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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三声,不急不缓的调子,就像那个人一样的话一样,别有寓意。
“南城,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裴心莹的声音,轻漾急忙推开了许南城,坐到了沙发上。许南城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走回办公桌后,许南城淡淡地道:“进来吧。”
裴心莹走进,别有含义地对着轻漾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到许南城面前问道:“南城,妈让我们今天一起回去吃完饭。”
许南城瞥了轻漾一眼,那时她正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并没有注意到。
“我知道了,她脚腕伤了,我把她送回家,然后就去。”许南城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其实他是在生着她的气的,可是就算是再生气,也不敢把她剩下不管,因为他明白,就算现在把她扔在这里,走不了多远,便会担心地再返回来,就好像小时候过马路的那一次。
“啊?”轻漾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其实不用的…”
许南城又瞥了她一眼,“在上次的事之前我也以为不用的。”
上次的事?大概是指她在自家楼后遇到流氓吧。知道再说无用,索性直接道谢:“那麻烦哥了。”
裴心莹在一旁笑着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南城送你也好,我也好放心。对了,轻漾,哪天我们聊一聊吧。”
虽是用商量的语气说的,但是却是个陈述句。轻漾想不出自己能和她聊些什么,更不知道她要和自己聊些什么。
勉强地笑着应了,她跟着许南城下了楼,进了车库,坐上车,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车停住,轻漾说了声“谢谢”就要拉开车门下车。
手被人从一旁拉了住,许南城的声音淡淡地:“你又忘了。”似乎已经习惯了,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了。
轻漾抿了下唇,“再见。”可是真是希望不会再见了,明天开始他要去外地两三天,再见的时候只怕就是他的订婚仪式了吧。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恍惚之间,轻漾似乎回到了他刚回国那个晚上,也是在这里,这样的气氛,他说:“你还没给我答复。”
一样的不知所措,一样的无法开口,轻漾想,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能不能不要对陈氏下手?他这样公私分明的人,只怕根本不会理她。
你能不能不要和裴心莹订婚?他只会以为她不可理喻的。
那么,剩下的只有这句了吧:“哥,预祝你和嫂子白头到老。”
紧抓住她手腕的手渐渐松开,许南城嘴角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咬字之重,仿佛要把她撕碎了吃下去才甘心。
兜兜转转,没想到又回到了原点。
过了这么多个月,却没料到正好能接上那日许老爷子宣布许南城和裴心莹订婚的那段。
轻漾下了车,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楼,脚步越来越快,如同一场逃亡,她要逃离她最舍不得的人。
她的身后,许南城看着她渐渐远离的身影,缓缓闭了眼。
凡事都有因果,这就是他们的因果吧。因为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所以从不敢逼她,拖到最后,成了这样的结果。
进了屋子,轻漾一个人靠着门板坐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明明早就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还是无法做到冷静,心之所向,她亦控制不了。
拿起电话按下了陈安凉的号码,嘟嘟几声过后,陈安凉的声音响起:“喂,轻漾,怎么了?”
轻漾犹豫,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陈安凉许南城要收他公司股票的事。
电话那边的陈安凉听她不出声音不由有些担心:“喂,轻漾,是你吗?”
如果说了,天一就算有损失也不会太大吧?可是如果不说,对于陈氏而言,损失怕是要大得多。这样一想,轻漾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吧!
“陈安凉,我哥他似乎要在明天将你们公司市场上可收的股票的八成收购。”
陈安凉事先没有想到轻漾要和他说这种事情,惊讶过后,他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八成?”
“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哥他说的就是八成,总之你小心点,我怕会对你那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陈安凉忽然轻笑起来:“轻漾,你告诉我这些,其实算是泄密的吧?”
轻漾低头,“大概吧…你笑什么?”
陈安凉笑的更开心了几分:“轻漾,你这么向着我,笑表示我很开心啊!”
其实这里面歉疚占了更多吧,他一直那么帮着她,可是她的哥哥却趁人之危,她只是想要让他少损失些,换来良心上暂时的安宁。
“你还是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办吧,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很快就要到了!”
