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只顾着自己策马奔驰,完全把妇晾在一边,年轻的娘当然的满腹委屈,掉转马头,落着泪跑掉了,他这时却慌了!连忙去追。
妇连人带马落进山沟,他不顾危险,把妇救了出来。
故事本可以到此为止,可是他生命中的劫从此来了!
当他吻着他的妇赔不是的时候,年紧三岁的英出现了!
小小的可爱极了的孩子。
英有着比小鹿还黑还亮的眼睛,瓷娃娃般细嫩的皮肤,红红的樱桃般的嘴唇,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他和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孩子,良久,才尴尬的从彼此的怀抱中挣脱。
“你们这样大了,还在一起打架!羞哦!”英稚嫩的嗓音惹的他和妇又一阵脸红。
“我叫英!你们以后不要打架了!笑笑吧!”英说完,一样的跑了。
边跑边笑道:“我今天做了好事,告诉爷爷去喽!”
妇微笑着:“我们将来也会有这样一个孩子。”
他亦笑:“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从那天开始,英就成了他的孩子。不久后,妇莫名的死掉了,萧家的老爷子常常跑来他的王府要一个小孩子,可是找遍了他那里,却一无所获,面圣禀告,终于把英带走,他从那时开始,渴望权利。
第二十三章 争夺
王就是王!
不管衰弱与否。
王上看着铜镜中逐渐苍老的自己,四十多岁的年纪,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是最后一个风华正茂了!
白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鬓角滋生,额角的皱纹开始蔓延,哼!衰老!王上对着镜中的自己冷蔑的笑着。风度依旧。
天下都是我的,更何况是一个英!他永远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物,你们都休想抢走!
萧如瑟,你能奈我何!
我抢走了你的亲孙儿!灭了你们全家,支持先王,你们一起去地狱支持吧!
英!王上看着锦匣中的头颅,是英那样好看的眉眼:“你就是英说的孪生哥哥吧?!你和英一样漂亮呢!可是你已经死了!要不然我也会把你收在身边,多好!”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孤芳自赏的对自己说话,他孤独,只好靠着杀戮和宠爱来见证着自己的权利和存在,他任由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虚幻里,毫无知觉。
“报----,王上,不好了,晴榷斋走水了!火势控制不下来!”宫人扯着尖细的嗓子叫喊。
王上的心头一惊!英!
王上的车驾慌忙的奔向晴榷斋,火势冲天,噼啪的火舌。
“英!寡人来救你!”王上从车辇上跳下,却被侍卫紧紧的拦下,火焰在王上的眼睛里跳跃喷涌最后渐渐熄灭,一切都完了!王上忽然觉得浑身瘫软,什么都没有了!
“王上,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唯一吗?”英冰冷的声音从王的背后响起:“为什么不来救我?”
“英?!寡人以为你已经死了!寡人以为你已经死了!”王上的心惊慌起来。
“您在我的面前还称寡人么?”英美丽的面孔寒冰一般。
“寡人-------寡人-------”王感觉自己浑身的冷汗,英一步一步的逼近,寒冷的俊脸上满是愤怒。
英的脸开始变形扭曲,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明亮的刀子。
王的瞳孔瞪大,惊慌起来。
侍卫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英的头颅落下,变换成千万个。
“杀!杀!杀!杀!”铺天盖地的头颅朝王涌了过来。
“啊--------”王一身冷汗,从恶梦中惊醒。
英!睡在身旁的英翻了个身,如墨般长长的睫毛柔顺的低垂着,安宁的神色,睡的正香。
“英!”王上的手指颤抖,抚摸英的秀美的脸颊。
“王------”英漆黑的眼睛里疑惑着,醒来。
“你恨我吗?”王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忧郁。
英的表情在隐约的黑暗里一僵,推开王上的手臂:“不恨您!只恨我自己!”英的声音冰冷至极。
“哦?!为什么?”王觉察到英突如其来的冷。
“因为我是您养的一条狗,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恨自己生不逢时,做了您的狗。王,我是您的,又怎么敢恨您呢?!”英的话如尖刺梗在王的喉间。
“放肆!”王上额头青筋暴挑。
“是!”英做戏般滚下床去,爬起来跪倒乞求道:“请王上赎罪!请王上赎罪!请王上赎罪!”哀怨的声音让王气得发抖。
“英!你想要我亲手杀了你吗?”王攥紧拳头。
“我说过,我是您的,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英毫不在意。
“英!我是多么的疼你!你难道都忘了吗?”王放松拳头,有些伤神。
“记得,您为我杀了您的第一位王妃。”英不冷不热的嘲讽道。
“英你不要这样说,我多么爱你!”王凄楚道。
“所以就要把我永远困在这里,当您的金丝雀?!”英愤然。
“英你太误会我了,外面的世界太险恶,只有我才会真心对你。”
“对,真心让我当你的玩物!当你的傀儡!我真是感激不尽呢!我的王!”
