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之前我为什么不愿意生下孩子。”飞雪面无表情的回道。她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大度的道:“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们对我的伤害,我也可以不予追究。”
男人抬头仰望她,漠然的双目冷冷的,似在看戏,全无波澜。
飞雪继续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但是,我必须将孩子带离这个狼窝。”
“你…”
“咚,咚,咚”扣门声打断了男人的话“少爷!老夫人派人来催了。”芋头的声音随即传入。
“哦!你让他们回老夫人的话。就说我正与云公子在下棋,下完这局就过去。”男人温吞吞的回道。声音轻飘无力,相应的连神情也在霎那间变得萎靡不振。与刚才那个地狱修罗,简直就判若两人。
“是!”芋头领命离开了。
男人回过头来,又恢复刚才的冷酷表情,指着床头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道:“这是小于去帮你取来的衣物,屏封后面有热水,去将你身上的臭汗洗净。”一句简单的直述,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是冰冷得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飞雪终于知道他为何能认出她来了,不是她的易装技术有问题。而是此人精于此道,她那点易容之术看在他的眼中。就如他所言,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罢了。看看人家,眨眼之间,便将两种极端个性的人演译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人不去当戏子,还真是浪费了。
嘲弄的瞥了他一眼,拿起床头的衣物,转身朝屏封后走去。白少爷始终端坐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飞雪也没有出声赶他出去。也不管那屏封能不能挡住他的视线,她尽自宽衣解带,悠然自得的踏入浴桶。
不是她没有防狼意识,而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不想做无胃的事。他要出去,不用她叫。他不出去,她就算吼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再者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不清楚他是如何令之前这身体受孕的?可是她敢肯定,现在的他对这具身体百分之百不会有丝毫性趣。
是的,白少爷始终连眼角也没往屏封那边瞟上一眼。可是这不代表他也有飞雪一样开阔的心胸。当屏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宽衣解带声时,他的两撇浓眉不自觉的往眉心挤了挤。当屏封那边传来脚踏入水的声音时,他的眉心豁然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当屏封后面传来水浇在身体上的声音时,他终于忍不住愤怒的低吼出来。
“你都是这样当着男人的面洗澡的吗?”
“你都是这样保护女客人洗澡的吗?”飞雪一边搓着澡,一边轻松的反问道。
男人一时语塞。明知道她的话有问题,可是他就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因为她说得没错,他才是主人。要离开要留下都取决于他。可是既然跟外面的人说了他们在下棋,他自然不能将客人独自在他的房间里面。
“我不会看你。”他生硬的解释。
“随便!”飞雪不以为意的回道。
“随便?”白少爷面色蓦沉,问罪的话,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如果是墨翌涵,你也会随便吗?”
呃!好酸啊!果然是沙猪一头,以为他碰过的女人,即便他不要了,也仍然是他的吗?飞雪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嘴角往右一撇,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唉!”她邪恶的轻叹一声,故意恶搞道:“可惜我师兄不是这白少爷这种随便的人。”
“你…”白少爷几乎被激得暴跳起来。
就在这一来二去的对话间,飞雪已经麻利的洗好,穿戴整齐走了出来。面对男人面瘫似的表情,飞雪全无惧意的威胁道:
“白少爷,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不为人知的这一面,就请你将之前的那个我忘了。现在的我是静虚观的云公子。”
“你威胁我?”男人身上顿时寒气凝聚,咬牙切齿的质问。
“这算威胁吗?”飞雪耸了耸肩,天真无辜的道:“如果你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反对。”
聪明的飞雪已经从前面的对话中,总结出要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冷血沙猪男,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冷对冷,以漠对漠,再辅以柔,则必克之。
看吧,现在那男人就已经被她气得七巧生烟了。不过飞雪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她接着用非常明理的语气,温柔的劝说道:
“我知道您不想看见我。其实这真的很简单,只要你送我们母子出了晏城。我保证你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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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与虎谋皮
她接着用非常明理的语气,温柔的劝说道:
“我知道您不想看见我。其实这真的很简单,只要你送我们母子出了晏城。我保证你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我。”
“哼!”男人寒眸倏敛,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讥笑道:“你是在做梦吗?你以为那个小贱人为何要掳你来代生子?你以为老妖婆又为何不让你为孩子祈福?她们费尽心机才得到我的骨肉,你真以为她们会让孩子有事吗?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孩子是真的生了病吧?”
