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大象和蚂蚁的故事,估计就不会小看蚂蚁了。
马车出了城,直奔卧龙山庄而去。一进入卧龙山庄的范畴。飞雪便套上了卧龙庄主的那张面皮。她平心静气的等着接下来将会上演的好戏。
果然。马车驶入一个山坳拐角处是,好戏开场了。
“驭!”马车受惊急停,早有准备的飞雪顺势靠着背垫随着车厢立起来。然后又弹性的落回去。
“车内可是卧龙庄主?”粗犷的询问声从马车的前方传来。
车中人轻挑车帘,从缝隙中看出去。几个带着黑纱面巾的劫匪提着刀剑拦截在路中间。三年前从没遇到的劫匪,今天终于给她见识到了!俊脸上有点小小的兴奋。经过伪装的凤眸中隐透着趣味。
“哼!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也有劫匪吗?”车夫完全没将来人放入眼内。
“留下马车,饶你不死。”对方同样嚣张。
快打啊!哪那么多废话啊!车内的人急切期盼看他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哼!不想死的就滚!”话出,车夫手中的马鞭接着劲风横扫向那些劫匪。前面的劫匪闪身避开,他身后的人则一刀砍向马腿。马儿受惊,四脚狂踢。车夫一个人不稳被甩了出去。另外几人则立刻上前与车夫对战。以拖住车夫。受惊的马儿拉着车厢狂奔乱冲。
车内的人只是顺着车厢颠簸的方向摆动,似乎一点跳车自救的打算也没有。她就那么安然的等着别人来救她。
两个早有准备的劫匪,随即用轻功追上马车,两人齐齐用刀劈断套车的缰绳。
倏地,一声嘶鸣,马儿跑了。“砰!”的一声,车厢落地。
车内的人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膛,重新回味了一次坐过山车的刺激感觉!
一个疑惑的声音传入车内。“你说里面是不是没人啊?刚才这么惊险也没人哼一声?都说卧龙庄主是神非人,你信吗?”接着是一个不屑一顾的嘲弄声回道。“神?是那些贱民愚昧无知才会将一个会种田,有点祖产的农民当神拜!”
有点见识!车内之人赞同的想。她的确就是会重点田而已。哪是什么神啊!
车门被打开了,四道探索的目光齐齐射向车内。突然,目光定在了那张正望着他们微笑的清秀俊脸上。好半晌其中一个张口结舌的询问道:
“你,你,你是卧龙庄主?”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不可置信。
不是说卧龙庄主不会武功吗?可是刚才马车的剧烈颠簸,一般不会武功的人就算不被吓晕,也会被颠散吧!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还望着他们笑?特别是他那未达眼眸的笑意实在是太诡谲了!
“两位可是在想,这卧龙庄主何以没有受惊吓?”纯正的男中音非常亲切。没有一点受惊吓的感觉。
两个劫匪相视一觑,不自觉得同时点头。
“哈哈,因为本庄知道你们不会让我有事!”笑声爽朗,就像是在与他们闲话家常。完全没当他们是劫匪。
“我们可是劫匪!我们为何非要救你?”劫匪有点受辱的感觉。“你当我们是那些愚昧的贱民吗?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解决了你!”威胁的刀架在他纤细的脖子上。
“你不敢用力的!”声音软软的,却非常肯定。
“你!”劫匪气得眼睛喷火,头顶生烟。就是不敢动手。
“先别跟他说那么多,呆会他见了殿下。让殿下去折腾他吧!”见同伴快被气得吐血了,另一个劫匪忙劝解道。
“可惜你们没机会见到本庄被折磨了!”一声惋惜轻轻叹出。两个劫匪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倒了下去。到死他们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庄主没事吧?”熟悉的淡漠声从车外传来。
“没事,没事。”随着平淡的声音,卧龙庄主缓缓踏出车门“白当家真是在下的贵人啊!每次危难之时都能得您相救!”语气中没有几分谢意,更多的是戏谑。
“庄主料到在下会来?”白慕寒微微蹙眉,他觉得今日的庄主与昨日的变了。
“哈哈,在下只是猜到二皇子的人肯定会出现。”
“庄主的侍卫呢?”白慕寒扫视了一下四周无人。
“去见他主子去了。”飞雪淡淡的回道。他要是不不支他走,那里轮得到你现身你?那么接下来的戏也就没法唱了不是吗?
“他主子不是庄主?”白慕寒意外地问道。不过只一瞬,他就了然的问道。“他的主子是昨天那场戏的主导者吧?”