“住口!”
看着王愤怒走出的背影。
英缓缓躺倒在地,让清冷月光在他修长美丽的身体弥漫,洗净这一身滑稽可悲的粉墨铅华。
“王!”俪妃俏丽的脸蛋贴在王的胸前,娇声道:“英从来都那么不识抬举!为什么不趁早杀了他?!不就是他的身体么?!王占有了也是应该的,为什么每每在王前疯疯癫癫的,好像王欠了他的!”
“说够了没有?!”王暴喝道,转身起来。
俪妃立刻噤声,她实在想不通王是怎么了,王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絮絮的说了许多话,都是关于一个叫英的男子,说他的美天下无双,他的可爱,他的聪明,还有他的倔强,接着又说他的蛮不讲理,王上还说起他和英的初次,说起英从那以后对他的态度,说英对他的憎恨和厌恶,说英的大逆不道,可是王在最后的时候却说他离不开英,英是他的唯一。说到这里的时候,俪妃隐隐有些嫉妒,幻想这个英到底是什么人,一瞬间,她都有些想要英死的愿望,不过在刹那间这个念头就消失了。王接着说,他为了英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他的第一个王妃,英的家人,接着就是许许多多的妃子,有些王连姓名都忘记了。
在俪妃沉思的时候,王上已经走了,收敛了他的怒容走了,走的时候有一种轻松的表情,仿佛认同了俪妃最后说的话。
“俪妃娘娘——”一个宫人手捧着锦盒。
“咦?王上走了么?这是什么?是王上对我的赏赐么?”俪妃欢喜起来。
“是的——”宫人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娘娘请用吧!王上特地为娘娘准备的竹清茶。”
“谢王上恩典。”俪妃一饮而尽,忽然,双目暴突,血沿唇角蜿蜒而下,她忽然想起王说的话,他离不开英,英是他的唯一,其他介入的人,都要死的。俪妃周身一寒,瞌然长逝。
“恭送俪妃娘娘升天!”宫人的脸上狞笑。
一个知道太多的人,在这样的地方是不能留下的。
宫人清楚的很,他不会乱说话,也不会探听别人的密语,他不会写字,更不会窥探他人的隐私之事,他这样把自我封存、包裹、风干情感,不去理会他人的暗潮汹涌,这样,他就是安全的,可以冷笑着看别人的生死。
他是聪明的,因为他明白,知道的太多,好比怀里揣了一条冻僵的毒蛇,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狠狠的朝你的胸口咬上一口。
俪妃也是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惜她忘记了,她无意识的在争风吃醋,嫉妒把她的理智给毁了,让自己陷入到这场劫难中,她刻意的在王的面前炫耀自己的美丽,刻意把自己装扮的温柔而善解人意。把自己的情谊虔诚的献给王上。
可惜,王是不领情的。
这点,俪妃还是忘记了。
伴君如伴虎啊,试问天底下有哪只老虎会领人情?!