连着几个问句,将飞雪绕晕了。一关乎孩子的事,她便无法保持理智了。她毫无防范的冲上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凶狠的质问道:“孩子到底怎么了?你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拿开你的手。”男人脸色猛的一寒,蹙眉轻斥。抬手一拍,轻而易举的便打掉了飞雪揪住他衣领的手。面无表情的瞪着飞雪,冷冷道:“儿子是我的,我自然不会让他有事。”
男人最后一句话令飞雪恍然大悟的寻回理智。是的,他不会让孩子有事。从他刚才那几句话中,就可以理解为他们一家子都不会让孩子有事。因为她的孩子对他们有着某种利用价值。他们费尽心机才得到孩子,怎么可能才刚刚到手,就让他有事呢!不过在利用完了之后,灭口就是肯定的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费那么多事,让全城的大夫都来为孩子诊病了?
只不过是,她们当初又为何要对外喧称生了双胞胎呢?如果她们直接对外称只有一个孩子,不是更加省事吗?飞雪有点想不明白了。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令她们得逞的。
就在飞雪意念转动这一空档,白少爷已经缓缓站起身来。他俯视着才到他胸部的飞雪再一次警告道:“如果你是真的心痛孩子,呆会儿晚宴上你自己向老太太辞行。明日便回静虚观去。”说完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凭他几句话就想吓退她?那么她就不叫云飞雪了。飞雪追过去挡在他的前面。仰望着他坚定的说道:
“除非你告诉我孩子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是死也要与孩子死在一起。”
“不知道你还有离开白家的机会,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就别想活着离开白家了。”男人冷冷警告道。
“那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飞雪随口接道。顿了一下,她又讽刺道:“反正在你们这些冷血动物眼里,杀死一个人,不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你就当多踩死一只自动送上门来求死的蚂蚁好了。”
也许是为她的倔强妥协了?又或者是因为他良心发现。男人垂眸凝视了她片刻,破天荒的对她改换了态度。用另一个极端的语气温柔的道:“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你实在不怕死,晚上在客房里等我吧!”
声调的突然转变,令飞雪不自觉的一怔。如果不是刚才已经见识过他的变脸术了,她可能更本无法转过弯来。只是不等她有所回应,男人突然又生硬的问道:
“对了,你会下棋吗?”
因为他的前后语气转变太快,飞雪本能的反问道:“什么棋?”
“你果然连棋都没听过。”男人皱起浓眉语带不屑的叹道。不等飞雪反应,他又叮嘱道:“呆会儿如果老太太问你有关下棋的事,你别出声,由我代你回答就好。”
她没听过棋?飞雪禁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纹路。她只不过是问他会下什么棋罢了。不过既然他这样认为,她自然不会主动解释。她想要应付他口中的老妖婆,他肯定很在行吧!飞雪眼底倏地闪过一抹嘲讽与算计。
从第一眼见到白老太太那一刻起,她就多少猜到白家的情况了。不过那些与她无关,理他们谁死谁活?她只要夺回她的儿子就行。不过,现在看来,要想保护孩子,她首先得与眼前这个阴险狡诈的沙猪男人合作对付那两个对孩子意图不轨的恶女人。然后再来对付这男人一举夺回孩子。
竟管这男人明显比那两女人更难应付。如果说那俩女人是恶狼的话,这男人无疑是头扮猪的老虎。不过以她和孩子目前的能量与处境,就算明知将要面对与虎谋皮的艰难处境。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不然她的儿子就要被狼吃得渣都不剩了。权恒利害得失后,飞雪便在心里做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定。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老虎在凶残不是也斗不过猎人吗?她就要当那拿枪的猎人。
“既然你答应告诉我有关孩子的事,我也答应你呆会儿在老太太那里一切都看你的眼色行事。”飞雪淡淡的说完,转身走在他的前面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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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二更)
白家的家宴排场之大,再度令飞雪开了眼界。 从前院到前厅左右两排,各摆了十几围酒席。桌上酒菜已上齐,远在几里之外便可闻到菜香。可是却无一人入座。穿着同样衣着的婢女家丁,分男女两列对称站在通往前厅的青石道两边。中间留出一条足够三人并肩而行的通道。而白家的主人,包括飞雪这位贵客在内的一行人,就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进入前厅主席。
此情此景,不禁令飞雪想到了电影中黑社会老大出场的画面。她与那位已然伪装成猪孙子的白家少爷便是在众目癸癸下进入大厅。
若大的大厅内只摆了一席。而且就连一席也没坐满,可见白家的人丁真的不怎么兴旺。白老太太与那位令人见之欲呕的猪头舅佬爷端坐上席。白少爷口中的那位小贱人则位于右侧第二位。
“孙儿给奶奶和舅佬爷请安!”白家少爷温言细语的向席间两位主人行礼问安。
“老夫人安好!”飞雪只是淡淡的冲老太太抱拳一礼。对于那个从一见她出现,便垂涎三尺的猪头舅佬爷和那位正冲她媚笑的贱妇。飞雪直接无视了。
“云公子多礼了,快请入席!”老太太则直接选择无视她孙子的问安,冲着飞雪露出了一个慈祥的假笑,客气的招呼道。
“云公子坐这儿来!”猪头男人急切的拉开身边的椅子唤道。
同时,贱女人指着她前面与老夫人之间的空位请道:“云公子请坐上位吧!”
