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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萤见四人没有疑问,便继续道,“第二件事,便是刚刚昨日本宫提示了崔御史策略之事,你们不会也像秋云那般,替本宫打抱不平吧?”说着,带着淡淡笑意,看着彩霞与彩蝶两人。
彩霞不知怎么说是好,便看向彩蝶,直接将问题推给了能说会道的彩蝶。彩蝶细细想了下,而后甜甜一笑,道,“回公主殿下,奴婢认为,崔大人将这功劳揽了过去再好不过了,一来合了公主殿下装疯卖傻之意,二来也省得被北申誉那家伙抢了功劳,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公主殿下不方便扬名,也不能便宜了北申誉不是?”
彩蝶的话引得夏初萤哈哈笑了出来,“就你鬼机灵,”笑骂道,“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本宫便不再吊你们胃口直接与你们讲了罢。”
四人点头,洗耳恭听。
“军队不比朝堂,仅仅靠官衔无法令兵士们心服口服,更重要的是将军的威望以及号召力,就例如说,云家手下的部落被称为云家军、我朝赵元帅手下的部队被称为赵家军,这可不是空喊的口号。这些兵士们只服从他们元帅,即便外人用虎符强调,只能调走兵士们的人、却调不走兵士们的心。你们可知,若兵士不服从或者不信任将领,其后果会如何?”夏初萤问。
四人虽不是一无所知的女子,但到底没接触过兵营之事,都摇头表示不知。
夏初萤继续为大家讲道,“再勇猛的将士,也畏惧死亡,之所以勇往直前是因为他们相信强悍的将领可以将他们安全带回,全凭一股信任,若这信任没了,其结果,便是将领命令冲锋,而没人敢冲或是有所犹豫,那样的话,军队的战斗力便会下降很多。”
四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夏初萤笑笑继续道,“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将领都经常夜宿军营的原因,这种威信与信任,需要时间来培养,更需要一件件令兵士们信服的高超计策来培养,说到这,你们还不知原因?”说着,便看向秦诗语。
秦诗语恍然大悟,“公主殿下,多谢您对鹏毅的提携,奴婢感激不尽。”
其他三人也明白了,公主殿下刻意将功劳推给崔鹏毅,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更是让崔御史在军队中建立起威信,毕竟崔御史从前只是文官,与这十万骑兵没什么交道,若没有威信,就如同公主所说,真正有一天冲锋陷阵,没人会听崔御史的。
秋云也是醍醐灌顶,连连点头,“公主殿下说的是,奴婢对这一点也是深有感触的。”
“哦?说来听听。”初萤挑起眉,一脸的兴致。
秋云道,“虽然公主殿下屡次说过齐兰国危险,但奴婢却从来不觉得危险,因为有万能的公主殿下的保护,这就好像兵士们也寻求一名万能的将领一般。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奴婢从来不慌,因为奴婢知道,公主殿下定有妙计逢凶化吉。”
“对,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彩蝶道。
彩霞想想也点头,“是啊,公主殿下,奴婢也从来不觉得齐兰国危险,如今被秋云这么一说,终于知道了原因。”
夏初萤被大伙逗得掩嘴笑起来,“万能?秋云你不怕闪了舌头,本宫还怕闪了脸皮呢,本宫不是什么万能的公主,只是名普通女子罢了。”
秦诗语道,“那么多男子都破不了的埋伏,公主殿下稍微点拨便能破解,怎是普通女子能做的?”
