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萧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怨恨与误会,在梁莫念看来,根本抵不上他们两人相偎相依十几年眷往的情意——
只是她清楚的明白,梁樊怎会让梁莫念如愿?
若是任由他这般靠近自己,便是真的会,毁了他的。
她闭上眼,克制着心口不断涌出的酸楚感,挺直了身子,张开口吐出了五个字,“我不想见你。”
门外的人,停下了一切动作。
死一样的寂静。
魏南萧没有说话,静静立在门前,看着那木质斑驳的厚重之门,眼间是通到极致的殇意。
如若他强行进屋,她会恨自己吗?
定是会的。
如若他告诉她,他方才去天梁宫求皇上赐婚一事被皇上借故赏了一掌在胸间,她会开门望他一眼吗?
也许,不会吧。
两年前做错的事,在他们两人之间,就像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堽隙,越拉越开,越裂越远。
一道门,隔开了两人,谁也不愿说话,谁也不愿离开,就那么双双站着,等着,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院内响起了呼啸的风声。
一道惊雷响过,噼里啪啦的雨水砸向地面,哗然而落。
暴雨侵袭了这个狭小的院子,砸的窗帘处啪啪作响。
莫念身形一动,望向了窗外,只见脉脉苍穹不再平静,云彩开始波涛汹涌的翻滚,远处碧蓝深海般的天空被乌黑完全覆盖,天沉如黑夜。
雷雨轰鸣——
“魏南萧!”
她朝门外唤。
不见人应。
看来,他已是走了。
她将手落在门栓上,打开了门,在开了门的那一刻,浑身顿住,愣在那里。
魏南萧手中拿着院内苍天树下生长的朵朵浅色野花编织而成的花环,傻傻的朝她笑,“莫念,以前只要你生气了,我编花环送你,你便会原谅我的,现在,还是一样吧?”
第三十七章 雨中诉请(二)
梁莫念盯着魏南萧的脸面,他的发丝与上好名贵的衣裳全被打湿了,额前几缕发丝垂落,掩去了平日的器宇轩昂,那黑晶般的眸与灼烈的笑,像是三岁孩童般,纯真而渴望,“莫念,以前只要你生气了,我编花环送你,你便会原谅我的,现在,还是一样吧?”
他把花环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垂头去看。
还是和以前一样,编的井井有序,形状很是标志,每朵花都不曾伤到,面朝着她的方向,绽开的正是美丽。
梁莫念接过花环,拿在手心里翻转,抬起脸,不偏不倚的望着他,“我只是有件事要提醒魏侯爷,这院子,皇上曾颁下严令,罪人之居,未获得谕令他人是不能进来的。”
他的脸面沾着晶莹的水珠,长睫软软趴在面上,表情很是单纯幼稚,就如曾经的少年般耍赖道:“只要莫念你不告诉别人,哪会有人知道。”
她摆弄花环的指攸的停下了,手指一动,掐碎了许多花瓣。
“花环,是儿时玩物”,莫念顿了顿,将它扔在了地上,“现在,不稀罕了。”
魏南萧脸色一变,倒退两步,弯腰去拾地上的东西。
强风正劲,雨水磅礴,砸在地上,水洼激起涟漪,被撕碎了的花瓣无力散落,四处飘落。
他拾起时,已光秃秃的,只余了几片残花与孤零零的藤条。
“你本是惜花之人,现在,为何要做这等事?”
魏南萧收好了那藤条,向后退了几步,抬脸,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滴落,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像极了泪滴。
“待过未央宫的人,只晓得残花。惜花?”她冷笑,“早忘到云霄之外去了。”
“莫念,你知道,我不曾这么求过人。”
“莫念荣幸了”,她福了福身子,“今日托侯爷的福治了伤势,我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有些从我那前夫君凉王爷府里拿来的首饰,侯爷不嫌弃的话我拿来孝敬侯爷…”
“不必!”
