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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被撞了个鸡蛋大小的包,任谁都会疼痛不已。
和卓摸了摸脑袋:“是有点儿疼。”
青岩女官道:“疼就对了,您躺下,好好地歇息几天,等这个包消下去,毒素也就清除干净了,届时您想上哪儿走走都成。”
和卓想了想:“也好,我就不出去给他们添麻烦了。”
青岩女官讪笑。
“青岩。”和卓刚要躺下,却忽然顿住了身子。
青岩女官的心一紧:“什么事,和卓?”
和卓沉思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那群闹事岛民的叫嚣,青岩女官讪讪一笑:“您听错了,哪儿有什么声音?”
说罢,起身把窗子关了。
和卓凝神听了听:“有声音,很多人,很吵。”
青岩女官赶忙将门也关了,道:“那是卓玛的铁骑在练功!”
和卓不明所以道:“我方才睡觉的时候,似乎还感觉床上抖了抖。”
青岩女官说道:“也是他们在练功!”
“是吗?”和卓呢喃。
青岩女官笑道:“当然了,您要是嫌吵,我这就去和卓玛说一声,让他们别练了。”
和卓摆摆手:“算了,不吵,让他们接着练吧。”
青岩女官灿灿一笑:“诶,那您快躺好。”
和卓躺下,青岩女官给他盖上了被子,转过身,悄然松了口气。
和卓病成这样,要是知道岛上出现了地震,所有人都在怪卓玛与小卓玛,怕是要气得去了。
小花园里,几人围坐在石桌旁,商议着对策。
姬无双道:“我觉得,还是该想法子戳穿圣女殿的阴谋才好,让外头那些人知道高台的坍塌是圣女所为,不是什么真神的降怒。”
燕飞绝啧了一声:“玄,太玄!”
姬无双道:“怎么太玄了?”
燕飞绝叹道:“圣女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就跟少主在我们心目中的一样,你会去怀疑少主吗?就算少主哪天把你杀了,我看你也怨不起来。”
海十三赞同地点点头:“燕飞绝说的没错,我这几日一直在岛上走访,发现圣女殿在民间的威信都快要盖过贺兰一族了,哪怕我们说圣女是别有用心,可估计没人会信。”
姬无双如此沉着的性子,这会子也不禁有些急了:“圣女不是会武功吗?逼她出手就是了。”
燕飞绝哼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圣女就算会武功,也不代表是她把台子弄塌的!”
姬无双正色道:“就是她弄塌的!”
燕飞绝无奈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是她弄塌的,我们都知道!可岛上那群人不会信呐!他们心里,早把圣女看成了信仰,谁污蔑她,谁就是和他们的真神不过去。”
“没错。”海十三想起这个也是头疼。
姬无双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燕飞绝道:“我们是实事求是,是吧十三?”
海十三清清嗓子,拍拍一旁的易千音:“千音你说句公道话。”
易千音正单手支着头,望着对面那一桌的贺兰倾,满眼的傻乎劲儿,压根没听到几人说什么。
海十三一巴掌拍上他脑子:“臭小子!”
另一桌,贺兰倾开口了:“这群人就是欠收拾,老子出去杀几个!看他们还敢不敢闹!”
乔峥拽住了她胳膊,拉着她坐下:“你别冲动,那些都是无辜的岛民,他们也是吓坏了,何苦为难他们?”
贺兰倾不屑道:“不为难他们,等着他们为难我们?”
乔峥软语哄道:“青鸾,耐心,耐心。对付这种情况,我最有办法了,杀是杀不完的,咱们要学圣女殿的做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真情与温暖感化他们。”
贺兰倾与乔薇古怪地看向了乔峥。
乔峥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一刻钟后,乔峥提着几篮子上好的点心出了贺兰堡。
两刻钟后,乔峥满身烂菜叶子与臭鸡蛋回了贺兰堡。
贺兰倾抓起桌上的鞭子,危险地眯了眯眼:“老子非去宰了他们不可!”
乔薇一把抱住她:“娘,我的亲娘!你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冲动!你一冲动,就中那群老妖婆的计了,圣女殿的老妖婆就等着你对那些无辜的岛民下手呢,这样,你就激起全岛的公愤了!我知道你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可是,你和岛民斗来斗去,圣女殿的老妖婆乐得看好戏,不是太便宜她们了吗?”
贺兰倾一想是这么个理,放下鞭子坐了下来:“乖女儿说的对,不能让那群贱人看了笑话。”
顿了顿,又站起身来,“我去杀了那群贱人!”
乔薇就道:“娘,杀人容易,可是就这么杀了她们,太便宜她们了,怎么也得先让她们尝尝千夫所指的滋味!”
贺兰倾看了看纤细的手指:“千夫锁指?这个好。”
“千音。”乔薇朝易千音招了招手。
易千音一蹦一蹦地走了过来,特别青春美少年(女):“少夫人!”
