒凉俯首谢恩,回座,望着二公主梁盈薇璀璨一笑,动人极了。
梁盈薇低头抚面,仍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个人间极品似的男人,怎的就喜欢非礼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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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南萧的付出
“魏侯爷上次前来咱们院子的事,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告知给皇上知晓了,不但罚了魏侯爷三月的俸禄,还赏了数十棍才让送去魏府去。这凉王爷是何方神圣,皇上对他这般迁就的,没有罚就算了还特赦可以随意进出咱们院子…”
连翘诉完凉王爷御花园之事,就开说说打听来其他消息。
正说着,忽觉手臂被人抓住了,垂头看去,看到梁莫念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声音有些急切,“连翘,你方才说什么,南萧他被皇上罚了?”
“嗯,连翘也是今日打听御花宴时才得知的,好像是说…”
连翘小心翼翼看主子脸色,犹豫说着,“魏侯爷被打的不清,太医诊断时胸口也诊出了严重的内伤来,有传言说是…侯爷求皇上赐婚,给皇上一掌拍在胸口上了。”
梁莫念心中一窒,胸闷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赐婚!
他求了赐婚,是…他与她的婚事么?
定是会有这样的结果的,明知如此,却还要这么做,魏南萧,你何苦!
南萧,你是何时承受了这些?
是那日立在雨中前么,但却对我只字不语,默默承受,还那样笑着编了花环给我…
还是那日雨中之后,若是,我明明已对你字字说的清晰,拒绝的清楚,你怎还能这么傻?
魏南萧,梁莫念在你心中真的如此重要么?
手指捂住胸口,一股酸楚感直冲上鼻头,冲的眼眶发酸,落下泪来。
颊边流出热泪,被那阴沉的冷风一刮,冰凉的彻骨,一下下让她的心口抽痛的厉害!
怪自己,不该的,魏南萧若从不识得梁莫念,就不会遭遇这些…
“主子,连翘错了,主子别哭,连翘就知道不该说魏侯爷的事,全是连翘的错,连翘多嘴,连翘多嘴!”
连翘说着,抬起手便狠狠落在自己脸颊上,啪的一声叫醒了沉浸在痛楚中的梁莫念。
她抓住连翘的手,止住连翘的动作摇头道:“主子我从不罚你,你倒好,什么时候养成了自虐习性了!主子我只是方才不小心眼里进了砂,疼的落泪了,笨丫头,还不快去拿帕子来!”
连翘闻言,飞也似的拿来帕子递给梁莫念,“主子,但连翘…还有一句话想说。听说…魏侯爷伤势很重…好几日都下不了床了…”
莫念握住帕子的手紧了紧,和着泪痕,捏出了重重的折痕。
她道:“连翘,明日做些糕点送到盈薇公主宫里去,代我说声御花宴公主有心了,莫念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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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拆纱
赌约,梁莫念算输了,又听闻皇上准了司徒凉前来自己院子的事,每日便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生怕不知何时司徒凉便猛不丁闯进来,提出些过分的要求。
当日许下赌约时,她只听得司徒凉开出了输的条件,却没开始赢了的取求。
那时她认为自己定是会赢得,十几年来自己所接触认识的梁樊,绝不会轻易饶了这样一个触犯他亲口定下规矩的人。
但出乎意料的,司徒凉不但平安,还换来了更让人觉不可思议的特赦。
她输的心不甘情不愿,他赢的轻而易举。
梁莫念现在好像有了个怕的人…那个人,就是司徒凉。
让人摸不透看不清的司徒凉,连番招惹她的司徒凉…
一片落叶从树上落下,飘落在梁莫念叠覆在一起的手背上,搔痒似的动了几下,又飘落了。
梁莫念收回思绪,拾起那落叶摆弄。
再抬眼时,只见连翘手提着竹篮子走了进来,身后还提了一包中药与湛青色的药瓶。
“主子,糕点…盈薇公主未收下,但留了一封信给主子”,搁下篮子和湛青的药瓶,连翘递上那信封说,“经过太医苑时遇见了郑太医,他说本是今日来替主子复诊的,但最近这边似乎是非太多,连侯爷都遭了殃,他也就不便过来了,让连翘带来了药物和这个。”
莫念心中明白盈薇定然不会收的,便打开信封,打开后,白纸一张,只字未有。
“主子,盈薇公主为何送来无字天书一封啊?”连翘问。
梁莫念没接话,只是将纸张收起来,微微笑了。
谢字说不出口,自然也写不出,盈薇终是太骄傲。
莫念把那瓶子捏在手心里,打开来,只觉一股清香滑入鼻中,很是沁人心脾,顺口问道:“连翘,这是何物?”
