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耳旁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没有一个人说到重点:“大家觉不觉得此番像是中毒?”
一个士兵看着我说:“小的以为不可能,要是中毒又怎么只是我们这些人中毒?”
另一个人附和着说:“对呀!每天吃的一样,用的一样,可能性不大。”
我笑了笑问大家:“不知你们听没听说过可以通过空气和唾液传染的毒?”
想了好长时间大家才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不禁泄气的想,难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什么能经过空气和唾液传播呢?薛太医也在一边苦想,却也没什么头绪。
到了破晓时分,众人却还是没有头绪,我便下令大家都休息,自己也回到东面。
回来的时候元祯还在睡觉。刚才听那些病患说楚卫雄他们一伙人自从一个月前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到底被安排在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只有等元祯醒来再说。
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的?在疫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能攻下大片城池,那时心中应该也是一番焦虑万分吧?手下的得力助手一个个的也染上疫情,什么都必须一个人扛着,却每隔两天还不忘记给我的安好信,是怕我担心么?但是你怎料我知道后反而不会更加的担心呢?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阵滚烫从掌心传来,昨日听薛太医说他受寒了,却也没多加注意,以为休息一番便也没事了,如今看来是严重了,也倒好,只有病下了才能让他痛快地休养一番。
薛太医休息了,只能叫军医查看。军医倒也说没事,只须喝几贴药就会痊愈。
045温情绵绵
见天色已经大亮,我走出房子,朝门口的众人说:“待皇上醒来,别让他出房门,皇上问起便说是本帅吩咐的。给本帅看好了,若待本帅回来你们中任何一个失职,全部拖出去斩首!可听仔细了?”
听到众人皆是一片承应,我这才放心的离去。
来到付静生的房子,他正在吃着早饭,精神也还不错。
看到我进来,顿了顿看着我依然昨天的穿着,想也知道我是一晚没睡,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娘如此不看重自己的身子,若大军出了事,到头谁人能抗得住呢?”
我笑了笑:“怕什么?到时候不是还有你们么?”坐到桌前叫了人进来:“去给本帅也预备两份早餐来,还有把宁将军也唤过来吧!”
没一会儿,宁思仁便精神焕发的走了进来:“大清早的可是有事?”
我点了点头:“你先坐下吃点东西!”
士兵端来两份早餐,我也有三四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倒是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宁思仁笑道:“大帅这可是头一次呢?昨儿个没吃么?”
床上坐着的付静生说:“岂是昨儿个没吃饭,怕是连觉都没睡。”
宁思仁听到后起身就往外走。
我叫道:“你这是做何?”
“大帅连觉都没睡却又叫末将来议事,那末将只有不跟大帅议事了,那样是不是大帅就有时间睡觉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的脾气你们难道还不懂么?事情没安顿下来让我怎么能睡着,你如今若是走了,只不过是在耽误我的时间。”
听我这么说,宁思仁无奈的顿下脚步折了回来:“可是为了疫情的事?”
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你待会儿就下令下去,所有将士吃食都要伙夫单独备出来,将士个人碗筷都要自己拿着,任何个人用品皆不可与他人的混用!”
“知道了,现在还没有找到治病的法子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你去把事情安排好吧!顺便调二十个人去看着皇上点,他都好些天不曾好好休息过呢!”那男人不可能那么听话的喝药,更何况我此刻把他囚禁起来,恐怕到时候会大发脾气,想了想又补充道:“顺便让人多煎几碗药过去我要出去了。”
赶到西面的时候薛太医已经在那里了,我心下一阵愧疚,他年纪也不小了,却还要这样跟着我们这帮年轻人一起通宵达旦的奔波!
“是不是整晚都没有睡觉?”
他点了点头。
“你这样不休息,累垮了这些人可怎么办?以后可要注意了。怎么样?可有新发现么?”
薛太医看着我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陪我出去走走吧!”说完我就朝外走去。
现在十二月的早晨还是很冷的,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向来都是很怕冷的,更何况在这冬天的早上:“以这个情形下去,恐怕将士们连年也不能回去过了,可真是苦了他们。”
“可不是么?并且天启也越来越冷了,如今却还有这许多的病患。”
我找了块草地准备坐了下来,薛太医却叫道:“娘娘身子本就还没养好,早晨露水重,娘娘还是走会儿吧!”