夏初萤一愣,垂下了眼,唇角虽还勾着弧度,但已没了笑意。
秋云对秦诗语道,“秦姐姐,今日都是我的错,是我心胸狭隘了,您要打要骂都随意,秋云知错了。”
秦诗语伸手拍了拍秋云的肩,“别傻了,一个人的唇牙还相碰呢,何况我们这些人,咱们都是伺候公主殿下的,往后心里不许藏事,说出来解开了就好,一起好好服侍殿下。”看了一眼隐隐情绪低落的夏初萤,心中一凉,怕是刚刚无心之语碰到公主痛处了。“咱们都下车继续收拾吧,一会车队怕是要出发了。”
其他三人都同意,为公主跪安后一一下了马车。
偌大的车厢内便只有夏初萤一人靠在柔软的垫上坐着,心底抑制不住的酸楚。
她从堆满书籍的暗格中抽出一本很旧的书籍,可以看出,那书籍是被人经常翻阅,而书籍封皮则是写着四个大字——云家兵法。没错,这本书是赤虬元帅云忠孝所著,她日日夜夜翻看阅读并非是因对兵法有兴趣,而是…为了投其所好罢了。
云飞扬,你可知,在你宠幸美姬的同时,你的正妻公主独守空房,为了下一次见面相谈甚欢,拼命研习兵法?不,你永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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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了,一睁眼已经十二点了,汗…立刻屁滚尿流的起来更新。以表歉意,今天增加了字数,但超过不了三千,这是编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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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金色花朵
一望无垠的苍茫草原被山峰所阻,虽不高,却也有数丈,其势陡峭,俨然形成了一道天然大门,把守在草原之上。
这便是孤山峪。
当鸾国和亲车队大军到达孤山峪峡谷时,已接近午时,向悬崖顶一望,皆是一身铠甲的鸾国骑兵,在山顶处鸾国旌旗招展,好不威风。
那种独占鳌头的气势令人热血沸腾,山顶守卫的兵士们虽经历彻夜浴血奋战,却依旧神采奕奕,当低头看着自己骑兵兄弟们呼啸而过时,疲惫伤痛一扫而光,唯有无限荣耀,在异国他乡守卫自己兄弟、效忠君主是每一名军人的梦想,当看着山下奔腾大军而过,山上兵士忍不住呐喊出来,以此发泄心中激动。
山下骑兵们也是斗志高涨,一些骑兵在度过峡谷时,高举马刀呐喊,与山上兵士遥相辉映。
彩霞等人被这震耳欲聋充满热血的呐喊声感动得几乎落泪,对自己身为鸾国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相比之下,倒是夏初萤十分淡定,甚至连车窗看都没看,靠在车厢看着书,一页一页,看得仔细。
车厢门打开,是秦诗语,但当看到公主殿下静静看书时,硬是将激动的话语咽了下去,反倒是秋云从一旁挤了进来,热泪盈眶道,“公主殿下难道不出来看看吗?这千军万马过峡关的场面,是奴婢今生第一次见,真的是…太壮观了!”
夏初萤抬眼看了看她,笑笑,“是吗?那你便多看看罢。”
秋云噘嘴道,“公主殿下,这可是您的子民啊,您难道不感动吗?”死活也想将公主劝出来。
秦诗语皱眉,轻轻拉了拉秋云,低声道,“秋云,别勉强公主殿下。”
初萤呵呵笑了笑,非但不恼,反倒是放下书籍认真对秋云道,“本宫自然是感动的,本宫以自己的子民而骄傲,正是因此,本宫才可以义无反顾地嫁给盟主,不是吗?”
秋云看着面前外表稚嫩却神态沉稳的金玉公主,只觉得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涌出,“公主殿下,奴婢真幸运生在鸾国,成为鸾国人。”
秦诗语一愣,随后看着秋云,也欣慰笑着点了点头。
夏初萤本来是不打算看的,但被秋云这一折腾,也想看看这些可爱的将士们。“好吧,就依你,本宫出去就是。”说着,放下手上的《农志》,站起身来从车厢钻了出去。
车外,是耀目的阳光,初萤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周身层叠的纱裙绸衫纷飞,在这满是铠甲的骑兵中央,犹如铁叶间有朵绝美花朵绽放。阳光打在纷飞公主服的金线上,其光芒夺目奢华,又因周围闪着银光的铠甲陪衬,中央这多金色花朵更是有着逼人之美。
山顶的兵士们见到金玉公主从马车而出,更是兴奋,不知是谁带头大喊,所有兵士都齐齐呐喊——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声势之震天,仿佛冲破云层直入云霄一般,在峭壁之间来回反响,配合震耳马蹄声响,将人们血液沸腾。
夏初萤被惊呆了,她缓缓放下手臂,一只手抓着车厢门,另一只手被秦诗语紧紧抓着。她抬头看向高举旌旗和马刀的兵士,有些兵士的马刀上有血,有些兵士胳膊上缠着绷带,更是有些兵士脸上还满是血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不是感动。此时此刻说感动一词,实在肤浅,她的心底竟涌过一种沉思。
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山顶,直到皇家马车冲出峡谷,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放眼一望皆绿,风吹草浪飞。
夏初萤笑了,她终于知道了所来的真正目的,而此番前来齐兰国,也并非是为了躲避何人、也不是为了解决何人之忧,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自愿前来。
“好了,本宫看完了,可以回车厢了吧?”初萤打笑地看向一旁的秋云。
彩霞和彩蝶两人用质问地眼神看向秋云,秋云满脑子的感动激动各种动立刻消失,小脸红一阵白一阵,“回公主殿下,可…可以回车厢了。”说着,赶忙上前扶公主回车厢。
秦诗语掩嘴笑了起来。
进车厢的一刹那,夏初萤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秋云的额头。
“哎呦。”秋云吓一跳。
初萤笑笑,“谢谢你了。”
秋云一愣,莫名其妙,“公主殿下,您是在谢奴婢吗?”