他退开很远了,眼中闪着怒火,挥开了长袖。
拒绝着,决绝般扭转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莫念望着白茫茫雨雾中渐渐隐去的那紫色身影,这才靠在门板上,任由雨水溅湿自己的衣裳。
嘴角,像孩童一般,绽开了如同精灵般可爱灵俏的笑。
“南萧,你来过的事,我会保密的”,她垂下睫,摊开自己的右掌心,微笑布满了脸颊,“我早就原谅你了,花环,我收下了。”
掌心里,安静躺着的,是一片保存完整的花瓣,浅色新蕊,粉嫩美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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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雨夜惊魂
最终,魏南萧送来的珍馐玉食梁莫念还是一动没动,莫念全赏给了连翘,和平日一样只食了些清粥小菜简单膳食。
夜间用了膳,服了药后,连翘伺候她上榻歇着。
“主子,这两天都是阴雨天气,郑太医嘱咐了您一定不要外出让伤口遇水,虽说这棍伤只是外伤,但服药完全康复也要十天半月时间,还有脸颊上的伤要忌口的要随时提醒连翘,否则食错了什么东西以后也不好治了…”
连翘在梁莫念耳边唠叨着,她没回话,只是趴在床头上翻看书册,偶尔抬头嗯两声,最后实在被连翘吵的厉害,便回道:“连翘,我这里没事了,你下去歇着吧。”
连翘还是站在床头不走。
梁莫念望见了,便问说:“你想问什么便说吧。”
“主子和魏侯爷…”
“啪”的一声,莫念举起书册打在连翘头上,没好气道:“年龄不大脑袋不大,关心的事倒是挺多,听主子的吩咐,睡觉去。”
连翘瘪嘴,“连翘也是十八了,主子你也才比连翘大几个月而已。”
“你是不满了?”莫念笑,“主子教训便好生听着,免得以后吃亏了,怪主子我没好好教导你,现在快快给我回房睡觉去。”
连翘哦一声,又添了灯油,关了窗后才走到门前慢悠悠关门,关门时那颗小脑袋又探了进来,“为了让主子不看书到太晚,我只添了一点儿灯油,主子一炷香时间后要记得歇着啊。”
“嗯,知晓了。”
梁莫念头也没抬,随意应了一声,又埋头进书册了。
连翘关门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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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窗外暴雨已转为淅淅沥沥小雨,砸在树上,窗上,叶上,沙沙响个不停。
梁莫念正看着书,忽觉一阵冷风灌进衣领,灯火嘶的一声熄灭了。
橘色灯光瞬间熄灭,屋中转为了一片黑暗。
梁莫念起身,不满嘟囔着,“一炷香时间,连翘这丫头又骗我。”
阖上书,双脚去探脚下的绣花鞋。
可当她刚是伸出腿,顿觉脚心猛然一热,被握在了一只宽大的手掌里。
“是谁闯唔…”
话语没来得及出口,唇便被另一只手覆住了。
男性的味道排山倒海袭来,她被迫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灼热而沉着的心脏跳动声传入梁莫念的耳中,突然间,只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攒入鼻中,心下顿时一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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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今晚一起赏夜如何
“唔放…开…我…”
黑夜中,梁莫念看不清来人模样,挣扎抗拒着来人的靠近,唔唔哝哝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却不见任何效果。
抱着她身子的臂仿似铜墙铁壁,箍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双眸一眯,正要张口去咬封住自己双唇的大手,但在那一刹间,那纤长的指头像是有预兆般弹开了,并顺势整个身子翻转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鼻口得到解放的梁莫念开始大口喘息呼吸新鲜空气。
她不再挣扎了,而是僵直着身子,瞪着身上一点掩饰也没有大大咧咧闯进自己房内的男人,质问道:“这是怎么了,还是说我在做梦不成!堂堂大梁国凉王爷怎会偷鸡摸狗的如同盗贼潜入我的房内?”
