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
“…什么?”她有些无措。
他摸摸她的头发,掌心暖暖的。
“女孩子要爱惜好自己。”
说完他放开她,瞬步进湖心深处,风雪灵压,漫布在整个冰面上的魔法阵光芒渐盛。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身体很沉。
天底下有谁比她更傻的呢。
他什么都知道了。
连她一点点付出他都不接受,在他眼里,或许那只是一点点而已。
他说要爱惜好自己,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觉得她不自爱,最后一层保护自己的脆弱的壳也被揭了下来,她的血肉他现在一清二楚。
她几乎是把整颗心剖开,热乎乎地给他看了。
有谁会在意连尊严和生命都不要的女孩子呢,谁都看不起吧。
这应该算是,彻底的失恋了吧,连一点侥幸也没有的。
菲特冷得眼眶里的眼泪都要这样结冰了。

 


☆、Chapter 40

赫伦看着那魔法阵,血族法术不是盖的,一整个军团就这么从湖面魔法阵里面冒出来了,浑身血淋漓,马匹钢盔,骑兵步兵,刀剑长矛,气势汹涌。
看来皇子醒来血族那边那么紧张实有原因的,同样是纯皇室血统,血帝的亲弟弟,血族里内乱也多如今听到这消息早就一锅粥,他要是带兵谋反把王朝就这么给掀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克林尔顿恋人死于人类之手。”
雅兰大人一语中的,他要是当血帝,人界没准儿现状会更糟。
看那军团一出来号声,四周雪山雪岭森林震出密密麻麻一条黑河似的蝙蝠。
原来真有血族潜伏着在,数量还是不小。
那蝙蝠还原为一只勘察小队,血族那边来的,纯粹给皇子当宵夜,后来天空整个地就暗了,黑红黑红的,如赤贯星划过天际,撕裂出一道惨白的口子,蝙蝠大把大把地飞了出来。
雅兰本来看戏,一见竟然是归顺于二皇子的血族,不禁感叹血族内乱着实厉害,血帝要是有詹姆十世一半贤明估计自己子民也不会这样心急火燎去迎接反动派头目了。
带队的血族首领身材庞大气势凛凛,一眼就在乱战中认出了雅兰。
“风隼——!”
他嘶吼着拔刀而去。
估计是以前战场上的仇敌,雅兰记不清了,叹口气抽了身旁赫伦鞘中长剑去接招。
“你召狮子带她走,剑借我用用。”
“…”
“这是命令。”他说了一遍就没有重复,对方敌人从天而降的一砍天雷滚滚,震得雅兰脚下冰面龟裂炸开,湖水溅起凝结成一道道一人多高的冰锥随着雅兰推开的步子一路刺了上去。
赫伦见得不禁皱了眉,本想问问雅兰家族里传下来的剑到哪去了,又没问,放眼望向远处岸边,银发少女双手抓着长剑无措地张望。
果然。
一只蝙蝠朝她那边扑腾过去,发丝都还未触到,似乎触及了什么屏障“嘙”地一下烧为齑粉。
加里弗雷德祖传的武器“风隼”,本就有守护结界和隐匿气息的作用。
这些,那位大人大概也未告诉她吧。
赫伦喃喃念了几个音,一声口哨,雄狮于他身侧现形,他抽了中剑一路破开一条路朝少女冲去。
听见狮吼,雅兰微笑起来,手上几个剑起剑落,迅如掠过的月光,那个带头的愤怒面容就这样在他视线中切割了。
“风隼!”
带头的血族愤怒咆哮,血流如注的身体倾了过来猛击,死前最后一刀力使得极大,雅兰侧身闪过轻巧去接,不料剑身只听“噼”一声细碎,就这么断掉。
他一怔,剑支碎片在他绿色的眼睛前浮动,好似放慢的画面。
而男人的獠牙朝他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血猎刀剑染血,杀得双目鲜红,直劈了皇子数个法数个阵逼到面前愣是缠着不放。
“不愧是传说中的血猎。”
克林尔顿叹息,“你要是血族这边该多好。”
“人类杀光了都没有意思,”血猎舔舔嘴唇,“纯血种的味道我倒是喜欢得紧。”
