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倒是很通情达理,并且还说要跟随大帅。”
“此人倒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可把他住处安排妥当?”
付静生点了点头:“大帅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
点了点头,便躺下接着休息。
隔天我军便离开集观城,为了能尽快的攻下玉真国,我选择抄近路。通过一个峡谷时,以免出什么事端,我特命大军分三批经过峡谷。
在我们最后一批经过峡谷的时候,不想却从后面杀来十来万人。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冲过来的大军,怎么还有这种情况,整个宁夏国不是已经搞定了么?怎么又跑出来这么多的敌军来。顿时我军全部都慌了手脚,因为大军分开了,并且只是小小的一个峡谷,援军又怎么可能及时的赶来?
正在我伤神的时候,一旁与我一同行走的范隐镇定地说:“大帅如果信得过老朽,老朽倒是有一计策。”
我犹豫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看我点头,他激动地说:“好!老朽一定不会让大帅失望的。”他立即叫来与我们同行的宁思仁和另外两名副将,并且在地上画着:“宁将军、李副将、郭副将你们三人各领两万人,你们三人分站在队伍的最前端,让身后的士兵全部跟着你们行动,刚开始打斗的时候因为比较混乱,只要稳住我军兵力就可以了。过了一段时间你们三人分别慢慢朝外面场地宽广的地方,也就是往来时的路上退去,只要不是超前通过峡谷,敌军一定会打晕了头的紧追而上。你们打了一会以后三人要慢慢的以一种蛇的走法,慢慢的游走到最外围,严严实实的围成三圈。届时敌军反应过来已经被我军圈在蛇阵之中,我军到时只要前面一圈用长矛守住不让敌军破阵,第二圈和外圈的人全部趴下放箭,直射敌军腿部就可以了。”说完范隐转过身看着我,等我发令。
又是蛇,一听到这个字我就有点头晕。我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
范隐看了看战况:“宁将军、李副将、郭副将你们三人可以进入战场了。”
直到宁思仁他们进入战场,我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慢慢的观着战况,却猛然发现敌军似乎知道我军的计策一样,我军意欲转到场地比较宽广的地方去的时候,敌军总是不露痕迹的慢慢阻拦着。
我笑了笑朝范隐说:“范老的计策果然是不错。”挥了挥手我让两人缓缓的放下轿子。
范隐谦虚地说:“大帅缪赞了。”
我不动神色的走到他面前,默默的拿出袖中的匕首,粹不及防的一下刺入他的体内。
范隐惊讶的看着我:“你…”
我冷冷的笑着说:“或许我是怕蛇,但是阵法我还是看得懂的,想骗我又怎能这么的容易,来人,给本帅把此人押起来。”
多么可怕的敌人,从我军的军纪来慢慢引起我对军队士兵的注意,再让我巧然的遇到士兵非礼霜儿的那一幕,然后再是预料到我肯定会登门造访,我邀他出山他婉言拒绝,接着又来一个遇刺,最后就是牺牲霜儿取得我的信任。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会怕蛇,并且是一听蛇就变色。看着如今一切掌握在敌军手中的战况,我不禁急得满头大汗,看着敌军见招拆招的顺当,我军渐渐不支的体力,我扬起大旗召回宁思仁。
不一会儿宁思仁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马上走到他身边,拿起一个石块在地上飞快的划着:“你赶快通知郭明生、李靖宇一起变幻阵势。既然无法往外围走去,那全部都变成三个整体的圈在里面、无论怎么样,全部都要慢慢的改成三个小圈在里面,全部敌军在外面。最外面的一个圈的人是手拿长矛的防卫,不让敌军能伤到我军,里面两圈人可以统一趴下朝外面射箭。”说完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明白了?”