贺兰倾在研究怎么个千夫锁指法,没在意他过来了。
他甜甜地唤了声贺兰姐姐。
乔薇的小心脏被他雷得不要不要的,将他脑袋扭去一边:“你现在还顶着青虹的模样,不如趁机去圣女殿打探打探消息,看她们下一步有什么举动。”
…
大圣姑离开贺兰堡的议事厅后,即刻回了圣女殿,说不清为什么,回去的路上,手指一直隐隐作痛。
进入内殿后,几位圣姑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她们虽没去贺兰堡,却已经打听到了外边的消息,如今贺兰堡外黑压压的一大群全是愤怒的岛民,这一回,怕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们了!
三圣姑激动地说道:“大师姐,长老们怎么说?领主们怎么说?”
大圣姑将披风解下,递给了一旁的侍女,随后慢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还能怎么说?先寻找震源,解救万民于水火,余下事宜,待和卓身体康健了再议。”
四圣姑担忧道:“真的要等和卓康复吗?万一和卓他…”
大圣姑冷冷地笑了笑:“谁说一定要等他康复,这已经不是和卓的家事了,事关全岛居民的存亡,和卓下不下令,都迟早要将那对母女逐出去。”
三圣姑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记得数百年前,宇文氏之所以被废黜和卓之位,就是大肆屠戮岛民,引起了全岛的众怒,八大领主与长老院一致达成共识,对宇文家下达了驱逐令,自那之后,贺兰家才在我们圣女殿的匡扶下登上王座。当初能废黜一个宇文氏,如今也能废黜一个贺兰氏!流水的和卓,铁打的圣女殿,塔纳族的权势,迟早都是掌握在我们手中!”
四圣姑笑呵呵地道:“这一次的地震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她们母女冲撞了神明,全岛的岛民都想将她们赶出去,眼下长老院与几位领主还不大好发话,可是只要那群岛民再闹得离谱一点,以贺兰倾的脾气,你们说她咽不咽得下这口气?”
五圣姑点头道:“只要她大开杀戒了,我们就即刻召集长老院与八大领主,强行废黜她的卓玛之位!”
六圣姑却沉吟片刻,担忧道:“我就怕…她不动手。”
三圣姑讥讽道:“这有何难?她是卓玛,这些事有必要让她亲力亲为吗?”
六圣姑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她:“三圣姑的意思是…”
三圣姑始终记得自己三十几号弟子被屠戮的仇,眸子里跳动起熊熊的恨意:“假扮几个护卫还不容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几位师姐就放心吧,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失手了。”
大圣姑点点头,四下看了看,问道:“青虹呢?”
六圣姑若有所思道:“地震后便不知所踪了。”
门外,一名女弟子禀报道:“大圣姑,青虹师姐回来了!”
大圣姑道:“让她进来。”
易千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着一屋子圣姑,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这么多老妖婆,难怪在门外就闻到了一股妖气!
“你方才去哪儿了?”大圣姑沉声问。
易千音拱手行了一礼:“回师父的话,我方才去找姬家少主了。”
大圣姑浑不在意地说道:“石楼塌了,他指不定已经被压死在里头了,不必再找他了,如今出了地震,用不着拿他威胁小卓玛了。”
易千音应下:“是,师父。”
你才被压死里头了!你全家都被压死在里头了!
大圣姑叹道:“三圣姑要带人扮成贺兰倾的护卫,我始终有点不放心,你一并跟着去吧,你三师叔这人有点沉不住气,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乱子。”
老不死的,居然假扮我贺兰姐姐的护卫!你咋不上天?
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易千音郑重地应下:“师父请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看着三师叔的!”
“嗯。”大圣姑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她赶紧去了。
易千音追上了三圣姑一行人,得知是大圣姑派来的“助手”,三圣姑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是有点儿不大舒坦的,大圣姑不是担心她人手不够,而是恐她沉不住气,又把事情弄砸了。
在大圣姑眼里,自己这个师妹,还不如一个小辈来得可靠!
易千音看着她沉闷的脸色,讪笑道:“师叔,你别怪我师父,谁让你得罪她老人家了呢?”
“我怎么得罪她了?”三圣姑没好气地道。
易千音说道:“你把下给小卓玛的药下到了她的身上,这件事她还没找你问罪呢!”
三圣姑皱眉:“我又不是故意的。”
易千音无奈道:“可我师父不这么想啊。”
三圣姑眉心一蹙:“她…她真怀疑是我故意的?”
易千音难为情地笑了笑。
老不死的,让你俩反目去!
三圣姑气闷道:“我跟了她这么年,她居然会为了一点小差错怀疑我?”
易千音摸了摸鼻子:“是啊,老实说,这回就连我也觉得师父过分了,全殿上下谁不知道三师叔你的人品是最好、最正直的,你最搞不来阿谀奉承那一套!”
三圣姑被夸得整个人都飘飘的:“那可不?谁都像你四师叔五师叔那么会拍马屁吗?”
