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拧暗夜灯,什么都没说,回身走到门口。
接着,他又停了下来,折回床边,把一边白色薄毯掀回女孩身上,顺带不爽地吐槽:“你不光智力水平跟三岁孩童毫无区别,基本自理能力也是。”
秦珊这会才有了一点反应,翻了个身变成仰卧姿势,她把毯子拉高,捂住大半张脸,她不想让奥兰多看到她这么可怜巴巴样子。
然后,她唇瓣贴着温柔毯子内侧动了动,讲出两个字。
这里恐怕没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懂这个嘴型,听懂这句话,她说是,中文:
“谢谢”。
“thats k”男人回道。
秦珊浑身僵硬,她完全没料到奥兰多竟然听得懂她话!甚至还用英文回复了这句微弱感谢。虽然他语气很平淡,讲完后还不带一丝留恋地走出房间。
掖开一道小缝门板被嘭一下带上,后一束光就此切断。
房间里回归黑暗。
秦珊再一次泪如泉涌。
****
庄园早晨充满清,夏天特有青绿色调,将这座老旧贵族宅邸燃烧出层层叠叠生命力,一辆纯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加长款如同蛰居巨兽,趴伏门口,流动曦光。白色飞鸽停伫大门口广场和喷泉边觅食,庄严庞大建筑物让它们兴奋又胆怯,来回跳跃,昂首。直到霍根管家从里面缓缓推开大门,这群小精灵才煽动翅膀,扑啦啦飞向了远地带。
紧跟老管家身后是一身浅蓝色长裙礼服伯爵夫人,她双手都带着白色真丝长款手套,秦珊也被要求戴上这个。
虽然今天社交季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严格要求穿着,但很多女士依然会自觉地穿上两件套箱式套装或礼服式裙子,戴帽子和手套;男子也会穿燕尾服,戴礼帽,特别是出席赛马会、帆船赛等运动会。这样着装看上去很落伍,但没人乎,只要让你看起来像一个英国上等阶级人就行,时不时尚毫无用处。
这英国风格一种体现,每个英国人生来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女王为什么不穿香奈儿、迪奥等大牌子衣服?因为那样会使她看上去太像一个欧洲人,而不是英国人。
今天,赫伯特一家人要去参加是社交委举办“社交名媛成年舞会”。
如今英国已经不再看得到具有官方色彩“社交名媛成年舞会”,但它依旧是上流家庭女孩们重要成年礼。每年这时候,父母们会挽着年轻女儿出席宴会、舞会,上剧院看戏,合适男子面前矜持地展现吾家有女初长成。
秦珊不是典型状况,她只是跟着奥兰多沾光,去见见世面。
夫人给她特别准备了一条半旗袍款白色小礼服。这是伯爵夫人私藏品,她一次都没穿过,因为骨架大个子太高不适合,但又实太美丽了,就高价买回来摆橱柜时不时看两眼找点安慰,秦珊存实现了她梦想,她穿好这件裙子从房间出来时候,伯爵夫人赞不绝口,然后还让化妆师为她盘头,化妆,年轻妹子皮肤天生光滑白嫩,略施粉黛就足矣。
知道曼妮不是真正喜欢她之后,秦珊对于她这些奢侈大方示好,都感觉有点莫名心理压力。
也许人家只是炫耀自己很有名望很有钱不想带着让她掉面子人呢,反正衣服这么美,不穿白不穿。
秦珊适应能力一向很强。
半夜哭得太猛,导致秦珊今早眼睛有点肿。好庄园化妆师一展神手,把她两只大核桃拯救回黑杏仁,整个人气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
奥兰多从起床后就有些情绪不佳,没跟她讲过一句话,直到三个人都登上开往伦敦轿车。一路上,两人之间还是沉默,奥兰多穿了一套纯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衣打底,帅得想让人把各种溢美之词往他身上招呼。不过秦珊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只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道歉,或者道歉,但是碍于伯爵夫人还旁边,只得暂时作罢。
华威郡距离伦敦并不远,轿车很到达皇家法院,舞会举办地就这里。
女士优先,秦珊拎着裙摆下车,奥兰多跟她身后从后座里钻出身体。伯爵夫人一马当先,秦珊终于钻到空子,让她能主动和奥兰多开口讲话,她完全蒙鼓里:“我们来参加什么舞会?”