一声闷笑从头顶传出,似软絮般的声音在她耳边散出,“长公主,你哪只眼看到本王是偷鸡摸狗了,嗯?”
梁莫念冷眼瞧他,“难不成王爷你还是大摇大摆从我门前走进来的?”
司徒凉笑而不语,眼角扫了一眼门前。
她这才随着他的提示朝门前望去,登时瞪大了眼眶,不可思议看着眼前情景,看来果真是她太过沉迷于书册,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旁的动静。
两扇木门半掩着,但门栓显然已遭到了人破坏,破破烂烂落在地上,阖也阖不紧了。
“王爷破门而入,会不会太过分!”
转回头,她再次声明,“凉王爷,你毁了我的门进来的,就算算不得偷鸡摸狗,也可说是强盗之为!”
“长公主此言差矣。”
司徒凉面色不改,语气悠闲惬意的如三月春风,“破门而入这等粗鄙毁灭形象之事本王怎会做!自然是,本王的侍卫破门,本王堂堂正正走进来的。”
“你!”
她气的想跺脚,却无奈被他压在身下,只好强忍住怒,“凉王爷可否先放开我,我是你已休了的人,这样于理不合。”
“自然是不能放的”,凉王爷语气淡然且镇定,“你这里门又坏,窗又旧,破烂不堪,本王冷,需取暖。”
梁莫念闭眼,再睁眼,再闭,再睁,如此循环了好几回合,才终于忍住自己张口咬上身上男人的冲动。
“好,既然王爷这么说,那便是寒舍简陋,招待不周,是莫念的错。最后敢问,梁王爷如此深夜,来我这无人问津的皇宫角落里做甚!”
“今日雨意阑珊,本王顿觉大梁风景甚好,便是一时兴起夜游皇宫。谁料不经意间路过此地,念及长公主乃曾是我司徒家故人,适觉应前来一探,找个避雨处,顺便赏夜。”
凉王爷义正言辞。
凉王爷脸色淡定。
凉王爷一身正气。
凉王爷说完,顺带摸了一把长公主那光滑的右面小脸蛋…
“长公主,看你脸色红润,双目因兴奋圆睁过度,又使劲儿抓着本王的衣裳不断发抖,定是也起了兴致,不如,今晚一起赏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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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文不是宫斗文,介文也不是大虐文,介文其实只是顶着虐牌的简单普通温馨文,咱家孩子凉王是很有爱的。
但素,不收藏和不推荐的孩纸们,你们就是在活生生虐我啊虐我啊!!
第四十章 又被他…
凉王爷好本事。
三番两次将对陌生人极少显露怒意及情绪的梁莫念气的无计可施,甚至有时想咬上他一口来解恨意。
梁莫念听着他的言语,只觉齿龈间开始作痒,脑中无数声音在叫嚣——
梁莫念,咬上这令人愤怒人一口,或者,将这张俊到人神共愤的脸蛋给打歪了去,再或是,将这张永远笑意魅人说着令人发指的薄唇给缝上…
“沉默,是应了?”
司徒凉音调一转,声音夹杂着狭笑,身形一转,坐起身来,直直将梁莫念抱了起来。
他坐在床榻旁,将她摁在了自己腿上,一只臂环住了她的腰肢。
“王爷,请放开!”
她加重了语气,双手去掰他的手臂,“这里是皇宫,并非凉王府,请王爷不要如此肆意妄为。”
“本王的言语句句合情合理,长公主,你来帮我指指,”司徒凉忽然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吐呐在她的左颊上,“本王是哪里肆意、哪里妄为了?”
一股醉人酒香随着他的兰麝体香飘入她的鼻中。
梁莫念怔住,低声道:“原来,王爷醉了…”
“本王未醉。”
他声音轻轻袅袅的解释着,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本王未曾醉过…”
莫念感觉到他抱着她,靠在了她的身上,不禁眉宇间多上了疑惑,“若是没醉,为何会到我这里来?”