“白当家果然聪明过人,才智无双。一语道中。”她故意消遣道。
白慕寒脸色沉了沉。“这么说庄主已经有了靠山。”
“目前京城除了太子与二皇子还有谁值得庄主效忠呢?”白慕寒自言自语似地问道。
“哈哈,白当家不如想想现在京城,谁最希望两位皇子相争。”飞雪爽声提醒道。她知道他是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通。
白慕寒没有出声。他沉默了一会儿。抬眸道谢:“多谢庄主提醒!”
“呃!我刚才又说什么吗?”飞雪故作不明白道:“该卧龙谢白当家两次救命之恩才是。”言下之意咱们打平。
白慕寒从来不是计较之人。他瞄了一眼那两个被他解决的劫匪问道:
“需要白某送庄主回山庄吗?”
“谢谢,不用了。”飞雪用同样指着那两个死人回道“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去一趟二殿下府中为妙。不然,这杀人之罪他非赖上我不行。”
白慕寒微微一窒!这是怪他杀人害他吗他可是在救他。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庄主保重!”他转身离开。
飞雪冲着他的背影说:
“白当家的话我已经让人转告给那丫头了。她回话来说非常感谢白当家的大度!她和宝宝一定会生活得非常幸福快乐的!”
白慕寒倏地转身回头。
“她们仍在京城?”语气有些激动。
“京城就快不太平了。她们准备回南方。”不是故意要骗他,她是真的有过回去南方的打算。只不过是被皇帝给打乱了。
“回南方?不是回西方?”白慕寒失望的自语道。突然意识道对方只是传话之人,他忙道谢“谢谢庄主!”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飞雪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她发现自从昨天他说不再追她们母子,又与他喝了一餐酒,豪赌了一场后。她已经不怕他,并能够坦然面对他了。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说明她已经克服了一个心魔。
希望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做宝宝被他无情抢走的噩梦了每次梦到宝宝被他抢走,并将宝宝弄成她第一次看见宝宝时那副没声没息的样子。她就至少她几天都睡不着觉。虽然明知道那只是做梦,可是她就是害怕得要命!师傅说那是她的心魔在作祟。现在心魔已除,她也该清静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重回车厢里面。做出一副受惊过度该有的表现。然后等着后面那几个解决了车夫的劫匪追上来。令她意外的是。追上来的不是劫匪而是车夫。显然,被解决的是前者。她不得不说,这位二殿下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她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
飞雪哪知道,这车夫可是皇帝的暗卫中数一数二的角色。能被他保护加监视,实在是她的荣幸才对。
“庄主!您没事吧?”车夫望着那两具尸体问道。目光中有着惊讶与不解。
“本来是有事的,不过刚好有一个路过的大侠从前面经过。结果有事的就是他们了。”飞雪面不改色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大侠?在哪里?”车夫不信的问。四下收索了一遍。发现周围并无人。他看了车内的庄主一眼,又仔细检查那两人皆是背后中了暗器。而且是一下致命。他不得不相信车内的人没有撒谎。
“庄主没事就好!”这是真心话,要是人在他手里被人劫了去。他就死定了。
飞雪从车厢里面出来。前面两里路就是山庄,她抱着那些资料径自往山庄走去。
“二师兄!”墨翌涵远远看见二师兄回来便迎了上去。可是叫了几声师兄连头都没抬一下。“二师兄!”他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干嘛?”冷硬的质问声随着两道吃人的寒光射来。
“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墨翌涵嬉皮笑脸的道。“你不是去卧龙山庄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怕二皇子劫人啊?”
“我已经将那些人解决了。”漠然回道。
“二师兄,刚才收到消息,云堡主来了。”墨翌涵跟在他身后说道。
“是吗?”随意回了一声,看也不看师弟,径自低头往里走。
兴致不高嘛!墨翌涵氧气一道右眉,眯着一只眼望着二师兄。
“二师兄,听说他们会住在客栈里,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他们住到这里来?反正这里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随便吧!”仍然没有情绪。
“喂,那可是你的岳父大人,不是该你去请吗?”墨翌涵加重了语气。
白慕寒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抬头看向师弟。半分钟后,他艰难启口道:“你告诉云堡主,雪儿好宝宝已经回南方了。让他们也回去吧!”
“啊!”墨翌涵惊呼一声。急切的问道“你见过雪儿好宝宝了?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带她们回来?”