我只好依言收回蹲下的身子,却发现地上全部都是绿绿的草,按理说这个季节所有植物都已枯黄的,就只有一种草:“关奇草?这个季节了也只有这关奇草才如此嫩绿,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
薛太医疑惑道:“对啊!就只有关奇草这个季节才出土吐绿叶。”
脑中闪现一道光,我立即抓住想着,在现代看的那本书里面就有谈到,关奇草这种植物,在知道的人看来只是一种冬日里欣赏的绿色植物,却都不知道它是一种强有效的解毒草。书中谈到可以解去的毒有很多种,特别是七花剧毒之功效最有效。七花?我在脑中不断的搜索着。
薛太医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凝重,也只是紧张的盯着我。
七花,本来很熟悉的一个东西,怎么突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呢?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所谓七花,并不是指七种花,而是一种名为七花的花,那是一种绝美的花,将花晒干碾成粉末,最初碾出的粉末是一种红色。加水煎熬,待水熬感之后熬出的粉末便成了无色无味,只有用手才能感觉到。下毒于人不知不觉中,毒发之人最刚开始会觉得像受了风寒,到后来才会面呈紫色,最后令中毒之人浑身抽搐而死,却不会传染。
我军将士中毒最刚开始时会感觉像受了风寒,不同的却是会传染,并且瞳孔泛红、嘴唇死灰、颈部有绿色小眼。会传染的是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薛太医你可知传染速度最快的是何物?”
薛太医想了一会儿,犹豫着说:“如说传染最快的应该是香欢花,臣刚开始也以为他们中的此毒,因为除了面呈紫色和最刚开始的受寒现象不对,其他的瞳孔泛红、嘴唇死灰、颈部有绿色小眼的症状是跟香欢花一样,但最大的不同就是香欢花不会致命,并且是一种闻了之后让人很兴奋的药。一般人们都是拿来掺和在檀香里,加一些别的草药,去掉其中的微毒。以免得有瞳孔泛红,嘴唇死灰的现象发生,让人闻了感觉很兴奋然后传染给他人,倒是很好的振奋精神的一种花。像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各大妓院用。”
我沉默的想了想:这就对了,如果把香欢花与七花掺和在一起下毒,那毒性当然就会传染了。七花是致命的毒药,而香欢花却是传染速度超快的植物,好聪明的人,竟然利用两者来下毒,让人以为是病疫。香欢花无毒,那就只须解去七花的毒了,我兴奋的说:“我们这回有救了。”俯身拔了一株关奇草:“走,先回去再说。”
跟薛太医到了东面我便找到宁思仁:“早上交待下去的事办好了么?”
宁思仁看我匆匆的赶来不禁惊讶:“办完了,有事么?”
我把手中的关奇草递给他:“你见过此草吗?”
宁思仁摇摇头:“这是何物?”
“关奇草,先别问这是干什么用的,你赶紧命人到附近山上去采此草,有多少采多少,千万不要采错!我军后援何时能到?”
“再过三日。”
我沉思了一番:“这么久,如果中间敌军来犯岂不是赶不上了?上次陈文新守城用的天圣石和万鸡花可有带上?”
“当然带了,那不是大帅让行军每次必带的物品么?”
我兴奋地点了点头:“好!从晚上开始,每晚在四个城门口开始用水煎熬,跟上次一样,以免敌军来犯!都给本帅把事安排妥当了,关奇草采回洗净送到西面,顺便准备好大锅,一切准备就绪后立刻通知我!”
宁思仁虽说不知为何,却也知情况紧急:“末将领命!”
立即挥了挥手:“快些去吧!”
看着他离去我才想起该去看看元祯,这会儿他应该已经醒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门口战战兢兢的围了一群人:“你们在此作什么?”
一个小将说:“回大帅,皇上正发火呢!”
我了然的笑笑:“知道了,皇上可有把药给喝了?”
“刚开始不喝,后来见小的们不断的送进去,倒是喝了些。”
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你们先下去吧!”待众人下去之后,我小声的对薛太医说:“你去煎一碗让人昏睡的药来。”
薛太医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待薛太医离去我才推开门:“都给朕滚!”刚进去就迎面飞来一个杯子,我吓得呆住了!却见一个身影扑了过来,抱着我一旋,随即我就听见杯子碎了的声音。
“笨女人!你不会闪么?”头顶传来元祯的咒骂声。
我笑了笑:“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的脾气是越发的大了。”
元祯低下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还敢笑?胆子却也是越发的大了,你倒是说说,怎的还派人把我给困在这里?”
