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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前面,总觉得怪怪的,有点害怕,咱们别走那边了吧。”
吕黄钟和苏秀萍面面相觑一番,最后苏秀萍拍板:
“既然韩诸不喜欢,那就换一条道呗,左右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前街,走后街,不都是一样走吗!
“好,那我们就走前街吧,司机师傅,麻烦你啦,让你绕一个道,等下给你加一块钱。”吕黄钟是个实在人,自己是做苦力的,便不喜欢去克扣那些同样卖力气的人。
“哈哈,说什么呢,就这几步路,能费几个油,咱这就去前街!”司机师傅竟然也是一个爽朗的。
韩诸在心里暗暗地满意点头,不枉她出手相救,这实在也是一个值得救的。
司机师傅说着,就要调转车头,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忽然,前面街道传来一声巨响!
几个人都惊了,只觉得耳膜被震得生疼!
在这巨大的震撼终于过去的时候,大家抬眼看过去,却见到前面有浓浓的黑烟,而就在那黑烟中,传来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呼叫声,还有人从楼上看下来。
“快啊,叫救护车啊!”
“死人了啊!”
“爆炸了啊!”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住在两边街道上高层的人们,还有人拿着手机开始拍视频了……
司机师傅看着眼前那一切,腿都软了。
他颤抖着手,握着三轮车的把手,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这……”
幸好没冲进去啊!!!
要不然他们可不就没命了吗!
司机师傅颤抖着回过头,盯着小姑娘韩诸看。
“姑娘,今日个多亏了你!你,你……”
你该不会是有啥特异功能啊!
苏秀萍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口中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攥着韩诸的手说:
“韩诸,我的闺女啊,看来你真得是开窍了!”
开窍?
吕黄钟有些后知后觉。
司机师傅想起刚才听那个红脸汉子说这姑娘什么自杀的,顿时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人家说差点死掉的人,会看到一些咱们看不到的,这姑娘是有了特异功能吧!开了天眼!”
司机师傅的名词还挺多的……
韩诸端正地,一本正经地坐在那个木凳子上:“我想,你们猜的也许是对的。”
她还能怎么样,就承认呗!
不然,她怎么才能快速积攒一笔钱,前去帝京市,参加自己的追悼会和葬礼呢!
大师韩诸辉煌的一生
司机师傅战战兢兢地将韩诸一行人送到了家,连表哥吕黄钟递给他五块钱车钱,他都赶紧摆手说不要,看样子还沉浸在差点被炸死的震撼中没有醒来。
司机师傅骑着车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韩诸跟着妈妈和表哥进了家。
看起来这是一个小县城,这个小县城里开发度远远不够,地价应该也便宜,以至于韩诸家竟然是个独门的小院子。走进去,却见这院子虽然小,可是收拾得还算干净。
这妈妈忙扶着韩诸进屋了,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让她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就去做饭了。
表哥是在一个服装店里打工,说是下午还有事,必须得过去了。妈妈方秀萍让表哥赶紧过去上班吧,免得人家店主不高兴扣他的钱。
趁着妈妈在厨房里叮当响的功夫,韩诸环顾了这个家,发现客厅里及其简陋,家具都是老旧的,一个不满了灰尘的风扇在那里笨拙地摇摆着脑袋,费力地将风吹向房屋每一个角落。
韩诸自己有一个房间,并不大,里面放了一个桌子一个床,桌子上有个电脑,收拾得还算整齐,只是墙壁上贴满了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小明星贴画。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气,特别流行这种尖下巴的奶油小男人,这一个个都是老来没福的穷酸相啊。
桌子上摆着一面镜子,韩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少女的脸庞,灵秀娇嫩,眉毛的纹路清晰亮泽,人中清晰深长,鼻子轻轻隆起,偏圆,鼻翼两侧有肉,樱桃小嘴,唇形很正。
倒是一个有福相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一时韩诸忽然想起,该去试探下这个韩诸的生辰八字,也好给她算一算。光看这个相貌,她竟然无法揣度出这女孩儿的命格,这倒是极少见的。
一般来说,但凡她过目的脸,都大致揣度感知出对方的本命。
正当韩诸在这里冥思的时候,妈妈方秀萍已经把饭做好了,并且摆放到了饭桌上。
韩诸扫了一眼,是个看起来上一顿炖的排骨,简单热了下,还有一个凉拌黄瓜。
韩诸从开始修习玄学开始,就只吃三净肉。
所谓三净肉,第一个是眼不见杀,第二是耳不闻杀,第三是不为己所杀。
她修习的时候一长,渐渐地连普通的肉都很少吃了。如今这排骨,韩诸实在是没胃口。
当下她坐在那里,用筷子挑了黄瓜,就着一旁的米饭吃。
方秀萍见韩诸只吃黄瓜,便将排骨夹到韩诸碗里。
“你折腾了这么一场,身体正虚着呢,好歹吃点排骨啊,补补身体!”方秀萍心疼女儿。
韩诸在心里皱了下眉头,盛情难却,倒是没再坚持,便忍着吃了一块排骨。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小心地想着措辞。
“妈妈,刚才路过前街,看到一个卖生日蛋糕的呢。”她挑起了话题。
“你是不是又馋蛋糕了啊?”方秀萍慈爱地笑望着女儿。
“也是啊,那什么时候给我买啊?”韩诸借机问道。
“就知道你爱吃蛋糕,以前每次过生日,蛋糕都给你留着吃呢。下个月初八就是你生日了,到时候给你买个好的!”方秀萍痛快地许诺。
下个月初八?韩诸挑了挑眉。
“对了,妈妈,我是什么几点生的来着?”韩诸继续试探。
方秀萍想起这个好日子好时辰来,就想起以前,眉目间有几分感慨:“你这孩子,什么记性啊,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早上八点生的,当时妈妈还想着,这是个好日子啊,初八的八点呢!”
