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仁不放心地说:“大帅…”
我朝他们安心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帐篷。
看他们出去,我才说:“这个孩子本宫不能要。”
“娘娘已经三天粒米未进,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实在是不宜…”
我打断他说:“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再说本宫一旦决定的事,没得更改!”
薛太医为难的看着我:“臣遵旨!”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就 出去了。
看他出去我摸了摸腹部,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妈妈实在是不能要你,现如今妈妈已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一个军队人的命运都与妈妈的牵连在一起,我不能自私的因为你而连累整个军队,牺牲你或许我会心疼、会难过,但是失去军队,不仅仅是我、是你爸爸、甚至还是千千万万的爸爸妈妈伤心难过呢!如果咱们有缘,下次你再投胎做我的孩子,妈妈一定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放弃你。不知元祯知道后是何反应,骂我心狠亦或是不理我?谁知道呢?孩子我不能让你爸爸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时呀!
午饭的时候,便有人端来一桌的饭菜,在这个时候给弄一桌好饭菜,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可能饿了好几天,吃得也比较多。
薛太医笑了笑:“付将军倒还挺好,听说娘娘不舒服,早上还吵着要过来见娘娘,被宁将军给拦住了。”
平时看着怎么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不想倒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只是可惜了徐常福了:“徐将军的遗体可有安顿好?”
“徐将军的遗体在当天就被火烧了,骨灰已经让人送回。”
点了点头,也算是光荣的牺牲了。每个人的死都有各种说法,好听点的就是牺牲,不好听的就是生命停止了。正常的死亡似乎是古往今来最幸运也最不能让人歌颂的一种,但是不管是不是让人记忆,人们喜欢的都是自己希望的——自然死亡。但事与愿违,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是老死的呢?好像不多,多的是病痛、战争、抢杀等等,无论是哪一个年代,这三种都没有改变,始终是死亡最常见的几种方式。而对于战士来说,也许就比较特殊,他们最希望的是自然死亡,但当死亡的时候又很希望自己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不知将来我的离去是何种的壮烈呢?
因为薛太医的监督,倒是让我实实在在的睡了一个好觉,在这紧张的军营中也过了几天日出而息、日落而睡的生活。其实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我现在既然休息,我就要休息好,等到战争的时候我就需要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时间来献给战场。
这几天薛太医可真是看得特别的紧,不管我要下床做什么都不允许,就这样又待了三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要求下床,再说原本心里就着急得不行,如果再不能早点攻城,恐怕耽误的时间就更长了。
薛太医见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肯放我下床行动了。
走到帐外,宁思仁他们正在阅兵,看到我过来,就都关切的围了过来。
问了一番我的身体后就开始领着我阅兵。
我看了看场中的士兵,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休息了这么些天也该出征了:“现在我军是何状况?”
宁思仁上前答道:“我军因这几次出征,兵力损失三万二千,杀敌十二万,增加了有近二十万俘虏,现在新抓获的士兵已经编排的差不多了,前两天被一井将军调到南边去了十五万,现在我军还有将近二十五万大军。”
我军因威望比较高,而对待俘虏又宽厚,因此抓的俘虏比较多,并且留下接着参军的人也不少,这个不奇怪。可是元祯那天让一井来带兵了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解,难道南面的战况不乐观么?怎么那天没听他说:“南面的那支队伍出问题了么?怎么还要从这边调兵过去?”
“应该是没有,派去南面的探子回来也没说什么,应该是为了防南国吧!”
