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忍看薛太医一脸失望的神色转身就往回走,背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今天是攻城的日子,早起上马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薛太医关怀的眼神,到底还是有真正关心我的人呢!朝他安心的点了点头就率两万士兵走了。
到了两山中间的时候,我看了看身后众人凝重的脸色,也许大家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吧!可是在国家跟前,人的生命是显得如此渺茫。宁思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从出兵到现在,我感觉他一直都是怪怪的,也许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动手吧!管他呢,该来的总是要来,还不如在我有准备的时候来。
深吸了一口气:“全军行进!”说完率先策马驰了出去。
我们前面的人马快接近城池的时候,两山皆传来一声声的“轰隆隆”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个圆滚滚的大石从山上向我们袭来,看这阵势,敌军肯定埋伏了不少人。耳边传来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我转身看着旁边的一名战士被一块大声砸中脑部,顿时脑浆四迸,看得我心里作呕,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砸碎了脑袋、胳膊、身体,有的甚至是肚肠都流了出来。一条条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残忍的没有了。
所幸所有人都带了盾牌,我命众人形成一个圈,把死去的人放在最外面的那一圈,如有石头砸下,也只是让外面那一圈死去的战士缓去了部分的力道,砸下的力道也不会太重。
一会儿之后,敌军开始放火箭,我军又是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我军的惨叫声的是山顶上敌军的欢呼声,我心下都急得不行了,付静生他们怎么还没有来呢?看着地上一片的惨状和敌军幸灾乐祸的欢呼,看来平日里我果然是太过仁慈,自己的仁慈并不能得到敌军丝毫的心软。
一块硕大的石头向不远处的徐常福击去,而他此刻却正在阻挡着来自正面的另一块石头,我急得大叫:“小心!”那块石头却伴随着我的声音和徐常福转过的头撞击在一起,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身子便已经砸得飞了出去,头部被砸得变形了。我惨然的看着在我眼前失去的一个大将,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可是我自己何尝又不是这么残忍呢?如今该我去面对别人的残忍了却是如此不可接受,心中不禁大怒:萧若幽如不用你们的鲜血祭我死去士兵,誓不罢休!
我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就命全军撤退,部分打昏了头的敌军则马上跟了上来,我军人马在前面逃着,后面部分人在追赶着。一支支的羽箭从身旁擦过,又是一阵喊叫声。我军兵士只好停下来作战,宁思仁杀出一条血路,我拿起长矛刺向一个朝我驰来的敌军,一股鲜血飞向我的战袍,在此同时却有一支向我急驰而来的箭。
一旁的宁思仁快速的替我挡去,然后大声地朝我喊:“大帅请随我来!”
我策朝他的方向夺去。
后面的敌军还是紧紧跟随不放,宁思仁策马向一片树林中走去,林中树木繁密,还没进入树林就感觉一阵幽幽的冷风向我袭来。
041生死瞬间
敌军在追至树林前竟然就止住不追了。
我心下一阵疑惑,却也是逃命在即,顾不了那么许多。
见追兵已退,我们停下马来,相继下马,都是一身狼狈。
宁思仁一下马便狠狠地盯着我,手紧紧握着佩刀。
我了然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此时是否想亲手为你母亲报仇?”
宁思仁不惊讶的看着我:“大帅果不愧是女中豪杰!但我就是想不通你知道了怎么还会与我来此。”
我轻笑着说:“我不跟你来不也是死么?那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来得自在。”看了看一脸戒备的神情,我缓了缓说:“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有话要说。”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看他没反对我接着说:“就算当日知道今日你会杀我,我依然会那么做,你信还是不信?别说只是你母亲的一只耳朵,如果当时只有牺牲你母亲才能保住整个国家,我亦会毫不心软的杀了你母亲!我是不是非常狠心?”
