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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受打击的是,这个游戏是史上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他每出一次拳,豆豆都像事先就可以预见了一样,总是将他吃得死死的。
“好啊,好啊!这个太容易赢了,不好玩。”豆豆一听,开心的鼓起掌来,叹了一口气,小嘴糯糯的吐出了,今柳如风汗颜的话。
太容易赢了?真的吗?他怎么一次都没有赢过?
柳如风抬袖轻抹了下额头的汗,讪讪的看着豆豆。
现在的小孩太聪明,太无敌了,伤不起啊!
“爷爷教豆豆念诗好不好?”
“念诗啊?这个豆豆会。”
“哦,那豆豆给爷爷念一个,好不好?”柳如风就豆豆对这个也感兴趣,心想,当年的大才子应该不至于会输给一个三岁小女孩吧?
其实也不是他太不自信,实在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太强了。
“好!”豆豆脆脆的应了下来,歪着小脑袋瓜子,想了一会,便开始念了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柳如风听着双眼亮了起来,兴奋的扳着豆豆的小肩膀,激动的问道:“豆豆,这首诗是你想的?”
天才啊,真是天才啊!
“李白爷爷作的。”
“李白爷爷?”
“豆豆,你在跟爷爷玩什么啊?该喝药了哦。”乔春推开门,手里端着药,看到柳如风脸上的白纸条时,不禁愕然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贴纸条的游戏规则可是她跟果果、豆豆他们玩游戏用的,输的贴,赢的不贴,难道豆豆把规则反过来啦?
“豆豆跟爷爷讲故事,玩游戏,念诗,可是,亲亲,爷爷他不会讲【灰姑娘】,【海绵宝宝】也不会,石头、剪刀、布一点都不好玩,太容易赢了。”
豆豆看着娘亲开心的回答起来,一旁的柳如风不禁庆幸脸被白纸条遮住了,不然,这张老脸可没法见人啊。
“咳咳...”乔春轻咳了两声,伸手亲呢的捏了下豆豆的小鼻子,道:“那是爷爷他故意让你的,因为,豆豆开心了,身上的病就会好得快一点,明白了吗?”
豆豆倏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柳如风,像是领悟了似的,点了点头,笑道:“嗯,亲亲,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话落,便伸手将他脸上的白纸条给拿了下来,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那个,咳咳...我出去走走,你们母女俩聊。”
柳如风伸手抚着刚刚被豆豆亲了一下的脸,笑着站了起来,有些窘迫的瞄了一眼乔春,颔了颔首,转身抬步出去。
她是在替他解围吧?呵呵,小豆豆真是太可爱了。
‘咕,咕,咕......’
院子角落的鸽子叫了起来,柳如风信步走去,取下绑在鸽子脚下的信。
柳如风坐在桌前,盯着旧桌上的信,心里面不禁翻腾起来,这是钱财来的信,他将在唐家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信中的内容实在令他意外和震惊,乔春居然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早上听到豆豆的童言无忌后,他虽然也是心生怀疑,便是一想,自家徒弟失忆不假,记不起家人也属正常,可是乔春的反应,却让他推翻了心里的猜测。
现在得知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这个解释就合理了,从信中看来,逸凡八九不离十就是果果和豆豆的生父——唐子诺。
这对苦命的鸳鸯啊,相见不相识。
现在居然还由夫妻变成了义兄妹,柳如风想着不禁摇了摇头,轻笑起来。
呵呵,现在的关系有点意思!
“师父,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柳逸凡采药回来,推开师父的房门,就看见他一个人笑呵呵的坐在桌前。
“没事。”
柳如风迅速的将手中的信,塞进腰间暗袋,整了整情绪,看着他笑道:“逸凡啊,为师想出门一趟,豆豆就交给你了。”
现在信里的内容,还不能让他知道。
一切得按钱财的计划,让他跟着乔春母女回一趟山中村才行,等唐夫人看到他,事情就可以确认了。
“师父,你这身体刚好,为何急着出门?有什么事情你告诉逸凡,逸凡去办就好,师父还是留在家中静养一段日子。”
柳逸凡不禁着急起来,师父体内的毒刚解完,又卧床了两年,实在不该这个时候出远门的。
“这事为师得亲自去办,下个月初兰心寿诞,我得为她备一份礼。”
这个理由不错,自己也确有此想法,这些年云游各地,还不是只为寻找各式兰花赠予兰心。
兰心人如其名,对兰花的喜欢称之为痴迷也不为过。
“那师父打算什么时候走?”柳逸凡轻叹一声,他明白师父对当朝皇太后的情意,也深知自己劝不了他,便不再出声相劝。
“明天。”
“明天?这么急?”