陈安凉止住了笑,“恩,我一定好好想想大舅子是什么意思,不会让自家老婆吃萝卜白菜的。”
真是不正经的人啊,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轻漾无奈:“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对了,听说你哥和心莹他们要订婚了,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啊?”
没想到话题拐了九曲十八弯竟然会拐到这里,一提到许南城和裴心莹订婚的事,轻漾就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匆匆找了借口挂了电话,轻漾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忽然又想起了那日许父说的那句“唯一能给的就是自由”。
所以啊,她给他自由,牺牲自己,成全他和别人。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许南城已经离开了,大家大多数都在为和裴氏合作的项目策划案忙碌,每个人都很认真,不知道到了最后如果真的用的是她这个菜鸟做出来的项目案,他们会不会抗议?
中午,裴心莹来了十七层。轻漾一抬头看到她,诧异地问道:“哥去外地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这次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轻漾,还记不记得,我昨天还你说过的,有时间我们聊一聊。”
轻漾望着她,触及她认真的目光,忽然愣住。
和电视剧如此相像的开场,自然会有和电视剧更为相像的情节映衬。坐着裴心莹的车到了离天一比较远的一家咖啡店,裴心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轻漾的面前。
轻漾伸手拿过,打开,里面全都是洗好的照片。拿出来一张张的翻看,竟都是许南城抱着自己的照片,甚至还有前两天娱乐网上登的那张!从衣服上看,大概是自己在楼后差点出事之后的事,不过她那天发烧,印象很模糊。
真是经典的场面,正牌未婚妻约见小三,先拿出作为证据的照片,接下来该是劝她离开了吧?
轻漾没有立刻解释什么,只是微笑着等着。
裴心莹拿起咖啡轻啜一口,然后开口说:“轻漾,你很聪明,多余的话不必多说,我想你明白我找你是做什么的。”
轻漾没有立刻解释什么,只是微笑着等着。
裴心莹拿起咖啡轻啜一口,然后开口说:“轻漾,你很聪明,多余的话不必多说,我想你明白我找你是做什么的。”
“明白,也不明白”,轻漾冷笑一声,“那日的新闻果然是你的杰作?”
裴心莹放下咖啡杯,亦笑:“我若是说与我无关你一定不会信的吧?没错,那天的新闻是我的意思,那么,轻漾你应该懂我是什么意思。”
心骤冷,轻漾道:“不懂,实在是不懂,这照片上明明是你的未婚夫在抱着我,你来找我做什么?”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些日子裴心莹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怪,原来她已经察觉了异样呢,可是她就是这样处理这件事的?
“轻漾,你也别生气,我只是…只是为大家好。”
是不气?怎么可能不气呢?为大家好?为大家好所以先前就必须要先败坏她一通?亏她一直以来还对裴心莹感到歉疚,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事!