白慕寒看着激动的师弟,绝望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走到门口。他又突然转过头来“金元回来。让他来见我。”
“找我什么事?”金元进门就听见白慕寒要见他。
“到书房去。”白慕寒说着转身往书房走去。
金元转头看向一边的墨翌涵用眼神问“怎么回事?”
后者摇头,表示无可奉告。
两人对视一眼,做了个鬼脸。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
“出了什么大事了吗?”金元小心问道。
“你们说现在京城,除了太子和二皇子之外,还有谁的势力最大?并且最想要太子与二皇子相争?”白慕寒将卧龙庄主的提问转述过来。
“京城卧龙山庄算一股大的势力吧?”金元想了想回道。
“卧龙山庄根基不稳,不能算是什么势力。它最多算是能够拢络民心,而它拢络民心的关键在于,山庄能培育出高产谷种。”墨翌涵认真分析道。
“继续。”见他停下,白慕寒催促道。
墨翌涵眨了眨眼,接着说:“京城势力最大的当然是老皇帝。竟管他现在我在病床上,可是只要他一口气没断,他的势力都不会完全转移目标。”
“可是那些人不是已经靠向二皇子了吗?”金元不解道。
“唉!金师兄,你在京城呆那么久还没看透官场上那点东西吗?”墨翌涵哀叹道。“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巴着老的,哄着小的啊!老的那个一日没坐上那位置,他们都不会全心投入。”
“你这话倒也不差。”金元从来不避讳自己没他们师兄弟几人聪明。要不然他为何每次都是下苦力的那个呢!
“只是,皇帝都快死了,他不会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互斗吧?”金元问出白慕寒的第二个问题。
“那倒是!”墨翌涵也觉得说不通。“如果他身体健壮,倒有可能。”
白慕寒眼睛一亮。“怎么说?”
“皇帝三岁登基,前面二十年都是明王主政。明王为了能长期把握朝纲,故意引诱皇上不务正业。然后年幼的皇上又拉着一众大臣一起不务政事。明王一心用在对付小皇帝上,根本同样无心朝政。这是江湖中三大世家趁机崛起,最后以共同进军京师为要胁,逼着皇帝签下那几道令三大世家代为收赋的皇令。”墨翌涵如数家珍的背出黄历来。
“不愧是将门之后,将朝堂的事记得如此清楚。”金元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墨翌涵得意的扬了扬眉,接着分析:“后来明王死了,皇帝主政。可是朝廷已经完全腐化了。如果此时皇帝要想重振朝纲,那么他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
“这个切入点就是先引起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骚乱。然后在一鼓作气,给朝堂来个大换血。而他的两个儿子正是最好激发点对吗?”金元接口道。
“没错,不过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给朝堂大换血。他想要对付的是那几个逼他签下分裂皇令的三大世家。”墨翌涵望着白慕寒说道。
“是了,太子背后是白家。二皇子身后是邵家。而云家无男丁继后,所以皇帝应该会先放他一码。”
两人一唱一和,将皇帝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病危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让太子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金元自然的回应。
“这事不能让太子知道。”白慕寒开口就是命令。“金元你今天晚上去夜探长寿殿。”
“又是我?”金元指着自己鼻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小心点。”
这句关切的话,已经是白慕寒的恩宠了。金元黯然无语。
“二师兄是从哪里看出皇帝有问题的?”墨翌涵好奇的问道。金元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那位卧龙庄主有意提醒我的。”
“你别去招惹他。”白慕寒看出他的意图,立刻打消他的念头。“他今天与我说话时同昨天完全是两个样子。我猜他身边的人全是监视他的。”
“恩,也是。”墨翌涵放弃了去找卧龙庄主的念头。
“那我们接下来还要找他谈合作的事吗?”金元问道。
“他已经向我们透了底,就说明他不会跟我们合作了。”白慕寒淡淡的回道。“所以,你今晚一定要查清楚,确认了对手之后。我们再来想对策。”
“是”金元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对了,我刚才派人去客栈接云堡主一行了。估计快到了。”他突然抬头望着白慕寒道。
“你借来的你招呼。”白慕寒冷冷回道。
“喂,想要人女儿的事你不是我好吧!”
白慕寒不甩他。转身出了书房。
“他怎么了?”金元问身边的人。
“他刚才说到雪儿好宝宝已经回南方了。”墨翌涵耸肩猜测:“估计是雪儿宁愿带着宝宝回娘家,也不愿跟他回白家。所以,他彻底恢心了吧!”