“夏洛特皇后舞会,皇家法院终暑期活动,”奥兰多直视正前方,那里,伯爵夫人正和门侍展示邀请函,他懒洋洋地回答:“通俗一点来讲,就是你自卑情绪发源地,我相亲对象展览馆。”
秦珊过滤掉前面一个形容,只深究第二个:“你妈妈带你来相亲?哈哈哈哈哈,难怪你今天情绪一直不好,我还以为是因为昨晚事,不是就行,我放心了。”
奥兰多觉得秦珊重点有点奇怪,她不是很喜欢他么?为什么对他要去相亲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反应,还纠结着十二小时前过去式。
他垂眸瞥了眼秦珊,她居然还笑,眼睛弯成月牙儿,兴致昂扬。
其实秦珊并不是不意相亲这件事,她脑补过多,觉得奥兰多带她过来是为了让她帮他阻挡那些看上奥兰多女禽兽们,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
我们中国少女,可是充满了战斗力嗷!
这份战斗力仅仅维持到她和奥兰多、伯爵夫人分道扬镳。
她没有想到,来参加舞会年轻女孩子都要被全部安排到后台,互相结交和认识,整理妆容和衣饰。秦珊还没反应过来,就夫人“你礼仪一直很好,要好好表现噢”温柔鼓励声中,被侍从推向了一堆穿白裙子同龄外国女孩当中。
夏洛特女王舞会是伦敦社交季顶级舞会,仅有名门贵族年轻女孩才有资格参加。每个女孩都需要耗费几个月来精心准备,并且花上几千英镑门票费用,终才能舞会里展示她们美丽,优雅以及娴熟社交技巧。舞会类似于某种仪式,可以将自己介绍给上流社会并且借机寻求好夫婿。时代赋予了其意义,这些年,上层社会名流们也会其间举行一些慈善活动用以装逼。
舞厅后台,所有女孩们都穿着式样不同及地长裙,吊带,抹胸,虽说是单调纯白色,但每个人身上每一件晚礼服都确保做足工作,凸显优点,隐没缺陷,加以青春面孔作伴,所有女孩儿们看上去都闪闪发光,宛若天使。
很多姑娘无聊地玩手机,有三三两两认识名媛坐一起结伴自拍,或者互相拍照。
秦珊到来吸引到不少目光,陌生亚洲面孔,舞会中很少见到。而且她服饰也非常精到优美,旗袍立领,东方人禁欲古典彰显无遗,但盘扣系至胸口处却又豁然洞开,露出一圈洁白肌肤,显得隐隐诱惑。不可思议地方是,裙身自上而下绣了一只雪白孔雀,栩栩如生,重叠羽尾和裙摆糅合浑然天成。
太美了,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场没有一个女孩考虑到,去订做一件这样特别白礼服。
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视线,秦珊压力山大,但是为了保证形象不给婆家丢脸,她故作淡定地拎着裙子找到一处空位,端正坐下。
有个棕发碧眼女孩盯了很久,与身边同伴窃窃私语后,走到她身边,礼貌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梵妮,梵妮·阿克曼,阿克曼公爵女儿,来自彼得伯勒。”
这里,名媛们都会直接表露身份,这样有助于加交往。
秦珊抬头看向她:“秦珊,来自中国。”
“你有英文名吗?”
“珊·秦。”
梵妮以为自己自我介绍已经够简短干净利落了,没想到这位黄种人言简意赅。这一串短促交流让秦珊看上去格外傲慢不可亲,而且……加名媛,加贵族。
公爵家小姐感觉吃了闷头亏,以她身份地位怎么可能遭遇这样粗暴对待。但她并不知道这个亚洲人真正身份,也许她来头很大,根本惹不起。
所以梵妮只能吃惊地回过头,望向自己身后那簇援军,其中一个女孩赶紧跑出来,帮她解困。
这个女孩叫希瑞斯,她是一个知名纺织工厂老板女儿,她和秦珊是同一时间到达皇家法院门口。希瑞斯特别仔细关注了秦珊基本状况,好社交上派上用场。
轮到她发挥时刻终于到来:“梵妮,我来这之前见过她,她是和赫伯特夫人一家一道过来。”
“喔……我还以为有多大来头,就伯爵带来人而已,”梵妮冷笑,瞬间心理平衡,不过她对秦珊能和英国贵族扯上联系很感兴趣:“你和赫伯特伯爵一家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带你来参加舞会?”
