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人插道:“大帅别和他打呼呼了,先抓了他再说。”此人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眼睛总是左右的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规矩人。
紫金铁甲赞赏道:“你说得不错。”然后朝不远处的元祯说:“今日不管你是过路的还是叛军,本帅是抓定你了!来人,给本帅把他拿下!”
一旁围观的人加上刚才的那十来人听他这么一说,便都拿起刀剑向元祯冲去。
我在树上却苦无办法。众人知道元祯的武功自是不弱,便知识不断的一起攻,却也不会离得太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元祯防不胜防。而元祯手无寸铁,只能慢慢的应付着众人的攻击,渐渐便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
紫金铁甲见元祯的锐气减了不少,便大喝道:“你们都住手!瞧本帅怎么把他拿下。”说完便飞身下马。
众人停下手来围成一个丈许的圆。
刚到场中紫金铁甲便招招进攻元祯的要害,因为刚才长时间的打斗体力已经耗损许多,半个多时辰后,元祯便已是气喘吁吁了。
忽然紫金铁甲趁元祯一个不防,朝他的空门一剑刺来。
我在树上急得差点大叫出声,一把抓住树枝,却发现上面有一个鸟巢。
元祯毕竟是反应快,一个回旋踢挡回了那一剑,只被轻轻的划破衣衫。
我看两人打倒我所在的那颗树下面,便爬到鸟巢旁边探手进去,运气还不错,还有几颗鸟蛋。又掰下一根粗点的树枝,摘去叶子,留有一臂之长。等到紫金铁甲快要打到树底的时候,我顺势用力朝他扔下几颗鸟蛋。
我看了看下面被鸟蛋砸个正着的紫金铁甲,马上又接着用力扔去粗树枝。
敌军大叫:“大帅当心头上!”
趁紫金铁甲抬手挡树枝的瞬间,元祯长臂直朝他的喉部袭去。等到紫金铁甲反应过来,元祯已经左手反抓他的右手,右手扣住他的喉咙。
敌军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只听紫金铁甲大叫:“你放了本帅,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元祯笑着说:“我不想要全尸,只想要活人。”说完就胁着那人走到树下。
尖嘴猴腮大叫:“大胆刁民,你快放了大帅,要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元祯立即紧扣了一下右手,顿时紫金铁甲憋得满脸通红,过一会儿整个转呈紫红色。元祯这才笑道:“你们快退下,不然我要了他的老命,在死之前有个人陪葬也不错!”看着犹豫着的众人,元祯狠狠的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作势要加重右手的力道。
紫金铁甲见元祯并没有被自己给吓到,反而是一副不怕死的神情,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了,慌忙瞪着众人哑声说:“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本帅退下。”
众人只是象征性的往后退了一点点。
元祯大声说道:“所有人必须退到百米之外。”
紫金铁甲涨的满脸紫红的说:“快,你们都快些退后。”
见到众人退出百米之外,元祯朝我叫道:“若幽,你自己可以下来么?”
我看了看这树的高度,不是问题:“没问题!”说完便轻松的下了树。
走到元祯面前,紫金铁甲看到我时两眼发直,都忘了自己此刻正被人挟持着。
元祯怒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紫金铁甲这才收回垂涎的目光。
我从地上捡起刚才紫金铁甲用过的剑,拿在手里,然后走到不远处牵出马来,翻身上马,见元祯挟着那人跃上马背。我们便双双策马疾驰而去。敌军等人在后面追赶,直到回身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确定已经安全逃离,元祯才把紫金铁甲推下马背。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就发现情况不妙了,因为从后面传来震耳的铁骑声。我回头看了一眼,糟了!后面跟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而且距离还不是很远。要是再过一会儿,敌军肯定能追上我们,我焦急的转身看着元祯。
元祯看了我一眼:“你到我的马背上来,咱们撤下一匹马分道而驰。”说完便慢慢的朝我靠近。
我点了点头,但随即有想到什么。单手脱下白色的外袍,在缰绳上打了个结系稳,做好这个便示意元祯接我上他的马。
元祯诧异的看了一眼把我带到马上,随即拿过我手中的长剑在马背上狠狠的刺了一下收回,马儿吃痛的往前急驰而去。看到随着马儿飘着的外袍,我满意地笑了笑。
元祯马上策马朝另外的一个方向驰去,顿时耳边只闻呼呼的风声。
没一会儿就发现大部分的敌军都朝我那匹马追去,而追我们这匹马的人就只剩下十来个。
看着紧追不舍的敌军,元祯估摸着应该没有问题,就停下马来。
顿时敌军就将我们的马团团的围了起来,当看到我也在马背上的时候,一个头头模样的不免惊讶道:“看来我们上当了,原来女的在这匹马上。”
我向他们微微颔首。
“大家听好了,男的杀无赦,女的带回去!”说完就向我们的马冲来。
元祯不慌不忙地应付着众人边跟我说话:“我还说你怎么把外衣系在马背上呢!原来是这样。好聪明,值得奖赏。”说完在我脸庞亲了一下。
敌军看到元祯在应战的时候竟然还跟我调情,不禁感觉颜面扫地。难免心浮气躁了起来:“他奶奶的,这小子也太狂了。兄弟们,瞧瞧小娘子那细皮嫩肉的,想不想摸摸呀?”