初萤回到桌位上,重新拿起一旁的《农志》,“是啊,因为你,本宫好像找到了前进的动力。”
“啊!?”秋云一头雾水。
“好了,出去吧,本宫要看书了。”夏初萤懒得去看秋云那蠢萌的表情,将其赶了出去。她的时间很紧迫,有些书她需要看、有些知识她必须要掌握。
疾行的车队前方,直到那抹金色身影回到车厢中,北申誉才恋恋不舍将头转了回来,表情虽已冷静,但脑海中的震撼与惊艳却怎么都挥之不去。他竟觉得,刚刚的金玉公主如同天下降下的仙女,那般缥缈神圣。
一旁的齐兰使臣官员道,“北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见您魂不守舍?”
两人都骑着马,并驾齐驱,北申誉刚想敷衍,却又如同想到了什么,问,“颜大人,在你看来,怎样的女子方才可称为美女,能引男子之倾心?”
姓颜的官员哈哈笑了起来,“自然是身材健美高挑,容貌标志妩媚,既勤劳能干饲养牛羊,又能生儿育女照顾老小。怎么,北大人想成家了?放心吧,北坤大人在部落德高望重,而北大人您又是我们金龙部落首屈一指的年轻俊才,您的婚事不会差的,别说我们金龙部落,便是其他部落的女子也是随意挑啊。”
颜姓官员口中的北坤,为北申誉的父亲,追随盟主几十年,在部落中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将部落比作朝廷,其身份也是直逼宰相。
骑在马上的北申誉没回答,甚至连笑都没笑半下,一张脸拉得老长,面色不好。
颜姓官员又道,“对了北大人,听说二小姐很是钟情与你,盟主也想将二小姐许配给你呢。”
北申誉皱眉,一挥马鞭,马儿立刻离开了之前那位置,不一会便远远落下颜姓官员很远。
那姓颜的看着北申誉的身影,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北大人这是怎么了,奇怪。”
…
金龙部落,一行人终于到了金龙部落。
车外,热闹一片,人声喧哗,有女子们集体高歌迎接,有男子们敲鼓迎接,即便没出车厢看,也能感受到车外人的热情。
夏初萤的心底不免有一丝恐惧划过,这是她第二次面对危机重重的陌生环境,第一次她身侧有云飞峋更是有苏涟漪,但第二次,她再无人可依靠,只能靠自己。
不过,她随即又想到过孤山峪峡谷时兵士们的激昂的呐喊和高呼公主千岁的壮观场面,想到自己可爱的子民,心底的恐惧又烟消云散。
“公主殿下,我们到金龙部落了。”秦诗语面色担忧,眼神也是悲伤,她入了马车看了夏初萤一眼,随即又立刻垂下眼去,很想掩饰这悲伤。
与秦诗语正好相反,一身明黄公主服的夏初萤神采奕奕,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阳光,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笑成了月牙。“太好了,快扶本宫下车,本宫要看看新家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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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吃一惊
齐兰国虽以一国为名,实际上却没有一个集中政权,而是由大小不一的部落村落组成。
齐兰国西部以丘陵为主,地势陡峭道路崎岖,多茂林多瘴气,腹地深处更是有数不尽的毒草毒虫,几乎无人能成功进入,于是西部便成了一块神秘之地。齐兰国众多村落集中于此,他们封闭与世无争,却也有一些心存恶念之人到东部,使蛊毒之术谋财害命。
齐兰国东部地势平坦,为一望无垠草原,生活在草原之上的众多部落大多数以血缘结成,小的部落几十人为同姓家人,大的部落则是突破了血缘关系发展到万人以上,其中草原上最大、影响力最广的部落便是金龙部落。
齐兰国因这特殊的政权方式,发展一直停滞不前,甚至还不比一旁的小国来得富裕,虽国民因部落的存在衣食无忧,但只要邻国侵扰,便只能被动防御,每一次入侵,都损失惨重。
好在,从前的入侵在牺牲了财物牛羊后便停止,但这一次北秦国大规模侵犯,已不再是骚扰,而是明目张胆的吞并!
