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放在背后的手撑在床沿,一时半会儿她脑子是空的,乔立言面容安静,他只是看着迦南。迦南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十世》其他论坛的推荐和评论,一个读者表示后期ooxx太多了,一个表示我废话多弃文了…QAQ非常抱歉,以后ooxx我会收敛一点的,会安安静静更文不影响你们看文的心情的QAQ,但是千里是软妹纸,欢迎各种GD~乔老板求婚了,期待你们的留言QAQ大家平安夜快乐哦
☆、十三章
乔立言笑笑,“至少我的妻子受到袭击时,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从绑匪那里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呢。”
“别开这种玩笑,乔立言。”这对他而言明明就是无关紧要的事,迦南低下头往床里面缩了缩,心里某种埋葬的感情仿佛被曝光,耳边的心跳声渐渐大了。
乔立言倒了杯热水给她,她就双手捂着玻璃杯不动。乔立言坐在一旁等,手指微微交叉,与她保持着一个适宜的距离。
他回答依旧稳稳的,“我知道你身边没有别的男人。”
又在调查她么?迦南拿着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乔立言的回答令迦南无法反驳:“一个有庇护的安定未来,你是乔家妻子,谁也不会动你,你不用再这般生活。迦南,如果你日后…”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停,垂下黑眸来,又抬眼笃定注视她,“日后你不愿与我一起,可以离婚,我会将莫家部分产业交予你作为赔偿。迦南,你不可能一辈子做个杀手。”
迦南猛地抬头看他,男人笑得清清爽爽,他的身后是落地阳台,窗外微白的天光正徐徐渲染过来,漆黑的夜色潮水般褪去,将这片城市的轮廓模糊地勾勒成型。
清晨中,他斯文静谧的笑容也是微微苍白的模糊。
莫家被乔家吞掉的产业…么?
这未免,太过儿戏了,乔立言是个奸商,他怎么可能。
迦南不得不承认心慌意乱,事情有点超出她的认知。她只能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免得被乔立言看去破绽。
乔立言不愿娶一个陌生的女人,所以他找到了她。
因为她很方便吗?还是真的因为她是迦南,是一个完全不用他操心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是因为他没有找到真正心仪的女子,所以才将就一个么?
是将就么。
等他等到了他爱的姑娘,才会发现谁都不能将就吧,况且他就算娶了妻身旁可以照样有女人。
如此算来,一个不容易被绑架又被他熟知的妻子的确十分合适,对于做这种灰色生意的人,总娶比一个娇娇弱弱只会求救的陌生富家小姐要好得多。
况且乔立言也许已经不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自己什么了。
乔立言看了看窗外起身,“时间不早,我有个会,迦南你可以好好想想,今晚再给我答复。”他又看看迦南,女人穿着紫色浴袍,锁骨处一小片香滑的雪肌悄悄露了出来,她的脖颈也是雪白修长的,天光与房内唯一一盏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
他挪开了目光,转了口吻,“抱歉,这也许太急,如果你不愿——”
“不是!”迦南猛地抬头脱口而出,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过了会儿脸颊微红又低下头。
乔立言站在床边,眼角含出一丝云烟般易散的笑意,连自己都未曾察觉,“是吗。”
迦南的眼眶热热的,如果乔立言如果实在电话里告诉她不在她面前,她也许就要哭出来了。
面前的是她的心上人,那么多选择里选了她,无论如何还是说明…他心里有她的位置罢。
她把杯子里的温水喝完放在柜子上,拆开包头发的毛巾,迦南以前留的是长发,后来单干觉得长发不方便,特别是在云南那块做单子有时好几天不能洗澡,天气潮热易生蛐,她就剪了,一小撮扎在后面。她把头发用毛巾擦了擦站在乔立言面前,吸吸鼻子目光干干净净地直视他,“我只想问,如果你厌倦了呢?”
“嗯?”