旁边的一个人说:“可是那可是大帅要的女人呢?”
听到敌军这么说,元祯整个脸顿时沉了下来。
那人却还不知死活的说:“这样的绝色,岂能留给大帅享用,等我们享用完再…嗯哈哈哈!”说完那淫秽的目光肆意的再我身上乱转。
元祯整个脸色已经转呈了黑色了。
众人却只是一阵想入非非的淫笑着。
元祯阴狠的朝众人说:“是你们自己找死的。”
说完便飞身而起,手中的剑一次园刺向围攻的众人喉部,先前还淫笑着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气绝生亡,有的瞳孔放大,满是惊秫的神色;有的甚至连笑着的嘴还没有合上;有得是右手正准备取剑出鞘;不管死前事哪一种状况,在掉下马的那一刻,有人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一看之下,地上倒了一片,敌军的喉部在汩汩的流着鲜血,好像是一股股除下雨的细流。
其中有一丝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只是有些陌生的看着元祯,一直以为他是残忍的,原来我平日里看到的只不过是他极其温柔的一面呢!
只剩三人还坐在马背上。元祯冷冷的用剑指向剩下的三人。
一股死亡气息顿时充满在四周的空气之中,三人哆嗦着身子吓得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我现在不想杀人,你们赶紧滚出我的视线!”
待敌军全部离开我们的视线,元祯才低下头檫去我脸上的血迹轻声地说:“怕么?”
我摇了摇头,虽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元祯如此残忍对付敌人,但早就知道他不是那种空有其表的人,再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战争,对鲜血也就没有什么陌生的恐惧了,所以也没用感觉到害怕,毕竟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没有鲜血是无法说服敌人的。只是突然之间感到有些陌生而已,如果哪天我也犯在他手上,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犹豫着看了看自己散下来的头发,觉得有些不妥,待会儿回去可怎么办?
元祯笑着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倒是你自己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
也罢!反正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嘴上却还是抱怨地说:“以前大家可都没发现,还不是到南城以后才知道的。”
“嗯!是我不好,娘子还请别见怪!”他又恢复了好心情地说:“我只是想不通将军千金爬树的本领还不赖呢!”
不想他却还记起刚才的事,我一时应付不来的说:“呃…,小时候躲着学的。”
“你小时候学的东西还不少呢!包饺子、爬树、唱歌等等,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傻傻的看着前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不要告诉他呢?
之间楚卫雄和朱洪喜带着一队人马朝我们飞快奔来。刚到马前,看到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我,众人下马跪倒:“末将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元祯只是朝楚卫雄说:“把你手中的披风拿来。”
结果楚卫雄递过来的披风,元祯立即把我捂个严严实实。
我便扭的看着披风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他便轻声地在我耳边说:“放心,这是我的。”
“娘娘腔,还以为你只是身高比较女人,想不到你头发散下来还更像女人。”
立即元祯凌厉的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楚卫雄骇得一怔。
不想他还是不怕死的说:“皇上难道不觉得吗?娘娘腔,你还是来跟我骑一匹马吧!别挤着皇上。”
我看着元祯变绿了的表情,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那个大白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男的。
一旁的朱洪喜可就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楚卫雄摸着后脑勺说:“怎么了?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元祯只是冷冷的抛出一句话:“楚将军竟然如此健谈,看来精神还不错,那就走回去吧!”然后不理哇哇大叫的楚卫雄策马向前。
看着率领众人而去的元祯,楚卫雄求救的看着一旁笑着的朱洪喜。
“此次我可帮不了你,谁让你长了颗石头心呢。”
“这又跟我的心有什么关系?”