我点了点头:“传令下去,我军明天开始对宁夏国进行最后的追击。”
休养了十来天的时间,是我军的兵力得以增强了好多。因此攻打剩下的宁夏国的城池是不费吹灰之力,整个队伍也更加的庞大了。我便将陈文新提起替补徐常福的位置,并且还另外新提拔了两名副将来协助。从此整个萧家军的布局就定了下来,军纪严明,赏罚分明。不因官阶高而有丝毫的仁慈,更不会对违纪的士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军所到之处,皆闻百姓的欢呼声。百姓们并不因为亡国而觉得丢脸,甚至部分人因成为云国子民而大声高呼。萧家军似乎已经成了整个北部的神话了,从没打过败仗,并且每次战役过后无论是我军还是敌军,伤亡都是最小的,从不乱杀乱抢,奇迹般的从生死林里面出来以后,一般敌军较弱的城池只要见萧家军的大旗出现在城前都是直接投城了。这倒是省去了我们很多时间,不多费劲的就是对于投城士兵及城池的管理,我都需要派遣刚刚编排好不久的士兵安插下来,再重新编排新的士兵。这就比较费时间一点,但也大大增加了我军的兵力。
渐渐的我萧若便被百姓拿来与云国倾城妃相提并论了,众人皆传“圣女当如倾城妃,生儿当如萧家军”。最初听到的时候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直到我军出现在百姓面前,看见百姓不可思议的爱戴以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军队里部分的士兵因此而变得比较不安分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如今萧家军气势如此盛,军中难免有些许不安分的人。
这日,我军经过宁夏国的最后一座城池集观城,下午时分在城里歇了下来。这两天虽说并没有什么战役,每到一个城池差不多都是直接拿下,但因为着急与元祯的军队会师,所以整个军队都没有怎么休息。
白天的时候,元祯那边让人带信来说再推迟一个月会师,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看来他还是知道我们这边实在是难以完成任务了。上次推迟了半个月,这次又是一个月。
我和宁思仁他们刚进城便安排好是士兵出去给百姓帮忙,看百姓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安排下去的人刚走不久,我就领着付静生和陈文新朝城里偏僻的农村走去,因为这段时间感觉到军中士兵的情绪开始有些高涨,更甚者是越来越骄傲了。付静生刚开始听到我要出去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陈文新却是满脸的不解,我也不解释,他是新上来的人,更需要对其进行训练,所以我才特意叫上他。
我们换上常服,付静生和陈文新更是小小的化了个妆,很难让人认出来,一切收拾妥当后便悄悄的出门了。我们特意挑了一个比较偏僻一点的村子去了,一路上看到旁边的田地里都有劳作的农民,当然也有我们的士兵,因为是穿便服,倒是没有人能认出我们来。田地里的士兵和百姓都有说有笑的,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我们呆了一会儿便往村子里走去。
到村子的时候我们很容易便能找到我军士兵所在之处,查看了几处都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我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不小心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
“小女子不要帮忙,军官可不可以让开一下。”
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的传入我耳里,我收回欲上马的脚,看了看旁边的付静生和陈文新,两人皆是不解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便往声音的发源处走去。
“姑娘,我们是萧家军的士兵,是我们大帅让我们出来帮助有困难的人,姑娘小小身子提这么大个桶,肯定很沉,我们来帮你不好么?”
我们躲在一旁的屋檐下听着。
女子又说话了:“萧家军小女子听过,可是小女子也听过萧家军从来不强迫百姓的。”
一个声音挑逗地说:“姑娘可真是说笑了,我们哪里会强迫姑娘呢!”
女子不卑不亢的说:“既然不强迫,那为何总是跟着小女子。”
另一个声音也插入道:“姑娘可不是说错了么?我们兄弟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姑娘才跟着的。”
女子似乎站住身子不前道:“小女子快到家了,军官们可以回去了。”
又有一人厚着脸皮提议:“那姑娘也该请我们兄弟上门喝杯茶才是,怎地就把我们给拒之门外了呢?”
无耻!听到这里我已经怒火中烧了,平日里我最讨厌的就是对妇女不尊重的人,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平日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尊重女性的人了。在解放时期他国人对我国妇女的强奸、凌辱就让我很难以忍受,我不能想象怎么还有这样的民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更可耻的就是他们对待错误的态度,他们对于自己的行为不仅仅不感到羞耻,有的反而觉得那是一种自豪。并不是说自己多么的有民族意识,只是对于一些事心里面都会有一个尺度,对于他们那种无耻的行为我实在是难以忍受的,或许这在他们心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那我当然不能去要求什么,毕竟对于素质低的人我们是不能有过多的要求的,所以只能无语。人跟人的素质是不一样的,我自己的要求太高,当然就不能要求那些素质低的人来跟随我们的脚步了,我只能对那些不懂事的、无知的、无耻的人报以轻视的微笑。我想不通是什么使得一个民族的人能够无耻得如此让人愤恨,我总认为这样不要脸的人是无药可救的,当然当代社会就是那样,越不要脸的、越是无耻的人才是最有饭吃的人,而我国人一向秉持和平态度与他国交往,当然只能平稳发展,但这并不能说我国多么落后,只能说是坚持自己的坚持而不同流合污。
如今在我营中出现这样的事来,也许还没有到那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恐怕以后也是会无耻的让人咬牙切齿。我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竟然让这种无耻的事发现在自己的军队。
女子有点无奈地说:“小女子父母不在家,因此也不好请军官们上门,真是抱歉了。”
那人正准备说:“那也没关…。”
“我觉得很有关系。”我缓步走出来,看了看那位女子,倒真是长得俊俏,怪不得让他们行为失常呢?转过头对那几个士兵说:“你们是萧家军的怎么可以任意强迫百姓?”