女人眸中有晃荡的水光,答案已经明显,乔立言嘴角不自觉翘起。
迦南心里发紧颤得慌,嘴上还是平静地说:“如果首先是你不满意我呢?一样是会分开,”迦南觉得这话说的带的感情太重,长大了她总是有些羞于将自己感情展示出来,连忙又加了一句,“你说要我嫁给你,那那个时候财产怎么算?”
男人明显地沉默一阵,才微笑说:“这不可能,迦南。”
他习惯笑,可笑起来没有温度,令人心寒。迦南有一种错觉,男人此时的笑却散发淡淡的温暖,如雪天里站在户外隔着结满霜的窗户,望见小木屋里那灼灼的炉火。
******
乔立言在港口那里还有事情先走了,他在深圳有贸易运输的分公司在这里。阿修守在她身边,她脸肿成那种样子脚上抹了药,乔立言走前与阿修吩咐了,因为迦南的脚,阿修面无表情站在门口不让迦南走。
迦南只能给程素然打电话,把事情原委给她讲了一通。
“我说你每次怎么直接打上他手机的?我用你给的号码联系他都要转接好多道!最后还无权限访问!”程素然依旧朝气十足气势汹汹对着手机吼,“所以?最后?乔老板把你娶回家了?迦南你确定我没有穿越平行世界?!”
迦南窝在床上抱着膝盖,旁边是侍应生推来的一整车甜点和水果,她望着窗外,等程素然七七八八讲完了才说:“我觉得挺好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乔立言会对她说这种话,至今心有余悸。
无论结局如何,她觉得很好,抛开那些复杂的世俗的东西,已经很好。
“那你的病怎么办?他迟早会发现,到时候他还不嫌弃你啊。”程素然一句话将她重新拨回现实。
迦南捏了捏手机,她看着窗外的城市缩景,阳光下显得繁华而美好,她放小了声音免得让阿修听见,“不会传染,没事的,我不会让他知道。”
脑里那种过电般疼痛似乎又回来了,迦南转头看了看门口的阿修,巧克力色肌肤的阿拉伯瘦男孩双手坏胸靠在门板上,眼神是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冰冷,就像以前的她一样。
她闭眼小声重复一遍,不只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程素然听,“他不会知道的。”
-
上午乔家医生来了宾馆给迦南打消肿针,程素然也接了乔老板施令不情不愿过来了,带着迦南的药和一整理好的行李,她抱了抱迦南自言自语,“我怎么有种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的感觉呢?你不在,我工作又要难办了。”说着本想抽了一支烟出来叼了又想起迦南在这里,她又把烟收起来,“不过算啦,乔老板有钱,他已经给过赔偿了。”
消肿针起效快,下午时已经几乎看不出痕迹,迦南一边脸还是红的。
乔立言电话过来,“晚上正好有一餐饭,你与我一并去罢,明天我们动身。”
迦南问:“客人?”
“嗯,来者都是客。”这句含义颇深。
侍应生将崭新的衣裙马上送过来,也是红色的绸光无袖纯色连衣裙,只不过剪裁与衣料上上升不知几个档子,优雅舒心的感觉。
迦南一身红裙就像一朵簇放的玫瑰,程素然找了半天没找到吊牌最后只能靠在沙发上摇首哀叹,“这还是这期《全球时尚》上公布的未发行的CHANNEL限量款,这衣型贴着你的身线走,估计是定制的,天啊迦南,就现在的房价,我估计你把一个洗手间穿在身上了。”
这方面迦南关注得少,她只觉得这条裙子很美,明明没有什么特别设计,穿上身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看来乔老板对你的三围挺熟悉哦。”
迦南没吭声,耳边心跳都是扑通扑通的。
后来又送来了一对珍珠耳环和一串细细的珍珠项链,一件白皮草七分袖短款外套以及一双平底女皮鞋,迦南穿上皮鞋时愣了愣,鞋子既是平底有很舒服,走起来完全不累。
是因为自己脚受伤的原因么。
