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实睡一张床也可以的…阿茉心里来回了好几遍,还是没说。
第二天晚上继续噩梦,一模一样,坠下山崖,身体被贯穿,死亡近在眼前。
第三天,继续。
第四天,继续继续。
第五天,继续继续继续,惊醒时她再也没有马上睡下,探寻地朝沙发望去,那边发出了声音。
“有热水。”
果然是醒着的。
言下之意是要不要洗个澡缓缓。
阿茉记得热水要提前烧的,难道他…
她下床去洗澡,热热地泡了热水果然舒服很多,洗完了才发现浴巾没拿,脸红着躲在水汽朦胧盥洗室门背后,门开出小缝儿叫钝妖,“能把浴巾拿过来吗?”
男人默默把浴巾拿过来了,因为阿茉夜视力不好,钝妖估摸是认为她会摔跤就把外面灯开了,阿茉看见他身上是衬衣长裤,锁骨露出来轮廓格外漂亮。
阿茉脸红了红,接过浴巾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剧情我个人也喜欢【泥垢了
钝妖其实已经表白了,只是阿茉没意识到
最近几章剧情都是我喜欢的段子
下一章上肉╮( ̄▽ ̄")╭
赶紧撒花吧各位亲爱的


☆、Chapter 28

作者有话要说:留邮箱邮箱邮箱,请打零分留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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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苒在前面走,莫珂和迦南在后头,给他俩创造环境,大伯给迦南和乔立言安排的房间在莫家宅子后面,竹林小道也就长了些,两个女人慢慢地走,迦南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该不会再讨厌自己了罢。
毕竟莫珂什么都有了,看起来也很幸福。
“你和乔老板什么时候结婚?”身旁女人散发着高级香水味,开口。
迦南想了想回答:“乔立言说是等我们回去就差不多了。”
“这事儿你自己不管?”莫珂挑挑眉,听不出意味,”你自己结婚自己不张罗?“
迦南不知道怎么回答,几乎什么都是乔家一手包办负责,她几乎操不了什么心,不过听程素然说一般新人结婚准备什么的挺伤神,“嗯,他觉得怎样好,就够了。”
竹林走到尽头,莫珂停下来又将迦南上下扫了一眼,“有些人可以仰望,不可以靠近,神明,或者是君王身边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她抿唇笑了笑,“最终是你在他身边了,我无话可说,可我觉得我现在特别好,莫迦南,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想我可以一点点告诉你。”
迦南还没有回答她已经踩着高跟鞋,曼妙的身子走出竹林,迦南跟着出去,绕到前庭院落去了前堂。一望过去发现乔立言正和自己大伯站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大伯显然心情极好的模样,乔立言依旧是笑着的,与谈生意时的惯有微笑无异。
等她走过来,乔立言侧过目光望见她,眼角微微弯起,原本平常的笑意缓缓地明亮起来。
“迦南。”
迦南愣了愣,心尖仿佛被什么拨动了一番,走到他面前朝大伯行了礼,一说起来原来是婚事,计划是在俄罗斯那边办一场,然后在这边办一场中式的。
又说了一些寒暄客套话,无非是乔老板怎么怎么样是迦南的福分,一定要好好照顾乔老板,转而又说迦南自小怎么乖巧可人怎么怎的,迦南颔首静听,没有言语,乔立言看了看她谢过了,拉着她走到一边,摸了摸她的脸,“怎么?”
迦南摇摇头,望了望身后,“我刚才遇见莫珂了。”
“所以?”
“…没什么。”
乔立言定定注视她,身子贴近了些,迦南感觉到他的呼吸垂了下来。
“下午,我们回去罢。”
“回去?”他的黑发扫过她的额头,迦南看着他鸽灰色眼睛,“去哪里?”