韩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不再说话了。当下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大脑中飞速地计算着。
韩诸研究最深的是易学,而后人从易学中又衍生出数种命理推算法则,其中后世之中知道较多的是四柱八字的算法,便是如今不了解易学的,多少也听说过八字之类的字眼儿。
另一个脱胎于易学的命理推算方法是紫微斗数,只因紫微斗数以十二宫盘为模型,以十四颗主星,一百多颗二等星分布其中,从而对人生从十二个维度进行推算分析,其中涉及到一百四十多颗星的星性论法。
因为紫微斗数太过复杂,自古以来,掌握此法的多为文人雅士,皇室贵族。
民间八字盛行,便是那不识字的妇女都能动辄口中说八字,可是有些久泡易学圈儿的,也未必知道这紫微斗数。
韩诸对这两种命理推算模型都有过深入的钻研,并反复对比这两个推算模型对同一个人的命运推算出结果的些微差异,最后她还是更喜欢用紫微斗数,只因是有自己比较完善的学论体系,信息量较大,并不需要借助其他的预测模型。
如今有了这少女韩诸的时辰,韩诸便开始根据时辰在大脑中快速地进行定宫安星,她的大脑就犹如一台精密的计算器一般,对这一百多颗星星进行归为。
很快,一张包括十二个宫位的命盘就出现在了韩诸的大脑中。
十二个宫位,包括命宫,父母宫,夫妻宫,子女宫,疾厄宫(指身体健康状况),官禄宫(事业),财帛宫(钱财),仆役宫(朋友)等。
而当属于少女韩诸的这个命盘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一点点地扫过这一颗颗的星,脸色不由得变了。
这个命盘,赫然和大师韩诸的命盘,是一样的。
简单地说,少女韩诸,和大师韩诸,竟然是共盘的!
中州六十星系中记载有紫微斗数六十种命盘,其中这六十种命盘根据各此等星所在的宫位不同,又千变万化出不知道多少种不同的命盘。茫茫人海,世界十几亿人口,根据抽屉原理,必然有一些人是共盘的。
这种几率,也挺高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和她共盘的人,也叫韩诸呢?
韩诸抿唇笑了下,淡声开口。
担心这个妈妈会怀疑,韩诸小心地提起这个:“妈妈,我忽然想起,你说我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是不像个女孩子名字啊!”方秀萍妈妈一边吃了口黄瓜,一边叹了口气:“可是当时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在咱们家门口叫着算命,你爸爸把人家叫进来,人家给你算了命,说你命里缺什么什么,所以必须叫个韩诸,才能补呢。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你叫这个了。”
方秀萍妈妈想起今日的事,忽然笑着说:“其实这算命先生倒也说得没错,这次你真是死里逃生,说不定就是这个名字带来的福气呢!”
算命先生?起个名字叫韩诸?
韩诸的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这个女孩如今十七岁了,十七年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算命先生,竟然特意跑来,给这个和她共盘的少女取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名字!
韩诸的手轻轻颤抖了下,放下了筷子。
“我有些累了,想回屋躺一会儿。”韩诸不待方秀萍妈妈说什么,就进了屋,关上了门。
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韩诸听到这种消息,依然是震惊的。
她靠着那破旧的门板,回忆了下,十七年前的自己,在做什么?