迦南化了点妆下楼,黑色凯迪拉克低调地停在大酒店门口,一尘不染折射出璀璨的光辉。
程素然提着手提包站在她身后,“这一晚过去,咱们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了。”
迦南点点头,程素然笑笑,她伸手将迦南的一缕发丝挽在她耳后,“迦南,Li是我父亲,我是随我妈姓的。我嫁给我老公时才二十岁,可惜没过几年他就被杀了,唉,现在债都没还完。”她歪歪头笑笑,染成蜜色的蓬松卷发轻轻浮动,“迦南你看,我都老了,我们这些无法在阳光下行走的人很难再得到光源,不是每一个在黑夜中的人都可以得到自由和庇护,迦南,你的过去已经是过去,现在很好就好了。”
迦南垂下眸,“谢谢你,程姐。”
作者有话要说:小迦南有点误会啊,难怪,乔老板说得好没感情= =
看乔老板以后怎么追小迦南吧~下一章去吃酒席话说,等着乃们留言哦,最近考试忙死还是在更新呀,等着你们哦~上一章安慰千里的大家,谢谢你们~^-^圣诞节快乐哦各位~☆、十四章
地点是临海的一处欧式酒店,位置高将玲珑璀璨的夜景与深邃的大海纳入眼底。港湾那些闪烁着灯光的轮船隐隐约约,如同指引灵魂往生的长河。
一个包厢便是一整层楼,古欧世纪的宫廷装潢,华美的刺绣红金地毯铺满地面,酒店的吊灯下四处都贴墙站着黑衣保镖,酒店里的整个乐队在房间他们面前缓缓奏着轻柔乐曲。
迦南被保镖引进来时见到几个熟面孔,都是以前跟乔立言走单子时乔立言手下的人,大多是不认识的,估计是那位客人的手下。
等拐角进了房间她看见了乔立言,对方只穿着一件灰色羊绒衫,露出白衬衣的领子,将身形衬托得优雅干净,他站起来对迦南微笑,“迦南。”
迦南点点头冲乔立言一笑,转头望向另一边,今天请客的人。
来者都是客,可惜明显不是客。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年近六十的欧洲男人,身材微胖戴着眼镜,身形微微佝偻,可无声威严气场摆出了十成十,不容置喙,不容辩驳忤逆,迦南读出了这样的气息。
想必极是位高权重之人,不曾被质疑什么,而且对今天的餐宴谨慎斟酌又运筹帷幄。
欧洲男人身旁一位貌美女秘书恭敬站着,手抱文件。
迦南看看乔立言,这男人仍是微笑,还只看着迦南,眸里有流转闪烁的温热微光令迦南一阵心动。简单寒暄后入座,迦南坐到容十二人就餐的欧式红堂雕花木长桌的一侧,精美宛如工艺品菜肴有条不紊呈上来。
两男的聊天,迦南负责吃。
在外西式用餐有讲究,她用那一字排开的八套餐具瘆得慌,虽然会,但用起来着实麻烦,干脆偶尔吃一点点不停地喝红酒免得被看去了笑话。不知不觉简单的寒暄与对菜肴的介绍已经告一段落,欧洲男人已经开始了话题。
“听说乔老板最近在南非活动颇为频繁?”欧洲男人摇着酒杯用英文笑着说,“下个月正好是国际武器博览会,乔老板是会去的吧?”
乔立言笑,“自然。”
后面又一些对话,迦南算是听了明白。
原来对方也是个军火商。这次过来既有竞争之意又有合作之意,不过身为长辈说话未免傲气没见多少诚意。迦南感觉话中有话,可惜没摸清楚,乔立言倒是不急不紊,稳重妥帖几番下来言语滴水不漏,后期欧洲大佬的神色微微变了。
“希望乔老板好自为之,乔老板最近生意做得未免太过招摇,阿富汗正好我的一个侄子在那里,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呢,乔老板刚从那边回来不久,那里的国防部长刚刚被黑手党拉下水,政府革职查办乔老板知道吗?这倒是引起CIA里的朋友不少关注,乔老板怎么看?”
迦南心里一紧,敢情这大佬是一直在查乔立言走货的漏洞?本来军火生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钻法律空子,牵连着如今走向全球化的黑手党在政坛上的影响,军火生意如今成了敏感话题,谁都像在这上面分一杯羹。
他是想威胁乔立言什么么?