“明天出门也不算急了,离兰心的寿诞也就半个月了。我出门以后,豆豆身上的毒,就交给你了,为师相信你。”柳如风说着,顿了顿,又道:“另外,钱财刚有来信,那些歹人还未死心,等豆豆体内的毒解了以后,你送她们母女回山中村去吧,这样大家也安心一点。”
这些虽是钱财的计划,但也是以乔春母女路上的安全为出发点,按钱财信中的内容,看来这次唐家、钱家必定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他现在倒是很好奇那个会使恍心散的男子是谁?
这恍心散是西部族研制的,外面的人根本就不会调制,除非这个半边头是西部族的人。可西部族人向来不会出大山,他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和平镇呢?
“嗯,逸凡知道了。”
“逸凡,你到和平镇后,帮为师在暗中调查一下钱府那个叫半边头的男人。”
不查出这个人的底细,他实在是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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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往日情景,涌心头。
“二舅舅,你可不可以做豆豆的爹爹?”豆豆抬起白皙的婴儿肥脸蛋,闪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柳逸凡,轻声的问道。
她发现二舅舅不止长得像果果,对她也是很好的,而且还很帅。
呃~~
柳逸凡勺着药汁的手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窘迫,一时之间语塞,他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好想大声回答她‘可以’,可是,这事关乔春的名声,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对她终究是不好的。
半晌过后。
柳逸凡勾了勾唇角,摸摸她的脑袋,放柔了声音道:“豆豆,二舅舅一定会很疼你的。”
豆豆闪亮的黑眸骤然蒙上一层薄雾,瞬息之间,水气骤陇,豆大的泪珠儿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声音沙哑,“二舅舅是不喜欢豆豆吗?”
“喜欢。”柳逸凡看着豆豆脸上的泪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拿出手绢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那为什么不愿意做豆豆的爹爹?”豆豆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疑惑,噘着嘴,不相信的问道。
骗人,如果他喜欢豆豆,怎么会不愿意做豆豆的爹爹?
“因为,豆豆是有爹爹的。”
“我爹爹到天上去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不要豆豆和果果了,唔唔唔......”
呃~~豆粒般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柳逸凡只觉心里像是被千虫万蚁噬咬一样,酸酸痛痛的。无措的挠了挠头,心疼的擦着豆豆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她。
“你爹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豆豆,一直陪着豆豆......”
“骗人!如果爹爹有看着豆豆,那为什么小龙笑我和果果是个没爹的孩子时,他不出来?为什么豆豆生病的时候,他不出来?唔唔唔......二舅舅,是大坏蛋,骗豆豆,唔唔唔.....”
豆豆大声的哭诉着,每一句都像是利刃般的刺进了柳逸凡的心里,他一把搂过豆豆,伸手拍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的道:“以后,让二舅舅来保护豆豆,让二舅舅来疼爱豆豆,让二舅舅来做豆豆的爹爹......”
房门外的乔春,泪流满面的怔在了那里。
她错了,她以为只要自己给他们加倍的爱,就可以让他们的童年无忧无虑,却不知他们,原来是那么渴望父爱?
咬紧着唇,手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转身大步向院子里走去,失神的坐在了柳逸凡白天刚为豆豆搭的秋千上。
柳逸凡轻轻的将睡在自己怀里的豆豆放到了床上,轻柔的替她盖上一张薄被,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转身抬步往门外走去。
嘎吱~~
伸手拉开房门,不禁被院子里那个月光下的绿仙子给吸去了心神,只见她沐浴在一片柔和的月光里,眼眸迷离,秀眉轻蹙,像一个误闯人间的精灵。
她似乎偏爱绿色,几天下来,就没见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不过,绿色是真的很适合她,完整的衬托出了她清新的气质。
微风拂来,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的舞动起来,调皮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柳逸凡深邃的黑眸像是一汪深潭,一眼见不到底,一颗心猛然漏跳了一拍,他发现,他有点妒忌那胸前的发丝了,恨不得此刻那发丝是自己的双手。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种危险的味道,柳逸凡不禁绷紧着身子,伸手捏着袖中的银针,锐利的眼光不留痕迹的向四周扫视一圈,信步向乔春走去。
伸手拉起她,用力搂进怀里,敌在暗,我在明,他此刻能做的就是放松敌人的警惕,将乔春送进屋里去。
乔春愕然的抬眸,不悦的看向他,正欲向他质问,却见他无声的动了几下嘴唇。
有人?
