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向右,绕过汉宫春晓围屏,原来是楼梯口,我这才发现,我是原来是在一座白石小楼之上。我站在楼梯口,忽然觉得进退两难。这场景好像在梦中出现过,这一切仿佛都发生过,难道这是在梦中?
我陷入沉思。
“苏兰!”
西门上楼抱住了我。
我倚在他的怀中慢慢走回卧室。扶着我我坐到床上后,西门低声问:
“你的腿怎么了,走路这样怪?”
我的脸马上红了。
看到我的样子,西门明白了,脸一红,回过身背对着我,半晌方道:“你饿了吧?一会儿就吃饭。”
“我想先洗个澡。”
“一会儿就可以洗了。先吃点东西吧。”
西门起身端了一碗鸡汤过来,我倚在床边,西门一勺一勺喂我,我像个孩子一样,一口一口喝着。
喝完鸡汤,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我的衣服呢?”
西门打开床左的小柜,拿出几件衣服让我挑选。我一看,全是在东京时西门给我准备的衣物,却原来不知不觉,一年世间已经过去了,恨时光匆匆,不留痕迹。
我挑了一件粉色丝绸窄袖短衣,一件红色长裙,一件白色绣花褙子,白色抹胸白***,红色绣鞋。选好后脱去纱衾跳入澡盆。回头一看,西门正呆呆的望着我,
“呆子,只管看什么?”
“苏兰,我怕,怕是在梦中。”
我也有一种好像在梦中的感觉,隐隐约约觉得这情景何时发生过。难道幸福就来得这样容易?容易得我都不敢相信。
我望着西门,西门望着我,我们都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我站起身,张开手臂扑进他的怀中,弄湿了他白色的夏衣…
等我们真正开始吃早饭,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吃完饭,西门牵着我的手下楼。
我发现卧室是在三楼,二楼是书房,一楼是客厅和厨房。
出了门眼前出现一个青石小街,街的两旁全是粗糙白石筑成的小楼,和西门居住的一样。楼与楼之间种植着松柏之类,楼后也是松柏林,虽然是夕阳西下,可是街上还是笼罩着一层烟雾,令周围的一切不太真实,如梦如幻。
街上的人并不多,偶尔碰到一个,也都是穿着白衣,见到西门弯腰行礼后马上离去,并没多余话语。
我浑身酸痛,两腿之间大概已经肿了,走了几步就不行了。西门弯下腰蹲了下来:
“我背你。”
我趴在西门背上,西门慢慢走着。
小街弯弯曲曲延伸着,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小街的尽头。小街的尽头满是高高低低郁郁葱葱的松柏树,中间点缀着几块巨石。
“前面是舍生崖。”
我和西门站在舍生崖边往下看,只见下面满是绿树却看不到底,只看到一朵朵的白云在飘。
“舍生崖其实是白云城的出入口,”西门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将来你若是住烦了,我带你回娘家。”
“娘家?”
“我们自然要成亲的。你不愿意?”西门看着我,黑黑的眼睛中有紧张和期待。我的心一颤,我舍不得他难过:
“好呀!我们先成亲,成亲后你再去拜见老岳父。”
西门笑了:
“就怕岳父把我打出门来,‘哪里来的混小子’。”
我倚在他怀中: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诚意?”
“厚礼大大的。”
“好,谁让我娶走岳父的独女呢!让岳父也搬过来吧?”
我想了想,说:“回头咱俩一起写封信派人去接他吧!”
“婚礼早就开始筹备了,等岳父大人一到我们就举行婚礼。”
“我都听你的。”

我们在夕阳中依偎着,只觉得全身心的ManZu,此生别无所求。
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