齐兰国结成了临时同盟,以最大的金龙部落首领不羁寒为盟主,从各部落按比例抽调人马合成军队,抵御北秦国的入侵,但效果却是微乎其微,大量领土被侵占、大量国人被屠杀,大批部落被迫南迁。
不羁盟主无奈,在衡量各因素后,选择向鸾国求援,因齐兰国之于鸾国,正如唇与齿之关系。
而为何不羁盟主在北秦入侵一年后方才求援而不是开始便求援,换句话说是再无出路才勉强求援,只因,鸾国也曾经为齐兰国的入侵国之一。正是因为鸾国频频入侵骚扰,孤山峪以东广阔肥沃的草原没有部落敢用,当时和亲军队穿过的孤山峪峡谷,正是当年齐兰国用来防御鸾国的天然屏障。
齐兰国,就是一块大好的肥肉,若这块肥肉再不改革,永远逃脱不了被吞噬的命运。
红色的地毯从金龙部落中央大帐一路铺到鸾国皇家马车之上,伴随着部落人的欢唱,车厢门打开,马车帘子撩开,一身崭新宫装的秦诗语与秋云两人入车厢,将金玉公主小心扶出马车。
大帐门口人群,中央最前之人年纪七十有余,慈眉善目,高鼻深眼已被岁月雕刻的无数皱纹,高大魁梧的脊背不堪沧桑略微弯曲。他身上穿着的天蓝与黑色花纹相间的丝绸长袍,虽草原上的夏季不会太过闷热,但与季节不协调的是丝绸长袍边缘的点缀皮毛。
他便是金龙部落的首领、齐兰国盟主、夏初萤即将下嫁的夫君,不羁寒。
在不羁寒左手边,是部落的大臣们,其中最邻近不羁寒的是一名年纪五十的男子,依然是高大身材端正五官,若向前几十年,这些老人都是叱咤草原的年轻英雄。这五十岁的男子名为北坤,正是齐兰国使臣领队北申誉的父亲。
不羁寒的右手边,是其家人们。不羁寒的正妻虽亡,但却有还有两位夫人健在,为二夫人、三夫人。在夫人右手,则是不羁寒的四儿两女。
在男子的起鼓声与女子的吟唱声中,众人屏住呼吸,双眼聚焦皇家马车,只想看鸾国的嫡公主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金色彩蝶一般的金玉公主夏初萤步出车厢,其芳华自不多描述,但看在齐兰国人的眼中却是——怎么来了个孩子!?
没错,草原人身材高大魁梧,即便是女子也是高挑健硕,以夏初萤娇小的身材放在草原上,也顶多是女孩子十三岁左右的身高,加之其天生童颜,被这层层叠叠繁琐的公主装包裹,就如同穿着大人衣服跑出来的小孩一般。
别说不羁寒,所有人都愣住了。
——鸾国皇帝这是在搞什么!?