秦珊眨了眨眼,继续言简意赅:“知交。”
秦珊不敢说太多,防止出错。
但是梵妮看来,就不是这样了。她开始讨厌这个女孩,这货明明身份不如自己,却总一副懒得搭理你话不投机半句多高傲敷衍样,回答问题字里行间也充斥着神秘冷艳乱牛逼气息,惹得人探究欲连连。赫伯特姓氏英国贵族界里一直是比较神秘低调存,所以这个“知交”,到底是父母长辈之间世交,还是说她是赫伯特家两个儿子青梅竹马r未婚妻?
希瑞斯补充说明:“我看到她和奥兰多勋爵走一起,天呐,他现真好英俊,我只小时候见过他一眼,那时候他才16岁,就跟太阳一样。”
梵妮生听完希瑞斯话,衍生出具体猜想,问秦珊:“你是奥兰多未婚妻?”
东方人内心窃喜,表面,莫测地摇摇头。
梵妮觉得可疑了。
梵妮:“你会嫁到赫伯特家?”
秦珊坚持方针政策不动摇,继续笑而不语。
这女生真讨厌,梵妮不悦道:“我去过霍利庄园一次,他家很大,贵族圈里口碑也非常好。我不觉得你这样渺小黄种人能够胜任庄园女主人。”
秦珊这回终于没压抑住,房子问题上,中国人向来不会退让,她承认自己有点夸张,但她还是微笑着开口:
“是,是很大。但我故乡,中国北京,只值二环内两个厕所。


第三二章 (添加沈王爷资资料+图片)
另一边,伯爵夫人正挽着奥兰多手臂,大堂里来回穿梭,同迎面而过名流们打招呼。
已故赫伯特伯爵二儿子首次对外露面,毫无疑问吸引到了众多女眷青眼。她们都把目光牢牢锁定奥兰多身上,不只是因为他外貌英俊不凡……名流里有许多好看青年,但很少能见到拥有奥兰多这种气质,他没有一般贵族那种养尊处优孱弱,悠闲奢华糜烂。他看上去很健康,从内而外,拥有自由灵魂,和独立精神,这些特殊品质让他如同磁场一般,令人着迷……
“看看,那是赫伯特伯爵家二儿子,真是年轻貌美啊。”
“该让我家南希好好认识他。”
“哈,盖里弥撒夫人,他可轮不到你们家南希。”
“哼,各凭本事。”
年纪大点女眷们都希望舞会赶紧开始,因为她们女儿还后台做准备工作,而她们已经搜寻并确定好佳目标。
狼多肉少,还是上好肉块,不管怎么说都要先下手为强。
伯爵夫人自然能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虎视眈眈,焦点般对待,她一直享受其中,她扬起尖下巴,骄傲地说:“奥兰多,你果然是我儿子。”
奥兰多勾唇:“所以我刻薄也是有理可循。”
伯爵夫人掩嘴一笑:“因为没有完全承袭到我基因,美貌上略输我一筹,所以想刻薄上青出于蓝?”
一位端有托盘侍从走过,奥兰多从他手里取下两杯香槟,一杯交给了自己母亲:“曼妮,你已年近五十,这是成年名媛社交舞会。如果你执意认为自己到五十岁才成年,我也不好持什么反驳意见,毕竟你心理年龄可能比正常女性成年岁数还要小。”
伯爵夫人抿了一口酒:“看吧,你迅速地论证和承认了我观点真实性。比我丑臭儿子,不知道我们带来中国小甜心后台怎么样呢。”
奥兰多将喝空高脚杯放回托盘,断定:“好情况大概是哭爹喊娘吧。”
伯爵夫人:“你说笑吗?听说阿曼克公爵女儿梵妮也后台,她今年十九,花一样年纪。希望讨人喜欢秦小姐能和她成为好朋友,这样我们能和梵妮·阿曼克进行顺畅进一步交往。”
这话听起来不怎么舒服,奥兰多斜睇曼妮一眼:“你不可以利用她。”
伯爵夫人:“哎呀哎呀,心疼自己玩具?我看你心理年纪才是小学生。”
奥兰多把自家母亲还没喝完那杯酒强夺回来:“重申一遍,我不会允许你利用她,她是我属下,只可以被我利用。”
曼妮妥协:“好吧……没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要抢走我酒?”