楼后是一个花园。
漫步在花园中,我越来越惊讶。花园和我梦中的花园一样。
一年前,我曾告诉过西门很久以前我常做的一个梦的场景。在梦中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花园,花园有很多树,有一大片桃林,有美Ren蕉花丛,有高高的杨树,有松柏林,还有各种各样的一年四季相继KaiFang的花。
如今,梦境变成了现实。
我不敢相信。
有人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赞美是求婚,我现在认为,了解她的梦想,努力令她的梦想实现,使她美梦成真才是最真挚的赞美和爱。
我无比的感受到了西门的爱,那样的投入,那样的不计回报。人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更何况,我爱他。所以,我也要抛弃过往,给他专一的爱。
晚饭之后,我和西门携手散步。
白云城的夜晚和白天相比,另有一种韵致。弯弯的月亮高悬天际,白天郁郁葱葱的树林,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一座座白石小楼笼罩在月光之下,如梦如幻。
一缕箫声从远处高楼上传来,我和西门静静的听着。
箫声停息之后,我的内心还余一丝悲凉,无法排遣,无从说起。
“怎么了?”
望着月光下西门秀美绝伦的脸,我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让他快乐。
“没什么呀!只觉得幸福,好幸福。我们在一起了。”
西门望着我微笑:
“苏兰,我们是夫妻了!”
“嗯。”
“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独自面对,”他揽我入怀,“我想我是一个有能力保护妻子的男人。”
我没再说话。
西门的身上有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在他的怀抱中,我觉得无限妥帖,无限安稳。

书房内红烛高烧,西门坐在案前处理一些事物,我坐在案旁奋笔疾书。终于大功告成了,我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摆出自己最灿烂地笑:
“西门——”这句西门叫的真叫那个荡气回肠。
西门回头望着我。
“咱们要结婚,自然要有婚约,那个,你,要不要看一看…”原本准备的台词在看到西门扬起的眉漂亮的眼睛时一下子都跑到爪哇国去了,我呆呆看着西门,半天冒出一句:
“古人云:‘灯下望美Ren,尤胜白日十倍’,古人诚不欺我也。”
西门微微一笑,如莲花盛开,无限光华。我不由自主凑上去,枕到他的腿上磨蹭着。西门抽出我的发簪,使我的长发垂下,轻轻抚摸着。
“苏兰,说说婚约吧!”
“呃?”
西门的手捏住了我的耳垂。
“哦。”
他的手往下移,握住了我的丰盈。
“啊——”
他俯身在我耳边说:“叫得这么Xiao魂?婚约呢?”说罢含住了我的耳垂。此时我浑身瘫软,哪里还有力气有精神说出我精心炮制的婚约。
我的第一次举旗造反,以我被西门骗到床上为结束。美Se误人啊,美Se误人!
半个时辰后,西门斜倚在枕上,如刚刚餍足的猫:
“苏兰,婚约呢。”
“呃,我要睡。”我沉沉睡去,堕入甜美的梦境:
我和一群女子呆在一个高楼之上,忽然上来一个美少年,大家不禁倾倒。可是要想获得美男子垂青,我们必须各展才艺。
众多女子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弹琴,有的吹笛,有的作画,有的唱歌…我什么也不会,只好在一旁瞧着。最后实在没办法,拿起几块破布封起来,打算缝成一个沙包。
谁知,美男子竟站在我身后——他竟选中了我!望着他仙人一般的姿容,我不禁魂飞天外。
美男子下了楼。
众女子也下了楼。
楼上只剩下我和一个小孩子。
梯子很简陋,我又恐高症,不敢下,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正在害怕,美男子却望着我张开双臂:“跳下来!”
看着他温和坚定的眼睛,我抱着孩子跳了下去,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他接住了我们!
这个美男子是西门紫笙。
我微笑,莞尔一笑,哈哈大笑。
有人在吻我,我用力一推,谁知他不屈不挠,又凑了上来。
“我要睡觉。”
“苏兰,做做睡得更香。”
我拒绝着,他进攻着。
最后以我的妥协告终。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清醒了。西门不再床上。
“西门!”
“夫人,”一个很熟悉的女声传来,“城主去花田了。临行前吩咐不用叫醒您的。”
一个白衣女子打开了床门,帮我挂起珠帘,分开纱帐。我定睛一看,小小的圆脸,弯弯的眼睛,原来是铃兰。
铃兰一见我,马上掩嘴而笑,我这才发现纱衾早就滑了下去,我浑身光溜溜的,上面满是吻痕。我连忙拉住纱衾包住自己。
“铃兰,你回来了!”我想了想,“谢谢你。”
铃兰弯弯的眼睛溢出笑意:“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她回身端了一碗汤,“城主说让您先喝了汤,补补身体,有了力气再起来。”
我的脸一红,这个西门紫笙,怎么这么不知羞,什么话都要浑说。
铃兰坐下要喂我,我赶紧接过碗:“我自己喝吧!”
汤很美味。
“这汤有什么作用啊?”喝完汤,我倚在枕上闲闲的问。
“用高山乌鸡加上雪莲等好多药材,滋阴补肾,利于女子怀胎。城主亲自吩咐的…”
怀胎?西门很想要孩子吗?我能生吗…我陷入沉思。
铃兰手脚麻利的帮我穿上衣服,又侍候着我盥洗完毕,然后又帮我梳头妆点。这些事情我一向是不假人手的,可是心神恍惚,等我意识到,铃兰什么都帮我做完了。
“城主一会儿回来陪您吃午饭。”铃兰帮我插上簪子固定。
“已经中午了?”
我捂住脸:丢人死了!
下楼到了客厅,西门已经在等着我了。看到我,西门微笑:“苏兰,你看这是谁?”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立着一个白衣男子。定睛一看,不由欢喜,原来是王小四!王小四躬身行了一个礼:“参见夫人!”
“王小四,你——”
“他不叫王小四,”西门打断我,“他叫王松。”
这顿饭吃得是五味掺杂。
吃过饭,我拉着西门来到楼后的花园。在一棵松树后站定,我和西门面对面站着。
“西门,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我决心要西门知道真相,让自己承担后果,“我,我恐怕不会生孩子。”
西门望着我,依然满脸微笑。
我的泪水涌了出来:“我说,我不会生孩子!我根本生不出孩子!”说完我的眼睛望着别处,等待命运的裁决。
西门俯身擦去我的泪水:“小傻瓜,小傻瓜!”他把我紧紧搂在怀中。
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人,留下个脚印鼓励鼓励,给点动力“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那是老天的馈赠,我很高兴。”西门望着我,眼神清亮,“如果我们不会有,那正好,你会专心在我身上。”
他忽然一笑,眼神有点诡谲,“再说,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生?”
我哑然。我怎么能说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即使他成了我最亲密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能说。有些话如果说出,伤的不仅是我,还有他。
我默然。
西门扶着我坐下。
“苏兰,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
我抬头看着他。
西门的眸子在长睫毛的掩映下有些晦暗不明,嘴唇紧紧抿着。
“你一定要原谅我。”西门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有点迷茫。
西门的表情更加沉痛:“我知道错了。我正在补救。”
西门的表情太沉痛,太自责。
我心里乱极了:难道他有别的女人?这是我坚决不允许的。
“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呃?”
“没有啊!你不在的日子我除了闭关练功就是建啊!”
“有屁快放!”我的小宇宙爆发了!
西门讨好的望着我:“我说,我交代!去年夏天,我偷偷给你下过药。”
“什么药?”
“呃,就是,就是令你暂时不能怀孕的药。”
“什么时候?”
“那时你还没见过我呢!”
“那你怎么下的药?”
“我趁你睡着,下到你茶杯里的。”
“有解药吗?”
“有有有,你现在每天喝的汤里都有,早就解了。”
“西门紫笙——”我向着他的脖子伸出魔爪。
“救命啊——”西门滑到窗边,顺势溜了出去。我追到窗边往下看,只见西门紫笙如一朵落花轻轻堕下。
“西门紫笙,有种晚上你别回家!”
西门脚一沾地,马上逸去。
楼下很快站满了围观的人。
“城主好可怜!”
“夫人也太厉害了!”
“悍妇!”

