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金龙部落就不被笑话了?”就在北申誉要拉开门之际,夏初萤悠闲地声音懒懒飘过。
北申誉有种立刻就死的决心,一回头,噗通又跪了下,咬着牙,“公主殿下,您到底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臣能做到,定会做,只求公主殿下到了齐兰国,万万不要宣扬此事!”天礼求和亲,此事可大可小,若说小,这只是身为臣子的北申誉以表敬意;若说大,这便是金龙部落出卖齐兰国一国荣誉。此事若被有心之人抓住,怕盟主也是难办。
从当日使用天礼开始,北申誉便决定将此事严格保密。而当时在金銮殿上包括他在内的三名齐兰国使臣,都是金龙部落之人,其他两人绝不会泄露此事。只要鸾国人不说,此事便不会宣扬开来。
夏初萤隔空,用匕首指着他,“如果你从进门时便老老实实地说出想要什么,好好哀求本宫,也许本宫真能念你忠诚一片依了你,如今…呵呵,本宫倒要在考虑一下了。毕竟,本宫身为公主、未来的盟主夫人,被你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臣子顶撞又唐突,若没点脾气,往后岂不是要被当成软柿子捏了?”
北申誉低头跪地,只能深深懊悔,又能说什么。
房间内又开始了沉默。
房外,伺候的四名宫女有些不耐烦,彩蝶狠狠瞪着墙板,好像能用眼神瞪死里面的北申誉一般。“这姓北的真不知好歹,身为臣子却那般无礼,如今竟连最基本的眼力都没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不睡,咱们殿下还要休息呢。”
秋云也连连跺脚,“可不是吗?从这使臣就能看出齐兰国是什么样,一定是荒蛮愚昧的地方。”
秦诗语也是有些着急,却在安慰其他人,“大家先不要着急,再等等,若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还未结束,我便进去催催。”
彩霞叹了口气,“我们殿下已是不易了,这使臣为何还连连与殿下过不去?”
驿站的房子本就简陋,墙板为木质,隔音自然不好。
北申誉耳力过人,将门外宫女们的抱怨一一纳入耳中,再用余光打量笑眯眯把玩匕首、丝毫不着急的金玉公主,心中不免对金玉公主夏初萤很是佩服。“公主殿下,臣从前对公主殿下的轻视与无礼,表示由衷的歉意,还请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臣,臣将感激不尽。”
夏初萤本还想再刁难一下,但想到此事天色已晚,在这么折腾下去,她身边的宫女们都没法安睡,有些不忍。毕竟,白日里,她能在车厢里打盹睡觉,但她的宫女们却不能的。
叹了口气,“北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念从你我从前并不了解,发生的一切便算是过去了。但这地砖之事…”吊胃口的顿下了,当见到北申誉屏住呼吸,她才继续道,“到了金龙部落,这地砖送与不送、说与不说,便要看北大人的表现,本宫话已至此,不知北大人可能听懂?”