其中高个子那人猖獗的指着我说:“小子,算你识相,还知道我们是萧家军的,既然知道我们是萧家军的,还不赶快让开。”
我不屑的轻笑:“萧家军又怎样?不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么?”
另外矮个子的一人骄傲的说:“萧家军还真是不一样,我们萧大帅就是天上的神。”说完还得意的指了指天空。
肤浅,一旁的付静生和陈文新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大帅?哼!那又有何了不起?不也只是个人么?”
不想一旁不做声的姑娘却说话了:“公子你还真是说错了。”顿了顿才一脸羞涩的说:“萧大帅真的是天上下凡的谋士,我们村里的人可都是这么说呢!”
那人一副由不得你不信的神情说:“小子,你可听到了,这个姑娘都说了,由不得你不信。”
她这一说还真是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无语的看了看一旁的两人。
付静生看着我笑了笑说:“就算萧大帅是神,那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就因为萧大帅而升天了么?可别忘了你们可是军中的士兵,为百姓谋求平安生活才是你们的本职。”
“切!你以为你们是谁?竟然管到我们萧家军头上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果照这样下去,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本加厉了:“本帅今天还真是管定了,付静生、陈文新你二人给本帅把这三人拿下带回营中。”
“末将领命!”
那三人一听付静生、陈文新,顿时脸色变成死灰,三人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043陷计中计
付静生和陈文新都停下动作看着我。
我没理他们,只是朝付静生他们说:“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帅亲自动手么?”说完朝一旁愣愣的女子鞠了个躬:“萧某不才,没有管好手下的人,让姑娘为难了。”
女子忽地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我说:“萧大帅…太客…客气了。”
我朝她抱歉的笑了笑:“姑娘如没什么事?萧某就先告退了。”
女子激动地说:“呃!没…没什么事。”
我点了点头就欲转身离去。
“等等,萧大帅等等,小女子…”
我回过头看着她,等她说下面的话。
“大帅可不可以去小女子家中一趟,爹娘和大哥都特别钦佩大帅,要是知道小女子看到大帅竟然没有让他们知道,肯定会怪小女子的。”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想了想说:“萧某今日还有事,恐怕是去不了了,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女子满脸兴奋的说:“真的么?那小女子马上回去通知家人,小女子叫霜儿,家住范村村头,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大帅可要记住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
霜儿笑着一溜烟的跑了,快转弯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
我看着身旁的桶,摇了摇头,也是个天真的姑娘,一时兴奋竟然连桶都忘了提走:“陈文新把桶给霜儿姑娘提回去,付静生跟本帅一起带这三人回营。”
“禀大帅,此三人是末将营下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愤怒地说:“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转身上马率先回去了。
刚回到营中我就召集所有将士在城前统一集合,对于这样的事情如果不严厉惩治将会以一种星火燎原的趋势快速蔓延开去。一些民族就是因为没有及时控制本国的那种病疫,才能让那种事情以一种病态的发展速度蔓延,这种事我是不能容忍的。
看了看场中跪着的三人和付静生,再久久看了看大军不解的神情,整个队伍有几十万士兵,但却也寂静的让人窒息。视线缓缓的滑过士兵们的脸,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那一张张布满疑虑的脸孔,都是那么的严肃。大家都知道,我虽然严厉,但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兴师动众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过。待到心里的怒火慢慢平息下去,我才开始准备说话,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如果在动怒的时候处理事情,只会做得非常的偏激,等到事情过后自己又会非常的后悔:“大家现在一定在猜本帅今天召集你们所为何事对么?”