大师韩诸的一生,是精彩绝伦的。
作为一个孤儿,韩诸是在三岁的时候,一个幼儿园的游戏环节,被发现对数字非常敏感,后来被一个慈善机构收容过去,开始学习数学知识。
在那些学习中,韩诸表现出让人难以置信的数理方面的天分,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参加了高中生数理竞赛,并在国际竞赛中屡屡获奖。
她被破格送到了专门培养天才的机构重点培养,后来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世界最顶尖的名校罗纳哥大学获得了数学和物理双料博士。
那时候的她,本应该回到祖国华夏国,进入专门的研究机构,为国家的数学研究做出贡献,很多国内的顶尖大师对这个天才少女也寄予厚望,并专门为她申请了一大笔研究基金。
可是就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心脏病发了,她险些死去。
勉强活过来的自己,从此后身体虚弱,再也不能在她最心爱的数学和物理研究上投以心力。
就在她的人生绝望的时候,她遇到了改变她人生的恩师——易学大师陈明涵。
她的这位师父,用深入浅出的易学将她折服。
于是她明白了,紫微斗数中有一百多颗星,有凶有吉,每个人都是不多不少,就这么多。这个吉星入了你的命宫,那个凶星就可能入了你的夫妻宫,或者子女宫,或者疾厄宫。
上天是如此的公平,你在某一个方面卓绝,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可是就可能在其他地方,存在致命的弱项。
往往那些开/国伟人,百战而不死的伟士,不是克妻就是克子,人生总是不会那么圆满的。
而她韩诸,五百年不会出世的顶尖天才,一生注定傲视世界,却也注定了——疾病缠身,子女全无,孤身一人。
从那时候开始,韩诸放弃了以往所有的成就,开始跟着师父修习易学、佛学。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健康如常人一般,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一个相濡以沫的爱人,也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二十四岁的时候,她所写下的《易学浅谈》、《紫薇斗数定论》已经令易学界震撼,并被易学界公认为开辟易学新天地的领军人物。
那时候,她功成名就,多少人散尽千金,只为得她一句金玉良言。
回忆曾经,韩诸明白,这个少女韩诸出生的时候,正是自己在世界易学大会上出尽风头之后的一个月。
那时候,但凡知道易学的人,就知道韩诸。
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个算命先生,竟然敢给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起名叫韩诸!!
而且这个小婴儿和韩诸是共盘!
韩诸闭眸沉思很久后,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眸。
不管如何,她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不但活着,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着,看来必须设法,去一趟帝京了。
她韩诸的葬礼,过几天估计该举行了。
三姑六婆的八卦
因为韩诸说累,妈妈过来给韩诸端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韩诸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便打开来,来到登陆界面让输入密码,她简单地想了下,便输入了少女韩诸的生日,很顺利地进入了系统。
先是将电脑里的文件都浏览了一遍,多是一些男明星图片,也有一些word文档,好像是一些风花雪月的小说。
打开浏览器,这浏览器默认进入了一个叫晋江文学城的网站,又默认登陆了。
韩诸对这个不太了解,研究了一下,发现原来少女韩诸竟然在这个网站上写小说,还发表过好几篇,写的还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作者后台里竟然还有一些钱,大约有几百块吧。
钱……这是一个问题。
韩诸从未想过,自己要为钱烦恼。
很明显,眼前这个妈妈没什么钱,连医药费都是借的表哥的,她该怎么弄到钱来去帝京参加自己的葬礼呢?