“云公子请坐!”白少爷更加热情的直接将她引入下席。他自己在左侧的席位坐下。有意无意的将她与那猪头男隔开来。
“开席!”老太太一声令下,厅外顿时传来一阵烦忙的入座声。
面对一桌子的仇人,眼前就是罢了龙肉飞雪也提不起喂口。不过既然要当猎人,她自然不能在禽兽面前输了阵势。墨翌涵叮嘱过她,静虚观的人到哪儿都是不据小节,豪放不羁的。因此,她便将大而化之的个性展现给这群虎狼看看好了。她毫不做作的大块挟菜,大口吃肉。似乎什么东西到了她的嘴里,立刻就变成了三珍海味。实则她却是如同嚼蜡般食之无味。不过她才吃了几口,白老太太便如白少爷预料中的就开始问话了。
“云公子精擅棋艺?”白老太太面带微笑的问道。
正好飞雪口中包了一大口菜,因此白少爷便“善解人意”的代她回道:“云公子的棋艺堪比爹爹呢!”
老太太笑容骤僵,慈祥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团黑云。
“咳,咳!”猪头男瞪了白少爷一眼,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云公子请吃菜,别客气!”并且站起身来,伸长手臂为飞雪挟菜。原本就忍着恶心的飞雪,哪敢吃沾有猪唾液的菜啊。真那样,她不当场抓兔子才怪呢!于是,她灵机一动,端起碗让碗口对着自己。接着老太太的话道:
“白少爷过奖了,小生只是刚入棋门,毫无章法可言,所以才侥幸胜了白少爷一局。”
“云公子胜了?”老太太脸上的乌云立刻消散。好像吃了蜜似的,兴奋的道:“吃完饭后你们再对一局,让老身来观战!”
“好啊!”飞雪则不以为意的爽声答道。不过,这祖母听着自家孙儿输了竟然这么开心的决对是独此一家吧!这一家子果然都不是人。这更加深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将孩子带离这种地方的意念。
白少爷闻言,差点没当场穿邦怒吼出来。可是他不愧是变脸专家,硬是将怒气吞回了肚子。只是低着头,偷偷瞪了乱开口的飞雪一眼。那目光中分明写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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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棋局
白少爷闻言,差点没当场穿帮怒吼出来。 可是他不愧是变脸专家,硬是将咽喉的怒气吞回了肚子。只是低着头,偷偷瞪了乱开口的飞雪一眼。那目光中分明写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
飞雪只是假装没有看见。反正她早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前面的狐狸,右边的母狼,左边的猛虎。可是唯有那头一直用垂涎的眼神窥视她的猪令她心里恶寒。
好在接下来这食之无味的晚餐,很快便在老太太急切的催促下结束了。其间白少爷式了很多次,意图阻止老太太的提意。可是每次他一开口,不是被老太太打断,就是被另外两人打断。总之,一餐饭下来,令飞雪对白家的情况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总的说来,餐桌上除了她之外的四个白家人。基本上可以算做是四条心。唯一表面上看似有点默契的便是那对老姐弟。而原本该同心的祖孙,夫妻则完全是貌合神离。不,他们几乎可以看做是陌路人。
特别是那对夫妻,连表面功夫似乎都不愿做一下。妻子当着长辈、外人的面,看丈夫的眼神一概是鄙视加斜视。而丈夫则从头至尾连瞟都没有瞟过一眼妻子。这样的情况下,飞雪似乎明白为何在白少爷口中那个哭闹的孩子成了小杂种,孩子他妈成了贱妇。
才刚放下碗筷,老太太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令人摆上棋盘。白管家亲自取来一副象牙茜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材质厚实,包浆温润,正面刻填红黑二色楷书,字体端正,笔力雄健;侧面填金浅刻缠枝莲纹装饰,线条流畅;棋背刻双蝠拱团寿纹,寓意福寿双至。
自小受酷爱收藏象棋的爷爷影响,飞雪对此也略通一二。见了好棋,不自觉的便赞叹出声:
“好棋!”
