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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脸的孙经理
一天都没有什么生意,韩诸走路回到家累得够呛,方秀萍见了,心疼地都要掉眼泪。
四邻八舍都爱八卦,韩诸还没到家这个消息就传遍了,说是出去摆摊算卦一分钱没捞着,还让人家轰了回来。
韩诸见方秀萍掉眼泪,便淡淡地笑了下:“哭什么,等过几天,自然有人把钱送到我们手里。”
方秀萍一边擦眼泪一边哭笑不得:“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韩诸知道和她一时没法解释,于是休息了下,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吃了方秀萍做的凉面,这才进屋。打开电脑后,先检查了银行卡,发现从晋江文学城提现的那四百块钱已经到帐了。
倒是挺快的,韩诸当下拿起那卡,交给了方秀萍:“这里面有四百块,是我以前写文挣的钱,你取出来当买菜钱吧。”
方秀萍见了,有点不敢置信,又让韩诸收着自己花,最后实在倔不过,这才勉强收下。
韩诸又回到自己屋里打开电脑,胡乱地搜索着关于韩诸葬礼的消息,可是却没什么新鲜事儿,只是各路人马,甚至连一些受过她恩惠的小国元首都表示了沉重的哀悼。世界易学协会,世界佛学协会,玄学协会等都是下半旗一天以致哀。
网上还有人传说,韩诸的葬礼到时候会有很多头面人物参加,除了一些知名的世界首富级别的人物,还有一些论坛政要来参加,总之是风云际会,精品荟萃,又不知道有多少新闻媒体要来播报呢!
我可真是生得寂寞,死得伟大啊。
第二日,韩诸继续背着那个旗子出去,走了一半路发现脚上疼,坐在路边,脱下鞋子一看,脚竟然都气泡了。
这都什么鞋子,质量未免太差!
再起身,却看到自己做的那块马路崖,也是脏兮兮的。
人生沦落至此,韩诸为自己一悲。
不过韩诸忍着疼,还是走到了医院门口,就是她以前住过的那家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就遭遇了昨天同样的境遇,这次经理换成了护士们,各种围观。她还看到了那天帮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护士,真是用别样不屑的目光望着她啊。
她举着大白旗坚持了一天后,想着自己已经名声远播了,不管是好名坏名反正都是名,于是就收工回家去了。
回到家,脚指头更是生疼,脱了鞋一看,竟然是破了,流血了。
方秀萍心疼地给她包扎了后,她简单洗个澡回到了房间,自己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竟然没从脸上找出一点点血光之灾的痕迹来。
她又找来三个钢蹦,给自己占卜,可是占卜出来,却是空卦……空卦……
睡了一觉,已经是她死去的第四天了,葬礼还有三天就要举行了。
这一天她没有出去举着大白旗子,而是在家休息养脚。
韩诸本身由于身体不好的原因,是很注意养生的,如今都血光之灾了,她还不得好好在家休养生息啊。
方秀萍对于她的神棍生涯显然已经彻底绝望了,只是不忍心打击她,每天都努力地在做布偶。隔壁张婶来过一次,把方秀萍教训了一番,意思是你不能太宠着惯着孩子,以后只能是越惯越没有出息。
方秀萍是个心软的,道理她懂,可是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就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韩诸在网上继续关注自己的葬礼筹备,却发现现在网上都有人照片直播了,详细地介绍了葬礼上的各色布置,耗费多少多少万。网上甚至还出现了一组照片,是谭思平的,他憔悴哀伤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韩诸盯着他的样子,看了许久后,终于嘲讽地冷笑一声。
这天到了傍晚时分,吕黄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笑着扔给韩诸:“今天跟着东家去市里进货,正好路过书店,我看那里有算命的书大家都在买,这个作者还和你同名呢,我就买了一本。”
韩诸接过书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紫微斗数和社会伦理。
不用看,韩诸就知道,下面署的大名确实是她韩诸。
其实这一本并不是什么讲算命的技术型书,而是分析紫微斗数中的十二宫,讲述着十二个宫位中父母、兄弟、子女、夫妻等宫位互相会照映射的关系,从而将命盘中决定命运的三方四正,转化为了社会伦理中的关系,得出紫微斗数对社会哲学、社会成功学、社会伦理学的精妙映射和概括。
不过,这时候韩诸也不便点透,只是对表哥笑了笑:“表哥,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钻研下这本书!好好学习算命!”