韩诸随意在网络中搜索着“韩诸离世”这个关键词,发现铺天盖地的哀悼冲面而来。
多少佛学玄学泰斗痛哭流涕地哀悼叹息,也有些受过她恩惠指点的政要富豪等,在微薄上博客上论坛上发表各种感谢怀念的文章,又被纷纷转发,一时之间这韩诸两个字竟然是热门词汇了。
韩诸有点无语,因为玄学在当今社会并不为普通民众所重视和理解,她虽然傲视玄学界,也确实对许多人有过恩惠,可是受过她点拨的或者为高官政要,或者为财富榜上叱诧风云的人物,普通民众倒是极少。
这倒不是她势力,而是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人们把玄学很容易列为封建迷信,再加上民间多以此为生的骗子,不学无术出来忽悠人,于是很多民众并不相信这个,认为纯属骗人。
反倒是那些当了大官的,发了大财的,一个个都非常信奉。
一般能得到指点前去求到韩诸门上的,都是有些门路的,得了别人引路的,一般人还真摸不到韩诸的门呢。
是以,韩诸叱诧玄学界,可是在普通群众中的知名度肯定不如一个小明星。
只是没想到死了后,竟然这么出名了。
再往下浏览,还说关于韩诸生平事迹的书正在编纂,不日就将紧急印刷,七天后的葬礼上,所有要去的人都会被免费发送这本韩诸平生纪要。
韩诸看得头晕,觉得天气有些闷热。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个紧身的T恤,还是很劣质的材料,很不舒服,于是她就打开一旁的衣柜,开始挑拣一番。
看了一会,她才发现,这个少女韩诸的品味实在是太差了,都是一些矫揉造作的衣服,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流行和繁琐。
属于那种,你穿上,自以为很美,其实稍微有点品味的人都会看着很可笑的那种。
把那堆衣服扔在那里,韩诸出了房间。
“妈妈,我想买个新衣服,可以吗?”韩诸直接提了个要求,她想,妈妈买个衣服的钱还是有的吧?不行就把晋江文学城那几百块拿出来嘛。
“你要钱啊?想买新衣服啊?行啊,妈妈这就给你拿去!”方秀萍正一边扫地一边看电视呢,听到这话,赶紧跑到自己屋里拿钱去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地方台节目,颜色鲜艳的有些劣质,画面粗糙。
“今天中午十二点,在本县后街二十三号附近,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十三人死亡,七人受伤,目前已经送往医院,正在救治之中……”播音员开始播放着今日的要闻。
这时候,韩诸妈妈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三张百元的大钞,还有一些十元的零散钱。
“怎么忽然又要买衣服了,这些拿去吧,看看够吗?不行的话找你表哥借些去。”妈妈真是不藏私啊。
韩诸接过那些钱。
她知道这估计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钱了,不过她真得无法忍受那些粗劣的布料沾在自己身上!
韩诸妈妈看着电视新闻,叹了口气:
“你当时说不愿意去那个后街,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啊?你说你如果真得像那个司机师傅说得开了天眼,知道要发生爆炸,早点通知那些人的话,那些人不就不用死了吗?”这妈妈真是个善良的啊!
韩诸却是不敢苟同的。
“既然这个街道要有一场爆炸,那说明本就该有一场爆炸,我为什么要去阻止它?”不想看着司机师傅去死,是一时不忍,可是眼看着爆炸发生而不作为,却是顺应天意了。
因为,假如那个爆炸不发生,也许不会有人意识到某些隐患,然后会导致更大的灾难降临。人类和这个社会的进步,有时候就要靠一部分人的鲜血来推动的。
妈妈见韩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不过,也只好一个叹息:“你这孩子啊,从小就是那么倔!”
韩诸于是也不打算和妈妈讲理了,毕竟和一个识字不多的妈妈讲这些太哲学的道理,也说不通。
于是和妈妈说了再见,韩诸揣着三百四十元钱出门去了。
走到了巷子口后,她发现日头晒得太厉害了,竟然让她有点头晕,到底是这个身体的身子还有点弱。
正好这时候有个三轮车经过,韩诸已经明白这就是小县城的出租车了,于是招了招手,出租车停下。
韩诸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只好说道: “去一个可以买衣服的地方。”
司机师傅痛快地道: “好嘞,小姑娘,等着啊!”
小三轮车哒哒哒,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一个四层楼前,楼房上贴着各种广告语,还有三个贴金大字:信誉楼。
下面车水马龙的,各种摆摊的,卖零食的,楼门口有人进进出出。
韩诸给了司机师傅五块钱,然后信步走近了那信誉楼。
原来这信誉楼一层是超市,上面都是卖各种衣服的。
韩诸来到了三层的少女服装层,随意在这里转了一圈。可能由于这只是一个小县城吧,衣服的牌子都很低廉,质量也不是特别好,最关键的是料子都很低劣。
偏偏这些低劣的衣服还以着最郑重的方式挂在那里,很是了不起的样子。
上一辈子的韩诸,从三岁之后,就一直活得阳春白雪,其实还真没见识过底层商场里这么俗气的热闹。
少女韩诸居高临下地在这三层巡逻了一番后,觉得实在是没几个入眼的啊!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拐角处,有一个店面,是淡蓝色的布置,上面的牌子虽然她也不认识,但是看得出,这衣服质量还可以,至少有几件是上好的棉线做的。
于是她信步走过去。
进了那门面,她就向那几件看得上眼的衣服过去。
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秃头男人沾在了她面前。
“小姑娘啊,你这绕着我们商场看了一圈儿了,如果实在没钱,回家给你妈妈要去,别瞎逛了,我都替你累得慌!”胖秃男人笑呵呵地说。
韩诸扫了他一眼,便继续往那几件衣服走过去。
韩诸指着那衣服,理所当然地道:“这件衣服,我要了。”
一个穿着蓝色套装的服务员走过来,不冷不热地招呼着:“这位小姐,你要买衣服?”