白云城的人怎么也这么八卦!
“谁再多说我给他好看!”我站在窗边,微眯双眼,双手叉腰,摆出经典的泼妇造型对着人群喊道。
“夫人好可怕!”楼下围观的人一下子全散了。

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身边有动静,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原来是西门紫笙回来了,正在脱衣服呢。我闭上眼睛装着还在睡,西门脱的光溜溜的掀开纱衾钻了进来。
我一动不动。
西门一钻进纱衾马上小心翼翼的托起我的脑袋,轻轻放在他的左臂上,然后托起我的腿放在他双腿中间,最后叹了口气,把我搂在怀中。
我正要发作,一个吻轻轻落下,落在我的额头上;又一个吻,落在我的眼睛上;第三个吻,落在我的嘴唇上。
“苏兰,我很开心。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么开心,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说毕,右手在我***上摸了摸,又揉了揉:
“比以前小了点!”我忍。
手往下,在我小屁屁上摸了摸,又拍了拍,“肉还真不少!”我怒:
“西门紫笙——”
“你醒了?”西门还真惊喜。
“你说我***变小!”
“醒了正好活动活动!”
“你说我小屁屁肉多!”
“咱俩谁在上边?”
“西门紫笙——”
“要不要换个姿势?”
真是鸡同鸭讲。我张嘴正要大喊,西门的吻已铺天盖地而来。
“唔,唔。”
“唔——西门你有口水——啊——”
“不要MoWo***,你不是嫌小!啊——”
“不要摸下面,哦——”