会意过来的乔春,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既然人家都敢对豆豆下毒了,寻到这里来灭她们母女俩的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哪?”轻轻的蠕动着嘴唇,眸底浮现出丝丝的不安,豆豆还在房里呢,她得赶紧进去守着才行。
呃~~
趁着月光,柳逸凡怔怔的看着那娇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心不由的颤栗了下,幽深如潭的眸子里释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眸色渐染渐浓。
“外面?”柳逸凡无声的回应着她,伸手探向她的腰间,盈盈一握。
乔春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热量,只觉像是两把大火钳贴在了自己腰上,温度越来越烫,仿佛想到把她融化了一样。略微侧头,抬眸看向他,却被他那仿如两汪漩涡的黑眸给吸了过去。
一种异样的酥麻感,刹那间传遍两个人的身体里。
柳逸凡抽回目光,向院子外扫了一眼,双瞳收缩,周身骤然散发着冷咧的气息,无声地对着她比了个嘴型。
脚尖轻点,抱着她一跃到了房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袖里的银针,嗖嗖嗖的射向院子外的大树上,冷唇轻启,“树上的仁兄是不准备见人了吗?”
扁头见乔春已进了房间,柳逸凡向上一跃跳到了院子外,黑眸冷咧的射向从树下跳下来的那个黑衣人。
夜色浓郁,天边,月色逐渐被乌云所遮掩。
昏暗的月色下,柳逸凡眼尖的发现黑衣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看来刚刚他射出去的银针是刺到他的手臂上了。
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你的手是不是已经开始酥麻?还夹带着阵阵痒意?”
“卑鄙,居然毒针伤人。”黑衣人愕然过后,忿忿的瞪向柳逸凡,一副要吃人拆骨的样子。
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还以为两个只顾着卿卿我我的男女,自已完全可以手到擒来,失策啊失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百无一害的男人,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师父可没有提醒自己,这个男人会武功啊。
“卑鄙?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柳逸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续道:“说吧,半边头让你来这里,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周遭寒气骤增,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禁嘀咕了声,‘娘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身上居然散发出这般冷咧的气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来这里借点银子用用,并不认识什么半边头?”
黑衣人突然意识到了,如果他承认自己是半边头派来的,估计就别想回去了,转了几下眼珠,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来个死不承认,欲想脱身而归。
冷,寒气又增了几分。
柳逸凡抬眼看向黑衣人,眸光倏地暗了下去,随后迸射出两道更为冷冽的目光,像利刃般直插对方的心底,撇了撇嘴道:“看看你的右手。”
“啊~~你~~你~~你下了什么毒?”
黑衣人抬起手腕一看,瞬间吓了个半死,一脸恨意的瞪向柳逸凡。
“也不是什么多严重的毒,只是十日痒和蚀骨散混在一起而已,我正想看看他们混在一起会有什么效果呢?”柳逸凡轻描淡写的说着,宛如此刻他谈的不是毒药,而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少侠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到江湖上的暗杀令而已,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黑衣人突然痛哭流涕的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向他求饶着。
唔唔唔...明明就说只是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般恐怖的男人在?
这下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未知数了。
“你走吧,我想半边头该是可以调制解药给你的,你回去告诉他,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是,谢少侠不杀之恩。”
黑衣人站了起来,一灰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空气中的寒气骤减,片刻就消失得无踪影,兰风小居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月亮偷偷的从乌云中露出了脸。
华丽丽的转身,身上哪还有什么寒气,只见一个温文尔雅的银衣公子沐浴在月光下,嘴角溢出一抹浅笑。
凭那三脚猫功夫也学人做杀手,实在是可笑,只是区区一点痒身粉而已,就吓得屁滚尿流。
柳逸凡拍了拍衣服,抬步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入。
“二哥,刚刚那是什么人?”
