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笑意的看了看房中的众多士兵,他们都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我,我马上顿住笑容。吃得也差不多了,都有好几日子没有洗澡了,看了看身上的脏脏的衣服:“去烧一桶水来,本帅要洗个澡。”
看着两人出去了,另外的人还呆在屋子里,我放下碗筷道:“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本帅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等会儿水来了就直接抬进来。”
待他们都出去了,我想到这几天我都是跟元祯睡一个房间,以刚才他们看我的神态,难免他们不会引起误会。前几天经过救元祯时我露出女装来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我是女人了。我不知道他们都有什么反应,原本在行军途中是不允许带女人的,因为古代的人觉得女人是比较晦气和下贱的,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是一些军妓,可是我率军这么久也没见过有军妓,不知是元祯在行军前就有命令还是怎么回事。如今我一个女人出现在军中,照着几天的情形来看,众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应该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索性就当作是什么也没发生。
水抬上来以后,令他们退下。脱去外衣、中衣、亵衣,我缓缓的坐进桶里面,水温好像有点烫,身子一接触到温热的水,这几天的紧张就马上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看着水面缓缓升起的热气,我仿佛看到了伯凌那张稚嫩的脸,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想伯凌的时候很少,少到几乎已经忘了我的伯凌长得是何模样了。也只有在空下来的时候,伯凌才会从心灵的某一个角落走了出来,提醒着我的疏忽。直到此刻我才惊觉自己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妈妈,给了他生命,却不能够好好的照看他,反而在他最需要照看的时候缺席了。我不知道回朝时候伯凌到了我面前,我还能不能认出他来,如果不能,那将是我何等的耻辱?
伯凌呵!此刻你是在太后怀里撒娇还是在冬妃跟前蹒跚学步呢?你是在跟元奕玩得不亦乐乎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小角落里哭泣呢?对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你可有丁点的记忆呢?是否还记得我教你的儿歌呢?想到这里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傻呵!教他唱歌的时候他才四个月不到,可能连听都没有听到,又怎么会记得呢?孩子,妈妈也是无奈的呀!
不管是生为天子还是平民百姓,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无奈,那是任何人也避免不了的。所以在面对这些无奈的时候,我们只有顺着和情况发展而无能为力。好像什么事情都是老天注定的,他注定你是什么样子,你便只能是什么样子。如果你不满足上天对你的安排,而是努力的试着去改变什么,也许你的现状是有所改变,可是到了死的时候你将会发现,原来这辈子也只不过是这样,奋斗完了也只不过还是在按照老天安排好的轨道在走。
就好比我一样,从现代跑到古代来,却是老天安排好的,我只能接受,别人的努力或许能够改变些什么,可我是知道的,不管我无论如何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回到现代去,除非将来上天安排我回到现代去。我心里打了个寒颤,水有点冷了么?我无意识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了件衣服,坐在镜子前缓缓的梳理着一头湿发。来古代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好像都没有想过会回到现代去的可能性,是自己潜意识里面不愿意去想呢?还是彻底忘记了?不敢加以深入的探究,我怕得出的答案将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离开了,我又将面临什么样的遭遇?是比现在还糟呢?还是比现在还好呢?不管将来是什么样的,我却知道此刻的我是满足的、幸福的,可是我的幸福不是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掌心的。就算是幸福,那也是老天的恩赐,可是不知道这种恩赐的期限是多长。要是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又把我带离这个时代。届时离开以后伯凌、元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他们是否还会记得我、想我?也会过得开心么?应该会吧!
人总是认为自己是很重要的,但事实却经常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可在此时此刻请让我奢侈的认为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吧!元祯应该是喜欢我的吧,暂且我就这么认为好了。如果在没有我以后,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是否会为我留点空间呢?还是将对我的记忆抛到九霄云外呢?似乎后面的可能性比较大。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我们的爱情败给了岁月,首先是爱情使你忘记时间,然后是时间使你忘记爱情。想到这里,我不禁恐惧的蜷起双膝紧紧的环住身子,梳子掉地上了我也不自知。
元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这种无助的样子,空洞的眼神只是静静的没有交集的望着地面发呆。把他吓了一大跳,慌忙奔至我身旁紧紧地抱着我低语:“若幽,不要这样,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么虚无缥缈的你了,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
我缓缓的回过头来笑了笑。
他轻抚着我的脸怜惜的说:“若幽,不要冲我这样笑,我害怕。你的笑总是那么的让人捉摸不定,若幽,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真正的展颜欢笑,你总是这种淡淡的笑,让人总是感觉你好像随时都要离去。”元祯摇了摇无意识的我:“在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你一个人究竟要承受到什么时候?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好么?你要是有什么不快就哭出来,你可知道你笑的时候只是更加的令人心碎。”
我被他摇得回神来,无助的看着他:“不会哭呵!怎么办?不会呢!”