在最后一丝清醒残存大脑即将离去的时候,我发誓:我一定要醒得比他早!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身边已没有人了。
“夫人,您醒了?”外面传来铃兰沉静的声音,“城主吩咐,您一醒就给您端来鸡汤。”
“端过来吧!”
先补充体力再说。

中午,该吃午饭了,西门还没有回来。
“王小四(我坚持叫王松王小四),城主呢?”
王松恭谨的行了一个礼:“城主去山下处理一些城中事物。”
“什么时候回来?”
“属下不知。”

晚上,吃过晚饭,西门还是没有回来。
“铃兰,城主临走前交代什么了?”
“禀告夫人,城主吩咐,一定劝夫人多吃一点,说夫人您太瘦了。”

半夜,一条黑影悄悄由窗口潜入。我屏息以待。
“苏兰!”
啊,可抓住他了。
我把床头灯的黑色纱罩去掉,周围顿时明亮了许多。
“我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只要你签下这个婚约。”我把早就拟好的“婚约”递给西门。
西门接过“婚约”,看都不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笔!”
我递过早就准备好的毛笔,西门马上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印泥!”
我递过印泥,他用拇指在印泥上沾了一下,按在了签名旁边。
“你不再看看?”
“看看也好。那你帮我念一念吧!”西门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为了显示公平,我决定一条条念给他听。
“ 第一条: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呃,完全可以。”西门还是漫不经心。
“第二条: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娶我一个人,要爱我,不能纳妾,答应我要陪我慢慢变老,每天早上对我讲一遍‘你真美丽’,不许口是心非,要真诚,要诚恳。别人说我坏话,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扁他,我想要孩子,你要好好配合,我不想要呢,你要觉得孩子真多余。永远觉得我是最聪明的,我不在眼前呢你就想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呃,还——可——以——”西门的脸有点白了。
“第三条: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爱我一个人,要爱惜我,不能辜负我,家里的钱都让我收着,家里的事情都让我知道,不许鄙视我,吵我,要崇拜我。如果我只剩下一只眼睛,你要打心眼儿里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多了一只眼睛,如果我只剩下一条腿,你要觉得全天下的女人的另一条腿都是多余的,我生病呢,你要照顾我。孩子的尿布你换,孩子的问题你解决,在你的心里面觉得我是最伟大的母亲!
“呃,绝——对——可——以——”西门看起来快要窒息了。
“第四条:你——”
“我都同意,不用念了!我什么都答应,除了让我自己生孩子之外,”西门打断了我。
哈哈哈哈 ,我在心里发出胜利的笑声。
“苏兰,你真美丽。”
“呃?”
“苏兰,我们能不能——”
从这一夜开始,西门每说“苏兰,你真美丽”,我就被迫全身心“奉献”自己。唉,我也亏大了。
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我现在觉得爱因斯坦真的是一个伟大的人,他的相对论怎么这么准确贴切呢。
我很开心,可是时间过得真快,太快了。
已经是第九天了。
距离和萧朗的约定还有一天。
我已经决定不履行承诺了。我没有忘记我的承诺——“我以我苏兰的母亲起誓,十天后我必在此相候。”
可是苏兰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因此,我压根就没准备履行承诺。白云城在云山飘渺处,我不信萧朗能够很快找到;即使找到,他也不一定能胜过西门;即使胜过西门,那我就跟他走,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是我的逻辑。