他凤翎一样的浓密的长睫半垂着,颤了几下,像是展翅的蝶,轻巧而华丽。
“本王夜游皇宫,这里也没个熟人落脚,你是本王刚休了的妃,算是半个熟人,自然到你这里来了。”
梁莫念兀自摇头,“王爷真是怪人。”行为举止令她费解的很!
“多谢夸奖。”
他回答,笑容令人沉醉。
“王爷的休书,莫念心中记得清晰,您清清楚楚写了不要我三字的。”
“本王现在也没想要你。”
“那王爷现在这么抱着莫念,合礼么?”
“不合,但本王只是取暖而已”,司徒凉微笑慎重嘱咐,“长公主千万莫要当真了。”
她脸颊又红上三分,“凉王爷,你还可以让我更生气么?”
司徒凉思筹着,忽而笑了,笑的惑人又狡黠,“好说。”
话声方落。
梁莫念只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面瞬间贴了过来,唇瓣上被贴上了两片柔软————
唔…
又被他——吻了!
第四十一章 这次,一定好好赏他一巴掌
这次,一定好好赏他一巴掌。
梁莫念这么想着,没做反抗,而是安静的任由司徒凉在她唇瓣上辗转游移,清浅点吻。
她趁其不备,瞬间抬起手,朝着他干净白皙的面颊呼去——
“啪。”
屋响起的不是响亮的耳光声,而是她的手腕被一股狠劲的力量抓握的声响。
他强抓住她的手臂,硬生生撇在了她的身后,痛的她皱起了眉,身子不自觉向后仰去。
他只用一只手,便掌握住了她整个身子。
离开她的唇瓣,司徒凉如墨的深眸中多出了些朦胧的寒雾,他盯着她泛着绯红的唇瓣,声音不带任何波澜,“长公主,本王这么用心亲你,你怎么舍得打本王?”
“你…”
梁莫念在他的牵制下,连动一下都那么艰难痛苦,“你到底来此有何目的,司徒家的祠堂被烧毁一事与我无关,若是王爷你当真是如此记仇的话,我会慢慢将那修缮的银子还清的。”
司徒凉的眸中闪过她瞧不懂的光芒,却觉得那眼神,让她觉察到了一丝难查的隐痛。
这是…为什么?
为何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梁莫念,区区几万两银子,你以为本王会在意么?”
“我自然不知道王爷在意什么,不如王爷明白告知我可好?”
他没有答话。
梁莫念却看到他那双璀璨的眸如同明星,亮的让她不敢直视。
“王爷!”她唤着,只觉被扯住的手臂阵阵的痛感使得她额间出了一层薄汗,“司徒凉,你放开我!”
“不放!”
司徒凉任性的笑,任性的答,“就是不放,长公主你能拿我怎样?”
她望着他的笑颜,恍然的移不开视线。
无论怎样的笑容,只要生在这样的容颜上,便是醉如酒酿,让人沉迷不已。
“王爷,我这院子没有皇上的准许是不得人进出的,否则那便是受重罚!你再不放开我,我便要喊人了。”
“你那丫鬟,许是昏睡过去了,至于这院外之人,恐怕赶到时已找不见本王踪影了。”
他提醒着,梁莫念双眸一凛,昂起头看他,“看来,王爷夜间来此果然是有目的,不妨直说,这样我也免去猜疑岂不是更好么?”
“本王的目的…”
他目光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手抚上她精致的下巴,道:“只不过是听闻你今天被打了,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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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你怕他(一更)
夜色正浓,天边雨丝不停,秀色微波,兰香似荷。
梁莫念抬起迷蒙的眸,不解望着眼前她只见过两面、丝毫不了解的男人,薄唇微启,吐出三字,“我不懂…”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长公主都不懂?”