“一种形式主义报复,”奥兰多捏着手里高脚杯:“香槟是我要来,真正意义上全部属于我,分你一杯只是孝心。倘若你没有一丝真心相待意愿,我会让你一滴都得不到。那个中国女孩是,霍利庄园也是。”
话毕,奥兰多将那杯酒一饮而。
伯爵夫人望着儿子上下滚动喉结,眼光变得扑朔迷蒙:“噢……奥兰多,你真不错,我发现你还是有不少地方并没有遗传我。”
奥兰多:“谢谢,这是我荣幸,也是我亏欠。”
舞台中央有管弦乐队演奏,轻流淌曲调灌溉到大厅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优雅地觥筹交错,微笑相识,没人会注意到这对母子轻声争议。
隔着一道墙壁秦珊,能隐隐约约听到乐声,她这会还比较安心,因为所有年轻女孩儿都跟她待一个屋,没人会单独接触「她男人」。自打她发表过“北京二环俩厕所”夸张言论之后,许多同房间少女都不大想跟她讲话了,触碰她目光里还满含着一半敬畏,一半钻研……
——好可怕中国人,好可怕中国房价……
敬畏和钻研妹子们里面,当然不包括梵妮和她后援团,那些女人看起来都很讨厌她,避免和她接触,她身边劈开一个小型孤立结界圈……
秦珊小幅度耸耸肩。
一身轻松感觉,还不错。
****
舞会开始,所有女孩都整装待发,秦珊被分配排列她们中央,一个接着一个地朝外走,提着裙摆,像一名淑女那样,沿大理石台阶依次下楼,行走到舞厅入口时候,会有侍从交给她们一束小小香槟玫瑰握手里。
寓意:娇花映人面,闻香识女人。
秦珊接过那束花,跟随队伍经过一道精雕细琢大型拱门,带队女人叫停,一排天鹅般美好白衣女孩儿婉转地停留,回身,向阶下所有人展示她们青春动人。
秦珊跟着其他人做动作,她反应还算,顶多慢个半拍,何况,每个姑娘都一心一意处理着自己姿态和动作,防止自己出差错,谁会去特地挑她刺。
掌声轰鸣,观赏客们都致以大热情。
上流舞会,名媛社交……?扑面而来闪光灯里,秦珊抽了抽嘴角,怀疑,→_→这真不是青楼选花魁?
她这般腹诽同时,带领她们华衣女人宣布名媛可以各自归位,自由活动,舞会正式开始。
秦珊终于解脱,她瞥见所有同行少女都像小白鸽一样,兴奋地飞扑下台,回到自己母亲怀里,拥抱她们。
此情此景让她有一点心酸,她老妈不身边了。她只能去找奥兰多,只身一人漂泊海外,她就奥兰多这么一个可依靠对象,虽然对方还很讨厌她。
不过她还是要去黏!