皇子笑起来,很有兴致地跟他打,打到一半天空砸下魔法流星乱炸,血猎不得不拉开距离,克林尔顿的势力赶到,见到他扑通扑通全跪下了,几个还是三百年前他离开血族时认识的大臣。
见他又冲过来,克林尔顿侧身闪过,耸耸肩,“还打么?”
血猎瞧了眼那大把的血族,皱眉半天,啐了一口,“杂碎!真扫人兴致!”
克林尔顿无奈笑笑。
血猎把刀扛在肩上,四下一望,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收了目光。
“如果是那位神官的话,已经被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了。”皇子非常善良地补充。
他愿意随那位年轻公爵来,也有一方面这个原因吧。
血猎眯眯眼,转过身。
“我就没指望他敢再来见我。”
身影时一瞬间消失了的,皇子望了望天,又看看单膝跪下的血族。
“你们闹得也太隆重了。”
“参见殿下,请殿下与吾辈一起回归血族。”
克林尔顿继续耸肩,“索斯拉怎样了?”
“…”
“你们先把兵撤了,我好好的又没事。”他摆摆手,湖面魔法阵消失,那召来的军团也飞簌成雪粒随风迸散,转身一个瞬步,移到远处一连串尸身旁的男人面前。
“殿下,请移步,那人类是——”大臣的脸色立即白了,身后一行士兵握紧刀柄。
克林尔顿摆摆手表示知道,回首看雅兰。
“你又杀这么多血族,”他扫了一眼,“总有一天你会因这种罪恶崩溃。”
雅兰笑起来,“他们很生气地砍过来了,难道我要等他们砍?”
克林尔顿没回话,转而道。
“现在这情形,你说我现在杀了你如何?”
“圣杯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说?”
“会。”
“凭什么。”
“她。”
“…”皇子定定地看他,浅灰长发下血红的瞳色很深,与菲特和她的哥哥都不一样。
那是一种情感被岁月洗尽得磨砺不出任何颜色的眼神。空空的,淡淡的,随意的,好像什么都没有,风一样,又好像埋了太多,死了很多次,血肉重生已经麻木似的。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多少呢。
他说:“哪个她?”
“殿下想的那个。”
他沉默了。
身后一批血族放向雅兰的目光,杀意又谨慎。
半晌,皇子开口。
“你想怎样?”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现在在帝都也一直活得很好,至少表面上是。”
“…”
“圣杯在哪里?”
皇子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知道。”目光悠悠的,“…就在你身边。”
青年的肩膀一时僵硬。
皇子朝那报废的教团建筑望了一眼,黑烟淡淡袅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
“其实你一直知道罢,只不过心存侥幸想确认而已。”他对空气唤了一声,“阿染。”
一缕蓝烟幽现,少年成型单膝跪地,“殿下。”
“我们走罢。”
天空晕回灰白。
湖面风大,雅兰先是站着,目光辽远,毫无焦点。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风抖动他的黑大衣似鸦扑腾的羽翼。
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弯下身子喘了一声。有什么像赤色的蛇在身体里流窜,胃里一阵翻滚。
他放下捂在脖子上的手摊开手掌,一滩黑血,像撕裂的墨液,拉扯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赫伦赶回来时就是这个光景,一个怔忪后,表情整个地沉下来。青年脖子上两个赫然的牙洞,他对他竟然还笑了笑,脸上的颜色时光飞逝般褪去。