“回主子,是侯爷费功夫得来的,此乃对女子容颜特别珍贵的药物,这么一小瓶要上千两呢!侯爷托郑太医交给主子。”
梁莫念看着那沉色的瓶子,手指摸上自己始终包着娟布的左颊,才想起自己好似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连翘,这脸面该拆纱了,你拿铜镜过来。”
第五十三章 突来诏令
梁莫念看着那沉色的瓶子,手指摸上自己始终包着娟布的左颊,才想起自己好似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连翘,这脸面该拆纱了,你拿铜镜过来。”
白色的纱布圈圈滑落,掉落在青色的石桌上,蜷缩在一起,像是一只极丑扭曲的蛇。
连翘将纱布收了起来,递上了铜镜,“主子,不碍事了吗,还疼吗?”
“不疼。”
梁莫念温柔应着,接过铜镜,细细打量自己的脸面。
她生的瘦弱,脸面很小,只有巴掌大小,发丝低挽着,风髻露鬓,两道柳眉弯弯映的瞳孔明亮如月,嘴唇偏薄,朱赤般似玫瑰花瓣,右面脸颊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
左面,由眼角下至唇边,匍匐着一条褐色的狰狞恐怖的伤疤,远望去,如同鬼魅索命,细看去,就似一只扭动恶心的蜈蚣。
梁莫念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双柔眸眨也不眨的死盯着。
“主子…你没事吧?”
连翘担忧主子受不住,怯怯询问。
一阵风袭来,莫念垂下的的青丝被高高扬起,覆在了她那受伤的左面上,只露出了半面脸颊的梁莫念,顿又是一个天生尤物,脂粉未施便可冠压群芳。
“连翘,你我要多看看这张脸面,特别是你!”转过身子,莫念正对着连翘,“我看不见自个儿倒是还好,怕就怕每日你都能瞧见我,吓着了你。”
“主子说的是什么话,主子是连翘见过最美的女人!”连翘情急回着,急切切拿起桌上绿瓶,“太医也说了,又不是不能治,只是要费些周章…侯爷都把药送来了…连翘现在就帮主子你涂药!”
挡住连翘伸来的手,梁莫念站了起来,“不治的好,我觉得这样挺好。”
说罢,慵懒的伸了懒腰,踏着缓缓的步伐回内室歇着去了。
南萧啊,这种模样的我,以后看多了,也会生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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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已过三日,院子里还是没有出现过凉王爷的影子。
梁莫念心中颇感奇怪,便在心中念叨,要不就提早来,要不便永远不要来,这样每日提心吊胆过日子,真是苦了她。
这日用完早膳,才过辰时,就见天梁宫的太监前来宣旨,要她换上轻便衣裳,尽快收拾了,随着队列与君王一起到齐原山狩猎。
莫念看着那传旨的内监,轻语探问:“公公可知皇上此行为何唤上我?”
“皇上说其他公主皇子们都去了,不能单独撇下他最疼爱的长公主,所以便唤上您了”,公公清了清嗓子,“一个时辰时间准备,长公主快快准备吧。误了时间,皇上处罚的手段您也是清楚的…”
“多谢公公提醒,随后便到。”
她点头,转身回屋换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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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梁盈薇的好意
皇宫门前队列浩浩荡荡,两排人在门前规规矩矩列侯着,最前方正是梁樊乘坐的金旒朱顶缀喙轿,赤红色绣龙布帘将轿门遮掩的结实。
随后便是一顶顶公主们的轿子,各色皆有,按照各阶称辈分排列着,而皇子们则骑在骏马上,个个神采飞扬雀雀欲试的模样。
此行狩猎皇子们都可参加,公主们要在十四岁及竿后了才能同行。
梁莫念走上前,望见后方三顶轿按次排列,心中推测着应是二公主梁盈薇,三公主梁娇娥,四公主梁静莹。
她便慢慢踱了步走上前去,站在了三顶轿最前。
内监见此,挤弄着眉眼瞧着一身朴素装束和宫女并无多大差别的梁莫念,质问道:“齐原山路途遥远,长公主怎么只身前来了,轿呢,伺候的人呢,就算没这些…那马匹呢,狩猎难道要徒步不成?这些物什都是各宫各苑自个儿备的,难不成您要一路走去不成?若是什么都没备,又来做什么!”