我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你需要休息,知道么?你要是垮了,可让我们这一大帮人怎么办?”
元祯伸手覆上我的手轻叱道:“你能耐那么大,把我都囚起来了,我垮了不还有你么?”
“你说得对,你垮了我是可以担着点,可是谁来担着我呢?”
元祯感动的紧紧抱住我:“这段时间倒是苦了你,若料到会是这等状况,我也不会带你出来了。”
我埋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深深地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感觉。这段时间军中繁重的事情,忙得让我都没有时间来儿女情长了。如今再次享受着他淡淡的男人味,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想念这个男人。我终于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再坚强的女人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会变得那么的脆弱。想起刚听到他深陷战场的时候,自己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和害怕,那会儿的担心全都被紧张和援救压了下去,现在事情过去之后再想起,心里却也是一阵阵的后怕。如果失去了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当初刚来古代的时候自己也是没有目标,但如今既然让我遇到他,并且对他动心以后,又怎么忍受失去他的痛苦。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觉环着他的腰的双手紧了紧。
他不解的看着我说:“怎么了?不舒服么?”
摇了摇头:“困了。”
“咳咳…”门口传来两声咳嗽,薛太医端着药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元祯连头都没抬,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你先把药放在桌上吧!”
薛太医小心的将药放在桌上,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见元祯还是没动作,我挣了挣:“你该吃药了。”
元祯叹了口气:“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你!”说完不舍得放开我,牵着我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拉我坐在他的腿上。
一辈子,我也希望这样,可是你放得下你的霸业么?放得下你的子民么?放得下你的整个后宫么?放得下你的权倾天下么?有这么多的放不下,恐怕到时最放得下的也是我这个外来人呢!端起药吹了吹就递在他嘴边:“快喝了吧!待会儿就太凉了。”
元祯看了看药碗摇摇头:“你喂我。”
“我这不是在喂着你么?”
元祯摇摇头:“就像我喂你那样,要不我就不要喝了。”
我不禁愕然,这个男人也太孩子气了,看着这碗药,这可是加了东西的,我待会儿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喝了这岂不是要坏事了。但看了看他坚定的神情,这男人拗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气得紧。想了想,沾了点药躺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他们这会儿也没那么快采回药来。
喝了一口药,苦得我皱了皱眉,犹豫着凑到他嘴边,还没喂到他口中却被自己一口吞了下去,因为心里没个准备,被药呛得我直咳嗽。
元祯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轻笑出声:“怎地这么笨呢?”
我红着脸辩解道:“这次不算。”
说完我喝了口药,迅速的覆到他的唇上,将要缓缓地喂到他张开的口中,直到要全部送到他口中,我才准备退回来。不想元祯却一把按住我的头部,将舌慢慢探进我的口中,与我一阵纠缠。我越是躲着他,他却是紧追不舍,最后终是缠上我的。我缓缓地回应着他,他一手急切的摘去我的盔甲,解开我的战袍和束带,伸进我的亵衣摸索着。我全身一阵轻颤,虚脱的靠在他的怀里,直到他脱去我的战袍,感觉一丝凉意袭来我才惊觉过来。马上想起身向后退了退,想分开与他纠缠着的舌,可他却不依不饶。无奈之下我只好轻轻的咬了下他的舌,他这才皱着眉头松开了。
我低头看着连束胸用的绑带都给解开了,只剩个亵衣的自己,不禁一阵羞愧,嗔怪道:“你自己喝!待会儿别反而药没喝完人倒是被你吃完了!”说完把药放在他手中。
元祯听我这么说大笑:“几日不见,我的若幽倒也会开玩笑了。”
没理他,反正也脱得差不多了,就干脆睡一会儿吧!
刚躺下元祯喝完药就过来了,躺着身边把我抱进怀里,我挣了挣,却感觉到他的身体马上紧绷了起来,顿时吓得我一动不动。
元祯好笑的看着我一眼:“放心睡吧!我不动你,只是这样抱着可行么?”说完抬起我的头放在他的胳膊上。
我没说话,看着他隐忍的脸立觉好笑,就迅速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元祯怒道:“看来你还不怎么困呢?那我们做点别的吧!”
听他这么说,我马上闭上眼睛。
元祯好笑的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好好睡吧!”
