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紫笙的手紧紧握住松树的树干,他多想上前,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多想带她离开这里,给她最安宁的生活;多想从此能够和她日日相守,夜夜共枕;多想再和她一起看书,听她大放厥词胡说八道;多想再和她一起采来百花,为她制作最美的香脂;多想抱住她,感受她的丰腴,因为有过她,觉得很多女人看起来都瘦的可怕…可是不能,因为她说过,她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西门紫笙对自己说,既然这样,苏兰,那我就继续等你,只在暗处看你,帮助你。我绝不强迫你,我记得分别前你的话——“将来咱俩落魄的话,就可以沿街卖唱来养活孩子了”,我希望有一天你会随着我回到白云城,我们从此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城主——”
“继续暗中保护她”
“是!”
西门紫笙离去了。
回到萧瓜瓜家,发现萧瓜瓜居然也出去了。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半夜,忽然下起了雨。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梧桐叶花之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窗子并没有关,雨随风卷入,带来一股清寒之气。我蜷缩在被窝中,倾听着雨声。这雨声总给我带来一种特别萧瑟特别悲凉的感觉,最爱这样的词句:
“梧桐树,
三更雨,
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
一声声,
空阶滴到明。
正在遐思,忽听雨声中夹杂着“啪”的一声,仿佛人落地的声音,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悄悄摸出枕下的铁钎,厉声问:
“谁?”
“我。”
越来是萧瓜瓜。我松了一口气,又躺了下去。
“蝈蝈,你起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窗户被萧瓜瓜关上了。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下,萧瓜瓜面色严肃:“蝈蝈,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我望着他,等待他说出原因。
“我要到西夏国去。明天早上就出发。”
我冷静的问:“你去西夏干什么?”
萧瓜瓜的声音有点苦涩:“是为我妹妹耨斤。她的夫婿在西夏国失踪了,她让我去寻找。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我能跟去吗?”
“我也不放心你一人在家。”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望着萧瓜瓜的眼睛:“让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吧!不过,我不会武功,你可不能丢下我。”
萧瓜瓜黝黑的眼睛溢出笑意:“只有死,才能令我扔下你。”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软,很温暖,也很干燥。我们彼此用力一握,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我和萧瓜瓜常常不用说很多话就能明了对方的想法,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第二天,雨还在下着,地面有点湿,可是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是这样出发的。
意中曾许,欲共吹花去
我和萧瓜瓜跟着这一群人走了整整一天后,我还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我成了一名戏班子成员了?!
那天早上,萧瓜瓜带着我匆匆赶到新东桥。
“萧大叔!”
“来了,瓜瓜!这就是蝈蝈?”
“是呀!”
萧瓜瓜和一个老伯打着招呼,而我则望着眼前这两辆看似吉普赛大篷车的马车发呆。这两辆马车很旧很大,外面围着破旧的大红帘子,上面写着“萧氏路歧班”五个大字。
我正在发呆,忽听到一声娇呼:“瓜瓜来了,来,扶我一下。”声音软腻甜蜜,我瞪大眼睛,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美女居然拥有如此XingGan的声音。萧瓜瓜撇下老伯来到后面的车前,只见帘子一掀,一个女子娉娉袅袅跨下车来。萧瓜瓜背对着我,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禁歪着头看这女子,她一下车,萧瓜瓜就扶着她来到我面前。只见她乌黑的浓发松松挽着,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绿色绣鸳鸯的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认为俗气的红绿两色居然有人会穿得如此和谐。
“这是我表妹蝈蝈。这是绿腰。”萧瓜瓜介绍我们两个。
美Ren嫣然一笑,两个耳坠子却似荡秋千一般,越发显得柳眉如画,星眼迷离,红唇湿润,一双秋水眼瞟着我,啊啊啊,真真真一个You物啊!什么叫XingGan,什么叫女人,什么叫风情,我今儿个算明白了。