言语中的鄙夷之意未曾有半点遮掩,嘲笑之意显于他的面上。
梁莫念看着他冷酷的眉眼,心中冷笑,开口道:“公公真是说笑了,本公主无论前来做什么也是皇上宣召来的,至于我是来做什么的。公公若是对此有疑问,不妨直接去问皇上岂不是更快得知答案!”
那公公脸色一变,眉眼间的瞧不起没有褪去半分,反而得寸进尺道:“长公主,皇上吩咐了路途间任何人不得叨扰,看来公主对此行一路能步行悠哉的很,既如此,本公公就不替长公主你向皇上禀报了…”
“吵吵扰扰做什么!”
一道轻声厉喝止住了两人的对话,身后的轿帘子哗然掀开,路出了梁盈薇一张傲然艳丽的脸蛋,她紧攒着眉头瞪着两人,“张公公在宫里也待了五年了,宫里的规矩还没学的清楚么!在本公主轿前又吵又嚷,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梁莫念是皇上亲封的罪人,谁都能看不起她,欺辱她,但这二公主向来高傲,对下人严罚,自然是极其惹人忌惮的。
叶公公弯腰跪下谢罪,“二公主说的是,但奴才只是在关怀长公主,这无坐无骑,步行难到,奴才自然是担心的紧…”
“长公主的事用的着你这等下人操心!还不前去做你的事!”
梁盈薇言语厉害,话说完便见叶公公瞥着脸叩头去了。
她抬脸,看着梁莫念道:“你骑过马没?”
第五十五章 物是人非
梁盈薇言语厉害,话说完便见叶公公瞥着脸叩头去了。
她抬脸,看着梁莫念道:“你骑过马没?”
梁莫念不解望着她。
“本公主的轿子高贵的很,沾不得晦气…你!你去骑本公主的马!”
莫念看着神色稍稍不自然的梁盈薇,扯开嘴角笑了,道:“怪我愚笨,还未曾骑过马,也不会骑马,但还是要谢谢你…”
她顿了顿,将二公主的称谓换了换,“谢谢你替我解围,妹妹。”
“不过是天气热,奴才吵闹的本公主烦躁而已!你不愿骑,我还不愿借给你骑呢!”
梁盈薇瞪她一眼,放下轿帘,吩咐道,“还不快起轿,落下了队伍父皇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个儿别想推脱!”
轿起,人群渐渐前行。
梁莫念侧过身子,漠然注视着鱼贯成行的轿子个个向前移。
不是不想接受梁盈薇的马儿助行,只是若是此次她受了这恩惠,那之后,遭殃的人会是盈薇还是沈延年,将会受到梁樊怎样的对待,她不可预测,也不愿去想。
所以,梁莫念最好的生存良策,便是独善其身。
轿子个个向前行,梁莫念漠然站在旁冷观,心中盘算着最后尾随跟去便是了,梁樊为何召她来参加这狩猎,她还没得弄清楚,更不敢怠慢。
纵使再习惯了隐忍,身上旧伤未好,她没必要无故为自己添新伤。
“什么东西,这样的场合也是你这样下等之人参加的!”
一声微声叱喝从前方传来,梁莫念顺声瞧去,正看到经过的三公主梁娇娥的轿子帘子半掀,露出她半张嫌恶的脸面来。
梁莫念挑眉,思量着自己是何时得罪这方才十六的三妹妹了。
“天,别用你这鬼一样的脸面看着本公主,吓的我七魂掉了六魄!真是晦气!”
梁娇娥说着,用眼神厌恶的剜了梁莫念一眼,阖上了轿帘,趾高气昂的过去了。
莫念望着那远去的轿子,嘴边泛起了淡淡微笑,看来讨厌她的人多的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若是她没记错,这梁娇娥的母妃曾是母妃带进宫的丫鬟,也是一时蒙龙宠才有幸当了个贵人,这些年来才称上了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