北申誉哪能听不懂?“是,臣多谢公主殿下,臣定当尽心尽力护送公主殿下到达齐兰。”
夏初萤见差不多了,便是让他回去。北申誉这个齐兰国人是个脱了缰的野马不知疲惫,但她身边娇滴滴的宫女可是伺候人一天了,必须早早休息,累坏了,她这个做主子的是要心疼的。
北申誉一走,四名宫女便都进了来。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那个蛮子会不会对公主殿下无礼?”彩霞急急道。
秦诗语也是很担心,见公主手上握着的匕首,脸都白了。
初萤笑笑,微微摇了摇头,“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北申誉深夜来此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公主殿下,您累了吧?奴婢伺候您梳洗休息?”秋云和彩蝶上前。
初萤小手掩口,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是啊,累了,咱们动作快点早点睡吧,这一天…真是累死本宫了。”
四人见此,更是将不知好歹的北申誉恨到了骨子里,发誓若是找到机会,定要狠狠收拾北申誉一顿。
一盏茶的时间后,驿站最大的房间熄了几盏大灯,只留着两盏暗一些的守夜灯幽幽的亮着,没一会便是传来一道道均匀的呼吸声。
本来四名宫女应是在其他房间安睡的,但初萤知道,其他房间定然不若她房间舒适,于是便命令四人留下。好在房间床够大,正好将这四人塞到床上,而夏初萤自己则是躺在软榻上。
床上四人的呼吸声很重,不知是谁还微微打鼾,可见白日里是很劳累的。夏初萤非但不觉得这鼾声刺耳,反倒觉得可爱至极,将薄被盖好,伴随着鼾声,也幽幽地睡了去。
另一个相比较小简陋的房间,被褥整齐地叠在一侧,本该安睡休息的主人却一直衣带整齐地坐在桌旁,若有所思。
是北申誉。
将前前后后所有之事想了几遍,终于,思绪伴随着一声叹息而结束。北申誉知晓,金玉公主说的没错,齐兰国早晚会步上统一之路,若不统一,永远被人欺压。
不得不说,从前是自己轻看了金玉公主,竟以为公主与鸾国那些无能的女辈一般。
一丝幽香钻入他的鼻孔,他微微皱眉,刚刚因沉浸在思绪并未发现,这幽香其实一直伴随着他,既让他心神不宁、又让他心旷神怡。是公主房间内点燃的焚香吗?
细细闻来,又不是。
北申誉愣了下,而后抬起了手,猛然发现香气竟是从自己手上散发。记忆如同潮水涌入脑海——当时他欲伸手握住无柄之刃,公主伸手拦住了他,这香气,怕就是那时染上。
这是…公主殿下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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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孤山峪

晨起,正用早膳。
将晶莹白瓷碗搁在桌上的夏初萤,伸手接过一旁秋云捧来的帕子,轻轻按了按嘴角,擦拭那本就没有的油物,微笑道,“有件事,本宫要向大家宣布。”
用餐的的官员皆抬起头,刚要起身下跪恭迎公主谕令,却被夏初萤伸手制止。“你们继续吃,在外边不比宫中,繁琐的礼节能减便减,本宫只是做了个决定,五日到达齐兰国,仅此而已。”
众人一愣,先是崔鹏毅道,“公主殿下,但您身体…”
初萤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本宫身体一向很好,刘太医不是已诊脉了吗?他说本宫只是旅途劳顿外加宫装太重、太热引起的暑热,若车队再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岂不是要热死本宫?”
崔鹏毅见公主下了命令,便一点头,“是,公主殿下。”其实他也认为队伍应快些行进,只是那北申誉实在可恨。
几名齐兰国使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喜悦,他们最希望车队能快快到金龙部落去,因没人知道北秦下一次大规模进攻是什么时候。
北申誉愣愣看向金玉公主,眼中有震惊、有不解,也有感激。
“北大人,一切都是您的功劳啊。”有齐兰国使臣低声对北申誉赞扬道,因为几人都知道昨晚北申誉跑去和公主抗议去了。