就在韩诸母女和吕黄钟一起说笑的时候,那边大堂经理正急得团团转。
原来今天早上他母亲忽然晕倒了,他急匆匆到了医院去,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他忽然想起了韩诸的话。
其实心里也觉得这是巧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起最后那女孩离开时候,笃定的一句“你准备改姓吧”,孙经理便有些神思不定。
下午到了信誉楼,他刚要进去,却看到一个司机师傅正在那里打听人,却是前两天在这里给人算命的小女孩。
孙经理忙走过去,打量了下那司机师傅:“这位司机师傅,你找那小姑娘干嘛?”孙经理试探着问。
“当时那小姑娘说让我把家中的刀具都收起来,我半信半疑,就都收起来了,当天也没出事。到了第二天,孩子他妈要削水果,就骂我乱收东西,找不到刀子,自己翻出来一个特别钝的水果刀来削水果。谁知道我儿子抢着那刀子玩,就这么把自己割到了!这刀子是好久不用的,钝,只割破一层皮!我想着,如果不是我早已经把其他刀子藏起来,娃他妈如果用其他刀子削水果,我儿子怕都是玩完了!”王师傅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后怕,其实当时不太信的,只是觉得既然没妨碍就照做了,没想到啊,还真说准了!
孙经理一听这个,又详细问了这王师傅关于那天的事儿,心里就疑惑了,看来那小姑娘说得是真的?
如果她都是有本事的,那就意味着自己家的风水真有问题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那王师傅忽然指着信誉楼大厅里的挂壁平板电视,指着说:“那说的,是不是咱们认识的那小姑娘啊!”
孙经理忙去听,原来是那天发生爆炸的时候,这位陈师傅原本是要开着三轮车从那条街道走的,一个小姑娘硬是拦下了他,他就没进去。谁知道刚没过几分钟,那爆炸就发生了。
其实这几天县里一直在报道爆炸的事儿,今天是对路人进行采访,谁知道就采访到这个陈师傅身上了。
这孙经理一听,连连点头:“错不了,我听说她闹过自杀,才从医院里出来,肯定是她!”
王师傅见他这么说,也确认了,就赶紧说:“好,那我走了,我直接去她家巷子口一个个敲门去吧!”
孙经理见他这么说,忙拉住他:“你知道她家住哪儿?”
王师傅有点没空搭理他:“只知道哪个巷子!”
孙经理拽着王师傅,上了王师傅的三轮车:“你拉我一起去,我等下给你十块钱!”
于是这两个人开着三轮车,蹬蹬蹬地来到了韩诸家巷子门口,从巷子门口第一个开始,挨个敲门。
终于他们敲到了张婶家,孙经理记得张婶的,忙问:“那天那个算卦的小姑娘呢?她在哪里?我有急事找她!”
张婶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说:“就是我们家邻居,在我们前边呢。”
孙经理和王师傅听了,赶紧就往韩诸家跑去了。
张婶正做着饭呢,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好奇,便干脆关了火不做饭了,也跟着过去看看。
却见这孙经理敲开了韩诸家的大门,是吕黄钟开的门。
孙经理隐约记得吕黄钟,赶紧问:“你家妹子呢?人呢?”
吕黄钟知道是这个孙经理叫了城管赶了韩诸,就有点不乐意给他开门。
孙经理却有些急不可耐,因为如果真是自家家里的风水有问题,那怕母亲的晕倒只是一个开端!
他面带祈求地望着吕黄钟:“这位老兄,我实在是有急事找你那个妹子,你帮我引见下吧!我一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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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黄钟见他这样,倒是不像作假的,正犹豫着呢。
一旁的王师傅却叫着说:“那位妹子,那可是救了我家的儿子啊!”
吕黄钟一听这个,这是?好事上门?
这时候韩诸刚给自己脚上贴上一个创可贴呢,听到这个,知道等待的事情上门了,便对方秀萍说:“妈妈,生意上门了,你把他们引进来,记得说话要端着点,摆个架子。”
方秀萍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出去看看。
孙经理见出来个中年妇女,就猜到这肯定是小妹子的妈妈,赶紧一口一个大姐,叫得比自己亲姐姐还亲呢。
张婶从后面跟着,看出门道来了:“你们,你们找韩诸要干嘛?”
孙经理听了,眼前一亮:“韩大师果然住这里啊!”
张婶顿时惊了……韩……韩大师?!
方秀萍见一切果然如自己女儿所说,心中一个是诧异不解,一个是也有些得意,毕竟别人看上去低声下气地求着自己的女儿,做母亲的哪里有不高兴的呢。
于是这方秀萍就大摇大摆地引领着孙经理和王师傅进了屋,张婶从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也赶紧跟着进去看热闹。
这一群人乱糟糟地进了屋,韩诸淡淡地望着他们,好一个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也是孙经理开了窍,知道眼前这个不是简单人物,于是以前看过去觉得这女孩子表情寡淡,现在看过去就成了高深莫测隐者风范!