“你能看出萧若像女人,怎么就不能想想她可能根本就是女人呢?”
楚卫雄喃喃地说:“根本就是女人?根本…呀!”然后一拍脑袋:“是了,我怎么就美想到呢?怪不得…呃,不对!那她怎么会跟皇上在一起呢?”
朱洪喜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真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花岗石。无可救药!我先走了,你还是自己慢慢走吧!”说完也策马而去。
等楚卫雄终于走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在用晚饭了。众人看到他都忍不住抿嘴笑,肯定是朱洪喜把路上的事跟众人说了一遍。
楚卫雄指着换过衣服的我说:“你怎么又…”还没说完便看到元祯想他看来凌厉的眼神,吞了吞口水马上改口道:“你怎么又在吃饭?”
他不改口还好,这一改口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反而把好不容易憋住的众人笑得饭都喷了出来。
元祯都不禁好笑的说:“她可不是又在吃饭了么?怎能像你每天吃一餐就好了。”
听元祯说话那意思分明是不让楚卫雄吃晚饭嘛!
楚卫雄苦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皇上你就饶了末将吧!皇上怎么罚末将都行,就是不要让末将不吃饭。”
元祯轻笑道:“好了!快坐下吃饭吧!”
一顿饭在热热闹闹中用完,众人又坐下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一人进来说:“禀告皇上,萧大帅那边的二十万兵马进城了。”
元祯一脸喜色的说:“好!来的正是时候,曾之乔、朱洪喜你二人快快去把众人安顿好!宁思仁、楚卫雄,你二人速速去安排士兵们的晚饭。”
四人上前:“末将遵旨!”说完双双离去。
元祯握着我的手说:“若幽,又该开始一场硬仗了。”
048疲倦袭来
无谓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日子自从选择与他一起出征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
此番如若要班师回朝除非整个云国已经溃不成军;如若要出征南国那么将是人与人的拼搏,生命与生命的较量,石头是与石头的碰撞。那些小国与之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论此番元祯将会是飞向天堂还是沦落地狱,从换上男装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便与他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都会与他同生死、共进退。
我的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不允许我脆弱。也许以前有奢望过会有一个疼爱我的男人来保护自己,爱护自己。可如今才过了一年,就已经抛弃了当初的那种少女的憧憬,一年之中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帅。从此选择的便是一条不归路,只能勇敢地往前走,如想再回头却也是物是人非,已找不回当初的那颗淡然的心了,有的皆是满怀的不认输,满心的攻城夺池。
早上起床的时候元祯已经出去阅兵了,我起床穿上衣服后就想去看一下付静生。这两天到一时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刚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付静生的抱怨声:“如今我伤势好的也差不多了,大帅却也还不让我出去。”
宁思仁在一旁劝慰道:“大帅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把伤养好了将来怎么上战场?”
我缓步走了进去:“宁将军说得对。”朝他二人点了点头:“现在大军已经进城,你最需要做的是尽快把伤养好。”
“可末将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厉声道:“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是差不多,而本帅要的是根本、完全就好了!不死不活的那种本帅不稀罕!”
付静生被我一句话噎住、得在那一动也不动。
“在战场上,我们需要的是所有将士最好的心态和全力以赴,我不想到时候因为你的差不多去影响任何人,更不想你的差不多使你丢去性命,如果那样你将可能一辈子也上不了战场,相对于现在你的抱怨,我宁可你能永远在我旁边帮助我,知道么?”
付静生惭愧地说道:“末将一定不让大帅失望!”
“好!这才是我萧家军的本色!现在我们要去阅兵了,你好好养伤,别再乱想了。”然后朝宁思仁说:“我们走吧!”
我们到练场的时候时候,大家都在那里。
见我过来曾之乔说:“萧家军果真是名不虚传,我狠难想象你是怎么把大批的俘虏也能训练得如此理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元祯朝我招了招手:“是啊!你的军队自出征以来光是俘虏就有好几十万。”
我缓步走至他身边:“皇上过奖了!”
“如今你军中共有多少兵马?”
“加上上次的十万骑兵,共有三十万!”
元祯看了看练场满意的点了点头:“真的是没发现你不仅计谋过人,训练的军队也是一流的呢!”
“皇上说笑了!”