看了看他狠狠地瞪着我的眼睛,我笑了笑:“其实我在做的时候已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点,不想还是让你对我恨之入骨。只是你可知道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一个人的生命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更何况如果你的生命能挽救整个国家于危难之中的时候,为何还不让你的生命辉煌起来呢?如果当时需要的是我的生命我亦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项上头颅,而当时我的父亲逆天而行,你以为本宫就真的那么狠心吗?不,我也有不忍,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可是他做错事了。人,不管是任何人,只要做错事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更何况他犯的错是滔天大错。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对他心软,当时要是有一丁点的不忍,那么到时候将是天下苍生的不幸。如若我不那么做才是不忠不孝,对朝廷不忠,因为本宫身为云国子民却不能在国难当头时出头;对父亲不孝,因为他做错事了,女儿如果不给予纠正,就只会让他错的更远、更离谱。”
宁思仁稍微动容的看着我,知道他是能够想通的:“也许你会以为本宫在为自己开罪,可是你想想,当初在皇城之上我已说过: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才有家;家人家人,先有家后才有人;国家、家人,没有国又何来家,更何况你区区的一个人。你的忠心当然是无可非议,但是不可愚忠;孝顺当然也是值得赞扬的,却不可盲孝。在一个国家动乱之际,百姓又何其无辜的成为了国变的受害者,你难道能因为自己的愚忠和盲孝而舍弃天下的父母么?他们的子女如若跟你一样,便会过来向你讨债,届时你岂不是逆天而行了么?何谓国家?何谓忠?何谓孝?忠孝就是当国家大难当头的时候,个人的一切应该服从国家;当国家昌盛时,你才有忠孝可言。当国家因为你的愚忠而有难时,你的父母难道就能幸免遇难么?父母都不在了你从何孝顺。就算你的父母能侥幸存活,看着千千万万的父母死去,你还能安心去孝顺你的父母么?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就轻轻闭上眼睛等着。
过了一炷香那么久,我才听到刀掉到地上的声音,我知道我赢了。
睁开眼看见宁思仁直挺挺的跪在我面前:“娘娘一言惊醒思仁,末将实在是糊涂,不指望娘娘能原谅末将的愚昧,只望娘娘能让末将一直跟在娘娘的身边。”
“并不是本宫不同意,只是我要的是一个誓死效忠的部下,不是一个随时都会取我性命的人,你要是不能做到我也不挽留你,你就走吧!”
宁思仁朝我磕一个头坚定地说:“末将愿意誓死效忠娘娘!如违此誓,天神共愤!”说完捡起地上刀割破手指,一滴滴的鲜血渗进地里。
我走过去扶起他:“本宫信你,既然间隙已无,我也该向你道歉,以私人的名义道歉,我萧若幽确实有愧于你母亲!”
宁思仁一阵激动:“娘娘实在是让我七尺男儿自叹弗如!”
我顿了顿正色道:“我们也该回宫了,免得付将军他们担心。”
说完率先上马。
在林子里面走了一段时间,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出去,不管我们怎么走,总是会回到原点。我让宁思仁在一些走过的树上作记号,后来走了好长时间,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我看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知道今天是走不出这片林子的:“天色已暗,今晚就在这林子里过夜吧!”
宁思仁点点头用火褶子燃起一堆火,我想他应该是想驱逐林中的一些野兽吧!
因为刚才的插曲,宁思仁显得有点安静。
我打破沉静:“宁将军可曾娶妻?”
“不曾,如今国未平,何谈个人终身大事。”
我点了点头,此人虽说先前犯过错但也不愧为一个忠义之士:“那可有兄弟姐妹?”
“上面有两个姐姐,只有我是最小的一个,因此姐姐们都很疼我。”
可能是跟姐姐们的感情很深吧!我看到他一脸陶醉的神情,就跟我那天在薛太医脸上看到的是同一种笑容,那种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笑容。不好打断他的幸福回忆,我微笑着等着他往下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他说:“末将小的时候很顽皮,因为邻村种有很多的梨树。小的时候家里穷,越穷小孩的嘴就越馋,每当梨子成熟的时候,我经常跟村中同龄的小孩一起去偷邻村的梨子吃。有一年夏天,那天格外的热,晚上我们一伙人睡不着,就商量着去邻村偷梨子吃,一说梨子我当时就感觉口渴得紧。到了三更时分我们就一起去邻村,到了以后,大家就商量好,他们在四面放哨,一人爬树摘梨。因为每次都是轮着由人摘梨,那次便轮到我了,当时我就心急的爬到了梨树上,正摘得高兴时却听到树下有喊‘来人了!来人了!’因为平时摘梨我们也在下面骗说‘人来了’,所以当时我并没在意,过了一会儿,我朝树下叫了同伴们,却只听一人在下面狠狠地说‘终于让老子抓到你们这帮小偷了’,我当时就吓得从梨树上掉了下来。第二天我的娘亲就领着两个姐姐就到人家家里来找我,可人家说什么也不放人,说除非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来。娘亲当时就跪在地上求那人能不能再少一点,当时我看着跪在地上坚定的娘亲和一旁姐姐们满眼的泪水,我的心就狠狠地疼了起来。我不要娘亲和姐姐们因为我而受一点点的委屈,我更不要娘亲因为我而向人家下跪,可是我却做了这种事。那家人并没有因为看到娘亲的求情而软下心来。姐姐们劝娘亲回家,娘亲却只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二姐脾气比较倔,当时就拉着大姐回家。家里穷得要死,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银两来。可是在下午的时候,二姐就拿着银两来领我和娘亲回家了。回家以后我却没看到大姐,二姐说是大姐把自己给卖了,然后让二姐拿着卖来的钱去换我。娘亲忍了许久的泪水在一听到大姐卖了的时候就哭了,哭得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娘亲从来都都有流泪,不管是村里人如何欺负我们一家还是穷得饿肚皮的时候,娘亲也并没有流泪,即使当时爹去世的时候,娘亲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我当时就哭了,跑到大街上去寻找大姐,却再也寻找不到那个关怀的身影。要不是我,大姐也不会卖了自己。”顿了顿自己激动的情绪,宁思仁笑着说:“后来我便立志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银两,让姐姐和娘亲都过上好的日子,如今我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也把大姐给赎出来了,如果没有两位姐姐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我感动的点了点头:“你的母亲和两位姐姐实在很伟大,姐姐们应该都已婚嫁了吧?”