“唉!”金元叹息一声。“你说雪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寒也不是太差吧!她为什么宁愿带着孩子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也不要当白家的少奶奶呢?”金元不解的问道:“还有我师傅也是,她明明最心痛寒地不是吗?她为什么要帮着雪儿逃走呢?”女人真的难解!
“可能是因为当初在白家受了太多苦,所以不愿意继续住在伤心地吧!”墨翌涵非常善解人意的猜度。“至于你师傅,估计是被雪儿蛊惑了。”
想不通!金元摇了摇头。他不想了。这种复杂的事还是让寒自己去纠结吧!
“忘了告诉你,云家的那两位小姐也跟来了。听说那位二小姐的夫婿去年不幸病逝了。”
“她老公病逝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墨翌涵莫名其妙的反问。
“你最好别让她看见寒。不然很容易引发血案。”金元提醒道。
三年前在云家堡时,那姐妹俩望着二师兄发花痴的情景突然浮现出来。墨翌涵禁不住大笑出来。
反正日子过得无趣,这下有好戏看了。
金元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再一次提醒道。
“你最好悠着点,真的会出人命的。”
“放心吧!现在的二师兄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了。”
墨翌涵在心里窃笑。如果二师兄与雪儿真的无缘了。那么找上她家二小姐也不错啊!这样说不定雪儿就不会再躲了。然后他就可以天天跟她和宝宝一起玩了。
想到那个机灵可爱的宝宝,他那天晚上怎么就没能捉住他呢?想起来就觉得懊悔。三个大男人,硬是让一个四岁的孩子从手中溜掉了。要是传出去,他们都别在江湖上混了。这人简直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雪儿也真是的,就算不愿意见二师兄。她就不能偷偷的来见见他吗?怎么说也是她曾经依赖过两天的师兄吧!这丫头怎么那么无情无义呢!亏他常常惦记着她呢!
第六十四章 身份曝光
做完工作安排的卧龙庄主踏出大厅。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点细细的,天上黑漆漆的乌云得不到释放,闷热的空气足以把人憋得窒息而亡。
“这雨要下就赶紧下过啊!”身边的人在祈祷。
“可不能下绵绵雨啊!田里的谷子等着收,收回的谷子等着太阳晒呢!”又有人接话。
是啊!农民除了要看皇帝的脸色,还得看老天的脸色才有饭吃。
看了一眼那些目露隐忧的佃农。飞雪悄然离开大厅。从后门出了山庄。
冒着细雨走在那条熟悉的田埂上。看着田里亲手栽种的稻子。金黄的谷穗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却仍是毫不弯腰的挺立田间。这样的气势让她感慨,谷物都有尊严何况人呢!
任由雨水顺着那人皮面具往下流。她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回到了那住了三年的家。此时,那里已经是一片黑土。雨水带着焚烧过的灰烬渗入泥土,化为滋养万物的肥料。而那些欢乐的记忆,也已然深入脑海。
她原以为自己与白慕寒因为宝宝的抚养权问题永远都会是对立面了。却不知早就落入了皇帝的陷阱。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人家棋盘上的棋子。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不知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呢?
“庄主!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玄月拿着一把油布伞朝她跑来。
“我准备带些谷子回去,给宝宝他们尝尝今天的新米。”她随口回道。
玄月将伞挡在她的头上“听说你们来的路上遇袭了?您没事吧?”平静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关切。
“我能有什么事?”随手摘来几串稻穗。头也不抬的漠然反问“还是你们希望我有什么事?”冷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保护庄主的宴会,是玄月的职责。”做为人臣,察言观色是玄月生存的基本技能之一。听出他话中的隐怒。他扯开话题“皇上让我带你去见他。”
“走吧!”说着转身往山庄走。原本以为皇帝应该派人去二皇子府救她的。可是二皇子的人太差劲了,几个牛高马大的人竟然打不过一个车夫,真是让人失望。
“皇上听说没有明年的谷种很生气,庄主说话的时候最好能注意一些。”玄月好心提醒。
只可惜对方并不领他的情。
飞雪用眼睛瞄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出手相救的人是昨天那白当家吧?”玄月试探的问道。
知道你还问?飞雪不置可否。任他猜测。
“庄主,皇上对您并无恶意。”玄月为主子辩解。接着又劝道:“您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心和天下无双的才智。可是也得遇到贤君圣主,才能学以致用,一展抱负对吧?”
“呕!”飞雪不自觉得做出干呕状。她悲天闵然?狗皇帝还贤明圣主?这话恶心得能将隔夜的酒菜给吐了出来。
“玄月你当暗卫简直是太屈才了。”盯着他非常认真的说道:“皇上应该封你个言官或史官。那样保证能将他标榜得英明神武,流芳百世!”