看了看场中人点了点头,指了指跪着的三人说:“付将军命此三人去给百姓帮忙时,而他们三个竟然跑去调戏良家妇女,幸好当时本帅看到,如若本帅没看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众人听到后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因为我军中军纪严厉是出了名的,会出现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
顿了顿我接着说:“对于这样的行为,今日是本帅看到了,那些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或许比这个还严重,或是是比这个轻微,但是!”看了看众人:“无论是严重还是轻微,本帅今天把话在这里挑明了说:以后只要出现欺凌百姓,情节严重,一经发现,只要情况属实,任何人都可以对其进行先斩后奏;另只要有百姓来投诉任何人,只要情况属实,一律都要惩罚,情节严重者杀无赦!还有就是你们任何人都不可以以萧家军的名义在外横行,如果说萧家军是你在外面欺压百姓的凭证,那么你的生命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随之而去。你们可听清楚了?”
几十万大军都高呼“听清楚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跪着的三人说:“此三人违纪在先,今日就地正法!来人,上刑。”说完在心里说了声“抱歉”,那是对他们父母说的,父母把他们养这么大,如今却因为一时的差错而失去性命。并不是我多么残忍不给他们改过的机会,而是一支几十万大军的队伍,如果真的没有一个真正的纪律,恐怕这种情况以后会屡见不鲜。闭了闭眼才开口道:“付将军管教不严,营中竟然出现此等状况,免去将军之职,另罚半年俸禄。”
顿时全军皆跪下求情,我摇了摇头:“上次也是这种情况,本帅已是轻饶他了,此番无论如何本帅也不会答应了。”
宁思仁大声说:“那就请大帅也一起罚末将,末将当初也没有带好下面的人,也是该罚的。”
我厉声道:“糊涂,你可知道,本帅今天本是要处决他的,现在已经从轻处罚了。”
全军士兵皆叫着说:“请大帅再从轻发落。”
薛太医也在一旁求情说:“大帅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从轻发落吧!”
“好!那就从轻发落,如果后面三个月你营下有任何一件事情发生,就必须要免职了。现在免去将军之职,暂由张宇德代理将军之职,看三个月后是何状况再说,但是俸禄却要罚一年的。”
众人还想说什么,我却举了举手说:“你们要再说,那就依本帅先前说的照做。付静生你可认罚?”
付静生叩了叩头说:“末将谢大帅开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说完便拂袖离去。
回去便让薛太医准备好礼品,明天一定要去一趟范村。
第二天一早我便带薛太医和付静生二人朝范村走去。
到范村的时候,老远我就看见霜儿在村头等着了。
我有些不解的问她:“霜儿姑娘如何知道萧某今天会过来的?”
霜儿红着脸说:“霜儿不知道,但霜儿每天来等,总会等到萧大帅的。”
惊讶的看着她,小姑娘倒是如此的厚道:“还真是打扰姑娘了。”
“不打扰,大帅快随霜儿走,我爹娘都在等着呢!”说完就领先朝前走去。
还没进门便有两老人迎了上来,刚上来便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激动的说:“昨日听我家丫头说看到萧大帅了还不信,果然是真的。”
被他握着的手有些不自在,我羞愧的说:“老人家真是说笑了,昨日部下唐突了令爱,晚辈实在是惭愧。”
“大帅别在意,不碍事的,要不是这样,恐怕我们还见不到大帅。大帅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不仅一表人才,也确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好男儿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朝一旁的付静生点了点头。
付静生上前来鞠了一躬,然后歉然的说:“二老真是抱歉,晚辈营中管教不严,竟让此等事情发生,大帅昨日一回去就处决了那三人,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说完递上准备好的礼品:“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二老笑纳。”
二老一听马上跪下说:“都是小女不好,让萧大帅为难了。”
我立即过去扶起他们:“老人家如此看得起晚辈,晚辈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失望?那些看不到的或许晚辈不能处罚,但看到了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晚辈若不整顿好军队,又怎么出去打仗,老人家实在没必要自责,该自责也是晚辈才是。”
霜儿在一旁笑着说:“你们都别推来推去了,快些进去坐着才是。”
霜儿刚说完就见一男子已领先在前面撩起门帘子了。
我们众人便说笑着朝屋里走去。
典型的农家小院,但是在堂屋却看见了几幅不俗的字画,因为我的毛笔字写得不好,所以对写得好的字或画都比较感兴趣。照刚才老人家说话的口气,倒不像一般肤浅的人:“老人家这几幅字画倒是不错呢!”