他的脸上顿时换回一种温馨的神情:“是的,现在她们也都已经做母亲了,想起小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昨天一样。末将记得娘娘好像也有一哥哥,应该也很疼娘娘吧?”遂感觉有点唐突,准备道歉。
我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好像我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从来…当然也是个多余的人,如今是稍有改善了。”不想谈太多,我作势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快些睡吧!”说完不顾他深深看着我的眼神我转身坐在树旁靠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闻到一股香味醒来,我朝四周看了看,却见宁思仁在烤着什么东西,我站起身,盖在身上的一件衣服掉了下来,看了看,是宁思仁的衣服。
我拿起衣服走过去:“从何处弄来的?”
他看了我一眼:“看到有一个鸟窝,爬上去看的时候幸运的有几只小鸟。娘娘应该也饿了吧?”说完递给我一只烤好的小鸟。
刚刚抬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中泛着血丝,这人整晚不睡觉的守着我,肯定是怕这林中的猛兽出现吧!实是辛苦了,我接过就开始吃,却看到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你自己也吃呀!”他看着我笑了笑,随即又低下头:“嗯!”
吃罢早饭,我们便起身找出林子的路。原本这里面的光线就比较暗,今天还是个阴天,想出林子就更困难了,一路上我们走过的地方到处都是人骸骨,白森森的,怪吓人。若我们也走不出林子,不久后也是一堆骸骨了,转了整整一天,在原地又打了好几个转,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到了晚上,我们已经是又累又饿,不知今天早上是不是宁思仁比较幸运,竟然能抓到鸟,今天我们赚了一天,别说是飞鸟,连只小虫子都没见到。见得最多的就是一堆堆的人骸骨,我猜测我们可能进入的是一个死林子,进林子的人比较多,却都出不去,只能在这附近找吃的,后来找吃的的人多了,连飞禽走兽都不往这片林子来了。
第二天早上,在睡梦中我被一阵诡异的气氛给惊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却见一条胳膊粗的蟒蛇朝我游走过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以为这林子里什么也没有,这宁思仁也放心的睡下了,如今可怎么办才好,我头一阵晕眩,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种游走的动物了。
看着不断朝我游走过来的蟒蛇,我却吓得全身连动都不敢动,大气都忘了出。
“娘娘不要动!”
宁思仁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我心下稍微安定了些许,却还是怔怔的看着那条蟒蛇,大蟒蛇缓缓地从我身上爬过,顿时吓得差点大呼出声,却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冰冰凉凉的温度不断游走过我的身上,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我才感觉到蛇尾巴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体,顿时我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过去。想起刚才蟒蛇游过我身上,整个人顿时呕吐了起来,本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只能不断的吐着酸水。
宁思仁持刀飞身过来去与蟒蛇纠缠了起来,我却连转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听到宁思仁粗重的呼吸声,和蟒蛇“嗤嗤”的吐信声。终于,我听到宁思仁一阵放下心来的声音,顿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宁思仁过来扶着我:“娘娘可还好?”