俪妃的意识渐渐涣散,瞳孔放大,可怜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一缕幽魂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散落黄泉。
华丽的头饰攒珠散落一地,在寂冷阴暗的早晨,显得格外醒目。
宫人熟练的打扫起来,青花的瓷碗,红色的碎珠,俪妃嘴角蜿蜒的血迹,顷刻之间,所有都结束了。
对着那具没有生命的艳尸,宫人叹气:“多美,你是想吊着呢?还是想在湖里游泳?外面的天气冷了,我看您就吊着吧!吓唬吓唬那些来的,也是好的。”
白色的绸带吊起俪妃僵硬纤丽的尸体,一阵风吹过,蜡烛熄灭,飘出一缕缕青烟。
第二十四章揭密
林漠海如阴魂般在大殿上静候。
“林大人,今日不上朝!”一个打扫的宫人好心的提醒道。
林漠海并未答话,只是抿嘴一笑。
“奴才不骗您,今日真不上朝!”宫人急道。
“林某人知道。”
“那您这是?得了,我也不多问您。”宫人瞧瞧四下无人,悄悄道:“林大人还是回去罢,王上昨晚到那个地方去了,气冲冲的出来,生了大气了,后来又去了俪妃那里,俪妃伺候不周,被赐死了!您今天面圣,少不了受连累。”
“多谢公公赐教,林某今天来的匆忙,没带多少银两,这个请公公笑纳。”说完,把一叠银票塞进那宫人袖中。
“这可不敢当,不敢当-----”那宫人嘴里推辞着,手却不动,想着刚才打扫时捡到的两块金子也必出自此人之手。于是笑道:“王上一会就来,请林大人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说完,那公公笑盈盈的走出殿门。
林漠海冷冷一笑。
不多久,王上果然坐在了龙椅上。
“王上—”
“林爱卿,不知你清早赶来,有何要事?”
“臣却有要事启奏。”说完,眼睛看看四周。
“你们退下吧!”
“是,陛下。”宫人退下把殿门带好。
“这下可以说了吧!”
“是,陛下。微臣昨夜夜审荒月阁的余孽,竟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什么消息?”
“萧家还有个女孩活着,是萧如瑟的亲孙女儿,名叫萧凝思,小字感儿。”
“哦?还有这等事,不过说来,那萧如瑟的孙女今年算来只有十二、三岁,一个弱质小女孩能成什么气候?!”王上不以为然道。
“王上太小看她了,西林场卫有几个精兵可都是出自那十二、三的小女孩之手。”看见王上眼睛里的不可置信,林漠海摆出一大堆证据,看见王上略略晗许,接着道:“王上你可还记得微臣去围剿的那个女杀手吗?!她便是那萧凝思的左膀右臂,没有她,料一个小女孩也成不了事!”
“你这样说就是了,听你上次说的情形,就知道她一定是个棘手人物,能让一个大集团在短短的时间里撤走大半,已实属不易。”王上漫不经心一提,就把林漠海办事不利抖了出来。
林漠海涨红了脸,心下暗道,若是你去,恐怕还不如我。但是面上又不敢表露,又看那王上在一边说风凉话,十分气闷。
王上看他涨红了脸,还只道他是觉得羞惭,于是接着问道:“只是听爱卿说,那女杀手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何以有这般狠辣无情的手段?”
林漠海心下冷哼:还不是你当年派杀手紧逼,给生逼出来的么,要不然哪会有今天这般狡诈难缠?!便接道:“自然是幕后有人指点帮衬!”
“谁会如此大胆?!”王上心下想道:荒月阁!这个名字熟悉的很。是了,先帝曾派人剿灭过这个地方,只不过先帝愚蠢,手下留情。
“林爱卿,让寡人猜上一猜,是上官家!对吗?”王上说完,很是得意。
“王上真一代贤王也!那尧、舜、禹、汤、文王、武王还有那个愚不可及的先帝哪里能及得上大王这样未卜先知!”林漠海大放谀词,心里却暗喜:真是一头蠢材,自己的江山岌岌可危,还不断树敌,这下好了,本来朝中还有人肯回护着你,等你把上官扳道,看你怎么再当这个王!