话一出口,她立刻便招来两双完全不同的目光。一双是来自白少爷的鄙视。意思可以理解为:连棋子都不认的人,懂什么好坏?一双是来自白老太太的欣赏。意思可以理解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静虚观出来的人就是有眼光!
飞雪清目流盼,淡淡一晒,同时回应了祖孙两人。
“云公子执红子吧!”白老太太似乎非常心急的想看她孙子输棋,竟然帮着飞雪摆起棋子来。
“小生尊命!”飞雪客气的在九宫前落坐。
白少爷见事已至此,便也没有再表现出与他现在这副软弱书生相背的表情来。他慢吞吞的在飞雪对面坐下,慢慢吞吞的边摆棋子,边念口决:“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除了飞雪知道他是在故意教她下棋外。观棋的另外三人皆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那白少夫人鄙视的目光,此刻则完全变成了厌恶。她干脆自靠奋勇的道:
“相公你连棋决都需要温习,怎么与云公子对奕呢?不如这局由为妻代你如何?”
“是啊!慕寒你怎么越来越回去了!”猪头男也符合道:“我看这一局还是让舅公来代你吧!”说着便伸手欲拉他离开。
“咳,咳!”老夫人突然干咳两声,并朝着那头猪横了一眼。猪很识相的松开了手,退回到观众席坐好。从他们进这大厅到现在,老太太第一次用正眼看着她的孙子,严肃的道:
“寒儿拿出你的本事来给祖母瞧瞧。”
“是,孙儿一定用心陪云公子下!”得到祖母的鼓励,白少爷似乎激动得声音都在轻颤。
真是做戏高手啊!飞雪默默的看着他们一家子表演。她想这老太太那么急切的想看她孙子下棋,决不会只是想看输赢这么简单吧?不过这一盘棋能看出什么?飞雪想不到,她也不想费这个神去想。
这局棋表面上是她在与他对奕,实则是他们祖孙之间的一场较量。而飞雪虽然手屋棋子,可是在老妖婆眼里,明显将飞雪当成是一粒活棋子了。即然好注定要成为他们之间的一颗棋子,那么她唯有自己选择立场了。
黑红双方的棋子都罢好了。白少爷风度翩翩的,温和礼让道:“云公子是客,请先!”可是在棋盘下方,他却在用脚踢她,提醒她不会下就跟着他学。
飞雪会意的顺着他的意回道:
“小生初入棋道,不懂布局。还是白少爷先请!”
这话听入别人耳中只当他是在谦让,可是听入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她不会下棋的白少爷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少爷自是不会再推辞,他一上来就用最为简单的方式布局。飞雪便用同样的方式与之周旋。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当飞雪的红马踏出第一步时,温吞吞的白少爷明显吃了一惊。当她使用迂回术,将了他一军时。他那双懦弱散漫的眸子中倏地闪过一丝异彩。
一番排兵布阵后,相信他已经领悟道她所选之方向后。飞雪便没有再主动出击。而是将精力专注于棋局上。从他排出的阵势中领悟他要表达的意思。而后巧妙的配合他在棋盘上绕圈子。令几个别有用心的旁观者看得晕头转向,迷雾重重。
“云公子,你不用客气的,棋场如战场,不用讲情面的!你尽管放开手臂,杀他个片甲不留!”猪头男第一个忍不住叫了起来。
“是啊!云公子。你这样让着寒儿,不是在帮他。实则害了他!”老太太一顶沉甸甸的大盖帽给飞雪压了下来。
“我家相公一向自诩棋艺不凡。这晏城中可是从未有人够格与他对弈呢!云公子您可别错失了这个成名的几会哦”少夫人一语双关的应和到。
“云公子的棋艺实在是高出在下太多,这棋不下也罢!”不等飞雪回应,白少爷已经伸手打乱了棋局,并垂头丧气的哀诉道。
他的话音未落,“啪!”的一下,老太太响亮的巴掌已经拍到他那英俊的脸上。“没用的废物!”丢下一句狠话,老太太怒火冲天的拂袖离去。
白家倒底有什么古怪叫呢?跟这棋局和孩子又有何关联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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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暑光一线
飞雪睁着一双惊愕的目光,在散乱的棋盘和被打的人之间来回转动,实则她心里正开怀大笑呢。她真希望对面那只扮猪的小老虎能扑上去,将那只打他的母老虎给放倒。最好是能两败俱伤,这样她就可以有机会带着儿子离开了。只可惜,那小老虎只是抚着脸继续扮猪,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而白家的其他人则对他们少爷挨打之事,根本无动于衷,连下人们都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由此可见,这样的事在他们眼里只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他们只是默默的望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等到老太太走出众人的视线了.白管家第一个收回视线,冲厅外等候吩咐的小于道:
“小于,送云公子回房。”
“云公子请!”小于站在厅门口躬身请道。
飞雪瞥了白少爷一眼,提醒他别忘了相约之事。然后转身与小于一起离开诡异的大厅。走在回客房的路上,飞雪闲聊似的问起小于下午之事。
“小于,我是怎么到了你家少爷那儿的?”