宁思仁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急忙说:“那好!快些回去,一定要快。”
看着宁思仁飞奔的到战场中,我军此刻伤亡已经不少人了。如果要圈成三个圈在里面人应该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要是时间长了我军伤亡太多了恐怕人就会不够了。哼!既然你设计来陷害我们,那我何不干脆就变幻一下你的阵势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宁思仁一到战场不长时间我军便已慢慢的开始变幻阵势了,三支五万多人的队伍慢慢的开始围圈,远看也确实像三条缓缓游走的蛇。我满意的看着不断变换着的阵势,突然,第三支领队的郭明生却被敌军刺到倒了下去,那一支队伍一万多人便有些乱了手脚。我在一旁看得大急,敌军似乎已感觉到我军的变幻,专门朝那一支队伍攻去。一片片的惨叫声在战场中响了起来。
我将大旗交到一旁士兵手中,顺便拿起他手中的弓箭冲进战场,领队在那一支队伍前面。慢慢指挥着众人变换着队形。
众人看到我也进入队伍,皆大声的边与敌军厮杀,一边慢慢的随我一起变着队。整个队伍马上便又慢慢的进入状况了,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和整队,五万多人的三个圈便已成形。我率先扑倒在地,手持弓箭,朝敌军射去,第二圈第三圈的人便全部都趴下,不断的朝外面放箭。顿时敌军中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听了我军这么长时间的惨叫声,我怎么可能不让你们付出代价。
敌军看着我军变幻的阵形,万万没有料到我们竟然会在里面围三个圈,而不是在外面。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死伤过半了。过了一会儿,敌军看实在无法破阵,便开始撤退。
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要不以后不就是后患无穷么?我领先率军追去,因为没有武功,也只能是做做样子罢了。宁思仁护着我朝敌军追去。后面五万大军皆大声喊着向前追去。十几万大军就这样厮杀了起来,毕竟我军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果然是体力惊人。只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我军便将敌军全部拿下。
宁思仁关切的走到我面前,紧张的抓着我说:“大帅还好吧?”
我看了看身上满身是血的衣服,身上倒没有受伤,摇了摇头看了看他放在我肩上的双手。
他意识过来慌忙的放下双手:“末将逾越了。”
无谓的耸了耸肩,我朝一旁绑着的范隐走去,看着他满脸不信的表情,我轻笑着说:“哼!你以为凭你就能破的了本帅的大军么?”
范隐无畏的抬头大声道:“算你小子走运。”
宁思仁走到他面前厉声问道:“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宁夏国已经全破,又从何处召来如此多的士兵?”
范隐凄然的笑了笑,朝天大叫:“主人,老奴不能完成您的任务,老奴惭愧呀!”刚说完便见他嘴里流出一股血来。
宁思仁忙走上前去查看,过了一会儿说:“他口里藏了剧毒了,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我点了点头,倒也是一个忠诚的人:“我们快些走吧!”
宁思仁看着我说:“那这些俘虏呢?”
想了片刻我才说:“同意留下的严加查看,不愿意留下的全部杀去。”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照刚才那范隐口气来看,这批人都是很忠诚的人,如果放他们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而留下的也不一定能值得相信。”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便去处理了。
攻下玉真国的时候,我们便全部留下等待与元祯的会师了。
约定的会师的日子已到,可是元祯那一队人马却始终不见人影,我的心从最开始的兴奋慢慢的变成一丝丝的焦急。过了十多日,我军休养的也差不多了。加上对俘虏的编排,所有都准备好了。
留在这里着急也不是个事,到了最后决定领军前往南面。
我命薛太医、付静生、宁思仁两人随我帅十万骑兵彻夜赶去南面,其他二十万人马暂由陈文新负责也紧赶过去。
因为心中着急,我军更是彻夜赶路,所经之处皆扬起大片的沙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刮起了大风沙。在经花旗国和远致国时,我看到攻下所有城池的锦旗,看来元祯已经攻下这些国家了,心下略为安慰些。
两天两夜的奔驰后,我军到了远致国的最后一座城池静城,也就是接近夏光国的时候,叫来守城的将领问了些元祯军队的情况。
044相遇惨状
此人原本是守南面边境的将领,元祯攻下远致国时,国土便有所扩展,便依旧命此人前来守南面边境。乍看之下倒也是一片忠心之人。
我刚问完他便回道:“回大帅,此番皇上攻静城的时候军中突患一种不知名的病,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传染他人。因为病疫严重,皇上在攻完静城之时原本是想班师回去的,可夏光国似乎早料到我军中病疫,竟然串通南国对皇上军队紧追不舍,无奈之下皇上只好拼死相搏。毕竟疫情严重,皇上在攻下夏光国两城后便一直停留在那里,末将城中大部分兵马皆调派过去了,但去了的人却是音信全无。”
“那皇上给本帅的信是不是也是预先写好的?”
“是的,那是皇上一次写好后让末将隔两天便给大帅寄去一封。”
我听到此情况人都差点站不住了,好不容易稳下心绪:“如今皇上人在何处?”