北申誉俊脸上隐现红晕,是羞愧之红,随后,又极力将那羞愧扼制下去,“嗯。”轻轻地嗯了一声,模棱两可。
事情便这么决定下来,多少人担心、多少人不快、多少人高兴、多少人激动,自不用多说。

车队继续前行。
因加快了速度,不到三日,车队已到了两国边境。
当车队踏入齐兰国国境时,明明相同的天空一样的土地,但每人背后却都有一阵寒意涌过,那是一种紧张的氛围和惶惶的不安,在鸾国境内无人敢造次。但一旦进入齐兰国,危险便会如影随形。
大军的速度放慢了些,多了警惕。
崔鹏毅骑着纯黑骏马在人群外逆流而行,当到奢华大气的皇家马车旁时,勒马放缓了速度。在距离他两尺远的地方,秦诗语撩开车帘钻出车外,与自己夫君崔鹏毅两两相望。
“公主殿下可好?”一身皮质轻铠的崔鹏毅低声问道,黝黑的面上一脸严肃。
秦诗语双眼担忧,“公主殿下这里,你且放心吧。”
崔鹏毅点了点头,“你也照顾好自己。”
秦诗语抿了唇,双颊淡淡绯红,因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夫君很少说这种温存的话,“恩,你也是。”
崔鹏毅见话说完,便直接调转马头一甩马鞭,骏马嘶鸣一声,而后向队伍前方奔去。
待崔鹏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诗语这才撩帘子重回车厢,却见到夏初萤捧着一只梨子卡茨卡茨啃得高兴,见她回来,那一双明眸大眼满是暧昧的笑意。
“本宫真是罪人,将本应温存的新婚夫妻拽来陪本宫嫁人,真是罪过啊罪过。”说着,煞有其事的扔了梨子双手合十。
一旁的彩霞捡起来梨子,小心放入装废物的袋中,看着秦诗语笑了起来。彩蝶取来湿帕子,将夏初萤那白嫩嫩的小手拽来,温柔又信心地为其擦拭手上的果汁,也看向秦诗语笑盈盈的。秋云则是干脆对秦诗语吐起舌头。
秦诗语一愣,而后被大家看得大红脸,“公主殿下闹就闹了,你们三个也跟着闹,怎么,以后你们还都不嫁人了?”
秋云道,“不嫁不嫁,奴婢就跟着公主走。”
秦诗语没好气地瞪了秋云一眼,“就你话多。”
女子们又是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秦诗语欲言又止,倒是一旁的彩霞心细,道,“刚刚崔御史前来,定是有什么叮嘱吧?秦姐姐别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防范一些。”
夏初萤噗嗤笑了出来,“还能有什么叮嘱,不就是让大家小心,入了齐兰国地界,怕是刺客也要来了。”
秋云年纪最小,遇事最少也最天真,“我觉得我们会安安全全的,公主殿下吉人天相,刺客不会来的。”
夏初萤的手已被彩蝶擦得干干净净,她回首拉出身后一处暗匣,从中掏出一张牛皮地图,展开,铺在面前小桌上。“刺客是一定会到的,却不是现在。”说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在牛皮地图上慢慢划过,顺着车队行进的路线,当到达一处山峰交错之地停下。“若本宫没猜错,第一批刺客应在这里出现。”
四人一听,都好奇凑了过去,看向桌上的地图。
秋云道,“公主殿下,您怎么知道刺客在哪出现?”
初萤耐心解释,“我们大军一行十万人,别说什么刺客,便是敌对派来支先行军都不是我们对手,而北秦还没傻到用主要兵力对付我们,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用兵,无异于以卵击石,敌对毫无取胜之可能。于是,便只能偷袭。
偷袭分两种,一种是夜袭,夜晚趁部队休息毫无防范时偷袭,但我们是急行军,所以这种方法不会有效。另一种,便是利用地形偷袭,例如这里。”说着,在地图某个点重重的点了两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纤细手指的方向。
“这里,名为孤山峪,因为多山多石难生寸草无法放牧,所以虽属于川红部落所有,却是了无人烟。孤山峪有个峡谷,最狭窄之地宽约三丈,两侧皆为峭壁,方便埋伏。若本宫是敌对,便在两侧峭壁埋伏数人,待大军通过峡谷时,或用火药、或推大石,斩断其大军,减少其增援,就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暗下刺客进行行刺。”说到这,初萤笑了笑,“最粗浅的战术,却又是最行之有效的战术。”
“啊!?公主殿下,那您快快下令让崔御史令择他路啊!”秋云着急。