“妹妹——”美Ren拉住我的手,轻轻一握,我的身子不由酥了半边,“美Ren儿姐姐——”
美Ren掩口而笑。
一直到出发,我还处在由于极度震撼而造成的呆滞状态中,偶像,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人在我耳边大喊“蝈蝈,走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萧瓜瓜在叫我。我正要说话,绿腰拉着他,娇叱一声:“怎对蝈蝈妹妹如此粗鲁。”一阵风似的拉着瓜瓜上车去了。我望着眼前忙忙碌碌准备出发的人群,不知道该上哪辆马车。
“蝈蝈姐姐,你上这辆车吧。”听到声音,我一回头,马上又呆住了,眼前站着一个少年,大概十七八岁年纪,身量很高,重点是他的脸,五官分开看很平常,可是凑在一起就是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蝈蝈,我就知道你看见萧朗会这样!哈哈!”萧瓜瓜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取笑我,“我托萧朗这一路上照顾你。”
少年萧朗微微一笑,浑不在意,大概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他牵住我的手来到前面那辆车,自己先跳上车辕,又拉着我上去。坐在车中,我的心还在嘣嘣乱跳,真的是帅锅一个哦!帅哥刚才还拉着我的手呢!我那颗自认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老心居然还会这样剧烈的为美男子跳动,唉真是的。
我终于整理好情绪,抬起头来。车里加上我一共坐着六个人,一边三个。萧朗正对着我坐着。对面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长得乖巧可爱;另一个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和小姑娘长得很像。我右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黑黑的瘦瘦的,面目仿佛英俊,但低着头一声不吭;另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正和对面女人说笑。
“我们都是歧路人,跟着班子四处漂泊。”少年看我还处在迷茫之中,微笑着解释。
“萧朗哥哥你和我们不同,你可是班主的外甥呀!”小姑娘笑着说。
萧朗微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看来,他也是一个话很少的人。
三天后的傍晚,我们在一个村庄停下了。看这个村子里村民的装束,应该是契丹人。胖胖的里正一边指挥村民们搭台子,一边分配村民们管待饭食,最后是一家招待两个演员。
一个大婶招呼绿腰去吃饭,绿腰一拉萧瓜瓜,两人一起去了。我呆呆站着,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抬头一看,萧朗站在我眼前。原来村里的几个小姑娘争着邀请萧朗去家里用饭,其中里正家的幺女赢了,拉着萧朗去她家吃饭,我呢也厚着脸皮跟着萧朗去了。
晚饭很丰盛,烤全羊,囊,还有奶茶。我很饿,狼吞虎咽吃了个饱。萧朗吃得并不多,吃的也很斯文。主人对萧朗明显热情的多,让了又让,最后还拿上一些奶酪让萧朗带走。唉,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啊!
到了晚上,点着羊烛灯的戏台上灯火通明,很快,演员们化好了妆,粉墨登场,演出的剧目是《张协状元》。我和萧朗是分管道具的,我坐在台边,兴致勃勃的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正戏开始之前,先由绿腰上台唱了一首李煜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她这一首曲子还没唱完,观众就嚷嚷起来:“绿腰娘子,兀那词调太雅,唱个咱家爱听的!”
绿腰凝眸一笑,转轴拨弦,接着唱了一个村俗小调:
“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叫声哥哥慢慢耍,等待妹子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
观众欢声雷动,把我的魂灵都震飞了,这也太黄了吧!
随后正戏《张协状元》就开始了。
《张协状元》写书生张协遇到强盗落难,王贫女美救英雄,帮助了他。张协感激万分,以身相许,二人结为夫妻。后来张协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却忘恩负义,不认糟糠之妻,反欲将王贫女杀害。幸运的是贫女仅伤一臂,又得到宰相王德用的收养,最后同张协破镜重圆。
这是一本谴责书生负心婚变的戏文。绿腰演的王贫女,最令我想不到的是萧瓜瓜演的状元张协。他们两个男英俊女漂亮,很受观众欢迎。
到了半夜,演出结束了,村民们意犹未尽,边走边说,争论着剧情,评价着演员。绿腰他们都在卸妆,我跟着萧朗,班主还有赶马的两位大叔一起收拾道具,整理东西。
一切都结束之后,演员们有的拿起铺盖在戏台上睡下,有的一家三口凑在一起。我看到和我同车的一家三口钻到车里去睡,就不好意思再凑上去。而萧瓜瓜也不知道钻哪里去了,正在着急,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袖,回头一看,原来是萧朗。
萧朗牵着我的衣袖向前走,我老老实实跟着,好久没有这种小儿女的感觉了,令我如在云中浮想联翩,陷入大脑停机状态。等到萧朗把我带到树丛中,看到树丛旁只有一个铺盖,我有点疑惑:
“到底怎么睡呀?”