“庄主。您是对皇上有误解!皇上他······”
“他是你的主子,是你的天。”飞雪冷冷堵住他的话。“可是他不能让百姓吃饱穿暖。所以百姓就不会将他当成天。”
她指着田里的稻子“看看这天,看看这些熟透的水稻,你说昨天那些人一天该能收割多少了?”她的语气越来越重“现在是秋收的季节,农民们应该争分夺秒的抢收稻子。可是你的主子却鼓动他们来拜什么卧龙庄主。”
说到后面简直是疾言厉色的在质问:
“你自己说,如果这雨一下就几天不停。你那万能皇上能变出太阳来帮他们晒干稻子吗?那位神话的卧龙庄主能用仙法令谷子不在田里发芽生秧吗?”
玄月嗔目结舌的看着她。想那天用药放倒了她们一家时,她似乎都没有这么激动。第一次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却是为了田里面的稻谷和那些佃农的收成。谁能相信她没有菩萨心肠?心中对她的赞服不自觉又增添了几分。
“依庄主看这雨还会下几天?”
“你真当我是神啊?”飞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如果今天晚上有雷雨,那么这雨就算过了。不然,就等着看稻田里面发青芽吧!”
“望老天保佑,今晚下场雷雨吧!”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她不是神,可是他就是知道她肯定能看透天气。
“你怎么不去求你那皇帝老天保佑呢?”飞雪讥讽道。
玄月讪笑一下,没有答话。说话间已经回到山庄。
“庄主去换身衣服,属下去套车。”玄月送她到卧室门口。转身又进入雨中。
飞雪不知道她信口拈来的一通发泄之词,竟会为她赢来了一颗诚心。这儿颗心会在将来多次救她于危难中。
玄月拉着她的手,小心的往前移动。他以为不会武功的她在这样的暗道中肯定看不见任何事物。因此,他这次没像上次那样蒙她的双眼。她默默地用心记下了暗道里面的每一个叉口。
经过很长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狭长暗道,一阵草药的香味扑鼻而来。远处传来一丝光亮,她清楚那里便是这暗道的出口了。
“庄主您自己小心了!”玄月将她送到门口,最后嘱咐道。飞雪看了他一眼。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禀皇上,卧龙庄主觐见!”
“喧!”
“草民拜见皇上!”飞雪仍是拱手行礼。她不习惯下跪,要她下跪不如直接给她两巴掌更痛快。
皇帝半躺在龙床上,身边有一位身穿罗裙的绝色佳人正坐在他的身边,在一口一口喂他喝药。两人的姿态相当暧昧。飞雪全当没看见。反正皇帝是种猪的事众人皆知。
突然感觉到有目光从侧面射来。她倏地扭头,发现身边的玄月用余光窥视她。而他那因为见光不足而略显苍白的面颊上竟有两朵红云。
飞雪看得不禁一怔,玄月一个暗卫竟然也见不得这种场面吗?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皇帝在办事的时候,身为暗卫的人该怎么自处呢?想着飞雪不禁失笑。
“龙爱卿因何事而笑?”皇帝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
飞雪急忙敛笑收神。正色回道:
“见皇上神清气朗,面色红润。实乃万民之福!草民欣喜而乐!”
皇帝眼神莫测高深地望着她不置可否。
而她身边的玄月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庄主也能将马屁拍得如此地步,害他刚才还担心她会跟皇上使性子说真话呢!他不禁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皇上!也不给妾身介绍一下?这位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美人妖娆的娇声询问。
“他可是了不得的人物1连朕都要敬他三分呢!”皇帝配合着美人,语带双关的回道。
“哦!妾身久居深宫,不知大人是哪位呢?”那美人竟起身朝飞雪走了过来。一双妩媚的勾魂招子背着皇帝对飞雪狂放电。“见了皇上不用下跪的有那几位呢?”
呃!这皇帝千万别给她来美人计啊!她可受不了这个。不自觉的,她往玄月身后缩了缩。
“回禀娘娘,这位是卧龙庄主。”玄月帮她解围。
“呦,原来公子就是那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卧龙庄主啊!”美人掩嘴惊呼,美眸如焰,灼灼相望。
飞雪避开她的目光,冲龙榻上的人问道:
“皇上诏草民来不知所谓何事?”
皇帝下了龙榻,缓缓朝她走来。一双深不见底的利眸直直的锁住飞雪。许久,他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