***
回到了那个路途经过的被白雪覆盖的小镇。
旅馆。
“呦,小哥你这是怎么啦,脸白成这样?”老板娘大呼小叫的。
雅兰是被赫伦架进屋的,他冲老板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菲特站在他身后,十指苍白地绞紧。
回房后神官把门掩实了给他看伤口,关门前朝门外走廊望了一眼,少女站在走廊尽头,畏畏缩缩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身子娇娇小小一团,被约瑟夫撞见了目光后脸迅速地低了下去。
“你跟她怎么说的?”他把门关了问雅兰。
“没说。”
“那你不是把她搁在那儿自个儿瞎想?那小公主喜欢你瞎子都看得出来。”
白天雅兰去和他们汇合时约瑟夫神官一眼看出了问题,绝对是被血族伤了的,要命的是他自己竟然不识时务问出声来了,身边的小公主脸色立即苍白了,猛地抬头直呆呆看着雅兰,看见他脖子上牙洞时小身子都钉住了。
可最后她就是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整个路程中一直是安静的。
明明担心成那样了。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重话了?”现在小公主在他面前就是一副惊惶小心的模样。
约瑟夫白他一眼,将从帝都带来的医药箱打开清理伤口,雅兰坐在床上,脖子上那两个牙洞四周皮肤开始浮肿发青,血管在肌肤下越来越清楚,红的紫的突兀浮出如枯树张开的枝桠。
神官用圣经咒治疗到一半时停下了,发现了不对劲,站起来。
“等一下,这是…”
先开始他想的还是血族一般的咬伤发炎。
雅兰去看他,这多年没心没肺的好友脸色死灰,满眼震惊,眼眶竟然微微在颤。
神官的眼中,年轻公爵的血管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变得乌黑。
菲特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神官和公爵在楼上已经呆了几个小时了。
“菲特小姐,请用餐。”对面赫伦打断她的思绪。
“啊…好。”
她虽然应了,也只是望着眼前一桌子菜发呆而已。
赫伦没有再言,握着刀叉的手指寸寸发白。
Renaissance。
这种病毒教皇这样命名。
赫伦在几年前的战争中依稀见过中这种病毒的伤员,当时从前线拉回来,全身血管乌青隐约可见,肌肤苍白失去力气,虽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不适,但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落向他的病床,在那么个瞬间,血肉在光芒下焚烧溃烂。
赫伦赶去时只剩一柸焦黑的土,积在雪白的床单上。
这件事当时惊动了教皇,迅速进行了情报屏蔽处理把信息拦了下来,但在教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身体失去整个造血功能,血细胞全部坏死的毒素,至今无药可解。
当天晚上症状不甚明显,而第二天黎明来临太阳升起时,如同千年前真正的吸血鬼一样,阳光下燃烧成灰烬。
当然也出现过光天化日之下被吸血鬼咬伤后直接齑粉化的情况。
关于来源,暂时的说法是经过特殊实验的高阶血族死前身体机能崩溃血液里分泌而出,由于这种例子太少又太惨,教团里许多人不愿去过多思虑。
赫伦抬头望向碗里的粥,天空灰白发红,接近傍晚。感觉身体沉甸甸的,浸在寒水里一样。
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还记不记得他答应过他们的誓言。