这种情敌无数舞会要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秦珊眼光四扫,猎犬一般,敏锐地搜寻着奥兰多身影,她要第一时间窜到奥兰多身边,宣布占有权。
很好,奥兰多自带鹤立鸡群气场,秦珊没花几分钟就找到他,他还和伯爵夫人结伴站一起,招呼别人。不过只有他老妈亲和地问候和交谈,奥兰多看着别处,貌似也找什么。
该不会是找我吧,秦珊喜滋滋地想,喜滋滋地嘴角都忍不住提起来了,她赶忙捏高裙摆,朝着男人所处那个方向步走去。
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咬金兄是一个从未见过年轻男人,身着和场所有男性都近似黑色燕尾服,打|黑色领结。他有一头浓黑头发,五官却是标准欧式,算不上太出挑。但他浅珀色瞳眸极为罕见漂亮,因为这双特别眼睛,他一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又亲切。
秦珊寻夫心焦,险些撞上他,不过还是被及时扶住。
秦珊赶紧闪躲退后两小步,抱歉:“先生,不好意思。”
对方没有太意这个无意碰撞,只莞尔道:“道歉就免了,美丽孔雀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呃……被邀请跳舞了呢……秦珊有些尴尬,她很少拒绝别人请求,而且跳个舞也不犯法;可她又好担心跳舞空隙,奥兰多被别妹子抢走跳什么交颈贴胸暧昧舞啥,这可就惨了。
她心里权衡了一下,不能丢西瓜抓芝麻因小失大,刚准备开口拒绝那个男人请求,一个熟悉嗓音已经先声夺人!
是奥兰多。
秦珊身体里灯一下子被拧开,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人存,让你一听见他声音心腔就能连亮三度呢。
虽然是很冷漠质问——
“你待这干什么?”
秦珊立马摆出一副“老公大大妾身绝壁没有外乱搞小白脸”忠心耿耿样,实打实回答:“我不小心撞到这位先生了,然后他邀请我跳舞,其他没有了。”
那个琥珀眼青年见状,笑得温暖了,瞳孔里似乎能溢出蜜色日光:“是我大意了,这么美丽小姐,也应该有一位固定男伴。”
秦珊朝他投去“你懂我”目光,点点头,嗯,算你有眼光,这就是本小姐固定男伴。
奥兰多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也不愿意这个三人场景里待太久,他不耐烦地催促:“走了。”
说完迈开大长腿就走。
夫奴秦珊依恋地看了眼奥兰多背影,只好跟那位青年说“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跳”,而后屁颠颠跟上奥兰多脚步,像游戏里跟宠一般,满满安全感和归宿感地,拱主玩家身畔。
秦珊还回味着自己头一回被邀舞经历,忍不住和奥兰多分享感受:“他还挺帅。”
“谁?”奥兰多只给出一个字漠然反应。
秦珊:“就刚才那个黑头发男士。”
奥兰多冷笑一声:“你已经可悲到饥不择食程度了,那都叫帅话全人类女性只能开始使用无性生殖。”
秦珊摩挲着下巴:“他还叫我孔雀小姐呢。”
奥兰多:“可以理解,长成那样找女友得去动物园甚至离开地球。”
秦珊顽抗:“孔雀小姐诶!前缀是,美丽,孔雀小姐。我听见这个称呼时候,觉得自己下一秒都可以开屏了。”
奥兰多:“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让你有开屏感称谓。”
奥兰多边高效滤地喷射毒液,边高效率找了一处席位坐下,秦珊继续黏巴巴挨他身侧,好奇问:“什么?”
奥兰多湛蓝色眼眸扫过来:“沈王爷。”
秦珊,吐血。
“不论是性别,还是颜色,这个称谓都好过孔雀小姐,与你相配。”
秦珊,卒,享年十五岁,生于安乐,死于毒舌。
****
接下来,秦珊就和奥兰多坐一边,她因为着装特别,面孔也极为少见缘故,时不时有挺拔绅士过来邀请她跳舞。
“我可以去跳舞吗?”她偏头问奥兰多。
奥兰多不讲话,别人不讲话是默许,但奥兰多不是,他是无声地威胁和警告,不准去。
s,身边男人不动声色冷硬气场笼罩下,秦珊只能一一回绝。
当然,不只是秦珊收到邀请,也有漂亮女孩儿会微笑着站奥兰多面前,恳请他结伴跳一支舞。
男人还是,委婉拒绝。
此时,一曲完毕,乐团开始演奏曲目。原本轻松愉乐章变得低婉缠绵,如同抒发情人之间缱绻,秦珊看向奥兰多:“我们俩去跳吧?”
奥兰多:“不行,跟你跳太丢脸。”
“……”秦珊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和别男人跳舞?来一次舞会,不跳一次舞很浪费吧。”
奥兰多从衣服内兜里取出手机,边拨弄着,边漫不经心回答:“你既然喜欢我,就不可以和其他男性跳舞,这是规矩。”
“嘿嘿嘿,奥兰多你是不是害怕看见我跟别男人跳舞之后会吃醋啊?”