心疼的亲吻着我的额头:“傻瓜,那是因为没有哭的怀抱,以后我的胸膛就是你的避风港,悲伤的时候你可以在我的怀里哭泣,高兴的时候可以在我怀里尽情的大笑,愤怒的时候可以拿我的胸膛出气。”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我发誓,这辈子将不会让你有哭泣的机会,也许以前你是不会哭,以后你将在快乐中生活,我要让你真正的微笑。”
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是呵!我这样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女子可真是少见呢!是不是正因为我的少见而让元祯侧目呢?记得以前看到过一句话: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元祯,你是那个不让我哭泣的人么?我含笑着抬起头来看她他,与他正落下来的唇触在一起,脸红的向后退了退。
元祯笑着说:“难得爱妃如此主动呢!为夫的可不能让你失望了。”说完就捉住我的唇。
抛去心中的那些担忧,我热切的回应着他,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想要得到更多。
元祯气息不稳的停下来,抵着我的额头小声地说:“可以么?”
我顿时满脸通红,没有说话,只是拉下他的头轻轻的覆上自己的唇,元祯收到鼓励的一把抱起我往床迈去。
激情过后,汗水浸透了彼此。元祯紧紧地抱着我,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我用手在他胸前轻轻的画着一颗颗的心。
元祯一把抓住我的手在下巴处来回的抚着:“女人,你在玩火么?”
我轻笑了一声。
元祯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若幽,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是多么的想你,每当看到士兵们一个个因为病疫而死去,我就害怕自己也会因为病疫而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心下一阵惊慌,这可是元祯自相识以来第一次说如此煽情的话。这一直都是我内心最希望得到的又有点害怕得到的。两者是如此鲜明的相互矛盾,希望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那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心理,而害怕却是因为怕需要给承诺,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当一个人享受的关注少的时候,还可以安然的生活下去,因为已经习惯,所以不会因为别人的关注少而迷失方向。可如果一向没有受到关注的人突然之间得到了关爱的时候,对于突如其来的过多的关注,却会手足无措,不知应该做何反应,更不知该如何持续的拥有这份爱,这就是我最薄弱的地方。毕竟我所拥有的男人也是后宫三千粉黛的夫君,也许在没有得到之前我还能坦然处之,当一旦拥有了之后,又让我如何去面对与众多女人去分享他呢?既然不能面对,又何必要造成两个人的变扭呢?更何况彼此都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尽情的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一旦说出来,味道会淡许多,因为两人同意以后,所有的行为都是已被许可,已有心里准备的了,到最后渐渐会变得麻木。不仅仅是害怕这种麻木,更害怕自己的感情被知道后的漠视。不管此刻的元祯是真心的还是怎么样,我只能权当是他一时意乱情迷好了!
我有点回避的问道:“如今士兵们是何种状况?”
元祯在我头顶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军中的状况一切还算稳定,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中毒的呢?”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士兵们是否是因为中毒而出现这种病疫。因为暂且不说我的解药是不是真的能解他们身上的毒,光只是他们中毒只能等死那一条,就足以让我有理由去赌一把,赌输了,那就是士兵们比原来死得早而已,可要是赢了,那么拯救的将是整个军队的士兵。”
“若幽,你身为女儿身实在是可惜了。”
我不禁好心情地说:“皇上过奖了!妾身倍感荣幸!”
元祯轻刮一下我的鼻尖:“我倒不以为你会因为我的表扬而感到荣幸,毕竟你可不是一般人呀!”
“好了,早些睡吧!你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
“爱妃可是在关心朕呢?朕可是受宠若惊。”
“不理你了,又在取笑我了。”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睡吧!”