“如今大军在夏光国的南城。”
我点了点头:“好了!守好你的城池,皇上那边你就无需担心了。过几日本帅的大军过来你就告知他们直接去南城。”吩咐完我便上马,策马飞奔出去。
又过了一天,一路上到处都是我军死尸,由死况看来大部分都是病死的。
经过几天赶路,我军终于到了南城,到的时候城中已空。我便下令大军在城中搜了起来,找至城中西面时,却见地上躺着好几万的病疫之人。
顿时我心下都乱得不行,抓住一个病患问道:“如今大军在何处?”
那名士兵看到宁思仁他们,知道是自己人:“昨晚敌军过来偷袭,皇上带病从南门率兵迎战,如今还没回来。”
元祯也染上病了么?怎的还出去迎战呢?我心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薛太医留下查看此处病情,全军随本帅去南门!”
我军赶到南城的南门时,外面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全部都是倒下的将士,我们尾随着一路的死尸和追兵的足迹,三个时辰后终于可以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了。
我心下一阵激动,愤怒的大叫:“我军遇到敌军一律格杀勿论!不留一个活口!”
全军皆惊讶的看着我,因为平日里我是最注重俘虏的,从来没有说对敌军赶尽杀绝的,如今我却下死命令,都有些怀疑的看着我。当再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后,全部骑兵以迅雷之势冲进战场。
我进战场便四处寻找元祯的身影,到处皆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如何从几十万大军中寻出元祯呢?我心下都急得不行,当听到他也患病的时候,脑子里、心里满满想的都是他的情况。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结果,无奈之下我只好脱去战袍,露出里面的女装,幸好自己早有准备。扔去头盔,散下满头乌发,一身女装的出现在战场。
顿时耳边皆闻敌军和我军所有将士的唏嘘之声。
果然不一会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个笨女人在做什么?”
我喜得转头望向发声之处,那是我日夜思念的人么?怎么满身的鲜血?战袍被刺得七零八落。我怔怔的望着他,只见一人拿刀走到他身侧,正欲扬起手中的刀向元祯刺去。我吓得当时都差点忘了呼吸,却摸到马背上的弓箭。我立即持弓、上箭、拉满弓、射出一气呵成,我竟然紧张得手都虚软的放下手中弓箭都不自觉。
看着倒在身边的敌军,元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策马过去,朝他伸出手。
元祯原本伸过来手,似乎想到什么又缩回。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却也只是坚决的看着我,固执的不上马。最后他干脆不理我朝他伸出的手,转身便冲进战场。
在他回头看我的一霎那,我放去手中的缰绳,直挺挺的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任凭四周飞驰的弓箭。看着我漠然的神情,元祯眼中冒出一团怒火,最后还是无奈的奔至马旁。
我朝他笑了笑。
元祯摇了摇头一跃而上。
终于靠进这个日夜思念的怀抱了,可却感觉元祯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知道他是怕把病传染给我,扯缰绳,夹马腹,马儿便冲出了战场。
衣裙在风中飘飞着,散发拂在元祯的脸上。元祯因为马速只好紧抱着我的腰,头部放在我的颈旁,缓缓的呼吸萦绕得我一阵心乱。
“我该拿你怎么办?”元祯在后头喃喃地说:“怎么办才好?”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靠了靠身子,贪婪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详!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路是没有尽头的,马儿只是这样一直的跑下去。但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他的身上担着整个国家,我是他的妃,只是他担着的一群嫔妃里面的小点,我的那一丁点就像落进大海中的一滴雨水那么渺小,但即便是如此,我也要自己的那一丁点激起海中属于自己的浪花,哪怕是那么微乎其微得看不见。
到了城内,元祯便以速不及防的速度抱起我往城中的北面走去,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满脸严肃,也就压下心中想问的话。
看了看元祯正抱着我朝刚才看到病人的相反方向走去,我才知道元祯是为了防止疫情扩大,以城中街道为界东西划分,东面为健康之人,西面为病疫之人。怪不得刚进城的时候一个人都看不见呢?
刚至门口,薛太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可能也知道了东西之分,我挣扎着从元祯怀中下来,元祯却紧抱着我不松手,便只好对薛太医说:“你也跟来!”
到了房中,元祯这才放我下来,我忙抓过薛太医:“你快些快给皇上看看。”
薛太医搭上元祯的脉搏诊断,过了好长时间才听他说:“回娘娘,皇上没有染上病情,只是受寒了。”
听到他那么说,我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看了看元祯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渍,又不免担忧地说:“那你查看查看皇上是否有受伤!”
薛太医刚要走近,元祯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先出去!”