他将一个明显昭彰的白眼扔在她的面上,随即松开她,满脸不屑,“听说挨了打的你更丑了,本王来看看丑到什么地步!”
莫念从他身上被推开,身子猛然失控,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夜风如丝,宛如莺燕的羽,拂在两人相对咫尺的面上。
“现在看到了,王爷可以走了”,她独自起身,缓缓拍打着身上尘土,冷冷看了他一眼,“凉王爷擅闯我院内的事,莫念不会做任何隐藏,更不会擅自罢休。请凉王爷好生保重吧!”
说完,转身便朝门前走去,打开房门做出了请的姿势。
“哦?”司徒凉非但没有起身离去,反而翘起了二郎腿,理平了月白色衣襟的褶皱,懒懒回复,“长公主打算怎么惩治擅闯这里的本王?”
“王爷带着众多侍卫如此嚣张闯进我这里,宫中眼目众多,即使我不说,也会有人看到王爷的举动。我想皇上知晓,只是时间的事。”
司徒凉站起来,踱步到桌前,拾起了搁在桌上的折扇,哗啦一声,潇洒展开,挑眉道:“那老妖怪,知晓了又能如何呢?”
老妖怪!
大梁国敢这么叫梁樊的,梁莫念是第一次遇见,也是第一次听见,故不自觉冒出了一脸惊诧。
“诧异本王为何如此大胆说出这三字是么?”
莫念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朗声笑开,摇动扇子慢悠悠朝门前走去。
“因为你怕他,本王不怕…”
梁莫念看着他洒脱的身姿,怔忪的说不出话。
司徒家在大梁的影响举足轻重,她知道。
但普天下这么直截了当堂而皇之对梁樊不敬,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令她震惊了。
梁樊令人恐惧的不仅仅是狠戾冷决的作风处事,而是,那阴狠的功夫与杀人的招数,狠毒的令人谈及色变,直呼恐怖汗然,昏皇庸君对梁樊都不够形容,只能用一个妖字来冠名。
“王爷方才的这句话若是传入皇上口中”,她提醒着,语气郑重,“那王爷你,一定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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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凉王爷的赌约(二更)
“王爷方才的这句话若是传入皇上口中”,她提醒着,语气郑重,“那王爷你,一定会死的…”
司徒凉停住前后摇动的扇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间还是那样一副慵懒又自在的姿态,“长公主这是在关心本王呢?”
梁莫念语气凉薄,“真是对不住了,我这是在警告王爷。”
“好,好…”
他懵然转身,回眸,云卷云舒的眸子里波光流转,“本王就予你打个赌,如何?”
“我不擅赌,更对与王爷许下赌约没任何兴趣。”
天色由昏转明,梁莫念看了眼窗外,才察觉自己与司徒凉纠缠了太久时间,以至于她现在一夜未眠,头脑有些发昏了,不禁有些气恼的再次指向门外,“凉王爷请回,我倦了,要歇着了。”
“若这赌约长公主你赢了,你欠下本王的九万两六十钱便一笔勾销”,司徒凉双目如星,定定盯着她,“本王开下的这赌约,长公主的胜算比较高些,如何?”
九万两六十钱…
这个数目赶走了梁莫念的些许困意,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欠下了司徒凉天价般的债目,而依她现在的情景,莫说是九万两,就是筹集一万两,也是难于上青天。
她冥想片刻,看了司徒凉一眼,“赌什么?”
“就赌你方才那句话”,司徒凉眸间那般的自信,“你只管想尽办法让那老妖怪知晓我夜闯此处非礼你的事,看看是否如你所说的…本王会不会死。就算是本王受到一丁一点惩罚,也算是长公主你赢,可好?”
听他肆无忌惮用非礼一词,又想起他方才登徒浪子般的强吻,梁莫念脸面铺上了一层红色,三分羞,七分怒。
“王爷定会输的。”她笃定道。
“不尽然”,他靠在门板上,眉眼笑意不散,“你敢赌么?”
