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颤,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看着心疼,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咸咸的、涩涩的,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哭了出来,他亦已无法忍受,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吮吻,他的舌在她口中攻城掠地,那样的疯狂,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他却适时地度给她空气,她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尽,意、乱、情、迷,她禁不住伸出手去揽住了他的腰。
她只是被他诱惑了,好像在梦中,她还可以离他这么近,在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咚”的一声,卷轴落地。
不过是片刻的失神,天地已经变了方向,她被他打横抱起,他就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流年,我想要你。”
有泪珠跌落,她知道她应该拒绝,可却像是失了声音,说不出一个字。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将她脸上的泪一一吻去,那般的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
呼吸都变得炙热,他伸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他吻着她,大掌已探入她的里衣,触碰到了她光滑的肌肤,他的手上带了些许凉意,激的她不由得缩了一下,他却已径直撩开了她衣服。
*
我在想现在来个电话什么的止墨会不会想跟我拼了?

第五章 如果还有再见
她没有推拒,眼眶里不断地有液体滑出,她的内心有着片刻的迟疑和挣扎,却还是微微地仰起头回应了他的吻。
寒夜、故地,青丝散乱,他的进入让她觉得有些许的痛,却远抵不上心中那份绝望带来的窒息感,眼泪似乎没有停止过,她抱着的和抱着她的人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她觉得就好像是在梦里。
她轻声地唤:“止墨…”一次又一次,明明已经绝望,却还能感觉的失望。窗外是漆黑的天际,连星星都无,她的心也仿佛坠入了这无边的黑暗中,再也不想醒来。
脑子里仿佛已经空了,她什么都不愿再去想,这一刻就是永远,就是天长地久。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她才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意识模糊之时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旁说:“流年,我爱你,永远。”
她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这样回答他的:“止墨,我不恨你,永远。”
这一觉睡的格外的踏实,想念了许久的怀抱让她舍不得离开。潜意识里抗拒着清醒,醒来就意味着不得不分开,哪怕是一直睡下去呢,她宁愿溺死在这样的温暖中!
可是终归还是醒了,像是被人从悬崖上推了下去的感觉,心里似乎空了一块,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伸手,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余温还未来得及散尽。
她裹着被子爬起来,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一口水,可是还没有咽下就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和染止墨都是临时过来的,这里又怎么会有接好水的杯子?
心像是被谁揉捏了一下,她放下杯子,不经意的一个偏头就看到了柜子上面放着的东西——苏轼的那幅字,上面放着一张纸条写着:再见,流年。
刚劲有力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是她逃脱不了的梦靥。这是别离,他和她说“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她突然记起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在医院没有分成的那个梨,记起昨天晚上他欲言又止的那句话,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想做些什么去阻止它的蔓延,却无力阻止。用被子更紧地包住自己,她抱住双腿,整个人蜷在一起,低低地哭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流年从口袋里拿出了止墨让伊落落转交的那块表放在了床头柜上,她在止墨的那句话下面写道:止墨,如果还有再见。
鞋柜上有备用钥匙,流年出了屋子,想要再向里面多看一眼,最终却一狠心,用力将房门关了上。
好像有幕帘徐徐地放下,隔开了台前和幕后,这就是散场,今后无论如何,也不过各自天涯,再无关联。
终只是离开,就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
亲们别误会,没结局,别和我拼了,汗!

第五章 终于明白他的担心
请了半天的假,流年回到家,找来锯费力地将卷轴锯了开,这一次,她竟然真的猜对了,这卷轴里果然有东西,她放下锯,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那些卷在一起了的纸,一打纸,每一张上面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流年辨认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个账本!
将另一个卷轴锯开,里面同样是记满账的纸,一张张地翻看,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还有一个个很大的数字,其中包括邵启仁,下面的数字是:190、320、187、278、579,单位是万。
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止墨和邵启仁都那么在意父亲留下的东西,为什么邵启仁再三嘱咐她找到什么东西一定要交给他,原来是这样。
流年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足以让本市半个领导班子重换一批,攸关身家性命的东西,没有人会等闲视之,她想起止墨对她说的那句“无论你找到什么都不要把它交出去,更不要拿它做任何交易”,还有那句“这段时间…要保护好自己”,她只觉得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寒窟。
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父亲宁愿将所有的骂名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把这账本交出去?又是为什么,止墨和她说的是不要把它交出去,而不是把它交给他?
流年觉得心都要跳出来,太多的问题需要一个答案,她拿着纸的手不由更加用力了几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将它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这东西不久以后一定会被用上的。
下午去了报社,陈姐的脸色不太好,流年却还不得不火上浇一勺油,对陈姐说她没有办法完成采访染止墨的任务。
虽然这任务的确困难了些,但陈姐的原则一贯是只看结果不管原因,流年此次出尔反尔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她自知理亏,低了头老老实实地认错。
陈姐听到她的话,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有失望的神情流露,却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出去吧。”
随后的几天,陈姐再没有单独找过流年,就算有任务也是让别人带给她的,比起这样,流年更希望陈姐骂她一顿,至少内心的愧疚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日俱增。
她其实很害怕别人信任她,因为她害怕最后让别人失望,就像现在,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那份信任消失,相比之下,她宁愿从来没有过。
上下班的时候偶尔会看到陈姐,她的脸色不太好,同事议论说陈姐最近比原来还容易发火,主编办公室都快成了地狱的代名词,被冷落了的流年又似乎是被特别照顾而幸免遇难的对象。
有时能从电视里看到染止墨,不久前本市市委书记因涉嫌参与到洗黑钱一案中而被双规,染止墨作为案件调查的主要负责人和新任市委书记的竞选者,即使生病在医院却也难免忙的厉害。