易千音趁热打铁道:“我最佩服的人,除了我师父,就是三师叔了,三师叔您长得美,武功好,品性端正,对弟子又呵护有加,不像我师父老是派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完事儿还落不到一句好话。”
三圣姑摸了摸自己貌美如花的脸,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师父就是爱鸡蛋里挑骨头,还特别的多疑。”
易千音无比赞同地说道:“师叔您说的太对了!我有时候真希望您才是我师父!”
三圣姑被夸得心花怒放,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才来那会儿,我原本是挑中了你的,但你的师父也挑中了你,我不好与她争抢,才将你让给了她,不然以你的资质…不是我自吹啊,一个人的武功教得好不好,与她本身的武功高不高并不是绝对的关系,我武功虽不如你师父高强,但是在教导弟子方面,我有我自己的一套,你若是跟了我,保准比如今的成就高。”
“可不是吗,师叔!您说您怎么不是我师父呢?”易千音抓住三圣姑的袖子,一阵撒娇。
三圣姑笑得不行了:“你这孩子,嘴甜的!行了,改天没事的时候到我屋里坐坐,我传授你几招,别让你师父知道就是了。”
易千音眼睛一亮:“您也别等以后了,择日不如撞日,您现在教我吧!”
三圣姑道:“现在?不行,现在有正事。”
“不耽搁,你一边走一边说,我听着。”
三圣姑许久没被人如此夸过,夸她的对象还是大圣姑的首席弟子,说不得意是假的,人一得意啊,就容易忘形,三圣姑的美眸转了转,把剑丢给了一旁的弟子,道:“你看着啊,我只比划一次。”
易千音目不转睛:“三师叔请!”
三圣姑打了一套漂亮的掌法,整套掌法只有三招,前两招是防守,后一招是进攻,看似柔韧如柳,实则刚劲强硬,属于以柔克刚的巅峰打法。
易千音想起乔薇一身气力,却被三圣姑的徒弟缠得没有还手的余地,原来就是用的这种掌法。
“可学会了?”三圣姑问。
易千音的瞳仁动了动:“太快了,能再打一遍吗?”
三圣姑拿过了宝剑,笑道:“想学啊?改天吧。”
改天个屁!
一行人策马出了塔纳城,易千音坐在马上,看着风驰电掣的三圣姑,大声道:“三师叔,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三圣姑挥了挥马鞭:“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停在了城外一个小铁铺外,铁铺没什么生意,一名弟子入内,拎了两大包袱行头出来,易千音打开了一看,居然是玄色的盔甲,在塔纳族,只有贺兰铁骑才会穿这种颜色的盔甲,虽然,质地上差了许多,标志也有所不同,可糊弄那些岛民够了。
三圣姑看了一眼易千音:“磨蹭什么?赶紧换上!”
另一边,几名弟子已经穿戴整齐,戴上面具了。
易千音犹豫着戴了个头盔,道:“三师叔,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大好?万一被人捉住,我们就露馅了!”
三圣姑浑不在意道:“怎么可能被人捉住?这里早出了贺兰倾的势力,我们又不是去与军队硬拼,谁能捉住我们?”
易千音迟疑道:“杀那些无辜的人真的好吗?”
三圣姑戴上了面具:“能为圣女殿的大业奉献生命是他们的荣幸。”
我呸!
易千音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磨蹭着,不肯换上盔甲。
三圣姑道:“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易千音捂住肚子,面色痛苦,“好像是吃坏肚子了,师叔和诸位师妹,能不能等等我?我去方便一下!”
三圣姑不耐地蹙了蹙眉:“去吧去吧!”
“多谢师叔!”
易千音弓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进了铁铺。
三圣姑一行人在外等了一刻钟,仍不见易千音出来,对身旁的一名弟子道:“你去瞧瞧。”
“是!”女弟子翻身下马,进了铁铺。
不多时,铁铺中传来女弟子的尖叫。
三圣姑眉心一蹙:“怎么回事?”
另外两名弟子道:“师父,我们去看看!”
三圣姑摆手,让二人去了。
两名弟子也下马去了铁铺,这回,倒是没传出尖叫,却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三圣姑的手按上了腰间的佩剑,她身旁只剩最后一名弟子了,那弟子想去一探究竟,被她拦住了:“你在这儿等着。”
“是!师父!”
最后一名弟子应下。
三圣姑拔出宝剑,警惕地走进了铁铺,铺子里的老板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她缓缓地走入后院,院中,三名女弟子趴在草垛上,不省人事,易千音坐在地上,背靠着草垛,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三圣姑迈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扶住易千音:“青虹!青虹你怎么了?”
易千音又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心,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向她身后:“小…小…心…”
三圣姑眸光一动,一把站起来,转身论剑砍了过去,然而她身后什么都没有,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了,双耳一动,侧身一避!
易千音的匕首贴着她的肩膀一划而过,划破了她的衣裳,在她白皙的肌肤划出了一道腥红的口子。
三圣姑看了看肩上的伤口,又看向易千音:“你不是青虹!”