“我们在半路上碰到少爷,少爷见您太累了,所以让小的将您送入他房中休息。”小于老实的回道。
是吗?飞雪一直认真注视着小于的神情,想知道他是否知道白少爷的另一面?接着又问道:
“你们的少爷人很好吗?”
“少爷很少出听雨轩,除了老夫人设家宴外,我们几乎见不到少爷的面。”小于毫无防范的回道。说着他突然四围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别人了,才神神秘秘的道:
“大家都只知道少爷喜欢读书,弹琴。可是听芋头哥说,少爷整天躲在听雨轩里是在研究老爷留下的一盘残局。有时连他都只能将饭菜放在门口,几日都见不上他一面呢!”说着突然话音一转,露出了一个不该出现在他面上的鄙夷表情道:
“也难怪老夫人每次一见他就动怒,白家那么大,里里外外全靠她老人家一个人撑着。而少爷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连老爷最擅长的棋技他也没学到手。”
知道他是指刚才的事情,飞雪旦笑不语。看小于的样子并非于那位双重人格的白少爷是一路人。可是那们白少爷为何单单要在她的面前露出真面目呢?难道是之前这个寄主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所以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装了。似乎只有这样解释才说得通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花园,绕过回廊,客房的院落已入眼帘。不经竟间,飞雪瞥见一个身影从客房院墙闪入。从衣物来看应刻是那位白少爷没错。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吗?她略微一怔,随即停下脚步转身对小于道:
“小于,麻烦你去听雨轩将我换下的衣物取回来行吗?”想到大户人家都有专门的洗衣工,她又加上一句:“我已经打好包了,在你们少爷房间的屏封后面,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是不能进水的。”
“好,送您回房后,小人立刻去取。”小于欣然答应。
“客房就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好。”飞雪坚持道:“趁你家少爷没回去,你现在就去取吧!”
小于抬头看了看几十步开外的客房道“好吧!那小人先去了。”说完便急急忙忙跑开了。
飞雪匆匆入院,毫不意外的推开门便有一股寒气袭来。那位冷酷的白少爷正面对着门,背手而立。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紧锁住推门而入的她。飞雪只是淡淡的斜睨他一眼,便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坐到床边上。
“为什么骗我说你不会下棋?”白少爷一开口便冷声质问。
“白少爷,说我不会认棋子的是你,不是我。”飞雪慢不经心的指正道。起身到桌子上倒了一杯冷茶,戏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那张印着五个红色指印的脸上,一边细细啜茶,一边微笑道:
“再说,我已经配合着你打赢一局了,你就用这种态度来答谢我吗?是似不太合理吧!”
白摹寒横了她一眼,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冷冷道:“你似乎并不笨!”
猪才会认为她笨。飞雪嘴角微抿,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你也看出来了吧!白家并不像外面看着那么简单。它就像是一个无比具大的漩涡,人一旦陷进来,就别想全身而退了。”从她的棋路中,白摹寒看出她是个聪明而又懂得节制的女人。因此他打算再劝她一次。
“从我的孩子被你老婆强走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扯入这个漩涡中来了不是吗?”飞雪冷冷回道。
“你真的那么在意孩子吗?”深邃的目光紧紧摄住飞雪的双眸。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灵。
“母鸡孵了小鸡,也会拼了老命护着,不让鹰啄的道理你不懂吗?”飞雪迎着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回道。“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在意谁在意?不然你给我找一个,不管孩子的理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