 


☆、Chapter 41

夜里,风雪大了。
“堂堂‘风隼’将军葬在这不知名的雪山小镇里,你说讽刺不讽刺?你有什么遗言我可以带回帝都。”
神官靠在客房窗沿上,房里烛光暖暖,眼睛盯着他。
坐在床上的青年淡淡微笑。
“比起你现在这张虚伪的面具,我更喜欢你以前那臭屁的冰山脸,”神官撇开目光,“一个高阶血族死前体内血液积蓄出来的毒怎么就被你给挨上了。”
神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感情。
看当时赫伦把他架回来时的神情大概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了。现在确定了还有些恍惚,床上那男人更是事不关己的模样,诊断一下来赫伦转身就走他一把拽住说你去哪儿。
赫伦还没回答,身后雅兰就说,“不用回帝都了,再快没用,没治的。”
前者死死盯着雅兰,最后抿唇下楼再也没上来过,听老板娘说他出门了。
脖子上的黑色经络已经蔓延到了雅兰的锁骨和下巴,约瑟夫只看了一眼就感觉手指的关节骨头快被自己捏碎了,窗外的夜色一点点深下去,那白亮白亮的雪松林在暗夜里模模糊糊。
雅兰躺在床上,微阖着眼,睫毛长长的。
约瑟夫坐在一旁垮下了肩膀,有种散架的感觉,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我说…”他有些出神,“你是不是早想要这样的结局了?”
雅兰很久没说话,末了,望向约瑟夫,眼神柔柔的,让他想起加里弗雷德家族那东方家主夫人,笑起来也是这样柔柔的。
“告诉赫伦,今晚把她送到白翎镇,”他说,“离这里不算太远。”
白翎镇是…血族人界结界主要通道枢纽,当初雅兰和她相遇的地方,神官怔了怔,莫名地恼了。
“你明早就死了,要赫伦怎么跟那小公主讲?”他站起来,有些质问的味道了,尾音却悠悠弱了下去,忍住什么一般。
她大概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听说吧。
“怎的就行,送她回去,血族女骑士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雅兰闭上眼,“就当骗她最后一次。”
“雅兰,你不要这样,我见你这么多年了…”约瑟夫咬咬牙,“肯定还有办法的,赫伦不是出去了吗?他是想救你,你别随随便便接受死亡行不行,你这样我自个儿看得难受,之前大风大浪的都那样了,这几年你不都是好好过过来了吗?”
“行,那你哭一场给我看看。”
“…”
雅兰望过去,平常里肯定一记白眼扔过来的无良神官瘫坐在沙发里,定定注视他,然后,眼眶红了,夜里烛光下模糊的湿。
他自己黑色跳动的血管好像也这样一起模糊了。
他慢慢躺回床上,耳边神官的声音压抑地爬了过来。
“雅兰,你真是他妈的…该死。”
***
她记得她母亲的话。
从小她就说告诉她,她会长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很多很多人追求。
然后,总有一天她也会有喜欢的男孩子。
“就像母后喜欢父王那样吗?”她仰头。
母亲只是微笑。
“小菲特喜欢的人,一定会喜欢小菲特的,一定。”
可是啊,妈妈,原来你也在骗我。
我现在经常想,如果我是普通的女孩子,普通的人类,他会不会多待见我一点。
就像对帝都那些喜欢他的女人那样,他或许会温柔一些,说一些称赞的话,温文尔雅,举止得体。
啊啊,如果我长得好看一些,他说不定会一时兴起把我带到家,或者旅馆。
说不定,在他娶人界公主前,我可以在他生活中,多存在一点点。
她推开客房门时,床头柜的灯是开的,浓郁沉溺的黑暗中软软的橘黄光晕,一小圈,落了零星半点在他的鼻尖。
他是醒着的。
她无声走进去。
雅兰抬眼,少女站在床尾,表情不清,银发披散,身上是少年装的白衬衣和长裤。
她站在那里,如一缕洁白的幽魂。
“…菲特?”他支起身子,露出淡淡笑容,“太晚睡觉对女孩子皮肤不好呢。”又轻佻挑起眉,嘴角拉成邪长,“还是说,咱们的公主殿下夜深寂寞饥渴难耐?”
她望向他,一步步走过去,一步步踩得沉重,直到咫尺之距。
然后在他微微错愕的目光中,捧住他的脸猛地低头吻上他的唇。
她的嘴唇异常柔软冰凉。
雅兰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她,声音收了笑意,“你干什么。”
她被他推得连着后退了几步,心想,他果然是嫌弃她啊。
他盯住她,摸上自己喉咙,一串火从腹下蹿上咽喉,他压低了眸光,“你喂了什么?”说完便觉得多余,整个身体火蒸般热了。
少女静静立在一旁,看着他呼出一股浓重的气。
“我找老板娘要的,”她低头解自己的皮带。
男人脸色立即变了,声音寒意湛湛冷下去。
“你在干什么,赶紧回自己的房间。”
她笑了笑,不知道是笑给谁看的,手一抽,宽大的男裤从身上蜕蛇般滑下,白玉柔滑的双腿笔直修长,温润的羊脂光泽。
男人生抽一口气,把目光挪开。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把衣服穿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
“菲特!”
他低吼出声。