迦南看看乔立言,乔立言抿口酒,忽然间淡淡地换了干净清澈的中文,不只是说给在场的谁听,“Mr.King,您的手机是不是响了?”
对方一怔,身旁秘书也是张大了眼睛,拿出了刚刚开始震动的卫星电话递给男人。
一摁下接听键里面立即传出难以忽视的爆炸声和砰砰砰枪声,还有另一边打电话的人喘息声,那个人几近崩溃地言语断断续续地说叙述。
太嘈杂迦南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可她发现这个从事这个行业数十年一直胸有成足的欧洲军火商的表情整个地僵硬了,脸上因衰老松弛的赘肉因为面部肌肉绷得太紧而微微颤抖。
乔立言微笑地起身,拉起了迦南的手对瞪大了眼睛的老人开口:“愿您的侄子在天之灵安好,晚辈告辞。”
走到门口,在场保镖无声拦住了去路,身后响起了酒杯摔在桌子上粉碎的声音。
老人的声音压抑地颤抖,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玻璃渣,低声道:“Let them go。”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身旁女秘书有些无措地扶住了他,老人盯住年轻中国男人的侧脸一字一顿,“You deserve it。”
乔立言眨眨眼笑了,牵着迦南进了电梯。
老人双手撑在桌上几欲捏碎手机,对身旁女秘书说了什么,秘书点点头,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电梯数字一点点降下,四面全是晶莹亮堂的镜子,穿制服的电梯小姐站在一旁。
迦南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被乔立言温暖的手握住,她又抬头,撞进男人的目光。
乔立言俯首跟她咬耳朵,呼吸热热地扫着她的耳垂,“迦南,今天好漂亮。”
迦南没说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
刚才觥筹交错的华美餐宴进行时在地球另一边,是不是正进行着一场腥风血雨呢。
“客人,您所乘搭的电梯到了。”
电梯小姐转过头,电梯刚刚停下,她一边用甜美的嗓音说话一边对他们瞬息举起了枪。
-
电梯门打开时迦南把枪重新插回绑在大腿上的枪套里,她在好莱坞电影里学来的,效果不错,不过踩高跟鞋她肯定会因为两边重力不一而崴脚。
出了电梯她挽上乔立言的胳膊穿过酒店前堂。
酒店大门金碧辉煌从两边打开,迎宾小姐两边齐齐行礼,两人走到门口,夜风夹杂着海味习习吹来,马路对面正是大海,夜色里黑色的海潮声不曾停歇。
迦南望着大海说:“如果有狙击手,在右边四点方向大楼,路程五百米。”
“哦?”乔立言笑,手搭在迦南手背上,“怎知道的?”
迦南伸手比划了一下,她的手指指甲涂上了晶莹粉嫩的指甲油,手指划过去泛出细细的光,“如果是我,我选在那个位置,人从门口一出来下了台阶就进了射程范围。”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四周建筑物观察一番。
乔立言摸摸她的头,“乖,我已经叫人做掉了,没事。”
迦南看看乔立言,乔立言随在她右边下了台阶,如果有狙击手,他恰好用身子将她挡住了。
车早已静候多时,他上车前抬头朝右边大楼楼顶望去,黑暗中,屋顶上的女人站了起来,她看着他,手里握着的黑色狙击枪看不清晰,长发随风浮动。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目光里。
乔立言低头上了车,侍应生关上了门。
******
迦南很明显没有吃饱,乔立言问她想吃什么,她很认真地回答:“麦当劳。”
垃圾食品,乔立言默了一默,“迦南,不行。”
迦南直到乔立言这种各方面洁癖的人肯定不答应,“那你停车,我自己去买。”
乔立言又默了一默,于是在商业街一家麦当劳旁,黑色高级宾利停了下来,优美的线条,夜色里闪烁着大理石的光泽。麦当劳里都是玩乐的小孩子和做妈妈的妇女,偶尔几对小情侣,乔立言进去时小孩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明目张胆地看着乔立言一直到他提着牛皮纸离开。
乔立言回车上,迦南拿过牛皮纸拿出巨无霸和奥利奥口味麦旋风,眼睛亮了亮。
轿车重新开动,迦南拆了汉堡的包装咬了一口,满足地咀嚼,吃着吃着就发现乔立言一动不动注视她,她有些窘,下意识把身子背过去吃。
乔立言扳过她的肩膀在她嘴角的奶白色酱汁上舔了一口,迦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麻麻地推他,“你不嫌脏啊。”她嘴巴上面都是她自己的口水,他还真是不嫌。
乔立言咋咋嘴尝了酱汁的味道,似乎不大满意,又笑眯眯的转口,“迦南今天做得很好。”
她低头咬汉堡,一口一块牛肉好满足,“哪里好了?”