嘴角勾起微笑,莫念抬起手掌到他面前,“既然是王爷送来的福利…那便击掌为盟,此约,我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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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盈薇公主(三更)
嘴角勾起微笑,莫念抬起手掌到他面前,“既然是王爷送来的福利…那便击掌为盟,此约,我接下了。”
“甚好。”
他抬起宽大的手掌,并没有击上去。
而是覆住她的手,用指捏了捏她的手心,“本王期待着长公主你赢的呦。”
一股炽热从手心直窜上梁莫念的臂,莫念脸面一红,泛出了赤红色,更怒了,“提醒王爷一声,我欠下你的,不是九万两六十钱,是八万九千两六十钱!”
司徒凉一怔,半晌,忽然清爽笑了起来。
他手上摆弄着折扇,一下下轻敲着手心,嘴中念念有词,跨起轩昂有致的步伐,渐渐离去了,“有意思,梁莫念,你果然很有意思…”
凉风袭来,潮湿的空气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香气一起铺在她的脸面上,梁莫念望见远处天边渐渐发白,映着司徒凉的浅色单薄衣衫与随意飘散的发丝,越加显得他似仙似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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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微风细细,阴雨连绵的天气使得皇宫总是阴郁笼罩般,死气沉沉。
梁莫念坐在离未央宫不远处早已干涸了的水池旁,手中持着一册书卷,低头静静看。
这里寂静,偶尔三三两两内监宦官与宫女经过,看到她便像是见了鬼一般躲的远远的。
莫念不在意,只是静静看书,一直到偏近午时时分,才见不远处走来领着几位宫女前来池塘旁的盈薇公主缓缓踏步而来。
盈薇公主只比她小上一岁,却出落的动人,身段聘婷秀雅,面容清新淡雅,行走间姿态动人。
她身着水蓝色的衣,衣着轻便,发丝也是简单挽了髻,脸面淡施薄粉,举动间轻盈,一路间与宫女说说笑笑,只是在看见梁莫念坐在池塘边时,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变的僵硬了。
身后扛着锄头与提着篮子的宫女也停下了脚步,低声不满嘟囔,“公主,遭了,瘟神在那儿,咱们今儿还是不要整池子了。”
盈薇盯着梁莫念看了一会儿,还是踱步走了过来,望着莫念的眼神冷冷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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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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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沈延年
盈薇盯着梁莫念看了一会儿,还是踱步走了过来,望着莫念的眼神冷冷的,“有何事?”
放下书卷,莫念转头朝向盈薇,“无事。”
“我每日午时来这里打理园子,你清楚的很,没有原因,你怎会在这里候着我?”盈薇语气不善,只是丢下了手中的工具,开始挽袖子,“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莫要在我母亲留下的园子旁待着,沾了晦气。”
梁莫念托着下巴瞅着盈薇公主跳下干涸的池塘,一心一意打理池塘,道:“当年你母妃贤妃娘娘死于非命,我母妃虽说逃不了干系,但后宫本就为是非之地,妃争如家常便饭,更何况现在她们已入土为安…你如此怨了我十几年,不累么?”
喀!
盈薇用剪刀剪去了塘子里干涸的枯枝,语气怨怼,“怨?我怨什么!我母妃死后入的是大梁皇家墓室,因贤惠封的有名有号,至少比上那‘淫’字强上万倍,我因何而恨,可笑!”
莫念仍是面无表情,心下却被刺生生拉了一道。
第一淫妃——这称谓像是将她钉上了钉板,将她与母亲打入谷底,永不翻身。
她轻轻呼吸,语气仍然平和,“既然如此,那你怨的,就是我了。”
梁盈薇手上动作没停,也没有接话。
“在皇上那儿,我见着他了”,莫念阖上书卷,对着盈薇的背影清晰道,“你往日的未婚夫婿,沈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