王上听林漠海这样一说,登时高兴起来,目光中神色闪耀:哼!好你个林漠海,今日你总算是叫寡人高兴了一回,要不然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原来当今王上的位子是篡权弑君夺来的,虽然朝臣表面上都认了,可是面服心不服,总有人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像什么曹尚书、董侍郎,常常对自己挑刺,与先帝相较。心里总是横着什么,在加上英的冷嘲热讽,时不时的装傻充愣带发疯,以及宫中密传的流言语,让王的神经越来越敏感,于是禁止在宫中私语。可是宫人还是一有机会就秘密的凑在一起------今日林漠海说先帝愚不可及,王上反倒不恼,还高兴起来。
林漠海见王上眼中喜光浮动,心下一宽,接着说道:“上官家一直与萧家交好,自从萧家被灭门后,就一直帮衬那两个萧家余孽,躲过了朝廷的追杀,以至罪犯至今逍遥法外。臣今日又获悉上官家还秘密的与废太子保持着联系,似乎有谋反之意。”
“哼!”王上重重一哼,恨恨道:“我早就知道上官家包藏祸心,早早的监视了他家,在当日的华宴上就已布局,可惜被他们杀人灭口,幸而上官家有此一朝,才让寡人认清他们的本性。可是眼下朝中局势并不明朗,寡人还不能轻举妄动。”
王上的眼睛如鹰一般在林漠海的脸上掠过:“林爱卿,寡人眼下最信任的人就剩下你了!”
“是,是,多谢王上如此看重卑职,卑职就算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林漠海看得出这只绵善的老羊毕竟还是有角的。心下一凛:看来还得好好应付才是,等哪天拔下你的羊角,拆掉你的羊骨,看你还怎么神气!想到这里,林漠海又得意起来,王上的小儿子瑞林好像比较乖觉,又早早的没了母亲。哈哈!将来就看我林漠海怎样把他扶上王位了!
王上点点头:“林爱卿下一步做何打算?”
“自然是利用荒月阁的半数之众,哄出李晴芸。可惜的是,王上恐怕不会杀了这个罪犯!”
“为何?”王上疑惑道。
“李晴芸可是王上您的嫡亲外甥女!王上恐怕舍不得。”
“我的外甥女?!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是东麟王爷的亲生女儿,因为王爷的几个夫人争风吃醋,她们母女被赶出王府,后来又得昭雪,李王妃回去了,可是这千金却流落异乡。”
“原来如此,那么捉到她之后,便好言相劝吧,毕竟是我室宗人,流落在外难免让人闲话!实在说服不了,就只好------”王上叹息一声。
“是,王上!臣下这就告退,王上请早些休息吧!”
“林爱卿—”
“王上还有什么吩咐?”
“下个月是寡人的生日,朕不放心交给别人,林爱卿,有劳你了!”
“臣定当尽心尽力!”
第二十五章 晴芸落难
李晴芸看着荒月阁中的弟子,都披带是泛黄的囚衣,上面隐隐有斑驳血迹,知道是受过刑了,一时间心里悲苦,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荒月阁一派虽然行动奇诡,那都是因为此一阁擅的是轻家功夫,弹、跳、飘、跃样样精通,江湖上无人能及,染打架耍狠的功夫却是平常的很,故当日林漠海炸毁荒月阁,再加上内里几个告密的,林漠海是绝不会抓住着半数弟子。
红裳等几个女弟子看见主人孤身犯险,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感激的是主人对弟子们如此尽心尽力,惭愧的是自己武功不济,被人捉住,让荒月阁蒙羞。在狱中盈盈拜下:“主人-------”
“都起来吧!”晴芸看见众女神色憔悴,神情凄惨,心理又是一阵难过。
红裳看见主人神色黯然,知道是为自己等人难过,但跪不起:“主人,弟子红裳惭愧,不只我门已经混入奸细,让主人如此。”
“不关你们的事,我这次来,就是为救你们出去。”
“红裳感念主人如此待我们,只是这铁牢守卫森严,红裳等人再不愿连累主人。”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弟子!”忽然一声郎笑从晴芸背后传来,却是林漠海谑笑着走出。
“呸!狗官!谁要你来夸奖!”看到林漠海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红裳忍不住啐道。又想起林漠海这几日对荒月阁弟子百般折辱,正想要骂,却见李晴芸示意,当即噤声。
“林大人,听说您又升官了,真是可喜可贺呀!林大人,您可真有能耐啊!刑讯逼供、挑拨离间,世上当真无人能及!这些女子可真是让大人治的服服贴贴!”