晚饭前,西门和我坐在餐桌前。
“苏兰,你到白云城已经九天了。”西门望着我,眼波流转,似有所待。
“是呀。时间真快,感觉刚刚在月下见到你踏波而来,谁知已经九天了。”我不为所动。
“明天就是第十天了。”西门看着我的眼神更温柔了,语气也更加循循善诱了。
“是呀!”我傻笑,“重逢十天纪念,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我不要耳环的,我没耳洞。”
“你没有什么和我说一说吗?”西门拉着我的手,神情幽怨。
“礼物吗?值钱就好,我这人俗气,爱钱得很。”
西门眼神一凛,我“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王松,拿出我那坛竹叶青!”
菜很简单,一个虎皮辣椒,一个清炒豆角,一个孜然羊肉,一个手撕包菜,全都是我爱吃的。
我无视西门变幻莫测的目光,自由自在吃起来。吃得七八成饱的时候,铃兰给我和西门一人斟了一杯酒。酒色澄碧,盛在玲珑剔透的水晶杯里看上去如一汪碧玉,我一看这酒色,忍不住端起来小尝了一口,好喝,香香的,甜甜的,喝下去就像糖水。我忍不住一口喝完了这杯酒。
“再来一杯!”
“苏兰,你不能喝酒的!”西门犹自劝我。
“嘻,这酒,相当于我们那里的米酒,根本喝不醉。”我的脸有点烧。
铃兰又给我倒了一杯,我一饮而尽。
“再来!”
“把坛子给我,杯子太小,不尽兴!”
“好喝!”

其实我并没醉,我只是脸很热,很想睡罢了。我就睡着了。

这一睡,真个是“但愿长醉不愿醒”。
我醒来一睁眼,发现西门坐在床上看着我呢。
“醒了?”西门微笑着望着我,“你睡了一天两夜了,以后再也不让你沾酒了!”
一天一夜?那岂不就是第十一天了?萧朗会不会——
我望着西门嗫嚅着:“西门,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西门眉梢扬起:“没有啊!”举手在我身上拍了一下,“苏兰,你刚睡醒真美丽!”
我反应很快,一骨碌坐起来:“铃兰,铃兰,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
西门一笑,递给我一柄铜镜。我接过铜镜随手一照,差点吐血:这眼角的眼屎未免也太多了点吧?我拉过纱衾盖住自己。
“苏兰,我又不是没见过。”西门拉开衾纱,递给我一张帕子。我对着铜镜,拿帕子在眼角仔仔细细揩了又揩,擦了又擦。
还没擦好,身子一轻,原来被西门抱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我惊叫。
“不要什么?”西门无辜的望着我,“我只不过带你去吃点东西罢了。”
我气结。
“先吃东西吧!”

吃过饭,西门下楼去了。铃兰上来帮我梳洗打扮。
“铃兰,这太夸张了吧?”望着镜中戴着白玉发冠,两旁斜插着一对累金丝凤攒珠钗的自己,我都有点接受不了了。
“夫人,您平常太素淡了。今天城主交代过了,要这样佩饰的。”
我哑口无言。我早就打算在白云城众人面前一切都听西门的,塑造一个温良恭俭让的城主夫人形象,因此再不自在也只好作罢。
收拾好头面,铃兰拿出一套白色的衣服要我穿上。我抖开一看,原来是一套白色的礼服,上身是白色的菱花锦制大袖衫,只在领口袖口处绣着紫色的兰花;***是白色的长裙,也是在裙脚绣这紫色的兰花;另外是紫色的披帛。
穿戴停当之后,苏兰拿着从波斯买来的水银镜让我照。
我望着镜中风姿绰约高贵典雅的自己,不禁楞了一下。一直以来,我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可却一直不受同龄男生待见,对我有意思的一直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很来才知道,原来我的长相属于有点风尘味的,偏成熟一点的,而那些男生(特别是我暗恋的)大部分都喜欢清纯的女孩子,因此,抱着宁缺毋滥的原则,直到大学毕业我还没有真正的恋爱过。
“这些首饰脂粉衣服都是城主亲自准备的。”铃兰在我后边笑着说道。
我觉得铃兰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似的,想要追问,想想又罢了。
“夫人,下楼吧!”铃兰扶着我下了楼梯。
站在楼梯上,我愣住了。楼下很安静,可是原来的客厅已经变成了红色的世界,厅中多了一张铺着红罗的八仙桌,上面摆着两幅牌位,牌位前香烟袅袅。两旁整整齐齐站着两排白衣人,一排男,一排女,都穿着白云城的白色“制服”。
西门紫笙站在楼梯旁仰首望着我,他的身上穿着和我同款的白色绣紫色兰花礼服。
我呆呆的望着他,这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