老妖婆,这么快就发现了!
易千音也不与她争执了,抡起手中的佩剑,斩向了对方!
在服用了两生果后,他的功劳大幅度提升,对付圣女殿的弟子毫无压力,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圣姑们的实力,三圣姑的武功比青虹强了两倍不止,易千音如何会是她的对手?
十几招下来,易千音渐渐招架不住了。
三圣姑冷笑:“能在我手里撑过这么多招,算你有点本事!你若是肯降服我,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做梦去吧!老妖婆!”易千音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丢掉宝剑,亮出双掌,三圣姑一瞧他的招式,便微微地眯了眯眼,“臭小子,你学会了?”
“是啊,要不要来领教小爷的厉害!”
“看招!”
三圣姑持剑朝易千音劈了过去,易千音的手臂如同攀附的藤蔓,缠住了她的胳膊。
三圣姑竟然动弹不得,“小子,悟性挺高啊!”
易千打出一掌,打中了她的胸口。
她被打得倒退了几步,这三招是她自创的绝学,教给座下的弟子,天资聪颖的三月可练成,天资愚钝的三年也练不成,这小子明明只看了一次,却能够将她击退,真是个好苗子啊!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不能为她所用,那就只能杀了!
三圣姑也丢了剑:“小子,这套掌法其实一共有九招,我只教了你三招,后面六招你还没学呢。”
易千音咬牙:“就知道你这老妖婆没那么大方!”
三圣姑朝易千音攻了过来,易千音的前三招使用了一个遍,勉强撑了两个回合,可第三个回合开始,便全都是他接不住的招了。
三圣姑一道掌风拍在了易千音的肩膀上,易千音被拍出了老远,砸在背后的水缸上,水缸碎了一滴,他跌在破裂的瓷片上,后背传来剧痛。
“还没完呢,小子。”三圣姑冷笑着,又是一掌打向了易千音。
易千音翻身一滚,掌风落在了原先的地方,地上被轰出了一个大坑,易千音傻眼,好厉害的掌法!
三圣姑讥讽道:“吓到了吧小子?这才第六招,后面三招,一招比一招厉害,你不是想学吗?来呀,圣姑教你!”
老妖婆!武功这么好!真是过分啊!
打不过,我跑还不行吗?
易千音捂住疼痛的肩膀,奋力站了起来,三圣姑却仿佛猜到他想做什么,一步跃至他身前,又是一掌拍上了他的胸口!
他像断线的风筝,整个人都从原地飞了出去,撞上院墙,墙塌了,他被掩埋在一片废墟下,剧烈地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三圣姑一步步地走过去。
易千音咳嗽着,扒开了身上的砖头:“你这个老妖婆,难怪没人要…”
“再骂一句,我先撕烂你的嘴!”
“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
三圣姑震怒,抓起易千音,又是一掌打了过去。
易千音的心脏都停跳了,巨大的内力将他再一次地震飞。
然而这一次,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他落进了一个馨香的怀抱。
三圣姑面色一变:“贺兰倾?”
贺兰倾抱着易千音自半空落下,坐在了火凤的背上,易千音躺在贺兰倾的怀中,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贺兰姐姐。”
贺兰倾看着他:“我在,是她把你打成这样的?”
易千音委屈地点点头:“好疼…”
贺兰倾淡淡地看向了三圣姑,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倒像在看一只蝼蚁。
三圣姑的心口就是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贺兰倾红唇勾起:“想逃啊,三圣姑。”
三圣姑:“你们…你们冒充圣女殿的弟子,这是死罪!”
“你能活着回去告我的状…再说。”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警告你,我这次可没有冒犯你!是他冒充圣女殿的弟子在先,我惩戒他天经地义!你若是敢因此杀了我,你会被问罪的!”
“聒噪。”
贺兰倾戴上手套,从随行的铁骑手中拿过的长矛。
三圣姑一看那寒光闪闪的长矛便吓得杵了。
“住手!”
大圣姑的声音,出现在了入口。
大圣姑带着弟子冲了进来,与她一道进入的还有长老院的几位长老以及岛上的诸位领主。
大圣姑痛心疾首道:“各位长老,各位家主,你们都瞧见了,她贺兰倾纵使手下的人冒充圣女殿弟子,先是杀死我三名弟子在先,再是企图杀害三圣姑在后,她这不是对圣女殿的大不敬,她根本是在草菅人命!”
长老们失望地看向贺兰倾。
大长老难过地说道:“卓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出了地震的事,我们也想过要放弃你与小卓玛,但是你现在的做法,真的太让人寒心了,我们塔纳族的卓玛,不该是这样的。”
塞纳家主也词穷了。
卓玛可以任性妄为,但卓玛不能草菅人命,这一次,真的是她过分了。
“不关我娘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乔薇自人群后走了过来。
今日的事,说来也是巧,大圣姑不放心三圣姑一行人,所以暗中找人跟着她们,而易千音在出发时便沿途留了记号,双方就这么诡异地找来了。
大圣姑原本是想带诸位领主与长老亲眼目睹“贺兰铁骑”的暴行,没想到,把贺兰倾与易千音捉了现行。
大长老神色复杂地看向乔薇:“你承认自己的罪行?”