“你是怕我哥生气所以才来找我的吧,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来找我,知道之前的那件事是你做的,他会更生气的。”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裴心莹用手指摩挲着咖啡杯,苦笑一声。她做这些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指望能瞒过许南城。许南城对她越来越冷淡她是感觉得到的,她明白他对她从来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她还是喜欢他,无可救药的那种喜欢,她知道他娶她完全不过是因为父!!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她想,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时间一长,他总会慢慢喜欢上自己的。
轻漾怔住,原本底气十足的她一下子没了谱。她猜错了吗?对于许南城来讲,她果真还是没有他的未婚妻重要的吗?哪怕他的未婚妻伤害到了她,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失落的感觉充斥内心,轻漾低头,不肯在裴心莹面前流露出软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心莹的声音轻轻响起:“轻漾,三十年前的事,我听说了。”
轻漾猛地抬起头看向裴心莹,脸上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她想不到的事情果然很多,想不到裴!!竟会这么信任这个没有进门的媳妇,连三十多年前,这样的家丑都和裴心莹说了。
“你别担心,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其实你也明白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不是吗?那么,请离他远一点,既然不可能,就让他彻底自由吧,断了你,也是断了他的妄念。”
妄念,真好的一个词,妄想、贪念,一直以来,舍不得放开。
裴心莹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了轻漾的面前,轻漾定睛一看,是一张支票。
“离开这里吧,这些钱足够维持你十几年的生活了,离开这里,去找你真正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你和南城…命中注定不可能的。”
命中注定…只可惜,是不可能。
那些狗血的八点档未必虚假,相反,它们只是太过真实。
见轻漾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裴心莹拿着包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走了没两步,她又忽然停下:“轻漾,你知道吗,南城他在很多人心中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可是神一旦染上尘埃便不是神了。”
而她便是那粒尘埃,将神变成凡人的那粒卑微的尘埃…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咖啡店,她沿着道路,不知目的地向前走着,直到脸上、身上都被打湿,她才恍然察觉到:哦,原来下雨了啊。
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起初不过是蒙蒙小雨,过了一段时间却没有停住,反而更大了。
街上的人纷纷向建筑物里跑,外面的人越来越少,轻漾在雨里走着,身上已然湿透,有老者走来对她说道:“姑娘,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先进楼里面避避雨吧!”
可是轻漾却连表情都没有变,就那样一直向前走,好象什么都没有听到。
再听不进什么了,能够将裴心莹的话听完已是勉强,那样伤人的话,如果没有它们,她也许还可以继续骗自己下去,骗自己其实没有再对许南城抱有任何幻想,骗自己不介意许南城和别人结婚,她只是很卑微的希望就算是结婚了,她也可以在他身边每日看他一眼就好,可是真的这样就好吗?
离他远一点,让他彻底自由,想一想,心里就揪着疼呢!
她在雨里不停地走着,隔着雨帘,看不清前路,她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勉励维持的假象就会被揭穿,其实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她很累了,真的很累。
前面似乎有什么人挡住了她的路,她头也没抬,条件反射地想要绕过,却被那人伸出的手压进怀中,他的身上是很好闻的味道,熟悉的薄荷味。
然而,不可能是他的,她知道,不可能是他的,他今天早上刚刚离开,现在正在另一个城市,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用力想要从那人的怀里挣开,那人却不肯放。他在她的耳边吼道:“苏轻漾,你清醒点,抬起头看看我!”
那样熟悉的声音,连生气时的语调都是一样的,她浑身一僵,缓缓地抬起头,面前是那张刻在心底的脸,她绝不会认错,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南城看着轻漾这副样子,既生气又心疼。早上七点的飞机,八点多到了外地,刚刚安顿好,廖迎初就给他打电话,说裴心莹找了她。
这种时候裴心莹找轻漾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心急,借了人家的私人飞机,赶忙回到了S城,找了大半个城市,见她疯子一般在雨里行走,他跟了一段,心烦意乱地跟在她后面,大概只是在等她回头,可是她却一无所知。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下车拦住了她。
她的脸上满是水,尽管下着雨,但是他知道,她在哭,说不出理由,就是那种从小对她细致的了解,从她某个小动作上就能看出她是在哭。
他轻轻地吻上她的眼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僵住的人缓缓闭紧了眼睛,声音已近乎崩溃:“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努力阻拦你却还是能走进我的心底?既然走进去了又为什么还要再出来?”
她曾以为她的心就像是一座孤城,没有人可以走进,可是最后才知道,其实不是没有人,只是她装作不知道,因为是那唯一的例外,所以进去了就不肯再放他离开。
许南城抱紧她。身上已经被雨水湿透,他却恍若未觉,只是在轻漾耳边,一字一字地问道:“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会挽留吗?”