萧朗不说话,俯身整理着床铺。
我的大脑开始想入非非,他不会是想…虽然是帅哥,可是我,我不能,不能老牛吃嫩草啊!太太太有罪恶感了!我陷入天人交战之中,最后,毅然决然的说:
“萧朗,你还小,我觉得咱们不能…”
萧朗挑眉看我,我不由说不下去了。
“你睡这里,我在你旁边守着。”
“啊——”原来如此,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为掩饰窘状我赶紧除去夹衣钻进被窝,真舒服呀!萧朗裹着一件老羊袍坐在铺盖旁边的一堆干草上,靠着白杨树干闭上了眼睛。
到了半夜,我被涨疼的膀胱给ZheTeng醒了,唉,早知道不喝那么多奶茶了。我钻出被窝,披上衣服,听到我的动静,萧朗也醒了,站起身拿起羊皮袍披在我身上。
此时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天上没有月亮,缀着稀稀落落几颗星星,凌晨的寒气Bi人而来,我瑟缩了一下,裹紧了袍子,看向萧朗,他穿的并不多,可是稍显单薄的背挺得很直。到了一处灌木丛,我停了下来,萧朗放开我的手背过身去。我赶紧蹲下,正在解决问题,忽听得几声ShenYin,我赶紧提着裤子跳起来,小声叫道:
“萧朗!”
萧朗转过身,我赶紧拉着他的手。ShenYin声又传了过来,是女人的声音,听着仿佛极痛苦。我正要窜出英雄救美,忽然觉得声音不对,ShenYin声越来越大,中间夹杂着啪啪的撞击声,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拉着萧朗就要走。
“哎唷┅┅轻点┅┅”
啊,这是绿腰的声音。我停了下来。
“走了!”萧朗回身就走。
我缩在被窝里,内心还在震颤。这也太震撼人了!
“戏班子里多的是这种事,演多了戏,有点分不清楚戏里戏外了,逢场作戏罢了。看多了,就习惯了。”萧朗靠在树上,淡然说道。
我咬着手指头,半天方道:“萧朗,你也这样么?”
“不。人又不是草原上发情的羊。”
我悬了半天的心放了下来。我虽然不是什么贞Jie烈女,可是目前我处于一个正在忏悔的时期,对男女之事不太感冒。这样的性还是接受不了的。我本来担心看起来冷静自持的萧朗接近我是为了找一个***,我拒绝的话会失去一个朋友。听了他的话,我觉得很高兴。
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听到人家LuGu的房事,说没有一点感觉是骗人的。躺在被窝里,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了南宫向晚,又想起了西门紫笙,默默回想了一下,又比较了一番,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wuchi,自责了一番,终于朦胧睡去。
风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琼田
第二天白天不用唱戏,戏班子的人都各忙各的。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收拾戏装,有的在练唱,也有的钻进车厢补眠,比如绿腰。
我和萧朗在收拾道具。萧朗拖出一个大木箱子,打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我一看全是惊堂木,弦子,令箭,手帕之类,就学着萧朗收拾起来。有的用布擦,有的收出来等会儿用水洗,有的改修补了,就试着补一下。其中居然有一把琴,而且只断了一根弦。我用布巾把琴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招呼萧朗帮我修理好。
萧朗手法娴熟,很快修好了,我把琴放正,试着弹了几下音质还行。想弹奏一曲,可是内心一片茫然,最后,我随意而为,响起的是胡彦斌的《红颜》: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
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
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
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里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做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
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我多想时光能够倒流,可是,逝者如斯夫,一切不再重来。
“蝈蝈,你——”
我抬起头,萧瓜瓜正担心的看着我。我低头用衣袖拭去眼泪,试图微笑了一下,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旧事罢了。”
萧朗坐在我身旁,正盯着琴若有所思。
“蝈蝈,你琴弹得好,歌唱得好,以后也给你加个节目吧!”老板凑了上来,“这样,你也能多挣点钱!”
我正要答话却看到萧朗眼神如电射向老板,老板马上打了个哈哈:“开个玩笑!哈哈!”