我擦了擦嘴摇摇头。
宁思仁走到那大蟒蛇旁边:“如今没有吃的东西了,刚好可以把它给剥了皮烤着吃。”
我停下来的胃一听到他这么说又不断地干呕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
摇了摇头,我能说我是听到吃蛇肉就呕吐么?要那样我想他也不会吃那蛇肉了。
过了一个时辰,他便拿过烤好的蛇肉过来。
我犹豫的接过来,说实话,我宁愿饿着肚子不吃也不要吃这蛇肉。看着宁思仁那关切的神情,我迟疑的、慢慢的将蛇肉送到嘴边,顿时牙齿都感觉没力气了,咬了好几口才咬下一小块,刚到嘴里便欲作呕,却只能忍住,连嚼都不敢嚼,像吞下一只活蛤蟆似的硬咽了下去。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死了,大家总是说蛇肉的味道好极了,可是如果好极了的定义是这样子的,那我宁愿永远都吃难以下咽的。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大雨,虽说有茂密树叶的阻挡,但雨滴却还是透过树叶落了下来。打在身上是格外的冷,原本还可以用火褶子点燃木柴取暖,如今却只能硬挺着。宁思仁这两天因为有那条大蟒,倒还不至于饿着,而我却只能痛苦的假吃着,找了一天的路,却还是没有头绪,我们无奈的坐在泥泞里面。我想我们应该离死不远了,突然间却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们,我惊得看了宁思仁一眼,他好像也听到了也正抬头看我。
我爬起身看着不远处,真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相信不管什么人只要进了这片林子都会到这里的。
果然没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近了,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袭来,是付静生,如果连他都来了,那军营里面谁负责?天,他竟然不顾整个军队的安危就这样闯了进来。
付静生他们看到我,都欣喜的朝我们走来:“末将终于找到大帅了。”
看着欣喜的付静生,我不禁怒由心来,作为一个将军竟然对自己的军队不负责,我走过去就打了他一耳光:“混账,谁让你们来的?”
所有人都被我那一耳光给顿住了,付静生马上跪下:“末将誓死跟随大帅!”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我指着众人说:“糊涂,几十万的大军要是这样没了,我要你们跟随还有何用?”
只听一个小将说:“小将只知道大帅是为了我们而陷入生死林的,我们不能放弃大帅在这里不管。”
我大怒:“愚昧,你们厉害,好啊!你们现在倒是救本帅出去呀!”
“末将这就去找出路。”付静生说完就起身领众人朝林子外走去。
我没制止他,不让他领教领教这片林子的恐怖他是不知道害怕的。我原本已经放弃的心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担心了起来,也不知整个大军现在情况如何了?这军中付静生、宁思仁和我都被困在林中,徐常福又已牺牲,整个大军可算是失去头了。心不禁焦急起来,却也只能在原地打转。只是不知付静生有没有按照我平时跟他说的那样来保护军营,如果他记得那样做的话,倒也没什么大碍,想到这里愤怒的情绪不免下去了很多。反正他们人已经进来了,我再怎么责罚也是无济于事。
“大帅也别怪付将军,他们也是一片忠心。”宁思仁在一旁开口:“大帅先吃点东西吧!这是付将军带过来的。”
我摇了摇头。
两个时辰以后,付静生他们终于无奈的走了回来,他们一脸泄气的看着我跪了下来:“末将鲁莽,请大帅责罚!”
我叹了口气:“天色已晚,大家也该休息了!”说完就靠树坐了下来。
付静生递过来一些干粮,我看了他一眼,依旧只是生气的没理他。
现在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安全了,还有几百个弟兄的生命也跟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甚至是几十万大军的安危也这样跟着走进了这生死林了,希望明天能够找到出林子的路。
第四天还是跟昨天一样细雨绵绵,大家在细雨中又找了一天。宁思仁却只是和我坐在原地没有参与。准确地说我现在是在努力的想办法。而宁思仁呢!我想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希望吧!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我都不允许自己放弃,就算到最后还是失败了,那最起码我也有奋斗过。
一天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刚开始进来感觉有点新鲜有点刺激的人已经开始着急了,大家的耐心已经快没了。我只是静静的看着焦急的众人,如果当初自己不擅作主张的硬要去诱敌的话,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如今已失去徐常福了,难道还要失去整个大军么?
第五天醒来的时候,好像天气还不错,太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的洒在地上,让我阴沉了几天的心情也跟着提了起来。
走近离我不远的众人:“现在大家也知道这片林子的厉害了,如果想要碰运气走出去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所以我们来想想出林子的办法吧!”