楚卫雄他们走过来笑着说:“我们说的可是真话,你的军队确实是无可挑剔!”
众人又一起查看了一下所有军队,然后又去看了看那些病患的士兵,所有人满脸忧郁的神色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一切皆是一人满意的速度在进行着。
我们一起走出西面,元祯便领头朝附近的一个山坡上走去:“好了!今天已经差不多了。如今军队已经全部集合,也该商量商量如何破宁夏国剩下的几个城了。”
楚卫雄困惑地提出:“剩下的几个城池中我们该最先攻哪一个呢?”
元祯豪气万丈的说:“要攻就由最强的一个开始,最强的破了以后,其他几个也就是瓮中捉鳖了。”
朱洪喜赞同地说:“皇上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把最强的一个城池拿下了,以后也就无需再费什么力气了,那样对我军比较有利。”
众人边走边讨论着。
曾之乔笑着说:“如今宁夏国的城池大都已破,先前南国协助是因为南国也想占领宁夏国,不想如今却被我军给占领,并且如今军队也有所壮大,因此末将认为南国会回国准备,此番在这一城池安插的兵马不会太多。”
元祯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此番我军大可直接攻城。那样用时比较短,我军将士受的苦也会比较少。你们以为如何呢?”
朱洪喜点了点头:“末将以为这样挺好,毕竟此次出征的时间太长,我军实在不宜长久作战了。”
“如今最强的一个城池是哪里?”
“是宁城。”
“楚卫雄,宁城如今又多少人马?”
“回皇上,大概有十七万人马,虽说不少,但也全都是即时从城里百姓中征集的士兵。倒是威胁力不大。”
“好!那我军明日便开始攻城,那你们此番谁去攻城?”
朱洪喜一马当先:“末将愿意领军前往。”
“又被你抢先了,皇上!末将也愿意出军。”
元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萧将军难道就没有什么号的建议么?”
从一开始自己心里早就有想法了还来问我?皱了皱眉:“末将是觉得有些不妥。”
“何处不妥?你倒是说来听听。”
我缓缓地说:“此番我军可以获胜这点是毋庸置疑,但是如果以后想攻打南国,那从现在开始便要重视兵力了。现我军加上病疫中的人员还不到四十五万,就算到时从朝中调来大量人马,相对于敌军的百万之师来说,还是会有些微的弱势。末将以为此番我军功宁城时不妨注重在收降俘虏上,用来增强我军兵力。”
“嗯!你考虑得却也是对的,那你以为此番应该如何攻打宁城呢?”
“末将以为我军全军出战,包括病中的将士。届时我军四十万大师兵临城下,宁城全称将人心惶惶,然后我军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以我云国军队的威望,那么要宁城全军投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好!”曾之乔赞赏的看着我大声说道:“萧将军考虑事情果然全面,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面,如果宁城全部都能投诚,我军亦不会损失兵力,再从其他几个城池算来,我军亦不会损失兵力,再从其他几个城池算来,应该也会征集到十万大军。”
元祯环视着众人:“众爱将以为如何?”
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元祯笑着看我说:“好!竟然这样,明日我军全军举兵出师,众爱将可都要准备好了!”
我等跪下同声说:“末将不负皇上厚望!”
“好了!现在都去查案一下情况,晚上再一起来给朕汇报一下。”
众人都慢慢散去,我向元祯使了个稍等的眼神就与宁思仁和陈文新一道离去。
“你们现在是不是还不能纠正思想过来?”
宁思仁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万万没有想到我连这个都观察到了。
叹了口气:“你们跟着本帅的时间不短了,如果连这本帅都看不出来还有资格做你们的大帅么?”见他不说话,我接着道:“我们同为皇上的将士,不可以有任何的偏私。刚开始本帅以为也许你是跟着本帅时间长了,所以才会这样,但今天看了看我军众将士的神态,才知道并不是你,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对此本帅有些担心!而最让本帅操心的是你们身为大军将领,如果都不能以身作则,又怎能让底下士兵来同一条心。”说完便忧虑的看着他们。
陈文新说道:“大帅教训的是,是末将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们有这样的认识就好了,现在本帅需要你做的是让所有的将是都要与你们一样。如果现在连军中士兵都不能同心协力,恐怕届时还没有走到南国了。因为军中大多数是战后俘虏,对皇上的认识难免不够,本帅怕到时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你们从今天开始将他们大多都安排去照顾那些病疫中的人,届时本帅自有办法。”
宁思仁、陈文新二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却见我只是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楚将军、朱将军、你们、还有本帅,我们全部都是云国的子民,也就是皇上的子民。如今你们要有二心,连做将军的都这样,还如何去说服众人?你们应该算是军中的老将了,所以你们的心态一定要先给本帅端正了!好了,下去安排吧!”