他赶紧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韩大师,你前些天说我家人要出事,今天果然应验了,我还真怕是这风水问题,你就帮我看看吧!”
一旁的王师傅也冲上前:“韩大师啊,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把刀子都收起来,我家孩子怕是就算小命能保住,也得落个残废!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韩大师可是真神了!”
张婶听了这番话,不由得越发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韩诸竟然真能会算命,真得成半仙了?!
“妈妈,表哥,你带着张婶,先出去下。”韩诸扫过众人,面无表情地道。
方秀萍此时已经被那两个人说的话炸呆了,根本不知道说啥好,于是吕黄钟便带着她出去了。一旁的张婶本来是不舍的出去,她还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是吕黄钟也把她拽出去了。
这下子屋子里只剩下韩诸和王师傅孙经理了。
“是不是钝刀子伤到了?”韩诸没搭理孙经理,先对王师傅说、
“正是,正是!”王师傅连连点头。
“见血了吗?”韩诸语调平淡地问。
“见血?这个倒是没有,只是破了一层皮……这,这有妨碍吗?”王师傅惊魂不定,疑惑起来。
“如果见血了,说明这道坎已经过去。如果没见血,说明这血光之灾还没破呢。”韩诸平静地阐述着这件事。既然有血光之灾,必须要应兆才行,不然这件事没完。
“大师,大师你指点,我该怎么办?花多钱我都在所不惜!”王师傅就那一个儿子,宝贝得要命啊!
“王师傅心地善良,福泽深厚,我欠你一元,自然会将你的灾事化解。”韩诸郑重其事地道。
一元?因为欠一元,所以要化解一个灾难吗?!
一旁的孙经理忽然想哭,为什么,为什么这韩大师要买衣服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双手捧上衣服!不但不捧上,还自以为是地关心人家,要人家去挑花车上的便宜货!
孙经理心里好苦啊!
王师傅听了这话,自然是感激涕零,惊喜非常。
于是韩诸把王师傅叫过来,俯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王师傅有点不敢置信:“这,这样就能化解?”
韩诸笃定点头:“回去吧。”
王师傅见韩诸如此肯定的样子,也就信了,他现在是真心相信眼前的小女孩不是个普通人物了。
当下王师傅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只剩下孙经理。
孙经理眼巴巴地望着韩诸,目光中充满了恳求:“韩大师,我这个事……您看……”
“十万。”韩诸淡笑一下,开口道。
“十万?什么十万?”孙经理懵懂不解。
“若要消灾,需拿十万元来。”韩诸直接言明。
“什么?十万!”孙经理闻言一惊:“他的才一块钱,我的怎么才十万呢?”
“孙经理,需要知道这趋吉避凶之法,也要看缘分的。若是数日之前在你商场之中,或许只要一百元,可是如今,你若要想得此福缘解了这一难,却必须要十万。这绝非我韩诸乘人之危贪你钱财,而是你的执迷不悟使得这趋吉避凶之法已经渐渐离你而去。如今你家母亲已经生病,这风水对你家的妨碍几成定局,如今要解,要你十万,还是看在你待人到底还算随和,心中也从不存恶意的份上呢。”韩诸侃侃道来。
孙经理呆了一下,终于点头这么说:“听大师这么一说,我虽然不懂,可是好像又有点懂。十万块钱没问题,麻烦大师给我解了吧。”
于是韩诸叫来了妈妈和吕黄钟,要她拿出银行卡来,交给了孙经理。
韩诸笑着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回头让人把钱打入这个银行卡中。”
孙经理忙点头:“这个没问题的,我会很快照办。”
韩诸问道:“我脚上磨破了,你有车吗?”
“我没开车过来,不过咱们赶紧叫个出租车吧!”孙经理也不叫三轮车了,赶紧用出租车来招待韩诸。
于是韩诸和妈妈表哥说了再见,就跟着孙经理出去。
张婶从旁看得稀里糊涂,见他们走了,小声地问韩诸妈妈方秀萍:“不知道这孙经理能给你们韩诸多少钱呢?”