乔春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猛然停住了回来踱步的脚,怔怔的看着他,迫切的问。
刚刚见他一个人对付敌人,一直很担心他会应付不下来,没想到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三下两下就打发了黑衣人。只是不知他问出点什么没有?这里离院子外有点远,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四妹,没有被吓到吧?”柳逸凡不答反问,神情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说着眼光越过她,向床上的豆豆探视了一眼,见母女俩都没有被惊吓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出所料的话,那人应该是半边头派来的,不过,武功着实是低了点,呵呵!”话落,顿了顿,看着乔春又道:“他们既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我想,我们明天就回山中村吧。回去一家人在一起,四妹才能安心一点。”
刹那间,一股暖流源源流入了心田。
乔春抬头,晶眸中薄雾娇娆,嘴角高高翘起,感动的看着柳逸凡,笑应了声:“嗯,一切就听从二哥的安排。”
怦怦怦,心跳加序。
柳逸凡微怔了下,窘色爬上脸颊,挠了挠头,“那我先出去了,四妹早点休息。”
抬步走到门前,顿了下,转身微笑着道:“晚上我会在院子里守着,四妹就安心的睡吧。”话落,抬手拉开门,反手关门,留下神色迷离的乔春。
翌日,吃过早饭后。
柳逸凡从小居后院牵出了马车,温柔的将豆豆抱了上去,揉揉她的头,柔声道:“豆豆,咱们回家了,开不开心啊?”
“开心!豆豆终于可以回去跟哥哥玩了,我好想三舅舅哦。”
豆豆胖乎乎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终归是个小孩子,没有同龄人的陪伴,多少还是不习惯的。
柳逸凡将乔春手里的包袱放进了马车里,转身,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来,我拉你上来。”
“呃?”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
乔春抬眸疑惑的看向他,见他一派自然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倒觉得是自己矫情了,这牵手、甚至贴脸打招呼,放在21世纪都只是一种礼仪而已,自己现在倒变得古板了。
“谢谢二哥。”将手递到他手里,微笑着道谢。
当手里紧裹着她的柔软时,柳逸凡的心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起来,酥麻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哒,哒,哒......
马车在幽静的山路上行走着,一路沉静,异常的感觉涌了上来,柳逸凡警惕的扫向路两旁,手里的皮鞭用力的往马儿身上挥去。
驾,驾,驾......
马车里的乔春看着怀里安睡的豆豆,听着柳逸凡的驾马声,一种不安的情绪汹涌而来。静!这外头太静了,这样的山林里怎么可能连鸟鸣声都没有?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乔春坐直了身子,紧紧的搂住豆豆,对着外面轻声唤了句:“二哥,小心点,山路不平!”
“嗯,没事!四妹坐好了,把门关紧,别让风吹了进去,小心豆豆着凉了。”
柳逸凡偏过头,侧目斜视了紧闭的车门一眼,一语双关的向里面的人提醒着。
没想到连她都感觉到了异常,看来,那些人完全没有死心,不知他们来了多少人?敌在暗,我在明,如果只是自己一人也就罢了,现在车里还有一大一小,他忍不住担心起来。
“嗯,知道了,四哥,你…”
话未落,马儿突然吃痛的嘶空长鸣,打斗声接踵而来,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的向前行驶。
“亲亲,豆豆怕怕。”睡梦中的豆豆惊醒过来,满脸惧意的抓着娘亲的衣襟。
乔春放在豆豆身上的手,缩了缩,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心却忍不住惊慌的安抚着豆豆,蠕动了下嘴唇,“豆豆,别怕,没事的,二舅舅在外面呢。”
这话是在安抚豆豆,更像是在安抚自己的心。
乔春惊慌中,有点像是在拍电影的感觉,这样坐着马车遇袭的情景,以前在电视上也是看过不少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亲身经历。
自己向来低调做人,这回钱家母子,这般容不下自己,处处往死里逼,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不将他们打压下来,以后家人的生活都无法安宁,如果这次她们也可以脱险,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唐满江母子,一定,一定。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家人就是她乔春的底线。
谁要是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她就神触诛神,鬼碰杀鬼。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马车有点往失控的趋势发展,豆豆早已被吓哭在乔春的怀里。
乔春心里很是担心外头柳逸凡的情况,将头蹭到窗外,只见四个黑衣人跳上了马车,正与柳逸凡厮打着,突然一个黑衣人眼尖瞄到了乔春,刀锋一转,直接劈向车内。
“啊~~”
手起刀落,砰的一声巨响,乔春吓得尖叫起来,跳到后面,伸手捞过豆豆,吃惊的看着白晃晃刀尖。
柳逸凡听到里面的惊叫声,心中一急,不由的微怔了下神。
黑衣人像是寻到了他的软肋,几个人暗使眼色,留下两个人缠住柳逸凡,另外一个跳上马车顶,高举长剑,欲用力向一下刺去。
“啊~~”一句惨叫声,砰的一声,黑衣人滚落下了马车,已经杀红眼的他们,似乎根本就不会疼痛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又向马车追了上来,这下刺过来的剑尖却不是马车上,而是最前方的吃痛狂奔的马儿。
吃痛的马儿仰空长啸,以极速向前冲,柳逸凡见失控的马,伸出一手拉住了缰绳,单手与黑衣人对打。
“糟糕,龙三,快跳。”
柳逸凡见黑衣人一脸惊慌失措,不战而逃,骤感事情不妙,抽回视线向前一看,原来前面已是路的尽头,尽头是万丈的悬崖。
“春儿......”