雨似乎突然消失了,轻漾怔住,随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抱着自己的人,他脸上的表情满是认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轻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许南城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见她出来,和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走到厨房端出来一碗姜汤,许南城将它放在轻漾面前,毫不留情地命令道:“喝干净。”
轻漾看着面前大碗的姜汤,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恳求似的望向许南城,“哥…太多了,喝不掉啊…对了,哥你也淋雨了,这碗姜汤咱俩分了吧。”
“锅里面还有,要不你把剩下的喝了,我把这些喝了?”许南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的表情果然一下子变的无比绝望。认命地端着姜汤往下灌,许南城忽然出声道:“对了,迎初打电话说上次跑了的那个人抓到了,住在医院里的那个也没什么大事了,你是正当防卫,不用负什么责任。”
轻漾一口姜汤没咽下去,直接被呛着了,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吃惊地问:“廖迎初怎么会知道这事的?”那么丢人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后面的事全都是他处理的。”简单的一句话,轻漾就已了解。他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所以只能交给廖迎初。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事情,许南城比她更希望谁都不知道。
“那…资料泄露的事呢?上次资料泄露的事也查清楚了吗?”
许南城的眉心凸起,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内应找到了,幕后那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是谁,可是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果真复杂,许南城既是不肯透漏出更详尽的信息,她也不好多问。一下子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轻漾低了头,不停地喝着姜汤。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南城拿起,没想到这一次打电话的竟然是他的父亲,他的声音有些冷:“南城,现在到我这里来。”
许南城心里一惊。他回到S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除了廖迎初和轻漾,其他人本不该知道的,如今父亲不仅知道了,而且竟然叫他回去,虽然想不出父亲要做些什么,但直觉告诉许南城,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十章 天堂地狱,与你同行
就算时间流逝,却怎么也翻不过,心底的那个你。我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闭上双眼,最挂念的是你;张开眼睛,最想看到的是你。如今,我已经放下一切,无论天堂地狱,只为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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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轻漾住的地方到父亲那里并不远,将车停在楼下,许南城敲了敲房门。开门的是母亲,面目表情凝重,看到他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一些,“你爸在等你。”
许南城点了下头,径直去了二楼的书房。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来吧”,他推门走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茶杯。他没有躲,茶杯磕在了他的脑门上,立刻有红色显现。
茶杯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洒在地板上,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注定无可挽回。
许父本是生气,想以此先吓吓他,料想以许南城的反应之快,躲开这个茶杯应是不成问题,没想到他竟然不闪不躲。看到有血流出,许父自是心疼儿子,可是看他那副撞了南墙的不死心的样子,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直接当什么都没看见,将一个信封扔在了桌子上。
许南城见状,走了过去,将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没什么悬念,里面是照片,让人惊讶的是里面是几个小时前他在雨中抱住轻漾的照片。
“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被人拍下来了都不知道,幸好那报社的社长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压了下来,不然,你就等着明天头版头条吧!”
许南城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手中的照片,忽然看到了轻漾愣愣看着他的样子,可爱的很,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许父注意到许南城竟然在笑,气的更厉害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的很清楚,头版头条,求之不得。”
“你!”许父气结,“你说什么?”
许南城将照片收好,认真地说道:“爸,周六的订婚,取消吧。”
许父猛地睁大双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您也很清楚吧,今天之前我或许还会觉得歉疚,可是现在,我不会再这样想。”
“混账!你敢取消试试!你把许家和裴家的脸面都丢到哪里去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和那个丫头的照片,许家已经丢了一次脸了,要不是心莹她大度…”
许南城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上次的事本来就是裴心莹在幕后操作,恐怕母亲也没少配合吧?”
“你母亲是为你好!”
“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就不要阻拦我取消周六的订婚。”
“如果你不姓许我就不拦你!别说我和你妈不答应,就是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了你的!”
“爷爷那里我会去说的,是不是他同意了你们就不会再阻拦?”
“你不要做梦了,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还有,爸,初七左右你去了四川吧?”
许父一愣,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爸,无论是你还是妈,以后请不要再找轻漾了,因为,自始至终,放不开的那个都是我。”说完,许南城决绝地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许母看到他头上的伤,心疼地想要替他包扎伤口。楼上传来许父怒极的声音:“不要管他,从今以后他要死要活都和我们无关!”
许母之前一直坐在楼下,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听到许父这样说,心里着急,“你怎么把你爸气成这个样子?赶紧认错啊!”