方秀萍刚才又被王师傅好生奉承了一番,心里真是一百个舒坦,此时听了张婶子的这话,却是笑着说:“管它多少钱呢,能挣一点就好!这孩子啊,真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呢。”
方秀萍眉目间是满满的自得。
“那个……等你家韩诸回来,让她也看看我家的风水吧?”张婶小声地试探着。
“这个我不能做主啊,得看我们家韩诸。等她回来,我和她说说吧。”方秀萍倒是不敢做韩诸的主的。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我那里刚包了饺子,是一兜肉的,等下你去我那里吃饺子去吧!”张婶赶紧小小地讨好下。
韩诸跟着孙经理坐上了一个出租车。
虽然这个出租车是个低档车,不过到底不再是敞篷的三轮车了。
来到孙经理家,一进家门,韩诸闭眸,脑中浮现罗盘中各个宫位。
其实民间俗称的风水,一般是指家宅以及阴宅中的风水。
而事实上,在学术界,风水所囊括的范围却是极广的,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这个在学术界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做堪舆。于是相地之术则为堪舆术。
韩诸有一个至交好友,就是专门研究堪舆的,并且发表过关于堪舆的几十篇颇有影响力的论文,并为此获得过青年科学环境和自然大奖。
虽然韩诸对于堪舆的研究远远不及那位好友,可是那位好友的论文她都是拜读过,并且和好友有过探讨的。韩诸有个特别的本领,那就是方向辨识度极高,她不需要罗盘,就能够在大脑中进行定位。
此时韩诸大脑中浮现一个虚拟的巨大罗盘,最后她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半透明的巨大罗盘就隐隐和这个宅院相合,于是各宫位便一目了然了。
孙经理从旁看着,只见韩诸的面容肃穆,双目沉静如水,整个人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内敛的光蕴,他顿时微震。
想着之前看这个小女孩,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姑娘罢了,只是皮囊好看而已。如今这么一看,却是内敛的光华自内而外地发散。
这果然不是个寻常人物啊!
看完之后,韩诸心中已经了然,便并不提要紧的事儿,反而对孙经理说:“怪不得孙经理头发少。”
孙经理听了,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我头发少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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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诸点了点头:“你家的东南为巽宫,有辰巽巳三山,有一句话叫做巳水配秃郎,你这风水,自然是个秃的。”
孙经理听见这番话,忍不住敬佩连连:“韩大师,你实在是高人!我这十万,花得一点不亏!我确实是也想留长,可是没当长出一点来,就总是脱发,根本长不好,没办法,只好弄个秃头。”
韩诸笑而不语。
其实这巳水配秃郎后面还有几句,那便是巳水配秃郎,僧人入香房,夫若无长发,假夫亦假长。
意思是说他家夫人有出轨之嫌疑,即使他不长头发,也不可避免。不过妙就妙在,他家夫人虽然红杏出墙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虽然假来假去,倒是也能长久下去。
韩诸深知,自己这一番话说出去,必然引得人家夫妻不和,却是大不妙了,干脆也就不讲。
孙经理此时明白韩诸是真得个中高手,当下越发着急,便直接问道:“我这房中到底怎么了,竟然连累的我脸上能看得出来,还害的母亲摔了腿?”
韩诸从这几个房间中走来走去,最后,她听到了一个仙人球那里。
孙经理见韩诸望着那仙人球不说话,赶紧问道:“难道竟然和这个有关?”
韩诸点了点头。
啊?就这?
孙经理莫名所以。
韩诸笑了下,淡淡地道:
“你这宅子,布局合理,并无什么硬伤,想来当年建房子的时候也是请过风水师看过的吧?”只是那风水师未必能看透这秃头一事,便是看透了,他可能到底能力有限,实在是没办法安置得更为合理,左右这个红杏出墙也是不会被发现的,于是就隐瞒了下来。
孙经理越发的佩服了:“说的不错,当初也是花了重金请了一个风水师的,还是从外地请的。”
小县城里,真没什么出彩的风水师,怕都是一些骗子,所以特意从市里请了一个。
韩诸指着那仙人球说道:“只是可惜,你家夫人买了一盆仙人球摆放在这里。在风水学上,仙人球是带邪气的植物,不能太靠近身体,否则会对气场有排斥,时候一长,会消损人的气运。若是家中哪个人丁本身气运就弱,怕是就要遭殃。你这仙人球摆放在这饭厅之处,却恰好是娘家枢纽之地,东边通着令堂的卧室,西边通着你家主卧,甚至与书房也只是一墙之隔,正是处在要塞,危害四处。你家中有夫人,有儿子,有你,有令堂,其中唯有令堂年老体迈,所以这事最先应验在她身上了。可是若时候一长,怕是贵夫人以及儿子都要遭受连累。”
孙经理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白了,盯着那仙人球,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祸害。
他惊惧地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韩诸一笑,轻轻地道:“扔掉吧,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如果不想扔,也要赶紧换一个位置,最好摆放在阳台上。”
孙经理这时候哪里还敢放那个仙人球啊,满脑子都是那个“仙人球是带有邪气的植物”这句话,他伸出手,颤抖着,就要抱起那仙人球赶紧扔掉。
韩诸见此,干脆替他拿起来:“算了,这仙人球我抱走就是了。”
孙经理这时候已经无话可说,只好连连道:“好,好好好!”