“嗯,比如,打扮得很漂亮。”他摸摸她的脸,“今天破例,以后不许吃这个。”
“你凭什么…”她说了一半又住了口,这男人都快成她丈夫了,他说什么她总该听一点,又闷闷地咬了一口汉堡。
一个女杀手作为自己的妻子,其实真的是双重保障的安全。
想到这里她不吭声了低头把剩下的全部吃完,吃完了大冷天吃麦旋风,心里酸酸的。
车里暖气足,麦旋风化得差不多时,乔立言忽然拉过她的一只手,卡啦一声,有什么冰凉的环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迦南低头一看,一时间的璀璨光辉要她眯了眯眼,竟然是一条钻石手链,细细小小的钻石每一颗都打磨得难以置信地精致,折射出的多彩光辉随着车窗外的景色流光溢彩,是迦南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丽。
这种钻石,美得有些不寻常。
“回来时经过安特卫普,顺便就将它取回来了。”乔立言声音平淡,安特卫普,比利时的钻石之城,想来这是送去加工定做出来的。
迦南细细看了看,辨出了它们,将近一个月前她在曼谷见过它们,这些价值连城的小东西的光芒是无数鲜血洗出来的。
安哥拉血钻。
这一条手链需要的材料,那小黑袋里安哥拉血钻刚好抵得上。这种数量的血钻一次性掌握在不同人手里的机会不多。迦南还记得那个付她钱要她杀掉自己丈夫的泰国女人,那时她笑得满足而骄傲,迦南觉得除非死她是不会将她心爱的钻石交出来的。
“那个贩毒组织的女首领呢?”迦南开门见山低声问,那个女人挡了乔家的财路么。
乔立言不搭,只是捏捏她的脸,笑容依旧,“见钱眼开的小坏蛋,不可以卖掉哦。”
鸽灰色眸子十分柔和,可深处早已经是漆黑了罢。
迦南晃了晃手腕,仿佛整片夜空的星光都聚集在这里,“不会,”她回静静答,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而迷醉,“目前市场上流通的全部钻石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二可能性为血钻,卖掉就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站在高楼上没有狙击他们的女人是个很重要的角色,虽然这个文里小三都是炮灰,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她了。
这个文是长篇而且不会坑,请不要大意地跳吧。下一章,迦南要去见婆家了,转战俄罗斯。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最近卡文卡得厉害QAQ然后跑去偷偷撸下个月要交的杂志稿去了,如果不能更新的话就把短篇提前放出来好了~mua~爱你们哦期待你们的留言哦,大家来一发0v0
☆、十五章
俄罗斯冷。
迦南没去过俄罗斯,她一直在中国西南部和东南亚那边活动,真没领教过西伯利亚那扛扛的冷风,简直将人嘴巴里的牙齿一颗颗吹松了去。
迦南没想到这么快就得见婆家,对的,婆家。
将近四月,她所去的那片山域依旧覆盖着皑皑大雪,厚实得不可思议。她在地图上找不到这片土地的名字,飞机飞过小镇和山群,明明叠叠山峦中却奢侈而张扬地开出一片飞机场,迦南隔着窗户远远看见了一座仿佛沙皇时期的欧式灰色城堡,尖尖的顶,建立于山坡之上,是深山之中的庄园,四周墨绿的松树与大片的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飞机降落停稳,飞机上佣人给迦南拿了貂皮大衣和围脖,乔立言将迦南大衣上的金属扣子一颗颗摁好,又把领子竖起来把迦南的脸遮了大半。
“抱歉,这个季节不适合来这里。”乔立言无奈笑笑,“可家里人一定要见你。”
迦南无声摇头,乔立言穿着灰色双排扣挺括大衣对她微笑,英气得像上世纪战争中的英俊军官。