双瞳骤缩,当机立断,柳逸凡拾起黑衣人遗落的刀,斩向缰绳,冲进马车内,抱着乔春母女俩一个纵身往外跳去。
騀~~空中骤响马儿的凄厉声。
砰~~柳逸凡怀里紧护乔春母女,跳到地上,顺着惯性向前翻滚着,一头向悬崖边的石头上磕了过去,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便合上了眼睑。
“二哥?二哥你怎样?”
乔春检查了一下怀里的豆豆,见她安然无恙,便抱着她从柳逸凡的怀里挣扎出来,忍住周身疼痛望向已经晕了过去的他时,顿时慌得大叫起来。
“二舅舅,你别睡啊?豆豆好害怕。”豆豆看着头上出冒血的柳逸凡,吓得大哭起来。
“二哥,你醒醒?”
“二舅舅,豆豆好害怕。”
“......”
咝的一声,布帛断裂声,乔春从身上撕一截布,就着她摁到他额头上的手绢,忙不迭地替他包扎起来。
“四妹,二弟。”皇甫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步向悬崖边上的人儿跑去。
真险啊,几步之差,如果不是悬崖边上正好有块石头,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落入悬崖粉身碎骨了。刚刚他听到打斗声就带着人马寻声过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大哥?”乔春闻声猛然抬头,见到皇甫杰时,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哥,快点,二哥他受伤了。”
“卓越,快点将柳少侠送到山下镇上医馆去疗伤。”皇甫杰扫了一眼晕迷的柳逸凡,紧皱着眉头向身后的侍卫喝道。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乔春见柳逸凡已经让人给抱上马,扬尘而去,眼角含泪的看着皇甫杰,颤着音问道。
刚刚的情形实在是太险了,现在想想,她的脚都发软。
“我前几天接过三弟的信,知道你带着豆豆在雾都峰,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想不到那些歹人,居然在半路上埋下了杀手。四妹,你放心,大哥定会帮你作主,还你一个公道。走吧,咱们下山去看看二弟的情况。”
“豆豆,来,见过大舅舅。”乔春抱起豆豆,向她介绍着。
“大舅舅,好!”软软糯糯的声音甜甜的响声。
皇甫杰不禁咧开了嘴,高兴的抱过她,低头打量着两年多未见的豆豆,顿时喜上眉梢,“豆豆,可想死大舅舅了。”
两年多不见,豆豆长大了不少,样子也变了一番,婴儿肥的脸蛋上镶着两颗宛如黑宝石般闪亮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梁,红润润的嫩唇,最可爱的还是右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涡。
“大舅舅,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长得真帅。”豆豆楼着皇甫杰的脖子,打量了他一眼,眼睛笑得弯弯的道。
刚刚的恐惧已被她抛之脑后,兴致勃勃的打量她的大舅舅。
乔春欣慰的看着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豆豆,心不由的担心着受伤的柳逸凡,整颗心都闷闷的,酸痛酸痛的。也不知他头上的伤,严不严重?
“四妹,上车吧!”
皇甫杰抱着豆豆跳上了路边停放的豪华马车,低头伸出手看着心不在焉的乔春,道。
“嗯。”乔春轻嗯了声,借着他的腕劲上了马车。
“豆豆,你觉得舅舅中谁长得最帅啊?”皇甫杰抱着豆豆,不想气氛压闷,便笑看着豆豆,问道。
“三舅舅,最帅。”豆豆想也没想,便直接的回答出来。
“为什么?”皇甫杰忍不住直冒酸气,看来,感情培养很重要。
“因为三舅舅说过,他喜欢胖乎乎的姑娘。”豆豆开心的笑着,扬起来看着皇甫杰,一脸坚定的道:“豆豆长大以后,要嫁给三舅舅。”
“呃?”愕然惊呆,皇甫杰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半晌,好不容易停住了笑,揉揉豆豆的小脑袋瓜,又问:“那第二帅的人又是哪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