薛太医看了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看他这样,我瞪着元祯不说话。
他却笑着走过来抱着我,我挣了挣身子:“好了!刚才是谁在战场上疯了似的找我?现在又不理我了么?”见我还是不吱声:“我知道自己没有染上病情,却也整日呆在西面,怕身上也带着病体。你知道么?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让你染上。还是不说话?难道只有我染上了病疫你才会理我了么?那我还是去西面好了。”说完作势要出去。
我回抱着他说:“虽说我知道你只是这样说说,可是连说说我也不想听到,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为何刚才不让薛太医查看你的伤势?”
元祯下颌滴着我的头顶:“傻女人,平时的精明都去哪了?进来这么久你可曾看见我身上有流血。”
我低头看了看地下,果然没有看见一滴血迹。
“再说了,要查看也是要你查看呀!”元祯在我头顶轻笑:“好了!你也累了,一起睡会儿吧!”说完抱起我就和衣躺在床上了。
没一会儿头顶就传来元祯平稳的呼吸声,看来这段时间真是把他给累坏了。傻呵!这边情况已经这样严重了,却没两天还派人给我捎信过去。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此刻恐怕…我想都不敢往下想了,抬头看了看元祯,他的脸上满是胡茬子,整个身子都消瘦了一圈,脸却相对于往日在宫里的白皙黝黑了些许,只是却也多添了几分刚毅,眉心连睡着了也蹙了一条小沟出来,是在为整个天下苍生费神么?其中可有一份是为了我?我伸手抚上那条沟,轻轻地抚着,元祯却笑了笑,吓我一跳,却见他仍闭着眼,这才放下心来窝进他怀里安睡。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我醒来,元祯还在安睡,眉心已经展了开来,我笑了笑,轻轻拿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
在房中我找出一件盔甲换上,戴上头盔,轻轻地打开门出去。
薛太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到我出来立即迎了上来:“臣就知道娘娘肯定关心着众将士的病疫。”
我边朝外走边问:“情况如何?”
薛太医跟上:“回娘娘,我觉着此次的疫情有点奇怪,说是疫情又不像是,反倒比较像中毒了。”
我惊讶得顿住脚:“中毒?快些带本宫去看看!”
看薛太医还有点犹豫,我怒道:“犹豫什么?本宫要死早死一百次了,还等现在么。”
见我发怒,薛太医才领着我向西边走去。
到了西边,我看着一个个躺在地上的将士,心中一片酸楚。这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像一层层铺在地上厚厚的地毯,先前过来的时候倒没有看仔细,如今这一看,才知道疫情是如此的壮观。一进来皆是一双双临死的眼睛盯着我,死亡似乎在这周围环绕着,那些眼神中的凄凉,是多么的令人胆颤心惊。这帮为国出征在外的将士,不仅要驱赶着敌军的侵略,还要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我在一个士兵的面前蹲下,他看着我往后退了退,我摇着头说:“没事,本帅免疫力较强。”说完我看了看他的脸色,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紫色,瞳孔全部都泛出微微的红色,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色。
薛太医走过来,示意那士兵扭头让我看了看,我惊讶地发现他的颈部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绿色小孔。
我跑到另外一个士兵跟前,看了看他的颈部,也发现了同样的绿色小孔,看了几个人都有。
“大帅,宁将军他们回来了。”一名小兵进来通报。
我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心中的疑虑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头绪。总是感觉快要抓着些什么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到了东面的时候,我看见宁思仁等众人皆在,我上前朗声道:“战况如何?”
宁思仁看了看我换回来的男装才回:“回大帅,敌军八万大军皆已覆没,我军死六千二百人,伤一千七百人。”
死这么多?这次出征的可都是骑兵,不过打的都是硬仗,没有任何战术,这样也算是理想的了:“嗯!付将军呢?”
宁思仁犹豫了一下说:“付将军受伤了。”
我大惊:“伤势如何?快些带本帅前去看看!”
宁思仁摇摇头说:“军医已经在给他疗伤了,大帅晚些再去吧!”
我点了点头:“皇上领军的楚将军、徐将军、曾军师呢?”
宁思仁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本以为大帅知道呢!末将并未见过他们。”
我心下一阵不解,怎么回事?难道都已经殉难了么?应该不会呀!可是如今又看不到人。我摇了摇头,在这瞎猜也不管用,到时候再问元祯吧!想了想说:“皇上这边的人马还有多少?”
“如今还有五万四千,并且大部分都患了病。”
真不知道元祯是怎么撑到现在来的,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离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该是怎么个凄凉的心境呢!而他却这样一个人默默的扛了过来:“薛太医,现在西面有多少病疫士兵?”