第六章 怎么会这样?
有时能从电视里看到染止墨,不久前本市市委书记因涉嫌参与到洗黑钱一案中而被双规,染止墨作为案件调查的主要负责人和新任市委书记的竞选者,即使生病在医院却也难免忙的厉害。每当看见电视上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孔,流年原本调着台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她一直注视着电视,过了很久才忽然回过神来,然而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调着台。
她看着他,像是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可她却常常沉浸在那个世界,不能自拔。
大约是过了半个月,星期一的早上,流年照常去报社上班,不经意地一瞥,竟看到来上班的陈姐脸上带了一份笑容!
流年的心不明原因地开始发慌,整个一天心都没能安定下来,眼皮一直在跳,流年感觉到莫名地恐惧。
这一天过的小心翼翼,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临近下班,流年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老白却忽然一路小跑进了报社,口中喊着:“拿到了拿到了!”
他大口地喘着气,周围的人不由奇怪地问道:“什么?”
“市委副书记涉嫌贪污案的最新情况!”
流年的脑子里“嘭”地一下炸了开,一日的反常终于找到了缘由,然而她还是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心里安慰自己道:不会是他的,市委副书记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叫什么吴…吴什么来着?
流年正努力回忆着那人的名字,只听社里其他人问道:“是那个姓吴的吗?”
老白摆了摆手说:“不是,是染止墨!”
三个字,如同雷轰一般,流年当场呆在了原地。
怎么会…怎么可能…染止墨怎么会和贪污这两个字挂上钩?
不敢相信的不只是流年,社里自有对这位形象与能力俱佳的市委副书记心存爱慕的女子,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老白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见过他几回啊,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
那女子还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却有什么都没说出,只是不甘地咬住了下唇。
的确,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流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也毕竟有七年的时间是空白,谁又能说的准他是不是变了呢?
然而就是从心里的笃定,笃定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即使天下的人都怀疑他,她也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流年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最后见到他那个晚上的情形,她想起他说的那句“这段时间…记得保护好自己”,似乎有寻出了更深一层的解释,他难道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
亲们,抱歉,昨天晚上家里停电,没更新,亲们见谅!

第六章 没有关系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染止墨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没有人接,不知是他接不了电话还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心里的担忧让她坐立难安,手机偏巧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接起,伊落落焦急的声音传来:“流年,染学长出事了!我听我在检察院的表哥说…我听说是因为他负责的那个案子,还想有人故意要报复他!”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她就知道这是一定另有隐情,可如果他猜到对方的意图,为什么不提前防范?还是说对方人数太多力量太强,根本防范不了?
流年不由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会是谁这样做的,那洗黑钱的案子里又有谁逃脱了呢?
洗黑钱…贪污…脑子里迸出一个火花,就在这一瞬间,流年忽然想起自己从卷轴里找到的那个账本上记录的人名,难道说会是他们?
他们应该是免不了被牵扯在其中的!
想到这里,流年对电话那边的伊落落说道:“落落,你能问下你的表哥,他能想到的想要报复止…染止墨的都有谁吗?”
“我试试看吧,但是流年…”伊落落的话还没有说完,流年就已经接了过去:“我明白。”
只怕对方大多都是高官,伊落落的表哥能够告诉她有人想要陷害染止墨已经很不容易了,具体的人,没有确凿证据,他又哪里敢瞎说?
“恩,流年,别太难过,我相信染学长一定会没事的!”伊落落安慰流年道。
“我知道。”
流年和自己说,不难过,因为他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出了这样的事,她该像电视里那些复仇的女主一样,满怀欣喜,感叹善恶有报,当初他利用了她,如今也轮到他尝尝这从高处跌落的滋味。
流年一下子冷静下来,她说不恨他,却也不代表着她可以毫不介意当初,他该怎么样,要怎么样,都已和她无关,更何况他既已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总会有办法应对的,她又在这里着些什么急?
想到这里,流年走出了报社,像平常一样回了家。
打开电视,电视里关于染止墨的消息比平日还要多很多,有对这次案件的介绍,还有相关人士的评论,有不少难听的话,每听到一次,流年的手就不由握紧一分。
染止墨“贪污”一事是由检察院反贪局的一名官员检举揭发的,他拿出了物证,并且还有人证,证明染止墨收受贿赂、利用地下钱庄洗黑钱,并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罪行做遮掩。此事一出,检察院立刻组织了专案组调查,染止墨因此被停职查办。
此时检察院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舆论竟已成一边倒的趋势,几乎所有的媒体都认为染止墨确实做了这样的事。