乔薇淡道:“是我干的,易千音是我的手下,我娘不知道,这件事与我娘没有关系,你们要问罪,就问我吧!”
大长老抬手:“来人,将小卓玛拿下!”
长老院的侍卫们刚一出动,贺兰铁骑便齐刷刷地将长矛对向了他们,侍卫们吓得怔了怔。
大圣姑冷声道:“卓玛,你这是何意?”
贺兰倾骑着火凤,慢悠悠地踱到了乔薇的身前,不可一世地看了众人一眼:“想动老子女儿,从老子的尸体上踩过去。”
侍卫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大圣姑捏紧了缰绳,声冷如冰道:“圣女殿弟子听令,缉拿小卓玛,违令者,斩!”
“师父!师父!震源找到了!”一名女弟子风尘仆仆地策马而来。
众人看向了女弟子。
大圣姑压下火气,语气如常地问:“在哪里?”
女弟子气喘吁吁道:“在南岛的小镇!”
南岛的贫穷小镇是个被真神遗忘的地方,它祖上便是流放的罪奴,如今的居民骨子里也流淌着罪奴的血液,真神会选择将灾难降临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这里因为贫穷,都是些茅草房,并不坚固,地震发生时,房屋倒了一片,不过因发生的时间未到正午,大部分岛民都在回家的途中,因而侥幸躲过一劫。
但也有被掩埋在废墟下的,正在等待救援。
大长老道:“小卓玛的事稍后再议,救人要紧,还请卓玛带上你的人,与我们一同前往小镇。”
贺兰倾自然没有异议,贺兰倾吩咐乔薇带易千音回去,乔薇摇了摇头:“我是大夫,我和你们一起去。”
贺兰倾想起那群愚蠢的岛民的反应,不禁有些心疼女儿:“待会可能…”
乔薇点点头:“我知道。”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经错落有致的小镇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路边坐着无家可归的灾民,哭声一片。
大长老吩咐侍卫们给灾民分发了粮食,众人这会子才饿了一顿罢了,又沉浸在失去家园的痛苦中,根本就没有胃口。
圣女殿的弟子们走入人群,众人纷纷靠了过来,想要从她们身上,寻求到一丝真神的慰藉。
乔薇带着半路补给的药材,走向一对受伤的母子,都是轻微的擦伤,母亲伤的是额头,孩子伤的手掌。
乔薇打开了箱子,取出药物,开始给孩子包扎伤口。
忽然,这孩子认出了乔薇:“小卓玛!”
西贝货曾顶着乔薇的脸在小镇治过病,所以还是有不少人能认出她的容貌的。
那孩子不喊倒还罢了,这一喊,所有人都朝乔薇看了过来。
他们都听说了祭祀的事,小卓玛是不被真神接纳的孩子,就是因为她,才导致了这一场灾祸,是她害得他们流离失所,是她害得他们遍体鳞伤,是她,全都是她!
那个母亲一把将孩子抢了过去,恐惧地看向乔薇。
乔薇走向她,她往后躲。
乔薇看着她道:“你们的伤口需要处理,不处理会发炎的。”
母亲抱着孩子跑掉了,跑到圣女殿弟子的周围,仿佛只要圣女殿的弟子,才能庇佑她与孩子。
乔薇摇摇头,转身走向另一个靠墙而坐的小伙子,小伙子似乎伤了腿,僵硬着不敢动弹,哪知就在乔薇走向他的一瞬,他像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地窜向前。
贺兰倾一把将他提了起来:“老子女儿要给你治病,给老子坐下!”她眸光一扫,“还有你们!全都坐下!不然老子现在就砍了你们!”
刚逃了两步的伤员,又战战兢兢地坐回原地了。
有贺兰倾这尊大魔镇压着,没人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让乔薇治了伤。
一个铁骑与贺兰倾说了什么,贺兰倾打马过去了。
她一走,那些等待治疗的伤员便集体跑掉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圣女殿弟子的周围,乔薇就像一个瘟神,没人敢靠近她。
乔薇收拾了箱子。
一条如玉的胳膊伸了过来。
乔薇顺势看向胳膊的主人,是个三四十岁,风情万种的中年妇人,如果她没记错,对方是小酒馆的老板娘。
风四娘道:“疼得很,给看看是怎么了?”
“不怕我是瘟神?”乔薇问。
风四娘冷笑一声道:“这地方谁不是瘟神?”