“去结婚。”
【三九章】
迦南脸上一热,这男人总是把这羞人的话说得如此面不改色理所当然。
到了中午的时候莫珂的丈夫果然过来了,姓何,看起来颇为斯文的一个男人,穿着讲究,一看上去还是一表人才,和莫珂站在一起颇为般配,江南这一带地区经营烟酒和古董收藏,分管了好几家场子,事业上算是相当成功了。
下午收拾东西准备走,莫家不是没有挽留,只不过也是行了一套客套,临走前大伯娘将她叫进屋里,送了一套旗袍于她,月白的衣料,暗蓝的滚边,皎洁秀丽,又从最地下抽屉里拿出一方木盒子。
“这么多年,你没回来,那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得过且过。”大伯娘年近五十絮絮叨叨地说着,“照你的身子量做的,穿上去绝对好看。”
迦南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心想是哪些事过去了。
是小时候想杀掉她斩草除根的事么,连自己所谓的亲人都可以动手,迦南没有觉得跟他们有什么需要计较的,过去的就是过去的,如今莫家不及爷爷在时那般显赫,不过也算是撑得过去,如果交到自己手里,也许会更坏吧。
那个时候爷爷究竟是怎么想的,迦南不知道。
大伯娘又把那方檀木盒子打开,木盒子旧得有些发黑了,里面红绒上搁着一只通体纯白的镯子,几乎是透明一般,又像是结了一层牛奶冰霜,极为细腻的模样,单单一只眼便叫人挪不开目光。
“这羊脂玉镯子是莫二爷给你存着的,说是等囡囡长大了家人了就送给你,可惜他没有等到。”大伯娘说着脸上几分悲恸之色,她拉过迦南的手腕,缓缓套上去,“爷爷的心意,你收下罢,套上去就别摘下来了。”
迦南低头看了看这镯子,她不懂玉,可这镯子搁在木盒子里这么久,水头依旧是极好的,想必是爷爷的珍爱之物,点头谢过收下了。
迦南走出了莫宅心中那根绷紧的弦才松开,长吐出一口气。低头注视羊脂玉手镯,阳光下泛出剔透的色泽,冰润的触感渐渐散去,与肌肤的温度润在一块儿。
乔立言看了一眼淡笑道:“这是莫家云南玉馆的镇馆之宝,莫二爷出事那年就不在了,原来是在这儿。”
迦南看了看玉,脂光泽柔和,绵密的滋润感,致密纯净,她不知不觉就有点喜欢了。
这是她爷爷送给她的东西,珍贵的东西。
离开镇江前迦南又去了一趟墓园给父母告别,独自走进去时意外发现了一道人影立于碑前,走近了些才发现是莫珂,她用坎肩将自己裹紧,下午强烈的金色阳光镀在她挽起的发髻上,女人微微弓起的背影竟然显出几分萧索的味道来。
迦南走上前,莫珂转过头,雪白的脸红艳的唇,没有任何惊讶地看着她,最后又扭回去起低头看着墓碑,迦南看了一眼,姓莫,是个女孩,十七岁就死了。
“她是我亲妹妹,你走了以后她才被接回莫家的,我爸外面女人的孩子。”莫珂毫无波澜地说,仿佛在复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莫家联姻差个女孩,那个时候我与乔老板仍有婚约,爸就把她接回来了,再把她嫁出去,我再看见她的时候,她是被抬回来的,她的丈夫底子不清不白,黑道白道都沾犯了许多规矩,本身神智也不大清醒的一个人,她是被那个男人活活打死的。”
夏季的风潮热地吹过,墓园总是荒凉清寂,仿佛连远处树叶声都渐渐消失,莫珂低垂的睫毛落下阴影,迦南沉默一阵,才说:“她十七岁。”
“是,十七岁。”莫珂重复,声音如古旧的收音机,“如果当年你没有离开莫家,那么嫁给他的就是你了。”
迦南觉得,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从来没有接触的东西,沉重的,无力抵抗的,腐朽的东西,她不能说这些有多么恶劣,正是这些令古老而显赫的家族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而同时,又是繁衍生存下去的一种方式。
“莫迦南,爸妈都没跟你说吧,谁都没有跟你说过是不是?”莫珂抬头望了望四周,正面对着她,“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迦南面无表情,“乔立言说是蓄意车祸。”
莫珂远远望着大门口,似乎想望见男人的身影,“是,蓄意车祸,我曾一次偷听过爸妈谈话,关于我与乔老板解除婚约的原因。”她眨眨眼睛,唇角似自嘲似悲凉,语气轻慢,一字一顿,“他们说,车祸是乔家家主一手策划的。”
迦南头开始疼痛起来,下午的阳光明晃晃地刺进她的眼睛,如一把刀子。
她注视莫珂的眼睛,静静地说:“你不要骗我。”
“莫迦南,我还未有沦落骗你至此。”莫珂眸中划过一丝光,回头看着墓碑,手覆了上去轻轻摩挲着,竟对她笑了笑,“那个男人我很庆幸没有嫁给他,莫迦南。”
她记得很早以前在南非的那个黄昏,潮湿的温热的热带植物在窗外摇曳,橘红的色泽中男人一脸无辜的坐在她的房间里,然后叫她,迦南。
隔了许多年后的第一次正式相见。
迦南告别莫珂后慢慢走出了墓园,夕阳中男人靠在车前背对着她,身材高挑笔直,他在接电话。
迦南默默走到他身后一步一步靠近他,心想,如果这个时候她出手,他是不是就会这般死去。
还差两三步时,乔立言转过了身收起了手机,一双黑眸望过来,含着此时零落的黄昏。迦南见乔立言神色,心里轻轻一紧,不知为何自己面对他时大脑有些空白了,“谁的电话,有事么?”