初萤噗嗤笑了,“本宫能想到的,难道崔御史和北申誉想不到?不是他们不懂危险,而是这条路是距离金龙部落最近的一条,且是唯一的一条可行大路。”说着,指向地图的两侧,“除了这条路,要么,便是绕几乎整个齐兰国半周到达金龙部落,若如此,少说也要浪费月余时间;要么,便是攀山而过,但骑兵们骑的是马不是羊,无法攀山。”
秋云被夏初萤的话逗乐了,想到那威风凛凛的骑兵一个个骑着山羊爬山的样子,但刚要笑出来,就被彩霞一个眼神吓住,将笑又生生憋了回去。
秦诗语皱眉道,“公主请勿担心,想必鹏毅和北大人应会有所对策。”
夏初萤挑下眉,点了点头,“恩。”收起地图,便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斜靠在柔软的车内小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12,夜营计谋

傍晚时分,队伍破天荒安营扎寨,按理说,五日的行程没有这种大规模休息的时间,但这一次休息,却无人反驳,所有官员都战战兢兢,集在领队崔鹏毅所在的小帐篷里。
账内,没有座椅,地上铺着毡垫,中间放置一只小桌,桌上有地图,一群人就这么围绕小桌盘腿坐在毡垫上。
帐篷没有隔音,为了保密性,在账外三尺远的距离安置了哨兵若干,但事实证明,他们是多此一举,因账内很少有人说话,更别提什么争执,都在沉思——如何平安度过孤山峪峡谷口。
那孤山峪易守难攻,大家怕的不是重兵把守,怕的却是埋伏突袭,那样的话,防不胜防。
就在众人绞尽脑汁之际,只听见帐外有士兵高喊——金玉公主到。
众人一愣,因这一路来,除了必要见面,金玉公主很少主动寻找众官员,甚至从来不提什么要求。人人都说皇家之人难伺候,但金玉公主却不然,她从来都是笑眯眯地呆在车厢中,却不知今日所来何事。
众官员起身一一走出帐外,为金玉公主下拜,众人原本是不想将夏初萤迎入帐篷的,崔鹏毅更是在帐外便询问了公主殿下有什么需要,想尽快打发。并非是众人对公主不尊重,而是在所有人眼中,公主只是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弱女子罢了,在这紧要关头,大家实在没精力伺候公主。
秦诗语瞪了崔鹏毅一眼,但后者只装作看不见。
夏初萤也不恼,笑呵呵地一低头,进了帐篷,学着众人盘腿的模样坐在垫子上,等众人一一入座。
官员们拖拖拉拉,不情不愿地进了帐篷,除了一人——北申誉。
北申誉身为齐兰国使臣领队,刚刚是坐在为首的位置,但这一次,他却不声响找了角落坐下,深邃的眸中没有半丝嘲笑或怀疑,而是以一种期待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盯着夏初萤看,他有种直觉,金玉公主定是有办法过这孤山峪。
待所有人入座,夏初萤道,“不知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带本宫一个可好?”软糯的声音欢快,与众人的压抑刚刚相反。
一句话,引来多少人心中感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节骨眼上,公主殿下来添什么乱。
崔鹏毅抱拳,“回公主殿下,再前行一个多时辰便是孤山峪,这孤山峪…”崔鹏毅刚想分析孤山峪的山势地形,但想到说出来公主也不会懂,便又憋了回去,挑了些简单易懂的词汇来说。“我们大军穿过孤山峪时会有危险,臣这么为您讲吧,这条路旁有山,而我们大军通过时,若有人提前埋伏在山上,向山下射箭或扔火药、推大石,我们山下骑兵几乎无还手之力,我们正因此事开会讨论战术,希望将损失降到最少。”
崔鹏毅讲着,一旁官员们或无奈、或失望、或鄙夷。北申誉则是隐在角落,眯着眼观察夏初萤。
“那讨论的结果怎样呢?”夏初萤眨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问。
崔鹏毅道,“如今的方案是,想麻烦公主殿下乔装成兵士的模样,隐藏在队伍中,以空着的皇家马车作为诱饵,将刺客引诱来,以此安全度过孤山峪峡谷。”
夏初萤白皙纤细的手指扶着自己小巧的下巴,好像很认真聆听,在听到崔鹏毅的话后,大大吓了一跳。“但是…但是…若真按照崔御史的决定,本宫的皇家马车怎么办?为了加速行程,本宫就带了这么一辆皇家马车,该不会到金龙部落时,要本宫穿着宫装骑马吧?那岂不是太狼狈了?”