男人头也不抬:“嗯,很害怕,有一种被孤立无助感。为什么这个星球男性同胞们,审美会倒退到这种地步。”
秦珊恨不得对他竖中指:“那你为什么要强加给我这种奇怪规矩。”
他向秦珊展示出手机屏幕:“我搜到了,thethreebediene是你们中国女人应有基本品德,请你好好遵守。”
女权和男权发生碰撞,秦珊认真理论起来:“我想告诉你是,三从是几千年前已经被废除陈旧规矩了,现根本没必要遵守。而且,三从具体三点内容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你一个都不是。”
“是吗,摒弃老祖宗精华,难怪中国始终发展不起来,”奥兰多将手机屏幕按黑,收回:“那你也无法违背,厨师长,这是本船长定规矩,临时定。”
就他们理论正嗨时候,有个窈窕妹子出现二人面前,她蒲扇一般浓黑假睫毛眨啊眨,含羞带怯地看着奥兰多,绿瞳如剪水,娇滴滴小模样能够让场所有人都为之心动:“奥兰多勋爵,能请您跳支舞吗?你母亲说你一定会同意。”
又一个情敌,秦珊见怪不怪地掀起眼眸,她发现邀舞人竟然是刚才后台跟她闹别扭,梵妮小姐。
奥兰多一概用同一个理由冷淡回绝:“抱歉,我不会跳舞。”
真是无懈可击不要脸理由啊,贵族怎么可能不会跳舞。用明显而无耻谎话拒绝,导致对面连下手圆话替自己解围机会都没有,高贵公爵家小姐怔原地,只能沉默,无语。
秦珊表情认真地看着她,询问,并加以补刀:“不如我和你跳?”
梵妮:“再见。”
梵妮小姐不爽地跺脚,暴怒退散。
等她走后,秦珊终于忍不住啦,她问了奥兰多一个困扰自己许久问题:“奥兰多你是gay吗?”
奥兰多:“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问题宝宝,我想我也很有可能会成为gay。”
松一口气,维持问问题状态:“所以,不是?”
奥兰多颔了一下首。
秦珊困惑:“你不和我跳舞,不允许我和别男人跳舞,这些我差不多能理解了。但是有许多漂亮女孩子来邀请你跳,你也完全拒之千里,这是为什么啊?”
奥兰多瞥了她一眼:“很难理解?”
“嗯。”
“那我告诉你原因,虽然到现也没有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人类,但姑且认为你可以享受平等人权。既然你尊崇我想法,没有答应其他男人邀请,我自然也不会去和别女人跳舞。这是我施舍给你平等,所以,老老实实陪我坐着吧。”
某少女心花怒放:“奥兰多,你真好,我觉得好高兴,想以后什么都听你啦。”
奥兰多表情平淡:“处世之道而已。正因为如此,船上人才会对我敬重并服从,你不会真以为我一直用枪子解决问题?部下早都跑光了。”
“你不要告诉我事实行吗,我只想知道前面,不想要后面那些所谓真谛,”秦珊揉太阳穴,闭眼,发散意念姿势,蜜蜂那样嗡嗡嗡:“嗯……我决定过滤掉后面,只保留前面。你对我说一切,只是男女朋友间一种用以平衡彼此关系和感情甜蜜约束,一对一,嘻嘻嘻。”
奥兰多:“你可以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以为大家都看过《功夫熊猫2》!!!!!
那么,介绍一下沈王爷这个梗:
《功夫熊猫2》中大反派,性别:公;种属:白孔雀


第三三章
舞会接近尾声,秦珊和奥兰多成为了场唯二两个没有跳一支舞人。
奥兰多非常讨厌,他一直手机上玩游戏,秦珊只能无聊地摆弄着手上玫瑰花束,她试图借手机来玩一玩,男人根本不同意,假装没听见,没给她任意眼色。
她觉得奥兰多很有意思,这个男人,宁愿手机上一遍一遍地通关tap sni,也不愿意去和任何女孩儿跳舞,包括秦珊自己。
“奥兰多,你有没有觉得很无聊?”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