“何准打来的,说是体检报告出来了。”乔立言声音平稳,听不出欣喜,只是半分不让地凝视面前女子那张白皙的小脸,仿佛想从其中挖掘出什么。
迦南身子一僵。
他知道了么,何准终究还是说了么。
她下意识后退,又忍住了,身体一阵一阵发冷,故作镇定轻声问道:“何事?”
男人忽然上前一大步,将她抱起来足足在空中转了一整圈。迦南吓了一跳,轻微挣扎着低头,“你干什——”等她低头看见乔立言的脸时哑口无言,睁大了眼睛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乔立言这么开心地笑过,英俊的眉眼温柔地弯起,眼里尽是细碎的明亮的光,好似得到了整个繁华世界。
他笑得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将迦南放下后抱紧她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唇,在她耳边呢喃,如同热切的私语,因为情绪的起伏他的呼吸也乱了。
“迦南,你知不知道,”乔立言亲吻她的额头与脸颊,柔软的声线已经掩盖不住汹涌的欣喜,“我们有孩子了。”
【第四十章】
迦南至今记得两年前的那一段时间。
头颅阵痛如被雷殛,她全身冷汗几欲晕阙过去,程素然将她唠叨一番最后强行拖着她去了地球的另一边找了道上一位著名的私人医师,一套检查做足下来,医生的脸色是她没有料到的凝重。
她明明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头痛的。
那个时候,医生已经宣布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命运和未来。
“如那位医生所说,莫小姐还是将孩子打掉的好。”
手机里何准的声音还是含着半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怀孕时体内分泌的众多激素会刺激莫小姐脑内的肿瘤沉眠,稍不注意便会苏醒,更别提分娩那段时间,以莫小姐的情况来看,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中会使肿瘤极速异化——即便莫小姐活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估计孩子也不一定能够生下来,退一步来说,即便万幸生下来,莫小姐也未有多少时日能够照顾了。”
迦南站在洗手间厅里捏着手机,她垂眸看着墙角那一块瓷砖上的灰尘,静了好一阵才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嘛,谢归谢,该给的钱可是一分不能少的。”何准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着检查报告,上面的数据约莫还是称得上触目惊心,语言依旧轻快,“至于乔老板那边…”
他没说完,对方“嘟”地一声挂了,何准一愣,又无奈地拿下手机耸耸肩,“我怎么就好这口呢…这么好的女孩真是可惜了呀。”
办公椅一转,何准抬眼望向靠在墙边的青年,“徐洛,你说是不是啊?”
徐洛双头环胸低着头沉默,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Chapter 29

妖域
1
我回宿舍时找安凛,远远地就望见了凌邪。
他倚在敞开的大门间,尚是清晨,队友都在执行任务在外,宿舍里空旷无人,苍白的光照了他半边颀长的身体。我见了他,硬愣了半秒,心里直打鼓地走了过去。
“唷,…回来啦?伤好了吗?”瞥见他领口间隐约露出的绷带,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
他回过头,漆黑的眸子,漆黑的发,深邃五官,像是湮没在夜里的一直不动声色的鹰。
“怎么不多休几天?”其实也休了很久了,一直没见着他,上下一望,黑色单衣映得他皮肤越加苍白,先前在医院时打的绷带倒也拆了。
“汀叔召回来的,说是新任务。”
“哎?”昨天才从镇压南方妖兽的队伍里回来,杀得我脖子痛脚酸一身泥,洗了洗睡第二天一来,敢情我们这Bright Night挂牌的菜鸟少年佣兵小队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队里缺人手。”他随着我往宿舍里走,我走在前面没看他,“最近大陆里事儿多,接的任务也多,忙不过来,呐,宿舍里都空了,”若不是凌邪受伤,我们大概也在外面黑灯瞎火地做任务,“我说,凌邪你真的可以吗,要是不行我给汀叔说说这次就我和安凛接单他老人家老是不把咱们当人使唤。”
身后少年轻笑了一声,“这么担心我?”