第六章 他担心的是这个!
此时检察院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舆论竟已成一边倒的趋势,几乎所有的媒体都认为染止墨确实做了这样的事,与染止墨同为市委副书记的吴宝国更是公开表示他对此事感到痛心,似乎已经确认染止墨犯罪了无疑。
染止墨不在了,没有人同吴宝国竞争市委书记一职,他会痛心?开心还来不及呢!
流年握着遥控器的手越来越用力,只差没把遥控器捏碎了,一个一个台地调,竟没几个台没有在大肆宣传这条新闻的!流年一气之下关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了一边,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去管,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却是止墨欲言又止那时复杂的眼神和方才电视上那个模糊的背影。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做些什么?如今她手上有的,不过是那一个账本而已,然而…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这些,他和她说不要试图拿那些账本做交易,他果然早已猜到,而且如此说来,这次的事一定和账本上那些人有关!
那些都是高官,她不过是个平民,就算有账本又能怎么样,这账本一交出去只怕就会被他们毁掉,然后翻脸不认人,而她作为知情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这才是止墨真的担心的,她的力量太过微弱,根本做不了什么!
流年的眉不由得蹙的更紧,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流年回过神来,走过去将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伊落落,她拎着一袋子吃的,看见流年的时候笑了,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对流年说道:“还没吃东西呢吧,我东西买多了,一起吃吧!”
流年猜到伊落落的来意,不过是怕她一个人难过,流年没有点破,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不留一句话就走了七年,七年的世事变迁,回来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伊落落带了很多东西,唯独没带酒,两个人一起吃着,空空的肚子被填饱了,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吃东西的时候两个人很安静,一贯很能聊的伊落落难得地没有说话,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尤其是过去,更是不能追忆的时光,毕竟流年离开前,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度过的,而现在,那个人出事了,提这些只会让流年更加难过。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终还是尴尬了些,伊落落问道:“怎么不开电视?”
流年蹙了下眉,“不想开。”
伊落落这才想起此时电视上播的内容,不由暗自骂自己迟钝,怎么这种事都能忘了?
流年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想想自己刚刚的语气大概不太好,主动缓和气氛道:“电视上的新闻还没我在报社了解的多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
有个人比较奇怪,亲们注意到了没有?

第六章 她是这样的没心没肺
流年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想想自己刚刚的语气大概不太好,主动缓和气氛道:“电视上的新闻还没我在报社了解的多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流年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今天下午老白跑进报社时的情景,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意一下子又凝结了。
流年表情变化的原因并不难猜,伊落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流年,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这问题还真是问倒流年了,她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似乎一切都有转机,她不知道她现在做些什么以后万一发现现实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会不会后悔。
“静观其变吧…”一句话,带着太多不确定,流年靠在沙发上,仰头望向天花板。
伊落落亦有些烦躁,“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先是程学长公司出了问题,没想到染学长竟也…”
这话让流年着实吃了一惊,她起先也奇怪过为什么最近程冉明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想到竟是他的公司出事了!
“程氏怎么了?”
伊落落脸上满是讶异,“流年,前一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播,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她的确没看见,前一段时间…前一段时间染止墨生病在医院…这些新闻她没有注意过。
看到流年有些茫然的表情,伊落落更加诧异:“你可是在报社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她是在报社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而伊落落在意,所以即使她不是在新闻界工作的,她依然可以清楚地了解整个事件。
“是一个项目融资出了点问题,资金也出现周转不灵,再加上竞争对手有意添油加醋传播消息,程氏的股票跌得很厉害,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流年沉默了,有的时候,伊落落大概也会为程冉明不平吧,毕竟她是这样的…没心没肺。
迟疑再三,第二天流年还是给程冉明打了一个电话,毕竟程冉明帮过她许多,如今他的公司出了问题,她总归该打个电话问下,哪怕只是问下。
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他透着疲惫的声音:“喂。”
“我是苏流年。”
“我知道。”
“程氏现在怎么样?”
又一秒的安静,电话里传来他的一声笑,冷冷的,“你是刚听说程氏出了点问题吧。”
这是判断句而非疑问句,他一语点破让她难堪的实情,她没有回应。
“其实对你来说程氏出事也算不得是件坏事,至少我没有时间去缠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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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怪冉明,流年这样,要我我也火,汗!