崔鹏毅一愣,也蒙了。是啊…若皇家马车损坏,确实有辱国体。“臣考虑不周,还望公主殿下原谅。”
其他官员虽不明确表态,但心里都暗暗埋怨公主,公主殿下也真是的,这种性命攸关的危险时机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
北申誉敏锐捕捉到了夏初萤眼底的奚落——这家伙是在看大伙的笑话!
若按照从前,北申誉是会生气的,但今日非但不觉生气,反倒觉得其可爱调皮。终于,北申誉没忍住,对着正位上的夏初萤一抱拳,“臣恳请公主殿下明示。”
众人一惊,疑惑地看向北申誉,不仅是惊讶其对金玉公主破天荒的尊敬,更是因北申誉所说的话,心中不免怀疑——北大人今日是吃错药了,还是故意让金玉公主下不来台?一名长在深宫的弱女子能有什么计策?
齐兰国使臣洋洋得意等看笑话,鸾国群臣隐隐有些气愤。
北申誉真的很冤,他今次是由衷请示金玉公主的高见。
初萤撑着下巴,笑看着角落里的北申誉,那一双璀璨的眼仿佛可透过北申誉的眼睛看穿其内心。北申誉也没躲避,就这么迎着公主视线,以示自己的磊落。
帐篷里很静,两方官员气氛僵持,仿佛下一刻便能打起来,一触即发。
夏初萤微笑,而后道,“本宫的命是命,但兵士的命也是命。这十万人马本宫带了出来,就想一个不少地送回去,他们的父母、妻与子在等他们回家。所以,让本宫乔装而用兵士们的血肉抵挡袭击之举,本宫定是要拒绝的。”
帐篷内,所有人大吃一惊,因不谙世事的金玉公主之言。却又苦无办法,他们也不希望有伤亡,但战争又如何避免伤亡?
崔鹏毅心中感动公主的仁慈,正要出言安慰公主,一旁的北申誉又说话了,“臣不才,认为公主殿下定是有所高见,事情紧急,希望公主殿下快快说出来吧。”声音急促,除了着急,更有浓浓好奇。
众官员不解,看北申誉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捉弄人,也顺着北申誉的视线,齐齐看向金玉公主夏初萤。
初萤微微挑眉,沉稳睿智一闪而逝,脸上依旧是毫无城府的童颜,“刚刚崔大人说我们前行恐遇埋伏,为何埋伏的一定要他们而不是我们?听起来埋伏很好玩嘛,本宫想做埋伏的一方。”说着,标志性的噘嘴。
崔鹏毅一愣,双眼瞳孔微微扩大,又不自主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以大军为诱饵暂扎营不动,派刺候营先行清扫障碍?”是啊,浅显的道理,为何刚刚他们未想到?
夏初萤眨了眨道,“本宫不管你用何战术,反正本宫要当埋伏人的一方,不要当被埋伏的一方。”
一旁有官员道,“崔大人,但我们的人马都是骑兵…”
初萤翻了个白眼,“难道他们生下来就是骑兵?骑着马从娘胎里出来的?”
众人忍不住笑了,刚刚提出问题的官员低头羞愧难当。
金玉公主短短两句话,崔鹏毅已茅塞顿开,立刻起身去了营长门外,“来人,传各大小分队队长,即刻选拔武功高强者五千,做刺候队趁夜清扫障碍。”
帐篷内官员也都惊喜,因按照如此策略,非但不会损坏皇家马车,更能将伤亡减的最低,难道这是金玉公主的策略!?