他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又走了一会儿。过两天就是大年了,似乎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的早。去年在宫里的时候怎能想到今年的大年我会站在这里,一切好像经过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猝不及防,待我惊觉过来,时间已经飞快的流逝过去。人总是等到事情失去的时候才会惊觉自己应该挽留些什么。总是要等到时间流走才发现浪费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总是要等到生命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军中有多少失去生命的人,恐怕在死的那一刻那么的盼望自己能与家人过一个自己以为平淡的大年,可是对于一个离开的生命,这是奢侈得不能再奢侈的愿望。而我呢?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苛求什么,总是这样淡淡的,其实心中不也是犹如快死去的士兵在盼望着一些一切实际的盼望么?
回到房间,元祯不在,应该是又去看望那些病疫中的士兵了。
回到房间,元祯不在,应该是又去看望那些病疫中的士兵了。
我正准备起身前去,却想如今宁思仁安排了那些我部下的人过去,要的不就是让他们看到元祯的仁慈和亲民么?群殴无岂不有些不好么?
这么像便也坐下了,没一会儿却见人来报一井来了。元祯现在出去了,我就只好代他前去了。
到大厅的时候,却见一井正立在厅中:“一井,这些时日你都去何处了?”
一井没说话,只是将一叠东西放在桌子上。
我不解地走过去打开,却见是一叠字画和几封信件。我拿起字画,顿时人就僵在了那里,这不就是我在这慌乱的战争中特意想忘却的人儿么?可如今只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我眼前,却也是让我激动得快站不住了。我看着桌上一张张的画,有他坐着的、躺着的、哭着的、笑着的、还有蹒跚学步的,各种各样的神态都跃然纸上。双手颤抖的抚上画一张他皱着眉头的脸蛋;我的孩子,是什么把你难住了呢?是什么让你大惑不解?看着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伯凌,我心下一阵激动和惭愧。我的伯凌已经到了蹒跚学步的时候了,而我却在他的生活中缺席了。
打开一封封的信件,那都是太后和元奕亲笔写来的,记录着伯凌的一点一滴。
八月六日,伯凌已经开始跟我们抢东西吃了,每次用膳的时候总是一双小手忙个不停,不是把我面前的碗抓到地上去了就是把汤水弄得到处都是。越来越看不住他了。
十月二十日:这几天小伯凌总是抓到什么就咬什么,可能是因为开始长牙齿了,昨天这可爱的孩子竟然在元奕抱着他的时候,咬上了元奕的耳朵。把元奕逗得大笑,他却只是傻傻的不知小皇叔为什么那么高兴。
十月三十日:小伯凌今天竟然在床上开始爬起来了,真的很让我吃惊,云姐姐,你要看到了一定会很激动的。他双手双脚在床上费劲地爬着,像是在划着船一样,却无奈费了半天劲也只是在原地划船。
十二月五日:伯凌今天在我们的扶持下竟然能慢慢的走几步了,母后激动得都快流泪了,兴奋得只说伯凌让她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我一封封的看完信件,知道了伯凌的点滴成长,知道太后、元奕、冬妃对伯凌的关心、照顾。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书信,却发现一井还站在一旁:“皇上让你何时回皇城的?”
“一个月以前。”
又是一个月以前,他们这些人差不多都是一个月前离开的,也就是病疫还没有大面积扩展的时候,点了点头:“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上也不用向皇上来汇报了,先休息好!”
“末将告退!”
一井退下以后,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元祯啊元祯!你让楚卫雄他们去调查南国的情况,虽说大部分原因也确实如此,但难道不是怕他们也染上病疫才把他们支开的么?而如今刚回来的一井,也许是你让他回去了解伯凌的事情,又何尝不是你在私心袒护他避免于难呢?你在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反而把自己的得力部下一个个以各种理由全部都支开身边,弃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你冷酷的外表下其实也藏着一颗柔软的心啊!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要让人害怕,那就是首先必须自己什么都不怕,只有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情况下,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不会畏首畏尾,勇往直前!如果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皇帝要想一统天下也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