乔薇一笑,打开了箱子,风四娘是脱了臼,乔薇给她接上了,又擦了点药酒,缠上纱布,把她右边的胳膊吊在了脖子上。
“非得这么难看吗?”风四娘抱怨。
乔薇笑道:“也可以给你换成红布。”
风四娘撇了撇嘴儿。
“真的是真神在怪罪我们吗?”另一边,一个妇人问向了大圣姑。
大圣姑和颜悦色道:“我只能说,地震非人力可为,只有真神才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妇人哭道:“果真是真神降罪了呀!那个女人怎么还留在我们岛上?快把她赶出去啊!”
另一个妇人道:“是啊!赶出去!”
有胆大的小伙子冲到了乔薇面前,气呼呼地道:“你走啊!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一群人围了上来,个个儿都在喊着乔薇离开。
轰隆隆!
又是一声巨响,大地抖了抖。
有人指着乔薇,惊恐地大叫:“又来地震了!快把她赶出去!是她!地震明明已经完了!她一来,地震也来了!快把她赶走啊!”
轰隆隆!
又是一声巨响,众人被震得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房舍,被生生地撕裂了,有什么东西缓缓地升了上来——尖顶、石头、屋檐、石壁、石柱…
那是一栋石楼!
乔薇惊愕地看着破土而出的石楼,石楼还在缓缓地上升,一层…两层…两层…
“摘星楼!”大长老大叫!
摘星楼,又名摘星殿,传闻中最后一处祭师殿。
塔纳族真正的神殿,降生了!
------题外话------
题外话我删了,抱歉,不该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大家。
第【264】
大长老激动得差点摔了,抖抖索索地朝祭师殿跑去。
余下的四位长老也火急火燎地追了过去。
很快,那些围在圣女殿弟子身边的灾民也满脸惊讶地追上了几位长老的脚步。
女弟子与圣姑们的身边唰的一下空了!
大圣姑难以置信地望着破土而出的石楼:“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摘星楼只是个传闻罢了,没人知道它究竟在哪儿,这些年她们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它的踪迹,毫不夸张地说,整座无名岛,每一条地缝都被她们找遍了。
没有摘星楼,传闻是假的!
至于说那颗皎月珠,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明白吗?不过是贺兰家的传家宝罢了!根本是和卓放进百鬼深渊的!
所以,就算是真的找到了皎月珠,也与祭师殿没有丝毫关系!
祭师殿是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一旁的风四娘怔怔地望着祭师殿的方向,右手贴上了左肩。
乔薇再看四周的灾民,能跑的全都跑过去了,不能跑的坐在地上,与风四娘一样,右手五指并拢,贴上了左肩。
乔薇来了塔纳族这么久,当然认得出这是塔纳族人表达敬意的方式,但…对着一座石楼?
乔薇又看向了圣女殿的人,这回的表情就相当的精彩了,乔薇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站在大圣姑的身旁,大圣姑一瞬不瞬地望着石楼的方向,居然没注意到身边站了个人。
这得多心慌意乱呐!
乔薇双手负在身后,砸了咂嘴,道:“大圣姑,我初来乍到,孤陋寡闻,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啊?大圣姑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大圣姑冷冷地看了乔薇一眼:“你别得意。”
乔薇抱怀,眉梢一挑:“我偏要得意。你们圣女殿不是说我冲撞了神明,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场地震吗?那现在震出了一座摘星楼,你们圣女殿又有何话可说?”
“你!”大圣姑噎住。
乔薇莞尔一笑:“走咯!看热闹去!”
大圣姑的手指捏紧了袖口,力道之大,几乎将布片戳出几个窟窿来。
六圣姑建议道:“大圣姑,我们也去看看吧,也许是大长老认错了,那只是一座普通的石楼,我们可不能让他们随便找一处石楼便说是摘星楼。”
大圣姑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们走。”
一行人绕过废墟,进入了石楼。
五位长老是第一波抵达石楼的,大长老冲在最前面,他几乎拿出了当初逃婚的力气,一鼓作气地奔进了殿堂,一股幽冷的气息扑鼻而来,混合着淡淡的泥土香气,让整个空旷的大殿,于气势磅礴中油然多出了几分寂冷。
大殿两侧的盘龙石柱上镶嵌着无数的皎月珠,却都被蒙上了尘布。
殿外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将大长老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冷硬的汉白玉地板上。
影子尽头,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石青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如竹,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照出一圈浅浅的光晕,他如同生在了光里。
大长老步子就是一顿:“谁?”
那人转过了身来,微微一笑,一瞬间,整个殿堂仿佛活了过来。
他低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殿堂内徐徐响起:“大长老。”
大长老惊讶极了:“怎么…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埋在藏书阁的废墟下了吗?”
姬冥修轻轻地呢喃道:“藏书阁果然是毁了。”
“果然?”大长老纳闷极了,当听说藏书阁塌掉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小卓玛的侍卫还在里头,他心中无比地愧疚,眼下看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不高兴是假的,可是…那句果然又是什么意思?仿佛…他并不知道藏书阁已经塌掉了,却又好像预感它会塌掉一样,这不是很奇怪吗?当时他一直在藏书阁呀!“冥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日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那么说?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摘星楼?”