四五天都不曾好好的合过眼了,没一会儿我便坠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外面都已经黑了下来,也不知军中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我惊得起身,却又慌忙看了看身边的元祯,可能是药效没过,他正睡得沉呢!我起身捡起地上束带将一切弄好后,找了件便服穿上便出门了。
刚到院中就见宁思仁等在那里,厉声道:“你怎的不叫我?”
宁思仁开口:“大帅已经好几天不曾好好睡过觉了。”
不好再责备他了:“等了多长时间?可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时间不长,都妥当了。”
“走,我们去看看。”
到院子门口我看着守着的众人:“进去好生看着皇上。”
走到西面的时候,薛太医也在那里,我看那好几十框关奇草:“可是采得附近都没了么?”
宁思仁摇了摇头:“没有,末将见这么些不少了就没让采了。”
我点了点头:“速速命人在此处生火备大锅煎熬此草,煎好后分碗装好端进去。”
看着十多口大锅在面前架起,大火慢慢的燃起,其实心里也是紧张万分的。如果此番真的失败了,恐怕我军就该班师回朝了,毕竟让三十万大军对南国的百万雄师,还真是困难。另外还有就是死去这么多的人,恐怕元祯也要回去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熊熊燃起的大火就像此刻我的心中焦急的大火一样,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因为病疫而死亡,自己却只能看着一具具被抬出的尸首而无能为力,如今却只是抓到一个事情的头绪就来给他们解毒了,谁又能说我不是在冒险呢?赢了便是功名万里,输了却是亡国的危机。成与败,生与死,也只是在这七天之间了:“薛太医跟本帅进去端给大家饮用!”
走的里面看着地上的众人,我大声道:“我萧若不负众望,如今已找到治好大家的方子了。”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是真的,等会儿就有人给你们端来药了。”
看我好像不是开玩笑,众人也只是将信将疑,毕竟没有吃过谁也不敢肯定。
没一会儿有人端来一碗碗的药,我给一个士兵端过去,他却不信的往后退了退。
一旁的宁思仁正想发怒。
我用眼神止住他,朝那名士兵说:“可是怕这碗药不能治病?”
那名士兵想了想点点头。
我笑了笑开解道:“既然已经患上了疫病,想生已无望,若这碗药不能治病,顶多也只是个死,横竖都是死。再说了,既然本帅对解毒也有把握,你又何不给自己一份生的希望呢?”
一个士兵插嘴道:“谁能知道你是不是怕我们拖累你们而给我们喝的毒药呢?”
我怎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如果真是没药可救了,如若是我,在紧急时刻为了整个大军着想,我倒是有可能会这么做。但此刻?既然有生的可能,我又怎么会放弃呢?但他们会怀疑却也不无道理。
宁思仁走上前道:“你们如此信不过我们么?你可知道?大帅为了救援你们,从玉真国赶来这里,整整四天都不曾合眼了。为了想办法给你们解毒,又是彻夜不眠,如今又亲手把药端到你们手中,你们去还如此的信不过他。难不成大帅从玉真国赶来只不过是为了去你们性命么?你觉得你们好意思么?”
我没说话,只是端着药伸手在空中转一圈,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如果真要是毒药,我萧若便与大家一同死去,我若是想抛下你们,还做得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走人不就可以了么?”我取过薛太医手中的药给那名士兵:“现下你可以喝了么?”
众人皆感动的看着我,我挥了挥手命人端着药依次走了进来。
还没等那名士兵反应过来,旁边的一个士兵却已抢过我手中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小的愿意赌一赌。”
我赞赏的看着他:“好!有气势,不愧是皇家子弟兵,好样的。”
有人开头了,肯定后面就会有人跟着来了,顿时端药的人都忙不过来。
随后众人都开始喝药,包括那名不愿意的小兵。
待众人喝了三次药我才走出西面,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明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我的心也只有等到大军援助过来才能放下了。
回东面的路上我跟薛太医和宁思仁讲了七花的由来和关奇草的作用。
薛太医不解的说:“大帅你就肯定能解此毒么?”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喝不妥,可是解毒关键就是要把握时机,再说现在大军最需要的就是人和时间,哪有时间去试它行不行得通。解这个毒须七天的时间,七天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我军全军覆没了,何况还要花那个试药的时间。再说就算我的药解不了毒,他们也是只有死路一条。我也在赌,你们知道么?”