“我不会让你死的,”少女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轻的,然后一边靠近床边一边解自己衬衣的扣子,“雅兰,你怎么可以死,我不要你死。”
雅兰现在整个身体绷直了,体内的火焰疯狂炙烤他的意志,面前梦幻般瑰丽的景象几乎将他的理智一把烧得干净,他支起身体,绿眸深处暗沉沉一片,声音因用力地压抑而彻底嘶哑。
“菲特,不要做傻事,回房休息。”
少女走到床边,抬头见他忍耐的脸,很英俊的五官,她特别心疼,下意识伸手去碰触,他一手挥开。
她的手被打到空中,僵硬了片刻,才放下来,少女对他挤出一个笑,烛光里清清丽丽的明艳。
“你和艾莉蒂公主结婚后,要对她好好的。”
她笑着说,爬上床,再爬上他的身体,跨坐在男人滚烫的身上,对方因此呼吸急促,她低头安静地看着他的反应,看着他脖子上那大片乌黑的经络,脱掉自己的衬衣。
“你不要随随便便找女人气她,女孩子的心眼其实很小的,她说什么是什么你听着,她是你的妻子,你要顺着她,她发脾气了你要哄她,她哭了你也要哄她,她冷了你要抱她,艾莉蒂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是个公主啊,公主总是需要宠爱的,不要伤害她,你一定要好好对她,要她天天开心…”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脱去上衣后是上下黑色蕾丝的内衣打底,肌肤雪白娇嫩,极致妖娆性感的**,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中去解他的皮带。
“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父母是纯血种杀掉的,我也知道…你厌恶纯血种。”
所以不愿意喝我的血,更不愿意变成血族。
“怀表魔法师说过,纯血种的处女身是起死回生的至宝,”她依旧笑着,笑得连盈满泪水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真是太好了呢,雅兰你不会死了。”
身下男人的呼吸已经彻底浑浊了。
“不会有什么留在你身体里的,所以请放心,雅兰你、你勉强忍一忍,很快就过去的,我知道你…你厌恶我的身体,你忍一忍…以前你救过我,这次换我救你…我不要你负责。”
她说不下去了,俯下头去吻他的唇,再次的,银发垂下掩住了落下的泪。
“你和艾莉蒂公主,要幸福啊。”
这次男人没有再推拒。
呐,妈妈。
我有时候,真的还讨厌过身为纯血种这一事实。
不过现在想起来,能是纯血种,真是太好了。
在□方面,她根本知道太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去吻他,他的嘴唇有她喜欢的味道,她便学着以前他吻过她的样子去吻,小舌尖探进他口里,一点一点缠绵,心脏怦咚怦咚地狂跳,明明是他被下了药,她却全身热了。
最后一次了罢,她想。
所以用了所有力气去记住。
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乱地摸,她没有真正见过他赤身的样子,现在看去发现他身材好得让她脸红得滴血,身为军人的缘故四肢修长胸膛精壮,肩宽腰窄很是好看,肌肤泛着光泽,手感异常舒服,不禁多摸了几下,身下一直僵硬压抑的男人蓦地低喘一声,翻身将她压住了。
软绵绵的小身子整个地被压住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的高大和强壮。
她呆住,一阵慌乱无措,患这种病毒他理应是没有力气的。
难道是药的原因么?
男人炽热的吻重重落下,她期待了那么久的温度,如今发现承担不住,唇瓣激烈地摩擦着,他含紧她的舌尖一遍一遍吸吻,滚烫湿润软滑,她脸整个烧红,娇柔的身体也一并烧起来,大脑晕晕乎乎缺氧下意识回应。
其实回不回应都一样,雅兰已经粗喘着扯断她的胸衣,底裤也一把撕开,身体压上去大手上上下下地揉捏,掌心太烫她一颤,呀呀地轻唤着,胸前高耸的两团摇晃成雪白艶丽的景色。
雅兰睁开深黯的幽眸,近在身下的女人,双颊绯红,眸光潋滟,妍丽花朵般的身体,细腰雪肤翘臀,酥软的胸丰满娇嫩,上面的脆弱软尖儿竟然是极致诱惑的樱粉色,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况且,是他渴望那么久的女人。
他低头含住贪婪吮吸,细腻销\魂,耳边星星点点落进惊慌柔媚的娇吟,嫩得掐出一股股水儿,一只手顺着光滑的肌肤向身下摸去。
她的肌肤真的太嫩了,轻轻拂过,便是一道惹人心疼的红痕。
“…不要这样子…呜呜…”
菲特羞得哭出来,在他的吸吮和抚摸下全身难受的扭动,他在点火,她热得厉害,这么可以这样子,她从来不知道,他不仅这样那样地揉弄她,那些她羞于启齿连母后都不曾碰过的部位,他就那样,那样,还那样地去逗留去厮磨去亲吻,唇与舌的姿态在她脆弱的私密下越发□猖狂。
“…那里,不可以…呀啊!…啊…”
意识离她远去了很久,整个人浸在火炉里烘烤一样,全身痒痒烫烫,又仿佛飘在云端,直到自己的腿被打开时才蓦然惊醒,抬头看到雅兰在直直注视她腿间,顿时脸烧得冒烟,慌忙用手去遮,“不要看…”
雅兰低下头,接下来在那里的一系列她难以想象的动作直接把她折磨到崩溃,少女美眸中瞳孔都涣散了,唇边几乎是断断续续尖叫的呻吟,脸颊滚烫,身下湿了整片。