“上次你都快挂了我能不担心吗,要是你真怎么着了陈家不把我拖出来抹脖子才怪。”
那么重的伤,普通人早就死了,现在想起来尚对那索拉瓦沙漠地区的任务心有余悸。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是被抬回来进医院的,身上七十二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抬他进陈家附属医院时医护人员握着担架柄的手都在抖,他特平静地抬眼望了一下道:“别抖了,知道我谁么,抖出事儿了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他母亲赶到时哭天抢地地死活不让他再干这工作了,凌邪皱皱眉,松了神情,“没事,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他妈妈一听就这么晕了过去,他转头对旁边的人说:“把她抬进去。”那调调,活脱脱汉武大帝。
由此可见凌邪十足是死都要面子的臭拽大少爷。
“本就该回来了,若是有什么差池危险,纪夏会顶在我前面作个垫底倒也不错,没事。”他说话慢悠悠地,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却静静地望着我开口继续,“况且,有点想你。”
“凌邪哥哥——”
走廊远处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金色短发的小男孩长唤着跑过来扑到凌邪怀里,仰头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朵纯洁耀眼的花,“凌邪哥哥你回来啦?!”
“嗯,安凛有没有乖呢?”
“安凛很乖~”安凛眨着卷卷翘翘的睫毛摇尾巴小狗状。
凌邪微笑,“那安凛有没有替我好好看着纪夏姐有没有被拐跑呢?”
我正被凌邪之前那句话震得心跳停滞大脑空白,这当儿才反应过来,耳朵微热地吼道:“喂,不许教坏小孩子!”
2
我叫纪夏,少年佣兵一枚。职业说得难听点是杀手,专业点就是特种兵。
隶属的组织是Bright Night,在克莱什大陆的暗界应该是有名气,半附属于最高基层元老院的地下武装组织,只要有权有钱,任务小到扶老奶奶过马路大到暗杀皇家贵族大臣都是可以接的,当然,得看那个人有没有能力支付这个代价了。
Bright Night队伍分支相当多,我这儿都已经属于比较下面的层次了,一年涉及世界任务寥寥无几,大多是参军协助镇压周边□的妖兽或作保镖什么的,大陆里真正困难且黑暗的事件我们是无法触及的,毕竟除了技术和能力,尚需对人心和局势的洞彻,这种方面或许凌邪可以胜任,我和安凛就完全菜鸟了。
九岁的时候被现任直属上次汀叔从贫民窟捡回来,十岁通过了修罗场试炼正式成为BN少年佣兵,也是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佣兵。除此之外到现在七年的工作人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虽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不过已经很满足了。
从贫民窟那样的日子来说,现在这种生活是我所选择的、最好的方式,即便最初来这里时经受过多少,毕竟是自身通过努力,可以开拓的未来。况且BN要求的是服役二十年便可,毕竟是高强度高精度的工作,意味着我三十一岁就可以退休了,拿着一笔不菲的退休金。
所以,我的愿望,即是活下去。
3
走进BN工作大楼情报部坐电梯到顶楼,即是汀叔的房间,房间后面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俯瞰卢科半个城市的景色,目光一扫,地上桌上全是厚厚的雪白文件,而在这文件中埋着的男人,一动不动,手机哒哒哒的按键声传来,噼地一声响,欢快的手机音乐声响起,游戏通关。
我站在办公桌前汗颜,凌邪和安凛在我后面。在如此庞大的工作量下,他玩手机仍可以如此欢快,不愧是上司汀叔。
“小纪吧?”
他埋头于手机游戏中出声,我应了,他便一只手飞快地按键,眼睛紧盯着屏幕,另一只手无比精准地拉开办公桌左边第二个抽屉,在一沓文件中间抽出一份来扔到我面前,“这次的任务。”
我点了头,收起文件行礼准备就走,他却叫住了我。
“小纪,”他仍看着手机,嘴上却说道,“就在这儿看。”
“闹鬼?!”
我和安凛不禁异口同声,忍不住又把文件中情报扫了一遍,“摩罗诃地区…闹鬼?”
“是。”整个偌大的办公室乐此不疲地充斥着手机键响声,我面前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披着BN高层干部银白制服,衬衣扣子扣得乱七八糟的大叔低着头开口,一副低而淡的口吻,“最初是当地居民举报,政府派了侦探员去查,没了消息,人也消失了,接连几次如此,这才反馈了过来。”
我愣愣的,摩罗诃市是个位于大陆南段的小镇,青石小路,交通工具以马车为主,低矮房屋。虽然十年前由于事故毁了大半,如今重建了也是个挺宁静挺安详的一个地方,水之长老司行部也设立在那儿,怎么就闹鬼了呢。
“具体情况需要你们去勘察,之前我派了一个小队去,”说到这里汀叔顿了一下,手指的动作没停,“也失踪了。”
“…哎?三个人全部?”