夏初萤站在马车上没着急下,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眼底闪过满意,但脸上却未表现出来丝毫,她稚嫩娇美的容颜之上,只有一种可称之为“无辜”的表情。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眨啊眨,如小蒲扇的睫毛仿佛蝶翼纷飞,用一种懵懂好奇的眼神看着面前穿着五颜六色或老或少的齐兰国金龙部落人。
一旁的北申誉反应机敏,高喊,“臣代表齐兰国恭迎鸾国金玉公主殿下。”说着,用金龙部落的礼节单膝跪地。
被北申誉这一嗓子喊过,惊讶的众人这才醒悟过来,除不羁寒和两位夫人外的所有人,为夏初萤跪地请安,其中,男子单膝跪地,女子双膝跪地。
夏初萤心底叹了口气,看来那《齐兰地理志》也不能全信,书上说齐兰国女子地位比之其他国家要高出许多,但就这礼节看来,女子地位非但不高,反倒是更低。以膝碰地表敬意,男子单膝女子双膝,从这一点便能见其差距。
想着,初萤的脸上甜甜一笑,“大家都起来吧。”丝毫没有皇家的架子,与天真烂漫的少女无二。
宫女们扶着夏初萤下马车的时候,不羁寒只觉得自己笑着的脸僵硬了,“公主一路车马劳顿,快请公主入帐扎包,用些美酒解些疲劳。”声音洪亮高亢。
“多谢盟主。”夏初萤欢快地谢过,随后便在宫女们的簇拥下、金龙部落侍女的引领下进入了大帐。
齐兰国部落为适应游牧生活,住在类似蒙古包一样的建筑里,但却别有名称——帐扎包。
部落首领硕大豪华的帐扎包外,不羁寒身边的北坤一把将自己儿子北申誉拽了过来,狠狠地问道,“大胆逆子,你竟敢欺瞒盟主,盟主让你去鸾国向金玉公主求亲,你带来个什么人!?”
北申誉有苦说不出,对自己父亲和盟主不羁寒磕头,“父亲,孩儿带来的正是金玉公主本人啊。”
众人一愣,北坤继续道,“她便是鸾国皇帝的孪生妹妹?鸾国太后的亲生女儿?鸾国第一嫡公主?”
北申誉连连点头,“是啊,没错。”若不是见到鸾国皇帝与金玉公主那相似的容貌,他也不会相信的。
北坤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不对啊,相传,鸾国金玉公主已有一子,又是和离…”在众人的想象里,生过孩子又和离过的公主,应是上了年纪人老珠黄愁容满面的中年女子。
北申誉叹了口气,“盟主大人、父亲,我北申誉以项上人头担保,今日所来正是鸾国皇帝的孪生妹妹、鸾国太后的亲生女儿、鸾国第一嫡公主、育有一子又与金鹏元帅和离的金玉公主,绝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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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从早晨折腾到现在,最后因为文名不好,到底是改掉了。没错,本文改名字了,哎…写文真的不易,且写且珍重了。
16,肉弱强食才是王道
帐扎包虽外形与土木结构宫殿有所不同,但里面构成却极为相似,尤其是作为首领所居住的帐扎包群。
部落中央硕大的帐扎包通体白色,约两丈高,在最顶端是雕刻着图腾的黄金宝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自宝珠向地面延伸数条长绳,绳上挂满旌旗,旌旗形状不一、五颜六色,却又错落有致。
进入帐扎包大门是一个类似厅堂的房间,房间宽敞,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地毯尽头是一只硕大精美的椅子,椅子为何材料暂看不出,因椅子上铺着整张虎皮。皮毛应是处理过,其花纹黑黄交错更为艳丽,金黄象征着王者与权势,而因黑色的加入,对比强烈的色彩又给人以威慑与警告。
庞大座椅两旁又放置了两只精美的椅子,椅子上依旧是铺着毛皮,左侧座椅铺着华丽的雪白狐皮,而右侧座椅则是铺着狼皮。
“公主殿下,这边请。”部落侍女恭敬的声音打断了夏初萤的观察,向铺着狐皮座椅上做了请的手势。
夏初萤了然,中央座位是部落首领自不用说,而左侧是夫人座位,那右侧狼皮座位,怕应是太子…哦不,在部落中不应称呼为太子,而是大公之位。
部落不似中土,皇位传承分尊卑与才能,部落子女不分嫡庶,只要有勇有谋待人真诚,都会得到父亲疼爱,而只要作为首领大儿子的大公不是太弱的话,这首领之位都会传给大公。