姬冥修望了望大气恢宏的屋顶,殿堂高二丈有余,人在殿堂,如粟米一般渺小,他收回了视线,望向大长老道:“藏书阁有一本祭师留下的手札,其中就记载了藏书阁的建筑原理,以及藏书阁的秘密。”
“藏书阁的的秘密?”大长老不解。
姬冥修点点头:“没错,藏书阁下有一条密道,能通往南岛的摘星楼,这条密道设计的初衷是逃命用的,所以进入密道之后,藏书阁会自动坍塌,密道也会一段一段地坍塌。”
大长老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藏书阁坍塌…竟然是你…进入了密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藏书阁里的东西对整个塔纳族有多么重要吗?”
说着,大长老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眼下是在摘星楼,如果不是进入密道,不是毁了藏书阁,大概…也找不出这座最后的祭师殿吧?
如此看来,藏书阁毁得不冤枉了。
只是,终究会有点肉痛啊,毕竟里头有祭师的亲笔手记。
姬冥修说道:“大长老不必忧心,重要的册子已经被我转移了,没转移的我也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大长老哑然,半晌后,忽然后退一步,右手贴上左肩,深深地行了一礼。
姬冥修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走向东面的一条走廊,问道:“我妻子可还安好?”
“妻子?”大长老一愣,他根本不认识他妻子啊!
姬冥修道:“小卓玛。”
大长老的眸子一下子瞪大了:“你是…”
姬冥修云淡风轻地一笑,道:“大长老要四处看看吗?”
大长老还没从他那句“妻子”中缓过劲来,怔怔地说道:“…好。”
姬冥修迈步进了走廊。
大长老呆呆地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压下了心头的震惊,他早该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只是万万没料到他是小卓玛的丈夫。不过仔细一想,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小卓玛的丈夫,倒还有些说不过去了。
好歹是找到了摘星楼的人,是令祭师传承重现光明的人,也算是塔纳族的恩人了,有了这重身份,想来那些唾骂小卓玛嫁了个中原人的岛民,会稍稍地收敛一些吧。
心思转过,大长老清了清嗓子道:“祭祀台坍塌一事,在族内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影响,此次地震,不由地让人怪罪到了小卓玛的头上。”
姬冥修的气场冷了冷。
大长老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心口一震,定了定神,说道:“不过,能震出一座摘星楼来,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姬冥修推开了房门,这时,余下的四位长老与八大领主也追上来了,不少岛民也追到了殿中,奈何被领主的侍卫们拦住,不得再上前一步。
除塞纳家主外,其余几位领主与长老们全对在此见到姬冥修感到十分惊讶,这不是那日陪小卓玛去了角斗场的侍卫吗?随行的侍卫一共有三个,只有他最打眼,看上去并不像个侍卫,倒像个主子,但事不关己,谁也不好去过问什么,今日却在这摘星楼见到了他,他是几时冲进来的?怎么还冲在他们几个的前头了?
似是瞧出了众人的疑惑,大长老耐心地解释道:“是小驸马找到了摘星楼。”
“小…小小小…小驸马?”二长老结巴了。
姬冥修并没有解释什么,迈步进了屋,这是一间书房,摆着各式各样的藏书,每一卷都是祭师的亲笔手札。
长老们自然是看不懂的,却并不妨碍众人将其视若珍宝。
姬冥修翻开了一卷书,大长老好奇地问:“小驸马,上面写了什么?”
姬冥修合上了册子:“这一卷是《诗经》。”
大长老笑道:“祭师是学识渊博之人。”说着,拿起一个竹简,“请小驸马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二长老凑过来,小声问大长老道:“他能看懂夜罗文?”
“是的。”大长老说道。
几位长老的面上都露出了古怪又诧异的神色,夜罗文是不知消失了多少年的文字,便是如今在中原,恐怕都找不出几个能识得夜罗文的人了,这个小驸马到底什么来头,竟能看懂夜罗文?
姬冥修翻开竹简,看了看,说道:“还是《诗经》。”
“这个呢?”大长老又拿起了一个竹简。
姬冥修眉梢一挑:“这是夫妻的…阴阳调和之道。”
“咳咳!”大长老呛到了。
这边,长老们围着姬冥修翻阅书房的书卷,另一边,几位领主去别的屋子四处溜达了。
忽然,后殿传来了毕罗家主的惊呼声:“快过来看呐!这里有一把剑!”
值得一提的是,老毕罗家主被贺兰倾打成重伤,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床,如今担任家主的是他儿子毕罗复,也是哈佐的父亲。
众人闻讯赶了过去,刚走到殿堂,另一侧的塞纳家主叫出了声:“有贼!”
众人顿了顿,赶往左边。
毕罗家主大叫:“好厉害的剑!”
众人再次顿住,又赶往右边。
塞纳家主大叫:“好狡猾的贼!”
众人第三次顿住,又赶往左边。
“剑!”
“贼!”