第六章 你还真是够相信他的
“其实对你来说程氏出事也算不得是件坏事,至少我没有时间去缠着你了。”他的话句句犀利,如同刀子,她抿唇,只是说:“不管怎么样,我并不希望程氏出事。”
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了片刻,再出声时已经换了话题:“听说染止墨出事了?”
她轻应了一声,只觉得两相对比下,在程冉明的这里她愈发觉得愧疚。
程冉明早就猜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应,倒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他问的直接,许是真的累了,连绕弯子的心情都没了。和苏流年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她,哪怕她的家破人亡和染止墨脱不了干系,她也不会忍心看到染止墨出事。
“不知道。”
“需要帮忙?”
流年再一次沉默了,之前她的确想过麻烦程冉明帮她确定是谁想要加害于染止墨,可是现在,他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开不了这个口了。
这短暂的沉默已经足够让程冉明明白流年心中所想:“看来我猜中了。”
流年依然是沉默。
“只要不是让我提染止墨平反就直说吧。”
流年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犹豫了一下,对他说道:“不用了,你最近也很忙,我自己解决就好。”
“你若是能自己解决又怎么会想到让我帮你?”
再一次被不客气地戳穿,他是那样的直白而且不留情面,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很忙,就不要再用沉默浪费我的时间。”
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想请你帮我查出是谁…”
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本想说的是她想请程冉明帮她查出是谁暗中操控了这个案子的调查,想要置染止墨于死地,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突然想到,她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染止墨而不是确有其事?
仅仅凭伊落落表哥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仅仅凭她自己的感觉?只怕会让程冉明笑的吧!
“怎么不说了?”
一句话只说了不到一半,偏偏让他猜出了她的意思,听筒里传来他的笑声,冷冷的一声,“你还真是够相信他的,七年前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流年的脸露出惨白的面色,程冉明大概是她的克星,每一次,三句话之内,就能让她败的一塌糊涂。
七年前,在机场,她对染止墨的信任,那样的结果,如果,她还真是不长记性!
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大概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打这个电话,起码现在不会这样难受。
流年正打算说声“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挂断电话,程冉明却快了她一步说道:“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第六章 这之后你要怎么办
流年正打算说声“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挂断电话,程冉明却快了她一步说道:“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他答应了,流年不由松了一口气,“谢谢。”
“谢就不用了,我只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染止墨的确是被冤枉的而我又帮你找到了陷害他的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流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以她的身份和立场,即使她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她也什么都做不了,手中的账本她不能和程冉明提起,事实上,谁想要帮染止墨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我…”她语塞了。
“不知道?”程冉明接过她的话,冷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意味,“其实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不能说。”
他果然猜到了,他猜到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染止墨出事而置之不理的,一次又一次的刻意为难,不过是让她自己承认这个难堪的事实。
的确难堪,流年已微有些恼了,“我想怎么样与你无关。”
每一次被逼急,她都是这样急于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
程冉明笑,却泛着涩意,“苏流年,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咬牙切齿的四个字,七年前她是这样,七年后她亦是这样,七年前他帮她将出国的事宜料理好,她就跑出了自己的视线,现在…
偏偏每一次他都对她不忍心,不忍心在她求助于他的时候回绝她,像是一个傻瓜,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一次次地走着从前的路。
“啪”地一声,他挂断了电话,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反悔。
如果说流年对程冉明,时间没能改变的大概就是流年对他的愧疚,这么多年始终没变,也说不清是谁伤了谁,到了最后总是谁都不好受。
回到家里,流年打开电视,看着新闻播着染止墨那个案子最新的调查情况,播音员用千年不变的语调说着案子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检察院找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画面变化,当流年看到屏幕上那张面孔的时候,呆在了当场。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证人竟然会是染止墨身边的那个干事——小刘!
小刘声称自己曾见过染止墨和几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私下来往并有金钱交易,且数额巨大,像古玩字画等物更是数不清,前不久他还亲眼见到有人送给染止墨一幅苏轼的字。
苏轼的字…该不会说的是她送的那幅吧?她之前还觉得小刘是个挺老实的人,没想到竟也会做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
这一次事发突然,先前没有一点征兆,染父虽然身处高位然而离开本市很多年,一时间也无能为力。
*
谢谢送花的亲!

第六章 不经意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人证物证俱全,社会舆论也足够,案子到此似乎已经可以定案,三日之内只要检察院宣布结果,染止墨很难再有翻身的可能。
流年不知道染止墨是怎么打算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打算,再这样下去都来不及了。
流年觉得坐在沙发上看着都已经是一种煎熬,她看着电视里染止墨被检察院的人带走的画面,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父亲被带走时的场景,耳边似乎还有残留的雨声,很小,很轻,然而她的全世界似乎都已经被这雨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