林漠海忽然见李晴芸言笑滟滟,当真艳若桃李,一时呆了。以为是在夸赞自己,心理一阵欢喜,又听她把话锋一转,言语里满是讽刺,心理当时怒极,但又想到这李晴芸对此无能为力,也只能骂我出出气了!于是嘻嘻一笑,赖皮似的说道:“骂的好!骂的妙!李姑娘如此天仙般的人物,是这荒月阁的主子,又是东麟王爷的千金,别人想见也难见的很,能承蒙姑娘如此费心骂我,也是我林漠海修来的福分!”
东麟王府千斤?!红裳等人听到此处不禁一塄,原来旧主人把衣钵穿给这个人是这个缘故—有这样的权势,自然不怕朝廷再来围补剿灭,旧主人当真是高明!
李晴芸见此人如此胡赖,心下厌恶,又见他说出自己的身世,见众人脸上愕然的表情,知道这林漠海又煽动人心,一时不敢小觑。于是冷下脸道:“我李晴芸今日来此,并不是来听林大人胡言乱语的。现在我李晴芸问你一句话,我的下属,林大人想如何处置?”
林漠海见李晴芸沉下脸来,也收了嬉笑嘴脸道:“李姑娘,着囚牢中说话多有不便,还是这边请吧!”
众人知道李晴芸身份后,知道自己不会死了,当即宽慰不少,只怕林漠海对李晴芸不利,看见主人跟了上去,不禁担心道:“主人------”
“你们放心!”李晴芸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李晴芸来到别厅,这才缓缓说道:“荒月阁武功奇诡,又总与朝廷过不去,王上十分着恼,定要灭了荒月阁才甘心!”
“林大人这句话可就不对了!自从先皇安抚荒月阁以来,荒月阁众弟子何时对朝廷不敬?还请林大人好好指教。”李晴芸心下暗想,自己刺杀西林场卫的杀手,并未动用过荒月阁的势力,至于郁家二公子,不过囚禁几天,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说来,还是你林漠海亲手杀死的,犯在我李晴芸手里,你也不好赖去!
林漠海见唬不住李晴芸,不由得有些着急,再看见李晴芸眉头微缩,知道她也在为难之中,心下又生一计:“李姑娘,我知道你手里有个叫萧感儿的女孩,不如把她送来,我将你的部下通通放了,你也对荒月阁有了交代!”
他怎么知道感儿?!是了,肯定是那几个叛徒告密,李晴芸假装怒道:“什么萧感儿?不知林大人虚构这样一个姑娘,到底想陷害我荒月阁什么?我荒月阁与林大人无怨无仇,不知道林大人为什么这样夹击报复?”