“剑!”
“贼!”
众人脑袋都晕了,五长老按住胸口:“我和老四五抓贼,你们去看剑吧!”
姬冥修对抓贼不感兴趣,早早地去看剑了,大长老与二长老、三生老脚底生风地跟上,那是一座小花园,园子里种满了新鲜的花卉,花卉姹紫嫣红,花瓣上还有水珠,娇艳欲滴,明媚动人。
众所不由地感到奇怪,这座石楼长眠地底,怎么会开出如此娇艳的花来?
在小花园的正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的中央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宝剑连同剑鞘一并插入石中,毕罗复就站在那块儿石头上,双手握住剑柄,死命地往上拔,拔得满头大汗,仍旧没拔出半分。
“什什什、什么破剑啊?”毕罗复拔不动。
塔塔尔家主拍了拍手:“你让开,我来。”
毕罗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塔塔尔家主看了一眼他瘦弱的身板儿,嘲笑道:“早让你多花些心思习武,你偏不听,成日里与姑娘厮混,这下好了吧?身子垮了,连把剑都拔不出来。”
毕罗复比塔塔尔家主小了一辈,不好与他呛声,哼唧着翻了个白眼:“你行你来呀!”
塔塔尔家主身材高大,也不必踩着那块石头了,探出手便握住了剑柄,用力一拔——
咦?
拔不动!
众人哄笑。
塔塔尔家主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加大了力度,用力拔去,然而令他无比惊讶的是,这柄剑好像是假的似的,压根儿就拔不出来,他眼神颤了颤,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是个虚架子,没剑!”
毕罗复讥讽一笑道:“那你倒是把剑鞘给拔出来呀!”
塔塔尔家主抱住了剑鞘,一只脚踩上石头,企图借力将剑鞘给拔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剑鞘分好。
“我来!”察哈尔家主拍了拍塔塔尔家主的肩膀。
塔塔尔家主不甘地松开了手:“我拔不出来,你以为你就能了?”
察哈尔家主笑道:“我只知道当年我拉三百石大弓的时候,你才拉一百五呢!”
察哈尔家主是八位领主中最强壮威猛的,早年的弓箭比赛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赢过他。
塔塔尔家主让开了。
察哈尔家主试了试自己的力气,他当然一上场便用尽了全力,可即便如此,结果也没比另外两位领主的好到哪儿去。
“真邪门啊,这到底什么剑?”毕罗复嘀咕。
姬冥修与三位长老走了过来。
毕罗复忙上前,拽住他的袖子道:“大长老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这柄剑是不是假的?”
大长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毕罗复心头一跳,松开了拽住大长老的手,大长老走到剑前,右手贴上左肩,行了一礼。
二长老与三长老也各自行了一礼。
领主们不解地看向了他们。
大长老正色道:“这是能号令全族的祭师剑,除了塔纳族的祭师外,没有任何人能将它从剑鞘里拔出来。”
众人立刻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色。
“大长老的意思是谁拔起了祭师剑,谁就能号令全族了?”大圣姑领着一群师妹弟子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大长老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是。”
大圣姑给三圣姑使了个眼色:“三师妹。”
三圣姑脚尖一点,如轻盈的飞燕,落在了石头之上,她探出了葱白的纤手,握住剑柄一拔!
再拔!
怎么回事?她居然拔不动!
“三圣姑,让我试试。”
六圣姑自人群后走了出来,她曾担任过圣女殿的圣女,武功不在大圣姑之下,且是个被真神庇佑过的孩子,由她出来,想来颇有胜算。
三圣姑施展轻功,跃回了大圣姑身侧。
六圣姑走向宝剑,目光凛凛地看了半晌,握住剑柄,闭上眼,催动如海浪一般磅礴的内力,她手腕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她低喝一声,拔向了宝剑!
可惜,还是没有动静。
“我来助你!”三圣姑也握住了剑柄,二人合力,试图将宝剑从剑鞘里拔出来。
乔薇淡笑着走了过来:“啧啧啧,要不要这么无耻啊?一个人拔不动,就两个,我看不如你们圣女殿的人全都一起上好了,我再借你们一根绳子吧?十几二十号人,拔一头大象都够了,区区一把剑,应当不在话下吧?”
三圣姑恶狠狠地瞪向了乔薇。
乔薇翻了个小白眼,走到姬冥修身侧,扯了扯他的宽袖:“你没事吧?”
姬冥修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语气缱绻而温柔:“我没事。”
乔薇笑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那群老妖婆困住,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姬冥修抚了抚她鬓角的发。
他指尖微凉,不经意碰到她肌肤,却如烙铁一般滚烫。
乔薇的抿了抿翘起来的唇角,望向宝剑道:“那真的祭师剑吗?要是我把它拔出来,是不是就能让大家把圣女殿从岛上赶出去?”
姬冥修忍俊不禁地一笑:“嗯。”
“那我要试试了!”乔薇捋起了袖子,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你们两个,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