韩诸说着,就要往外走。
孙经理却依然是不放心:“韩大师,这,这就说完了?”
韩诸理所当然地点头:“你赶紧去医院吧,明天你母亲就能醒来。到时候查一查没什么事,就能出院了。”
“真的假的?”孙经理有些不敢置信。
虽说这韩诸是大师,可是大师也不是医生,又没见过自己母亲,怎么可能就说得这么笃定呢!
韩诸停顿了下脚步,道:“邪物已去,你母亲应无大碍。我刚才看了你母亲卧室摆设,又看你前额天左右的日月角高圆明净,且微微隆起,气色名润,说明你父母福寿连绵,此次虽然应这邪物而有病症,可是自然会化险为夷。”
孙经理听到这话,这才放心,又惦记母亲,赶紧匆匆跑往医院去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母亲醒来,医生检查无大碍,一切都和韩诸所说并不二样。孙经理惊喜不已,又有些后怕。
自己上网搜了一番,果然都说仙人球是邪物不能乱放的,他越发的冷汗直流。想着多亏了这韩诸提醒,不然自己哪里想到这个啊,万一家里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真是悔之晚矣。
想起那十万块钱的事,就赶紧把十万元打入了韩诸所说的账户。
韩诸回到家里,张婶和吕黄钟已经走了,方秀萍见她打车回来,小汽车一直送到了家门口,赶紧跑过去迎接。
进了屋,方秀萍拉住韩诸,小声地问:“到底给你多钱。”
韩诸比划了一个“十”字。
方秀萍笑了:“难道是一千元!”
韩诸笑着摇了摇头。
方秀萍又猜:“是一万?!怎么可能!”
韩诸见她这样,也就不让她猜了,直接了当地说:“我要了十万,事情已经解决了,明天估计就能到账。”
方秀萍顿时要晕倒的样子,拉着韩诸的胳膊:“天哪,怎么可能,给你十万!你不是做梦吧!”
方秀萍,这辈子没见过十万块钱啊!
这个小县城里的房价现在是两千块钱一平,一个很宽敞的两居室一般是八十平,需要十六万。
如果她们有十万块钱,就可以付个首付,贷款六万,把一个宽敞舒适的两居室买下来了!
方秀萍住了大半辈子这种自家院子的小平房,阴暗潮湿的,冬天又没有暖气。附近邻居们好多都买了那种楼房搬走了,只有她,这辈子是看来要在这阴冷的小平房里终老了。
可是如今,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韩诸猜到了方秀萍的心事,不过她目前还不想着急买一个两居室。毕竟以后机会有的是,钱要用到刀刃上,如今缺钱,那就要紧是钱生钱。
韩诸洗过澡后,回到卧室,换上了睡衣,便又在网上浏览了一番关于韩诸丧事的事儿。
客厅里,张婶来串门,非常八卦地问起方秀萍今天的事,方秀萍只好把从女儿那里听到的都给张婶说了。
张婶听说那个孙经理要给十万,张开的嘴巴就再也没合上去。不过她又一直絮叨,说也许是骗你们的,小心赖账。说来说去,弄得方秀萍也觉得怕那个孙经理赖账了。
到了第二天,这已经是韩诸死后第五天了,还有两天大师韩诸的葬礼就要举行了,所以韩诸必须拿到一笔钱去帝京。
到了晌午时分,韩诸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说是账户里入账了十万元。知道方秀萍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一上午都魂不守舍,她把这个短信给方秀萍看了。
方秀萍抱着手机,对着那个1后面的几个0数了好几遍,最后,竟然哭了。
她抱着韩诸,呜呜地哭着说:“妈妈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韩诸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以后你会看到更多的钱的。”
韩诸去了趟银行,先去取了两万元,一万交给了过来吃晚饭的吕黄钟,两万留着自己花,剩下那个还有七万余额的银行卡,给了妈妈。
吕黄钟开始是坚决不要这一万的,他看到这么多钱也是吃了一惊。后来韩诸不容拒绝的神态,让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表哥,我要去趟帝京,妈妈在这里还要你麻烦照顾下呢。”韩诸淡淡地道。
“这个没问题的,你放心就是了。”吕黄钟拍着胸脯说。
“韩诸啊,你怎么要去帝京呢?去那里做什么?”方秀萍是不放心韩诸的。
“我要去参加晋江的作者大会。”韩诸默默地拿出之前已经打印好的邀请函,递给了母亲方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