“李姑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萧感儿的事情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很,李姑娘你也不必如此隐瞒,您贵为东麟王府的郡主,我林漠海也不敢拿你怎样,你还是快快弃暗投明,否则有一天,恐怕也是会后悔莫及的。”
李晴芸“嗤—”的一声冷笑,虽然是冷笑,在林漠海看来,登时便如百花盛开,明艳不可芳物,林漠海心理又是一震,想这个郡主的确貌美,若不是仇恨缠心,也不用这般阴险恶毒。再看李晴芸时,只见她明眸皓齿,烟波流转,美的不能再美,要是谁能娶了了她,也是福分不浅。
李晴芸见林漠海痴痴呆呆的一直瞧向自己,也不恼怒,当下拿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在林漠海眼前一晃,道:“这是我父王为我从王上那里求来的免罪金牌,要你放了我的所有部下,还有圣旨一会传到,林大人,我们这就过去牢里等吧!”
林漠海正在发呆,恍惚见见一个金牌一闪而过,却听见李晴芸这样一说,心里有些疑惑,王上怎么如此出尔反尔?!想必是这李晴芸的诡计也说不定,于是将信将疑的跟着李晴芸到了牢房。
果然不多时,一个小公公拿着圣旨来到牢房。
林漠海心里正在气恼王上如此失信于己,看来要再加紧对王上的左右“尽孝”。
只见那公公读完圣旨,荒月阁弟子齐呼万岁,侍卫打开牢门,将荒月阁弟子尽数放出。
林漠海冷冰冰的瞪视那小公公,忽然见那公公腰上却连个腰牌也不带,斜眼再看李晴芸,见她眼中有隐隐喜色,知道上了她的当。
林漠海当机立断,大喝一声:“不要上了她的当!那圣旨是假的!”
说时迟,那时快,李晴芸幽灵般到绕林漠海身后,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林漠海脖子上。
林漠海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却不敢反抗。
“林大人,小女子得罪了!让外面的侍卫看守通通退开,救出我荒月阁弟子,也是林大人功德无量了!”
林漠海心里恼怒,可毕竟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只得忍气吞声道:“李姑娘,请吧—”说罢,狠狠瞪向李晴芸。
李晴芸也不在意,领了荒月阁众人,缓缓向外走去。
刚到院子里,只见凌天迟天柱般抱剑而立。
“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李晴芸娇叱道。手上用力,林漠海的脖子上立时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凌天池,我林漠海现在性命攸关,麻烦您的大驾让远一些!”
凌天迟毫不理会林漠海,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晴芸,道:“李姑娘,你放下匕首,我一定救出你荒月阁教众,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堕落下去!”
“堕落?!我救我荒月阁弟子是堕落。凌天迟,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些!”
“晴芸,你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对付不了林漠海,他的背后是朝廷,你这样孤身犯险实在是不值得!”
“我不想听你废话了,快让开!”
“我今天不能再让你这么任性了!要过去,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凌天迟强势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李晴芸说话间已将林漠海抛给弟子,挥了一把匕首朝凌天迟刺去。
“你—你怎么这样绝情?!”凌天迟闪身避过,李晴芸的第二刀已经斜挑过来,凌天迟拔剑一挡,把李晴芸振开。
“你没事吧?”凌天迟见李晴芸连连倒退,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只是奇怪李晴芸的武功为什么忽然倒退这样多。
林漠海站在一旁冷笑,心想:这十香软筋散果然起作用了。
忽然外面一阵喧闹,侍卫大喊:“有刺—!”话刚说到一半,几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扑下,扶了半昏的李晴芸,向外冲去。
荒月阁弟子也跟了上去,把林漠海扔在一边。
凌天迟截住黑衣人,抢出李晴芸,喝道:“阁下是什么来头,竟敢劫狱!”
“璇玑宫!他们是璇玑宫的人!”林漠海朝凌天迟大喊大叫道。
黑衣人见身份被识破,便不再久留,救下荒月阁弟子,径自去了!
“多谢凌都统了,这李晴芸可是要犯,凌都统交出来罢!”
“这可不行!李晴芸是我西林场卫的要犯,理应由我审问!”说罢,携了李晴芸向外走去。
“你以为你能走的远吗?”林漠海袖中忽然一片银光,直射凌天迟,凌天迟听见后面嗤嗤响声,闪身躲过,迎面却一阵灰色烟雾,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