“回大帅,初略算了下有八万多。”
那么多?我算了一下,后面还有二十万,现在总共有不到四十五万大军,勉强还是可以对付敌军,但如果那些病疫之人全部都不算,才三十五万大军,怎么能应付的了南国那强大的兵力?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病疫彻底除去才能永绝后患,我看了看众人泛着血丝的双眼,赶了这么些天的路都没有休息一下又打了一场硬仗,恐怕也都已累得不行了,此刻也只是在强撑着:“宁将军你们先用餐再去好好歇息一下,敌军短时间是不会再来了,众弟兄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带他们下去歇着吧!如今歇脚的地方比较小,大家都克服着点。动作小一点,皇上已经就寝了。”
宁思仁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末将不累,用不着休息,大帅不也有好几天没有休息么?”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以后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多的是,用不着那么积极。本帅刚才已经睡了一觉了,快些去吧!”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我对身旁的薛太医说:“你也去吧!”
薛太医坚定的看着我说:“臣不累,臣陪大帅一起查看疫情。”
缓缓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也是,我一个人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说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病疫了,如果不解决了,恐怕届时死去的不仅仅是现在的八万大军,我歉然的笑着说:“薛太医这段时间可有得累了。”
离去的宁思仁又转了回来,意欲跟着一起,我气得指着他怒道:“你若跟来,明日什么话也别说就给本帅班师回皇城。”
听我这么说他这才止住提起的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无奈的领人走了。
等他走远我正准备提取去西面,却想起付静生受了伤,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便又转过身来:“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付将军吧!”说着就提步朝里走去。
我们到的时候军医正在给付静生清洗伤口,付静生疼得直皱眉头,只差大声叫了。我朝薛太医使个眼色。
薛太医走到床前接过军医的工作,为付静生清洗伤口,我看到他眉头好像松了些,看来薛太医是动作比较娴熟。
看到我,付静生挣扎着要起来起来,我摆了摆手:“躺着吧!”然后问了一旁的军医:“伤势可有大碍?”
军医回道:“回大帅,倒无大碍,只是短时间是上不了战场了。”
不想床上躺着的付静生“腾”的从床上起身,不想患处却撞到薛太医伸出的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的,但还是大声叫着:“你瞎说什么?谁说我上不了战场的?”
军医顿时被付静生吓得跪倒在地。
这个莽人,平日里也挺斯文的,一听不能上战场了就着急了。看来什么事情都是有瘾的,就像付静生对打仗就有瘾。我点了点头朝军医挥了挥手,他就退了出去。
回过头来薛太医已经在给付静生包扎伤口了,因为是在胸部,看我在场付静生还有点别扭。
我不禁轻笑了声:“军中无男女之别,都是皇家子弟兵。”
付静生满脸通红的看了我一眼,薛太医也笑道:“就是,哪那许多顾及?”
看他现在也没事,在他房中呆了一会儿:“你暂且歇着,本帅先出去一下,回头再来看你。”说完就偕同薛太医一起出门。
出了房门已经二更时分了,我便加快脚步到西面,大部分将士已经睡着,虽然是睡在地上,但元祯却也是把军中大部分的棉被和御寒的衣物都拿来了这边,冷倒不是很冷,但却是凄凉无比。只有少数的一部分因为病痛折磨着睡不着,看到我这么晚了还进来,他们显然感到很激动,正想起身行礼。
我摆了摆手小声却坚定地说:“本帅是不会放弃你们的,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放弃自己,跟我一起努力好么?”
众人都激动地点了点头,都默默的配合着我。
因为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我们就找来几个病的时间比较长的人探讨疫情。
此番疫情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的,也就是元祯从我那里调兵过来就开始发生了,疫情扩展迅速,刚开始大伙都不以为然,以为只是小小的受寒,后来却反反复复不见好,并且大部分的人都开始被传染上了,等到元祯发现疫情严重开始分区而居的时候已经晚了。此类疫情大部分能维持十五天左右,死亡率极高,因此一听到染到此病的人都只有等死。平日里元祯都跟这些人在一起,坚持与众人一起历经病痛,却也无奈的束手无策。
如果依薛太医所说是中毒的迹象,那么是何人如此厉害,能在所有将士的身上投毒呢?伙夫么?那也不可能,要那样为何不把全军的人都下毒。除非这是一种能经过空气和唾液传染的毒,平时大家都是吃大锅饭,能传染不足为奇,而大部分人抵抗力较强的没有中毒也是情理之中,元祯因为是单独进食身体没有大碍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