韩诸点头。
“我要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韩诸指点了下江山。
这胖秃男人听了,竟然笑了出来:“哈哈,小妹妹啊,这几件衣服是我这一层的镇层之宝,价格挺贵的。”
胖秃男人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理论依据的,因为韩诸目前身上穿的一看就是低廉的地摊货,不超过三十元一件吧。
一旁的服务员听了这个,点了点头,鄙夷地扫了眼韩诸:“这位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买?这个的价格确实挺贵的。”
韩诸听了这个,想想确实该问问价格。
“多少钱?”她以前,买东西确实从来不需要问价格……
胖秃男人从一旁低着头,幸灾乐祸地笑着,眼里闪着坏笑,却不说话。
这服务员淡淡地瞥了下韩诸,从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五百九十九。”
韩诸点了点头:“那我不买了。”
这话一出,服务员眼睛里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望着韩诸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鄙视。
反倒是那个胖秃经理,照样笑呵呵地对韩诸开口说:
“小姑娘啊,你要买衣服,那边有呢,你看,那是个花车,都是处理特价的。虽然是些旧款,可是质量也都不错。你过去挑挑吧。”
韩诸谢过了胖秃经理,径自向那个花车走过去,随意挑选了一番。
最后她挑了两套简朴的运动衣,一套丝绵睡衣。
这胖秃经理看了这番情景,笑了下:“小妹妹啊,以后可要记住了,做人呢,不能好高骛远,有多钱办多钱的事儿!”
韩诸点头:“多谢,我记住了。”
胖秃经理又说教起来:“现在的小姑娘啊,很多都是太虚荣了,挖苦父母的钱买名牌衣服,这是最不可取的。我看你长得也挺好看的,人也挺聪明,以后可不能学这个。”
说起来,小妹妹长得真不错啊,打扮打扮比电视上的明星不差呢。
当胖秃经理在教育着韩诸的时候,一旁的两个服务员在窃窃私语。
“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来勾搭咱们经理的吧?”
“我看也有可能呢。在这里看了一圈了,手里也没钱,最后挑了几件特价的衣服。”
“是啊,我也看到了。就她那个样子,还想看我们‘蓝海’的衣服呢。”
“呵呵,你就别笑她了,我看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学生妹吧。”
“学生妹?别开玩笑了,真是学生,身上能穿成那样?我看估计是个学习不好辍学的。”
韩诸耳朵尖,听到了那番话。
她叹了口气,这个少女韩诸,还真是个学习不好辍学的,都被别人猜中了。
果然这三姑六婆,不懂得紫微斗数,却极懂八卦的……还八卦得挺准!
韩诸拿着衣服去结账处,一共是三百三十元,韩诸付了款。
提着纸袋子下楼的时候,又碰到了这个大堂经理。刚才没细看,现在一眼敲过去,却看到他身上笼罩着淡淡的煞气。这煞气不像是自身所带,倒像是长期在某处而沾染上的。
大堂经理见韩诸望着自己,笑道:“怎么了,小妹妹,买到了衣服了吧?等以后特价的时候,你再来买吧。有时候我们这里有些瑕疵款,基本外人看不出来的,可是价格特别便宜,比外面地摊都贵不了。”
韩诸一本正经地望着大堂经理:“我看你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便告诉你吧,你家里风水应该有问题,时候一长,会妨碍到家中人的身体健康的,很快你家就有人生病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大堂经理听了,愣愣地望着韩诸。
韩诸又继续道:“当然了,你可以请我去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韩诸的语气是施舍的,是高傲的。
毕竟,上一辈子的她,这种事情是不屑干的。
她是玄学大师,易学泰斗,所谓“学”,那就是学问,高深的学问,是一门深入钻研的哲学、理学、数学、逻辑学。
上一辈子的韩诸,你散尽千金费尽周折挖苦心思,才可以走到她面前,和她讨论一些形而上学的道理,诸如人生迷途,诸如国家前途,诸如天体气运。
可是谁要是敢拿这种诸如我家风水不好发不了财,我怎么才能趋吉避凶步步高升,我怎么才能生儿子这种俗不可耐这种浅显易懂这种下下之等的问题来骚扰她,那纯属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