萧朗真的是老板的外甥吗?有外甥这样看舅舅吗?仿佛主人瞪奴才一样。我疑惑的看着萧朗,他却搬起箱子走了。
到了晚上,接着演《张协状元》。不过,剧前唱曲的改为班子里另一个姑娘红袖。红袖身材娇小,圆脸圆眼睛,看起来很可爱,虽然没有绿腰妖媚,但胜在清秀素雅温柔可亲。红袖唱的第一个曲子是《泥人儿》:
“泥人儿,好一似咱两个,捻一个你,塑一个我,看两下里如何。
将它揉合了重新做。重捻一个你,重塑一个我。我身上有你也,你身上有了我。”
一些观众鼓掌欢呼,特别是一些大姑娘小伙子的。红袖微微低头,手指在琴上拨了几下又开始唱另一个曲子:
“月儿高,望不见我的乖亲到。猛望见窗儿外,花枝影乱摇。低声似指我名儿叫。双手推窗看,原来是狂风摆花梢,喜变作羞来,羞又变做恼。”
红袖唱完退下,就又接着昨晚开始演《张协状元》了。
曲终人散,等我和萧朗收好道具,大家都已睡了。我跟着拿着铺盖的萧朗一起来到戏台下面的空场上。
“这地方睡觉的话也太空了一点。”
萧朗也不搭话,自顾自铺铺盖。铺好铺盖,又回身把一个道具箱子搬了过来,裹着羊皮袄靠着木箱子闭上了眼睛。我想了想,觉得萧朗做得对,这样就不会有昨夜的尴尬了,我不信有人会到这空场子里来Tou情;如果真来的话,只能说明他们太JiKe了哈!那我就勉为其难欣赏免费的房中术真人秀好了。
我虽然有点小小的期待,但是,这一夜睡得很平静,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两天萧瓜瓜都和绿腰在一起,简直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我也怀疑那夜的男猪是他,因此也不去烦他,镇日只和年龄相仿的萧朗在一起。萧朗不太爱说话,办事很有条理,省了我很多麻烦。最妙的是,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有时过来送他香袋,荷包等物,有时递过来瓜子肉干,最后都便宜了我,因为他是看都不看的,而我常常积极主动豪气冲天的愿当传情的信使。
在这个村子里演了十五天,演完《张协状元》又演了《宦门弟子错立身》。结束之后我们又开始乘着大篷车往西南走,可是一直走了半个多月都没见一个村落。以前读唐诗读到“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读到“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以为塞外极其荒凉,谁知自己亲身到了之后才知道塞外的春天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有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又刚刚长出嫩叶的白杨树,也有随风飘拂的柳枝,也有灿烂绚丽的桃花,更有天空飞过的鸟雀。
我们一直过着昼行夜伏的生活。歇着的时候,往往吹拉弹唱,自娱自乐。我和戏班子的人慢慢熟悉起来,和红袖的关系尤其好,我常常和她一起坐在草原的月光之下,聊聊天,唱唱歌,感觉很惬意。
有一天,我在大蓬车中听到有人在唱歌:
“哎出门人遇上了打荒呀风呗,
毡化的草帽落全儿呀,
水红花儿你听啥,
你的大哥哥麻走里者,
肝花妹妹坐呀,
阿哥们是孽障的人呀,
…”
同车的红袖也凝神听着。我掀起车帘向外望去,原来是不远处有一个牧民看着羊唱着歌。
“看来,我们已经到西夏国了!”萧瓜瓜低声说道。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外面唱的是花儿呀!”萧瓜瓜仰首唱了起来:
“尕妹妹着大门上浪呀三浪,
心儿呀跳着慌,
想看我的尕妹妹桃花样呀,
妹妹山丹红花开呀;
听说我着尕妹妹病哈了啊,
阿哥哈别急坏,
盛上些冰糖着看你来呀,
妹妹山丹红花开呀;
开不开着个山丹花连根儿拿,
送给我着旮妹妹着两百斤半,
我把你哈心疼着我把你哈爱呀,
妹妹山丹红花开呀,
一天三趟着看你来呀 !