“通信器没有信号了。”
我倒抽口气。
BN的通信器抗砸抗打能力我是知道的,搁在油锅里滚一遍外壳跟新的一样好用,况且组织里为了掌握更多情报和信息,会把通信器的核心部件嵌进BN制服靠近心脏的位置,制服都是最高防御材料制成的,所以执行任务时佣兵们甚至睡觉时都会穿着,换而言之,连通信器都坏掉,只有可能是人都丧命了。
能让BN里三个人一时间全部毙命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去得,前天没了消息。”
我沉默了,这还能叫闹鬼么?
“这次的任务三天为限,解决摩罗诃闹鬼之说,查出那三人的行踪和事情的真相,他们若是死了,也把尸体找出来。”
“汀叔,”我心说您老人家说得倒容易,“那这事儿整个来讲,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是。”
“到底闹鬼闹什么事儿也不知道?”
“文件上有居民口供。”
我抬头看看汀叔,总觉得这任务怪怪的。
“万一有什么意外,及时汇报,况且——”说到这时他却首次抬了头。
微乱而长的浅发,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是轮廓分明的五官,三十出头,模样却静而颓然,片刻,又低下头,手握着手机,眼眸却意味深长地望向了倚在门旁墙上闭目养神的凌邪。
“鬼神之事,‘凌邪’应最是清楚的。真的有什么‘万一’,凌邪用那个你们也可以活着回来。”
墙边闲散搭着一条腿的黑发少年没动。
我一呆,下一秒,脑袋轰一声炸了。
“等一下,汀叔,你什么意思?”
我背脊有些僵地走到桌前,咬牙出声。
“你的意思是,万一真有危险了也无所谓,反正凌邪有那种能力是不是?”
“小纪,我说了是万一。”
被踩中雷区,我双手猛地一拍桌子,血液因他简短而平淡的字句烧起来,嘴巴里的话不假思索吐了出来。
“你把凌邪当什么了?!你根本不知道凌邪他用了那种能力后会怎样,你根本没有见过,难道就因为很好用就可以了吗?难道凌邪怎样都无所谓吗?”
“纪夏姐!”
安凛在我身后怯怯叫了一声,拉住我。“纪夏姐,你别这样…”
我喘着气,过去与凌邪有关的画面哗啦啦在我眼前倾泻,手指指节发白,死死盯着汀叔。
汀叔坐着没说话,垂首玩着手机
我气得发抖,一拍桌子。
“行!汀叔你看着,瞧不起我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非得靠凌邪才能赢是不是?你看着,我从小到大都没怕过什么。汀叔请放心,这次要真有个鬼巢我定把它灭得干干净净,僵尸算什么,吸血鬼算什么,一起来我全部把它们射成筛子。”
末了,又不解气地带了一句,“一个任务值几个钱,需要一个少年佣兵的阳寿去换么?Bright Night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不好意思,凌邪大概没有施展手脚的余地。”
说完,拉起安凛,“告辞了。”
4
BN。
地下射击训练场。
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一旁金卷发琥珀色瞳孔的小男孩双手堵着耳朵,天使般漂亮的小脸上全是叹息与无奈。
砰砰——!!
我戴着隔音耳罩,把训练场尽头已千疮百孔的人形靶子假想成某个胡子拉碴的面瘫大叔,开枪往死里射。
靶子自动更替,我扣下扳机,硬是把人靶的颈部从左至右水平射出密麻一排枪洞。
啪啦一下,头掉下来了,我暗爽。
“纪,纪夏姐…”
安凛弱弱唤了一句,“你别生气了,汀叔说过浪费子弹是不好的行为…”
“别跟我提他!”我扭头吼道。
小男孩哆哆嗦嗦“噫——”了一声,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泪花都出来了,“那,那个,这是要扣工资的…”
我被他那样子愣了一下,垮了身体,放下枪,“抱歉,安凛。”
“…哎,纪夏姐太冲动了啦…”
是我脾气不好,我知道的。
可我就是,会气。如果哪一次安凛看见凌邪施完能力毒性发作的时候,他也会这样的气的吧。凌邪他完全是不要命了,要么就是疯了。我看到他那样子,真恨不得一手帮他了结性命算了。
“汀叔说不定没有那个意思的,纪夏姐不要乱想了嘛,凌邪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纪夏姐不要气了嘛,纪夏姐…”安凛叹口气,“汀叔可是上司啊。”
安凛又叹口气,“纪夏姐还是赶紧去道歉吧。
”“汀叔说不定没有那个意思的,纪夏姐不要乱想了嘛,凌邪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纪夏姐不要气了嘛,纪夏姐…”安凛叹口气,“汀叔可是上司啊。”
安凛又叹口气,“纪夏姐还是赶紧去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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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发黄牌了…_(:з」∠)_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