“大帅看得起,那是老朽平日里没事闹着玩的罢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这山村间倒是有此等不俗之人:“老人家笔法之气魄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这画中似乎有一股压抑之情在内呢!”
不想他听我说后竟然沉默了半天。
看来是我唐突了:“晚辈唐突了,老人家可别见怪。”
老人家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被一旁的儿子推了推才回过神来,这才笑着歉然的说:“实不相瞒,老朽就是十年前宁夏国的右丞相范隐,后实在是看不惯朝中桂勤道的霸道和一些贪官污吏,才罢官隐退在此的。”
心下大惊,看来此番还真是遇到高人了:“如今我军中正需要人,不知老人家可有再次出山之心呢?”
范隐摇了摇头:“老朽如今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宁静的生活,或许会清贫一些,但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却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生活何尝又不是我最盼望的呢?只是如今这阴差阳错的,我竟已是几十万大军的将帅了,这其中有多少的无奈恐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向往的笑着:“是呀!老人家既然不愿意晚辈也不勉强,这种生活也确是难得,只是不知晚辈将来是否也有机会呢?”
“世人皆有世人的说法,谁又知道哪种生活是适合自己的呢?恐怕只有幸运的碰见了才知道,老朽只是比较幸运罢了。”
霜儿在一旁端上茶来:“大帅请尝尝这茶水,是用山上今年刚采摘下来的茶尖泡的。”
范隐笑着说:“这丫头被老朽惯得都不知礼数了,大帅可别见怪。”
笑着摇了摇头。
薛太医品了品茶道:“果然是好茶,姑娘泡茶技术却是了得呢!”
听薛太医这么说,霜儿害羞的笑了笑。
坐下聊了一些时间,我便起身要走了。
范隐忙拉着我说:“萧大帅一定要留下来用饭,内人早就去准备了。”
我为难的摇了摇头:“老人家应该已经清楚,萧家军的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都不允许有任何人在百姓家中用饭,老人家还是不要为难晚辈了。”
范隐无奈的笑了笑:“那老朽也不为难,只是这刚来了这么短时间竟然要走了,实在是可惜。”
说笑着我们已经到了外面的院子中间了,刚出来便看见竟然满院子都站满了人,见我们出来便马上围了上来。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众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心中的疑问被众人热忱的拥戴给替代了,我应接众人的热情都有点忙不过来。薛太医和付静生都被人群给挤得与我分开了。无奈我只好踮起脚尖找人,却总是被一些人拉着我说话。我向来都是对太热情的气氛有点过敏,因为那样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就像现在,我站在人群中就像个傻瓜一样,只能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众人。
一个人影不停的在我周围走来走去,我有些头晕的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潜意识里却感觉在哪里见过,但被人群挤来挤去,总是在我快要想起的时候被挤得给忘了。
感觉一个硬物刺入我的身体,我低头看了看,只见一把刀已插入我的身体,血不停的流出我的身体。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我便失去了感觉。
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身在我房中了,身上受了刀伤,起身的时候也只是感觉稍微有些疼痛。
薛太医见我醒来,笑着说:“大帅刚才受惊吓了。”
不可能只是受这样的轻伤我就会晕过去,冷静的看着他说:“刚才是不是在刀尖上抹了迷药了?”
他点了点头。
但我明明看到血流了下去,难道?“刚刚是谁替本帅挡了一刀?”
薛太医有些犹豫地说:“是霜儿姑娘。”
我惊讶的说:“什么?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霜儿姑娘因为伤势太重,救治不过来,已经…”他有些说不下去。
我呆坐在那里,怎么会这样呢?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却已离我而去了:“那抓住凶手了没有?是何人所为?”
付静生在一旁说:“凶手已经抓住了,不知大帅还记不记得谢晓?”
这个人我记得,是上次皖城之战救我的那人,也是骑马闯闹市被我处死的人,看来这次应该是有人来为他报仇了。
“凶手就是谢晓的哥哥。”
这就明白了,怪不得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呢!原来是谢晓的哥哥,两人共有的那双三角眼就是很独特,也很容易就认出来,点了点头:“那范隐家人现下是怎么个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