许南城拂开母亲的手,“妈,我没什么错好认的,我会和裴心莹取消婚约。”
那样坚定的声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许母气极,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被许南城强硬地放了一天假,轻漾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构思着老板安排下来的策划案。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轻漾诧异之余,急忙跑过去开门。
意料之外,门口站着的是去而复返许南城,他的样子有些狼狈,额头上的伤十分扎眼。
“怎么弄成这样?”轻漾心疼地问道。
许南城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走进屋子坐到沙发上,他靠在上面,闭了眼。
很累,累到什么话都不想多说,两个手机全部关了机,用不了多久,外面的人就会炸开了锅吧,他不想去解释什么,索性躲个清静。
轻漾将门管好,迟疑了一下,走到许南城身边坐下,问道:“哥,怎么了?”话刚问完,腰已经被人揽了住,然后,整个人都被塞到了怀里。
许南城抱紧轻漾,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他心里想的虽多,语气却并没有太大变化:“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场赌博,他可以舍弃所有,只赌怀中的这个人。
孤注一掷,不留任何退路,天堂还是地狱,不过是一念之差。
轻漾窝在许南城的怀里,因为感觉到今日的许南城有些不太一样,所以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可是时间久了,腰就有些疼了,她尝试着想要调整一下姿式,哪知刚稍稍一动,许南城就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哥,我腰疼…”轻漾轻声抱怨道。
许南城先是没有反应,就在轻漾想再说一遍的时候,他忽然抱起她,给她换了个姿式。结果就是,轻漾的腰不疼了,但是浑身上下完全紧张起来了,因为…她坐到了许南城的腿上,而且趴在了他的胸前。
屋里很安静,轻漾能很清楚地听到许南城有力的心跳声,在他的怀里趴了一会儿,渐渐的,轻漾又放松了下来,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缓缓地闭了眼。
其实,这个姿势真的很好,因为最爱的人就在你的怀里,你抱着他,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手机不识相地响了起来,抱着她的许南城却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轻漾无奈地伸手去够沙发上的手机,试了一下,又试了一下,总是差那么一点,轻漾有些恼火,也顾不得自己是在别人的怀里,直接往那边扑了过去。
有了前因就会有后果,当许南城跟着她一起倒过去的并且压在了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轻漾拿起,偏头,正想要去看屏幕上的字,压在她身上的人却先行一步夺过,毫不客气地直接把电池卸了,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你干吗?”
许南城翻了个身,躺到轻漾旁边,然后把她搂紧在怀里,也不解释,只是闭着眼歇着。
轻漾生气,本是不肯再呆在他怀里的,可是沙发能有多宽?后面就是茶几,她再不识相也得顾惜着点自己的生命,于是只好压住火气,无可奈何地又问了一遍:“你干吗?”
许南城依然不理她,她对他仅剩的一点耐心用光,推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喂,你说你到底想什么啊,莫名奇妙地跑到我家里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呆在这儿,我接个电话怎么了,你凭什么把我手机电池给卸了啊?喂,你说句话啊!”
她还真是活力无限,吵得太过厉害,许南城直接以吻封了她的唇,在她的口中攻城掠地。开始的时候,轻漾还试图反抗,可是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镇压,几轮下来,轻漾已经面色泛红,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喝醉了酒的猫,哪里还有刚才凶巴巴的样子?许南城轻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一招对付她格外好使?
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紊乱,就在此时,破坏气氛的电话准时响起。
许南城关了手机,卸了轻漾的手机电池,却忘记了她家里还有一个叫做座机的东西。
轻漾挣扎着就要往起爬,许南城拦住她,自己走到了电话旁,从来电显示上看出是廖迎初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轻漾吗?南城是不是在你这里?”廖迎初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在。”
“南城?你果真在苏轻漾那里!你知道吗?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为什么把手机关了?还有,网上说的是真的吗?”廖迎初心急,连问了两个问题,相比于廖迎初的激动,许南城的反应显得就比较冷淡。