夏初萤站在座位旁,待盟主和大公到,这才一同入座。
齐兰盟主不羁寒听从北坤的建议前去鸾国求亲也实属无奈,按理说,他四个儿子从四十岁到十几岁不等,无论是哪个都可以迎娶鸾国公主,但作为弱国向强国求亲,是不能将强国皇帝的妹妹求亲到弱国嫁给首领的儿子,那乱了辈分,也是对强国的不尊。
不羁寒自知自己年岁已大,不想糟蹋年轻的公主,但北坤等人却游说其鸾国公主育有一子后被驸马抛弃,在鸾国生不如死几乎郁郁而终,即便是在鸾国也再没人愿娶公主,其注定孤独终老。听信了他们,不羁寒这才派人前去求亲,想着自己虽年岁大了,但照顾这么个可怜弃妇还是可以的。
可不羁寒做梦都没想到,想象里那唯唯诺诺愁云惨淡的金玉公主竟是这般活泼可爱的小女娃,虽官员们强调公主已经二十有五,但不羁寒却无法相信,怎么看金玉公主也只有十三、四岁。
“公主辛苦了,我代表金龙部落乃至齐兰国,感谢鸾国皇帝的恩德,更是感谢公主的仁慈。”不羁寒虽年纪大了,但声音依然洪亮,虽说着感恩的话,其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极具王者风范。
夏初萤笑眯眯的,一双大眼弯成了月牙,“盟主太见外了,我们马上是一家人了不是吗?”软糯的嗓音清脆,如黄鹂一般悦耳。
就在众人聆听金玉公主的天籁之声时,老盟主不羁寒后背的汗都出了来,他有着深深的负罪感,他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毁了这么稚嫩公主的一生。
夏初萤好奇地打量大厅中众人,当看到不羁寒的内疚神色时,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笑意,或者说是欣慰。
坐在不羁寒右手边的大公不羁勇年纪四十上下,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袍,在衣尾处缀着皮毛。
夏初萤看着整个大厅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衣服上都缀着与季节突兀的皮毛就知,这些人怕是金龙部落或其他各个部落的贵族吧,地理志上说过,草原人的衣服以皮毛分尊贵,普通人家的衣服上是不能点缀,即便是冬天的皮衣,也不能皮毛外露。
接下来,便与鸾国朝堂无二,先是北申誉简单述职,无外乎是齐兰国使臣队在鸾国受到了如何盛情的招待等等,不羁寒作为盟主,再次感谢了夏初萤,而夏初萤也是客气地回谢。而后,便是崔鹏毅作为鸾国使臣的一番致辞,再送上和亲赏礼等等。
夏初萤一直是笑眯眯的,但却不着痕迹地打量在场的所有人,无论对方是喜是悲,是兴奋是无聊,是艳羡是鄙夷,都一一尽收眼底。在宫中长大的她有个特长,便是迅速记下每个人的容貌,可以说对一个人容貌过目不忘,哪怕是在宫中几千宫女中随意选出一人,她都会准确无误叫出宫女的名字以及两人主要的交往经历。
一箱箱赏礼抬了上来,箱子打开,金银财宝珍珠翡翠无不胜数,将本来略显暗淡的厅堂映得生辉耀眼,这财富在其他国家怕不会引起如此轰动,但对于生产力落后又饱受邻国侵扰的齐兰国来说,却是如同天文数字一般。
在场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惊呼,人群中一名穿着缀毛丝绸长袍又披金戴银的中年女子眼中贪婪最甚,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紧紧地盯着宝箱,好像要将所有宝物据为己有一般。
夏初萤的视线定在了这名女子身上,眉头微微一挑,眼底多了深意。
她敢断定,这名女子是金龙部落中的贵妇,在部落中享有极大权势,因只有被纵容惯了的人才能发出那种毫无掩饰赤。裸。裸。的贪欲。夏初萤抿着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前这女人…绝非善类!看来,她在金龙部落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过无聊。
正想着,那女子竟然突然回头,与夏初萤四目相对。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憎恨、不甘、妒忌,强烈的反感好像不满足于通过视线发出,恨不得冲过来直接将夏初萤撕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