元祯的双手一直霸道的环在我腰上,这天晚上我一夜无梦,很少有睡得这样安稳的时候。
早上醒来的时候元祯还在睡梦中,我抬头看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一直身在皇宫中的他,也许在宫中也经常有锻炼,可又怎的比得上这样真打实战的来得真切呢?
我翻身轻轻的正要下床,却被一只手又带进了他坚实的胸膛。
我在他怀里挣了挣:“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
元祯耍赖的说:“再躺会儿可好?”
也真的是好几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俩相拥而卧,却谁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他的呼吸有序的拂过我头顶,我的气息也缓缓地飘到他的胸前。我只愿此刻的一切都是永恒的,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放弃他的天下,我不可能弃我的伯凌于不顾。
外头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禀皇上,楚将军回来了。”
元祯一阵兴奋:“让他们在大厅等候,朕片刻就过去!”
待门口的人走远,元祯边扶我一起起床边说:“你可是一直疑惑没看见楚卫雄他们?”
点了点头,给元祯穿上衣服。
“我让他们去南国探查军情去了。”
我给他扣扣子的手抖了抖,果然这男人的野心还真不小。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下竟然大胆的把手下大将都派出去。
穿戴整齐后,元祯牵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去,我只是站着不动。元祯不解的回过头来,我看了看他紧握着我的手,然后眼神坚定的看向元祯。
而他亦是也坚定的紧握不放。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元祯无奈的放下我的手:“我可以奈何得了天下人,却唯独奈何不了你!”放开我的手,他轻叹着说:“好了,可以走了么?”
到了大厅,众人看到我明显的一怔,但随即都反应过来。
楚卫雄高兴地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娘娘腔,很高兴能看见你。”
看着元祯难看的脸色,为了不让他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来,我不动声色地避开楚卫雄搭在我肩上的手:“萧若也很高兴再次看见楚将军。”说完朝一边的曾之乔和朱洪喜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大家都坐下说话吧!都还没用早饭吧?”然后不等众人回答对一旁的侍从说:“去弄些吃的过来。”
曾之乔笑着说:“萧将军的大名我们可真是如雷贯耳呢!皇上果然眼光独到,都没有看错人。”
一旁的朱洪喜也附和着说:“可不是么,你的英明指挥让大军攻城势如破竹,且归顺的俘虏可是无人能及,我等实在是佩服得紧。”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何谈英明,要说大胜也是因为宁将军和付静生他们配合的好,再说我所攻的小国也是比较弱势的。”
楚卫雄大嗓门的说:“娘娘腔,你就别谦虚了,表扬你就接受了,还让什么让?我最受不了你们这些人的谦来让去。”
朱洪喜在一旁打趣地说:“你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粗鲁无礼么?笨熊,不过你说话的水平倒是有所提高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笨熊了,还是不听,你再叫我可是真跟你急了。”
“笨熊笨熊笨笨熊!我叫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楚卫雄气恼的瞪着朱洪喜,起身就要过去。
我好笑的看着他们,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们斗嘴了。看了看一旁微笑着的元祯,他可能也是感受着他们的快乐吧!
朱洪喜被冲过去的楚卫雄掐着脖子大叫:“皇上救命!笨熊谋杀末将了。”
元祯轻斥道:“好了,不要闹了,吃饭吧!”
楚卫雄满脸委屈的走回座位:“皇上每次都帮他们,末将刚才被他们取笑的时候却只是在一旁看热闹,不公平!”
元祯好笑的说:“那好,今日朕让你尽兴,你去把朱洪喜给杀了吧!看你以后还跟谁斗嘴。”
“还是算了吧!杀了他末将还要赔命,人命换猪命划不来。”
朱洪喜大声道:“笨熊,你骂谁呢?谁是猪了?”
楚卫雄回嘴道:“你要不是猪,怎的那么大个肚子?”
朱洪喜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阵大笑,元祯笑着说:“这回你可赢了,够了么?够了就该吃饭了。”说完径自吃起饭来。
一顿早饭在愉悦的气氛中吃完。
等他们撤去残桌,元祯便问他们:“让你们调查的情况如何?”