…
原来已经到西夏了,我叹了口气,有一点称得上怅惘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离开大宋已经快半年了。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一个西夏村落,晚上的表演和在契丹时的完全不同,第一天晚上是唱花儿,第二天晚上是唱书,也就是边讲故事边唱戏。第三天晚上接着唱书。
第三天演出结束后,我和萧朗收拾好一切,我实在忍不住了,等萧朗一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就站起来往河边走。到了河边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只有月亮高高的悬在天上。
我脱下夹衣,放在旁边草地上,又小心看一下四周,然后全身**,慢慢用手撩水**,虽然是暮春,可是水还是很凉。过了好久,我才慢慢适应水的温度。适应之后,我慢慢滑入水中。水中有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脚挨在上面滑滑的非常舒服。我边洗边哼着歌,洗的高兴起来,就在仰浮在水面上慢慢滑动。草原的夜很静很静,月亮缀在黑蓝的天幕上,散发出白色的柔光;草丛中传来小虫的鸣叫,唧唧,唧唧;河水缓缓流动着,发出轻柔的声音;夜风轻轻吹拂,带来野花芬芳的香气,青草的清淡的香味…
洗的高兴起来,我开始唱歌,唱自己最熟悉的歌: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有一群蓝精灵
他们活泼又聪明
他们他们调皮又灵敏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
绿色的大森林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欢喜
ou...可爱的蓝精灵
ou...可爱的蓝精灵
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
斗败了格格巫
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唱完《蓝精灵》又唱《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芽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
啊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芽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
啊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芽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
啊茉莉花”
唱完《茉莉花》,刚开始唱《两只老虎》,忽然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而我平时第六感都是超强的。我唱着歌,假装继续戏水,渐渐转过身,河边确实站着一个人,身形瘦长,是萧朗!
“萧朗?”
萧朗见我发现了,没有说话,自顾自走到河边,脱下外面的夹衣,噗通一声穿着***跳入河中。
我盯着他,等他的解释,可是萧朗的脑袋慢慢沉入水中。
河水静静流淌着,水面早已恢复了平静。我等了好久还没见他出来,渐渐有点吃惊了,他不会因为偷看我洗澡被我发现羞愧自杀吧?我赶紧漟水过去找他,谁知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我赶紧潜到水里找,可是还是没有。
“萧朗!萧朗!”我着急的叫着,“你可别想不开,我知道我在水中你什麽都看不到的!”
叫了几声他还没钻出来,我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出来,我真的急了,又叫起来:
“萧朗!萧朗——”
没人应,我赶紧往岸上爬,想叫人来救他。谁知刚爬了一半,有人拽住了我的脚。
啊,不会是有水鬼吧?以前看的聊斋电视剧中的镜头一瞬间出现在大脑,我正要尖叫,忽然
“噗通”一声我又被拉回了水中,我的手脚都吓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瘫成了一团。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我又被抓着头发提出水面。
“蝈蝈!”是萧朗的声音!我缓过劲儿来,可是身体还是发软动弹不得。萧朗刚松开我的头发,我身子一滑,差点又钻到水里,萧朗赶忙抓住我的双肩,这才阻碍住我下滑的趋势。
等了一会儿,我才恢复过来。
“放手——”
…
“你抓着我…”
…
“滚——”
萧朗又钻进了水中。
“混蛋,你又干嘛?”
“哎呀——滚——”
…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和萧朗并排躺在草地上。
看着天上斜挂的月亮,听着耳边唧唧的虫鸣,我再也忍不住了,决心对萧朗这个正处于青春期的惨绿少年进行一些必要的性心理教育,免得他在Tou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沦为人人唾弃的Tou窥狂。
“萧朗,”我尽量用温柔的有说服力的声音说道,“你今年几岁了?”
…
“你个子虽然挺高,可是看你的脸,蝈蝈姐姐觉得你恐怕只有十七岁。我猜对了吗?”
…
“男孩子到了一定年龄,会对异性,呃,也就是女孩子的身体感兴趣,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样子的,这是很自然的。”我继续循循善诱,“可是你已经看到我的身体了,男女虽然有不同,可是大致是相同的,只不过男的和女的某些器官不同罢了。”
“比如?”
“比如小便,呃,就是尿尿啦,尿尿的器官稍有不同罢了。”
我咽了口唾沫,接着“开导”萧朗:
“既然差别不到,那么,想了解的话,脱了衣服看看自己,只要想象自己***没了不就行了?”
“可是,姐姐你XiongBu怎么比我的大?”萧朗的问题依然很幼稚,但是终于使他有了青春期少年的感觉,我不由在心里感叹:古代人真纯洁呀!同时也感叹自己真是一个因材施教善于讲解的好老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又当老师的天赋呢,弄得我一直以为自己啥都不会一无是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