看到沉默了两天的我终于说话,他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宁思仁说:“其实在这林子里主要分不清方向。要是能分清方位就可以有出去的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有想过,可是都是大树遮盖,连外面的天空也只是看得清一点点,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付静生看了我一眼怯怯地说:“末将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的通?”见我没说话,他接着说:“我们可以把树给砍了,然后就可以出去了。”
宁思仁说:“静生,你这办法是不错,可是这个树林子这么大,怎么砍得完。”
付静生不好意思地呵呵呵的笑。
一个士兵急得头都晕了的说:“那我们可不可以用火烧呢?”
付静生敲了一下他的头说:“笨蛋,恐怕还没等你走出去火就先把你给烧死了。”
我站起身看了看所在的这片树林,看着地面星星点点阳光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我再抬头看了看树:“有了,我们可以看树叶比较稠密的那一面,无疑就是南面,昨日我们从南面进来的,如果我们根据每棵树树叶的稠密一直朝南走,说不定能走出这片林子。”
宁思仁听我说完怔怔的看着我,我不解地说:“有什么不对么?”
他回过神来佩服的说:“大帅实在是才智过人。”
我笑了笑:“好了,我们现在分四批人,在附近查看树叶的浓密。看到密的一面大家都朝那边一起走,然后分开查看。”说完不等众人开始便领先在前面走着。
因为这里面的树都很大,要看一棵树哪面比较繁密实在麻烦,看的时间长了,我就感觉脖子都酸的疼,要看好一棵树的浓密差不多要花一炷香的时间,也幸好人比较多,才让我们前进了一段距离。到天黑的时候,实在是分不出树叶的稠密了,我们就只好歇了下来。
大家好像都比较兴奋,虽说前进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最起码没有回到原点。
现在只能祈祷明天是一个晴天了,要不然连光线都没有,根本就没有看清树叶的可能。
第六天早晨,太阳好像比昨天的还要强烈,大家都兴奋得大叫。都不需要我发话,都已经自觉的开始仰头看树叶了。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就透过树林看见外面的路了,我纠结了六天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刚走出林子,便看到外面守着的大批人马都一片欢呼,我的心情也大好,不禁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回过身来只见众人出神的望着我,并不以为意,率先上马,这些马倒还都有力气。
042大发雷霆
也不知军中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便问身边的付静生:“你来的时候可照我的办法将军营安置好?”
付静生看我终于跟他说话,脸色一阵激动:“末将是安置好了一切才去找大帅的。”
我安下心来:“那天战况如何?”
“回大帅,那日末将率人照大帅指示的方法,大破欢城,俘虏三万人马,杀敌六万。破城后并没有看到大帅回来,便出去找大帅,看见大批敌军,被我军抓获,末将从他们口中才得知大帅进入生死林。”
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没有趁胜追杀敌军是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危,要不然可以立破宁夏国的。
众人回到军营,一切安好。
刚下马便让付静生叫了营中副将陈文新来:“这几日可有敌军过来偷袭?”
陈文新答道:“今晨三更时有宁夏国的人过来,我们事先根据大帅的指示,将万鸡花和方圣石在各个门口熬煮,敌军刚进城门打斗了不到一会儿,便慢慢的没有力气。我们将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灭敌一万,生擒四万六千人。愿意留下的就留下,要走的就给了二十两银子,现如今末将让人正在编排俘虏。”
我站了起来赞道:“嗯!做得好!”然后沉着脸转向一旁跪着的付静生说:“付静生竟然私自决定进入生死林,置整个大军的安危于不顾,此番不重罚,难以向几十万大军交代。”
付静生俯下身子:“末将认罚!”
一旁宁思仁求情道:“望大帅看在付将军退敌有功,虽说弃大军于不顾,但也有安顿好一切以后才进入生死林的,请大帅从轻发落!”
陈文新也说:“请大帅从轻发落!”
顿时满营都是求情之声。
我想了想说:“念在你破城有功,从轻罚二十军棍,宁将军负责完成,你可心甘?”
“末将心服口服!”
我疲倦的挥了挥手,“都出去吧!去把薛太医叫来。”说完感觉压抑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却被一阵晕眩袭来,随即便失去知觉。
众人大声惊呼“大帅”,顿时营中一阵手忙脚乱。
醒来的时候众人皆在一旁候着,我看了看薛太医,摸了摸肚子别有深意的说:“是否是有问题?”
薛太医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虚弱地说:“那就开药给本帅彻底治好!”
薛太医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没理他朝众人说:“你们先出去,让本帅单独跟薛太医说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