楚卫雄说:“末将负责查的是南国兵力,南国向外传扬的兵力是百万,但依末将查探所得却并没有这个数,应该是在八十万左右。因为此番我军攻打远致国,现南国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南国北面,大约有六十万之多。南国西南面一些小国如今也是蠢蠢欲动。”
元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朱洪喜,你呢?”
“末将负责查的是南国的地理状况,其地理位置是西高东低,西南部普遍是高原,东部是平原,气温一般都是比较暖和的,全年最低气温就跟我国的春天和秋天的气温差不多。”
曾之乔不等元祯提醒就说:“南国现如今的经济实力应该说是五国中最强的,因国家实行的是重商轻农,也就是说国家大力发展商行,地主阶级剥削农民就比较严重,农民的姐姐地位比较低下。”
元祯右手指着下巴没说话,好像在考虑什么。众人也陷入了沉思,好长时间以后才听元祯说:“曾之乔,你说此番我军要是攻打南国,胜算是多少?”
“如果以我军的现状来看,因为长期的战争,很多的士兵都精疲力尽,如果是硬战的话会比较困难;但如果采用迂回战,战胜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朕也那么觉得,可是如果此番不攻城的话,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而且朕认为现在攻打南国也有一定的优势,比如说南国的地理位置是西高东低,届时我军攻打的时候,再联合南国西南面的各小国同时东下,那么南国的生还机会就比较小了;还有气温条件,现在我国是一天比一天冷,攻打起远致国来比较困难,如若到了南国以后天气会比较暖和,那么对士兵的方便度来说也是很好的。”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想了想说:“如今我们看到的只是攻城的可能性,也就是南国比较薄弱的一面,那有没有考虑过南国现在的防备呢?说不定在我国向攻南国的同时,南国亦想一举将我国拿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能考虑到这些情况,他们没理由就忽略到这些,那么攻城就不会如同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萧若说得不错,况且我军如今在兵力上本就是一个弱点,我军不仅长期作战,且还病疫不少。如果要真的能胜过南国,是要花一番脑力和精力。”
曾之乔想了想却皱皱眉说:“此番我军平诸小国是师出有名,可若要攻打南国,那颗不是一般的小国,很容易引起其它三国的不平,除非我们能有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去说服其它三国,要不准备得在充分也是一个枉然。”
“你们说的不无道理,你们其他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众人都摇了摇头。
元祯叹息的说:“好了,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待众人都走了,元祯领着我一起来到西面,已经是第三天了,士兵们的情况是有所好转,看来七天以后是能完全恢复了,而我方后援的军队也将在今天进城,到时一切也就稳定下来了。
士兵们见到元祯的出现,都显得各位的热络而又不失尊敬。看来经过此次的行军,将士们对这位年轻的皇帝都多了一份认识。他不仅骁勇善战,且在重要关头与士兵们同生死共存亡,在疫情泛滥的时候并没有抛下他们,反而是和他们一起战胜困难,这对病重的人、并且是快死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因病情严重而死并不罕见,但如果因为病情严重而被别人遗弃,那么死亡的时间将会大大的提前,而死亡的几率也远比被人呵护的要高出许多。所以说此番能活下来这么多人,不能说是元祯的一番努力。
看着查探着士兵病情的元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温柔起来仿佛能掐出水来,冷漠的时候却也是六亲不认。当初我若是与他为敌,可能如今剩下的只是个尸骨无存。虽说如今身在战场,却也是我正处于幸福顶峰的时候,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幸福,但在我来说,只要这辈子都是这样,我也就一生无憾了。怕就怕连这也是我的奢求,福薄之人又怎能拥有长久的幸福呢?
元祯看完士兵的情况就向我这里走来,我收回乱想着的思绪,笑着问:“情况怎么样了?”
他看了我一下:“还好,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想什么。”
元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去骑马吧!也让我看看你的技术是否有进步了!”
我点点头便尾随着他往马厩走去。
正在刷马的一位小将看到我,便紧张的跪下说:“小将拜见萧大帅!”
元祯看了看我,我只是轻声地说:“起来吧!先去给皇上挑一匹马,然后再把本帅的马牵过来。”
小将不可思议的看着元祯,可能想不到今天这么好运气就碰见了我和元祯:“小将有眼不识泰山,请皇上恕罪!”