他们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现如今就只好等着了。
我忽然想起忘了问元祯楚卫雄他们在哪里了:“宁将军,你去查查楚将军他们到底在何处?”
“末将已经派人去查了,却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046元祯吐情
回到屋里的时候元祯已经醒来,好像在想着什么问题,我走近了竟然都没发现。我默默的坐在旁边,恐怕他心里此刻在相逢的喜悦过后也在担心着军中将士的病疫呢!这两天没有看见,倒也忘了。现如今冷却下来心中也是担忧万分呢!
他走过来轻轻抱着我:“怎地进来也不说话?”
我靠着他没说话。
“若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让如此一支大军如今却也只剩这么些人了?”元祯幽幽的说。
心中大惊,什么后果我都有想到,就这种我没有想到,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看来战争不仅仅可以让人热血沸腾,照样也可以让人失去信心。我伤心的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疫情来了恐怕连上天也不能阻挡,更何况微弱的人类呢。”
看他还是不说话,我接着说:“并且你已经将死亡降到最低了,如果不是你的防范得当,恐怕此刻死的人还不止这么多。并且你在这么多病人随军时,还能攻下敌军两个城池,实在是让人不敢想像。”
“真的么?”元祯有些不相信的说。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话说过假话?还有,现在不用担心了,病疫应该是可以治好,一切皆看七天之后是何种情况了。”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怎地什么都懂?”
“我也不过是凑巧从书上看来的。”
元祯紧紧抱着我说:“如果不是你,恐怕此番我整个大军都覆没了。遇上你不知是我的福分还是你的悲哀。”
我在他怀中摇了摇头。
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怕是当初你不进宫,嫁给一个平常人家,此刻你应该也是在家中享着清福吧!如今却只能跟着整个大军吃苦受累。”
我轻笑着说:“现在可是在嫌弃我,后悔了?”
他咬着我的耳朵狠狠的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可有后悔过?”
我也正色的说:“后悔?没有,以前在家里我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我的感受,包括我的父亲。可能是我的出生不受人欢迎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似乎我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有的时候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你知道么?那种虚幻的感觉,就犹如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另一个世界,后来自己也就慢慢习惯了在这个空间生活,倒也是找到了自己的安然。相对于以前的日子来说,现在的日子可能不舒适,但是我有一种真实感,就是自己存在的真实感。”
元祯心疼的看着我说:“若幽,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走进你心里;谢谢你这么的聪明;谢谢你救了这么多的人;谢谢…怎么办?你如此的聪明,以后我可要小心的把你藏起来才是。”
听着他的话,我在他怀里笑靥如花,这样的日子何尝又不是最真实最美丽的呢!只希望不要太早结束我的美丽,让我慢慢的享受,直到我再慢慢的老去。
“好了,吃些东西吧!”元祯夹了菜喂到我嘴边。
我含笑静静的吃着他喂来的饭菜,直到实在撑得不行了便摇了摇头。
元祯端过来一碗汤凑到我嘴旁:“喝些汤吧!刚才的东西都太干了。”
我没拒绝就着碗沿就喝完了。
没一会儿就感觉昏昏欲睡,元祯轻声在我耳旁说着话,渐渐地,我听着听着便意识混乱了,再后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午时了,我摇了摇脑袋,怎么这一觉睡得这么长时间?想起昨天晚上元祯喂我喝的那碗汤,肯定是那碗汤有问题。突然想起昨天的解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便慌忙穿上鞋子,披了一件外衣就走出房门,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把我给拦住了。
我不禁怒道:“混账!竟然敢拦本帅!”
守门的人无奈地说:“请大帅息怒,这也是皇上吩咐奴才们这么做的,奴才们也是没办法。”
我看了他们一眼,反正情况也差不多了,既然有元祯在那里照看,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我是出不去了,好像有点饿了:“你们去给本帅弄些吃的来吧!”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端来了四菜一汤。我看了看菜色,在行军的时候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便安然的坐了下来慢慢吃着食物,元祯也不知是如何知道我给他下药了现在竟然也来给我下药,不过以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对自己总是想睡觉而不怀疑呢!没有揭穿我只是知道我也是为了他好,而他那么配合也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如今身子大好了,也就没有理由再躺在床上休息了,毕竟他还有天大的责任在身。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也亏得他想出给我喝药,知道我是很难说得动的人,也唯有让我不知不觉才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