还没等官员们反应过来,夏初萤小手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旁伺候的秦诗语与彩霞两人赶忙上前扶公主起身。
“你们继续玩吧,本宫先回去休息了。”扔下一句话,夏初萤便在宫女们的伺候下向自己营帐而去。
身后,是大臣们齐齐的跪拜之声,还有,北申誉那复杂的眼神。
金玉公主的营帐。
宫女们伺候着夏初萤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上了床。
“那些男子还瞧不起咱们女子,最后的主意还不是咱们公主殿下出的?”彩霞愤愤然。
秦诗语也是,嗤笑了下,“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
彩蝶和秋云两人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给我们讲讲。”
秦诗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声些,我们出去说,别打扰了公主殿下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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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吃药配了黄酒,睡得真香,失眠的妹子可以试试。一杯黄酒,既睡得香甜,又活血驱体寒,O(∩_∩)O哈哈~

13,云家兵法

平静的一夜过去,当第二日曙光充斥天际,有人快马加鞭赶来捷报——孤山峪已成功占领,大军可顺利同行。
官员们有些彻夜难眠只等这一结果,当捷报在营地中传开后,兵士们热烈庆祝起来,有些更是大喊崔御史的名字,在他们眼中,崔御史是保住大军的功臣良将!
在大军热闹庆祝时,夏初萤默默起床、静静用早膳,用完早膳便去了马车中,敞着车窗,靠在车窗旁翻阅书籍,一派悠闲。
大营一片热闹,庆祝的庆祝,熄篝火的熄篝火,收拾营帐的收拾营帐。
秋云洗好了水果,又用干净帕子一一擦干,而后送上了马车,就在即将要退出车厢时,却被夏初萤叫了住。
初萤放下手上的书,好奇问,“怎么噘着嘴,谁欺负你了?”
秋云脸色不好,她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说出来,“公主殿下,昨夜那偷袭埋伏点的主意,本就是您提出的,现在全军上上下下都说是崔御史的功劳,奴婢觉得好委屈,为什么被别人家抢了功劳?”
夏初萤噗嗤一笑,“这个功劳,很重要吗?”
秋云急急道,“对于公主殿下这般尊贵的身份自然不稀罕什么功劳,但是公主的就是公主的,别人不能抢。”
这时候,秦诗语正好路过,隐约听见了马车中对话,面色一红,犹豫了一下,上了马车,撩帘子进了车厢。“公主殿下安。”福了个安。
秋云见到秦诗语,有些羞愧,但想想自己是全心意为公主好,也理直气壮起来,这件事本来错的便是秦诗语的夫君崔鹏毅,她秋云有什么好羞愧的?
秦诗语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这件事…是鹏毅的不是,奴婢向您道歉,奴婢这就出去向大家澄清,还希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鹏毅。”
初萤笑笑,道,“秋云年纪小不懂事,难道诗语你也不懂?本宫用和大家伙耀武扬威?”而后也跟着叹了口气,“去将她们俩也叫来,是时候和你们说说了。”说着,放下了书,坐正了身子。
秋云赶忙出去将彩蝶和彩霞两人叫了进来。
不一会的时间,四名宫女都集齐在夏初萤的皇家马车上,好在这马车是普通马车的三倍大够宽敞,四人坐下也丝毫不挤。彩霞彩蝶两人好奇地看向夏初萤,而秦诗语与秋云两人则是面色红一阵白一阵。
“你们是否有过疑问,为何本宫要在外人面前装疯卖傻?”夏初萤淡淡说着,双眼未看面前四人,目光悠闲地欣赏车外兵士们收拾营帐的身影。
除了秦诗语和秋云外,彩蝶彩霞两人有些不解公主为何说这个话题。彩蝶道,“公主殿下决定之事便定是有殿下的道理,公主殿下为奴婢们讲,那便是指点我们。”
夏初萤笑着将视线放回彩蝶身上,用眼神赞赏彩蝶说话滴水不漏,继续道,“到了新环境,最为忌讳的便是表露锋芒,尤其是以本宫这般特殊的身份。若端起架子,会惹部落人的反感、易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但若没有架子,会被人小瞧了去,失了咱们大鸾的威风。所以,本宫便干脆装作不懂,有句话说得好——不知者无过。齐兰国情况复杂,这仗是一定要打的,但到底是对内打还是对外打,还是个谜。在这之前,本宫宁愿做个无知的草包公主,也不能做各势力斗争的牺牲品。装疯卖傻无法救命,但却可作为一层铠甲、作为本宫自保的一道防线,这便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