元祯倒也不在乎这些:“免了,快些去挑马吧!”
“小将这就去,请皇上和大帅稍等片刻!”
看那小将走远,元祯才笑着说:“这小将还挺会说话的嘛!想不到你在军中的威望还挺高。”
“还不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不管是逼的,还是你自己原本就有这种能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没有辜负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他已经让两人牵着马过来了:“皇上,大帅,马牵来了。”
元祯看了看马,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然后朝身边的我打趣地说:“萧大帅,请!”
走到我的马旁,踩上脚蹬翻身上马。然后回过神看元祯。
他正赞赏的看着我:“姿势还不错。”说完纵身跃上给他的那匹黑马。
看他那英气十足的上马,我不禁目瞪口呆,原以为我上马已经够利索了,却不知还有他那样飞速的。
“怎样,没让你失望吧!”
我没理他,只是紧夹马腹,轻打马鞭,大呼一声“驾!”马儿便朝远处疾驰而去。
元祯在后面紧追而上。
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了,不是为了赢得士兵们的敬重,也不是为了打仗,只是纯粹的为了骑马而骑马。从以前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一次单独意义上属于自己的玩乐,因此就算此刻在寒风刺骨的季节,疾驰马背上的我却也不会觉得有多寒冷,并且心中暖意洋洋。所以说一个人的处境,是跟心情有很大关系的。当你处在舒适安逸的环境中,心情是忧郁的,那么你身在天堂也犹如在地狱度日;当你在艰难困苦的逆境中,心情是放松而开阔的,那么你身在地狱也犹如在天堂过活。
元祯追赶上来,担心大叫了一声:“女人,你可不可以专心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侧身朝他嫣然一笑。
骑了差不多四十里路,我们就停了下来。
元祯靠着一棵树席地而坐,我也随之欲坐下。他却只是将我带入怀中:“地上太凉了,暂且我的腿就借你坐一下。”
我也没有挣扎,只是顺势往他怀里靠去。
元祯摘下我的发带,让满头青丝披散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丝:“若幽,这段时间你过得可开心?”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我旁哈了一口气:“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是最真实的,平时的你都虚幻的让我害怕。”
我有些痒痒的抬起头笑看他:“是么?”
他轻啄一下我的红唇:“可不是么!有的时候明明看到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感觉你是那么的遥远。当我想伸手感觉你的存在时,却又害怕我的一个碰触而使你飘然而去,这种害怕的感觉你知道么?”
找摇了摇头,只是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无意识的画着一个个的心,默默的数着他有力的心跳。随着数字的增加,我却感觉昏昏欲睡,到最后竞然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元祯正堆备低头跟我说话,却见我已睡着,他轻笑着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好好睡吧!这些日子可是把你累坏了。”说完抱紧我自己也闭目养神了起来。
时间就在这静谧中慢慢的流动,一股温馨却在我俩的心田里驻扎。
过了好长时间,我被一阵打斗声给惊醒,正想问元祯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他己经不在身边。而我现在处在的地方是一棵高高的树上,我猜可能是元祯刚才听到什么动静就把我安置在上面的,却怕两个人目标太大,就自己孤身下去面对众人了。低头往打斗声传末的地方看去,我吓了一大跳,二十来个人围攻着元祯一人,并且旁边还有一帮人在围观着。
我在村上都着急的不行,怎么办?看了看场中的元祯,似乎应付现在的人还不是很困难,可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一旦所有人都围攻过来,胜
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众人都阴险的笑着不断向元祯使出招式.而元祯却只是阴狠的应付众人。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元祯就单手劈倒十来个敌人,众人都被他那种狠狠地表情给吓住了,都站在那不敢再贸然上前。
元祯收回手向后退一步,冲骑在马背上身穿紫金铁甲的一个人说:“这位将军,在下只是赶路一时太累,在此小憩片刻,不知是何处不妥,竞让这么多人来围玫在下?”
为首那人轻笑道:“你只是赶路,本帅可不信,一个普通人能有你这种身手?”
“在下至小体弱多病,家父便将在下寄养在少林寺,会一点功夫并不罕见。”
紫金铁甲不信的看了元祯一眼,嘲讽的笑道:“是不罕见,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你来这里能做什么?况且还是一个练家子的,肯定是云国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