“奶奶她不大见生人,若是说了哪些你莫在意,到时候迦南会见到许多人,他们都是家里的。”
飞机和等候的老爷车只有几步路,可迦南还是不可抑制地被这种凛冽的冷风和湛湛的寒气惊住,她在中国一直住在南方城市,就算是经常下雪起雾的伦敦也从未如此寒冷,那些空气宛如冰刀凌厉地刮来将人削得片甲不留。
车内暖和,司机和迎接的佣人都是俄罗斯人,苍白的皮肤和高高的鼻子,他们眼睛的颜色很淡,穿着厚厚的大衣,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一瓶伏特加。车蜿蜒进山道,前面一辆车开道,后面两辆车尾随。
乔家建筑是古时尖顶建筑,黑色铁雕花大门打开颇为壮观,两边哨兵行礼。
迦南忍不住转头向乔立言,“我觉得我像是古堡幽灵探险。”
乔立言笑,“奶奶和一些家里人居住在这里,我住在圣彼得堡。”
-
城堡内部如迦南再游览欧洲庄园遗迹那般装潢,一进门佣人将他们带到客厅,给迦南泡上了热热的红茶,迦南一直以为他们会用伏特加招待她。
迦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堆领打底衫外面加了一条收腰细带的格子连衣呢裙,灰色羊毛袜下是一双牛津激光皮鞋,头发挽起来颇符合外国人心目中东方女子温婉的形象,腰肢纤细肌肤瓷白,总令男人移不开眼。
“我先上去给奶奶打声招呼,迦南你坐一会儿。”
“嗯…”她点点头,双腿并拢坐在象牙白铺上红刺绣毯子的沙发上,手指微微绞起来。
俄罗斯管家瘦长笔直,穿着黑色的制服戴着雪白的手套向乔立言引路,乔立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走到迦南面前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离开。
迦南看见一旁的俄罗斯女佣都笑了,她们长得很漂亮,黑白的衣裙挽起的发十分优雅,迦南为了遮掩羞赧她赶紧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稍坐片刻乔立言就回来了,“迦南。”他唤了一声,迦南起身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梯,楼梯墙壁上挂满了油画,迦南去了大走廊第三间房间推门进去,她看见一个满头华发的俄罗斯老妇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四周全是自动化医疗仪器,还有几对男女站在窗前,由俄罗斯人也有中国人,迦南随乔立言进去,乔立言便用俄语介绍她。
迦南乖巧行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之后乔立言把迦南拉到老妇人身旁,这个俄国女人睁开眼看了看迦南,目光有些浑浊,迦南不知为何心一下绷紧了。
乔立言的奶奶是俄罗斯人,爷爷和父母都是中国人。迦南依稀记得以前乔家下人说过他的事情,五岁时母亲便因为家族的事情去世,乔立言十四岁前呆在德国有几年,后来才回到这里,乔父时常忙碌,祖母算是这个家族中最高的权威。
就算在做单子或者黑帮火拼时她有没有这种微微心慌,她压抑下来,走上前,对老人挽出一个微笑,轻轻喊道:“бабушка。”
俄语里祖母的意思,乔立言抬头看她,目光有些难得的惊讶。
老妇人用一种苍老却沉静的目光上下扫了扫迦南,然后侧过头对一旁服侍的老女佣用微弱的声音说话,女佣点点头将话语向对乔立言重复了一遍,迦南看见四周的人微微吃惊,都紧紧看着迦南。
迦南只能不动声色地站着,把腰板挺直。
乔立言转头带着迦南离开了房间,一关上门迦南下意识拉住他的袖角,“祖母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