 


☆、42Chapter 42(第一卷?结局)
最后他提着她腰进入时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陌生不安的异物感,她拼命地忍,他却再也忍不住,药性火烈烈地腐蚀干净他仅剩的体贴和理智,一个挺身下去,那种撕裂般尖锐的痛使她叫破了音。

鲜血混合着黏液滴滴哒哒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流出来。

她哭得一抽一抽,太疼了,无法言说的身体最柔软最深处的疼痛,被撑得那么开她觉得自己就这么被撑裂了,又那么烫,火似的烧,菲特青白十指将床单攥得死死的。

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情事么。

被坚硬和巨大占有的感觉,很微妙,她胀得厉害,来不及细想,只是无力而自嘲地想着,她终于可以和其他喜欢他的女子一样了,成为了他的人,就算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就算他不是真的想要她。

“菲特。”

他低哑地唤她。

“菲特。”

略微粗糙的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脸,随即吻细碎地落下来,绵绵细雨的安抚,温柔到不可思议。

明明是这般难耐的境地了。

她睁了模糊的泪眼。

男人俯着头,黑色湿润的发梢垂在她脸前,眸子幽深,停着不动。

纵然□燎原大火翻腾,他仍在等她适应。

吻暖暖熨上眉毛,眼睑,鼻尖,嘴角,最后在红肿艳丽的唇瓣上流连,大手一点一点抚摸她发抖的身体。

“菲特…”他低低说,“别哭。”

那一瞬间她有种他爱她错觉,这种错觉太美好,她不敢再想,生怕想了就成了碎掉的梦。

“…是不是…已经…做完了…?”

她还记得他的伤,近在眼前的脖侧,那漫布过来的黑色经脉以一种她看得清的速度缩小,消失,仿佛是画在他脖子上的一卷枯树的凋谢蜷缩。

果然啊,怀表魔法师没有说错。

她用她未经人事的身体去换他的性命,真的太值得了。

想到这里她忍下下身的胀痛,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很明确了吧,她只要赶快离开就好了,雅兰已经没有事了,也没有再碰她的必要了,毕竟这身子是他厌弃的,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到忍耐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